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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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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的后果。
“今番凤绫仙子对为师下了八瓣迷情花的迷情之魅,却使得你都跟着被连累,为师定要为你讨一个公道不可。阿若,愿意跟为师的,一起么?”
即墨予漓缓缓吐出来最后一句话,愿意跟他一起么?虽然他今番做这出这档于天理不容的事是因为八瓣迷情花,但是,若非是没有情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觉得有一些欣喜呢?这样熟悉而有甜蜜感觉的,是因为情么?
犹记得那日初见阿若的时候,眨着明媚的光彩,对他轻轻唤了一声,殿下,我是玄魂差使,连殇若。那光彩,却原来一直搁在了心底深处,纵使是他自己,都没有将之发现,他瞧着他们的墨发交织在一起地方,同心素发,可是意味百年好合的意思。
百年好合,同心素发,可是啊,随之而来的谴责,他们能够承受得起么?他问得有一些担忧,他前番百般的不赞同师徒相恋,只是因为不想要阿若被人指责是犯了禁忌之恋,而如今,拖她下水的,竟然还会是他。
“师父。”殇若看着即墨予漓陷进了沉思之中,难道说师父是在自责么?还是说又想到了那伦理禁忌之后,要以命谢罪么?“阿若愿意跟师父一起。”
坚定的语气,使得即墨予漓也不禁微微摇头,以前也是这般坚定的语气,从来都是比他坚定。从前?
他有从前么?天劫如若是落到了殇若的身子之上,他不敢想,今番的情义,殇若已经成了他的人,那么,他便会护得她周全。
他的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一寸的笑意,能够陪着他的人,是殇若。他有一些的欣喜,而这一种以欣喜仿佛过了好多年之后才浮现在他的心口处。
这一次是被凤绫仙子下了迷情草,只怕也是天君所下的陷阱,昨日的法术被禁给他们造成了可趁之机,接下来的路,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就能了结的,前方布满了荆棘,只怕唯有血流满地了,但是,他看了一下他的身旁正闪着明亮眼眸的殇若,缓缓地伸出来手来。
“阿若,可愿意跟着师父一起,去面对将要出现的困难么?”即墨予漓的语气坚决无比,带着一股浩然的正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殇若瞧着伸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只白玉修长的手掌,有一些紧张,师父现在是认真的么?可是,她不确定师父是不是因为这一件事而对她有所愧疚,才做出这一般的决定,虽则说她的师父面皮上是坚决的态度。
“师父这是对阿若的愧疚才如此的么?阿若说过,阿若从来没有怪过师父,初初见到师父的时候,便就觉得师父的背影是这么的寂寞,纵使是身负了幽冥阎君之责,阿若也从来没有见着师父的笑容是从心底涌现。”
她顿了顿,盯着面前丝毫不肯离去的手掌,哽咽之气使得她的语调有了一丝的起伏,“可是师父却从来也看不到阿若,师父不用对阿若有愧疚的,身处鬼狱的幽冥鬼使,原本,就不配得到殿下的错爱……”
言语在嘴唇之中被终结,搁在她后脑上的手掌,饱含着力量,这,这是第二次了,这一次跟上次不同,没有清雅,没有微微温馨的香气,只有,属于王族的王霸之气落在她的唇线上头。
一吻终结,殇若的耳里,便就涌进来一句美妙而又让她无限感慨的言语出来,这一刻开始,她才真心地觉得是愉悦的吧。
“阿若,为师从来只知道避开情义,原本想着情之劫难是你承受不起的,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你承担,总是我太过于自私了。为师从来不是喜欢被人勉强的,这样,你还觉得为师是因为对你的愧疚,所以才这般对你言说的么?”
有泪花打着转,这几句话,远比那一些酸涩的长诗,长词,来得更加让人陶醉其间,不是她承受不起,是师父不给她机会去承担。是啊,师父从来不是容易被人勉强,这样一说来,难道说师父,也对她有情么?
