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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带我去爬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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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想来看阮阮这样,那人也觉得给够了教训,手又松了些,给了阮阮说话的机会,“我真的没办法。”
  
  感觉到那人又在收紧的手,阮阮急忙说到,“你先听我说完!”那人一顿,还是给了阮阮机会。
  
  “这岛上戒备森严,我一个卑微的婢女,哪里有什么办法把你送出去”这显然不是那人想听的答案,那手,又要收紧,却听阮阮忙喊一声“不过……”
  
  那人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寒意渐深,外放的杀气,想来,若是再听不到想要的回答,结果显而易见。
  
  此时,离清宫侧殿,雁西与莫离对弈正酣。
  
  “岛主,安勋不见了”守千秋阁的人发现安勋不见了,急急遣了人来报。
  
  雁西举棋的手顿在半空,似是沉思,下属候在那里,等他发话。
  
  终于,雁西眼神一亮,右唇一勾,那人只道有了结果,挺直了腰板,竖起了耳朵,就等雁西下令。
  
  却见雁西只是稳稳落下一子,挑衅看了莫离一眼。
  
  莫离也笑,细细观察着棋局。
  
  原来,这么半天,他只是在思考这盘棋局?
  
  见莫离沉思着,雁西颇为无趣,举杯细细品一口香茗,像是这才想起来一旁候着的人人的存在,抬眼看向那人,开口满是漫不经心,“放心,他跑不掉”,满满地不以为意。
  
  那人见状,也淡定了下来,忙答一声“是”。
  
  又听雁西问到,“派人去寻了?”
  
  “派了。”
  
  “岸上码头都守好了?”
  
  “守好了”
  
  “通知蓝若了?”
  
  “通知了”
  
  “恩”
  
  “……”
  
  又是半晌的沉默,又是慢条斯理一口香茗,才又说,“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愣了片刻才恍然,急急一拜,起身告辞,“是,属下告退”。
  
  待那人离去,才见莫离又是一弯浅笑,轻轻落下一子,开口淡淡,略带嘲讽,漫不经心“那老匹夫,还挺能折腾啊。”
  
  “不过跳梁小丑。”
  
  见晏夕思索地认真,答得随意,莫离会心一笑,也噤了声,还是专心下棋吧。
  
  没错,阮阮遇到的,正是安勋。
  
  此时,安勋还在等着阮阮的回答。
  
  “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是你唯一的机会。”
  
  “说。”
  
  “这岛上高手众多,机关重重,你若是想安然从岛上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岛主的同意。”
  
  “你唬我!”安勋一听,当即就来了气。本就是雁西关的他,怎么可能放他走,这不是逗他是什么。
  
  不过,阮阮早就想到了安勋的反应,不等安勋再次出手,忙否认,“绝对没有!”
  
  安勋见她表现真诚,还是给了她最后的机会,且看她怎么说。
  
  “要让岛主松口,有两个办法,一,打败他,让他心甘情愿放你走,二,抓住他的弱点,让他不得不松口。”
  
  “接着说”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岛主最重要的人,岛主去那里也都是一个人,不管你是要与他单打独斗,还是挟持那人威胁他,那里都是你唯一的机会。”
  
  有几分道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不敢,我的命在你手上,而且,我想帮你。”
  
  “为什么?”
  
  “因为,只要那人还在一天,岛主眼里就只会有她,不会有我。”像是极力保持的淡然,却还是透出了隐隐的怨恨,与幽怨。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女人的嫉妒心啊,真是可怕!
  
  不过,安勋也不是好糊弄的,“那你不怕,我杀了你那岛主”
  
  阮阮深深呼吸一口,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我相信他”说着温婉一笑,很是信任。
  
  安勋闻言锁眉,很是不爽,又听她接着说,“但若是……若是他当真……当真敌不过你,那也是他的命,得不到的东西,毁掉也好,我要看那人痛苦一生!”
  
  话说的平静,状似呢喃,却让安勋听出了些癫狂,如此,心下已信了七分。
  
  入夜,雁西刚进去准备歇下,却听童沐来报浅清有事来寻。
  
  浅清?
  
