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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负之愿成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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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隐居九华山。
宋齐丘宦海沉浮近五十载,很受徐知诰的赏识。天佑十五年时,徐温长子徐知训被部下朱瑾所杀,江都乱成了一锅粥。徐知诰听了宋齐丘的建议,迅速率兵直捣广陵,杀了朱瑾的全家。此后,宋齐丘成了徐知诰身边最得力的谋士,为之后徐知诰夺取南吴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这天,徐知诰请宋齐丘到广陵的府中做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宋齐丘佯装打量徐知诰家的客厅,咂摸咂摸嘴:“这里到底不如金陵啊!”
徐知诰装作不经意的问:“哦?侍郎大人这是何意?”那时的宋齐丘是南吴朝廷的中书侍郎,迁右仆射,同平章事,位至宰相。
宋齐丘道:“金陵濒江近海,乃富庶之地,江河湖泉相得益彰;长江穿城而过,幕府山气势雄伟,秦淮、金川萦绕其间,玄武、莫愁点缀城中…”他看了眼徐知诰,徐知诰不动声色的听着。
宋齐丘叹道:“广陵就差的远了!”
徐知诰嘴角含着笑:“侍郎大人这话,正伦就听不懂了。”
宋齐丘一笑:“我的意思啊,想请大人跟主上说说,迁都金陵。”
徐知诰抿口茶,没言语。宋齐丘道:“大人若能劝主上,迁都金陵,对大家都有益啊!”
宋齐丘看徐知诰不言声,继续道:“伯玉为人沉稳,行事颇得大人之风,若能请主上迁都金陵,广陵这边又有伯玉镇守,对大人来说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伯玉就是徐知诰的长子徐景通,如今在南吴朝廷任兵部尚书、参知政事。南唐建立后,复本姓李,改名璟。李璟的书法颇佳,词亦有名,与其子李煜并称“南唐二主”。最为世人所知的便是“小楼吹彻玉笙寒”,流芳千古的名句。这是后话。
徐知诰亲手为宋齐丘斟了杯酒:“侍郎大人果然深谋远虑,想的颇为周全啊。明日上朝,我跟主上提一提。”
第十章 秋水伊人(二)
更新时间2015…5…27 11:12:24 字数:2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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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堂之上,徐知诰将迁都的想法跟杨溥一说,杨溥没说话,徐知诰用眼睛扫了扫底下平时一直对自己溜须拍马,唯其马首是瞻的群臣,这些人竟然一个个的躲着自己的眼神,没有附和他。
杨溥停了半晌道:“兹事重大,待朕与各位爱卿细细斟酌后,再做定夺。”说完,竟然摆手退朝了。
杨溥在偏殿内室里,生闷气。内侍奉上一杯茶,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想起朝堂之上,徐知诰趾高气扬,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就来气,他举起茶杯,啪的摔在地上。
靠在门边的章楠冷冷的看着,杨溥怒嚷:“这个徐知诰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今天在朝上竟然跟朕说要迁都。”
章楠说:“莫不是他想迁到金陵?”杨溥哼了一声。
章楠轻描淡写:“那里是徐家的大本营,若迁都到了金陵,等于整个天下就在他们手中了。”
俩人正说话间,内侍来报都押牙周宗前来觐见。
周宗,字君太,广陵人,历史上有名的大周后、小周后都是他的女儿。杨溥整整衣冠:“宣!”
章楠转身守在门外,周宗走进偏殿,对杨溥行了礼,跪在地上说:“主上!”
杨溥一抬手,周宗起身,开门见山道:“不知主上对徐太尉所提迁都金陵之事,怎么决断?”
杨溥正心烦意乱,他问:“你的意思呢?”
周宗一撩袍跪下了:“臣以为,主上西迁金陵,劳费人力物力,且违背人心啊!”
杨溥点点头:“是啊,国力尚在恢复当中,迁都要重建都城,太费人力财力了,朕也有心放一放,迁都这件事当从长计议。”
周宗从偏殿里一出来,一下子被那些个大臣们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开了:“主上的意思?”“迁不迁?”“周大人快说啊!”