“师父。”
殇若仰望着面前心中如神谪般存在的师父,那样单薄的背影,以后就让她来守护吧,纵然要受千百道的大劫,她也绝不会轻轻皱起一下眉头。
“现在,你可愿意。”即墨予漓将手指横在了她的面前,天君的责罚,现今就见鬼去吧,天地之间太过于伦理束缚,原本就是有情的两个人,毫无血亲渊源,却还是被万般的阻拦,他是她的师父,却也是最爱她的人。
前一道是怎么的情义,他已经记不清了,而这一道,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阿若,从来都是愿意的。”将清柔无骨的长指搁在了那带着暖意的掌心纹络之中,殇若的周身,涌上来一股存于天地之间的力量,师父,阿若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只是,现在……
殇若将手指缩了回去,此番他们两人可是未着一缕衣衫的啊。这般的确实有一些尴尬,她将薄被盖着自己的面皮,使得即墨予漓看到她,都只觉得单纯至极。他的眼眸望向竹窗之上,那里,结起了尘埃。
哪怕灰飞烟灭,他眼前这一弯清雅绝双的一景也会铭记于心深处,将化作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烙印,永远鲜亮如新。
☆、第六章 鬼狱波澜起
天君的责难还未下来,鬼狱里却传来急急的召唤令,即墨予漓将掌心里的妖灵之体捏成成了粉末状,转过头时,正对上带着微微轻笑的殇若。
玉露相逢处,山花烂漫时,一袭淡粉色身影相融其间,最不能忘记的,就是你这样一寸迷人的笑涡。
殇若看着即墨予漓站在那坟头上,一身暗色的衣袍被那微风轻柔地卷起,自脚边向着外头轻微的扩散开去,有一些东西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从今天起,她可以静静地守在师父的身边,将师父守护了。
两个人,少了一个人时的寂寞,多了一个人时没有的愉悦,即便是师徒的关系,又怎么能将她满心的情义取之而去呢?
更何况,那暗色的身影正慢慢地朝着她靠了过来,将她的素发勾在指尖,轻柔地摆动着,只见那薄唇开出一朵妖艳的花出来。
“阿若,此番回去鬼狱,处理完事情之后,为师也该给你一个名份了。”言语中还有已经隐去的话,那么,之后的劫难,就让为师站你的身前,替你尽数挡了去吧。
“师父,阿若求的,不过只是待在师父的身边而已,名份,殇若从来不敢逾越。”她不想让师父为此而为难,那天君,又岂是会对师父善罢干休的呢。
即墨予漓的心尖上,漫开了一些甜蜜的味道出来,就是因着不想他为难,所以,她不争,也不求,只是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么?傻殇若,总是这么善良,善良得让他有一些心疼,之前对着她拒之千里之外的神色,当真是有些可笑。
有些道理,她比他看得更懂,他的情,只能被隐下,他的害怕,也只能被他吞下腹内,却忘记了,有一个人,在他的心底,无声无息地住了下来,他不明白,他与着殇若才不过相处短短数日。
这在鬼狱的时间,也只能算几个时辰而已。可是就是有一种冥冥的线,将他的情扯了起来,与着殇若连在了一起。他终于有一些明白,凡尘尚一日,世上,却已千年。
情之一字,不在乎时辰,不在乎空间的转变,只在于,他对着殇若时的,那一些泛起来的粒粒熟悉之感。
是,熟悉。
殇若感觉有温暖的气息将她的全身包裹,等她缓过来神时,那暗色的衣衫将她拢进了怀里,还淡淡地递了一些梅花的冷冽之香出来,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那样离人群如此遥远的仙人,在此刻,将她纳进了怀内。
师父,阿若,能够跟你在一起么?
