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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红袖闺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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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组合怪异的一行人,顺着山路一直到了清溪村。
清溪村的西岸,一直都是冷冷清清,除了李安然一家三口,便再也没有别的人家了,不过今天却有些异常。
云臻、李安然一行回到茅屋小院的时候,茅屋外面的大樟树底下,聚集着三四个妇人,正在对着茅屋指指点点。看到他们这一行人又是高头大马,云臻、赵承的穿着又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几个妇人愈发惊异起来,窃窃私语个没停。
不过李安然并没有理会她们,因为在茅屋跟前,还停着一辆精致华丽的油壁香车,跟破旧衰败的茅屋小院格格不入。
云臻等人下了马,李虎将李安然抱下马背。
院子里的人听见了外头的动静,都一起涌了出来。
打头的就是裴氏,她见外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男人,还有这么多高头骏马,先是愣了一愣,认出了云臻和孟小童三人。
“侯爷?!”
紧接着她又看见了人群中的李安然,立刻便叫道:“我的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她走上来两步,就发现李安然的样子有些奇怪,只用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脚则虚点着地,靠旁边人扶着才能站稳。
“娘子怎么了?莫不是受伤了?”
裴氏紧张地问,有心上来扶李安然,却又碍着云臻这个侯爷,不敢放肆。
李安然便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扭伤了脚,幸好遇到护国侯,将我送回来。”她对李虎点点头,李虎便放开了手。
裴氏赶忙上来扶住。
李安然便对她身后的一个女子微笑道:“师师姐,你怎么来了?”
纪师师巧笑嫣然:“来看看你呀。”
她身后站着丫鬟朵儿,也冲李安然笑着点头致意。
纪师师跟李安然打完招呼,上前两步,对云臻行了个礼,道:“侯爷怎么有雅兴,到这个小村庄来?”
云臻微微点头:“纪姑娘怎么也在这里。”
纪师师既然是灵州花魁,自然经常出入公侯勋贵之家。高门大户但凡有个宴饮,总要请几个风月班头调节气氛、增加情趣,纪师师能够认识云臻也就不奇怪了。
“师师与安然妹妹原本就是旧识知己。”纪师师一面说,一面目光流转,看到了旁边的赵承,微微一笑,“原来赵大公子也在。”
赵承此刻可一点没有气急败坏的样子,挺着胸膛,眉梢流露出自以为风流的骚情,笑眯眯道:“能在这山野之地遇到纪姑娘,赵某今日福缘不浅。”
“赵大公子还是这么风趣会说话。”纪师师掩嘴一笑,眉宇之间妖娆万千,看着赵承眼睛都快直了。
李安然说道:“承蒙侯爷援手,送民女回家,侯爷若不嫌弃,请进来饮杯清茶。”
她本来只是客气话。
在她想来,像云臻这样心高气傲又养尊处优的人,是不会走进这么狭小这么寒酸的茅屋的。
谁知道云臻却点点头道:“也好。”
话已出口,人家都说也好了,李安然反悔也来不及,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一群人涌进了这小院,顿时整个院子都显得拥挤不堪。
原先这院子里长满了野草,李安然三人搬进来之后,在田氏和裴三石的帮助下,又是除草又是平地,院子已经弄的干干净净,原先倒塌的屋子也已经清理掉,能用的材料都用在厨房的建造上了,现在这个院子,虽然屋子小又寒酸,但比此前却要干净整齐的多。
饶是如此,进了屋子,云臻还是微微皱了一下眉。
两个女人一个孩子,竟然住在这样的屋子里?
28、致命弱点
云臻的表情都落在李安然眼里。
果然还是嫌弃的——她心中暗想,嘴上却道:“侯爷暂且请坐,容民女先收拾一下。”
她示意裴氏招待云臻等人,自己则由纪师师和朵儿扶着进了内室,她的衣裳在山上弄脏了,得先换一下。
裴氏忙忙地将桌椅擦了擦,怯怯地对云臻道:“侯爷请坐。”
云臻看了一眼漆都已经掉没的椅子,也没说什么,默默地坐下了。
赵承倒是不认生,不等招呼便一屁股坐下,还拉了一下领口道:“渴死了,这位妈妈,可有水喝?”
