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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红袖闺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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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然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就冲着你大老远跑来给我拜年,我也得给你酿一瓶香水,不然可怎么对得起你忙前忙后地帮我置办年货呢。”

    朵儿惊喜地几乎跳起来,抱住了李安然不肯撒手。

    小丫头得到了李安然的许诺,欢乐得像个小鸟儿似的,连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娘子放心,你交代的事奴婢一定办妥,今日初五,经商的素来要过了初五才陆续开门做生意,想来初八之前奴婢便能把娘子要的瓶子都送过来了。”朵儿坐在马车上,冲着李安然大声地说完,然后才摇着手,车夫吆喝起来,马车摇摇晃晃地离去了。

    裴氏站在院子里看着,忍不住道:“朵儿姑娘怎么了,怎么高兴成那个样子?”

    李安然笑了笑,也不说明。

    没有了那三个村民帮忙,裴三石的速度却也不慢,日上中午的时候,厨房的屋顶就已经铺好了。

    “辛苦三石大哥了。”李安然端着一碗茶水,递给刚从梯子上爬下来的裴三石。

    裴三石微赧地摆摆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也没好意还给李安然,就放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道:“我,我该回家去了。”

    李安然道:“大哥不如在我家用饭吧,我让奶娘去把田姐姐也找回来。”

    “不,不用……”裴三石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胡乱地摇手,说不出什么话来,干脆把自己带来的工具一拿,说了句“我走了”,拔腿就跑了。

    李安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我长得很可怕么?

    其实倒不是她长得可怕,裴三石是个最老实的人,若是跟男人在一起,倒也有说有笑,但一跟女人在一起,他就浑身不自在,平日就算是村子里认识很多年的妇人,对面碰见了,他也是点点头就走,从不敢多说一句话。李安然虽然长的不算典型的美人,但身上的气质却跟山村妇人完全不同。她在程家三年,养成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做派,这在裴三石眼里,就是他这样的大老粗不该高攀的贵人,多站在一起片刻都是种冒犯。

    吃过了午饭,田氏也没有回来,李安然倒也不着急。田氏虽然风风火火,但做事却很稳妥,既然说了去打听,自然会在打听清楚之后再来李家。

    第二日上午,李安然一早起来,便对裴氏道:“奶娘你在家看着墨儿,我上山一趟。”

    裴氏疑惑道:“娘子上山做什么?”

    李安然笑笑:“去挖些’山货’。”

    裴氏愈发疑惑:“这清山方圆才多大,又不是北方那些高山峻岭,哪里有山货可挖。娘子最近都有些奇怪,好多事都不跟老奴说啦。”

    “奶娘你多心做什么,我上山去是为了找一些东西,否则我说的那门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李安然也不跟她多解释,安排了家里的事情,找了个竹篓背在背上,便出了门往清山的方向走去。裴氏虽然对她上山仍有疑问,但却也只能在家照料门户。

    清山的山势并不陡峭,因为有温泉的缘故,灵州城里有很多勋贵都在山上盖了温泉别院,比如护国侯云家就有一座。

    李安然要去的不是这些贵族的别院,而是偏僻的后山。

    她要上山去寻找一些酿制香水的原料。

 24、又见云臻

    程家以香料生意起家,李安然自小跟随程老夫人,也学了一手的调香本领。若要调出上好的香膏香粉,并非只用一味香料便可以做到。虽然香水并非发源于乾朝,而是她从林鸢记忆中采用来的,但与调香一样,好的香水,同样需要多种香料混合制作。

    只是她如今缺少资金,若要购买这样多的香料,负担未免太重。

    也幸好有莲花灵泉这样的异宝在,她才能只凭借几朵梅花瓣,便制作出一瓶令见多识广的纪师师都叹为观止的雪里香。

    正月初九兰花宴,是打响香水第一炮的关键,纪师师费了这样多的心思帮她筹划,她自然也要酿制更好的香水。所以她打算上山,寻找一些奇花异草,用来做酿香水的主要原料。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说的是不同气候条件下,花草树木的生长期也会有所不同。外面虽然也已开春,但早晚还是春寒料峭,清山因为有温泉,山里却比外面还要暖和一些。