她默默地在心底里头问了一句,但这一句,她并没有渲泻出来,这样的宁静,她不想要打破,如果,能够永远在一起,该是多好呵。
但是,鬼狱的急唤令,却不等他们,有黑影在殇若的眼波里浮动,她看得真切,那黑影散尽,留了速归的两个字腾在天空之上,速归?难道是鬼狱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看来,鬼狱的事情,是得速速归去了,为师想着,应该是出了大事,若不然,父君也不会动用了急唤令来召唤我们回去。”
殇若看着即墨予漓将腾在空中的黑影之字打散,微微点点头,她心下也不得其解,若非有大事发生,北阴帝君万不会在这个时候,将师父召唤了回去,他们前来人界,可是为了避开凤绫仙子的。
“师父,会是什么事情呢?”她有一种不安的思绪在周身扩散,隐隐觉得,这事跟他们修魂殿有关。
“为师也不知,先行回去,看看究竟是因着何事。”也只能如此了,一切只等回去的时候,方才能有答案得知。
脚尖在地界之上挪动,这里地处阴气鼎盛之地,要召唤出鬼门,也并非难事,殇若退开几步,看着即墨予漓的掌纹里现了一枚极为不规则形状的图案出来,黑光四起,那图案慢慢地变得浅了一些,掌心向着地界之上,有四四方方的方形闪现。
即墨予漓另一只手两指并拢,朝着那方形注进了金色的光彩,只见着一道石头砌成的门现出了轮廓,那门口还现了两盏素白的灯笼。
殇若正欲朝前走一步,一只大掌伸了过来,“阿若,为师从来没有想要避开你的手,曾经只不过,我的情对于你来说不是好事,便一直将你隐瞒了去,不知道怎的,为师看见你,总觉得在哪里遇到过你一般。为师想着,莫不是那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的。”
哪里遇到过。师父不说,她倒是还没有想起来,从上次在忘川江畔相遇的时候,她便对着师父有一股熟悉的,但是,当时她在意罢了。
现下,也许真真是冥冥之中将他们连在了一起,若非如此,成为师父徒弟的,可能就不是她了。
她还记得菩萨说起过,等到相遇的时候,便就是缘起的时机。相遇,是指的她跟师父么,这么一来,便就能说得通了,菩萨,果然是鬼狱里的智者。
他们俩的身子在踏进鬼门之时,那鬼门就如袅袅的清烟,一阵风刮过去,只残留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其他的,如梦幻影。
殇若的步子刚刚拐进了鬼门之路,立时就见到了两名身着深色鬼使服的人等在那里,其中一名,她倒是见过,修神使君斩破,另一名没有见过,想是应该是修神使君座下的使者,见着他们两人后,斩破向着即墨予漓行了一礼。
“殿下回来得正是时候,若非是重要之事,臣下也不会领了这道急唤令的旨意。”斩破的声线有些稚嫩,想应该是他身子如同凡尘中的少年那般的缘故,虽然稚嫩,但是里面却包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可是出了何事?”即墨予漓的面皮上面,泛起春光般的色彩,今番不同往时,他也无需着用曾经那一副肃冷的面庞来对着了。
“殿下,还是边走边说吧,帝君已经在鬼殿上等候多时了。”即墨予漓点点头,也不再耽搁,抬了步子就跟着斩破的脚程走。
殇若立在即墨予漓的身侧,将他们之间的一言一语都听在了耳里,“殿下,此番的事情,是关于修魂使君,罗玄裳大人的。”
她猜得没有错,果然是跟着修魂使有关,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关于罗玄裳大人的,难道说,是大人出了什么事情么?
