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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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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怎么又要交了……”
  “怎么?听你这意思,倒是我们的不是了?”为首的刀客不屑的说道。
  “不不不……小的哪敢啊……”那小二陪着笑,他的脸上分明已经多了几块淤青,笑的时候似牵动伤口疼得直抽冷气:“可是咱们这店里也确实没什么生意了……才这么几天,这让我们上哪去再弄银子啊。”
  “前几天和今天能一样么!前几天是这个月的保护费,明天是咱们雷哥的生辰!你们这些平日里受了恩惠的人难道不应该为他庆生吗?”
  “别跟我在这哭穷!你们望月楼这么大的酒楼,能没有银子?叫你们掌柜出来!”
  说话间,几人提起手中的刀再次逼近那抱着头的店小二。
  “我们掌柜、我们掌柜不在店里啊……他刚巧前天出门去进货了。”那小二顿了顿,颤抖着声音问道:“要不……你们能不能宽限两日?”
  “呸!”那刀客一听便火了:“怎么,你还想让我们副堂主等你几日再过这生辰?!”
  “小的……小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也不等那小二再说什么,几人已经直接推开他去搬他身后的酒坛。那小二应是被打怕了,知道这几人都是不顾及人命的主,被推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眼睁睁的看着几人将酒坛陆陆续续的搬出门去。那群人一边搬还一边念叨着——
  “你们就这么几坛酒也抵不了多少银子,这些酒就当做宽限你们几日的利息了!”
  “要怪就怪你们掌柜,谁让他没有个像陈家那样如花似玉的女儿,要不然,别说一个月……你们这辈子的银子都不用交了!”
  “陈家那个小美人可真的是……”
  “不知道副堂主什么时候玩腻了,可以给咱们兄弟几个尝尝鲜啊?”
  说罢,他们齐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荡的酒楼中回荡不散。
  沈碧远远的看着那几人,无论从他们的佩刀还是几人的对话都可知道,这几人正是万刀堂的人。
  这几年万刀堂扩充势力,在江湖中横行霸道,却想不到他们竟将念头动到了普通老百姓身上。
  昨日听闻倒还尚有余地,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沈碧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剑,却不想剑未摸到,她的手反而被身侧之人按住。
  “不要节外生枝。”他的目光淡淡的瞥过远处搬酒的三人,声音压得很低:“别忘了咱们的任务是什么。”
  沈碧收回手,倒是当真打消了去拔剑的念头。可是要她就这样看着这几人离开……她可做不到。
  沈碧随手自二楼的窗棂边摸出一块碎掉的石子,对准正跨门而出刀客扛在肩上的那坛酒……
  只听“哐当”一声,被刀客扛在肩上的那坛酒竟应声碎裂,浓烈甘醇的酒从碎裂的酒坛中破罐而出将那刚刚还大笑着的刀客淋了满身!
  那刀客像是被这样的变故惊住,怔忪之间却传来一阵同伴的捧腹笑声。他啐了一口,面色憋的通红:“笑屁!都给我闭嘴!”
  他说罢蹲下看着在脚边碎裂开的酒坛,目光忽然定在酒坛碎片的一处——
  “走。”
  连渊眼见那刀客自酒坛碎片中取出一块极小的石子,急忙拉着沈碧闪身进房间。
  “有人!”
  果然,下一秒那仔细打量着手中石子的刀客大喝一声,提着刀便向二楼冲了上来。可那三人闯上二楼,踢开房间的门,却只看到空荡的房间和房内大开的窗。
  “跑了?”
  “追!”
  跟着一同追上来的两名刀客看着空荡的房间喝道,可他们正转身准备去追,却被为首的那名刀客制止。
  “不用追了,人都跑远了。”那名刀客身上尽是酒水,还在稀稀疏疏的滴下。他走到窗前看着窗下空荡的街道,又转而看向手中的那枚石子:“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石子……不会是镇上的人。”
  “你是说……是江湖中人?”