    李安然在僻静的山路上走着,四处张望寻找合适的香花。

    乾朝人爱梅,清山上的梅树好找,不多时,她便已经采摘一小筐腊梅的梅枝。继续寻找了一会儿之后,竟又在一处山泉边上,发现了一丛野生的金盏银台水仙,白色的小花簇拥着一抹浓黄,清香扑鼻。但仅仅如此,还不能令她满足。

    梅兰竹菊并称花中四君子,梅已有雪里香,菊不在时节中,竹虽有清香却不隽永,不适合女子使用,最后剩下一个兰。清山之上便有兰花,李安然记得,以前还在程家的时候,程老夫人就曾得过一盆极品的兰花,是一个花农从清山之上偶然挖到的。

    她想看看,今日是不是也能找到香气馥郁的兰花。

    山中安静,只闻鸟语花香,微微湿润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此时正好走到一处山坡之下,仿佛灵犀一动,她抬头望那坡上望去,惊喜地发现,竟然真的有一丛碧绿从山石后面露出来,叶片中间隐约藏着一抹浅黄色,似乎正是一株兰花。

    这山坡并不算陡峭,反正四下也没人,李安然便干脆挽起裙摆系在腰间,露出了里面的中裤,然后攀着山坡间突出的草木石块,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去。

    看着不算高的山坡,居然也爬了有两刻钟。

    等到她上到坡顶,才发现原来坡后是一小片竹林,兰花喜阴,正合适生长在这里。方才她在山崖下,视线被石头阻隔,只看到一抹浅黄,如今站到崖上,才发现碧绿的叶丛中间簇拥生长着七八枝花梗,每一枝上都长着*朵花,花朵为浅黄绿色,分窠半硬捧心,芳香浓郁,婀娜高雅。正是一株品相上乘的蕙兰。

    李安然欣喜地将背篓解下来放在一边,从篓里取出一柄镰刀,准备将整株兰花连根挖起。

    而正当她弯腰下去,准备拨开叶丛寻找根茎的时候,一角宝蓝色的衣摆从兰花旁边的大石头后一闪而过。

    有人?!

    李安然一惊,腰一挺就准备起身,一只手突然从她脑后伸过来,快速捂住了她的嘴,同时飞快地将她拽入了石头后面。

    “唔……”

    李安然感觉到自己背后靠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给钳制住,鼻间闻到的都是属于男人的雄性气息。

    她心中惊慌至极,以为遇到了山匪强盗,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嘘,别出声……拜托拜托,千万别动。”

    身后的男人压低着声音,语气中带着恳切。

    也因为他语气温和,似乎不像坏人,李安然心中微微松了一些,想问对方为什么抓住他,可是嘴巴却被他捂住了。

    男人感觉到她的动作,说道:“哦,你想说话啊。”

    李安然便感觉到嘴上的手微微松开,但下一刻又猛地一紧,同时身体也被他往怀里一带,两人贴得更加紧密。

    她顿时紧张起来,正待挣扎,耳边忽然听到沙沙的动静,像是很多人在草丛中飞快奔走。

    “快快,我看到他往这边跑了!”

    “这回非得抓住他不可!”

    脚步声嘈杂,快速地往李安然和身后男人的方向移动过来。

    是冲这个男人来的——李安然本能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脚步声来到大石头附近便停住了,那些人似乎在四处搜索。

    “怎么不见了?”

    “我明明看见他的,跑的跟兔子似的。”

    几个人对话着,草丛被拨得簌簌作响。

    这几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李安然蹙眉思索,是哪里听见过呢,好像就在不久前。

    而与此同时,她身后的男人却不住地往后缩,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只乌龟。李安然身体被他钳制着,他的胳膊力气很大,她一动也动不了,嘴巴也被捂得紧紧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过了一会儿,草丛变得安静起来,外头似乎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难道那些人已经走了?

    就在李安然刚刚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一个声音几乎就在头顶上响起。

    “赵大公子原来喜欢躲猫猫么!”

    李安然和身后的男人同时惊讶地抬头,就见一个年轻男子蹲在大石头上面,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孟小童!

    竟然是孟小童!