周宗说:“主上的意思,放一放!”那些人依旧心事重重,一个个着急的说:“徐大人要是说必须迁,主上这边也得迁啊!”
周宗点点头:“我去找徐大人!”说完,上了轿辇,往徐府去了。一路上,他认真想了想该如何跟徐知诰说这件事。
徐知诰正在书房生闷气,小厮来报:“周宗周大人求见。”周宗一直与徐知诰交情不错,初起周宗是徐知诰的侍从,此人遇事机警,最善辞令。
徐知诰说:“请他进来。”
周宗一进门,就看见徐知诰一脸愠怒。徐知诰开门见山:“你的意思呢?”
周宗道:“不迁!”
徐知诰很诧异:“为何?”
周宗一抱拳:“大人,据在下所知,朝中很多人是反对迁都的。”
徐知诰满脸不高兴的一挥手:“谁在乎他们怎么想?”
周宗一笑:“是啊,以大人的深谋远虑,必是大人筹谋已久了,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大人可曾想过,现在的时机尚不成熟啊!”徐知诰一脸不屑的哼了一声。
周宗继续言:“大业十四年,隋炀帝见天下大乱,心灰意冷,命人修葺丹阳宫,欲迁都于此。那是从驾的皆为关中将士,思乡之情甚切,纷纷逃归。虎贲郎将元礼,与直阁裴虔通共谋,利用将士思家的怨恨情绪,推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为首,发动兵变,宇文化及逼缢隋炀帝。”
徐知诰问:“你想说什么?”
周宗道:“大人谋求大业,我等必生死相随。然如今吴越钱元瓘刚继位不久,对我朝野心勃勃,听说钱元瓘准备向闽国派兵,助闽王王延钧一臂之力了。”徐知诰点点头。
王延钧,五代十国时期闽国君主。长兴三年,王延钧向后唐皇帝李嗣源上书,希望让李嗣源册封自己为尚书令,李嗣源十分不满,直接断然拒绝。王延钧一怒之下,断绝了向后唐的朝贡,并建国称帝,改元龙启、国号闽,正式当起了闽国皇帝。
闽国国地狭小,国用不足,王延钧任命中军使薛文杰为国计使。薛文杰经常查访民间隐情,查找富人的过失,没收财产充公,补充国用,民间怨声载道。
一次,驻守在吴闽边界闽国境内建州的吴光面见王延钧,但却被贪婪成性的薛文杰敲诈勒索,吴光一怒之下带领着数万部属投奔了南吴。长兴四年(933年)十二月,南吴方面出兵攻打建州。
南吴的军事实力王延钧很清楚,闽国是断然不敢与南吴叫板对抗的。于是王延钧一边派遣张彦柔、王延宗统兵支援建州,一边向邻邦吴越求救。
如今的吴越国泰民安,大家都不想再起战事,但是,此次面对南吴主动入侵闽国,吴越国主钱传瓘却有着更深的考虑。
除去中原,南方诸国,就军事实力而言,能够真正超越吴越,只有南吴。
倘若南吴消灭闽国,吴越就会被南吴从南、北、西三方面包围,恐怕到时候有亡国的危机,南吴的强大才是吴越真正的威胁。
既然对闽国只是帮衬一把,战火又不会烧到自己境内,于是钱传瓘毅然向闽国派出援军。
周宗说:“边境战事一触即发,更是需要后方稳固的时候,倘若此时迁都,大兴土木,劳人劳力,保不齐钱传瓘将战火烧过来。”徐知诰沉默不语。
周宗看看徐知诰渐缓的面色,又言:“大人如今固守金陵,伯玉在广陵,留意朝中动向。待时机成熟,成了大事,到那时再迁都金陵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徐知诰想了想没说话。
周宗说:“方才在下说隋炀帝的往事,得知大人动议迁都,朝内已经有些沸沸扬扬,很多人都颇有怨言啊,大人向来最是知道民心所向的道理,这件事情上,还望三思。”
徐知诰不甘心的点点头,周宗又道:“在下倒是有个主意?”