  “回去告诉兄弟们,明日都仔细着点!”他说罢一掌拍在窗棂之上,发间还是稀稀疏疏流下的酒水,可他的目光却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如今咱们多给了这些门派一些颜面,有些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这江湖到底是谁的。”


第21章 何处逢人三分笑
  “咱们就这么走了?现在去哪……万刀堂?”沈碧策马追上身侧的人,她话毕,回过头望向身后渐远的城镇。
  “恩。”
  “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就这么走了,房钱和酒钱都还没付呢。”
  沈碧勒住缰绳诧异的盘算着,她昨个喝了那么多酒,还有两间天字房……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呢。
  “银子我已经付过了。”连渊随口答道,视线不偏不倚的看向正沉吟着不知在想什么的人:“今天早上。”
  “你是不是……”
  撞邪了?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沈碧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面色古怪的打量着身侧的那人。这人可是想方设法的将付账这件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一大早就去探了陈家,还顺便将账也付了。这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能做出的事。
  “你看起来似乎有些愧疚,这样也好,那就从你的这次的赏金中扣吧。”他笑得肆意,见她的神色变得僵硬,策马扬鞭向前方驰骋而去。
  “……”沈碧的一口气险些要背过去,她急忙策马追了上去:“你哪里看出我愧疚了?!我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你回来!!”
  ……
  两人一路沿途寻找着被两人甩掉的护卫,终于在他们偷偷离开的那间客栈附近找到了正在四下寻找他们,并且已经准备向君怀桑发信汇报的几人。
  面对护卫的质问,连渊倒是十分轻松的表示他们只是去附近的镇上买些东西,好在时间不长,两人也并未受伤,几人只是嘱咐两人莫要走单这才一同继续踏上了前往万刀堂的旅程。
  一行人在黄昏时分终于抵达了万刀堂所在的祁山山脚下,还未进入万刀堂所盘踞的山庄,便看到入山处正有一对夫妇领着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被拦在山门外。
  “去去去,咱们万刀堂可不是收容所,识相的就快点离开!别在这里挡路!”
  “可是我们刚刚不是已经交了银子,而且你们也说了,我儿子的天赋极佳……”那男子将妻儿挡在身后,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们交的那是考核费!要想进山,当然需要再交学费了!”
  “这……”那男子一副书生模样,此刻被面前拦路的两人气得面色通红,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似将气生生咽下又复问道:“学费多少?”
  “一百两银子……”那守山门的刀客晃了晃一根手指。
  “什么?!一百两?!”那书生气得面色发青,却只能压着火气不敢发作。
  可谁知那守山的刀客继续晃动着手指:“一年。”
  听了这话,那书生的面色瞬间变得青黑。
  一百两一年。
  看那书生一家的衣着打扮,像这样一家人,省吃俭用几年恐怕也攒不足一百两银子。可万刀堂对外征收弟子竟开口便是一百两……还只是一年的价格。
  在马车中的沈碧掀起车帘的一角打量着山门前的一切,她的目光也不由得冷了几分。
  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沈碧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那人。
  “也未尝不是好事。”端坐在一旁的连渊笑道:“既然是好苗子,真的入了万刀堂岂不可惜?”
  话是这样说没错……
  沈碧正想着,忽听马车外那书生又复说道:“久闻万刀堂名门大派,我们才不远千里前来拜访,难道对于万刀堂来说,再好的苗子也抵不过银子?”
  “呸!”守门刀客再次不耐烦的赶人:“这世界上最好的资质,就是银子!没有银子学什么武功!识相的就快滚!别脏了的地方!”
  沈碧看向身侧的人,嗤笑道:“这贪财的样子倒是与你十分相似。”
  连渊未语,只是顺着她掀开的那一角车帘向外望去。
  “你?!”那书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守山的两名刀客怒道:“你们欺人太甚!”
  那两名守山门的刀客一听歌怒了,亮出手中的刀吆喝着:“看来你们是来我万刀堂闹事的!”
  话毕,竟当真不由分说的挥起刀便向那书生招呼而去!
  那书生一副瘦弱样子哪里会半分功夫,他惊呼中却下意识挡在了妻儿的身前!
  可就在那刀挥下时分,一颗石子却不知自何处飞来,不偏不倚的打在那两名刀客的手腕上,二人手中的刀也被迫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话——
  “倒当真是个好苗子,既然是万刀堂不要的,那我也可以安心收下了。”
  随着那声音落下,那两名刀客愤怒的抬起头望向来人:“谁多管闲事?!”
  来人一袭黑色劲装,那看起来就不怎么好相处的眉目让那守山门的两名刀客一愣,而他高梳的发髻与上挑的剑眉更是更添了一抹生人勿进的冷肃。
  他也不作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断剑山庄,顾长绝。”
  那两名刀客一愣,倒是收起了刚刚的怠慢,虽然依旧傲慢却也还算恭敬的抱拳道:“原来是顾副庄主。”
  “由于山庄内事务繁琐,我便不多停留了,这是断剑山庄赠予雷副庄主的贺礼,还望两位帮忙转交。”那黑色劲装名为顾长绝的人示意身后的弟子将带来的贺礼交给守山门的刀客,转而将视线落在一旁的三人身上:“至于这个孩子,既然万刀堂不愿收留,我便带走了。”
  可就在这时,却见那被书生护在身后的孩子忽然喊道:“我不去,我就要来这万刀堂!”
