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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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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厌姝
  文案:
  剧情版
  行踪隐秘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就可以买到江湖中一切的黄泉客栈,经年间竟成为名镇武林的存在。
  可谁曾想这个江湖传闻中杀伐果断的黄泉客栈掌柜,竟是个无情克扣员工工资的黑心老板——
  “老规矩,五成。”
  在无数次被克扣工资后,沈碧终于恼了:“钱钱钱,你怎么不去敲诈别人,整天想着怎么掏空我的钱袋……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
  他放下杯盏,波澜不惊的笑道:“我可是很贵的。”
  她正欲反驳之间,忽而笑道:“巧了,我就喜欢白吃白喝不给钱。”
  他的动作一顿,正当她以为讨薪有望时,却听他道——
  “好,你想怎么吃?”
  “……”
  *
  守挚情、斩贼寇、报忠烈、偿疚悔。
  被命运捆绑在一起的人,即便选择了相逆之路,也最终会在中途相遇。
  当众人齐聚黄泉客栈,多年前秘密悄然展开,随之而来的竟是江湖中风雨飘摇的动荡。随着一桩桩买凶背后的恩怨情仇,沈碧竟在无意中再次接近七年前的灭门真相。
  少年心,是侠道与王道之间的抉择,一场倾注了半壁江山的豪赌就此开局——
  一句话简介:打工杀手与黑心老板的斗智斗勇艰难讨薪路。
  * 愿踏尽竹马青梅,与你一世举案齐眉。*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传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碧 ┃ 配角:连渊,君怀桑,林无缺 ┃ 其它:武侠,预收文:《卡西尼奥的礼物'西幻'》


第1章 纸醉金迷冠九州
  入夜时分,无风山林间透过树影的微光沁入夜色,如同一张连绵而不绝却无声无息的画卷。而当风起时,这张如被人用力扯断的水墨画才终于变得鲜活。
  一滴血伴着慌乱而急促的脚步溅落在枯黄的落叶上,伴着那人惊慌的声音滴入暗色的土壤——
  直到他了无生息的倒在地上,那红衣女子将剑收入剑鞘后径直离开,也始终未回眸一眼。她一路踏月西行,向林外一早便牵好马等在那里的人疾行而去。
  “姑娘!”见她归来,那守在一旁的小丫头快步迎了上来:“楼中来信,沁娘催着我们早点回去呢。”
  “公子回了?”那红衣女子脚步一顿,回眸道。
  “应该还没有……听说上次那个任务的雇主似乎对结果不太满意,公子他……”小丫头说着,目光却瞥过她脸畔不小心被溅落的血滴,小心翼翼的递上面具与披风。
  “无妨。”那红衣女子沉吟后只接过披风,随手拭去面上的血迹翻身上马。
  “咱们还是小心为……”
  “人都死了,不至于还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那红衣女子垂眸借着月色看向身上还是沾染了血污的衣衫,随口道:“不是着急回去,走吧。”
  小丫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应了一声后翻身上马,与她一同趁着夜色绝尘而去。
  与入夜后沉寂的万卷山河不同,王都华灯初上,无论是街巷间穿梭的行人小铺还是洛水河上浩荡的游船都在这片暖色的灯火下被镀上了一层慵懒而温和的光。
  而王都此时最繁华的还要数一片歌舞升平的落雁楼。
  这里有最动人的歌舞、最婉转绕梁的丝竹、最上等的新茶佳酿与全王都最美的姑娘。近到街头巷口远到朝堂江湖,朝臣小憩、侠士畅饮、街巷解囊……众人或首位想到的便是这落雁楼。更有道:文人不识沉鱼谷,无人不知落雁楼。
  就如巷间茶楼雅座间,说书先生亦在讲述江湖间的快意恩仇与荡气回肠——
  “文人不识沉鱼谷,无人不知落雁楼。当今落雁楼宾客满座,而自百年前独步武林的沉鱼谷谷主离世后,那本绝世的武功秘籍便被永远的封藏在了沉鱼谷谷底,沉鱼谷自此日渐衰落。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这曾经独步武林的沉鱼谷谷主……”
  入夜的王都繁华如梦,踏夜而归的红衣女子绕过最繁华的落雁楼前庭,目光淡淡的楼中繁华却稍带熙攘嘈杂的景象,在后门处停马,随手将披风交给恭敬候在一旁的丫鬟手上。
  那候在一旁的丫鬟恭敬的接过,对红衣女子恭敬的唤道:“青姬姑娘。”
