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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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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佟母瞧着孙辈儿的逗巧,乐得闹热,崔氏见这兄妹玩笑情深,心里也跟饮了蜜一样。
  佟如筠温声说教道:“蘅儿小,你比她大,总打趣她做什么。”
  长兄如父,佟如铮虽性子倔硬,但最服的却是这大了他三岁的哥哥,且这心服不是对佟维信因畏而生,反倒是因敬而生。因此听了这话,佟如铮也不由止了闹做小媳妇儿状。
  而如蘅却是望着佟如铮吃吃笑着,然后拍手打趣道:“阿弥陀佛,可见是一物降一物了,以后二哥哥再欺负我,我只叫一声大哥,只比圣旨还灵,再没不行的了。”
  婆子媳妇都哄笑起来,丫鬟们也都捂了嘴笑看着佟如铮,佟如荇倒还遮了帕子,而佟如芜却最是性子直爽,早已笑得拍案俯身了。
  佟如铮不禁脸一红,挣着脖子分辨道:“罢,罢,你且腻着老祖宗,过两年等你及笄了,日后只给你寻了个东床快婿,看你还腻着。”
  “二弟!”佟如筠笑喝了一声。
  只见得上面佟母也笑嗔道:“又说荤话了,可仔细你老子捶你。”
  只见佟如铮听了佟母说佟维信,便心下一郁,有些悻悻然。如蘅瞧着二哥不高兴,而老太太瞧着这景儿,才知道不该提这茬,看起来有些不安然,如蘅便适时笑着岔开话题道:“你且先别促狭我,你如今十五,过不许久,我便央了老祖宗和母亲,早些给我寻个好二嫂,我倒要日日瞧着,你让她腻着你不曾。”
  一句话下去,众人都嘻嘻的笑着看向佟如铮,铮铮男儿汉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儿,跟涂脂抹粉的小娘子一般,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嘴里叽里咕噜的嗫嚅着,佟母瞧了也笑得使不上气儿,众人还不笑翻了天。
  如蘅的插科打诨解了佟母的尴尬,又活络了气氛,满屋里又如方才可劲儿的热闹着,佟母爱抚的一搭又一搭摸着如蘅的髻儿,笑看着满堂子孙和气,越发心疼如蘅起来。
  而崔氏虽是一边儿看着,但终究是眼细的,看出了自个儿的小女与从前不同,心中也是得意欣然。只三房秋姨娘一屋的,仿似是被丢在闹热外的,心中自是不爽快。
  正热闹间,只听得外面丫头报“大老爷,二老爷来了!”
  语毕,座上的崔氏和薛氏都忙起身,并着一众姨娘准备接礼,而如蘅也随着佟如筠,佟如铮和一帮姊妹兄弟们起了座,低眉敛目,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
  只见两个清俊中年男子跨步走了进来,前面的穿了家常蹙金银丝八团倭缎蟒袍,风度清雅,眉间透着些肃谨,端端正正,此人正是靖国府东府大老爷,袭靖国公的佟维信,字元诲。
  而稍后一点儿的着了素青纹莲“五蝠捧寿”对襟袍,眉眼带笑,潇潇洒洒,端的是随性自在样,这人便是西府二老爷,袭靖国侯的佟维宁,字廷奕。
  众人皆依着礼行了,佟维信和佟维宁朝着佟母躬身作揖道:“儿子给老太太请安了。”
  佟母笑着抬手道:“起来吧,起来吧,刚还念叨着呢,人就来了,快坐下热和热和。”
  佟维信和佟维宁都笑着称是坐了首座,佟母看向崔氏和薛氏笑道:“得亏咱们娘们儿没说什么坏话去,不然尽让他们听了。”
