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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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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君怀桑站起身,徘徊间目光带着一丝紧张:“陪我去一趟落雁楼。”
“好,小的这就去准备车马。”
“等一下。”
君怀桑忽然叫住了那人离去的脚步,在其探寻的目光下,君怀桑忽而笑道:“去把前几日赶制出的那件雪狐裘大衣拿来。”
“这……可那件衣服是陛下特意托人为您赶工做出的……那雪狐更是千年难得一遇……”
“是我的是她的有何区别,更何况……”他说着,眼底的笑意渐深:“求亲,总不能空着手去。”
……
“他是万刀堂的人。”
沈碧面上的笑意渐散,她的目光冷然不置一语的望向眼前的人。
“你为什么没有杀他?”
她见他铁了心要拦着自己,干脆凑近笑道:“哟,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催着我去杀人了?”
“你?!你根本没有杀他,甚至还帮他瞒过了黄泉客栈,他才隐姓埋名的住在这里,可你为何一定要让我觉得你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也从不肯解释半分?”
“解释什么?我今天不杀他不代表我明天不杀他,现在不杀他不代表下一刻不杀他……所以你要是不希望我杀他,大可以赶我走或者……干脆杀了我?”
“你?!”
“你什么你,怎么,你如今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了?”她摆了摆手,似失去了耐心的转身向房间走去。
林无缺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在折仙林说的话还算不算话?”
“什么?”她错愕的回过头,不知话被他这么一转转去了哪里。
他似挣扎许久,终凝向她的眼睛:“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碧愣住。
“如果你喜欢这样的生活那我们就找一处林子建一座小屋,你喜欢喝折仙我就酿给你喝,若你喜欢孩子我们就生一个,放下那些……”
“等一下。”她听到这里急忙叫了停,面色古怪的打量着他:“这些是谁教你的?”
林无缺别开目光没有接话。
“生……生一个?呸,你知道怎么生孩子?是不是屋里的那个老混蛋教你的?!”
沈碧说罢提起剑便向屋内跑去:“姓霍的,老娘说过下次见到你一定要削下你的头,看来你是头痒了!”
“诶,别吵,小然睡着了。”那已作猎户的人掀开窗理也不理的比了一个噤声,便将窗户再关得严严实实的。
沈碧正气得欲挥剑砍窗,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腕:“跟我走。”
她的动作顿住,却并没有回过头。
那些虚张声势的爪牙在此刻也显得狼狈不堪,只剩下张牙舞爪想要逃脱的她狼狈的收起剑。
“谢谢你废了这么久的时间来感化我这样一个恶人,只是可惜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只要你想。”他握在她腕间的手未松半分。
“你们折仙林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缺心眼的?”她回过身怒道:“一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就以身祭剑,一个被人骗了却还要三番五次救那个骗了他的人,哪有这……”
他的目光未有波澜,平静的再次问道:“跟我走。”
……
林间一骑绝尘去,天地只余马蹄远。
当这骑单骑在林间院外停下,一袭白衣自马背一跃而下,蹙眉静观后房踏入眼前的木屋。
在木屋内备餐的人似是听到响动,他随便用身上的衣布擦了擦手走出门去,可一照面见到站在门外的人却愣在原地。
那人转过身,只随口问道:“人呢?”
霍先生一愣,随即咧唇笑倒:“哟,不巧了,那两个人刚走。”
……
“身在这江湖中,哪个人的刀剑上能不染血?”沈碧快速收紧鱼线,将鱼丢进鱼桶的动作干脆利落:“刀下生刀下死,这就是江湖中人的宿命。”
她回过身,见身旁的人一副专心钓鱼的模样摇头道:“你既已入了江湖,就别像从前那么好骗,不杀人就会被杀,这是江湖上的规矩,不然总有一天你会死于自己的善念。”
林无缺依旧专心看向鱼线与湖面衔接之处,波澜不惊的面色忽音那湖面的细微浮动而聚焦。
就在这等鱼上钩的分秒之间,忽而一颗石子精确无误的搭载悬勾的水畔,直惊得水纹现锦鲤散。
“你?!”林无缺掷了竿站起身,面上不变的神色也颇有些裂纹。
沈碧也惊得跳起身,拎起鱼桶便跑:“诶,我这是在帮你,你不是和尚么?可不能杀生的。”
林无缺回头看过身后已惊得无鱼的平静湖面,收了竿快步追上。
“你当初……是如何加入黄泉客栈,做杀手的?”
