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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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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唯一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沈将军却已经死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找到你,或许你会知道我究竟是谁。”
“那现在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李牧摇了摇头:“可我的脑袋就挂在刀尖旁,我得往前走。”
“那如果有天你发现这一切都是错的呢?”沈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你知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你会失去什么……”
“落雁楼是王都最繁华的地方,可你见过王都最偏僻的小巷么?自我记事起我便住在那里,每天和一群孩子打架抢饭,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哪怕是最冷的冬天,我也只能硬扛过去。”李牧始终没有抬头,他看着眼前的那把剑:“我告诉自己就算淋了雨也不能生病,因为跟我一起的那些孩子,你别看他们打架的时候有多凶,一个小病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沈碧攥紧拳头不置一语,她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在轿前曾帮助过自己的少年眼底固执的光芒。他明明是最需要被帮助的那个人,可他却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野蛮生长,他的目光始终明澈,坚定不移。
可她很难想象这十几年他是如何走来,似乎说什么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沉默间,一只纤瘦而直接分明的手却在袖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她抬起头,那人却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笑意。
“可我咬着牙挺了下来,你说我会失去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能失去什么呢?”他的指尖抚过那块石板,看着上面那冰冷的文字笑道:“不过是……‘王权之路,永世孤独’,又有何惧。”
“可是……沈碧。”他转头望向她:“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先帝君衍曾与先后育有一子,先帝驾崩时王后带着腹中未足月的孩子纵火双亡于殿中,其弟君瀚即位。”李牧说着,将胸口的那半个吊坠取出:“那个孩子,真的死了?”
“你是谁并不重要。”沈碧定了定神:“重要的是,你选择的路是什么。”
“我选择的路?”他攥紧手中的吊坠,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那扇敞开却只见无边黑暗的门:“我的路一直都只有一条,没有选择。但起码我可以选择做一个怎样的人,我经历过最苦的日子,所以我知道对于苦的人来说到底什么是甜,所以我相信,我会比高座上的那个人做得更好。”
“你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难道如果我说你不是,你便不会走这条路了?”她低下头:“既然这样,那你是谁真的还重要么?”
“那么……这个玉佩的另一半在哪里?”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那位大人说这块玉璧应该是被沈将军分成了两块……它的另一半是不是在你这里?”
沈碧顿了顿,正色说道:“那半边玉佩……在当年沈家遭遇灭门时便丢失了。”
“什么?”李牧一愣,他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并不相信。
“你既然信我,将这样掉脑袋的事情直言不讳,我也不会骗你。”沈碧撇过头:“可是或许真的在乎你的人并不希望你走这条路,而是希望你能平安却快乐的度过一生。”
“不会有那个人了。”
李牧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把剑上,他缓缓伸出手,终于将那把剑握在掌心。
“王权之路,永世孤独。无去无归,至死方休——”
随着他将那把剑再次拔出,三人身后那扇朝南方向的门也随之缓缓关闭。李牧转过头,对身后的两人笑道:“一起么?”
“你要走的那条道我们可能没办法一起,不过现在一起倒是可以。”
连渊说罢,见李牧率先踏入门中,他拍了拍身侧人的肩膀低语道:“等下跟紧我。”
沈碧难得见他面上未有一丝笑意,忙慎重的点了点头跟在他身侧一同进入门中。
几人穿过几道机关,一路上到还算平坦,沈碧小心翼翼的跟在连渊身侧保护着李牧。
可连渊那样紧张的面色却让她情绪紧绷得不敢有松懈半分,在闯过三关后,沈碧这才紧盯着面前的石壁神色紧绷的问道:“这里的机关很难?你也没有把握么?”
“谁说的,我自然是有把握的。”
沈碧抬头看向他,颇为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用逞强,我看得出来,自从你进了那扇门之后就一直神色紧绷的……”
“哦。”他似被她点破才反应过来,恍然的绽开一抹笑:“你竟然这么关心我?”
“……”她的唇角抽了抽:“少来,我是见你神色不对,觉得这里有危险。”
他却叹了口气,似无限悲戚的蹙眉道:“想起你明明能离开却还要趟这趟浑水,我怎么笑得出来?”