    李安然瞪大眼睛,怪不得她刚才觉得声音耳熟,原来是孟小童,另外两个声音她也想起来了,正是刘高和李虎——护国侯云臻身边的“三剑客”。

    而不同于李安然的惊喜,她身后的男人却是全身泄气地一垮,无比颓丧道:“真是倒霉,这都被你们找着了。”

    他虽然说着话,却依旧没有松开了李安然。

    孟小童从石头上跳下来,抱着胳膊笑嘻嘻地看着石头后面的男人。

    男人垂头丧气地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手里还紧紧地抓着李安然,把她当挡箭牌一样地挡在身前,不过却不再捂着她的嘴了。

    李安然侧过头,这才看清楚,这也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宝蓝色的长衫,面容算俊朗,只是作为男人来说,眉毛略细了一些,加上头发抹得比女孩子还要光亮,正好符合油头粉面这四个字。

    而随着他们两人走出来,外面几个人也都围了上来。

    孟小童、刘高、李虎,李安然猜得一点也没错。

    而除了这三个人之外,还有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绣暗纹云锦的长衫,乌黑的头发都梳在头顶,用一顶金冠拢住,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两只眸子深邃得犹如黑水晶,薄薄的嘴唇只是微微抿着,便透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正是护国侯云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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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莫名的挟持

    对于在这里碰见李安然,云臻也有些意外,下意识便多看了两眼。

    “李娘子怎么也在这里?”倒是孟小童先道出了疑惑,“莫非……李娘子也认识赵大公子?”

    李安然这才知道挟持着自己的男人姓赵。

    她说道:“我若是认识这位赵公子,还会被他这样挟持么。”

    孟小童用食指挠了挠脸,感觉自己似乎问了个傻问题,便转而问她身后的赵大公子:“赵大公子,你挟持这位娘子做什么,我们又不打算对你动手。”

    赵承哼哼道:“你们不打算动手,那把我追的跟狗一样满山跑?哼!”

    这时候,云臻才淡淡开口道:“赵承,我只要你说出赵焉的行踪。”

    赵承摇头道:“不用费心了,云臻,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弟弟对不起你们云家和你妹妹,他是做了孽,可是咱们两家的关系你心知肚明,我弟弟不可能对你妹妹负责,赵家的男人不可能娶云家女子为妻。”

    他前面说的话都还好,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云臻脸色便是一冷。

    “你不必自作多情,就算你们赵家愿意,我云家也绝不会与你赵家结亲。”

    赵承纳闷道:“你不是要我弟弟娶你妹妹?那你为什么打听他的行踪?”

    云臻面无表情,一字一字道:“自然是为了要他的命!”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眼中杀机一闪。

    赵承顿时打了个哆嗦,有点不敢相信地道:“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们两人的对话虽然没头没尾,但李安然还是听出了一个模糊的端倪。

    此前她曾在云家别院养过病,听到过一些风声,也见到过云璐,知道她的事情。云璐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却未婚先孕,因男方无法负责,而至于心灰意冷,绝食自尽,云臻也正是接到了这个消息,才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地从京都赶回灵州,这才在半路上救了李安然三人。

    此时听云臻和赵承的对话,莫非害云璐怀孕的正是这位赵大公子的弟弟,云臻口中的赵焉?

    可是这两家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看起来跟仇人似的,还赵家绝不娶云家女为妻,云家也绝不与赵家结亲。

    李安然不明白两家的恩怨,自然是一头雾水。

    而赵承却是被云臻看起来杀气腾腾的话给吓了一跳。

    云臻还是那副没表情的冰山脸,冷冷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

    赵承沉默了。

    孟小童和刘高、李虎都抱着胳膊悠闲地站在旁边观望,脸上都带着一丝捉弄的笑意。

    突然间,赵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尖着嗓音道:“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我弟弟的行踪了!我赵承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却绝不会出卖自己的亲人。你云臻有本事,就天涯海角去查,要能杀了我弟弟,就算你厉害!”