  “让她进来。”
  
  “岛主,阮姑娘至夜未归,不知去了何处。”浅清的话里,隐隐的急切。
  
  阮阮虽说几次夜不归宿,但那都是提前说过,今日,浅清在若芙宫备了晚饭,没等来阮阮,入夜,阮阮还是没回来,但想着也许又是与岛主一块,便也没着急,但是,眼看夜深了,她也终于肯定了不对劲。
  
  雁西当即变了脸色,站将起来,“什么!她可有说去了何处?可有派人去寻?”
  
  “阮姑娘出门前未说,想来该是与平日一样去了竹屋,便未曾多问,但若姑娘远走,向来也会告知,可今日久等姑娘不归,浅清不敢妄做定夺,尚未派人去寻。”
  
  “童沐,快,派人去找!”
  
  一旁的童沐得了令,立马退了出去,未来的主母丢了,他也很急。
  
  “慢着!”童沐才走到门口,便被雁西喊住。
  
  “注意安勋的消息”
  
  “岛主你是说……”雁西一点拨,童沐也反应过来了,瞪了眼一惊,若是这样,那主母危险了呀!
  
  “是。”想罢,急急便退了出去,刻不容缓。
  
  童沐走后,雁西来回走了几道,也慢慢冷静下来,坐在屋里,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思考,沉吟。
  
  至于阮阮,被安勋带着一路避过各路队伍,现在已经到了那处。
  
  夜风过,青草香,不是药田竹屋,又是何处!
  
  两人躲在竹林,遥望那处竹屋。
  
  “你说,这里面,就是雁西最大的弱点?”
  
  “没错”
  
  “呵,他堂堂一个岛主,竟让心爱的女人,住这种地方?”这话,明显是不信,嘲讽,这女人,莫不是以为自己很好骗吧!
  
  “你以为,若不是此人特殊,能在这里安然过这六年?”阮阮怎会听不出安勋的意思,但也不急,淡淡回复。
  
  “她不出来,岛主也不进去,整整六年了呀!”是悲?是叹?是嫉?是恨?满是唏嘘。
  
  她爱的人的心意,就被这么践踏,岂能不恨?除了恨,还有心疼。
  
  难怪难怪,难怪她宁愿雁西死。
  
  啧啧啧,女人啊,真是自私!
  
  安勋对这样的女人,很是看不上眼,不过,与他何干,现在,也正是这样的女人,才能带给他出岛的机会,更是喜闻乐见,余了的心思还能想想,这雁西,还真是可怜!
  
  但想想,又是不屑,沉迷男女之情,在他看来,最是没有出息,最是不长志气。
  
  万籁无声,安勋对阮阮,又是一番恐吓威胁,大约确定了阮阮话里的真实性,安勋挟着阮阮,一步一步,向着竹屋靠近。
  
  这夜,注定不会平静。
  
  离清宫,莫离收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而雁西,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消息,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手指的节奏也是越敲越紧。
  
  突然,灵光一闪,急急推了门离去。
  
  那是他现在,唯一能去寻的地方了,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看看的,总好过在这里等着,无济于事,只能瞎着急。
  
  是啊,着急!他都不知道,得知她会有危险,自己竟会这么的着急。
  
  为什么呢?
  
  他不知,也没空去想,他只知道,阮阮,不能有事!
  
  但愿,自己没有看错她的聪明。
  
  但愿,她如自己所想,去了那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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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上了个厕所就被舍友锁在宿舍的某沫很是无奈啊!





第35章 安勋之死
  “安勋,这些年来,午夜梦回时,你可曾,想起过落鸢山庄?”清冷的声音从竹屋传来,如扣了玉环的回响,来自天边的空茫,是质问,又似自语,却声声敲在安勋心上。
  
  “你……”瘫软在地抽搐不已的安勋目眦欲裂,脸上写满的愤怒与震惊,还带着恐惧,“是你!”
  