  “今天楼里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听说是……有人闯楼。”小丫头低眉道。
  “闯楼?”她挑眉唇间荡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似对这样的变故稍显惊异:“还有人敢闯落雁楼?倒是新奇。”
  “据说还偷了兰秋的簪子,兰秋那边闹得厉害呢。”
  “恩。”她顿了顿觉得事不关己,这一遭的疲惫也需要及时去沐浴,便将手中的暗红色木牌丢给身后随行的小丫头:“小雅,去交了任务。”
  那木牌带着红色的暗纹,背后是笔锋刚劲的一个“地”字。
  小雅谨慎的接过她丢来的木牌,正欲转身便快步离开,却听那守在门外的丫鬟又复说道:“公子此刻已经回了,虽然楼里闹得厉害,可姑娘们这会估计都挤在公子那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快步向楼上走去。
  谁知还未到,便已经渐一群人围在一处房间外眼巴巴的扒开一道窗缝向房间内望去。
  众人的目光似正被什么吸引,竟完全没有发现身后人的到来。青姬疑惑的凑过去,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你们在这做什……”
  未说完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顿住,因为透过那极细的窗缝……房间内水雾缭绕间依稀可见一道身影正背对着众人站在水池中,露出挺拔修长的背脊。
  而随着她的话,刚刚趴在窗外的众人似见了鬼一般的瞥了她一眼便四散跑开了。
  想不到竟撞见了如此场景,又扫了众人的“兴致”青姬急忙转身欲与众人一同溜走,可她刚转过身,背后那扇留了一条缝隙的窗却豁然大开,一只手就这样提住了她的衣领止住了她欲逃走的脚步。
  见众人四散自己却被抓住,偏偏还挣脱不开背后的那只手,她只得认命的转过身看向身后那已经披好衣衫的人。
  而那人此刻似笑非笑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如刀锋镌刻而成,却偏偏生了一双招惹桃花的眼睛,未语先笑,举手投足间尽是了然于心的皎洁。
  在落雁楼被称为公子的只此一人,连渊。
  她曾想,如果这世界当真有妖可化人型,大抵便是眼前这般的皮相了。
  可眼下大抵并不是争议这些的时候,她晒晒的拂了拂他的手却并没拂开,只得尴尬笑道:“公子……”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的目光瞥过消失在各方转角的众人,眉目流转间笑道:“偷窥?”
  她急忙正色道:“你刚回来,大家当然是有各自的事情要找你了,只不过……只不过是刚巧撞见了而已……”
  “她们是有各自的正事……那你呢?”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笃定的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般偷窥人洗澡的癖好。”
  “你?!”她的一口气险些背过去,又急忙堆满笑意:“我自然是来交任务的。”
  闻言连渊随意的伸出手,青姬则急忙将手在怀中摸索了一圈……没有。她一愣,这才忽然想起,刚刚回楼的时候,自己就将任务的木牌交给小雅了!
  可此刻,哪还见小雅的身影?
  察觉到她神色一僵,他眼底的笑意便更深一副慷慨的样子:“以后你想看便大大方方的看,无需忌讳。”
  这人分明就是有意调戏!她恼得干脆放弃了与他周旋,掌风直接推向那含笑张含笑的脸。
  他急忙松了手向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她的这一掌,见她还欲继续,他却笑吟吟的挥手打开了一旁房间的门:“进来说。”
  她冷哼一声,想着自己也确实有重要的事要找他,便收了气焰走进房间。
  “几时回的?”连渊于桌边落座,推着茶盏笑道。
  “也就刚才吧。”她顿了顿,忽而问道:“那任务如何了?”
  连渊摇了摇头叹道:“那位金主闹得厉害,说既不见尸首便不认那人已死。”
  “所以呢?你这么着急过来,是因为不相信我?”她一听便拍桌道:“可他发任务之前又没有明确说过要将尸首带回,那时候想什么了?”
  “我自然是信你的。”他闻言笑意渐深,举步走近后又复说道:“这是你这次任务的赏银。”
  她接过他丢来的袋子颠了颠,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开便听他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些年你倒是攒了不少银子,怎么从未见你像其他姑娘一样买些配饰绫罗。”
  “那些东西落雁楼又不会少了我的,我又何必自己去买?”