    他这一跳一咋呼,手舞足蹈,偏偏却还抓着李安然不松手,把她也给扯得东倒西歪的。

    李安然也看出来了,这位赵大公子看似轻浮,实则奸猾得很,云臻未必是真想杀赵焉,赵承也未必真有胆量跟云臻撕破脸,只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把她拉在这里旁听却是什么道理。

    被赵承又扯了一下,差点摔倒之后,她终于忍不住,说道:“这位赵大公子,云侯爷要杀你弟弟也好,你要为你弟弟讲义气也好,与我都没有干系,是不是请你先放开我再说。”

    她这话音一落,旁边孟小童便先忍俊不禁嗤地笑了一声。

    赵承很意外地看着她,脸上有点愣愣的,像是才发觉自己一直拽着人家。然后再转头看看云臻四人,都是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他。

    李安然见他没反对,便自顾自地拨开他抓住她衣袖的手。

    “不,不对!”

    赵承突然间反应过来,一把重新抓住李安然,道:“你们是认识的!”

    他想起刚才孟小童跟这个女人打过招呼,显然是旧识,顿时兴奋起来,不仅没有放开李安然,反而抓着她的胳膊一把拉到自己跟前,用另一只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冲云臻四人喝道:“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这个变故,把李安然弄得莫名其妙,她怎么也不明白,怎么自己忽然间又成了这位赵大公子的人质了。

    云臻也是皱起了眉头。

    “赵承,你不要胡闹了。这女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赵承嘿嘿笑道:“别骗人了,你要不认识她,怎么还不上来抓我?你不是武功高强么,我躲到哪儿你就追到哪儿,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怎么现在倒不上来动手了?”

    他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李安然自然也被他带着一路往后挪。

    孟小童一脸纳闷道:“赵大公子,你这是弄的什么场面。我们侯爷只是要问你弟弟赵焉的下落,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这又是挟持又是威胁的,演的哪一出?”

    “我演的哪一出?我呀……”赵承一面说,一面用眼角余光注意着身后的地形,眼看着已经退到山坡边上了,“我呀,就是不能告诉你们……”

    他装作还在说话,却猛然间把李安然一推,纵身就朝山坡下跳去。

    这一下变化可谓兔起鹘落,至少李安然是一点预料也没有,她只觉得肩膀和腰背上同时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便狠狠地朝前栽去,而眼角余光则看到赵承宝蓝色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往山坡下跃。

    原来他刚才东拉西扯都是在为逃跑打掩护。这个山坡因为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以云臻四人的角度,看不到坡势如何,不过李安然却知道,这山坡并不陡峭,就算直接滚下去也最多弄点皮外伤,绝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她就是从下面爬上来的。

    她这些想法,自然也只是脑海中一瞬间的反应。

    而就在赵承已经跳出山坡顶,身体凌空的同时,呼地一声锐响,一根细长的鞭子破风而来,像长了眼睛一样冲赵承射去,鞭梢往回一卷,便如灵蛇卷住了赵承的腰,然后赵承的身体就像一个煮熟的大虾一样弓着被拉了回来。鞭子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噗通一声,把赵承扔回了地上。

    赵承的纵身一跃,固然出人意料;而这神来一鞭,却更是妙到毫巅。

    只是李安然却完全看不到这精彩一幕。

    因为她被赵承推了一把之后,整个身体便向着前方坚硬的地面栽了过去。这要是摔实了,不伤筋动骨也要破相。

    而此时,站得离她最近的就是云臻。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经历并不算愉快,不过出于贵族的风度和男人的担当,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弱女子摔在自己面前。

    所以云臻还是出手了。

    在李安然即将扑向地面之际,他一个箭步上前,单手一探便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子。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清晰的“咔吧”一声。

 26、侯爷好身手

    如果说,是云臻的出手相救,让她避免了摔个狗吃屎甚至于破相的危险,李安然觉得,自己是应该感激他的。

    但当脚踝处咔吧一声,传来清晰的钻心的疼痛的时候,她觉得,这种感激似乎也不是很有必要了。

    而此时此刻,云臻的心情,绝不像他脸上的表情那么淡然。

    从小习武的他,拥有一副很好的身手,即便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然而现在,因为一时的疏忽,只是救一个女人而已,竟然闹出了令对方脚踝脱臼的乌龙。