“……”
“当心。”第四轮的攻击即至,连渊手快的将沈碧拉至身后,熟练的再次抽出李牧手中的剑将飞来的暗器击落。
沈碧也急忙拿起手中的剑上前帮忙,好在有连渊帮助一切都还算轻松,但连渊会在这样的时候依旧选择帮助自己却着实让沈碧感到意外。
三人终于过了第四关,来到一处断崖前。
“前面的路我们已经帮你走过了,接下来的就要你自己完成了。”
“这里是……”李牧走到崖边,眺望着脚下云雾缭绕的深渊目光中不无恐惧。
“不过是障眼法。”连渊随手丢了一块石子下去:“你需要坚定心性,无论你看到多致命的诱惑都必须始终记得要走出来,如果你迷失在这片雾中,就永远也无法再出来了。”
“谢楼主提点。”李牧恭敬的行了礼,又转头看向沈碧:“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是一个好的君王。”
他说罢攥紧手中的剑一跃跳入脚下的万丈深渊!
第45章 形单影只一人行
“能做到就做,证明给别人看干什么。”连渊冷哼着在崖边坐下,他的两条腿随意的搭在崖边望着无际的云海不屑的说道。
“这片云海是什么?迷阵?”
“嗯。”
“帝王剑……”沈碧顿了顿:“为何会在断剑山庄?”
“可能是有人故意将它安置在此处的。”
“你一直都知道……”
“我说过会护你一世周全,自然不会食言。可你如今有想做的事,为何如今却不愿对我坦诚了?”
“黄泉客栈收钱办事,我不想你坏了规矩。”她在他身侧坐下,垂眸看着脚下的深渊。
“黄泉客栈的规矩自然不能坏,但我可以。”他含笑望向她的侧脸:“若是你想要的,我定会倾尽所有送到你面前。”
她闻言一愣,转过头怔忪的看向身侧那双含笑的眼睛。
“我们的关系,可以给你打九折。”
“……”
正说话间,连渊忽而面色一沉,他看着脚下翻涌的云雾竟渐渐变黑,转头道:“看来这小子可能有点麻烦了。”
“现在怎么办?”沈碧站起身看着脚下的云雾。
“等。”连渊的唇角淡出一抹笑意:“或者去帮他一把。”
“如何救?”
“先自己闯过这关,然后去找他。”连渊看着脚下的黑雾:“作为第一个入阵的人,只有他醒了迷雾才会消散,如果他不醒……就算有人闯过了也只能和他一起被永远困在里面。”
“我去。”沈碧攥紧手中的剑说罢便要跳进眼前的迷雾山崖。
“不行。”连渊却拉住她笑道:“你有心魔不便入阵,还是我去吧。”
沈碧一愣,她想起将军府满地的尸首,那样绝望的感觉在瞬间侵蚀而来,就算七年已过,就算那是她也只是孩童……却仍旧永生难忘。
可想起阵中的李牧,她抬起头望向眼前正欲跃入雾中的人。
“我和你一起去。”她握住他的手,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笑道:“就算我走不出来,你也会救我出来的不是么?”
他将她的手握紧,唇边的笑意倨傲肆意,与她一同跳入眼前的黑雾中。
沈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脚下并不平坦,她低下头却见满地的金银之山,而她此刻便站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金山之上。
她不敢停留,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随后,她又穿过了几道关卡,正欲继续前进时,脚下却忽而一阵地动山摇。
正诧异之间却见迷雾散了,连渊来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笑道:“阵破了,我们走吧。”
他们离开后,便回到了王都。
沈碧本想跟着连渊一同回楼,他却满目惊讶的看着她,转而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原来阿碧这么着急嫁过来?”
