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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归-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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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信函里,除了写到萧玉竹的离开,还写明了蒋家想要控权,已经蠢蠢欲动。陛下现在就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想要追求长生,已经不顾一切。

    “陛下他,想动用国库里的军饷,修葺他的皇陵。”

    萧四爷苦笑,“我作为臣子,本不该议论陛下的不是。可是大楚如今外患严重,但是陛下却丝毫不在乎,一心想要长寿。他若真的修葺皇陵,那么不止是劳民伤财,更会让大楚面临内忧。”

    周隐竹闻言,皱了皱眉。

    周隐竹曾听宫中的老嬷嬷提起,当年的万启帝虽然并不是个明君,却也不是如此暴戾。

    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那位蒋贤妃去世后。

    “粮草,是不是会有问题?”周隐竹没有多想,而是直接问出了最大的要害。

    没有粮草,再强大的军队,离战败也是时间的问题。

    萧四爷点头,“粮草至少会少三成。”

    “三成?”周隐竹的脸色变的黯了下来,“到我们这里,应该就不是三成的问题了吧?”

    运送粮草的人是蒋家人。

    谁能保证他们干干净净,不拿走这些救命的东西。

    蒋家人,会有发国/难/财的败类!

    “若是粮草不能及时送来。”萧四爷揉了揉眉心,“那么我们拿什么来对抗这些军队?”

    虽然萧四爷一直都知道,万启帝对他挑战皇权很有怨言,却不想除了万启帝,还会有其他人拖他们的后腿。

    他恨自己做不好一个文官。

    此时不能像书上的那些贤臣一样,恳求万启帝早日‘清醒’。

    周隐竹开始沉默。

    过了许久,周隐竹才说,“我想想办法!”

    他说出来后,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苦笑出声。

    他一个吊儿郎当的皇子,能想出什么办法?

    前些日子,莱夷族的国师说要坐下来和他们详谈,可到了最后却不露面,像是有意在拖延他们的时间一样。

    到了此时,周隐竹也有些怀疑,这个莱夷族的国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大楚的国内会有变化。

    这一夜,萧四爷和周隐竹都没有休息好,他们的内心焦躁,却又没有丝毫的办法。

    周隐竹甚至都有跑回京城和万启帝理论的冲动。

    可冲动毕竟是冲动,也只能在脑海里乱想而已。

    第三日清晨,在莱夷族的国师再次说自己身子不适要等下一次见面的事情后,周隐竹内心的不满彻底的爆发了。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曹副将从外走了进来,双手作揖行礼,“见过将军,见过八皇子。”

    周隐竹问,“何事?”

    曹副将尴尬的笑了笑,“白家的商会,送来了两个锦囊,说是一定要属下亲自交给八皇子和将军。”

    周隐竹大惊,“是六哥送来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白从简居然预料到了这件事情。

    他立即站了起来,对着曹副将急忙地问,“来了多少人?有多少粮草?”

    他们能给东夷和莱夷族一个下马威,是多亏了白从简在后帮忙,如今他们缺少粮草,想必白从简也有办法解决。

    周隐竹想,若是白从简,那么一切都简单了。

    “这个……”曹副将欲言又止,没有正面回答周隐竹的话语,而是将锦囊递给了周隐竹,“八皇子你先看看吧。”

    曹副将继续说,“小爷说,若是莱夷族的国师没有挑明要继续开战,就看红色的锦囊。若是莱夷族的国师,已经言明了对立,那么就请看黑色的锦囊。”

    其实曹副将也不懂白小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今莱夷族已经来犯,彻底的对立大概也只是时间问题。

    何必区分的如此清楚?

    而且,白家虽然是百年将门世家,但是那只是过去。现在的白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商户,若不是白从简经商有道,在海域上有一笔笔不错的生意,那么白家衰落也是迟早的问题。

    这样的白家,又能给他们什么帮助呢?

    上次帮忙,也不过是巧合。

    一个巧合而已。

    想要战胜莱夷族,还得需要大量的兵力和粮草。

    周隐竹不知道曹副将的想法,他将锦囊接了过来,又坚定地说,“粮草一定要放好。”

    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曹副将揉了揉鼻子,压低声音,“没有粮草!”