“哦?玄裳使君的?”即墨予漓也有一些纳闷,修魂使是统管地界与凡尘生死平衡的要职,怎的连罗玄裳都出了事。按着道理说,如若是长空无俊犯了事儿,他倒是可以理解,但,为何会是一向稳重的罗玄裳。
“是的。前几番殿下刚出鬼狱之时,鬼狱上头来了一名女子的生魂之魄,被罗玄裳大人瞧见之后,大人当场就变了脸色,却原来,是大人在尘凡历情劫之时,所遇到的那名凡人女子。那名女子因与着大人相恋,使得大人的天劫之灾又加重了一重。”
斩破顿了顿,殇若的心下便就开始悬起了块大石头,莫不是罗玄裳大人的天劫之灾没有渡得过去?可是,她记着当日见着罗玄裳大人之时,并没有瞧出什么端倪之处。难道说,她扫了一些正在缓缓行进的师父一眼。
难道说,大人也同着师父一样,只想要自己把所有的苦痛都留在心底深处,不让人窥探么?大人啊,为何不将这一切说出来呢,为何,只想要自己一个人承受,是因为怕别人担心么,可是,一个人承受,太苦了。
“现今大人再见到这凡人女子之后,再不愿松开手了,所以,在鬼殿之上,向着帝君请辞,说是,愿意放弃修魂使之位,只愿同那凡人女子一起上轮生台,历经宿命轮回。”斩破摇摇头,有些不太明白修魂使为何为了一个凡人女子,连掌握着生死大权的位子都愿意舍去。
“请辞?现今帝君是如何处置的?”殇若也想知道,究竟是如何处置的,鬼狱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天君又岂会坐视这样的机会从指缝间溜走。
“帝君以为此事应该早下决断,要不然,天君一插手,此事,就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得去的,再者说,天君巴不得整死罗玄裳,以少了一个鬼狱里同他作对的鬼使。”
即墨予漓点点头,说得不错。越想到这里,他的步子便就不敢有所停留。殇若看着面前的师父脚步走得快了一些,师父也是担心玄裳大人。
为了一介凡人女子,大人甘愿舍弃鬼狱无上的高位,这般的情,使得殇若的心下,油生敬佩之意,为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纵使是这高位又有什么用呢,没有那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拥有了天下,也是无趣的。
只是,这修魂使职位,又怎么能够是大人说要推却就能推却得了的呢?如今的鬼狱处在风口Lang尖之处,怪不得帝君会急急地召唤师父回狱,想来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一想到这里,她也加快了步子,一切,还得到了鬼狱之后,才能有所决断,只希望这事情能够平息过去。
☆、第七章 凡人尚清纯
跨进鬼殿之时,北阴帝君坐在高位之上,一脸的无奈之色,殿堂中央的,是清雅如水的一袭白色使者袍子,月白衫衣如月光般泼洒在墨色的光亮石板上,衣摆曳地,仿如流苏,那素发被绾在玉石发冠之内,显得背影有一丝萧索。
儒生之气,如今为了情,却甘之上去轮生台,将一切毁之殆尽,昔日教习她,‘有些事,我们也无可奈何’的罗玄裳大人,恍如一帘幽梦。因为无可奈何,大人才能这万中之一的机会把握在手,丝毫不愿将之遗弃。
“原来,你一直隐瞒的身份,是修魂使。可是阿玄,我爱的,从来不是你的身份,只是因为你是罗玄裳。”
这一番话落在殇若的耳里,她仿佛可以看到天边沁过来的一缕晚霞,火红灿烂,她不禁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让清俊的修魂使大人喜欢上,许是有过人之处。
殇若将目光挪开,一旁被鬼差用铁链子锁住的女子,一脸的忧色,秀眉弯弯,鼻梁不算高挺,粉红的薄唇衬在四四方方的圆脸上头,显得有一些小巧,整张脸怎么看都是平凡至极,但是,殇若的眼线圈在那一双眼眸上头,闲静剪秋水,珠缨炫转美目盼。面皮恰似尘凡人,眼眸秋波却尚清纯。