“是将我养大的一位叔叔。”她转过头看着他欲言的模样又复笑道:“你一定觉得他是为了让我有天可以报仇,其实开始我也这么以为,可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那样。”
“为何?”
“我做杀手全是凭着杀尽世间该杀之人的信念,我原本觉得,这世间该杀之人杀之不尽,因为有太多的冤屈和恨。”她顿了顿,低头望向手中的鱼桶:“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
“恩?”他侧头看她,听的专注。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善与恶,大多数人是立于正邪之间的。”
她停下脚步,目光明澈坦荡:“但是这条路我一定会一条路走到黑的,不是因为我心中的恨,而是因为我心中还有除了恨之外的其他东西。”
她说罢便随意的摆了摆手,又复向前走去。
经过了太多,她也是直到后来才明白,人人都觉得江湖是个快意恩仇的地方,可真正踏入才会明白,哪有那么多的快意恩仇……无论是江湖、朝堂还是深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不过是从一张牢笼进入到另一张牢笼罢了。
两人说话间已至院外,目光在院中一晃而过时沈碧竟惊得手中的鱼桶险些掉在地上。她慌忙的抱紧手中的鱼桶快步走进院子:“你怎么来了?”
只见一袭白衣的连渊正坐在院内桌边可家中的主人却不知去向。
沈碧将鱼桶搁在桌上,见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又复问道:“人呢?”
她的话音刚落,霍先生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见屋外这剑拔弩张的模样弯眼笑道:“这么热闹?”
沈碧见他竟自屋内出来这才松了口气,她没有接霍先生的话,站在两人中间转而对连渊再次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连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目光似不经意的瞥过站在院门口的林无缺,又转回视线笑道:“不介绍一下?”
沈碧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看了看院门边的林无缺怒道:“你不认识?!”
“这位是?”
沈碧看着那熟悉的含笑目光正望向自己的身后,忙下意识的想挡在两人中间,可连渊却似已经察觉了她的意图,直接将她拨开煞有其事的笑道:
“怎么?不想介绍?”
沈碧还未接话,便听霍先生随口道:“对,介绍一下,这位是?”
沈碧看着霍先生也似什么事都没有的在桌边坐下,想着两人刚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不是也没发生什么……
“这位姓霍。”她满面怀疑的坐下避重就轻的介绍道,待目光转向连渊时,见他的面上满是讨人厌的笑意,话说了一半便话锋一转道:“这个是……算了,不重要。”
谁料他竟将这话接住:“自家人,自然不用多介绍。”
沈碧原本一门心思全放在不知连渊是否察觉到什么上,可见他只专注于自己的称呼,这才悄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要知道与他们同桌的这个人,原本是江湖中极为有名的杀手,不仅出自万刀堂……更是沈碧不久前接了悬赏的地阶红牌任务。
只是……她时至今日也无法忘记挡在她剑前的小然那时的表情。再后来,不过是她的一念之差,便放了这一对父子。
因为这件事,雇主没少找落雁楼的麻烦,好在连渊信她一口咬定人已经死了,后来虽不知此事如何解决的,左右连渊后来并没有再提及此事也就是了。
只是她也不曾想过会再与他们相逢,还偏偏……被连渊撞见。
“承蒙两位照顾,她在外时日已久,如今也该随我离开了。”
连渊的话打断了沈碧的思绪,他说罢便站起身,还算客气的颔了颔首便要拉她一同起身。他拉着沈碧向外走去,可刚至院门口边便被拦住去路。
见林无缺拦住去路,连渊豁然笑道:“折仙林一事乃我黄泉客栈过失,此事客栈会一力承担,如阁下有任何需要黄泉客栈的地方,尽管开口。”
沈碧不曾想过连渊竟这般直言黄泉客栈,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这分明是早就知道了自霍先生的身份。她欲言又止的被他拉着再欲穿过院门,却不想林无缺竟未让半分。
沈碧见状忙道:“他……他跟我们一起回去。”
“什么?”连渊回过头诧异的看向她。
她扯了扯嘴角:“你前阵不是说缺个乐师,他还会酿酒,不是正合适?”