    周隐竹一惊,本来打算拆开锦囊的手,也是一僵,“怎么会没有粮草?”

    没有粮草怎么打仗?

    白从简是在忽悠他吗?

    周隐竹一时,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正文 282:玉佩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打仗,若是没足够的粮草,那么这个军队必败。

    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周隐竹和萧四爷明白,而萧子鱼亦然明白。

    在万启帝传出要大肆修葺皇陵的时候,她就明白大楚的这位帝王,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大楚如今外患严重且国库空虚,而这个时候,万启帝却一心想要修建陵墓,开始征用大量的人力,这一定会让百姓们生出怨恨之心。

    日子,不再安稳。

    “修葺陵墓需要需要不少金银,而且还得用不少的金丝楠木。”萧子鱼看着不远处的萧玉轩说,“这些,陛下打算怎么弄?”

    金丝楠木被称作“皇木”。

    曾有人说,用金丝楠木制成棺木,躺进去的人,会得到永生。

    这句话,是真是假,谁也不知晓。

    但是萧子鱼唯一知晓的,便是金丝楠木的贵重。

    萧玉轩又怎么不明白萧子鱼在担心什么呢?他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风轻云淡的白从简,叹了一口气,“小爷,陛下是否已经见过你了?”

    国库空虚,想要上等的金丝楠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抢’。

    可帝王想从商人们手里拿东西,怎么能说是‘抢’呢?用万启帝的想法就是,朕是天子,天子需要你一点东西,是对你的恩惠和看重。

    不过,这样做,会造成商人们的逃亡,导致国内很多买卖中断。

    所以,万启帝想要从这些商人们手里抢到金银,他能问的人只有白从简。

    毕竟如今大楚生意做的最远的人,也唯有白从简一人了。

    “嗯。”白从简没有隐瞒,淡淡一笑,“陛下已经见过我了。”

    握着茶盏的萧子鱼闻言后,皱眉。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万启帝会见白从简,自然有他的目的……但是萧子鱼明白,这种目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目的。

    前世,万启帝对白家,便十分忌惮和不信任。

    准确地说,不止是万启帝,连先帝文泰帝,都不喜欢白家人,怕他们拥兵自重。

    眼前的少年,清俊的面目如深夜皎洁的月光般,夺目而又吸引人。

    偏偏的,白从简身上又没有什么自负和倨傲,他淡淡的一笑,不禁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陛下,想要小爷你做些什么?”萧玉轩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本不该问出口,毕竟在他的眼里,这些话不该让萧子鱼这个女子听见。可萧玉轩也很清楚,即使萧子鱼不在这里,来日若是萧子鱼无意间问起这个事情,白从简也会一字一句的回答萧子鱼,绝对不会有半分隐瞒。

    在外人眼里十分理智和精明的白家小爷,其实对萧子鱼倒是十分的信任和迁就。

    白从简食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陛下问我,可曾见过东海夜明珠!”

    萧玉轩闻言,抽了一口冷气。

    看来,他是低估万启帝的目的了。

    万启帝想要的并不单单是金丝楠木,还有传言中的夜明珠。

    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又或许……

    “陛下想要的,或许从不是金丝楠木,也不是传言里的夜明珠。”萧玉轩苦笑,“陛下只是想试探小爷你的口风而已。”

    无论是金丝楠木也好,还是东海夜明珠也罢,这些在万启帝眼里不过是小小的物件。

    万启帝想要的,其实是海量的金银。

    白从简闻言,微微颔首。

    和萧玉轩说话,不累。

    萧玉轩的确很聪明,很快就想到了万启帝的目的。

    而且,万启帝这样问,无非是想让白从简自己识趣。

    要么,乖乖的送上万启帝需要的东西,要么……白家就会覆灭。

    “小爷,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萧玉轩试探白从简的态度。

    “既来之,则安之。”白从简声音平和,“陛下还未言明之前,都还有时机。”

    萧玉轩皱眉,“这?小爷你的意思是还要等等?”