“哦,有的有的。”裴氏忙忙地提了一壶热水来,冲了两杯茶给云臻和赵承,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茶叶,但总比白水要好。
至于孟小童、刘高、李虎,便只能干站着了。这屋子里没这么多能坐的椅子板凳,也没有足够的杯子。
纪师师和朵儿扶着李安然进了内室,李安然一面开箱取衣一面问:“墨儿呢?”
从她回来到现在,都没看见李墨。
纪师师道:“我让阿城带着他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回来。”
阿城是她的仆人,李安然也是认识的。李墨正处于男孩子爱玩的年纪,因为村子里流言纷纷,那些认识不久的小伙伴也不跟他玩了。正好纪师师来这里看望李安然,见这小不点孤单的样子,便叫男仆阿城带他出去玩。
李安然一面换衣服一面问道:“你今天怎么会过来?”
纪师师道:“上次朵儿来找你,回去跟我说了你住的这个地方,也太困难了一些,我总不放心,还是亲眼来看一看的好。要我说,这屋子是有些破旧了,你怎么住得惯。”
李安然笑了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境地看看,不习惯也只能住。”
纪师师摇摇头,撇开这个话题,问道:“你怎么跟护国侯和赵大公子认识了,还让他们送你回家?”
李安然道:“我哪里认识他们这些贵人,遇上了也不知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倒霉。”她先将第一次跟云臻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把今天碰见赵承,又被云臻救一回的事情也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那个赵大公子也奇怪的很,瞧着应该也是个公侯家的公子吧,怎么说话做事有点三五不着的。”
纪师师笑道:“这位赵大公子,本来就是个妙人。”
李安然奇道:“妙人?”
纪师师道:“这位赵大公子,是忠靖侯府的大公子,文不成武不就,浪荡成性,钱多人大方,偏又怜香惜玉,在我们长柳巷是极有名气的金主儿,多少姐妹指着他吃饭呢。只是有一件事可怜,这么个风流纨绔却娶了一个厉害至极的母老虎。听说如今忠靖侯府都是大少夫人掌管内事,这位赵大公子可是套上了紧箍咒,再也不敢出来胡天胡地了。”
李安然点点头道:“怪不得他身上自带一股子的风流之气。不过这人看着油头粉面,倒也有义气得很,云侯爷要他说出他弟弟的下落,他打死也不肯说。”
纪师师挑眉道:“哦?云侯爷要问他弟弟的下落?”她略一思索,饶有兴味道,“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护国侯府的云璐大小姐与忠靖侯府的二公子赵焉互相爱慕有了私情,云大小姐未婚先孕,赵二公子却不知去向。怪不得云侯爷要追得赵大公子满山跑了,这位侯爷素来面黑心硬,妹妹受了这样奇耻大辱,他怎么肯善罢甘休。”
她忽然笑了一下,神秘地道:“待我去助云侯爷一臂之力。”
李安然好奇道:“你要做什么?”
纪师师道:“你姐姐我既然身在风尘,最要紧的便是广结善缘,有这个机会跟护国侯攀交情,我岂能错过,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话之间,李安然已经换好了衣裳,纪师师和朵儿扶着她走出内室。
结果却见堂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三人纳闷着走到门口,就看见院子里一幕很有意思的场面。
云臻背着手老神在在地站在台阶之上,孟小童和刘高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三个人都看着院门口的方向。
而在离院门口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赵承面冲外手刨脚蹬,高大魁梧的李虎就站在他后面,用一只手攥着他的后脖领子。赵承费了半天劲,半步也没挪出去,还累的气喘吁吁;而脚下一直没动过地方的李虎则一脸无奈,就像一个大人看着一个胡闹的孩子。
最终李虎说道:“你说你这是费的什么劲,老老实实把你家二公子的下落说出来不就完了么。”
赵承喘着气回过头:“我好歹也是忠靖侯府的大公子,你个死奴才敢这么对我,未免太嚣张了。”
他嘴里虽然说的死奴才,却并没有那种真的把别人当低人一等的奴才的口气。
李虎道:“你当我乐意呢,我们家侯爷说了,你一天不说出赵二公子的下落,我们就一天不让你走,反正我们护国侯府不差你这一口饭。”
赵承泄气地垮着身子,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云臻主仆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刚刚知道赵承身份的裴氏却是在旁边看得不知道该惊悚还是该发笑了。
纪师师忍着笑走到云臻身边,道:“侯爷若要赵大公子说出实话,师师倒有一个办法。”
“哦?”云臻看了她一眼。
纪师师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赵承已经放弃了逃跑,身子松垮垮地挂在李虎胳膊上。
她微微一笑,对云臻说道:“赵大公子生平不怕死不怕苦,却只有一样特别害怕,侯爷可知是什么?”