徐知诰看他一眼:“说!”
周宗笑道:“大人回金陵养老吧!”徐知诰一时没明白。
周宗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徐知诰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有了笑意。
不久,杨溥告谕徐知诰,迁都之事暂不考虑,徐知诰也就不再提了。
大和三年(931年)徐知诰上奏皇帝杨溥,说自己想回金陵养老。正筹谋亲政,重握大权的杨溥想了想,养老?徐知诰当时不过四十多岁,这时候养老,也太早了吧,不过杨溥还是同意了。他想着,你最好离我越远越好,没有你对我指手画脚,我才能做真正的王。
徐知诰到底比杨溥多吃了几年的饭,他哪里是要回金陵养老,他是谋划着要在金陵建立新政。养老这出戏,不过是夺权的前奏罢了。
第十章 秋水伊人(三)
更新时间2015…5…28 12:39:41 字数:2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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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前,佑仁捎来信请楚寻带上蓝衣到广陵来一趟。于是,楚寻带着蓝衣来到广陵。此次佑仁将楚寻请来,就是要与楚寻商量挖出有闲庄细作的事情。
恰巧杨溥有事让章楠出趟宫,佑仁通知了章楠,他将蓝衣安排在广陵的一处隐蔽宅子中,自己与楚寻住在自家经营的一家客栈里。
楚寻问:“为何此次不让我带徐尹过来?”
佑仁叹口气:“楚师叔,我不时与章楠见面,有闲庄传回来的关于蓝衣的只字片语,他能捧着看整宿。我眼见着他相思成狂,他们俩人天各一方,着实让人心疼。”
楚寻也叹口气:“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啊!”
佑仁笑着:“我寻思着,让他俩聚聚。我知道徐尹对蓝衣的心思很重,所以…”
楚寻点点头:“也好!”
蓝衣随着佑仁走进房间,佑仁说:“蓝衣,我与楚师叔有事情谈,你暂时住在这里。”蓝衣笑笑:“好,谢谢穆哥哥!”
佑仁笑着:“我去给你打壶水!”说完出去了。
蓝衣背对着门收拾包袱里的东西,听见有脚步声,她说:“穆哥哥,我…能不能见到章楠?”
“能!”蓝衣听到梦里百转千回思念的声音,她猛的抬起头,骤然间眼里蓄了泪,还未回头,章楠走上来,从后面圈住她,蓝衣颤抖着唇,泪水落在章楠的手上。蓝衣转过身,章楠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门口一声轻咳,佑仁手拿着一对红烛走进来,章楠与蓝衣对看一眼,佑仁说:“楚师叔的意思,让你俩成亲。不知你俩意下如何?”章楠与蓝衣紧紧偎在一起,惊喜的对望一眼,点点头。
佑仁对相拥无言的章楠和蓝衣说:“没有喜宴花轿,没有凤冠霞帔,只一对红烛!可好?”
烛光下,蓝衣的双眸熠熠生辉,她牢牢靠在章楠怀中:“我们有彼此呢!”