  众人都陪着崔氏和薛氏笑着,佟维宁却是凑趣道:“老太太若是说坏话,只怕提到儿子是一大筐,说到大哥尽是眯着眼笑了。”
  瞧着自个儿的二儿子逗笑弄趣,佟母笑得合不拢嘴,直指着佟维宁对佟维信道:“瞧瞧,你这做兄长的可管还不管了。”
  佟维信嘴角勾起笑意道:“如今廷奕业已成家立业,儿子是管不得了。”
  众人皆笑着,崔氏起身走到老太太跟前儿笑道:“我的老祖宗,你找老爷管,倒不如直接去跟咱们西府二太太悄悄说娘俩儿的体己话,你瞧回去了她可管不管。”
  二叔心疼二婶,东西两府的人都是知道的,外面的大事二叔自己都一并操劳了只怕二婶担心,但府里的事儿二叔全听二婶的,对二婶也从未红过脸,说过一句狠话,如今母亲这一番话说的正是这桩子。
  如蘅抬头瞧着二婶薛氏,果然红着脸低了头笑着,旁边儿坐着的二叔佟维宁陪着笑道:“怪道老太太总说大嫂精明慧眼,如今瞧着就是了。”佟维宁的样子看似没个正经,实则语中却是无限缱绻,说完便已温柔的笑看向薛氏。
  听得二叔间接承认了母亲的话,众人更是哄笑出声,二婶却是笑啐了二叔一口,垂头间更显娇羞妩媚。如蘅在一旁心想着,若是母亲和父亲也是这般恩爱情深,前世何至如此悲凉,念着如蘅也不由心酸。
  “今儿闹热,也该搭台子看戏才最好不过了。”佟母眯眼笑着道。
  崔氏一旁笑着道:“知道您老今儿高兴了必是欢喜听戏的,早先我就吩咐了人在清音阁里搭了台子预备着了,老祖宗什么时候想去,只吩咐一声就行了。”
  佟母一听,赞赏的看向崔氏笑道:“你可真真是长了十个心眼子也不够的。”
  看着崔氏捂嘴一笑,如蘅也不禁高兴的腻在佟母怀里笑着。然而眼尖的如蘅却突然瞟到了秋姨娘埋着头,泪光盈盈,似受了万般委屈般,好一副柔弱西施,如蘅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果然佟维信眉宇微蹙,满是怜爱的看着秋姨娘。
  呵!当真是我见犹怜。如蘅心中一哧,却突然见佟维信转眼寒厉的瞥了眼身旁言笑晏晏的崔氏,不似是夫妻,竟如仇人一般。如蘅心下一沉,冷眼瞟到秋姨娘嘴角的得意,心中越发冰冷,她秋氏半点儿不爽快,就要算在母亲身上?她们母子倒是想,也得看看她应不应。
 

第七章 隔岸观火
更新时间2015…2…5 11:36:04  字数:4092

 到了午饭时分,众人皆各自回了房里,只有如蘅被佟母留着用了午饭,后又伺候佟母歇着了,如蘅才往崔氏房里去。
  过了佟母所住的后房门,过了道穿堂,往东转弯,穿过东西夹道,出了西角门,进了道仪门,便是一座正经院落。
  正对着的前院便是正室,自然是佟维信正妻崔氏所住,而后院东西两间小小的偏房,便分别是秋姨娘和赵姨娘的住处。
  如蘅还没走到门口,门口的丫头五儿便笑道:“姑娘回来了。”说着便上来扶如蘅。
  如蘅拉着五儿的手边走边笑道:“母亲呢?”
  五儿笑着道:“太太这会子只怕在里屋对账呢。”
  刚走到了门口,便见有人打帘出来,如蘅望去,却是锦衾笑意盈盈道:“姑娘回来了,刚太太还念叨呢,可见母子是连着心的。”
  锦衾是崔氏的陪嫁丫头,早已是心腹,如蘅笑着拉了锦衾道:“这大冷天,姐姐怎地还出来了。”
  锦衾抿嘴一笑道:“太太心急,正叫我出来迎姑娘呢。”
  说完锦衾打了帘子,扶了如蘅一起进去。
  转进西边儿里屋掀了垂珠帘进去,南窗炕上设着炕桌,上面书籍茶具备全,炕上铺着绒毯洋毡,搭着秋香色撒花条褥,并着一色的靠背引枕。
  崔氏正靠在引枕上翻着账目,见了如蘅进来,立马放在炕桌上,笑着起身对如蘅招手,如蘅走了过去坐在崔氏旁边儿。