  他却忽然淡了笑意,直截了当的问道:“仔细想来,似乎从两年前开始你就几乎没买过什么东西,不管是落雁楼歌舞打赏的银子还是……黄泉客栈任务的,你似乎都分文未动,你攒下这些钱要做什么?”
  她收起了笑意,心想这个人果然还是不说话的时候顺眼得多,不说话时他总是含笑看着你,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斯文败类模样,哪个姑娘不频频侧目。
  可他若开口,便定然是三句不离银子。
  “怎么,公子最近是真闲了,都开始算起我口袋里的银子了?”
  她话音未落,那人竟趁她不备夺过了她手中的钱袋!她急忙去夺,可几招之内未夺回那钱袋竟反而被他捉住了手腕。
  “不说干嘛就别想拿回去了。”
  抢不过,她便换了一副谄媚的笑意靠近他低声笑道:“公子你这大家大业的……别说落雁楼……就是整个黄泉客栈都是你的,干嘛几次三番惦记我口袋里的这两个银子啊?”
  他挑了挑眉,可手中高举的钱袋却不落半分。
  那副样子分明不是在说笑,是打算与她盘问到底了。
  青姬收了笑意,也不再伸手去抢那钱袋,想着自己已经攒了不少的银两,左右也是要问他的,便直言道:
  “黄泉客栈是不是只要有钱,不管什么消息都可以买得到?”
  她忽然说起这个倒是让他一怔,他收起手臂依旧笑道:“那是自然,在黄泉客栈只要付出等价的钱,别说是消息,就是谁的命也可以买得到,这个你应该很清楚。”
  是了,近年来才刚刚兴起的黄泉客栈行踪隐秘,可只要有人出得起钱想护谁、想探听哪里的消息,甚至想买下谁的命都可以被明码标价。
  黄泉客栈所接任务分三类,按照木质手牌的纹理颜色可分为黄绿红三色,分别代表情报、救人、杀人三项,而木牌背后则以天地人三字区分任务的难易程度。当然,还有另一类的黑色任务牌……
  而她……青姬,自然也正是为黄泉客栈卖命的人之一。
  她的目光迎向他的眼睛:“如果……是我想买一个消息呢?”
  “当然,只要有足够的钱,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消息。”他顿了顿,似乎并未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而后又复笑道:“我还当你是腻了这样的生活,打算离开了。”
  “离开……我还能去哪?”她的目光黯然,眼底却是漫天的刀光火影:“七年了。”
  “所以,你是想打探当年沈家被灭门的真相?好说……”
  “不。”她打断他的话,抬眸间正色道:“我想知道十七年前,被送到沉鱼谷的孩子现在在哪。”
  他面上的笑意褪去。
  良久,他才又复说道:“你要知道,这江湖有多少人觊觎这沉鱼谷,数百年来沉鱼谷谷主皆有一身称霸武林的绝学,百年前此功失传以后便沉寂了下来。时至今日,江湖中仍旧流传是因为封藏秘籍的阵法图被分成了两份,才导致沉鱼谷中人也无法再次开启绝学……多少人为此丢了性命,难道你也?”
  “我在乎的才不是什么秘籍绝学,不过你这意思是……事关沉鱼谷,黄泉客栈也不行了?”她撇了撇嘴,神色却染了几分失望。
  “不是不行。”他挑起唇角的笑意,抬手间将手中的钱袋丢还给她:“是很贵。”
  他的眼眸含笑,仍旧是那副有钱一切皆可谈没钱一切皆面谈的模样。
  不过这次他提起钱,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将银两收好便下了逐客令:“今儿个也不早了,公子早点休息,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倒是一手毫不客气的揽过她的腰,另一手抓住她已经劈过来的手叹息道:“做了亏心事,就这么着急跑?”