  这个声音,日日夜夜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落鸢山庄,是了,一定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可是,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二十六年前,安勋还不是扶风岛的当家首领,江湖上,他也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一只,无人识,无人知。
  
  他招惹了华清派的弟子,被其一路追杀,该说他命不该绝,生死一线间,他竟正在落鸢山庄门前昏迷倒地,被落鸢庄主夫妻救起,从此,以身报恩,安勋在落鸢山庄落定,成了落鸢山庄的护卫一名。
  
  时光匆匆,转眼两年已去。
  
  两年后,不知为何,向来低调的落鸢山庄竟忽然名声大震,落鸢庄主神功盖世,庄主夫人医术无双也是传了个江湖人尽皆知,那一池的月芙蕖,更是传为一时佳话。
  
  可是,从争相羡艳恭维试探,到眼红觊觎杀人夺宝,从神仙眷侣居士隐客,到狼狈为奸包藏祸心,从江湖侠客到武林公敌,不过寥寥几月。
  
  也怪夫妻二人红尘不理,俗世不知。武林大会不去,却与魔教护法心心相惜,江湖圣人不治却医无名小卒,这不是与江湖作对,又是什么。
  
  可最大的不该,或许是不该一时起意,救了安勋。
  
  可怜夫妻二人,不知他们的清高随性,竟会惹来大祸,更不知,一切的源头,不过一场引狼入室。
  
  几大门派联手,安勋与他们里应外合,不过几日,江湖上便有了传言,落鸢山庄,一夕破灭,庄主与夫人更是双双不知所踪。
  
  旁人不知,他们哪里是失踪,他们,是被那些人囚禁了呀!
  
  可惜,这些人寻遍落鸢山庄,没寻到那传说中的绝世秘籍,对夫妻两严刑拷打更是无用。

       不过也并非毫无收获,起码,落鸢山庄的宝物,确实是不少,灵药尤多。
  
  这些宝物派分一光,有那么些确实独特珍贵的,甚至被引为镇教之宝,一时之间,几家门派皆是面上红光。
  
  至于安勋,自然也是分了不少宝贝,在这一战里,更是名声大噪,有说忍辱负重为武林除害,也有说忘恩负义小人得志,毁誉参半。
  
  但终究,落鸢山庄的破灭,已成定局。
  
  此后,安勋是如何练就一身武功,如何上了扶风岛,成为一方首领,又是另外的机缘。
  
  可是,如今,他竟在这里,听到了夫人的声音!
  
  是,夫人的声音。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她费心救下他,却从不正眼看他。
  
  为什么,她的眼里,永远,只容得下那一人。
  
  他恨,他妒,他不甘啊!
  
  他得不到,那就通通都毁掉好了,什么落鸢山庄,什么庄主,什么夫人,通通都,毁掉吧。
  
  可是,即便是毁掉了她的一切,为什么,她还是不肯看他呢?连恨他,都不愿。
  
  你不肯看我,好,你就这样,看着他饱受折磨狼狈不堪,看着他一点一点死去吧!
  
  你不是只看他吗?那你就,一路看他到黄泉吧!
  
  因为那一眼,安勋打消了救她的念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她还在?
  
  那是不是,他也还在?
  
  那么他做的一切,难道,都没有意义吗?
  
  数十年的噩梦,原来,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思及此,安勋笑了,笑得癫狂,“哈哈哈哈,我这一生,到底是求的什么!”
  
  笑着笑着,安勋哭了,眼神空茫,那是绝望。
  
  “夫人,我求你,看我一眼,我求你,再让我,最后看你一眼。”如此卑微,如此决绝,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你能看我一眼啊!
  
  可惜,屋内的人,并不愿给他最后的成全。
  
  至死,安勋也未尝如愿,他这一生,多少骂名多少赞誉,权利富贵尽握于手,可是,生命终止一刻,竟是一无所有,满是浮云。
  
  琴声起,万物寂,谁是谁的伤心人,谁与谁,意难留。
  
  不待雁西吩咐,便有人将安勋抬走,琴音一曲即停,风过无声。
  
  “雁西看管不力,叫安勋来扰了师父清修。”难得见他对谁有如此恭敬的时候啊。
  
  “雁儿”良久,屋内才传来这么一句,空空的茫茫,冷越沧桑。
  
  “师父!”闻言,雁西是难掩的激动,六年了,她终于肯与他说话了。
  
  可是,又是良久,却只等来一声浅叹,而后,“罢了,你们,走吧……”
  