  崔氏关切的拉了如蘅的手,不住地搓和道:“还好,手还是暖和的,外面雪珠子大,走了这会子可没寒着吧。”
  说着还没等如蘅回话,崔氏便转头对锦衾道:“去把方才让你们煨着的热姜汤端来给姑娘喝了,暖暖胃。”
  锦衾笑着道:“哪里还需得太太提醒,刚就让五儿取去了,马上也该来了。”
  “你可真真是肚子里的虫。”崔氏笑指了锦衾道。
  锦衾捻了帕子笑,如蘅腻在崔氏怀中笑道:“亏了锦衾姐姐跟了母亲许久,母亲还舍得让她大冷日的出去迎我,倒叫我不安了。”
  锦衾笑着道:“凭她是谁,若我不想去迎的,太太哪怕是架着刀子我也不带理的,姑娘不仅是太太的心肝肉,也是咱们下面人的宝贝明珠,莫说是大寒天去迎,就是下刀子我也要去的。”
  听着锦衾的凑趣话,崔氏指着锦衾笑骂,如蘅窝在崔氏怀里笑得腰也直不起来。
  这时便瞧着五儿打了帘子进来,从填漆盒里取了一碗热热的姜汤,如蘅直接从五儿手中接过,只略微吹了吹,便一口喝了下去,冒着热气的姜汁儿顺着喉咙下去,瞬间一路暖热了五脏六腑。
  “急什么,也不怕烫着。”
  崔氏在一旁嗔道着,如蘅一口气喝完了,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薄汗,正要用袖子去擦额角的汗,崔氏却是拿了绢子小心替如蘅抹汗。
  如蘅抬眼看向崔氏脸上的chong溺和关切,心中一暖,多久不曾感受到浓浓的母爱了,前世里自己十四岁便没了母亲,老祖宗再chong爱,终究补不了没有母爱的缺憾,每次看到芜姐姐和二婶的说笑温情,如蘅便压着心底的难受,回了房里捂着被子抱着对母亲的思念偷偷啜泣。
  想到这里,如蘅不禁眼眶一红,再也忍不住滴下泪来。
  崔氏诧异道:“这是怎么呢?好好地怎么哭起来了?”
  如蘅一把扑进崔氏的怀里,紧紧攥着崔氏的衣服,哽咽道:“昨儿夜里如蘅做了个梦,梦见哥哥姐姐们都不理我,母亲也不要我,离我而去了,母亲不要离开蘅儿好不好?以后蘅儿再也不任性骄纵,惹母亲生气了,蘅儿乖乖的,只要母亲一直陪着蘅儿好不好?”
  崔氏一听,原是小娘子做了噩梦,不由放松,一道又一道轻抚着如蘅的背安慰道:“你是娘的心肝肉,娘怎么会离开你呢?娘还要看着你慢慢长大,看你嫁人生子,将来享弄孙之福。娘还要替你和你的哥哥们撑起一片天,为你们挡风挡雨,娘怎么舍得离开,留你们受苦?”
  如蘅忽然起身,抬袖一把抹了眼泪,看着崔氏语中坚定道:“蘅儿与哥哥都大了,该是为母亲分忧了,以后母亲不再是一个人为我们撑起一片天,还要我们兄妹三人,母亲若是累了,乏了,如蘅会和哥哥们一起保护母亲,也为母亲撑起一片天来。”
  看着不过十三岁的小娘子,却说出了这番话来,饶是崔氏也心中一暖,红了眼眶。一旁看着的锦衾见了,心中也更是一惊,不由捻了帕子捂嘴喜极而泣道:“好,好,如今姑娘也长大了,太太也有指望了。”
  崔氏颤着手替如蘅擦泪,抱了如蘅进怀道:“好蘅儿,锦衾说的对,娘的蘅儿长大了,娘如今也是有盼头的人了。”
  如蘅反也替崔氏拭干泪痕,粲然一笑道:“蘅儿长大了,母亲该高兴才是。”
  崔氏不住地点头笑道:“蘅儿说的是,娘高兴,娘高兴的紧。”
  如蘅说出了内心憋了许久的话,心中也舒畅了不少。崔氏在一旁审账,抬头看着对面嫩生生的小娘子,悬笔在炕桌上仔细地描着花样子,心中一暖,吃了蜜般甜。
  不禁打着手势让丫头又是端了如蘅喜爱的点心吃食,又是给炉中加炭,怕如蘅凉了手脚的。锦衾在一旁瞧着母慈女孝的温情,心里面又是激动又是感伤。
  正这时,突然听得后院里有些微吵吵的动静,崔氏微微蹙眉,心中不豫,因而对锦衾道:“去瞧瞧,是哪些不服规矩的,大正月里也敢嚷嚷,若是老爷老太太听见了,是要死还是要活!”