  他一副控诉的模样仿佛她是世间最狠心的负心之人,再加之他这张占尽优势的脸,饶是她已经见了这么多年,也竟有几分觉得是不是当真是自己的过错了。
  好在,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吃过这样的“亏”。
  她将指尖探向他的面庞,哀怜道:“我哪里是跑,是公子既要心系落雁楼又要兼顾黄泉客栈,哪里有时间……”
  “此次回来,我应该暂时不会再离开。你……”他忽然收起了笑意,眉目间带着难辨真假的认真望向她,最后还是笑道:“听说楼中遭了贼,注意安全,早些休息。”
  她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可还是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她走后,一位依旧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自屋外的暗影中走出,她看着那红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蹙眉走进房间。
  “公子……那件事情要不要我继续……”
  “不必了。”房间内的那人斜靠在床榻上,假寐间轻道:“她既然说那人已死,那便是死了。”
  “是。”
  她垂眸恭恭敬敬的应了声便退出房间,而在她离开后,那假寐的人却睁开了眼睛,抬眸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
  青姬打着哈欠回到房间,打算洗个澡缓解一下周身的疲惫便早些休息。可她的脑海中却反复想着那人刚刚说的话……
  连渊……
  他在落雁楼被称为公子,是因为大家大多都不知他的名讳,只知他与落雁楼掌柜沁娘熟识,得空时便会来抚琴助舞。因此他这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一早便斩获了落雁楼内一众姑娘的芳心。
  只是众人皆不知的是,这位面上永远挂着笑意的温润少年才是落雁楼真正的楼主,更不会知道他不仅琴艺卓绝,如此年少却已身怀霸道武学江湖间已少有人敌,而近几年江湖中迅速崛起的黄泉客栈也正是由他所创。
  而她……
  正欲走进屏风后的人突然抬眸。
  房间里……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黄道吉日开新坑,感谢收藏~~如果喜欢就留言给我呀,(づ ̄3 ̄)づ╭?~


第2章 不及王都落雁楼
  夜幕沉沉之时,房间内的层层帘帐低垂而温柔,在这一片宁静中,她的目光一凝——
  房间里……有人!
  察觉间,一根银簪便抵在了她的颈边。
  “乖乖的,别动。”
  室内无烛火,轻纱浮动间昏暗难辨。她警惕的目光却已然松懈了下来——来人,并不会武功。
  她未语,却在蹙眉间打量着面前这沾染了一身脂粉气却噙着一抹肆意笑容的男人。
  那男人含笑的眼却在瞥见她夜色与轻纱摇曳间流转的眉目时转而愣住,一时间似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呆呆的看着她。
  她的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像是没有发现他抵在颈间银簪,反而一改面上的淡漠扯出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伸出手探向他的面颊。
  “落雁楼来者是客,何况小哥这样俊俏,我自然会乖乖的。只是……”她站起身笑着凑近他:“不知小哥是劫财……还是劫色?”
  她的面上笑意轻挑,只是她这般的语气神态倒是让她面前的人一愣。来人晒晒的收起了簪子,似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尖:“好说好说,你也……咳,你也是这落雁楼的人?”
  只是,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瞥过他掩在衣领之下的那条吊坠时神色却是一怔。
  见她不语,他再次好奇的问道:“我怎么从前都没见过你?”
  她随意笑道:“在落雁楼这么多姑娘,牧先生难不成还个个都认识?”
  那少年的动作一僵,转而奇道:“你……认识我?”
  她的目光再次瞥过他的吊坠,笑道:“李牧小霸王的名号恐怕整条街没听过的也不会有一个。”
  这人名李牧,也算得上是整条街上出名的混世魔王,听闻与落雁楼里几个姑娘都有些理不清的关系,只是青姬虽在落雁楼有些年头,却始终不问期间事,除了出舞便是出门夜行,倒是真真与他不曾见过。
  只是她识得这吊坠,也一早便听闻过其人,算起来他的渊源还在七年之前。
  “那真是难为你还叫我一声牧……先生。”
  他尴尬的笑了笑,可他正欲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青姬姑娘。”门外人站定后朗声道:“楼里遭了贼,有人瞧见那小贼跑上了楼,不知有没有惊扰道姑娘休息。”
  随着门外的声音想起,李牧的身子一僵,声音极轻道:“你……就是青姬?”
  “小贼倒是没看见……至于打扰我休息的人……”她说着,目光若有似无的瞥向身侧的李牧:“不正是你们么?”
  “这……”候在门外的众人被她呛住,半晌之间支支吾吾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了,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这……”几人顿了顿,终还是听令道:“是。”
  众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那紧紧抱住头一声不吭的少年才终于松了口气般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谢谢啊……”他揉着脑袋抬起头笑道:“不过你……就是青姬?”