云臻显然也知道赵承的家庭情况,心念一动,就已经猜到了纪师师所指:“赵家大少夫人。”
纪师师道:“正是。师师有一个姐妹,原是长柳巷的一个头牌,上月刚有人替她赎身,并在胭脂斜街替她买了院子,这位金屋藏娇的人正是赵大公子。侯爷试想,若是这件事叫赵家大少夫人知道了……”
“纪师师!”赵承一声哀嚎,不敢置信地看着纪师师,表情真是哀怨到了极点。
纪师师掩着嘴,眉眼弯弯。
云臻走下台阶,站到赵承跟前,道:“你是准备说实话呢,还是准备承受你家夫人的怒火呢。”
赵承脸上再也没有任何的硬气了,眼中只剩下绝望。
“算你狠。”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说实话了:“赵焉他动了云家的女人,触犯了家规,你们云家纵然不肯饶他,我家老爷子更不会饶了他,知道这件事的当天,就把他五花大绑送去了边关。老爷子已经下定决心,除非他死在战场上,否则绝不会让他再回灵州来,赵家的男人跟云家的女人绝不能扯上任何关系。”
云臻冷冷地道:“事到如今,可由不得你们赵家做主了。”
他抬脚在赵承屁股上踹了一下:“滚吧!”
赵承被踹得往前趔趄了两步,也没生气,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留下一声叹息,垂头丧气地走出院子,牵了一匹马,默默地离去了。(求推荐,求收藏~~)
29、家门口说是非
赵承已走,云臻主仆也没有再留在这座小院的必要了。
孟小童向李安然拱手道:“李娘子,咱们这就走了,告辞。”
李安然点头道:“恕不远送。”
云臻转过头来,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这大概是今天碰面以来,他头一次正眼看李安然。
这个男人的目光,即便在没有刻意表露任何用意的情况下,也总是显得深不可测。李安然没有办法忽视他的目光,感觉自己不说点什么都不行,只好说道:“今日多谢侯爷相救,寒舍简陋,招待不周,民女身体不便,不能远送,请侯爷好走。”
云臻略略点头,仿佛这才算满意的样子。
主仆四人便朝小院门口走去,李安然和纪师师等人站在堂屋门口目送。
四人刚走到院门口,还没走出院子,外面忽然就是哄得一声,一片凌乱的脚步。
原来那几个原本在大樟树底下探头张望的妇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李家的院子外面,偷偷地冲里面张望,见云臻主仆出来,都忙忙地往后退,眼里却满是好奇和探究,还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该不会就是李娘子的姘头吧?”
“哎哟真不要脸,大白天就偷汉子。“
“我看不像,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会跟一个弃妇……”
“那可未必,有钱人家的男人更爱偷腥……”
山野村妇最是无知,但是在传播流言蜚语艳史野闻的时候,却也最为肆无忌惮。虽然云臻的气势让她们有些敬畏,但也抵不住她们火热的八卦之心,当着云家主仆的面便议论起来。
云臻听清了她们的话,立时便是眉头一皱。
不等他发话,孟小童便先冷着脸喝道:“哪里来的无知村妇,快走开。”
几个妇人嘴里都发出哟的一声,却一点也不害怕。
这时,裴氏从院子里冲出来喝道:“你们这些长舌妇,胡说八道什么!”她手里拿着一柄扫帚,一面说一面冲几个妇人挥舞。
妇人们都惊叫着往后退。
那几个妇人原本就是听了流言,正月里没事干跑来看流言的当事人,正好见到李家这许多人进进出出的,便都在外头议论猜测。裴氏这一冲出来,不仅没打消她们八卦的热情,反而更让她们以为李家做贼心虚。
其中一个已经上了年纪却还穿得很鲜艳的妇人,一面躲一面便叫道:“自己偷人还不让人说了!”