  锦衾领了话忙下去了,如蘅倒也不管,只顾自描自己的花样子,过了会子,只见锦衾走了进来,脸上也看不出个异样,崔氏问道:“是哪个下面的在闹?”
  锦衾笑着朝那窗后面怒了努嘴道:“太太也是想多了,下面的奴才哪个敢在你耳根子下面闹不清净,是东西偏房里掐起来了。”
  崔氏听了微一诧异,但很快了悟了,默然思虑没作声。如蘅笔尖一滞,然后笑着将自己描的莲纹牡丹拿起给崔氏看道:“母亲瞧蘅儿描的可好?”
  崔氏瞧了,抿嘴一笑道:“蘅儿越发进益了。”
  如蘅粲然一笑,然后端了炕桌上的茶啜饮了一口,神情自若道:“二房和三房为着什么?”
  锦衾笑道:“还能为的什么,不过是早晨那缎子的事儿,二房心里不自在,憋了许久,回了屋里就砸碗摔杯子的,方才我瞧了,正叉着腰,鼓着眼在院子里朝着西屋里跳着脚叫骂,二房的脾气都晓得,没个人去拉,拉也拉不住。可怜那三房的猫屋里,门紧闭着,不敢出来的。”
  崔氏蹙眉斥道:“没个清净的,若是爷们儿晓得了,又是祸端,你去,传我的话,大正月里都安生点儿,若有不服的便来我房里说,别传了出去只当我连自个儿的后院都管不好,日后还怎么管外面的各房各户。早上老太太才刚训斥了,这会子又去打我的脸,尽不省心。”
  锦衾应了就要下去,却被一旁坐着的如蘅一把按住了,崔氏和锦衾都诧异地看着如蘅。
  如蘅却是嘴角微扬,然后向门外努了努嘴笑着道:“姐姐且去问问老爷身边儿伺候的人,这会子可是还在应酬?几时回来?”
  锦衾转念一想,立即明白如蘅心里的盘算,问询的看了崔氏一眼,见崔氏点了头便下去了。
  过了一会子锦衾回来笑道:“方才问了老爷身边儿伺候的周允,说老爷这会子应安老王爷之邀,去了安王府里,只怕到了晚饭才赶的回来。”
  如蘅听了,尚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拈了块儿梅花糕吃着顾自道:“东西偏房里闹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脂粉堆儿里哪有不拌嘴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今儿你吵,明儿他闹,若都来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劳母亲,这偌大的靖国府谁来管?她们爱吵吵就由她们去,若是有人看不过眼找到这儿来,你只说我在回屋的路上着了点儿寒,母亲紧巴巴地在一旁守着我,心焦的跟什么似地,你是不敢进来说的,她们自己只管看敢不敢进来扰的。”
  锦衾听了“噗嗤”一笑道:“若是这么说,扰了姑娘,那就是扰了老太太,她们谁敢大着那胆子进来的,不要老脸了。”
  如蘅唇边勾起笑意,崔氏瞧了如蘅一眼,便笑着一扬首示意道:“姑娘既是这么说了,你便这么去做,我也没得嫌烦,正好躲个清闲。”
  锦衾笑着道:“是。”
  然后默然退了身出去。
  见母亲打量的看着自己,如蘅咧嘴大方笑道:“母亲猜的是,今儿老太太屋里的事儿,是我故意挑的,三房既然喜欢作样儿,我便顺水推舟,帮她们一把,如今她们是把秦瑞家的给得罪了,还勾了二房一肚子的窝火,日后她再想有安生日子,只怕是不能够了。”
  “蘅儿。”
  崔氏讶异的看着如蘅道:“你不是……”
  如蘅暖暖的握住崔氏的手道:“从前是女儿不孝,分不清好坏,辨不清忠奸,叫母亲受了许多苦,日后女儿再不会那般,如今女儿和哥哥与母亲是一体的,真心对母亲好的,女儿敬重,但对母亲有丝毫恶意的,女儿必百般千般的还回去。”
  说到情动时,如蘅语中也哽咽起来。
  崔氏喉中一哽,既为女儿的懂事识人感到高兴,但又不禁愧疚,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娘子,便已经被逼得认清了许多残酷的现实,终究是自己没有护周全。
  如蘅看出了崔氏的心思,因而抹了泪,笑着安慰道:“那天家的公主,只怕也没比我幸福的,人家七八岁就晓得识人眼色,懂得自保了。我却是足足被母亲和老祖宗护着长到十三岁,泡了十几年的蜜罐子,如今也该晓得那些阴暗见不得人的事儿,否则日后只会吃亏吞苦的,母亲说是不是?”