她哪有……
“莫急,你先回将军府,我不日便去提亲。”
将军……府。
沈碧一愣,随即眼前的画面忽而一转,她竟当真回到了将军府。
她站在将军府的门前看着眼前那块牌匾竟良久不敢入门,直到小厮见她愣在门口忙上来迎接她:“小姐,怎么不进去,老爷刚还在念叨你呢。”
她闻言急忙冲进府中,在满目生机的将军府一路狂奔,跑进那处熟悉的院落。
那正坐在桌边看书的人抬起头,见是她笑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毛躁。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哪有几分女孩的样子。”
她看着那人,眼底酸涩涌起。
“我说两句怎么还哭了?”那人叹息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这让我如何放心……”
她急忙擦干眼泪,目光依旧定在面前那人慈爱的笑意中。
那人继续说道:“连渊来提亲,我知你心悦他,不日便这喜事办了吧。”
随着他的话,眼前的景致竟当真变成了满目红绸锦烛的高堂,一身红衣的连渊拉过她的手走到堂前。
他们在众人的笑意与祝福中礼成,沈将军将她的手放在连渊的手中低声嘱托着,又不误威胁的对连渊说此生都不要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一切如同一场美好的梦境,可就在这时,连渊却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帝王剑——
“将军府众人意图谋逆,当满门抄斩。”
随着他的话,大批的官兵涌入,原本新人欢笑的将军府瞬间沦为了人间炼狱。
而连渊就站在她身前,看着满院的冲天血光:“沈家欲谋权夺位,罪当满门抄斩,念及你我往日情分,若你自裁于剑下我便绕过其他人。”
她抬起头看着已经沦为人间炼狱的将军府,看着父亲被人按跪在地,看着连渊悲悯的望向自己。
沈家世代忠良,何曾有过谋逆之意!她在不觉间浑身颤抖,满眼尽是蜿蜒的血河与冲天的火光。
“只要你死,将军府所有人都能活。”
沈碧一怔,她低下头,见手中竟多了一把小巧的锈剑。
她缓缓举起了剑。
“对,只要你死,我便放过其他所有人。”
“恐怕……”她望着手中的剑:“不能让你如愿了。”
“什么?”
她握紧手中的剑,抬眸间眼底已是一片澄明:“我还有必须救的人,他在等我。”
她说着执剑跃起,向那一身红衣的男子攻去!
随着那把剑划破虚空,面前的景色竟一寸寸断裂开来,直至完全沉入脚下。
眼前已换了另一副景象。
这里是……
依旧是王都。
于黎明之前,天色尽黯。
这是一条蜿蜒而破败的小巷,带着雨后泥泞而浑浊的气息,它就在繁华背后,只隔一墙,便可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亭台楼阁,可这里却不带一丝王都的繁华。
她却愣在原地,恍惚之间,她想起李牧曾描述过的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这里是……李牧的梦境。
思及至此,沈碧急忙快步沿着小巷向前跑去。她穿过带着泥泞的小路,在幽暗只余月光的小巷中疾走,还未寻到人,远远的便听到巷子深处传来的讥讽笑声——
“什么?我不过是想找个人给我养老,我那个短命的儿子将你捡了回来,他死了,如今你就要替我养老!我年纪大了讨不动饭了,我不要什么银子,我也享不了几天福了,我要你这一辈子都跟我一样!永远都只能呆在这里!我把你拉扯大,现在你就要一走了之?你想都别想!”
“不……”
李牧极低的声音带着痛苦,虽然只有微弱的一个字,沈碧也认出了他的声音,她急忙加快了脚步向声源处跑去。
“这位大人,可惜了,这孩子就是我的孙子,至于那半块玉佩……他从小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
老人的声音仍断断续续的传来,沈碧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快步向前跑去。
终于,她在一处昏暗的转角驻足,眼前一处坍塌了半边的破屋中,被十几名乞丐围在中间的孩子不过十岁出头,他在众人冷漠妒恨的目光中,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人群中那衣着华贵与这样陋室格格不入的人的裤脚。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块玉佩是我一直带着的,大人你相信我……”
“此事不容闪失,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还待商榷。”那衣着华贵的大人神色悲悯,却只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最后转头离开——
“如果你无法向我证明你自己,那你也不配承起这块玉佩该有的重量。”
跌坐在地上的李牧失神的坐在地上,久久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还藏了玉佩!”
“快把它抢过来!”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他……真是让人恶心。”
“你跟我们一样,只能永远呆在这里!永远!”
“就凭他还配跟着那位大人走?我看是那位大人瞎了眼吧,来给我狠狠的打!”
……
在众人七嘴八舌间,几名乞丐将似丢了魂魄毫无知觉的李牧围在中间,撸起袖子便向他挥去!