“就是!你们这种人家,还敢住到我们村子里来,真是伤风败俗!”
“应该叫村长赶走她们!”
“你们!”裴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疯狂地挥舞扫帚,“滚出去滚出去!”
云臻眉头皱得愈发深了,他回头往院子里看去,见李安然脸上一团冰冷,纪师师正在低声问她什么。
孟小童凑在他耳边,悄声道:“侯爷,好像有点不对。”
刘高也在旁边道:“这李娘子似乎有麻烦,那些妇人说的话,不干不净的。”
他们说是这样说,但毕竟李安然是个弃妇,孤儿寡母,一家子都是妇道人家,他们四个都是大男人,是不好为这种事情插手的。况且他们本身也跟李家没有关系,更是没有立场。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往这边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青衣打扮的仆从。
小男孩年纪尚幼,身材矮小,皮肤却很白,两只大眼睛乌丢丢地十分可爱,脸上红扑扑的。他原本还兴高采烈,但见了院门外这么多人,裴氏挥舞着扫帚追着那些妇人打,那些妇人不停地尖声叫骂,一团乌烟瘴气,便站住了脚,有点不知所措。
“快看快看,那小孩儿回来了!”
“这就是李娘子的儿子?那个野种?”
“哟!长得倒真漂亮。”
“听说通奸生的孩子都好看……”
几个妇人原本还在躲着裴氏,一看见李墨,立刻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个说一嘴,那个插一句。
云臻四人的目光自然也就落在了李墨身上。
孟小童三人不是第一次见他,倒是很正常。而云臻一看到李墨的相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打了一下似的,眼神猛然就是一沉。
这孩子,长得好像一个人。
“墨儿!”
李安然在院子里看见李墨,忙走出来,她右脚还不方便,不能用太大力,朵儿在旁边搀扶着她。
“娘。”李墨看见李安然,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忙扑了上去。
李安然牵住他的手,对不远处的裴氏喊道:“奶娘回来!”
裴氏回头一看,墨儿也回来了,这才最后挥舞了两下扫帚,气咻咻道:“你们还不快滚!”
那些妇人多少都被她的扫帚刮到过,此时倒也不敢再上前来。
裴氏拖着扫帚回到院门口,胸脯犹自起伏个不停。
“娘子,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裴氏见李安然神色难看,怕她心里难过,忙安慰着。
李安然冷冷地看了那几个妇人一眼,对裴氏道:“不必理会她们,我们进去。”
她又冲云臻主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和裴氏一起牵着李墨进院子里去,裴氏还用力地关上了院门。
那几个妇人被裴氏轰了一通,见人家关了门,云臻四人又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们,到底还是不敢再来闹,便都悻悻然地散了。
孟小童感慨地说了一句:“寡妇门前是非多,唉,李娘子的日子过得不容易。”
他见云臻还没动,正打算问一声,刚要开口。
云臻却已经先一步扭过头来,看着他道:“那孩子,就是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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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云臻的怀疑
云臻和李安然总过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他回灵州那日,在官道上救了她和裴氏、李墨,但当时他并没有出面,是孟小童、刘高、李虎出的手。孟小童请李安然给他上药,他才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而当时裴氏和李墨都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从始至终没在他跟前露脸。即便李安然三人在云家别院养伤期间,因为都在操心云璐的事情,云臻并未去探望。等到李安然三人向云璐告别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回了灵州城内的护国侯府,身为家主,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
第二次便是除夕那日,他去别院接云璐回府过年,路上偶遇李安然。但那次是云璐出面搭载了李安然一程,云臻不过从窗后看了一眼,李安然甚至都不知道。
第三次便是今日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才是第一次看见李墨。
因为云璐的事情,云臻听红歌报告过,记得李墨的名字,同时也知道他并不是李安然亲生,而是她收养的义子,若非如此,也不会跟她姓李。
认识李安然是巧合。事实上对于云臻来说,到目前为止,李家母子只算得上萍水相逢。一个是堂堂护国侯,天潢贵胄;一个是被休的弃妇,一介民女,双方之间的身份算得上天上地下。不过是因为相识的过程实在有些特殊,他才会对这个名叫李安然的女人有着特殊印象。
然而今天,当他看见三岁的李墨,李墨的相貌却令他震惊。
这孩子的面容,酷似一个人。
“那孩子,就是李墨?”
