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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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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是这个白色的影子。
  不是已经被他忘记了么,它为何还要一次一次地从他的头里钻了出来,既然消失了,就不要再出现了啊,你怎么还要出来呢,出来多给他添一道伤口么。
  即墨予漓撑着身子,手里是被揉紧了的白色衫衣,痛意将他全身心的包裹,阿若走了,该要在哪里去寻呢。那一声声沁血的诅咒,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口处,为情所成魔,必会是以情为食。
  平常里,越温柔如水的女子,在受到极端的痛意之后,所散发出的魔性会更加的强大,魔与僵尸混和,是一场天地的浩劫,是一场灭绝人寰的屠杀。
  可是,他能够怪殇若么,能够怪么,是因为他,殇若才是这般的模样,无论如何,他都怪她不起来啊。
  不,不要成魔,阿若。
  嘴唇边的血迹越流越多,那痛意也越加的沉重,即墨予漓的身子一软,双膝落到地界之上,他头顶的黑发也垂落在了地界,形成一道极为惨烈的颜色。这样子的痛意,他无法承受,那种快要从他的脑海里崩裂的思绪,扯起了绵长的情伤。
  阿,阿若。
  噗,和着透明的水珠子喷出口内的,是鲜红的血液,水珠子有些冲淡了那火红的颜色,泛在水上时,成了一条飞舞的缎带。
  即墨予漓的思绪里的那纯白色的影子,变得逐渐的清明,甚至那散在风中的衫衣,也能够看得清弧影,那面皮上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明显,明亮的瞳孔,淡粉色的唇线,以及,那女子口里的言语,都能够被他听得清晰。
  他的脑中,像放得一幕幕精彩的美丽之景,即墨予漓看到自己站在阶台上,眼眸中,浅红色衣衫的女子,立在阶台下面望着他,那眼瞳,纯澈如水,将天下间所有的一切,都比之了去。
  他的面前,有飞散开去的淡粉色的桃花,一片一片地在那女子的指尖,化成一道无法言明的伤痕。
  那个女子,唤他,师父。
  那个女子朝他越走越近,每一寸都被他看得清楚仔细。阿若,那是,阿若的面容呵。透明的忘川水被生生地和着血吐了出来,阿若,为师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原来,他思绪里的那个余影,就是殇若啊。
  他爱的,只是阿若的影子啊,多么让人绝望呵,不是他爱的两个人,而是,他之前已经忘记了殇若。
  碧波曲,师父还记得的呢,阿若,师父还记得,那一首为你弹奏的曲子。可是太迟了啊,迟得是这般的让他感受到绵长的痛意。
  为他喜欢两个人,而化身成魔,却在到头来,他才发现,他从来爱的人,只是殇若啊,雷刑之劫难,却是为殇若所承受的啊。
  即墨予漓将头埋在地界之上,眼波里,有氤氲的水气在晕染,为何,为何上天要这般的残忍,在他亲眼看到殇若化身成魔的时候,让他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人,却是殇若的本身呵。