    如果要用一个比方来形容,那么云侯爷此时的心情,就好比吃饭吃到一只苍蝇,后悔不该伸这一筷子。

    于是山坡之上出现了这样一副尴尬的场景。

    天神一样英伟俊朗的云侯爷,像提一只鸡仔一样提着李安然,脸黑得如同锅底。而被他提着的李安然,则因为疼痛而抿着嘴唇,嘴角不住地抽动。

    而深知自家主人脾气的刘高和李虎,此时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这时候,孟小童拽着赵承走了过来。方才用鞭子将赵承从空中拉回来的正是他,而赵承此时则一副死狗样。

    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逃跑的机会,没想到人家早就防着他,才跳起来就被孟小童用鞭子卷了回来,还摔了个大屁墩,现在还浑身都痛呢。

    “咦?侯爷、李娘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无知的孟小童,问出了一个最不合时宜的问题。却也幸好有这一问,才打破了这个诡异的场面。

    云臻慢慢道:“女人,你可以起来了。”

    李安然侧头抬起,嘴角微扯:“多谢侯爷相救,侯爷真是好、身、手。”

    她倒是想起来,但脱臼的右脚没有办法使力,而目前这种半凌空的姿势,单靠一只脚却又无法站起。

    她语气里的嘲讽,谁都听得出来。

    云臻板着脸。

    “咳咳。”厚道的刘高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了李安然。

    在他的帮助下,李安然才终于顺利地站起来,而云臻也适时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刘高扶着李安然,小心地坐到地上,双手握住她右脚的脚踝,轻轻地捏着。

    李安然闷哼了一声。

    “还好,只是脱臼了。”检查完的刘高如是说道。

    孟小童这才知道,自家武功高超的侯爷救个人,居然把人家给弄伤了,不由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云臻背着手,凶狠地瞪他。

    孟小童赶紧把目光移开——恼羞成怒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哈哈……”另一个看明白情况的男人不知死活地笑了起来,“太好笑了。云臻你不是武功盖世么,你不是英明神武么,救个人居然还把人脚弄脱臼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赵承捂着肚子,笑得直打跌,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云臻把手从背后移到前面,抱着两条胳膊,冷冷道:“你是不是还想体会一下,被追得狗一样满山跑的滋味。”

    赵承的笑声嘎然而止。

    他算是明白了,云臻虽然不会真的要他的命,但要折腾他,实在是小菜一碟。

    不过他的犯傻并不是没有作用,至少李安然忍不住向他看去,而就这一眼的功夫,刘高捏着她脚踝的双手一紧,嗒地一声便接了回去,李安然只感觉到了一瞬间的疼痛。

    “多谢刘大哥。”她感激地对刘高说道。

    刘高微微笑了笑:“娘子的脚踝虽然已经接好,但现在还不宜使力,需要休息。”

    李安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是我上山已经有半天了,若再不回去,我的家人一定会担心。”

    刘高也有点为难,抬头看了一眼云臻。

    云臻回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别人或许没法体会他这个眼神的含义,但作为跟随云臻十几年的贴身侍卫,无论是刘高,还是李虎、孟小童,都能从云臻最细微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于一个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中,领会到自家主人的意思。

    接收到他这个眼神的刘高,便回头对李安然道:“娘子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李安然抬头看了看云臻,云臻则扭开了头。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她也想得到,若不是他同意,刘高也不会这样作主。

    “那就多谢刘大哥了。”

    她故意不说感谢云臻,只感谢刘高。

    刘高转头对李虎道:“你过来背李娘子。”

    一直在旁边看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的李虎,一副茫然的表情,用一个指头指着自己:“我?”

    刘高道:“当然是你。”

    李虎郁闷道:“凭什么一有累活就是我?”