若非是生魂进得鬼狱,也许,这名女子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最爱的人,竟然会是亲手将自己的名字圈上朱砂的修魂使大人,一如,她那样。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她的师父,幽冥阎君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一次若不是因着八瓣迷情草,要知道师父的心意,不知又得等到何时,虽然凤绫仙子的性子不善,但此番,她还得感谢凤绫仙子,感谢她帮着确定了师父的心思。
“父君。”她的身旁传过来男子声线,冷冽的梅花香气在她的鼻间眷绕,将鬼殿之上的沉郁之气打散。
北阴帝君抬起眼皮,点了点头,“回来了。你自己处理吧,本君一把老骨头,可不想处理这情啊爱啊的事情,本君真是想不透彻,这鬼狱里的一个个为何都这般为情着迷,前番时候,焰儿竟然背着本君踏上转生台,就是为了不受情所苦,你们,真是好得很啊。”
一声冷哼,带起了一边墨色的胡须,这一番话,咂得殇若有些愣神,予焰踏上了轮生转生台么?许是因为她的缘故吧,即墨予焰,一介幽鬼焰王,甘愿下得凡尘,去经历那生老病死的苦痛。
她依稀还记得,在那鬼门之时,送她白色发带的那个少年,发带诀诀,却诉不尽予焰面皮上的,那带着微微的笑意,成了殇若心底里面,化不去的浓愁,她不会忘记,在那鬼门之上,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也不会忘记,有一个人曾经是这么的喜爱过她。
一味的只以为即墨予焰的喜爱,是那么的浅,那么的淡,却没有能够明白,在她的心里,有一种喜爱,浅浅的,淡淡的,却使她微微生疼。
她站到玄裳大人的身边,对着北阴帝君跪着行了一礼,因为予焰,所以,大人的事情,她便有所觉悟,有一些情义,即使是两者有情,被遗忘,是很让人心疼的事情。纵使是有着无上的高位,没有那个人在身边,一切,会有意义么?
“请帝君,成全玄裳大人吧,情义,被遗忘,从来都只让人疼得钻心。”她缓缓地启开了唇线。
北阴帝君瞧着殿堂之下替罗玄裳求情的殇若,眉心有一些抽动,他的心底,有一些心疼浮了起来,孩子,自己的情义都忘了,心口处的疼意,却从来没有离去吧。现下,却又为了别人求情。
红尘中,看得破的人,又有几个,就连菩萨尚且如此,更何况他这一个鬼狱的帝君。他将目光放到罗玄裳的身上,率性而为,果然是真君子,如若是一般的生魂,成全他们倒也就罢了,只不过,现今正是非常之期。
“玄裳自会去轮生台前,剔去鬼骨,但是,帝君,还望天恩广泽,放玄裳云游凡尘吧。”剔去鬼骨,殇若实实在在地打了个寒颤,鬼骨被剔,大人如果轮世,会过得比平常之人辛苦,而且,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阿玄,莫离能得你喜爱,早已经不贪恋其他,在我踏上轮生台时,能够看到你的脸,当真是我有福气啊,你救过我的命,现在,就是我该报答你的时候了。”莫离么?可是悲伤莫言分飞离么?不要离去,真好。
莫离说得清楚分明,那面皮之上的泪珠子也依稀可分辨,只不过,一切,还得看师父如何将之判明了。
“成全。玄裳,你的情,本君知道,只不过,成全了这一个,另一个,你只能负么?”即墨予漓的衣裳在殇若的面前飞舞,跟她站在了一起。
“我,无碍事。”有冰冷的言语声声刮在了耳畔,还未等到她回得过头去,便就扫见一抹血色的红,那红色,有点刺人的眼。
“修罗。”身旁,是玄裳大人淡雅的声线,殇若听出来了,那声线里,带着极轻的愧疚,大人为何对阿修罗修罗使这般的语气。
“能够成全师父,修罗心里是很愉悦的。”震惊,异常的震惊。修魂使罗玄裳大人,竟然是修罗使的师父。
殇若瞪圆了眼瞳地望向站在她身前的即墨予漓,只见到即墨予漓的目光中,透了一些温暖出来,难道说师父早就知道了。
师徒之情,能够在一起的,也只有她了吧,她从来不知道,手段冷凉残忍的修罗使,心下,却有一段完好无损的情义,而这份情义,玄裳大人给不了,因为大人的情,给了一个人,无法再给予另一个人。
“君上,请成全师父吧。纵使是师父在鬼狱,心也会随着莫离去的。何苦,修罗从来不求人,今日求君上开恩吧。”殇若的心口处,有一些痛意辗转反侧,笼在心头处时,密密麻麻无法释怀。
“这下,本君想不成全都难了。总是过不了一个情字,多加阻拦又何必。玄裳,你起身吧,至于剔骨,本君也一并替你免了。”殇若的耳线是一声细长的叹息,师父,这是要成全修魂使大人么?