  崔氏听自家女儿这一番话,不禁心中豁然开朗,自己活了这许久,竟忘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女儿护得太好,若自己在世还好,若自己不在了,他日看不清人情世故,度不明人事,只怕反让人算计吃苦,那时候自己又能如何?想到此,崔氏不禁也放宽了心。
  崔氏笑着摸了摸如蘅的髻儿笑道:“你倒是会揣度,那秦瑞家的是老太太家生的,在府里自然有一番脸面和人缘,如今因着这没明堂的事儿在老太太和众婆子丫鬟们面前丢了脸,自然窝不下这一口气,日后三房要什么想什么只怕是有得添堵了。”
  说着崔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道:“当家了这么多年,府里我还不晓得?一个个有头有脸家生的婆子媳妇们,个个都乌眼鸡似地,拜高踩低,落井下石,引风点火,使小绊子,穿小鞋,哪样儿玩得不是顺手拈来的?都是全武的行当见天儿来,今儿这事一出,三房也没得好过了。”
  如蘅笑着剥了奶油松子给崔氏递了去道:“还有二房,不像母亲,是大家出来的正室,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端着风范,二房向来是点了引子就炸的,吵起架来,什么话都往外蹦,日日里这么吵吵着,秋姨娘也得气闷一阵子了。”
  说完如蘅笑着爬到崔氏怀里道:“母亲是东府里的当家主母,下面的事哪里需要母亲亲自过问,只用在一旁远远儿看着就是了,您啊就是那牵主线,总理大局的。”
  说着如蘅好像凭空捻着一根线,交到了崔氏手里。
  崔氏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娘子,眼角嘴边满是宠溺的笑意,不由揽了小娘子入怀,抬手悠悠的轻抚着如蘅的小髻儿,如蘅软软的靠在崔氏怀中,安心的阖眼,嘴角是不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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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算计
更新时间2015…2…6 12:17:35  字数:2320

 前院崔氏房里母女温情,可后院里早就翻了天。
  只见那赵姨娘一脸泼像,叉着腰站在院里的一株木槿下,指着三房屋里破口骂道:“不过是太太娘家房里爬出来的二嫁货色,要不是老爷抬举,就是别人不要的破鞋罢了,有本事就出来,咱们硬碰硬,别做了下作事,还想立贞节牌坊,你当牌坊街是你家开的,断没这便宜事儿,还真当自己是富家小姐。”
  “啊呸!”
  赵姨娘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然后扭着腰肢儿走到三房门前扯着嗓子继续骂道:“也不照个镜子,看自己配不配,长的一副狐媚的下作模样,成天儿的勾了老爷,咒我们的不好,叫老爷不待见我们。我可不是太太,名门里出来的好性儿,要惹得我了,大家鸡飞蛋打,谁都别想好过,我告诉你,别以为得了姑娘的抬举,就想压我一头去,人三姑娘给你赏点脸,那是人家大度,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说到底都是个姨娘,谁又比谁高贵了?狐媚的东西,你只给我听好了,以后少在那里拿捏作态,背地里捅刀子,让我不高兴了,偏要闹你个日夜不安生,让你知道马王爷长了八只眼!”
  屋外二房赵姨娘拎着帕子,挺着腰子骂的热火朝天,里面的三房姨娘早已气得身子发颤,胸前剧烈的起伏,手中的绢子都要拧碎了,听到外面赵姨娘咄咄叫骂不停,秋姨娘拍案而起,举了桌上的茶盏就要往地上掼。
  这时坐在一旁的佟如荞按住了秋姨娘的手,然后沉声自若道:“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秋姨娘气急败坏道:“那下作东西在外面扯着嗓子闹到我们家门口了,我若不出去赏她几耳刮子,还怎么在下面人面前抬起脸来?”