“我看……”连渊说着当真煞有其事的打量起了一旁的林无缺,半晌,笑道:“不合适。”
“你?!你刚刚不还说欠了折仙林一个人情,既然这样,他无处可去你还不愿收留?”沈碧见他不允,干脆甩开他的手破罐子破摔道:“他不去,我就也不回去了。”
“威胁我?”连渊笑着在怀中摸出一样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不回去?”
她瞥见那不过是一个人字红牌,刚想为此嗤之以鼻,却在瞥见木牌上的名字后惊得伸手一把夺过。
“谁接了牌子?”
“没人。”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手腕衣袖:“不过你再不回去,就不一定了。”
她咬紧的双唇透着苍白,紧紧攥在手心的木牌上只有两个字——
李牧。
……
心事重重的三人匆匆赶回落雁路,回到楼中,连渊立刻命人取出了那袋用来“买命”的黄金。可当他当真看到这批黄金,密室内的气氛却变得极为冷凝与古怪。
“李牧现在在哪?”
“已经将他秘密接回楼里了,不过他之前就与咱们走得极近,恐怕他在这的事也瞒不了一时半刻。”沁娘颔首答得中规中矩,可目光却还是犹豫的瞥过一旁怔忪出神的沈碧。
连渊的指尖划过那些黄金,自那些金锭底部细致的纹路划过,未再接话,面色也更沉了几分。
“这些远不止一个人字阶任务的银两,甚至可以说是天字任务的价格也不为过了。”沁娘眉头深锁:“这人大手笔一掷千金的要买李牧的命……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连渊抬眸,他的之间在黄金底部的纹路上摩挲:“恐怕不止来者不善这么简单。”
沁娘不解的目光自连渊与沈碧间游走,奇道:“到底怎么了?”
沈碧的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手中的金锭,她的指尖抚摸过那金锭下的官印,沉声道:“这官印……”
沁娘闻言依旧不解:“官印怎么了?咱们收的银子也不是没有过官家的银两,这些金银流通,总会有流入江湖的。就算真的是官家人……”
“不是所有官家的银两印记都是一样的,这些印记上会有细小的差别。”连渊置下金锭站起身,他缓步走到始终低着头的沈碧身侧:“而这些金子……来自太子东宫。”
“太子?”沁娘闻言也不由得目光古怪的看向沈碧。
沈碧也将手中的金锭放下,正色道:“来黄泉客栈买凶的人都会避讳自己的身份,而黄泉客栈也只收钱不问买家是谁,可这金子上的印记不会是粗心或偶然,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有人陷害太子……”
“确有可能……”沁娘低头沉吟道。
“但是谁会向一个只进不出的江湖门派去陷害当朝太子呢,没有这个必要。而另一种解释就是太子想通过这个印记向黄泉客栈施压……务必要完成这次刺杀。”
“那……”沁娘的视线自桌上的金袋上转回两人身上,犹豫道:“接?”
第66章 东风不语梦回楼
“这个任务咱们……接?”
连渊闻言笑着将钱袋卷起丢给沁娘,见她一副惊恐得不敢接的模样,正色道:“回了,这个任务咱们不能接。就说……江湖人,不问朝堂事。”
“可是……”
“去吧。”
见沁娘离开,连渊这才含笑走到沈碧身边。他看着她面上心事重重的模样笑道:“在想什么?担心李牧?”
“我在想……他……为何要找黄泉客栈?”
“谁知道呢?”连渊无所谓的笑笑:“无论是因为什么,你和他们的道不同,这件事后便各安天命吧。”
她转过头目光谨慎的问道:“他们是不是已经盯上黄泉客栈了?”
连渊却不答,反而取出一柄修整精致的剑鞘递给她:“剑总该有鞘。”
沈碧的心思并不在此,她接过剑鞘,随手解下背后剑上的缠布:“那个人……最近似乎一直在盯着江湖上的这些门派,是不是有什么……”
“位居高位,总是要忌惮许多。”
“万刀堂这些年为非作歹真的只是为了扩充在江湖上的势力么?还是……”
“好了。”他打断她的话,将她分别握紧剑与剑鞘的手攥紧,稳稳的将剑收入剑鞘之内。
“这世上再锋利的宝剑都会有一柄封存的剑鞘。”他的指尖抚过精致的剑鞘:“剑锋凌厉,一旦没有剑鞘便会伤人伤己。”
“恩。”
她收好剑正欲告退间,他却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我赠了你剑鞘,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如何表示?”