  顾长绝回过头,看向身后被那书生急忙捂住嘴的孩子。
  “这……孩子他不懂事……”
  可那孩子却挣脱了书生的桎梏,再次喊道:“我哪也不去,我就要进这万刀堂!断剑山庄算什么,只有万刀堂才是武林第一大派,我既然要学武,就一定要拜入最高的门派!”
  顾长绝未语,沉如夜色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那孩子。
  那孩子原本嚣张的气焰在他的目光中渐渐变得畏缩,可还是强撑着继续喊道:“我不去什么断剑山庄,我就要进万刀堂!”
  那书生见孩子这般鲁莽铸下大错急得满头是汗,他正犹豫着这话到底该如何去圆的时候,只见那负手而立的冷肃身影竟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剑,转瞬之间那剑锋就已指向那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孩子。
  那孩子到底还不足十岁,被这样的变故吓得跌坐在地上。
  “大侠饶命!”
  书生惊道,那剑锋就在孩子的鼻尖,只要再近一分便可在他稚嫩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倘若再近两分……
  孩子浑身惊得都在发抖,冷汗也在他的额头滚落。
  “在你提刀之前就要想好自己要选择的是一条怎样的路。”顾长绝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但在你学会用刀之前,你应该学会的是敬畏对手与尊重门派,因为一旦你踏入江湖,你便是将你的命赌在了刀尖之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掂得清才行。”
  他说罢便收了剑,越过众人径直离开。
  那孩子像是被这样的变故吓傻,始终惊恐而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
  “瞧瞧这被吓傻的样!就这样也配加入我们万刀堂?识相的就快滚!别脏了我的刀!”那刀客哈哈大笑着,狂傲的笑声久久不绝,就像刚刚还在顾长绝剑下求饶的人从不是他们一般。
  而在远处的树下,那停靠马车的车帘垂下,那安静看着这一切的人这才收回了目光转向车内。
  “少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否则任务失败我看你如何交代。”见她终于收回视线,端坐于一旁的连渊这才低声说道:“入山后,切莫再用石子。”
  “知道了。”沈碧转眸看着是身侧的人,弯眼笑道:“至于任务……不是还有你么?”
  连渊将视线转向另一边,透过低垂的车帘望向那夕阳昏黄中自山门离开的身影:“好了,戏也看够了,咱们也该去拜会一下这万刀堂了。”
  马车外的护卫闻言轻甩缰绳,马车也向着那入山的方向驶去。
  沈碧看着那轻轻摇曳之间忽显忽掩的山门,攥紧了手中的剑。
  连渊会武功的事情,连沉再三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让外人知晓,因此就算是黄泉客栈中知道连渊会武功的人也并不多。可她不同,她只要小心点,让对方觉得她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皮毛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毕竟……她来自将军府,她的父亲曾是名震整片大陆战无不胜的沈将军。
  可想到这,她再次攥紧了手中的剑。
  万刀堂。
  新账旧账,总有一天……她会与他们慢慢算。
  沉吟之间,却有一只手在衣袖之下轻轻覆上她的。那手掌虽并不温热,却似给了她莫大的力量。她怔忪的望向两人交错的长袖,又抬起头看向那依旧望向窗外不曾转眸的人。
  她也急忙别开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却局促间僵直着身体不动半分。马车缓缓停靠,车外传来刀客粗烈的声音:“来者何人?”
  “落雁楼前来拜会副庄主生辰。”马车外的侍卫不卑不亢的答道。
  “落雁楼?”那刀客嗤笑道:“一个烟柳之地,也想来拜会咱们万刀堂?”
  沈碧闻言抬眸,透过车帘不动声色的望向窗外,忽而展颜笑道:“想不到如今万刀堂竟然这般难进,堂口都没到,进山之前就先遇到了两个拦路狗。”
  “你?!”那两名刀客一听便火了,刚刚在断剑山庄那受了气,怎的一个小小的落雁楼也敢口出狂言!
  两人再次拔出刀,怒道:“是谁口出狂言!有胆下来受死!”