  “殿下。”他的身子被人扶了起来,一抹漆黑的使者袍子,即墨予漓看着夜清的脸,将那痛苦之意,从口里宣泄了出来。
  “夜清,我想起所有的时候,却是要亲眼目睹所爱之人化身成魔,为何是这么的让我感受到痛意呵。曾经我为何要忘了她,为何啊。”
  夜清浑身一颤,想起来了么,殿下。这样被活活拆散,却又使得幽冥鬼使殇若化身成魔,老天,真的是这样的残忍啊。
  “殿下,有些话放到夜清的心里,有很久了啊。鬼使之所以会忘了一切,只是因为不愿意看到殿下因为情劫,所承受苦痛,所以,才想要忘记你而饮进忘川之水。”夜清叹息了一声。
  即墨予漓的心上面,堆起了尘埃,她为了不让他为情劫所苦,所以才要忘记他,而他,却将她亲手推向了魔道。
  “殿下,鬼使成魔,还需得殿下你,你一定振作起来啊。”夜清不忍看着幽冥阎君殿下这么的心生内疚,一切,都是天意注定的呵,怎么也更改不了,只得生生地承受。
  “对,对,我不能这么慌,阿若,阿若现今要饮进所有有情者的血,一定会去凡尘,我,我一定要去找到她。”
  即墨予漓将嘴唇边的血液随手抹掉,对,只有他能够救她,只有他能够。顾不得心伤还未平复,他裹起衫衣,尘凡,尘凡一定能够寻到阿若的,一定能够。
  夜清眼见着幽冥阎君的身子在鬼狱中飞荡,微微叹了一口气,天君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太精妙了,让人不得不佩服,心思,果然是这么的缜密。
  化身成魔之时,却是殿下记忆明朗的时候,从来没有人饮下忘川水还能吐出来,殿下,该是多么爱殇若的呵,爱得,北阴帝君与他,都低估了。

☆、第十二章  白衣沁血

  血红的唇线边,是散开的花茶清香,慕春飘香的茶花果然晶莹剔透。饮上了口,满唇泛香,不过,那红唇荡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坐在茶庄底楼的红衣女子,手掌生力,那冒着热气的铜制茶盏应声而碎,而那滚烫的茶水,落在那白玉的手掌上头,勾起了一丝粉色的伤口,那伤口越开越大,在泛起透明的水泡之后,慢慢地消散开去,化作了一片的荒芜。
  “小姐,这茶盏破了可是要赔的呀。”那小二远远地看得那墨绿色的茶盏在那红衣女子的手上,碎到了好几瓣,茶盏打碎了,掌柜可是要找他陪的呀,现下可不能再这个女子就此走脱。
  殇若的眼风里,茶楼的小二,嚷嚷着要叫她赔偿打碎了的茶盏,她轻微的轻笑了一声,那火红的眸子,带起了冷意,微微抬了一些弧度出来。“你,可是要叫我赔?”
  那小二吞了吞口气,那红眸,像是一团骇人的火焰,落到他的身上之时,是几千把的刀棱,她,她的眼神,好生吓人。红眸白肤,犹如夜间出没的鬼魅,使得他的双腿都开始打颤起来,那赔字,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来。
  “凡人,永远这么愚不可及。”红衣拂过那木头方桌,轰的一声,在殇若离去的背影之后,碎了一地。茶庄里,一片的死寂。
  在殇若踏出了庄门之后,众人的背心里升起来一股的寒意,那个女子,真的太吓人了,那身影,明明红得妖魅,却是离他们太过于遥远。
  这种明明看得见的身子,却远比千里,当真不是凡物,莫不是地狱里出游的阿修罗,欲将把凡尘化作修罗场?
  化身成魔,那心底里头最为灰暗的声音变得异常的明显,在她决定堕落之时,那美好善良的白色殇若,便被她亲手杀死,再无法起身来阻止她。灰暗的声音是一声妖魅的轻笑,凡尘有情么,那就尽数等着被她毁去吧。