章楠月眉星眼,将下巴靠在蓝衣的额上:“是,这就够了!”佑仁心头一热,他燃了一炷香,递到章楠手中。
他说:“师叔本应该也过来,又怕人多眼杂,不方便。”
章楠点点头,接过香,牵着蓝衣的手,对着窗外朗朗的一轮明月跪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崭崭明辰,彼此眼中是对一世相守的坚定,章楠与蓝衣共念:“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慝。”
佑仁心中感慨万千,他也不知道俩人还要经历多么漫长的等待才能等到真正携手不问世事,泛舟湖上。但他看到两个人对未来的坚定和对彼此最矢志不渝的坚守,他轻轻退出房间,关上门。
章楠将蓝衣揽在胸前:“终有一日,我要补给你一个最盛大的仪礼,我要看到我的蓝衣着最鲜艳的嫁衣,做这世上最美丽的嫁娘。”
蓝衣微笑着:“好,我们住在山里面,泼茶赌酒,种好多的花,我织布纺纱,你种田酿酒,生一屋子的孩子。”
章楠展开一个笑颜:“他们在我们周围吵吵嚷嚷的,我带着他们在外面练功戏耍,夕阳西下,你站在家门口,唤我们回家吃晚饭。”蓝衣的眼眶湿了,她将头埋在章楠的怀中。
章楠眼中起了雾,他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她的眼睛,蓝衣颤抖着双唇,心里一悲。
章楠吻上她的唇,蓝衣哽着喉咙,攀上章楠的脖子,流着泪回应。那样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愿望,对现时的他们来说,仿似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章楠理理蓝衣的头发,轻轻取下她的发簪,乌发如瀑。蓝衣缓缓的褪下衣衫,摇曳的烛影下,蓝衣明眸如水,朱唇艳丹,皙白的肌肤温软如玉,泛着莹莹的光。
她望着他的眼睛,粉腮红润,伸出纤手,轻轻解开他的长衫,两人坦然相对。蓝衣缓缓靠过去,温润的身子贴上去,将唇贴到他的胸膛。
章楠紧紧搂上她,她腰肢柔软,不盈一握。蓝衣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将唇递过去,章楠心里一热,柔柔的吻。罗衫轻落,蓝衣贴上他的胸膛:“要我!”
章楠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俩人四目相对。这一次,蓝衣轻轻扶着他的腰,挺起芙蓉背,引着章楠进入自己的身体。她微微仰起头,皱着眉头,在他攻入的那一刻,轻启朱唇,软软的哼,久违的感觉传到章楠的身体。
章楠想起了几年前,两人的第一次。那一次是笨拙的,鲁莽的,两人都有些惊慌失措。那时他们都想着不久的将来,会迎来真正的洞房花烛,举案齐眉。谁也未曾想到过,再一次竟已经过了四年。
蓝衣微微咬着嘴唇,双瞳剪水牢牢锁住章楠。章楠望着身下冰肌莹彻的佳人,手轻轻抚过她柔软的身体,蓝衣胸前的两个粉团子,随着章楠的运动,来回的颤。章楠伏在她耳边柔柔的喘:“蓝衣!我的蓝衣!”蓝衣娇娇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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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云雨几相送,
清风明月织好梦。
慢解罗裳珠露浓,
莫问何时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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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烛光越来越微弱,终于熄灭,一对红烛终未守得夜尽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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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格落在桌上,洒下一片温情。蓝衣睁开眼,章楠早就醒来了,墨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蓝衣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英俊的脸庞,章楠握上她的手,放在唇边。
蓝衣往章楠的胸前靠了靠,轻轻打了个喷嚏,章楠将被子往上抻了抻,盖住蓝衣裸露的肩膀。
蓝衣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轻轻道:“这是我这几年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章楠吻一吻她温凉的额头:“我也是。”说完,封住她的唇,辗转深吻,蓝衣揽住他的脖颈,深深回应。
良久,章楠放开她,蓝衣在他耳边问:“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
章楠不答话,再次将蓝衣裹进怀里,温暖的大手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章楠流泪了,温热的眼泪落在蓝衣的耳垂上。他将头埋在蓝衣的颈间,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蓝衣听见章楠被压抑的沉重的呼吸,脖颈间湿了一大片。
蓝衣将他揽在胸前,章楠紧紧咬着嘴唇,伸手将蓝衣的双腿箍在自己腰上,再次进入她的身体,蓝衣将唇落在的胸膛,泪眼婆娑。
章楠温柔而坚定的将蓝衣拥在怀里,她的心,她的身体,此时此刻,完完整整的蓝衣被他拥在怀里,他住在她的身体里。章楠望着身下,同样泪流满面的蓝衣,悲伤成河。
他想一生一世保持这种姿态,或许这样才不会让怨恨情仇找到浸入的空隙,让短暂的宁静和幸福无懈可击。
携手花开,静待日落,于他们而言,真是奢望呢。此时此刻,或许只有拥抱的温度和狠狠的肌肤相亲,才算是真正的拥有,才不负两人独守月光的那些过往,和看不见未来的一世光阴。
两人都知道,短暂的相亲之后,又是一次长长的别离,薄如蝉翼的幸福过后,还是刻骨的相思。不要问值不值得,或者于他们而言,有这么一次,真的真的足矣。
晌午,佑仁派人将蓝衣接到客栈,章楠自己到客栈与他们汇合。房间里,佑仁将自己的计划跟他们一说,大家都觉得可行。
佑仁对着楚寻一施礼:“就是要委屈庄里的楚信大哥了!”