“啊?”云臻问的有点突然,孟小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是呀,他就是李娘子的义子,叫李墨的。”说完他看着云臻。
“义子……”云臻轻声咀嚼这这两个字,眉尖微蹙,若有所思。
孟小童便感慨道:“方才那些妇人嘴里污言秽语,似乎怀疑这孩子是李娘子偷情所生。”
旁边刘高道:“村妇无知,最爱惹事生非胡说八道。李娘子好好一个妇人家,她们这样乱说,怕是要坏了她的名声。”
他们都看出今天的事很不对劲,李安然无缘无故被那些妇人这样议论,女人家最要紧的就是清白名声,李安然本来就应是弃妇,别人已然会用有色眼光看她,若是再被说出什么偷情生野种之类的话来,那真是要声名狼藉了。
孟小童和刘高正在议论着,沉默了一会儿的云臻却忽然翻身上了马。
三个侍卫也赶忙扶鞍上马。
云臻率先扬鞭,也不等他们,便先策马跑了出去。
“侯爷还是这么急性子。”李虎嘀咕了一句,和孟小童、刘高一起追了上去。
结果刚追上马屁股,前面的云臻忽然间又是一个勒马,毫无征兆地又停了下来,弄得孟小童三人手忙脚乱。
“孟小童!”
“啊?”突然间被点名,孟小童又是一惊。
云臻用马鞭子轻轻点着马头,又想了一下,才沉声道:“你去打听李安然和李墨的事情。”
孟小童先是下意识地应了声“是”,然后问道:“打听什么?”
“凡是跟他们相关的,都打听清楚,三日之内,我要听回报。”
说完这些话,也不等他回答,云臻两腿一夹马肚子,又窜了出去。
孟小童有点发愣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刘高笑了一下:“你管他唱哪一出呢,侯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吩咐你的事只管去做就是了。”
三人说着,也赶忙策马再次追了上去。
李家小院中,李安然打发朵儿带着李墨去洗脸,这孩子被阿城带着在外面玩了一通,身上呢都是草屑泥巴,衣服弄得脏兮兮的。
墨儿不在,纪师师便握住了李安然的手,问道:“那几个妇人是怎么回事,我听她们说的话不干不净的。”
李安然苦笑道:“你既然都听见了,又何必再问。”
纪师师道:“正是听明白了我才问,你是如何骄傲的性子我清楚得很。那些人的胡说八道我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你往后还要在这里过日子,总不能由着这些谣言散播。”说到这里,她蹙眉道,“怎么无缘无故会传出这样的话来。”
李安然道:“你也觉着不对劲了。我来到这清溪村还没多久,因我们住在溪这边,村民都住在对面,平时也没有交集,极少有人打听我家的事情。可就从昨日开始,村子里便开始传起跟我有关的风言风语。按常理来说,若是自然产生的谣言,也该有一个传播的期限才对,没有一日之间就人人皆知的。你看今日那几个妇人的架势,仿佛全村都已经认为我是个不贞之人。”
“你这么一说,这其中果然有问题,难不成这是有人刻意要与你为难?”
李安然道:“现下我还只是觉着事有蹊跷,已经托人去打听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外头有人高声叫着:“有人在家吗?”
李安然听着声音熟悉。
裴氏却已经先一步道:“是田妹子。”说着便已经跑去开了门。
田氏风风火火地进来,劈头便说道:“我听说有人上你家闹事儿来啦,真是一群嘴巴长疮的长舌妇!”
裴氏拉住她道:“你来得正好,我倒要问问,怎么村子里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莫名其妙地跑到我们家门口来说那些污言秽语,这是什么道理!”