    白从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万启帝给他带来的压力,在白从简的眼里,这件事情似清风拂过水面,除了荡漾起圈圈涟漪外,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话若是别人来和萧玉轩讲,萧玉轩一定会认为这个人简直是疯了,太过于自信。

    天命,犹可违。

    皇命,不可逆。

    万启帝并不是什么明君,而且十分的记仇,九王爷周由安当初因为名声不错,曾被人认为比万启帝更适合帝位,如今便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那么白从简若是违背万启帝的命令,结果不会比周由安号多少。

    现在的白家,只是个商户,而不是从前拥有兵权的将门白家。

    万启帝想要收拾白家,太简单了。

    跟捏死一个蚂蚁一样,轻轻松松。

    不过,现在这话从白从简的口里说出来,萧玉轩居然相信了白从简真的能好好的解决这件事情。

    他想了想,才说出自己心里最担心的一个事情。

    “那么,乔家,也会在吧?”

    白从简闻言挑眉,“乔家会出什么事?”

    萧玉轩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

    万启帝要对付大楚的商人,那么在姑苏的乔家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的外祖父身子已经康健,可外祖父终究是老了,怎么能经受的起官场上的人带来的压力。

    现在乔冕之又刚接手乔家,自然更怕这些‘意外’。

    萧玉轩站起来对白从简行礼,“多谢小爷。”

    他自认为自己才华出众,可一个再又才华的人,在这些日子里也想不出该怎么庇护乔家。

    萧玉轩觉得挫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和白从简说了一会话后,萧玉轩才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屋外,清风朗月。

    夜色下,花朵朦胧,暗香扑鼻。

    萧子鱼垂下眼眸,看着眼前的茶盏,闻着屋内弥漫的淡淡得草药气息,半饷后说了一句,“这件事情的确很复杂,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八皇子和我父亲。”

    如果边境失守,那么她的父亲不止会战死,大楚也会大乱。

    “你只是拿走了我身边的一枚玉佩。”萧子鱼说,“虽然这玉佩的确是上等的好玉,可是……也不能换多少银子。”

    对于粮草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顿了顿,抬起眼来看着白从简,“而且,你怎么知道这玉在我手里?”

    前世,她从未让白从简知晓这块玉佩的存在,到了躲避白从简后更是贴身佩戴。

    白从简笑的温和,丝毫不畏惧萧子鱼的质问和直接的眼神。

    他说,“你从前一直贴身佩戴,所以起初我并不知晓。只是有一次,你饮醉了酒……”

正文 283:玄鸟

    萧子鱼闻言,微微敛目。

    她的酒量并不差。

    前世的记忆虽然已经有些模糊,可她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曾在白从简面前如此失态。

    起初嫁入白家,她很敬畏这个人。

    后来相处,她开始逐渐在意这个人。

    直到后来父亲战死、母亲去世还有唯一的哥哥萧玉竹消失时,白从简从未解释过一句,而她也将所有的欺骗和隐瞒都加在了白从简的身上。

    前世,他以为护着她,便是事事不告诉她,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

    可萧子鱼知道,她并不想做笼中鸟。

    那时的她,恨透了白从简,更恨自己的无能。误解一切是白从简的错误时,却依旧狠不下心来夺走白从简的性命。

    白从简见萧子鱼沉默不语,又道,“那时,你炮制药材不肯见我,我只能偷偷去看你,有时候想想,我其实应该和你多说说话。我记得那会,刚入了秋,你饮了你师父送来的梅子酒,一直说着自己没醉。那时,你身上已经带了……带了毒,酒量自然不如从前,我也是第一次见你醉的如此厉害。”

    因为醉了,他第一次看见萧子鱼泪流满面嘴里怨恨的说着他的名字,可藏在深处的眼神,却又透露着不舍。

    那时,他也明白了,自己是真的不想萧子鱼出事。

    “那你……”萧子鱼欲言又止。

    她那时的玉佩并不是佩戴在腰间,而是一直挂在脖颈处,贴身佩戴。

    衣襟若不凌乱,白从简根本不可能发现这枚玉佩的存在!