楚寻道:“不碍事!”佑仁跟章楠细细的交代了在宫里怎样对付杨溥。安排妥当了一切,楚寻带着蓝衣与佑仁和章楠道别。离别前,蓝衣与章楠双手交握,目光紧紧纠缠。
回到相州,他们将计划跟楚信和徐尹一说,两人都同意了。从那以后,楚寻对楚信百般挑剔,徐尹与楚寻整日神神秘秘,嘀嘀咕咕,楚信人前人后的流露出对楚寻的不满。
香云是楚寻在年前刚给楚信定下的妻子,于是,大家合力演了这样一出戏,揪出有闲庄的细作,此事,徐知诰完全背了个黑锅。
第十一章 燕雁代飞(一)
更新时间2015…5…29 11:03:44 字数:2322
蓝衣坐在石凳上,拿着一个大药簸晒药,今日的阳光特别好,她抬起头看看碧蓝的天空,将手放在腹部。这几日,她明显的感觉到腰身粗了些,楚寻已经准备将她送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去。
菲雨端着一个大药簸走过来,看见蓝衣嘴角含着笑,打趣道:“又想什么好事呢?”蓝衣回过神,笑了下:“你晒什么?”
菲雨说:“芍药!”说着,在蓝衣身边坐下来。
蓝衣看着药簸里的芍药,想起几年前,在尊源庄,也是这样一个碧空如洗的早晨,她与章楠在院子里晒药说笑。
她笑盈盈的捻起一朵芍药:“这个的根呢,能镇痉、镇痛。”
章楠说:“我不喜欢。”
蓝衣问:“为何?”
章楠撇撇嘴:“芍药还有一个名字叫将离,不吉利。”
蓝衣切了一声:“什么时候你也信了这个了。”说着话,她低头在另几个药簸里找,拿起一株:“若有一日,不得不将离,就做一株独活的,独悲,独喜。”
那日章楠听得心里一阵悲凉,谁想他日果真一语成谶,将离成了永诀,独活成了他们十年的梦魇。
菲雨有一搭无一搭的与蓝衣说话,蓝衣想起往事,心里一阵难过。她敛了敛面色,端起药簸,往后院去。
恰巧,徐尹从后院过来,看见她一脸的凄楚,忙接过她手中的药簸:“怎么了?”
蓝衣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突然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她眉头一皱,扶住旁边的树干呕起来。
徐尹忙把药簸放下,扶住她:“怎么了?蓝衣!”
蓝衣缓了半天,躲着他的目光:“没事,大约是早饭吃的不合适了!”说完,接过药簸快速的走了。
徐尹站在那里,眉头越锁越紧,他脸一红,回身往楚寻的书房去。楚寻刚写完一封信,徐尹咣的一声推开门,吓了楚寻一跳。
楚寻看着满面通红,怒形于色的徐尹问:“怎么了?”
徐尹涨红了脸:“师哥,你说,蓝衣怎么了?”
楚寻一皱眉:“蓝衣?蓝衣怎么了?”
徐尹一步走到楚寻面前:“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楚寻哑声,徐尹一看楚寻不言声了,心像沉入无底深渊,双手无力的撑在书桌上:“可是,在广陵,见到了章楠?”
楚寻将信装入信封:“蓝衣已经与章楠成亲了!”