“至少——”他含笑道:“也送我一件礼物。”
“要什么?”
“没想好,刚好几日后有集市,不如我们同去,我喜欢什么你便买给我,如何?”
她看着他含笑的眼睛,不知他又在打些什么主意,只点头应下,便举步离开密室。
……
自那日回到落雁楼后,林无缺便以琴师的名义住下,看他有了落脚之地,每日弹琴酿酒倒也还算无拘。
沈碧得空便去讨教习武,倒也乐得平静。
一套剑法走下来,短短数日沈碧竟自觉精进许多。
如果说连渊是最好的学生任何东西他都能极快的融会贯通,那林无缺就是最好的老师,稍加点拨便会令人茅塞顿开。
如今沈碧虽与他习剑,两人却除了学习之外并未在有过其他交流,是以沈碧忐忑而紧绷的情绪也渐渐平缓下来。
她如今沉默了不少,闲暇之余便就在院中练剑,倒是渐渐享受起了如今平和的生活。
只是这份平和中……偏偏有一个不算平和的人因为太过清闲而沉迷于打破这份平静。
“诶,你手放哪呢?”
“教剑就教剑你离的那么近干什么?”
……
终于,假装没看见他的沈碧忍无可忍的丢下剑:“你烦不烦?!”
“不烦。”连渊晃晃悠悠的走到两人身边,随手拨开林无缺的剑:“注意避险,负责被人说了闲话,该以为你是对她有什么企图。”
沈碧见他竟越说越过分,忙想将他轰走,可谁曾想她刚刚将他的手拍开便听到身后的人泰然自若道:
“确有企图,至于我的心意也已经向她坦明了。”
“……”沈碧像是吞了一颗鸡蛋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摆了摆手想先将连渊轰走。
可连渊又岂是善茬,她刚刚推出的手腕已然被他攥在手心:“你就这样将一个对你有企图的男人留在身边?”
她抽回手声色冷硬道:“公子管的真宽,连我喜欢谁不喜欢谁,跟谁在一起、挨得近不近都要管一管?”
连渊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一般:“他既然告诉了你他的那些心思,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我……”沈碧的话顿了顿,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他却再次问道:“如何回答的?”
“什么如何回答?”她抬起头望进他的眼底,声音带着几分倔强:“男未婚女未嫁,既然他有意,那我自然要好好考虑。”
“考虑?”他唇角的笑意散尽,可正待再说什么,忽听院外连沉的朗笑声——
“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他说着便缓步走了进来,拍了拍沈碧的肩膀目光虽看向连渊可说出的话却是对着沈碧:“我看他就不错,靠得住。”
沈碧没有回答,她在连渊的目光下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却不想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但那时在霍先生院中——
“一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就以身祭剑,一个被人骗了却还要三番五次救那个骗了他的人,哪有这……”
林无缺的目光未有波澜,平静的再次问道:“跟我走。”
沈碧回过神来,垂头道:“折仙林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曾经以为你骗了顾霜所以才骗了你,如今既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如果再骗你或利用你……那我为数不多的良心恐怕真的难安了。”
“你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的声音带着笃定。
是啊,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愿意选择一条将自己的命挂在刀尖的生活呢?如果真的有一天,这一切都重归平静,像董先生这般能有一方小木屋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或许真的奢侈而美好。
只是……
“我必须这样生活。”她背过身,目光在安宁的月色中带着一丝浅薄的笑意:“因为这里有我可以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的事……和人。”
林无缺低着头,半晌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她愧疚问道:“如今你已不能回折仙林,现在有何打算可有落脚之处?”
林无缺没有回答。
“落雁楼在招募琴师,你酿酒酿的那么好……要不要考虑来做琴师?”像是害怕听到他拒绝的话,她又忙道:“怕被拒绝又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
“好。”
“啊?”沈碧一愣,未曾想到自己还在想着该如何劝说,他竟已经一口应下。
正诧异之间,她听到他再次问道:“你……喜欢他?”