沈碧只觉一口气闷在胸前,直想将那几个乞丐打得满地找牙。可她正欲上前,却发现身上竟半分武功也使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怔忪之间,李牧已经被众人拳脚相加,沈碧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冲出去推开人群将那瘦小的身影牢牢护在怀中。
那些拳脚在往日看来对沈碧来说都不算什么,可如今没了武功加身,一拳拳货真价实的招呼在身上也令她着实招架不住。
可想到那瘦小的身影还在她怀中,她硬是咬紧牙关挺了下来。
这样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渐渐散去,她急忙放开怀中的人焦急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可怀中的人目光却依旧黯然。
沈碧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欲仔细打量他身上有没有受伤时,却发现他的手竟正紧紧的攥住她的衣袖。
沈碧眼眶一红,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将他的拳头紧紧攥在手心。
他的目光一晃,忽然启唇:“我没有偷玉佩。”
“恩,你没有。”她将他的手更紧的攥在掌心。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每个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鄙夷,他们都想将我拖进深渊、都想我死,可我到底是谁?”
沈碧双唇颤抖,似冷得连牙齿都在打颤,她将那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我就是你的亲人。”
“亲人……?”他茫然的抬起头。
“对,无论何时、无论生死我都不会丢下你。”
他的目光似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抬起头时,四周的景象竟飞速转变,转眼间便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宫门外。
他站起身,走向那扇门。却在门前驻足,回过身看向她。
对她伸出手。
沈碧走到他身边,却再次将这个瘦小的孩子抱在怀中。
“如果你回头身后无论是江湖还是山林我都会跟你一起走。”
他看着她,目光似懂非懂。
她在他身侧蹲下,望向那扇门:“这里是座用黄金和万人敬仰编制的牢笼,你会得到一切让他人艳羡和仰望的东西,你会失去自由、失去快乐,甚至失去自我,一步走错便会万劫不复。”
那双稚嫩的手紧张的攥紧她的。
“那……我可不可以让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乞丐?没有人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沈碧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她在他失望的目光下笑道:“但至少你可以将这一切变得比现在更好,你愿意么?”
“我愿意。”他的眼底重新燃起了光泽:“我愿意让这世界再没有人吃不饱穿不暖,他们不必遭受轻蔑与鄙夷,就算穷尽一生也无法让这个梦想成真,我也要倾力而为。”
“这就对了,你沿着这一条路走,不要回头。如果难过,如果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就想一想那些需要你的人。”她温柔的为他理好耳边的碎发:“只是这条路……你必须一个人走。”
“那你……”
她摸了摸他的头:“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瘦小的身影在她的凝视下走向那扇门,他忽而顿住脚步,回过头。
“我在这里等你。”
她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终是转过身跨过那扇门,他走过刀光剑影、走过金银满目、走过夏暑凛冬、走过荆棘血雨……他从稚嫩少年蜕变成英俊儿郎,最终走向王座之上的那把剑。
脚下的荆棘与血雨终究变为通达的道路,万人臣服期盼着这辉煌的一刻。
“愿倾我此生,换疆土万世安康太平。”
他最终高举起那把剑时,黎明的曙光终迟迟方至。
而在这片光芒万丈中,谷底的雾气也终于散尽。当一切幻想终返还于现实,李牧正站在空地的正中央,低头望向手中的剑。
沈碧见他无事,这才忙转开视线找寻那道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竟正闭目侧卧于一旁的巨石之上。她急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正想叫醒他,却见他已然睁开了眼睛。
“还好吧?”她紧张的向他伸出手。
“恩。”他借着她的手坐起身,散漫的伸了一个懒腰。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目流转间他忽而笑道:“做了一个……美梦。”
第46章 谈笑千古不留名
沈碧三人离开洞穴,她竟还将洞穴内的阵眼也以新奇之名一同带走,这样强盗的事情倒是做得得心应手。她原本的打算其实是将李牧送走,毕竟当初顾长绝赠剑的时候并不知这把剑的宝贵,如今知晓了当真不知会不会横生出其他事端。
却不想三人刚刚绕过山路向山下走去,便见顾长绝已经带着齐楚楚等在那里。
“你没受伤吧?”齐楚楚远远的见几人走来,忙迎了上来。可她刚刚走近,似才想起自己之前明明在与李牧生气,急忙转开了视线看向沈碧:“你没受伤吧?”