徐尹头嗡的一声,他眼眶灼热,咬牙道:“师哥,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楚寻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蓝衣心里只有章楠,你为什么不肯放手?”
徐尹心像被刺了一刀:“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师哥,我满心满脑子都是她,我要为她发疯了。庄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到我对她的真心,唯独她看不到。我每天都在问自己,我还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让她能感受到,比起远在天涯的章楠,近在身边的我能给她最实实在在的幸福。”
楚寻绕到他身边,手轻轻的拍他的肩:“成全她,就是你给她最好的幸福!”
徐尹眼中泪光点点:“成全她?你觉得这样就是成全她?她也许与章楠一辈子都不能再见了,难道要眼见着她守一辈子的活寡?”
楚寻摇头:“你跟蓝衣相处的这几年,可曾看见她对你有一点点的心思?佑仁带回来的章楠的消息,她都会细细的缝在自己的衣裳上。你若强娶了她,以蓝衣的性子,会怎样?”
徐尹一个凄凄的笑容:“师哥,我真的很喜欢她,真的喜欢。”
楚寻重重拍拍他的肩:“师哥知道,如今蓝衣有了孕,为了免生事端,我要将她送出去一段时间,等生产完了,再接回来。”
徐尹敛敛面色:“是怕被杨溥知道么?”
楚寻点头:“是,血染尊源庄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章楠若知道蓝衣有孕,拼死也会逃出来带着蓝衣走,那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徐尹跌坐在椅子上,楚寻拿起桌上的那封信:“你带着这封信,将蓝衣送到月孤山。”
徐尹抬起头,接过信:“淳贞师太?”
楚寻点点头:“将蓝衣送到她那里去吧!”
徐尹道:“你不去看看她?”楚寻闭上眼睛摇摇头。想起那日,清丽的身影,一脸决绝的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长剑,一剑一剑的将乌黑的长发削落在地,残忍的声音像刀一样将他的心划的鲜血淋漓:“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世间再无寻玥阁,你我此生再不复相见。”
徐尹说:“好,师哥,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也许出去走一走,我会放的下。”楚寻点点头。
蓝衣又因为犯了庄规,要被关进庙庵静修,临行前,菲雨问楚寻:“我陪着蓝衣吧,那个庙庵太远,没人照应哪成啊?”
楚寻冷着脸:“既然是静修,就应当好好的自我反省,哪有人陪的道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去探望,否则庄规伺候。”说完,一拂袖走了。
菲雨给蓝衣收拾行装,一边收拾一边嘟囔:“庄主对你也太严厉了,那荒山野岭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太不安全了!”
蓝衣笑笑:“我犯了错,应当静静。菲雨,说不定,我就在那里当了姑子了。”
菲雨啐她:“呸!平白无故说这个!”她走到蓝衣身边,红了眼眶:“蓝衣,你要好好的,平安回来!”
蓝衣扑哧笑了:“干嘛哭哭啼啼的,我犯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过些日子等师叔的气消了,就回来了,你也在他面前替我多求求情啊!”
菲雨点点头。
蓝衣戏谑道:“穆哥哥捎回来的好吃的,也记得给我留着。”菲雨红了脸,蓝衣咯咯的笑着,拎着包袱走了,菲雨将她送出好远。
看着蓝衣远去的背影,菲雨长叹一口气,今日是初六,过两日,佑仁又会有东西捎过来。佑仁!佑仁!!菲雨心思一下就乱了,那个面目俊雅,英气逼人的佑仁,半年前,她身中剧毒,被佑仁送到有闲庄。每个月的初十前后,佑仁会送东西来,都是她喜欢吃的。
想起那日,迷迷糊糊当中,听见佑仁跪在楚寻面前:“楚师叔,请您无论如何救救她,有闲庄有用得到佑仁的地方,佑仁万死不辞。”
昏昏沉沉当中,她每次睁开眼,看到的都是他,他竟比她还憔悴。那日,她睁开眼,佑仁眼睛布满血丝,牢牢握住她的手。她心里一热,轻轻说:“我欠你好多!”