田氏看见了站在堂屋门口的李安然,便对裴氏道:“你别着急,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她拉着裴氏的手走到李安然跟前,道:“娘子,你托我打听的事儿我都打听清楚啦。”
李安然正盼着她来呢。
原本她还打算着,等先把初九日兰花宴的事情办完,腾出功夫再来处理这些谣言。她当过程家三年的家,深知流言这种东西,若是刚兴起的时候就辟谣,压制不力反而会愈演愈烈;倒是等流言稍稍平静之后,准备充分一击必中,这样才能将流言彻底压制下去。
只是今日的架势让她觉得,若是任由事态发展,恐怕真要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方才那几个妇人有一句话,让她很是警惕,她们说要提议村长,将他们三人赶出清溪村。
清溪村是目前他们唯一的立身之地,若是被赶走,他们就真的无处容身了。
所以李安然觉得,必须尽快搞清楚流言的源头,解决掉这件事,然后才能安心地开展她的经商计划。
田氏这一来,正符合她的期盼,当下便忙将田氏让进屋里,大家齐坐一堂,一起听她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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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谣言的源头
田氏坐下之后,正要开口说,却见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子,一袭鹅黄色的长裙,乌发松松地挽着,瀑布一样垂在肩膀上,简直如同仙子,她便不由得有点拘谨。
李安然笑道:“这是我的好姐妹纪师师姑娘,田姐姐不必生疏。”
田氏哎了一声,对纪师师道:“见过纪姑娘。”
纪师师微笑着点头致意。
田氏毕竟只是一个村妇,并没有听过纪师师的名头,自然也不知道她是灵州城赫赫有名的花魁娘子。她只是暗暗想着,李娘子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来往的朋友都是这样精贵的人物。
“昨日,李娘子托了我,我回去便开始打听,果然村子里好些个人都已经听说了李娘子的事情,传得纷纷扬扬很是难听。我先是找到平日交好的姐妹询问,又顺藤摸瓜,终于才知道,原来这些话,都是从三叔婆那里传出来的。”
田氏说到这里,便对裴氏道:“你还记得三叔婆吧?”
裴氏依稀有点印象,道:“可是养了个秀才的那个三叔婆?”
田氏点头道:“就是她。”她转回头,对李安然和纪师师道,“这三叔婆在我们清溪村辈分高,大家都称呼一声三叔婆。她儿子是个秀才,一直都在外地游学,三叔婆本来就是个爱嚼是非的,养了个秀才儿子之后更爱在外面招摇。李娘子的事情都是三叔婆传出来的,本来村里人都不晓得李娘子原来是程家少夫人。就是三叔婆到处说,李娘子嫁进程家后,程家少爷一直在外地,说娘子不甘寂寞,做出了偷人的事情,又生下了野种,结果程家少爷回来发现了奸情,才把李娘子给休了赶出来。哎呀,说的可是难听了!”
裴氏怒道:“这三叔婆怎么胡说八道,我们娘子又没得罪她。”
田氏不以为然道:“那三叔婆本来就是个是非精,唯恐天下不乱的,最爱在乡里传播这些丑闻丑事。”
李安然摇头道:“这话不对,三叔婆爱说是非,那也得有是非才能说,可她说我李安然偷人通奸,分明是捏造污蔑。”
她虽然面上没有生气,但语气却是冷冷的,不管是谁,听到这些污言秽语,都不可能泰然处之。
田氏道:“我也觉着奇怪呢,那三叔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李娘子是哪年嫁入程家的,墨儿多少岁了长什么样子,她都说得很对路。她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大家都沉吟起来。
这时候,纪师师冷笑了一声,说道:“这还不清楚么,三叔婆不过是一介村妇,怎么会对程家的事情知道得这么多,必然就是别人告诉她的。”
“别人?”田氏和裴氏都疑惑起来。
李安然看着纪师师道:“你想到了什么?”
纪师师道:“我问你,这世上谁最讨厌你,最见不得你好?”
李安然略一沉吟:“程家?”
纪师师道:“自然是只有程家了。”
李安然长在程家,一十九年来都在程家生活,她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除了程家的上下主仆,便只有程家的大小掌柜管事,唯一有交集的外人便是纪师师。她平日与人为善,会记恨她的实在不多,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程彦博和姚舒蓉了。
李安然对田氏道:“田姐姐,你可知道三叔婆是否跟程家有关系?”
田氏道:“三叔婆就是个乡下婆子,平日里也没见她有什么城里的朋友,更别提灵州首富程家了。”
“她不认识程家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程家的事。”李安然侧头看着纪师师道,“这样说来,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跟她说了这些事情,指使她来散播谣言,坏我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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