  殇若走在烈日灼热的大街之上,那火红的衫衣与着银白的华发,使得路人频频的回头,但扫到那一抹血色的瞳孔之时,腿肚子就开始打起了转来,热气弥漫,反射在那红衣之上,让人如被火浆烤。
  拖着魔心正在茁壮成长的躯壳,耳线里,是一片污秽之后,为银币,为女子的诟言一字不漏地全部装了进来。殇若的面皮上,勾勒的是无比美艳的笑颜,步子在一间有着女子招揽生意的房前停了下来。
  那屋门,是漆的颜色鲜艳的布料,在屋门的两边,立着好几个穿着极为暴露的妖艳女子,叫着客官快来的言语。红衣伫足,将目光放到那屋门上方,万花居。
  “小玉,等着我,哪怕是让我倾家荡产,流落街头,我也一定要为你赎身。”有男子的声线尽数传进了殇若的耳线里头,等着他?呵,情的味道,太过于浓郁,那清香之气,在这香粉扑鼻的地方,显得极为的难能可贵。
  殇若闭上双眸,将那清香之气,尽数纳入了腹内,她能觉得,她思绪里的那黑之阴暗面,又长大了一番。
  再睁开眼时,是冰冷的笑意在眼底里头泛起,红色衣摆翻飞,步上了万花居的阶台,正要跨进门去,有浅黄色的衣衫阻了她的去路。
  “哟,小姐难不成有断袖之症么?呵呵,这么想进万花居呀?”那浅黄色衣衫的女子捏着同色系的娟子捂着嘴唇,将殇若上下打量了一翻。
  殇若的面目,在余影的遮挡下,更显得那面皮美艳无匹,无限光华,正准备踏进万花居的客人,瞧着这一抹红衣的身子,咽了咽口水,他今天可是大发了,居然在万花居瞧见了这样一个大美人。
  那客人将正在拉他的绿衣女子甩开,摆出了谦谦君子的模样,朝着殇若的地方步了进来,那万花居门口的姑娘眼见着客人朝那红衣而去,踱了踱脚,有些气急败坏。
  “小姐,在下有礼了。”殇若没有作声,却听见了前方的黄衣女子散了一些轻笑出来,阻她步子的人,多了起来,一时间,将那万花居的大门堵了个死死的。
  “要阻我的路么?呵呵。”轻笑声四起,虽则袅袅几个字,泛在人的耳朵里,却是一片的冰冷。殇若的瞳孔微微抬了起来,如刀一般投在了那黄衣女子的身上,红色沁血,血之瞳孔,让人胆战心惊。
  腰间的白色软剑出鞘,那剑身上的银光已经渐渐泛作了火一般的色彩,残锋已经被殇若弃在修魂殿的殿门前,既然想要忘记,属于她的东西,也应该尽数被丢掉,包括她的心。
  手腕轻抬,朝她搭言的那位客人劈了开去,那客人还未反应过来,脑袋便被银光劈开,与身子隔离滚落在了地界之上,那血脉,顺着身子溢满了万花居的纯白色大理石阶台。
  “现在,可还要阻拦?”殇若回首,将火红的瞳孔落到面前一干挡她路子的女子身上,那黄衣女子的脚肚子抖得最为厉害,粉红色的唇线,如今没有一丝的血色,天,天呐,他,他的头,头被砍了下来。
  白色软剑的剑尖之处,是滴落的凡人血迹,手臂如雪般纯澈,但浑身上下所泛起的戾气,却如墨一般漆黑吓人。殇若拖着银白的软剑,便就跨进了万花居的大门。刚一进去,扑着鼻来的,就是一些清香之气。
  想不到,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竟然有这样多的情之香气,看来,今日是该她饱餐的时候了。
  万花居里头的人,各色各样,其中不乏寻欢作乐之人,那万花居里,有一个稍微年长的妇人,摆着肥硕的身子跨到了殇若的面前,这红衣女子,虽然是一头的白发,但这面皮子,可是绝色,如果搁在楼里头,保不齐会轰动整个商朝王都。
  那妇人正待开头,便就被殇若手心里的软剑吓得不敢再往一步,那剑尖之上滑落的红色液体,是鲜血么?