    刘高笑起来:“谁让你块头最大最有力气,能者多劳嘛。”

    三人之中,孟小童是云臻的侍卫长,一向是做指挥的;刘高心思细密,处事老练;而李虎的特点便是身形魁梧,特别地孔武有力,体力活一向都轮到他。

    看来李虎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分配,虽然发了一句牢骚,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来,背起了李安然。

    李安然伏在他背上,歉然道:“辛苦李大哥了。”

    李虎嘿嘿一笑,显得很憨厚。

    李安然又对刘高道:“还得麻烦刘大哥一件事,我上山是为了寻一株兰花,刘大哥可否帮我将那株蕙兰挖起,放到我的背篓里。”

    刘高点点头:“小事一桩。”

    他便走到大石头旁边,用李安然掉在草丛里的镰刀,将蕙兰连根挖起,放进背篓里,背在自己肩上。

    从始至终,云臻就一直抱着胳膊,看着这山里的景色,一句话也没说。

    李安然也没搭理他,等到刘高挖好蕙兰,她便说了自己在清溪村的住址,刘高点点头,走到云臻跟前。

    “侯爷?”

    云臻这才回过头,淡淡道:“好了?”

    刘高道:“是,都处理好了。”

    云臻点了一下头。

    于是,李虎背着李安然,刘高背着装了梅枝和蕙兰的背篓,两人走在最前面。云臻背着手,从容地走在中间。而孟小童则拖着赵承,跟在最后面。

    赵承愕然道:“你们送人回家,我为什么要跟着?”

    孟小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道:“你要是说出你弟弟的下落,我们自然不用带着你。”

    “嘿!”赵承鄙夷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个,我就不说,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孟小童笑眯眯道:“是,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有带你回府,请忠靖侯他老人家来赎人了。”

    “你……”

    赵承正要骂娘,走在前面的云臻很适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于是他聪明地闭上了嘴。

 27、蓬荜生辉

    云臻主仆四人、李安然、忠靖侯府大公子赵承,这三方本来各自没关联的人,就以这样奇怪的组合,一路下了清山,在山脚下骑了马。

    马匹是云臻主仆四人上山的时候留在这里的,如今多了两个人,自然需要共骑,赵承就得跟孟小童共乘一骑了。

    “云臻,我好歹也是忠靖侯府的大公子,难道连单独骑马的待遇都没有吗?”赵承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

    云臻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斜睨着他:“你若告知赵焉下落,我便送你一匹马,随你离去。”

    赵承顿时翻了个白眼:“当我什么也没说。”

    他主动地上了马,坐在孟小童屁股后头。

    云臻便又转头看着李安然。

    李安然右脚不能使力,被李虎扶着,也不搭理云臻,只对李虎说道:“请李大哥帮我一把。”

    李虎憨厚一笑:“娘子客气了。”他用手在她后腰上一托,李安然的身子便轻盈地飞上了马背,他再纵身一跃,坐在她前面。

    云臻默默地将头转了回去。

    从在山坡之上,李安然被赵承推了一把,而云臻救她却反而弄的她脚脱臼开始,李安然便对云臻冷冷淡淡的,也没打算对他说一个谢字。

    “哎,这个李娘子是什么来路?”

    坐在孟小童后面的赵承,轻声询问。

    孟小童懒洋洋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承嘿嘿一笑:“你们侯爷素来面黑心冷,这灵州城中勋贵众多,可哪个看到他不是毕恭毕敬。我看这个李娘子,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可对你们家侯爷好像是爱答不理的,很能摆脸色嘛。”

    他语气中颇有些嘲讽。

    孟小童用手指挠了挠脸,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李安然只是一个普通民女,出身商贾,而且还是个弃妇,见到护国侯这么大一贵族,就算不是诚惶诚恐,也该恭恭敬敬,他回忆了一下,好像李安然在自家侯爷面前,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事实上,若是换个别的公侯,李安然的表现未必跟别的平民有什么不同。至于云臻,那实在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太过奇特了。

    那时候李安然刚刚死而复生,经历了莲花宝镜的奇异和姚舒蓉的羞辱,前途未卜,心绪正处于一个极不稳定的状态,此时此刻,却被请去给云侯爷上药。就算再高贵的人,脱了裤子也就跟常人没什么两样了,大约正是因为李安然一上来就看过了云臻没穿裤子的样子,近距离的接触反而让她忽略了对方的身份。而云臻当时过于直接的言语,也给她留下了一个“此男恶劣”的印象。

    正因如此,今日再遇云侯爷,李安然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的恶劣之中,而这次云臻干脆又弄的她脚踝脱臼,更加深了这个印象,她对云侯爷缺乏敬意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组合怪异的一行人,顺着山路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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