  “如假包换。”她的目光闪过一瞬间的温和,眼前的少年竟让她觉得分外熟悉亲切,于是她弯眼笑道:“好久不见。”
  “我们……见过?”他错愕的看向她,似是一时想不起他们有在哪里见过。
  “原本想着还你一个人情,如今既然你忘了……”她面上的笑意散尽,随口轻声道:“那我帮了你,可是要收银子的。”
  “那是应、应该的。”李牧的面色僵硬,他尴尬的在身上摸了一圈只找出了那簪子,笑道:“这簪子就送给……”
  “你偷来的簪子,怎么还想转送给我?”
  “你知道……”李牧尴尬的看着面前的人:“我这不是来得匆忙没带银子么,等以后我给你补上,补上。”
  “没钱,快滚。”她站起身,扯住他的衣领便拉开窗便将他丢了出去。
  李牧挣扎着,却发现自己在此刻竟当真被她一手提起直接沿着窗户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只是好在是夜,窗下也刚巧有一层的房檐,他跌跌撞撞的滚下楼却并没有受伤。
  他哼哼着刚站起身,正打算抬起头再与她理论一番,却见那扇丢他出来的窗已然关闭,而刚刚闹出的响动也让楼里追捕的人齐齐向他跑来!
  他一下慌了神,惊恐的逃窜进一旁的昏暗小巷。
  而三层半掩的窗边,那淡青色的身影借着淡淡的月色目光一路追随着那跑远的身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她方转过身——
  她唇边的笑意却是一僵。
  连渊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竟半分都未察觉!
  “公子你……怎么来了。”她僵硬的脸上再次堆满了笑意,绕过他向桌边走去。
  被他这样一吓,她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强作镇定的想将桌上的烛火点燃。可她的手还未触及那烛火,便被冰凉的指尖握在了掌心。
  那人手中的力道轻轻一带便将她带入怀中。
  “认识?”他的语气明明带着笑意,可在这样昏暗的月色下竟让她听出了几分惊心的味道。
  她僵硬的嘴角抽了抽,笑道:“不认识……不认识。”
  “你可不是这么热心的人。”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答道:“人都走了,你要抓便抓,现在来问我做什么?”
  他的指尖在她的发梢打转,唇边的笑意却渐渐褪去:“沈碧,你当真觉得我不敢罚你?”
  “青姬不敢。”她低下头,也收了笑意恭敬道。
  数年来她一贯乖张,又几时这般恭敬的与他说过话。只是他却似乎并未因她这破天荒的恭敬而敛去怒意,反而眸中的冷意更甚。
  他没有回头,高声道:“沁娘,你来说说按照楼里的规矩应当如何?”
  “这……”门外的沁娘十分为难的答道:“禁足……一个月。”
  “好。”他转身拂开纱帐径直离去:“既然这样,就按照楼里的规矩来。你就这个月的时间都好好在房间呆着好好反省反省,哪都不必去了。”
  直到连渊推门离去,那道青衣都始终站在桌边垂眸看着桌上那未点燃的残烛。
  沈碧。
  那曾是她的名字,沈家将门,她的父亲更是曾经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可这一切都在七年前那夜沈家的灭门后彻底颠覆了——
  一夜之间,将军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被赶尽杀绝,那夜扑鼻的血腥之气至今还缭绕于她的鼻尖,带着令她惊恐的颤栗如同难以清醒的梦魇一般驱之不散。
  而也是那日,与她年龄相仿的他坐在将军府的围墙上,面具在月光之下泛着点点银光,他在望不见的血河之中向她伸出手……
  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一个不过十岁孩子的话自然引起了那群江湖刀客的嗤笑,而救她的人也自然并不是他。
  而是那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人——
  可那时他便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对她说:“有人交了钱,买你平安。”
  后来呢……她便跟着他回了落雁楼,又跟着他的父亲连沉学了一身的武功,直到他的父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干脆丢下了两个人去过闲散的日子。
  七年的时间。
  他得了甩手离开父亲的武学真传,更是在如今朝堂与武林动荡之间将落雁楼推上了正轨,还创立了江湖中威名远扬的黄泉客栈。
  而她从沈碧变成了青姬,成为了落雁楼艳名远播的舞姬,也成为了黄泉客栈的杀手。
  她从最初的畏惧甚至是将事情办得一团糟让他来善后,到后来的渐渐习惯了这样刀尖舔血的生活。她曾以为他与她似相生相伴,可后来……
  “姑娘。”
  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小雅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担忧的问道:“姑娘,您和公子是怎么了……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还说、还说要禁您的足……”
  “恩。”她回过神来,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
