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权臣他重生了-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意识朦胧间,她也没反应过来谢昀明明回燕京了,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少莲汤,只是如往常一般伸手抱住他,轻喃:“二爷……”
  细腻肌肤贴上来时,卷着一点遮不住的淡淡的甜果香。
  谢昀见人醒了,哪能没动作,冰凉手指拨开碍眼的墨发,轻咬上了她耳垂。
  他低哑的声音绕着蛊惑,又开始心痒难耐地撩拨,“晏晏,想我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27 01:23:36~2019…12…28 00:55: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下未芽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他的声音很轻; 卷着温热的气息; 像是一片羽毛划过。
  稍显昏暗的床帐里,女子的眼睫颤了颤; 缓缓露出了乌黑眼瞳,从茫然到睁得圆圆。
  四目相对间; 嬴晏呼吸一窒,意识瞬间清醒了。
  她懵了一瞬; 不知谢昀为何会出现这里; 等回神儿,神情随即变得疑惑。
  “你不是回燕京了吗?”嬴晏轻软的声音因为刚醒带上了一点儿哑,语气迟疑。
  谢昀“嗯”了一声; 手指扯着她耳朵来回捏; 漫不经心道:“回来了。”
  嬴晏:“……”
  她没有太惊诧,这位爷能三更半夜潜入皇宫,也能夤夜至白云观,似乎从肃国公府赶回汤泉宫,也没什么稀奇。
  父皇不是准谢昀休沐三日归家与父母相聚么?
  嬴晏若有所思,唇角翕辟间的功夫,谢昀那厮已经伸手抱住她,将整个人压在怀里,俊脸埋到了她肩颈; 冰凉的手掌穿过青丝,搭在后脑勺上。
  似乎带了一点异样的温柔。
  谢昀轻车熟路,已然知道了她哪里最碰不得; 撩拨起来得心应手。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嬴晏细白的手指微微捏紧,唇齿间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咛。
  可是。
  嬴晏眼眸微闪,忽然伸手拽着谢昀头发,将流连在她肩颈的男人揪了起来。
  “二爷,等一下。”
  谢昀抬起俊脸,一双内勾外翘的眼眸危险地眯了眯,似是不满意,没等说话,只见怀里的小姑娘翻身下了床,捧着火,点燃了床头的缠枝莲烛灯。
  烛火亮起的一瞬,嬴晏的视线顿时明亮了。
  她重新转过身看向谢昀,瞧见他如往常一般的俊脸,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肃国公带其夫人远行寻访名医瞧病,这在燕京里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嬴晏自然知晓。
  可是父母亲归家,谢昀身为人子,岂有这般仓促离开的道理?
  而且谢昀说过,他眉骨上那道疤是被她母亲拿茶杯砸的。
  嬴晏心思剔透,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昔日时,她一定会视而不见,乖乖巧巧地顺势卷到他怀里,安安稳稳睡到天亮。
  不仅不会好奇地窥探谢昀往事,心里还恨不得知道的越少越好。
  只有这样,她与谢昀之间的纠葛才浅,若是有朝一日两人断了关系,谢昀应当会念着那点儿情份,不至于杀她灭口。
  嬴晏抿了下唇,重新爬回床榻,跪坐在凉簟上。
  半晌,她心中的好奇终于胜过了谨慎。
  她犹豫着,小声问:“二爷,你……”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
  这么直白问似乎不妥当。
  谢昀挑了眉,不意外嬴晏心思敏锐,却愉悦她开口一问。
  不过在小可怜的脸上瞧见了一种名之为“怜爱”的神色,这对谢昀而言,是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谢昀没马上说话,而是撑着胳膊慢慢坐了起来,脊背半靠在床头,长臂一勾,将嬴晏拽了过来,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面。
  “……”
  嬴晏没少坐在谢昀腿上,如此坐姿却是第一次,她心头一惊,忙要站起来,却被谢昀按着腰重新坐了回去。
  谢昀拨了拨青丝,别到耳后,懒洋洋道:“嗯?”
  嬴晏知道他是在问那句未完的话,她想了想,话音一转道:“国公夫人身体如何了?”她觉得这样委婉一点。
  谢昀轻嗤了一声,点她眉心,“想问什么直说。”
  嬴晏默了一瞬,她思忖片刻,斟酌着、小心翼翼开口问:“你母亲为什么不喜欢你?”