  而在他们拔刀的瞬间,几名护卫的剑也已随之出鞘!
  沈碧却掀开车帘一跃而下,她随手将身侧护卫头领的剑按回剑鞘,拔剑便向那两名刀客攻去。
  她的剑自然未尽全力,也不过用了两成功夫,在山脚下看门的也不过是万刀堂内最低等的刀客,只两招之下,她便缴下了两人手中的刀。
  那道青衣的身影俏然而立,面纱浮动间朗声笑道:“说说看该受死的人是谁?”
  那两名刀客立即变了脸色,忙堆笑道:“是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敢问阁下是……”
  “落雁楼,青姬。”沈碧收了剑,垂眸的目光不辨喜怒。
  可她刚刚收起剑,那两名刀客的面上却凶相毕露,直接抄起地上的刀就要向她再次砍来。
  一旁的护卫一惊,正欲来救之间,却见沈碧轻飘飘的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当在二人面前。
  “见此令牌如见太子亲临。”
  那两柄刀同时一僵,忙丢了刀大汗淋漓的再次跪倒在地上。
  “拜、拜见太子殿下。”
  “好说。”沈碧掂着手中的令牌笑道:“万刀堂果然都是有眼色的人。”
  见终于放行,沈碧回到马车上,继续沿山路而上。
  这万刀堂虽叫万刀堂,可据说起家的是一窝土匪,在几十年间渐渐做大,自居为派,如今还俨然一副武林第一大派的排场。
  只是土匪……终究还是土匪。
  “沈姑娘。”马车外的护卫忽而低声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就由我们代劳便好。”
  “没事没事。”沈碧随口笑道:“我就是马车上坐久了随便活动活动筋骨,以后当然由你们来了。”
  她虽然这样说着,可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计较。
  万刀堂这些人一贯的狗仗人势,尽管有君怀桑的令牌足以让万刀堂的众人礼让,可如果她一直不出手,恐怕他们这群土匪头也要在庄内背后生事。
  对付这样狗仗人势的人,一味示弱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最重要的还是要立威。单从连渊自刚刚开始到现在都始终一言未发来看,就可知道她这样做,他也是赞同的。
  马车在山间蜿蜒的小路上继续行进,远远的便看到一座屹立于山间气派的堂口。
  此时已近日落堂口刚好守卫更替,马车在门前缓缓停驻。
  沈碧不愿再耽搁时间,她掀开车帘跃下,又急忙将身后那“羸弱”的白衣公子扶下,这才亮出手中的令牌拜会道:“落雁楼青姬、连渊受沁娘所托,前来贺雷副堂主寿辰。”


第22章 不若美人惜珍宝
  沈碧与连渊便这样在万刀堂落了脚,两人倒是不慌不忙,用了晚餐便早早休息,就连第二日也是中规中矩的整日都在房间内不曾踏出半步。
  两人倒当真像是前来送礼,不问江湖的过客。
  直到被通知前往晚宴,沈碧与连渊方动身前往宴席。
  两人于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落座,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前后赶来道贺的江湖中人。
  沈碧自然的为连渊面前的酒杯斟满,又举起自己的酒杯掩于长袖之下细品:“这些人自昨天我们进门就一直跟着,真是惹人厌。”
  “他们想看便让他们看,看过了安了心,也会让我们少了很多麻烦。”连渊的指尖点过杯沿,不动声色的笑道。
  沈碧放下碗,看着身边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翻了翻白眼,这才又将视线转开,打量着到场的江湖中人。
  细细看来,江湖中如今各大门派,除了沉鱼谷、不问江湖事只寻医道的长乐宫与送过贺礼后便离开的断剑山庄都有前来。
  宴席间众人朗声笑谈一派祥和,可那些挂在面上的笑容却似乎都并没有几分真挚。
  沈碧托腮看着,细想觉得也是,且不说万刀堂平日里专横霸道,恃强凌弱间欺压过不知多少门派,又有几个门派与万刀堂之间未有人命纠葛。而今万刀堂兴盛,想拜入之人数不胜数,就单从昨日他们在万刀堂山门前看到的孩子便可看出,即便知万刀堂暗地里干的都是些什么为人不齿的勾当,也仍旧有人挤破头也想加入这万刀堂。
  就好像是,入了万刀堂便可以就此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一般。
  万刀堂如此盛景,其他小门小派的日子自然并不好过,没有新弟子拜入,自然难以兴盛门派。
  细细想来,江湖中也不是没有过这般盛景的。相传百年前沉鱼谷还兴盛的时候风头更盛于此,可也是那般盛景,反倒变成了沉鱼谷最后的衰落。
  而沉鱼谷与这万刀堂的过节,也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得清的。即便如此,但凡处于江湖之中,便定然知道沉鱼谷与万刀堂的势不两立。
  这两派的仇怨,据说是……
  沈碧正想着,就见着宴会的正主雷阔在众人的簇拥下大笑着走进宴会的院落,他走到上座,抱拳笑道:“感谢诸位来替我雷某庆生!大家吃好!喝好!”