    “你喝醉了。”白从简又重复,“所以我看到了。”

    他没有细说,而萧子鱼内心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在萧子鱼的记忆里,她从未饮醉过酒,但是这也不能说明她的酒品不错。尤其是那会,她每一日都过的疲惫,恨不得早日解脱。

    她尴尬的没去看白从简的眼神,还在继续问,“现在,你是不是会怀疑,这枚玉佩的来源。“

    “对!”白从简见萧子鱼有些不安,并没有继续说萧子鱼醉酒的事情,而是随着她转移话题,“前世,我也未曾多想,直到后来,我发现了这玉佩有个很奇特的地方。”

    萧子鱼疑惑,“奇特?”

    “对!”白从简回答,“这枚玉佩遇火会出现,淡淡的玄鸟影子,虽然痕迹很淡,但是却很清晰!”

    前世,萧子鱼救了大火中的他,那枚玉佩也被大火灼烧。

    也是那时,白从简才知道了这枚玉佩的奇特之处。

    碧绿色浅淡的玄鸟,在火中显得十分清晰。

    “玄鸟?”萧子鱼皱眉,“这有什么奇特之处?”

    而且,再奇特的玉佩,也不能换多少粮草啊!

    白从简见她还在担心粮草,又说,“书上说,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鸟、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而恰好,莱夷族中有人自称为上古九黎嫡系一族,信奉的便是玄鸟!”

    萧子鱼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若我没记错,这玉佩是伯母的。”白从简说,“而且,伯母和顾家无关。那么,我做了个最大胆的猜测……”

    这个猜测,的确是大胆。

    在千里之外的周隐竹拿着纸条和玉佩的时候,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他犹豫了很久,盯着纸条上的字迹,沉默不语。

    这上面的字迹,的确是白从简的笔迹。

    他和白从简认识这么多年,当然知晓白从简的为人处世。

    白从简绝对不会做没用的事情。

    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此时的周隐竹才会显得不安。

    “这是什么意思?”在一侧的萧四爷皱眉,“告诉国师,顾家有玉佩?”

    “真是笑话,顾家能有什么好玉佩?”曹副将对顾家嗤之以鼻,“而且,他身为莱夷族的国师,什么金银珠宝没有见过。再说,莱夷族的人都说这位国师是上古一脉,是天上的神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世俗的东西吸引?”

    说完,曹副将又觉得不妥。

    即使他再不喜欢顾氏身后的顾家,可顾氏毕竟是萧四爷的妻子,还是萧四爷此生的最爱。

    果然,萧四爷在听闻曹副将的话语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过,他最终也没有异议。

    曹副将说的不错,顾家的确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顾家的家产,早就被那几个人败的一干二净。

    “这玉佩的确是好玉。”周隐竹看着曹副将,“可是也换不了多少粮草。你们说,六哥是什么意思?”

    萧四爷摇头。

    虽然在自己女儿的这门亲事上,他不支持白从简和萧子鱼在一起,但是在其他地方,他却对白从简刮目相看。

    他比白从简大了不少,却从来也看不透这个人。

    准确的说是,白家的不少人,他都看不透。

    “不管了。”周隐竹咬牙切齿,“曹副将,你亲自去见莱夷族的国师,说顾家有一枚玉佩,问他可否有兴趣。”

    曹副将:“八皇子,真的要试试?”

    “不然能怎么办?”周隐竹说,“你有其他的法子吗?而且我相信六哥,绝对不是喜欢乱来的人,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出事。”

    曹副将有些犹豫,可也不得不接受周隐竹的吩咐。于他而言,服从上面的命令,是军人的天性。

    其实,在帐篷里的人,谁都对白从简的法子不抱希望。

    萧四爷对白从简甚至都快生出偏见了,觉得白从简这次不过是故弄玄虚。

    与其做这些事情,不如拿点粮食来更实际。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短短的三个时辰,曹副将便又再次回到了军营里。

    曹副将这次,不是孤身一个人回来的。

    他走进帐篷内,看着还未歇下的周隐竹和萧四爷,“八皇子,萧将军,莱夷族的国师来见我们了!”

    周隐竹闻言站了起来,“真的?”

    “真的!”曹副将也觉得奇怪。

    他只是带了这么一句话,莱夷族的国师便问了他一句。

    那个老人,神情似疑惑,“顾家?顾家祖上是做什么的?”