  倒是真的会挑话问。
  谢昀笑了下,冰凉手指下移,落在她胸口按了按,慢悠悠道:“让我瞅瞅,晏晏这颗心是七窍玲珑心么,竟然这般敏锐。”
  嬴晏耳尖红了,忙拽下他手,义正言辞:“二爷,你这是借机吃豆腐。”
  谢昀毫不客气地应下,那只被拽下的手也没闲着,落在了她脊窝上游走。
  嬴晏一噎,暗怪自己言辞不当,怎么忘了谢昀这厮喜欢吃鱼和豆腐。
  她抿唇正懊恼,只听谢昀沉默良久,开口说话了,偏凉的嗓音淡淡,没什么情绪:“我七岁那年去了雾枝山,拜入云梦谷门下,常年不长在母亲膝下,母子情薄,强求不来。”
  嬴晏一双桃花眼睁圆,尽是不可置信。
  她虽久居深宫,但也听过云梦谷的大名,传闻云梦谷的祖师有通天彻地之能,智慧卓绝,通日星象纬,占往察来,懂六韬三略,行兵布阵,其博闻强识,是不可多得的在世大才。
  她手指忍不住捏了捏,果然么,他不在燕京。
  嬴晏轻咬了唇瓣,似乎还想再问一问,可是一抬眼,瞧见了谢昀那张凉薄寡情的俊脸,余下的几个问题便缓缓收了回去。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再问了。
  多问一分,便多陷一分。
  谢昀显然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他目光幽幽下垂,落在她肩下的起伏,而后他压在她后背上的手掌轻轻一扯,有裂帛的声音响起。
  嬴晏惊呼,手忙脚乱去挡,然而霜白的绸衣还是如雪花一般飘落,紧接着就被谢昀按下纤细手腕,什么都遮不住。
  夏风透过窗隙,卷起鹅黄色的床帐,遮住了两人身形。
  隐隐约约瞧见了谢昀低头,而嬴晏忍不住微扬了脖颈。
  昏黄摇曳的烛火渐渐暗淡。
  “晏晏,”谢昀神色幽幽不满,手掌压在她后腰,把人按在怀里,凑在纤细脖颈处,压低了嗓,“下次再这样撩拨,我就不放过你了。”
  嬴晏:“……”
  “二爷,你真的是…无耻啊。”
  她软如水的声音似是咬牙切齿。
  然而嬴晏骂谢昀厚颜无耻还是骂早了。
  这厮借着休沐的由头,在她的少莲汤里待了整整三天。
  直到第三天晌午,谢昀才慢条斯理的离开,去了望京门,俨然一副刚从燕京回来的模样。
  永安帝在金沙洞闭关,汤泉宫内没举行夏狩宴游,又接连逢艳阳酷暑天,嬴晏也没了出去玩儿的兴致,待在少莲汤足不出户。
  姚贵妃三天两头抱着嬴域来少莲汤坐坐,一来二去,姐弟二人关系愈发亲昵。
  而嬴晏每日里的动静,也终于能露了几分到陈文遇耳中。
  永安帝撒手不理朝政,国家却得正常运转,司礼监的宦官与朝臣互制,中间还多了一个手握金羽军和神鸾卫的谢昀搅和,倒也诡异般的和谐。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
  谢昀一瞬忙碌了起来,别说陪嬴晏放风筝,连夜里都不再偷偷摸摸地过来,人影都瞧不见。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八月初。
  这日一大早,陵石送来了一箱书,说是奉谢昀之命。
  小腿高的红漆木箱沉甸甸,里面装的书不少。
  嬴晏这才恍惚想起,她好像已经许久没给谢昀读过书了。箱子被抬到了正殿,就放在外间,又吩咐人抬了一个书架过来,置在软榻旁,若是读书,随手拿取十分方便。
  云桃与云真将箱子里的书取出来,一排排摆了上去。
  嬴晏用过午膳,本来准备小憩一会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了一件外衫起身,去了外间软榻,随手抽了一本书,准备看一看。
  入目三个字——游仙窟。
  这名字倒是有趣。
  嬴晏笑笑,随手翻了一页。


第82章 
  纤薄的书页泛黄; 看起来是有些年头的老书。
  嬴晏习以为常; 谢昀的书房里面藏书十分多,传世的孤本也不少见。
  她垂眸读了两行; 觉得这本书较之以往而言,辞藻分外华艳。
  读到一半; 嬴晏细眉微微蹙,轻声喃:“……下官不能赌酒; 共娘子赌宿?”