  说着秋姨娘便气冲冲要朝外走去。
  “母亲一向柔弱温婉,如今出去和那上不了台面的人掐一场,叫人看去了别人怎么想?若是传开了,日后对母亲又有什么好?那赵姨娘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从前老太爷赏给父亲的丫头,不要脸的倒贴给父亲,给赐了个通房,生了个佟如苓才扶的姨娘,如今越上了年龄,说话就更没脸了,她既不要脸是她的,我们只当听犬吠就是了。如今父亲最看不过眼的,一个就是大房的强势,另一个就是二房的粗鄙,只有母亲才是父亲的解语花,最善解人意,让父亲舒心的了,母亲说,可是?”
  秋姨娘步子一滞,凝眉思虑了一番,过了许久,秋姨娘柳眉微舒,转首挑眉看向佟如荞,见佟如荞顾自娇俏的站在那。
  秋姨娘走过去拍了拍佟如荞的手转而笑道:“好姑娘,我倒是被那贱妇气的蒙了神,且叫那她猖狂一阵子去。”
  听着外面烈烈的叫骂,秋姨娘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然而厉声冷笑道:“如今她不过是哈巴儿狗一样,一心想着讨好大房,等哪一日大房没了,她二房不过是只拔了牙的狗,我倒要瞧瞧到时候她是怎么爬着来求我的,还不折了她的狗腿。”
  佟如荞笑着端了茶递给秋姨娘道:“母亲早该这样想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母亲何必放在眼里费神。”
  秋姨娘抿了一口茶,凝眉沉声道:“可那屋里的强势,瞧她那雷厉风行的手段,整个靖国府的掌权落在她手里也就罢了,偏偏那上下的丫鬟婆子也无不是被她训的服服帖帖,再有两个哥儿和姐儿在老太太面前撑着,那好儿全让她占尽了。”
  说着秋姨娘眼中一冷,有些不甘。
  佟如荞冷凝的笑道道:“过犹不及,那圣人老子还说福祸相依呢。”
  秋姨娘探询的看向佟如荞,佟如荞微眯着眼摆弄自己绢子上的花样道:“那雷厉风行的手段和强势服人的性子既是她大房的优势,也自能变成一把捅向她自己的利刃。父亲就是因为她这样子,才不喜欢,再下面的一众丫鬟婆子许多人虽是看着服服帖帖,可都是面服心不服,因着她大房做事干练,做尽了黑脸,讨好了上面的老太太,当好了这个家,却是让下面不少人心生怨恨,指不定多少人暗地里咒她死的都有呢。”
  说完佟如荞冷哼了一声。
  秋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寒厉的笑道:“她女儿不就是看不入眼的那个么,还只一味帮衬我们,既然她唱的黑脸,那咱们就去唱那白脸,凭她有儿子女儿,我也有,看今儿老太太对你的态度,可见母子连着心,老爷心疼咱们娘儿俩,老太太也断不会逆了老爷的意,如此看来,咱们也不比她崔懿矮了什么,等我们将她摔下来那一日,树倒猢狲散,这府里落井下石的,有冤报冤的,有仇报仇的,只怕多了去了,我倒要看看她那当家主母的位子还坐得住?”
  佟如荞眉眼一挑,凑到秋姨娘耳边喃喃道:“那位子一腾出来,她二房算个什么东西,连个哥儿也没有,又跟大房一样不得老爷喜欢,终究是个姨娘命,倒是母亲您,有父亲chong爱,有儿女傍身,下面再有几个婆子下人支持,坐得那主母的位子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秋姨娘阴媚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嘴中狠厉道:“从前她不是拼死挡我入府么?立时非要她崔懿死在我手里,让她看着我怎么坐上这靖国府当家主母的位子,看着我们怎么‘照顾’她那三个儿女。”
  说着秋姨娘拉了佟如荞的手眼中闪着精芒道:“咱们靖国府里也是出了一个皇后一个皇贵妃的世族,那皇贵妃也是老国公庶出的,便已经贵不可及了,等哪一日她崔氏死透了,我的荞姐儿也就是嫡出的女儿了,就凭着这样貌出身,也该和老国公嫡出的女儿一般,做那皇后了去。”
  佟如荞听到此,心中也是一喜,却是低了头红着脸甚是娇羞道:“母亲。”
  秋姨娘拉了佟如荞认真道:“母亲不是说趣话儿,就你的品貌也是担得起的,他日你若封了后,咱们的璟哥儿也是嫡子,该袭了你父亲的爵位才是,到时候咱们娘们儿腰杆儿也直了,这靖国府里还有谁能再欺负咱们势弱的?”