  殇若环顾四周,清香之气,属二层别楼最多,跟着自己的思绪,她的步子便就不再停留,抬了脚步就上了别楼。
  妇人咽了咽口气,莫不是万花居里有她的相好,所以,这红衣女子才来这里寻人来了,如果阻了去,便就是与她无敌。妇人自觉混迹了烟花之地,对人了解比较算通透的,但这红衣女子,真正比那达官贵人还要吓人得多。
  步子走得轻快,转出了阶梯,她在第二间房门前停了下来,清香之气在这里头弥漫着,软剑坠地,扯起一道清明的声响,白皙的手掌将房门掀开,迎着殇若面显的,就是一对相拥在一起啜泣的小情人坐在床沿边。
  “你是谁,你进来干什么。”许是殇若面皮上表情太过于阴森,那男子一张秀气的面皮上,是一阵的错愕不定。殇若火红的瞳孔里泛起血来,白衣秀气,跟那个人一样,当真是该死。
  脚尖触地,身子如厉风一般穿进空气中,手掌便捏上了那白衣男子的颈脖,殇若的侧面微微倾了一些弧度,使得一旁的那个女子顿时大气不敢出,红瞳白发,好吓人。
  白衣男子的颈脖上头,一根明显的乌色血脉呈现了出来,殇若的舌尖了唇线上轻轻抚过,牙齿细尖锋利,一口咬在了那血脉之上,殇若闭上眼,感受着那血气从她的喉咙之处漫了开去,一点点地滑向她的腹内。
  这般才是真正的殇若,嗜血成性,为情成狂。红衣配着白发,极为诡异的存在,也极为妖艳地崛起。
  万花居从来是烟花,寻欢作乐的地方,在今天,却变成了修罗场,那修罗场上,一具一具男子的身体,皆为白衣,白衣染血,更让人觉得压抑恐怖。
  即墨予漓刚刚踏在了人界的街头之上,便就闻到一股呛鼻的血腥气,他心下一惊,抬了步子就朝前赶,拨开面前的人群,便是一具灰衣男子的身体,脑袋被长剑硬生生地削掉,血迹爬满了整个身体周围。
  他的浓眉被轻轻地拢了起来,跨过了那男子的身体,便就踏进了万花居的屋内,里面是一片的狼籍,木桌子跟着木梯已经碎成了好几瓣,他的面前,是几具男子的尸体,他蹲下身子查探。
  那尸体上面,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伤口痕迹,但是,从面容惨白上来看,已经是全身上下被饮进了血液所致。他的心头隐隐升起来不好的预感,手指微动,将那尸体的脖颈翻起,是两枚极为深的牙齿印子。
  果真,果真是阿若干的。
  他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迟得有些让人感觉到无力。纵使他是幽冥阎君,今番瞧着凡尘的生死劫难被打乱,他能够对殇若下得去手么?
  阿若是这样恨他,就连饮尽血脉之人,都是身着白衣,白衣沁血,是殇若在对着他喊着恨意呢。
  双眸被浓浓地泪花弥漫,阿若,阿若,都是师父对不住你,化身成魔,都是他逼的。都是他啊。


☆、第十三章   总是迟

  一片苍茫之地,偶尔能够听到马儿鸣叫的声音。血腥之气在殇若的周身蔓延开去,红瞳慢慢地睁开了一些,透了火焰的色彩出来,长长的眼睫阻挡了从外透进来的光亮。
  大风起,吞咽了被惊起来的一滩黄沙,漫天飞舞的黄沙,红衣站在黄沙中央的一截白木枯枝上头,衣摆和着大风,像是冲向九重天之上,她的嘴角轻轻扯了一点弧度出来,仙么,以正义为化身的天神,还不如她这魔来得更让人逍遥。
  那黄沙的远处,有一队穿着漆黑盔甲的军队晃过,人群过去,带起浓浓的黄沙,灰色的旗帜上头,绣有‘韩’的字样,看样子是去征战的军队,坐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将军,殇若脚尖一弯,正欲离去。
  眼眸里头,是一抹将要抹掉到她满眼血色的纯白。白袍盔甲更衬得那将军的面容丰神俊朗,目光中的杀机一睑,腰间的银白软剑被抽了出来,跟着背后的白发一起绚烂起舞。
  身姿凌空,如九霄中燃烧的云朵,血瞳被杀意所掩埋,满心地善良一面被驱散,只留了那漆黑的邪恶光彩在眼前。
  红衣扑面而去,那白袍将军的目光一闪,身子翻下马匹,堪堪将殇若致命的一击用长枪格开,那白色袍子上的披肩被剑风震得高高扬起。
  殇若手心里的剑尖朝地,红衣立在重重的黑影里头,格外的耀眼醒目,容颜依旧,只是那满头如流光倾泻的华发,衬得殇若的面目更加地冷清,那白袍将军看着面前的女子,不解她为何要这般刺杀于他。
  “不知姑娘这般作为有何用意?”长枪横在胸前,不曾想过,女子的容颜有这么清美妖异的。他看着那女子的周遭溢满了戾气,白发顺着长剑的方向,绚烂起舞。
  他不是没有见过女子有过妖艳之色,一想到这里,他家里,还有一位绝色的夫人在等着他凯旋而归。只是,面前的这个女子,美则美矣,全身上下,却是散着无穷尽的悲哀之气,她,是因着什么而少年白头的呢?