他并未提及那人的名字,可他与她却心照不宣的都知道那人是谁。她垂下头,目光茫然却温和——
“恩。”
……
有些事解释又如何不解释又如何,结局都不会改变,对他来说兰秋如此、她不亦是如此,她又何必再掏出心让他践踏。她与林无缺道了别,便想绕过大堂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还未至大堂,就见小雅急匆匆的越过长廊,见了她忙上前道:“姑娘,不好了……兰、兰秋姑娘……”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沈碧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想着兰秋才刚入齐府没多久,应该不会这么几天就出了什么事……她不禁奇道:“兰秋怎么了?”
“几日没见还是这么不懂规矩,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忘了沁娘教你的规矩了?”
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小雅为难的神色,沈碧见人已经自己闯来便大概知晓发生什么事了。
她示意小雅退到一旁,笑道:“我的人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教规矩吧?”
“哟,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兰秋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片刻后又被她小心收好:“自我离开落雁楼后倒是对你们甚是想念,我家大人也知我自己呆得闷,就让我回来转转。”
“那你自便。”沈碧没这些功夫与她口舌叙旧,便想绕过她离开,偏偏兰秋不识趣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么着急去哪里?”兰秋眯眼笑道:“今儿个我既然来了,总要照顾照顾妹妹的生意,我今儿个就捧妹妹的场,就点妹妹来为我跳舞助兴?”
沈碧的脚步顿住,她回过头看向那满目轻蔑的人和一旁神色焦急的小雅,算是懂了这兰秋不就是想借着这来找自己的晦气?
“也不是不行。”沈碧挑眉笑道:“可是你要知道,我可是很贵的。”
“贵?”兰秋不屑笑道,她说着掏出几张银票便按在身侧试图拉住她的小雅怀里:“我有的是银子,见过这么多钱么?”
她轻蔑的目光沈碧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小雅的面色却有些不好看了。
沈碧知她年纪小可能无法不将这样刻意的羞辱,便急忙将她拉回身后笑道:“兰秋姐姐现在果然是今非昔比,出手如此阔绰,那这定金我就收下了,里边请。”
“你?!”
兰秋的这银票哪里只是定金,只是沈碧如今这样说而她们周围又已经围满了人,她便只能将这口气生生咽下。可见沈碧拿了钱离开的模样,她忽而目光一动,转而笑道:“里边什么里边,就在这吧。”
沈碧停下脚步,待转回身时面上已经挂好了温和的笑意:“兰秋姐姐若是手头紧不如改日再来,大堂哪里是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该去的地方?”
兰秋咬紧牙关,不动声色的笑道:“谁说的,我就大堂,人多热闹。”
沈碧也不见拒绝,反而温和笑道:“那姐姐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不必了。”兰秋缓步走回大堂,随意在一旁落座:“就这么跳吧。”
沈碧还未说话,小雅便惶恐的拉住她的衣袖,看着身后面色青黑的兰秋附耳道:“姑娘何必与她置气……咱们不接不就好了,她要你去大堂明显就是想当众找你的晦气……”
她拍了拍小雅的肩膀笑道:“干嘛和银子过不去呢?”
“姑娘,你瞧瞧她刚刚那副样子,一会一定是要抱负在你身上的,她如今有人撑腰……”
“诶……”沈碧回眸笑道:“你说刚刚她气得嘴歪眼斜的那副样子……解不解气?”
“……”
沈碧走过小雅身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管她想做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让我想想……我要看点什么呢?”端坐的兰秋看着缓缓走上舞台中央的沈碧笑道:“就‘飞天’吧,怎么样?那日妹妹的飞天一舞当真是让人惊艳呢。”
“那个啊……”沈碧恍然笑道:“得加钱。”
“银子我有的是!你要多少?”兰秋扎起身,怒笑道:“不过说到表演,我在落雁楼这么多年也未见妹妹摘下过面纱,今日既然妹妹为我表演,不如就摘下面纱吧?”
沈碧面色为难的沉吟道:“这个……你付不起。”
“我付不起银子?”兰秋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要多少?我给你!”