  佟如荞回握住秋姨娘的手阴沉道:“母亲放心,若真有女儿那一天,就会有璟哥儿封爵,母亲封诰命的那一日,从前她崔氏母子压在我们头上太久了,这些都是欠我们母女的,一切的一切都该十倍百倍还回来。”
  秋姨娘笑着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娘没有白为你们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第九章 听戏
更新时间2015…2…7 12:12:29  字数:4069

 (姒姒粗来打滚。。。期待小伙伴们赏脸加个收藏,姒姒感激不尽)
  因着冬日入夜早,刚进戌时,天儿就黑了,清音阁华灯初上,戏台搭在一楼,正厅前方并列两把湘妃竹黑漆描金菊蝶纹靠背椅,中间并着一个剔红福寿纹小几,正对着戏台,便是靖国公佟维信和靖国侯佟维宁的座位。
  椅子边摆一张黄梨木雕花纹方桌,并着四张紫檀梅花式小凳,正是佟如筠,佟如铮,佟如珣,佟如璟的位置。后面的方桌椅凳,则坐满了佟府的一众子侄。
  上了二楼便是女眷的位置,佟老太君居于正中的雕花塌上,由佟如蘅和佟如芜在一旁陪坐着,一众丫鬟婆子在身后侍立伺候。
  东西两边隔间分别坐着东府大太太崔氏,西府二太太薛氏,以及两府的姨娘姑娘。
  “听说府里的伶官儿前些日子排了好多新戏本,早就想看了,今儿可算是能一饱眼福了。”佟如芜笑着一边儿剥着松子儿,一边儿凑到如蘅的耳边道。
  如蘅笑着打趣道:“那你便好好睁着眼睛,万不要眨了去,错过了你又要在人耳边嘀咕半日了。”
  说着如蘅将一枚腌渍杏脯塞到佟如芜嘴边,佟如芜笑着含了去。
  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看着眼前的热闹祥和,如蘅却是觉得恍若隔世,自前世出嫁后,许久不曾这般过,心中不由惆怅万分,似是看皮影戏般,而自己就像个戏外人,看着周围的人和事,走马灯般一一掠过。
  这时只见管着府里伶官儿的梨园掌事锦娘款款上来,淡颦柳腰,也是难得的好身段儿。
  “请老太**,请两位太太,众位姑娘们安!”
  锦娘笑着做了个福,只见她身穿水红撒花袄,外面披着荷花式云缎刻丝披肩,抬起头时,一对儿梨涡浅印,眼波流转,言笑晏晏间,最是风情。
  佟母笑道:“亏得你还自个儿来了。”
  “是不是下面的偷懒耍滑的,倒让你这真佛亲自出来了。”
  崔氏的笑声从旁边的隔间传来,透过雕花镂空窗格,影影绰绰间转过隔间,崔氏掀了半卷的纱帘笑着走了进来。
  锦娘对着崔氏微福,眉眼一翘,努嘴笑着道:“饶是一群猴,我也给她们驯的服服帖帖,料她们谁敢躲巧?偌大的东府,太太都游刃有余,若是这巴掌大的梨园都管不住,我可真真儿是不要这张老脸了。”
  “瞧瞧!瞧瞧!她才多大啊,就在我这老婆子面前称老,也不怕闪了舌头。”佟母指着秋娘笑骂道。
  锦娘却是挑眼一笑,举止大方丝毫不骄矜,崔氏扯了秋娘打趣道:“整个靖国府上下谁不知道,近渊阁许先生是那沉沉然水中月,这厮却是个叨叨然秃噜猴,若论没皮没脸,她当属第一,古语猴子捞月一场空,古人诚不欺我,倒是句假话了,不然怎么好好的皎月倒让这猴儿摘去了。”说完崔氏笑推了锦娘一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佟母笑得直颤着手点着崔氏,而如蘅也早软在佟母怀里,捂着肚子,只觉得肠子都笑得打了弯儿。
  佟如芜却是正喝茶间,一个没憋住,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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