  雷阔已年过五十,脸颊满是斑白的胡茬,却仍是一副硬朗健硕的模样。
  众人闻言举杯同敬雷阔,宴席也随之开场。
  随后,万刀堂堂主周震山与另一位副堂主洪展羽也相继入了座。
  沈碧原想不动声色的将这顿饭吃完,却不想落了座的周震山竟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举杯朗声笑道:“周某这几日不在万刀堂中,落雁楼的贵客前来未曾远迎,莫要怪周某怠慢!”
  沈碧闻言硬着头皮站起身举杯笑道:“周堂主哪里的话,前阵堂主来落雁楼,落雁楼多有怠慢还望周堂主海涵莫要怪罪才好。”
  “怎敢。”周震山大笑道:“青姬姑娘可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今日亲自前来,真是让万刀堂蓬荜生辉啊!”
  “哪里,有幸来万刀堂拜会,见见诸位江湖豪杰的英姿,这才是青姬的眼福呢。”沈碧不动声色的笑道,可她面上的笑意却不觉淡了几分。
  周震山这样在中文江湖中人面前点出她和太子的关系,无疑是将她推向与太子暧昧不明的关系,果然随后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了然与稍加掩饰的轻蔑。
  沈碧恍若未绝,倒是扶额一副头晕之相,众人看在眼底,与之交谈的周震山也只得问道:“不知青姬姑娘这是怎么了?”
  沈碧一边扶额,一边面似柔弱的勉强笑道:“只是连夜赶路不小心染了风寒有些头晕,不碍事的。”
  周震山蹙眉,倒是一副可惜了的模样:“这般倒是不巧了,上次没来得及领略青姬姑娘的舞姿,本来想这今日可否有眼福窥见一二,可既然病了,青姬姑娘便好好休息吧。”
  沈碧也不客气,直接笑道:“如此就多谢堂主体谅了。”
  她说罢便坐下,始终是一副扶额倦倦的模样。倒是身侧举杯的连渊,视线淡淡瞥过她的时候,唇角倒是荡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碧这个祸害要是这么容易生病就奇了怪了,她还当真是猜到了周震山一定会寻个由头让她献舞,那时如果拒绝当着众人的面驳了他面子恐怕周震山更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提前装病让他免开了这个口。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宴会又恢复了表面祥和实则虚假敬酒的客套场面。
  沈碧的视线波澜不惊的扫过上座的三人,垂下眼睑不动声色的将杯中的酒饮下。
  正这时,宴席外传来喧嚷声,众人的视线都被这嘈杂声吸引不由得将视线眺向院外,只见几名万刀堂弟子正推搡着一位妙龄女子进门。
  沈碧的视线不经意的自那女子的身上瞥过,却如众人一般定在了那女子的身上。那女子面色苍白,正被身后的刀客们推搡着向前走去。
  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位一定就是那个被雷阔强抢回的陈家小姐。
  果然那女子被众刀客簇拥推搡着来到上座,雷阔大笑着站起身将她揽入怀中。他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艳羡的目光,颇为自得的用那满是胡茬的嘴在那美人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样的画面便有些倒胃了,沈碧移开目光将面前的酒杯倒满。
  她身侧的人却忽然长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沈碧惊得险些将面前的酒杯打翻,她急忙将酒杯扶稳,这才恼火的抬头瞪向身侧那带着笑意将她抱入怀中的男人。
  “放开。”她压低声音怒道,目光却焦急的瞥向身后的几名护卫。
  他侧过头,声音就在她耳畔:“你就这么怕他知道?”