    “顾家靠采药为生,祖上曾出过大夫。”曹副将老实的回答。

    这下,这位一直冷淡的老人,那双瘦如柴骨的手,直接将手里的茶盏捏碎了。

正文 284:交谈

    白瓷茶盏发出轻微‘咔’的一声,握着茶盏的老人,丝毫不介意双手被茶水打湿,而是微微敛目。

    他的神情在烛火中显得晦暗不明,颇为怪异。

    “这枚玉佩,应该是墨玉吧!”他说。

    曹副将虽然惊讶老人的询问,却依旧老实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是曹副将第一次见到莱夷族的国师己昊,在莱夷族人的眼里,这位年迈的老人便是他们的神明。

    从前曹副将认为,莱夷族的人大概是被那些所谓妖言蛊惑了,连莱夷族的皇室也被迷了心智。

    可当他真正见到这个老人,看着老人身上和白家小爷有几分相似的气质时,才觉得从前的自己,简直是井底之蛙。

    因为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是你见了,就想要低头臣服的,与权力无关。

    而己昊和白从简,便是这样的人。

    不怒自威。

    “我愿意见见你们将军。”己昊丢下手中破碎的瓷片,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淡淡一笑。

    眼前这个垂暮的老人,即使满头银发,那张面目依旧生的夺目。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俊朗。

    曹副将想到这些,不禁揉了揉眉心,如实的回答周隐竹和萧四爷。

    他想了想,又提醒说,“八皇子、萧将军,这位国师,有点不一样!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曹副将言辞有些拙劣,他不知该如何来形容己昊,最后想了半响,只能说出‘厉害’二字。

    周隐竹看了看身边的萧四爷,琢磨了一会才说,“国师既然来了,我们先见见吧。”

    战事,对两国的百姓而言,都并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身边百姓们的亲人因战乱流离失所,甚至逝世,周隐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动容。他如今虽然身居将军这个位子,也明白战乱是为了更好的安稳,可见多了他又痛恨战乱,他恨自己不能让这些祸事,尽早的结束。

    “好!”萧四爷点头。

    两个人的想法,其实不谋而合。

    只要能争取到哪怕一点和解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弃。

    这并不是他们懦弱,而是如今的大楚的确不宜战事。

    不过片刻,己昊在曹副将的领路下,便走进了帐篷。

    这位国师穿的单薄,一头银色的发丝用一枚墨玉簪子挽起,颇有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息。尤其是己昊从曹副将身边路过时,曹副将隐约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

    明明味道很苦涩,闻着却又让人觉得十分的提神。

    一个国师,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

    己昊虽然满头银丝,却神采奕奕,难道他的身子也不好,需要用药来补身子?

    曹副将不禁皱眉。

    帐篷内众人在说什么,曹副将作为一个副将是没有资格听到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帐篷外,阻止任何人进入。

    大楚边境的深夜,风中还携着几股寒意,冷硬的盔甲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冰冷。

    不过片刻,萧四爷便从帐篷内走了出来。

    曹副将大惊,“将军,出了什么事?”

    “没!”萧四爷想起方才己昊的眼神,只觉得内心有些慌乱,“这个国师……”

    “很奇怪!”

    萧四爷念的书并不多,他想了许久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己昊。

    明明是己昊亲自来大楚的军营内和他们谈话,可那个人的从容不迫,似乎一点也不怕自己身在敌营。

    尤其是方才己昊说,长久的拖延下去,对这场战事并无益处的时候,连周隐竹的神情都变了。

    己昊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们俩个人,是否听进去自己的话,依旧自言自语。

    他说,“大楚的陛下不择手段的拿走了我莱夷族的东西,这事于情于理是大楚的陛下不对在先。其次,这东西若是什么珍贵之物,或许我莱夷还不放在眼里。但是,我相信将军你很明白,陛下拿走的,是会给大楚带来祸患的东西。即使你知道,却依旧选择昧着良心继续为陛下效劳?”

    “你们中原人曾有一句话,叫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拿无辜的百姓牺牲,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忠?”

    “你们忠的是你们手里的权利,还是你们的陛下,又或者是大楚的百姓?且不说你们忠于谁,我只知道如果我不退步,这场战役对你们而言,必败无疑。”

    “我相信大楚的陛下,是不支持这场战役的。而且,你们的粮草也出了问题,所以……你们不得不和我谈和!”