  “用意?是你该死。”该死,若不是一身白衣,她绝对不会想要对他动手,而现下,他不仅仅是一身的白,那浑身里,是情义的清香之气,这样的情,极其的纯正,是她闻见过最为净洁的血之香气。
  红衣轻卷,将迎面袭来的几十只长枪格开,她的嘴唇一扯,那细长的尖牙随之也长了许多,力量暴涨,软剑的剑锋更加的凛冽,手腕轻转,和指为掌,带起一股极为霸道的灵力,将面前的几十精骑打翻在地。
  拖着长剑,将挡在那白衣将军面前的兵士一个一个斩杀在剑尖之下,那将军大喝一声,抓了长枪就凌空腾飞,殇若的身子稳丝未动,左手将那长枪的枪尖握在手心里头,那墨色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臂滑落下来,将身上血色的衣衫也浸染开来。
  趁着空当,软剑离手坠落在地,右手猛的抓住那白衣将军的手臂,一把拖了进来,那力道,无论那白衣将军如何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开去,只觉得有铁圈箍住他一般,他的眼瞳瞪得老大,那美艳女子的面皮上头,是异常的妖娆诡魅。
  他的脖颈上头,传来一阵的刺痛,她,她竟然在饮食他的鲜血,难道,难道她是世上传闻的鬼魅么,不,魑魅魍魉都没有她这般令人心生恐怖。身手了得,而饮食生人的血液,万般地让他无法理解。
  周遭的兵士眼见着殇若的牙齿刺入了将军的侧颈,有鲜血在那细长的牙齿上沁了些出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僵尸,人群便仓惶逃窜而去,只留了殇若身上的红衣,与着那已然没有了气息的白袍将军。
  鲜血甜香,让殇若这次的回味更加地绵长久远,那士兵的尸体围在了她的周围,手臂上的重量减轻,那白衣将军的尸体跌落在黄沙之中,再看不到家里等待着的绝色娇妻,再也听不见这世间上最为美好的声音。
  殇若哈哈地笑出声来,她因爱生恨,不也是因为得不到爱么,为爱成痴,为情成魔,还是因为忘不掉是么,若非如此,为何她对着白衣之时,心里的杀意便就是这般的明显。凡人的生死劫难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吧,那么,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殇若便就此毁掉。无法让你爱,那便就让你恨吧。
  她立起身来,红衣裹着白发,使她看起来与世道格格的不入,刚迈了两步,背心里头,便就传来一阵熟悉的鼻息之声,还是找来了么,不过,你却总是迟了一步,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你总是迟。
  “你就是这般的恨我么?”即墨予漓的声线带着无限的无奈之音,他看到面前被软剑刺杀于地的尸体,而殇若脚边的尸体,还是一袭的白,只不过,不同于其他的,还是因为被殇若饮干了鲜血。
  他为何总是迟,自问已经很了解殇若的性子,觉得她万般做不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第一次云清观见到她的时候,肤色也同现在这般的纯白,但如今的殇若,红衣红瞳,白发白肤,就是一个被魔气笼罩的魔女。
  “没错,我就是恨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要得到。你不是最重凡人的死生劫难么,那我便饮进所有有情者之血,让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除非你动手将我除去,否则,我绝不会停下。”话语一毕,红烟四起,将殇若的身子尽数散尽,再没有了一点气息在面前。
  即墨予漓看着脚边被殇若饮尽了鲜血的白衣人,叹了一口气,长袖一甩,那黄沙如Lang花一般地扑了过来,将这白衣将军的身体彻底淹没了去。他逼她成魔,逼她为情成狂,怎么可能会动手将她给除去呢,左右都是他的错呵。
  破坏凡人的死生劫难,必会惊动天君,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他把被殇若所杀的尸体尽数埋在地界之上,就算他让他们不用成为孤魂野鬼,也换不回殇若的回头,她是因他成魔,他又如何能够将她给唤醒呢。
  总以为她说要饮尽所有有情者之血,不过是气头上的言语,却不曾想要,她竟是这般的绝然,每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无论是不是俊气,只要是白衣,殇若就绝对不会手软,必会饮尽其鲜血不可。
  呵呵,他苦笑,现今的他,就是一身的白,但是,殇若却不肯饮他的血,他知道她不是因为忘不掉,而是因为,殇若要他看着,她对他的恨意,只会不停地增长,要他看着每一袭纯白的衫衣都被她给撕成粉碎。
  上苍啊,情劫已过,雷刑已满,却,失了最重要的那个人,这般成为天神,当真是有意义的么?如若没有她,这天道,还有什么可以去追求得呢?