  语罢,再是无言。
  
  阮阮从安勋莫名倒地便躲到了一旁,直到安勋被抬走才出来,也是不敢多言,低垂着头,眼神空空,也不知作何想。
  
  她本只是想着屋内是雁西的师父,对付安勋该不在话下,才引了安勋前来,隐隐的,也是存了试探的意味。
  
  可她哪里想得到,雁西的师父竟真是个女子不说,竟还与安勋渊源不浅,听着,还是段孽缘。
  
  白白听了次墙角的阮阮除了震惊,还有些害怕,知道得多了,并不是好事。
  
  直到脖子上传来一阵温热,才拉回了阮阮的注意,抬眼,雁西的脸色微沉,他的手抚在颈上,手指轻轻游移,触摸着那道道的红痕,有些痒。
  
  “这,是他弄的?”这话里的责备,又何尝不是心疼。
  
  可惜,阮阮只顾为那阴气胆寒,听不出旁的意味,或许听出了,但也不敢妄自揣测,眼神闪躲,怯怯的一声“是”,让空气,又冷了两分。
  
  “疼吗?”轻声的询问,还有几分怒气,可伴着温柔的抚摸,情绪已然再明显不过。
  
  这下,阮阮才确信,或许,他眼里,更多的是疼惜。
  
  猛的一抬头,对在雁西的眼里,对在那眸色深深里,看那眉头浅蹙,阮阮的心终于放了,绽开一抹笑,温柔的安抚。
  
  “不疼。”
  
  半晌,雁西放下手,转身就走,阮阮自觉紧跟其后。
  
  “以后,还自己乱跑吗?”
  
  “不乱跑了。”
  
  “嗯。”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两人的声音渐渐朦胧,听在莫离耳里,又是片刻愣神,两下摇头。
  
  暗叹自己的天生的劳碌命啊,还是细细吩咐着余下的大小事务。
  
  雁西将阮阮送回离清宫,浅清见了又是一番激动,只道幸好阮阮平安无事。
  
  雁西给阮阮抹了药,坚持守着阮阮入睡才离开,却不知,他走后,他以为熟睡的人儿,大眼又睁开,忽闪忽闪。
  
  不过也是一会便真正睡下了,今日确实是累了。
  
  翌日一早,阮阮便提了食盒前去竹屋,昨日与雁西说好的事,她可没忘。
  
  还没踏进那屋,阮阮就开始忐忑,昨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昨日,安勋挟着她,一步步向竹屋靠近,可是,才走到篱笆里,安勋便突然倒地,便突然开始抽搐,毫无征兆,不动声色。
  
  弹指风动间夺人性命,无声无息,无状无形,这,就是毒的威力吗?
  
  “前辈,从今日起,阮阮便要代替浅芯来照看您每日餐食,若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
  
  勉强稳住心神说完这话,阮阮战战兢兢地推开了门。
  
  如她所想,一室的素雅,除了必须的物件,只有一把琴,几本书,几个木箱。
  
  看着琴架旁痴痴的人儿,阮阮却突然不怕了。

       这人,与她在这也算相伴了些时日,絮絮叨叨也听她说过不少,甚至,阮阮还记得她曾经给过的安慰,她若是想杀她,也不过呼吸,可现在,自己也还活蹦乱跳,有什么好怕的呢,不仅不怕,还有几分心疼和疑惑,这样的人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这样生生将自己封闭。
  
  阮阮的笑,从僵硬到真心,从讨好到温柔,可那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面如秋水却无波,眼如明月却无光,如一朵青莲,却是纸上,天上的仙人,怕也不过是这般模样,沉沉无我,淡淡无心,叫人只能仰望的,是美貌无双,更是气质冷清,仿佛不属于凡尘,魂已飞升,此地不过一驱壳而已。
  
  “前辈,早膳已经备好了,昨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话出一如既往,没有得到半句回答。
  
  所幸,也不算石沉大海,那人显然是听到了,起身走到桌旁,坐下便开始吃饭,却是只吃饭,一筷一筷,有如器械,行尸走肉一般,旁若无人。
  
  想来,于她而言,吃什么,并没有什么差别吧。
  
  这样的结果,早已在阮阮想象之中,因此也不觉挫败,微笑着又说了些话,等她放碗,收拾妥当便起身告辞了。
  
  叫阮阮没想到的是,刚回到若芙宫,便有人来寻她了。
  






第36章 莫阮交谈
  “莫公子?”
  
  “随雁西叫我莫离就好。”
  
  凉亭内,那对着芙蕖池身长玉立的人,正是莫离。
  
  此刻,听到了阮阮的声音转过身来,淡笑离离,一如每次相见的温煦。
  
  莫离与她,向来无甚交集,可此时竟来若芙宫寻她,也不知所为何事,阮阮实在有些纳闷不解。
  
  “莫离公子,此番前来?可是有事?”
  