  这人未免太孟浪些; 她心里想。
  不过时下民风开放,话本多风流,三两句调…情; 十分常见; 嬴晏心里不觉有甚,续往下看。
  直到瞧见一句“先须捺后脚,然后勒前腰”,嬴晏忽然察觉不对劲了,白皙小耳倏地泛红,“啪”地一声将书合上,如烫手山芋般丢出三丈远。
  书撞倒了茶壶,打翻在小桌上,纸张被茶水一点点浸透。
  嬴晏平静了一会儿;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本是谢昀送来的,她若有所思地将视线挪到了一旁的书架上,从上边抽了几本出来。
  她极快地翻看着; 好在并无香艳之词。
  方才那本,应当是误送来的。
  嬴晏心里松了一口气。
  被茶水打湿的书本孤零零的躺在桌上,墨迹渐渐晕染开来,直至面目全非。
  嬴晏抿唇,看了半晌,方才挪步上前,将书从茶水里提起来。
  纤薄的纸张黏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开一张,破成了软软一条。
  “……”
  有道是孤本难求,一书千金。
  嬴晏心里安慰,此等香艳之书,毁了也无妨,而谢昀应当不知晓。
  于是她又将书本揉了揉,掩盖了书名和书上的字迹,这才面不改色、佯装自然的将它丢掉。
  太阳逐渐西移,转眼到了傍晚,天边笼上了一层灿灿晚霞,红如泣血。
  嬴晏在心思思忖着,谢昀既然送了书来,应当会来少莲汤,
  不想直到快用完晚膳,也没能等到他的身影。
  她刚刚撂下筷子,一直守在殿外的陵玉突然叩门入内,“殿下,二爷方才派人前来,请殿下换一身男装,随属下去平云山。”
  嬴晏神情愣住,“平云山?”
  陵玉点头,“云州的人回来了。”
  嬴晏闻言,倏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衣袖勾倒了小碗,圆溜溜地滚了一个圈。
  云州的人回来了,除了她三哥之外还有谁?思及此,嬴晏二话不问,提裙匆匆入了内室,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换了一身男装出来,急忙随陵玉而去。
  两人避开了汤泉宫守卫,一路骑骏马疾驰。
  平云山一脉很广,从汤泉宫所在的东山到西山,有七十余里地。
  山脉连绵之间,蜿蜒的山路夯土平坦,山风拂面,耳边是簌簌风声,嬴晏心里不禁庆幸,还好谢昀教会她骑马,不然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赶到。
  半个时辰以后。
  西山的一座温泉山庄。
  平云山地热有温泉,不止皇家在这里修建了行宫,许多王公大臣也在此地拥有一座庄子。
  山庄隐没在层层叠翠的山林中,走近了方能瞧见四周守卫森严,推开大门进去之后,嬴晏被陵石引到了侧面的一间屋子。
  天色已经暗了,屋内点着一盏烛灯,模模糊糊地在窗户上投映两道影子。
  一眼瞧去,两道身影。
  不止是谢昀。
  嬴晏心神紧张若擂鼓。
  人都道游子归家,近乡情怯,怕传来噩耗,嬴晏此时就是情怯,一颗心忐忑得怦怦直跳,她害怕推门进去,瞧见的不是三哥。
  嬴晏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压上门框时,隐隐发颤。
  “吱呀——”
  屋门打开。
  谢昀正与一位身着雪月色长袍的男子弈棋。
  雪月色长袍男子闻声偏过头朝门口望来。
  赵绍安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脸上打量。站在门口的小姑娘穿了一身男装,十五六岁,模样俏生娇美,这倒没什么稀奇,只是她的长相与他像了五分。
  尤其是那双微翘潋滟的桃花眼,毫无二致。
  赵绍安俊眉微皱。
  嬴晏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泪水在眼眶里渐渐汇聚,好似珍珠般往下落,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
  哪怕他的五官已经褪去记忆中的少年稚嫩,变得棱角分明,就连周身气质也变得翻天覆地,可是嬴晏知道,那就是她三哥。
  除了三哥,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
  可是赵绍安却不认得她是谁。
  云州远离国都,赵绍安却不是不晓政事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人何在,但他却知道,明宣太子嬴柏早在八年前就已经驾薨,埋入皇陵,如今怕是连尸骨都腐烂了。
  因为谢昀一句话就深信不疑自己是嬴柏吗?