佑仁笑笑:“是,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你就用一辈子来还吧!”说完将手放在自己唇边,将唇印在上面。
想到这里,菲雨眼睛一热,她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角上绣着一个“菲”字,还有一个墨迹已经褪色不少的“仁”字。那日佑仁提笔在帕子上写下这个字,对她说:“还给你了,不过上面沾了我的血迹,也算是我的东西,我得留个记号。”
第十一章 燕雁代飞(二)
更新时间2015…5…30 16:40:25 字数:2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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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在广陵的穆佑仁接到父亲穆文锦的信,让他回家一趟。那日,正值中午,天气炎热,他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走在山路上。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片澄碧的清潭。
他眼前一亮,下了马,牵着马到潭边,走到潭边,撩水洗了洗脸。坐在树荫下乘凉,微风袭来,惬意的很。
忽然,碧潭中间有一个东西飘飘悠悠的飘过来。他定睛一瞧,吓了一跳,仿佛是个人。他忙站起来,褪了长衫,跳进潭中,游到那人身边,是个姑娘。他揽着那姑娘的腰,将她拖上岸。
他将那姑娘放在阴凉处,一声声唤:“姑娘,姑娘,醒醒!”顾不上男女有别,他伏下身,把了把脉,又将耳朵贴在那姑娘的胸膛听了听,正忙活呢,那姑娘猛地睁开眼,大叫一声:“非礼!”说着话,抬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蹬在佑仁的肩上。
佑仁吃了一惊,那姑娘杏目圆睁,双手护在胸前:“登徒浪子,你要做什么?”
佑仁眨巴眨巴眼睛,被蹬懵了。那姑娘顺手抓起身边的石子砂砾,扔在佑仁脸上。
佑仁迷了眼,呀了一声,捂住眼睛。那姑娘两下爬起来,对着佑仁拳打脚踢。
佑仁一边躲一边说:“姑娘,别误会!!!不是!!!我以为你溺了水了!”
那姑娘不依不饶:“你才溺了水,本姑娘好好的在水里睡觉,溺什么水啊,你这个坏蛋,白长的这么俊俏,竟是个采花的。”
佑仁一边躲一边解释,那姑娘紧追不放。她手里抓起一块大鹅卵石,咣的一下,砸在佑仁的头上,佑仁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那姑娘呼哧带喘,手叉着腰:“敢占本姑娘的便宜,让你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那姑娘见佑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悄悄上前,踢了两脚:“别装死啊!”见佑仁没动静,她蹲下身,佑仁的额头被打破了,往外渗血。
那姑娘慌了神,赶紧拿出帕子,将他的头给包上,一边包一边说:“你别死啊,你若是死了,我是要吃官司的。”
她将手放在佑仁腋下,将他拖到树底下,又拿出水壶给他灌了些水。濡湿了个帕子,给佑仁将脸上的血迹擦去,一边擦一边嘟着嘴嘟囔:“谁让你非礼我来着,我没想着打死你。”她伏下身,在佑仁胸前听了听,眼神缓了些。
那姑娘站起身,绕到石头后面,拿出一个包袱,将湿衣裳换下。她拎着包袱走到昏迷的佑仁身边:“你自求多福吧。”看了看周围,她一眼瞥见佑仁的马,对佑仁说:“正好,本姑娘走累了,你的马就算是赔偿吧!”说完哼了一声,径直走到马跟前,卸下佑仁的包袱。
她手伸进包袱中摸了摸,眼睛一亮,从包袱中摸出一包银子,笑逐颜开:“正好我缺盘缠呢!”说完,将银子塞进自己的包袱里,将佑仁的包袱扔在他身旁,牵着马缰绳走了。
过了好久,佑仁醒过来,一咧嘴,头疼欲裂。他一摸头,额头上包了个帕子。再往四周看,一个人也没有,佑仁愣了半天,突然惊叫:“我的马!”
他一把扯下裹在头上的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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