  “不急,先坐。”
  
  莫离嘴角噙着笑,走到石桌旁。
  
  阮阮早就看见了桌上的物件,果然,只见莫离慢条斯理地坐下,摆弄起了那些物品。
  
  从温壶润茶,到冲茶浸润,像是演练了千百遍的模样,甚是轻灵熟练。
  
  透过那透明的薄壁,只见那白玉的花儿徐徐舒展,开到七分时,莫离掀了壶盖,热气腾腾而出,带着浓浓鲜香,却见莫离并不急着分茶,反倒又将壶盖盖回,提壶轻晃,又轻轻放下,气水回流激冷,在温韵中,花瓣一点一点,放到八分盛态,莫离这才提壶分茶,简单的动作,透明的茶盏,袅袅的烟雾,清亮的茶水缓缓入杯,正至七分,利落收回,不多一分,不少一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慌不忙,看着都叫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阮阮端起莫离放在自己眼前的琉璃茶盏,茶水清清,置于鼻尖轻嗅,扑鼻的鲜香,与满池芙蕖和着,和着阳光浅笑,一派的岁月静好。
  
  觑一眼莫离,见他轻松一颔首,举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然而,入口除了更顺口些,阮阮并未觉得与平日里喝的有多大的不同,甚至,香味还不如平日里浅清泡的浓烈,但眼看莫离沏茶,也着实是另类的享受,又为这茶提了几分香,味道也算不错。
  
  当然,阮阮也只是心下想想罢了,难为莫离费时费力,她自不会如此不识趣,况且,这般高雅之事,想来也是她个粗鄙之人理会不了罢了,着实不怪人家不好。
  
  “这茶,可能入口?”
  
  “莫离公子谦虚!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啊!”
  
  说到狗腿恭维,阮阮向来出类拔萃。
  
  “啧~,虚伪!”
  
  岂料,莫离闻言反倒嗤笑,当即点破她的心思。
  
  阮阮有片刻傻眼,随后心下几分了然,“公子此言差矣,这茶,我是品不出有何不同,但光是凭着此茶出自公子之手,便是不同凡俗了。”
  
  说着,茶杯在手里摩挲轻晃,眼睛看着那茶水轻荡,似不惊心,又似入了神。
  
  “公子能告诉我,找我,究竟为何事了吧?”
  
  莫离观她神色微变,很是满意,也终于开始说他的来意。
  
  “你可知,这若芙宫从何而来?”莫离还是笑,却是在皮不在心。
  
  “如果你说的是何人所建的,那我大约,知道一些。”
  
  莫离看着她,片刻的沉默,开口终不再淡然,“他对你,很是不同。”
  
  “是吗?”阮阮不知莫离何意,只不露情绪,但脑海里,已划过了他们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
  
  “在你看来,他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大概是很厉害吧。”想起他与管图的打斗,想起他带着自己杀出地牢,想起他抱着自己翻进悬崖山洞……
  
  “还有呢?”
  
  “温柔吧。”虽然脸色偏冷,虽然曾有过欺骗利用,但,想起在山洞,在惊鸿岛的点滴,他确实给了她很多的感动和温柔,为她挡剑,为她上药,饿了带她吃饭,出事会来寻她……最重要的,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
  
  看出了阮阮那一瞬的犹豫,莫离笑,又倒了一杯茶给她,“你现在,再试试这茶。”
  
  阮阮不解,还是依言照做。
  
  刚刚入口,阮阮便是一惊,这茶,竟是与方才全然不同的味道!若说方才是小家碧玉浅浅羞香,此刻就像绝艳的美人,口齿留香,浓郁又不失清雅,正当最好的味道,十足的惊艳美好。
  
  “你再看这壶里的花。”
  
  只见那琉璃盏中,花瓣已失了些洁白,黯淡无光,已现颓势,不复方方的美丽模样。
  
  “花至八分最美,茶至九分最香,花美茶清,茶香花败,十全不如九美,世间事也终难几全,过犹不及。”
  
  阮阮听了这话,饮了好茶的欢喜已去大半,或可称为,沉淀。
  
  看着那花还在渐渐萎败,阮阮陷入了沉思,
  
  “我此番前来,所为,除了他,也不做他想。”
  
  莫离的话将阮阮的思绪拉了回来,只听他又继续说道,“雁西,他很强大不假,但他也有不强大的时候,比如说,对待感情。”
  
  莫离说着,笑意里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温柔,“有时候,他其实,只是不懂怎么表达喜欢,不懂怎么表达欢喜,不懂怎么才能让别人懂他,也不懂怎么去面对懂他的人,懵懂得,像个孩子。”
  
  无法将莫离说的与那伟岸的身影联系起来,阮阮有些不解,这说的,真的是她认识的雁西?
  