“这一路多亏她保护我,不然我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性命了!”沈碧还未说话,连渊却已经靠在她的肩膀一副感动的模样。
“……”沈碧看着她和她身后的顾长绝尴尬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连渊的目光却并未落在突然出现的齐楚楚与顾长绝身上,他靠在沈碧身侧,目光却带着笑意的望向一旁的李牧。
“副庄主说你们大概不会从我那出来了,就带着我在这里等你们。”齐楚楚说着瞥了一眼身后的顾长绝笑道:“果然还是副庄主了解山庄。”
沈碧尴尬的笑了笑,这哪里是了解山庄,这是了解了他们要逃跑的意图啊。如今他们这可算得上是人赃并获……可该如何是好。
正当沈碧盘算着该如何带李牧安全离开时,顾长绝却走到几人身前正色道:“几位不用着急走。”
“……”被这样戳穿了意图,就连将脸皮看得极淡的沈碧也觉得有些挂不住了。
“我断剑山庄送出的东西便不会再收回,如今天色已晚,我送几位回去。”顾长绝说罢便当真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山庄的方向走去。
沈碧心下忐忑,急忙扯了扯身侧人的衣袖问道:“这个顾长绝怎么回事?怎么我们拿了这种东西……他居然一点都不计较?还大大方方的邀请我们回山庄……这该不会是想要来个瓮中捉鳖吧?”
可她等了半晌也未等到连渊的回应,她疑惑的转过头却见连渊正低头盯着自己攥紧他衣袖的手。
她急忙抽回手古怪的看了看指尖:“手不脏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将就一下不行么?”
连渊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揽过她的肩膀拍了拍:“好,我将就一下。”
“……”
因江湖中各门各派皆来拜会,顾长绝当晚在庄内设下了接风宴为众人接风洗尘。沈碧赴宴前未找到连渊同行,便只身来到了宴席。
山庄内喜事将近,可原本应一派祥和的宴会如却反而气氛冷然。见宴席未开场,她便来到角落李牧与齐楚楚的桌边坐下。
落座后,她的视线便一桌桌的扫过,却始终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正欲收回视线间,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找谁?”
沈碧诧异的回过头,那不知何时落座在她身侧的人,不正是连渊。
“你去哪了?”
“怎么,担心我?”他唇边的笑意渐深,目光盈盈的落在她身上。
她不自然的向后躲了躲,却又忽然觉疑惑往日这般情况,她左右调戏回去就好了,怎么今日却反倒这般拘泥了。
“几位,这……不是你们的位置……”
一位山庄弟子走到几人身边歉意的说道,沈碧虽诧异,却也急忙站起身:“我们都找了这么偏的位置……怎么还……”
“不是的。”那位山庄弟子忙笑道:“几位是山庄贵客,你们的座位自然在前面。”他说着指了指第一排与沉鱼谷等几个江湖名门并排的位置。
沈碧一愣站在原地未动,正疑惑间李牧与齐楚楚倒是因觉得那里观宴位置极佳而欢欢喜喜的跑了过去。
身侧的人忽而低声笑道:“你先前就问过我,现在你可知为何明明我们在折仙林并没有完成任务顾霜却并没有因此找客栈的麻烦?”
沈碧想起这回事,又想起顾长绝赠剑之事,面色也变得极为慎重。
顾霜不计前嫌甚至未提天字任务的银两,直接将俩人请回了山庄……她的目光忽然变得通明,忙转过头看向身侧的人:“顾霜有必须带我们回山庄的理由!”