  那他这般承受情之劫难还有意义么,还有,存在的价值么?
  殇若这般饮其鲜血,只怕到头来会落得个魂飞魄散地下场,真到了唤不回她心智的时候,那么,唯有那一途可以走了。
  越想越心惊,阿若在尘凡所做的这一些惨绝之事,早就引起了除魔者的注意,如若落到除魔者的手上,他不敢想,除魔者若是一两个的话,兴许对于阿若来讲,不足为惧,但是,除魔者,通常是群体出动,他们为了恢复天下苍生的安宁,必会用一些极端的手段将阿若除去。
  长袖轻甩,将身影也随之淹没在黄沙里面,再看不清踪迹。
  殇若从黄沙的另一头显出了火红的身影,白皙的面皮之上,溢出了眼瞳的红色血泪,她,多想,多想再看一眼那白色的身影呵,哪怕只有一眼,她也觉得满足了。心下一痛,那黑之一面迅速崛起,将那所有的美好打散。
  她已经无法再回头,善良的一面已经彻底被她给遗弃,所以,她不会再想起,一想起来,便就会痛得她无以复加,她永远记得,在那鬼狱之时,他喜欢的只有那一个人,唯有那一个人,才让他引动天之雷刑。
  红衣翻起,她要他永远看着白衣之人在他的面前逝去,永远要迟这一步,有多爱,她便就有多恨。
  纵身一跃,红衣划破天际,将那天空中的五色彩虹打碎,向着情更深的地界奔去,看着吧,她要将尘凡变作魔之域界,将所有的有情者之血,尽数给饮进。
  血气已经快要将殇若心下的柔和全部消失殆尽,等到她的心尽数被黑暗淹没而去,那么,便就是真正与他面对之时,也不知,他会不会下得去手,她,可是非常期待着这一天的啊。
  魔出于世,震惊天下,就连天上的东华帝君闻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魔界不是从来不屑出没于尘凡的么,现下,可是有何用意?
  他身为天界的司战帝君,战之一事,还得让他出手不可,如今,先行下去查探才能将所有的一切了解清楚。


☆、第十四章  风云变幻

  云随风动,朵朵白云在殇若的脚底下流淌,她深深吸了口气,将天地的灵气尽数纳入腹内,生人的鲜血,果真是提高魔气的不二良品,殇若缓缓地闷哼一声,由心底而来的魔音,长长地舒发开来。
  怨声轻启,打开了殇若血色的瞳孔,那怨气弥漫之中,竟然还蕴含了清香之气,唔,真是无比的新鲜啊,虽然这清香之气不够纯正,但有就足够了。
  九天落下火红的裙裳,面如白莲,发洒指尖,宫阁高墙之上,那一抹耀眼的红,鲜艳如明火。殇若的脚尖落在最高的一阶宫阁脊梁之上,风声淌过她的耳线边缘,最接近蓝天的地方,是一方不停飞荡的衫衣衣摆。
  殇若环顾回周,依稀能够瞧得清楚殿脊的纹络,红砖绿瓦里,隐没着的是一股袅袅情义之气,她闭上眼,感受着那气息不断地朝她涌过来,怨声之气,不在她的考虑之内,那只是鬼狱怨灵喜欢的,而她嘛,笑意泛起,腾空而起,火红在万绿丛中迅速淹没。
  红殿窗前,有丝竹摇曳的影子,一架古琴,两只玉手,三枝繁花,弹奏着倾诉地老天荒的无限悲凉,素颜清妆,带着的,却是迷茫的情义无奈。
  殇若站在一棵青松的枝干上头,青松的树身粗大,少说也是几百年的光景,不过,以这松的正阳之气,还不足以能够将她压制得住,她踏了踏脚尖,那青松便就不再敢有所动摇。
  古琴的声响,慢慢地晃过她的耳线,这一曲琴音,是诉着情殇的长相思。相思不断情,唯有长牵念,琴声低转呜咽,能够让人听得出来那弹琴之人的满腹的情无以言表。每一个曲调,都是这般的低沉,沉得快要跌进人的骨头里。
  若是以前,殇若便会觉得这琴声,是想要叫人流下了泪来,感同身受的触动,会挑起她的红颜笑,花开年少,梦里的不尽流年,早就已经是世事化风而去了。她的那浅浅盈笑,早就被人给打碎,再也怀复不了原状。