  “他自出生,就为着一件事而活,所思所学,皆是为了那包袱使命,喜怒哀乐,也尽然抛却,可是,对你,却是特别。”
  
  阮阮不懂,什么样的事,竟要他用半生的时光欢喜去换,但莫离也不解释。
  
  “我来,只是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有朝一日,他若让你失望了,我希望,你能想起今日,想起这壶月芙蕖的香。”
  
  留下阮阮独自沉思,莫离起身告辞,翩翩公子,温和如初,声色不动,浅笑不离。
  
  是夜,阮阮送饭归来,又在若芙宫看到了在她脑海活跃了一整天的雁西。
  
  “莫离来找你了?”雁西开门见山。
  
  阮阮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细细看个明白透彻,随口一声“恩”,漫不经心。
  
  “他与你说了什么?”
  
  这一看,还真叫阮阮看出了些端倪,就如此刻,雁西看似神色淡淡不过随意一问并未多放心上,却叫阮阮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一丝紧张在意。
  
  阮阮顿觉好笑,心中豁然,也真的笑了,难得的轻松灿烂,不过带着狡猾,“你猜呀!”
  
  雁西眉头微皱,不答,只看着阮阮的笑,心下不爽,这样的笑,好像只有在还是晏夕的时候见过,好像抛却了一切,没有负担,她这笑,是因为莫离?
  
  “不说便罢!”说着,竟是带了几分情绪。
  
  阮阮笑得更欢乐了,她从前竟没发现,她的雁西哥哥是如此的可爱。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她总带着几分顾忌,不敢这样看他吧。
  
  那现在,为何又敢了呢?
  
  是因为莫离那番话?
  
  是,也不全是。
  
  若没有那番话,她或许还是怀揣忐忑,但更多,许还是因为,今日,终于将他们相识至今,将他的好与不好,细细地回忆了一番,想起了很多遗忘的细节,豁然开朗。
  
  “笑什么!”若此刻还看不出阮阮是在笑自己,那沙大岛主也白活了,当即心中火起,但心里,他自己都不曾发现,松了一口气。
  
  “我高兴。”
  
  “……”阮阮答得理直气壮,倒叫雁西一噎。
  
  难得阮阮这样与他说话,雁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是好奇莫离究竟与她说了什么,怎么这丫头就变了个人一样,像是完全的放开了,再没有退缩再没有顾虑。
  
  这事再说也没意义,大抵雁西也猜到他们定是说了些关于自己,既然阮阮不说,他也就不再提。
  
  “今日,见着我师父了?”
  
  “见着了。”听他问起正事,阮阮也收起戏谑,老实交代。
  
  “她,可是还好?”此话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这么些年,他都不曾踏入竹屋半步,他,也有六年没见她了。
  
  “若活着便是好,那便是还好。”想起那人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阮阮也不知心绪为何,说不上的叹息,还是心疼。
  
  那曾经,该是怎样惊才艳艳,风情满满的一个人啊,容颜可惑天下,毒术可乱江湖,如今却是这般光景,怎能不叫人唏嘘不叫人叹惋!
  
  两人相对,俱是无言。
  
  良久,雁西开口,有些涩涩,“你,代我照顾好她。”
  
  阮阮点头,“我知道。”
  
  是的,从将药田交与她管,到叫她问那人学毒,目的,除了阮阮合适,除了她确实毒术无双,更多的,便是因为,他希望阮阮能照看好她,能带她出来,虽然目前来说,这不过是幻想。
  
  他的目的,阮阮一早便已猜到,但他不说,便作不知,不多理,不多做。
  
  如今说明了,反倒安然,此后,这事,阮阮也会更放在心上,不仅为了雁西的期盼,不仅为了自己学毒,也是因为,亲眼见着那人时,心底微微的难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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