“还算不笨。”
她分明听着他这话有些嘲意,正与理论一番,却听他再次说道:“还有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沈碧一怔。
“你要知道,你与我不仅仅只代表了两个人,对于顾霜来说更是代表了我们身后的黄泉客栈。而如今顾霜如今不仅仅只是顾霜,更是断剑山庄庄主。”他说罢将目光放在前方心事重重的李牧身上:“至于那小子……顾长绝自然看得出他不简单。江湖终究只是江湖,可如今的局势,朝堂足可以成为一派最后的凭仗。”
沈碧面色不禁有些不自然。
“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我知你并不喜欢,你也大可当做不知,与顾霜该如何便如何就好。”
沈碧却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定在前方渐行渐远的少年身上:“我早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那小子的事,帮到这已经仁至义尽了。”连渊的声音不由带了一丝冷意,他搭在她肩膀的手拍了拍,半哄半骗的将她揽在怀中附耳道:“也该收收心了。”
他的呼吸在耳畔绕了一圈,沈碧面色一红,抬眸时才见他竟不知何时与她离得这般近。
她竟再次想起了剑冢下的那个吻和迷雾中的那场婚礼……
她忙慌乱将他推开想去追李牧与齐楚楚,他却反而将重量靠在她身上:“诶,别想着甩开伤员。”
“……”
正说话间,原本就气氛微妙的院落中听到几位江湖中人不屑的声音——
“姑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只是向沉鱼谷讨教几招,毕竟沉鱼谷威名在外,今日终得一见自然手痒。”
沉香的声音伴着拍桌声而起,怒道:“呸,凭什么你说讨教就讨教,我沉鱼谷没时间奉陪!”
“哟,那我还真不知道你这是没时间还是没本事?”
“你?!”
“我也不跟你这小娃娃计较,叫你们大师姐出来,我跟她比划比划。”
那人说罢,他身后的同门竟轰然大笑了起来:“还是说,你师姐的毒还没解,还在茅厕出不来啊?”
“你?!”沉香听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当即抽出长鞭怒道:“对付你们还用不着我师姐亲自动手!”
说罢,沉鱼谷众人便与那几名挑事的门派弟子打了起来。
沈碧站在人后正看得津津有味,忽见身后一道鞭影挥出,那人将正在斗武的两拨人打散后稳稳落于众人之间,朗声道:“今日的讨教就到这,若几位仍觉得意犹未尽,大可来谷中继续切磋。”
来人正是昨日中毒上吐下泻,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的沉秋。此刻她一身华衣,倒是恢复了一副侠义道顾的模样。沉鱼谷弟子个个样貌出众,此刻沉秋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倒是足够惊艳,再加之她刚刚的那一警戒鞭也足以威慑众人,让刚刚闹事的那群粗武之人纷纷闭了口。
看罢了热闹,沈碧转头时这才发现,身侧的人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正疑惑间,却在已经各自回到座位的众人中遥遥望见连渊竟被沉鱼谷的众人邀至她们的桌席。
沈碧一怔,见原本的桌席也有人落座,这才忙再次走到李牧与齐楚楚身边落座。
“你这药可真够狠的,我刚刚来的路上还听人说呢,这个沉秋足足上吐下泻了两天!”刚刚落座,她便听到齐楚楚低声对身侧的李牧说道:“够义气!是我误会你了!”
沈碧兀自到了一杯酒,正放到唇边,却听李牧疑惑的说道:“按说我的那个泻药应该泻一两次就好了……怎么会这么久?”
沈碧闻言动作一顿,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向不远处沉鱼谷那一桌。
这么说来,沉秋的泻药……
李牧似发现了沈碧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无担忧的问道:“他怎么……”
“吃菜。”沈碧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将菜夹入李牧碗中。
李牧正欲说什么,几位江湖众人忽来到他们所在的这一桌,对齐楚楚拜会道:“不知阁下可是长乐宫中人?”
齐楚楚原本低头吃菜吃得好好的,忽然被叫到名字明显愣了一下,她抬起头客气道:“什么阁下不阁下的,你们太客气了。我是来自长乐宫,几位有什么事么?”
见齐楚楚应声,那几人这才你看看我看看你,先后为难的开口道:
“是这样的,按说如今已是五年之期,又到了即将举办武林大会的时候,可咱们都没听到有任何关于此事的风声……”
“长乐宫的那人是上届选出的武林盟主,他夺了武林盟主之位却当了个甩手掌柜,就不说这五年江湖都成什么样子了……如今马上就是下一届的武林大会了,按照规矩,这次的武林大会就要在长乐宫内举办了,不知长乐宫筹备得如何?可会如期举办?”
“如期、如期,当然如期了。”齐楚楚尴尬的端起酒杯:“预祝各位到时都能一展宏图!”
那几位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几人将视线落在齐楚楚身边的李牧与沈碧身上,其中一人忽然问道:“两位也是长乐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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