只不过这个剔骨,只见着即墨予漓对着她微微摇摇头,殇若心下一惊,师父的那个表情,可是说的……。她将目光放到一旁的那一抹红衣之上,只见着修罗使,埋首于地,丝毫没有动作。
即墨予漓摆摆手,那用铁链子锁住的莫离被释放了开来,只见着那莫离急急地奔向了殇若的身侧,一把扶住了罗玄裳。
“阿玄,阿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就让莫离去上轮生台就好了,何苦啊,你这是何苦啊。”殇若侧过头去,那带秋水微泛的眼波,如今却碧波荡漾,玄裳大人那如水的面皮之上,少了清雅,却多了一些温暖之意。
“小离,纵然要身受八十一道天雷,又有何妨,更何况,只不过是剔除鬼骨。轮世为人。”玄裳大人轻轻拍了一下莫离的手背,虽然只是拍拍手背,但这番淡淡的情义在他们的周围圈绕,淡淡的,却隽永绵长。
红颜一曲,凡尘碧波,左不过,是一枚情字。
纵然情字上面,堆满了尘埃。
“修罗,好好做修罗使,师父,从来都是以你为荣。”师父,这两个字对于现在的修罗使太过于沉重了吧。但如今的他,却心系旁人,如若曾经有勇气说明,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师父,她将目光放到她面前的即墨予漓身上,能够在一起,以后,还会有不少的风雨,而现在,她将手心之上的力量,与师父紧紧握在了一起。
刻进骨头里的遥远,让他们明白,何谓情深缘浅,“君上。玄裳的修魂使之位,连最适合不过。”什么,让她继任修魂使位?她满眼震惊地看向一旁的罗玄裳,原来大人收她去做玄魂差使,早就将这一次安排好了。
“寥寥数日,本座能够教习你的,太少了,原以为还能够再多教习你一些本领的,转眼,却到了离别的时候,修魂使你来做,最合适不过,可是连,有些东西,身处其位,永远是无可奈何的。”
无可奈何么?
就算是修魂使大人,也有无可奈何吧,那么,落到她的身上,她又有什么怨言可以言说的呢?今天回来,送的,却是那一个清雅的修魂使大人。
她才与着修魂使大人才不过几日的光景,现下,却是要送他离去的时候。
莫问别离,生死相许。
玄裳大人,做了最好的榜样。
“孩子,可是听到要做修魂使之位,有些兴奋过头了么?”耳边传过来北阴帝君的声线,继任修魂使么?她的灵术不算是最上层,而且,也不是最佳继任之人,却让她做这个位子。
可是因为师父的关系么?