  细细数来,禁足也已经有几日了,在楼内传开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姑娘……”小雅急道:“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如今您被禁足的事都已经在楼里传开了,这……要不您就去跟公子服个软,他一定会念在……”
  小雅焦急的苦苦相劝,她却随意的倒在床上蒙住了被子。
  “姑娘……”小雅焦急的低唤了一声,叹息道:“您也知道这几日楼里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这几日落雁楼内传出她似因与公子发生争执被沁娘禁足的消息传出,多少人在背后看笑话,她们姑娘哪里与这落雁楼里的普通姑娘相似,她与公子那可是……
  可她想着,又想起自家姑娘那不肯低头服软的模样,心头又是一阵烦闷。
  正惆怅之间,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太子到,闲杂人等退避——”
  小雅一愣,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一旁床榻上的人。
  她虽然不知道青姬姑娘与太子殿下之间有何纠葛,可太子这些年间每月无论多忙都会来落雁楼一次,只为寻她们姑娘而来……说到底,落雁楼虽然不是什么庸俗之地,却怎么都不会有天家的人这样光明正大的前来的。
  可这位太子偏偏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来,倒像是……在告诉所有人,青姬是他的人。这次……她们姑娘被禁足,解禁还不是太子爷一句话的事?
  门外却已经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第3章 有酒折仙不羡仙
  “青姬姑娘,太子到。”
  房间内的人并未回答,可小雅却顿觉空气骤冷。
  这引太子上楼的人是新来的么?她怎的不知太子平时并没什么忌讳,可唯一听不得的……便是楼中之人唤姑娘为“青姬”。
  小雅这样想着,便听到门外“噗通”跪在地上的声音:“太、太子殿下……我不是……我……”
  “好了,下去吧。”
  原本打算休息的沈碧坐起身淡淡的说道,随着她话音落下,门外的人千恩万谢的快步跑开,而她看着一旁挤眉弄眼的小雅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她也先下去。
  沈碧听着脚步声渐进后在外室的桌边落座,她这倦倦的坐起身,在琴边坐下:“今天太子爷想听什么曲?”
  在良久的沉默后,沈碧方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听说你被禁了足。”
  沈碧微微蹙起眉,这世间事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刚刚来到楼里的太子都可以听到自己被禁足的消息。
  见沈碧不答,他却耐心不减,可最终嘴边的话也变为一声长叹:“跟我回去。”
  沈碧的动作一顿,她忽而笑道:“回去?殿下,我不过是落雁楼的青姬,殿下这次来想听曲还是看舞?”
  那华服少年久久不语,他低垂的睫毛在脸庞打下一片温柔的暗影。
  “几日后父皇会在宫中宴请朝臣,我会请落雁楼带你同去。如果你愿意……我便会与父皇禀明让你从此留在宫中。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今日宫里还有些事,你好好休息。”他说罢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层层帘帐后的身影,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靠在琴边指尖无聊的在柔软清凉的纱纺之间,可她无意识的动作却在浮现那人穿梭于她发梢的修长指尖时忽然一顿,随即晒晒的收回了手。
  解除禁足……不还是要那人点头。
  ……
  秋收佳节将至,落雁楼得到钦点于国宴献舞,上上下下都开始忙于准备献上的节目。
  可往日为众人指点歌舞时耐心笑语的公子,这次却变得异常严格,以至于……在他不怒自威的“点拨”之下,楼内平日里看了他便会脸红的小姑娘竟被硬生生吓哭了。
  沁娘见状急忙令所有人都先去休息,这才倒了茶,对那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年笑道:“太子临行前交代秋收节青姬姑娘一定要到场,应是听闻了姑娘被禁足的事,也没少对落雁楼施压。”
  “他是想做个顺水人情让我放人?”
  “是这么个意思。”
  那少年始终挂在唇边的笑意褪去,冷言道:“我的人,是他说放我便放的?”
  可他这样,沁娘的笑意却反而渐深。
  “放人自然还是要您和青姬自己的意思,不过想必即便她要走,也断然不会进宫。”
  少年面色稍霁,却仍旧未置一语。
  “只是公子,青姬姑娘禁足也有段时日了,既然已近秋收节,她这几日也一直呆在房里哪都没去,不如就解了禁吧?”
  见连渊不语,沁娘再言道:“只是这各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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