她说着掏出一块金锭掷在地上,厌恶道:“想要就自己来捡啊。”
沈碧唇边的笑意淡了下来,她在周遭各色的目光与窃窃私语中下跃下台向兰秋走去。她像是听不出兰秋话中的讥讽一步步向她走去,原本面露讥讽的兰秋竟在她这样的目光中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这才僵硬的收住了脚步。
“你、你干什么?”
沈碧没有回答她的话,眼底的戏谑却随着映衬在眼底她惊恐的神色而蔓延开来。在兰秋惊恐的目光中,她这才将视线缓缓落在脚下被兰秋丢落在地的金锭上。
可她还未动作,却有一只手先她一步将那金锭拾起。
她惊讶的抬起头,却是林无缺已将那锭金子交还到了满面诧异的兰秋手中:“如果你是来闹事的,落雁楼不欢迎你。”
“果然落雁楼的舞姬就是不一般。”兰秋攥紧手中的金锭冷嘲道:“青姬妹妹勾三搭四的本事倒是见长,几日不见就又多了一个为你撑腰的人。”
真不知这个兰秋是如何看出林无缺在帮自己撑腰,分明就是让她到手的金锭飞了……
沈碧晒晒的将目光自她手中的金锭上收回,叹道:“说我勾三搭四,我勾引你了?”
兰秋鄙夷道:“自然没有,我是……”
“哦,那我会自动了,我勾三搭四可我却没勾引你……那你岂不是……”沈碧说着含笑的目光在她的面上转了一圈,笑道:“不三不四?”
“你?!”
“还有。”她再次打断兰秋的话,弯眼笑道:“希望你在说落雁楼时不要忘了你还唤了我一声妹妹,你也是出自这落雁楼的。我是舞姬,可我的银子是堂堂正正站着赚的,可姐姐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富贵命,这银子可都是躺着赚来的。”
兰秋终于被她这话彻底激怒了,眼底猩红的便向她扑来:“青姬!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你……”
可她还没扑到沈碧身前,便被站在一侧的人拦住。
“如果姑娘想来闹事,便请回吧。”
“让开!”兰秋怒斥道:“凭什么你让我回我便回!”
僵持之间,忽听一旁传来含笑的声音——
“对,凭什么你让回……她便要回?”
沈碧一愣,她唇边的笑意散去,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连渊。
第67章 红妆万里江山聘(一)
“落雁楼的主,可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这声音来得突然却无比熟悉,即便沈碧并没有回身去看,可她分明就知道,来人……正是连渊。
“落雁楼做主的人还在呢。”
“公子……”兰秋的气焰如今已经尽数消散,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沈碧始终没有回过身,刚刚不见他人影,到了这个时候倒是出现得快了?他在送走兰秋的时候她还想着在这男人的薄情,如今看来倒是她想的太多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变得紧绷,虽然始终没有回过头,可注意力却始终专注在那人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中。她攥紧了袖口,深觉得今日着实晦气,也没了跳舞的心思转身快步向房间走去。可她刚走上楼梯,便听到身后那人含笑却不怒自威的声音——
“落雁楼开门迎客,不欢迎上门闹事之人,这位夫人请回吧。”
大堂内一片哗然间,连渊的视线辗转落在兰秋的身上,可兰秋憧憬的目光中却渐渐凉了下来:“你说什么……”
那声音依旧不急不缓的笑道:“来人,送客。”
沈碧不再多做停留,快步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后,他始终安静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变幻的天色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小雅在一旁叫了几次,她才恍惚的回过神来。
“姑娘,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沈碧这才收回思绪问道:“你的‘飞天’练得如何了?”
“我……我有在努力练习,只是有些动作还是有些……”
沈碧放下剑随口道:“刚好我现在有空,你跳来我看看。”
小雅绕到房间中央,舞步正起时,房间的门去忽然被推开,李牧匆忙的闯了进来。
“你回来……”
他的目光定在房间中正欲起舞的小雅身上,要说的话顿在了嘴边。小雅见他直接推门闯了进来,羞得急忙拎起裙角灰溜溜的从他身侧溜出门去。
见她离开,李牧这才回身关上门,煞有其事的跑到沈碧身边:“诶……我说……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被人追杀?现在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了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李牧的表情竟有些慌张,他匆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欲言又止的说道:“我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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