师父,这两个字,在今天,对于她有了别样的感触。
☆、第八章 九转轮生台
离别,总是让人心生悲伤,没有繁华,没有喜悦,更没有哭泣,只有被哽在喉咙眼的祝福,而这个祝福,没有人愿意说出口,因为它,是修罗使以自己的鬼骨才换来的成全。
玄裳大人不知道,修罗使不愿说,这便就是无法说出口来的浅浅伤痕,因为成全,因为很爱,所以,修罗使便愿意代他受过。
一个女子,为了心中所爱,甘心为他剔除鬼骨,甘心为他历尽情劫之苦,世人常知地狱阿修罗残忍绝情,可又有谁能够明白,在那妖娆迷情的背后,却是情义砌筑被毁的惨淡。
高耸的九转轮生台,已送了一个幽鬼焰王,如今,连修魂使也会一并送去,只是玄裳大人可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子唤作阿修罗,是他收取的徒弟呢?转生台转生,能够转得走几千几万年来,所有的离别之苦么?
即墨予漓看着那一袭月色的白衣端起铜盏,有氤氲的气息自那铜盏里冒了起来,于他如兄如父的修魂使大人,也要离开了,他的心空空的,忘川水下腹,忘情,忘义,忘记一切。曾经是他,是否也饮下过忘川汤水,也是否忘了一些本该要牢牢记住的情义。
如若有一天,他会为了阿若而饮下忘川水,那么,便是想要给予阿若最为完整的保护,有任何的疼痛,都让他一个人去承受吧。
纵使是万鬼噬心,纵使受尽雷刑。
但是现下,他将目光投向久久未发一言的修罗使身上,若不是那一日在比试场上,他听到修罗使的腹语,断断无法知道,修罗使的师父,是罗玄裳,怪不得要当修罗使,只是因为那三个字里,带有他的姓氏吧。
修罗使,修魂使,离得是这般相近的名称,其中的含义,去是咫尺天涯。
她欲陪他在最近的距离,而他去为别人渡情劫,这般的伤心从来不说出口,只是在需要她的时候,她站出来,替他承受所有的刑罚。
鬼狱从来没有成全,只有公正与平等,没有人是例外,哪怕是他幽冥阎君自己。他默然瞌上眼睑,朝着鬼差的地方招招手。
殇若瞧着那月白的衫衣自高耸的九转轮生台之上离去,余光里,那一抹绝丽的红,被差役请走了,两相望,两相忘,相隔千万里。
她没有忽略的。修罗使眼里那泛起的泪花儿,即使身边不是她修罗使本人,也能够牺牲自己来成全。
保重。大人。
为了修罗使大人,请你要好好保重。
师父,即便是殇若要忘却你,不是因为不爱,只是不愿意你保护殇若而承受所有的疼痛。
有一些疼痛,无声地在殇若的心尖处蔓延开去,眼波里,是已经煮沸了的忘川汤水,清汤见底,透明没有一丝的色彩。
她好像,也忘记了一些事情,忘记了,是不是在这轮生台前也送走了一位对她很重要的故人。
忘记了之后,还能够在想起来么?
“阿若,有些事,我们身不由已。”身不身已,是啊,譬如她与师父,背负的可是违背天理的禁忌之恋,若没有迷情毒,恐怕永没有靠近的可能。
“师父,好冷,为何鬼狱会这么的冷呢?”她喃喃地无法自语,只是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指尖,以阻止粒粒使她打颤的寒意侵袭。
她的上方传来了一阵的叹息,接着,她的身子便被拢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没有预想到的欣喜,只有脸颊边滚落的水珠子,跟连成了线一样,直花花地落在了那墨色的衣裳之上。
“如若没有冷,怎么会感受得到什么叫做温暖呢?”温暖,是啊,温暖,曾经有一个人也给予过她温暖,而那一个人,却踏上了轮生台,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予焰,饮下忘川水之后,再也不用记得殇若,再也不用为情所苦了。
“师父,殇若不想要忘记你。”她的双手将那纤瘦的腰身紧紧抱着,言语中是这么的让人心疼,不想忘记,宿命,又岂是她能够做主呢?
一切,全在天意啊。即墨予漓无法说出一句言语来,不想忘记,他又怎么会想要忘呢?可是啊,他已经忘过了一次,这一次,他要怎么样去避免呢?
越靠得殇若近了一些,他的脑海里那纯白色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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