  长相思,剩下的,永远是岁月凉薄下的淡漠,若是死生不复相见,那便就只能留下恨吧,不过,恨,是因为有多爱,殇若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开来,那软剑的长吟,却被隐在了风起的沙沙声里头。
  成魔并非她所想,而现在,既然她已经自甘堕落,那么,就不需要再看到同她这般,为情成痴,为爱成狂的人,世事从来如此,若是相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必会被最强的那个人吞噬,现今她就是那最强的那个。
  长剑在手间转了方向,直直地朝着那古琴上飞去,剑脱手空,将那正在不停起伏的琴弦就此斩断,悲凉的琴音戛然而止,只剩下齐齐断裂的银白琴弦,软剑立在那琴的上头,不断地摆着剑柄,像是想划破这还在蔓延的呜咽曲调。
  “曲断便情毁,那情,从来不是人能够触手可及。”殇若妖艳的身子缓缓地跨进了那红殿之中,红衣拖地,使得地界上也带起了一抹秀丽的彩光。她的华发沁血,红瞳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的厉害。
  “你是谁?”那弹琴的女子,一身的浅绿衫衣,眉眼清秀,纤手如撷花般轻柔白皙。殇若轻轻一笑,将满堂的清冷打碎,她仿佛看到自己那遥远的故乡,而身子上,也是这样的一袭清绿,绿色如旧,而人,早已化作了他日模样。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能够帮我一个大忙。”殇若的衣摆长长地拖在地上,像一滩自身体里头流出来的血液,血腥满地,所有的誓守,都随着血泪的溢出,而变得更加地苍白无力。
  殇若朝着那清绿的衫衣处慢慢地移了过去,将一根断了的弦握到了手心里头,最为柔软的曲调,也只有断弦的下场,更何况是这样想要让人流泪的曲风呢。那贯穿了琴身的软剑,直直地立在上头,阻挡了千言万语。
  指尖一抬,那软剑如注入了灵气一般,自那古琴上头离开,卷上了红衣的腰间,与着那红衣连成了一体,手指在那断了弦的古琴上轻轻敲击,一声一声,敲进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久久无法回神。
  “你可是叫做矜裳?得不到的东西,也许我可以帮你。”矜裳一脸的震惊,她并不是这宫里受宠的女子,虽然拥有清丽的面皮,但,依旧是无法见得天日。她的名字在宫内是个禁忌,所以,知晓她名字的人,并不多。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讳。”矜裳望着面前的殇若,红衣白发,面皮是这么的绝美妖艳,她说,她能够帮她。
  殇若抿嘴一笑,“凡人的嫉妒向来害人不浅,不过,纵使如此,我依然可以让你位极后位,你不是最喜欢那年轻的君上么,兴许,我能够帮你办到。”红色的水袖抚过墨色的古琴,带起了一道深红的光彩。
  那已经断裂的古琴,已然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泪洒矜裳,可是叹他并不懂你的情?这份情,虽然不够清香,但,却够沉重,如若以她的情为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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