  “我……”沈碧恼得抬起头正欲争辩,却撞进他深邃的眼底。她的心底没来由的一悸,急忙再次低下头不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压低的声音在杯影交错的笑声中传入她的耳中:“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你只是因为担心几年前的事重演,便可将心放回肚子里。”
  她掩在袖下的手攥紧成拳,本不声不响,可他却还是在袖下摸索到她的手边,偏偏要拨开她紧握的指尖与她相扣。
  她抬起头瞪向他。
  他却挑眉挑衅的看向他,半分也没有刚刚沉声时的正色:“若说我落雁楼别的可输,可这怀中美人可从不会输给他人。”
  她的唇角抽了抽,全然忘记了刚刚的心悸,抬起脚……狠狠的踩向他的,碾了又碾。
  他的笑意却半分不减,依旧含笑看向怀中的她。沈碧踩得累了,干脆收回了脚,懊恼的摘下盘中的葡萄丢进口中,看着宴会中心正在表演的节目。
  此时众人的目光也正被台上一个小门派敬献的舞蹈所吸引,舞姿婀娜,一曲舞毕,竟如同变戏法一样的敬献出一件软甲。
  众人自然皆看得出此意为要赠予高台之上生辰的雷阔,明眼人更是已经识得这件软甲正是沉鱼谷中流落在外,刀枪不入的不世珍宝金丝软甲。
  那献舞的女子高托软甲朗声道——
  “此金丝软甲……”
  可高台之上,雷阔怀中的女人却始终挣扎着想将他推开,雷阔也似被当众驳了面子恼了,竟一巴掌打在那美人的脸上,直将她扇得跌坐在地上。
  众人似被这样的变故惊到,那献舞女子的话僵在唇边愣愣的看着高台上突发的变故,原本喧嚣熙攘的宴席也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雷阔愤然站起身,指着那跌坐在地上的美人怒骂道:“老子养着你,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不是来看你脸色的!整天苦着一张脸给谁看?!我都不如去落雁楼买个姑娘,这样起码那姑娘还会感恩戴德,可你呢?!”
  这话虽是骂的那美人没错,可众人却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最角落那抹青衣……
  可偏偏那抹青衣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在众人的视线中收回看热闹的目光,再次拾起盘中的一颗葡萄递到身侧那人唇边。
  可这次,连渊却并没有张口接过她递在嘴边的葡萄,反而转眸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低声问道:“人家在指名道姓的骂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为何要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沈碧转过头惊讶的看向他:“而且你不是说,不要惹是生非么?”
  “你倒是掂得清楚。”
  连渊的目光瞥过她,竟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身——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代表落雁楼前来的白衣公子要因雷阔方才的话为自家出头的时候,却见那人恭敬的行礼笑道:“姑娘所执软甲倒是别致,阿青喜欢,不知连某可否向姑娘讨得?”
  在场的诸位都是江湖中人,听着这文绉绉的话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帮着身侧的美人向那献舞的姑娘讨要她手里的东西?
  可那个东西……虽然赶上如今的变故那姑娘没来得及说出进献之词,可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那是要赠予雷阔之物。
  此等稀世珍宝,落雁楼此举……如同明抢,不是摆明了要打雷阔的脸?
  众人想到这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看向连渊,毕竟这样无聊的宴席与平日气压他们的雷阔,在场哪一个不是等着看一场好戏呢?
  沈碧愣愣的看着身侧站起身的男人,思量半晌才想明白他口中的“阿青”说的不正是自己?
  可她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沈碧想着不久前他还一本正经的警告自己不要惹是生非,怎么如今他自己倒是挑衅在先……还偏偏要拖自己下水?
  想到这,她面上的笑意便僵了几分。
  见高台之上的雷阔面色渐沉,她急忙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想让他打消念头。
  要知道连渊可从不是这样无理取闹之人……
  可连渊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继续说道:“但如今毕竟在雷副堂主的生辰宴上,即然连某要讨东西,便自然要以物易之。如今宴席之上,不如我落雁楼便与雷副堂主做场比试,也算为诸位讨个乐趣。”
  “比试?”雷阔大笑的声音带着鄙夷:“我和你们落雁楼比什么?难不成比跳舞么?”
  他的话音刚落,宴席间便是一阵轻蔑的笑声。
  “既然此处是万刀堂,那比试也自然是比武。”
  “比武?”雷阔的目光危险的眯起。
  他见过沈碧那日在落雁楼的身手,虽然逃的灵活,却也只是些空架势花拳绣腿。怕不是此人昨日见沈碧那小丫头挑了两个守山门的下等弟子就觉得自己有些本事了?
  想到这,雷阔的目光中鄙夷更甚。
  “对,比武。”连渊笑道:“若我赢了,还望雷副堂主割爱,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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