    “要谈和,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其一,归还我莱夷族的东西。其二,将这个玉佩的主人带来见我。”

    己昊说的漫不经心,但是言语里的语气,却又让萧四爷和八皇子不得不重视。

    最后,萧四爷不知道该如何和己昊谈下去,而从帐篷内走了出来。

    面对己昊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上似压了一座大山。

    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己昊身上的气质,和先帝有那么一点相似。

    对于萧四爷的话,曹副将表示十分赞同,他点了点头,“这位国师,的确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曹副将又看了一眼帐篷,见没有人继续走出来,又不安地说,“八皇子和这位国师还能继续谈下去吗?”

    萧四爷摇头,“不知道!”

    很多事情,他做不了主。

    他只是一个臣子,一个只知道忠心的臣子。

    这个时候让他来做决定,的确很难。

    所以,萧四爷把这个难题交给了周隐竹。

    帐篷内,周隐竹右手不远处的长几上燃着淡淡的熏香,周围的气息似乎随着缭缭轻烟而变得更加沉寂。

    周隐竹没有说话,藏在他袖口里的手,隐隐颤抖。

    “八皇子你心里想什么,可以和我说。”己昊坐稳了身子,笑的一脸慈祥,“其实从第一仗开始的时候,我就怀疑有人在给你们出招。这样的战术,不是你和萧将军能想的出来的。而且,这个战术是专门针对我莱夷族的,还是准备了很多年。”

    周隐竹说,“是吗?你的猜测真有意思!”

    己昊不慌不忙,看着周隐竹依旧缓缓地道,“据我所知,兽皮这种东西,大楚一下子可拿不出来这么多!”

正文 285:确定

    兽皮的确很珍贵,却也并不是拿金银都买不到的东西。

    可是,要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拿出几百张甚至一千多张的数目,且在大楚国内不造成一定的轰动,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若己昊说自己没有在大楚国内安插探子,这是周隐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此时的己昊敢说这些话,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可靠的消息。

    “大楚的事情,你一个外域人,怎么可能知道?”周隐竹依旧故作镇定,“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

    若换做是其他人,肯定会给周隐竹脸色。

    毕竟,现在战局上,站在不利的一方的人是大楚,而并非莱夷。

    但是己昊却丝毫不计较,只是摇头,“我知道的不少,不然我也不会贸然和你说这些话!”

    “你的父皇,也就是大楚的陛下,如今沉迷丹药,是为何,你知道吗?”己昊继续说,“你猜不到,可是我知道原因。那么我再告诉你,这次战事我再拖延几个月,你们必败。哪怕此时你们拼劲全力来开战,也未必能和第一次一样从我们这边讨得便宜。我莱夷族的人从不认为会有永远的安稳,所以这些年国内一直都是做备战准备。你们想要赢?除非老天爷帮忙。”

    “不过,如果我在,老天爷大概是不会帮忙的!”

    己昊说的信誓旦旦,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是神明一般。

    周隐竹无奈,似笑非笑的看着己昊,“看来国师大人还真的很自信,甚至认为老天会帮你!”

    己昊点头,“有些东西,由不得你不信。”

    “给你一天时间。”己昊站了起来,依旧和来时般风轻云淡,“去通知玉佩的主人和我相见,我相信第一场的战术,也是他准备的。”

    周隐竹想要开口拒绝,可是看着己昊的眼神,却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这个人,似看透了他所有的想法一般,将他捏得紧紧的。

    “一天?”周隐竹用了很大的力气说,“根本不行!”

    己昊本要走出帐篷,在听了这句话后,转身笑,“别人不行,可我知道,你身后的人能在一天内知道!”

    己昊说完,便走了出去。

    周隐竹目瞪口呆。

    若不是第一次和己昊相见,周隐竹都要开始怀疑,己昊是不是见过白从简。

    不然,己昊怎么知道,白家养了海东青,用来传信。

    紧急的信函,白家从不用信鸽,因为信鸽在长途的奔波中会走丢或者被人捕获,但是鹰却不同,它们没有信鸽那样弱小。只是,像鹰这样野性难驯的动物,并不适合长途送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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