  赵绍安心中原本存了七分怀疑,余下三分,半信半疑。
  可是在瞧见嬴晏容貌的一瞬,那三分半信半疑,已然是全信。
  两年前,曾有一位从国都来的林姓公子,那位公子在瞧见他的长相后面色惊恐,一言不发就命侍卫拔刀相向,似要斩尽杀绝。
  从那个时候起,他心里就隐隐约约认识到,他以前的身份不简单,怕是达官显贵。
  只是没有记忆,不敢轻易踏入这个虎狼遍地的燕京。
  故而他弃了第一个名字,改名为赵绍安,又行易容之术,遮掩了容貌。
  然而这一次,他却被神鸾卫以捉捕刺客的名字,逮捕回京,直接关到了北镇抚司的诏狱,没等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多带几日,就被谢昀扒下了□□,带来了平云山。
  赵绍安指腹捏着一颗打磨圆润的棋子摩挲,神色不变。
  不得不说,即便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忘了自己是谁,刻入骨子里的深沉与缜密却不会轻易改变。
  直到瞧见那容貌与他像了五成的小姑娘吧嗒吧嗒落泪,赵绍安心里的那点淡定谨慎便绷不住了,忽然觉得闷闷的难受,似乎这种情景,曾经经历过无数遍。
  几乎在一瞬间的功夫,他站起身,许是急切,胳膊肘无意间碰撞棋盒,棋子劈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清脆而闷的声音,将赵绍安的神儿唤了回来。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不禁深沉了几分。
  嬴晏却是破涕为笑,她就知道,三哥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她小跑上前,将嬴柏紧紧抱住。
  “三哥……”
  小姑娘轻软的声音带着哽咽。
  不得不说,骨肉同胞、血脉相连的感觉很奇妙,比如现在。
  赵绍安身体僵硬一瞬,手掌却是不受控地搭在她脊背轻拍,脱口而出:“别哭……”
  人人皆道,十四皇子嬴晏性格懦弱,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她小时候真的很爱哭,一把鼻涕一把泪,若是没人哄,能哭上一整天。
  那时候的嬴晏,是真情实感地哭,远没现在这般半真半假掉两滴眼泪,来换自己三分平安。
  然而赵绍安的一句“别哭”说完,嬴晏却哭得更厉害了。
  小姑娘俯在他胸膛前,泣不成声。
  不止是因为对嬴柏的思念,更是因为这八年,她过得真的很苦。
  以前三哥在时,母后还是皇后,她再不得父皇喜欢,也是金尊玉贵的小皇子,没人敢欺负。
  谢昀喉咙滚了一下,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嬴晏抱着嬴柏吗?
  不是,是因为她哭得委屈,哭得伤心。
  夏□□料薄,赵绍安很快就感受到胸膛前的衣衫被泪水打湿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年他在云州经商,也算得上富家一方,形形色色的女人遇见过很多,梨花带雨的也没少见,可都没有一个能如怀里这个小姑娘让他心疼。
  赵绍安觉得心脏好似被戳了一下,闷得人心头难受。
  似乎有一幕幕的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后脑隐隐作痛。
  赵绍安眉头皱得愈紧。
  须臾,那点针扎似地疼痛,终于从脑海中散去,留给他的仍然是一片空白。
  赵绍安神色愈沉,心底生了一抹无端懊恼,偏生什么都不记得,就连说几句熟稔熨帖的话都不行,只能轻拍她脊背,以示安慰。
  一时间,屋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女子抽噎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昀伸手将人拽了回来,指腹抹去她眼角泪花,低哑着声:“别哭了。”
  泪珠的温度灼人,落在他指腹,似要烧出一个洞来。
  嬴晏低低“嗯”了一声,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而后看向赵绍安。
  小姑娘生得一双潋滟眼眸,此时的眼睛被泪水冲洗一番,好似黑曜石一般澄澈,带着亮晶晶的光色,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三哥,这些年你去哪儿了?过得还好吗?为什么不回来?”
  赵绍安张了张嘴巴:“我……”
  我不记得了?
  怕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听了,指不定要怎样汹涌的哭上一场。
  赵绍安薄唇微抿,神情犹豫间,思忖着该如何作答,只听谢昀开口道:“你三哥摔坏了脑袋,记忆出了点儿问题。”
  赵绍安:“……”
  嬴晏愣住,三哥不记得她了吗?
  如此想着,原本收敛的眼泪重新在眼角汇聚,氤氲了一双朦胧眼。
  眼瞧着小姑娘又要哭,赵绍安不显地蹙眉,看向谢昀时眼底划过一丝不瞒。
  谢昀冰凉的指腹抵在她眼角,将眼泪按了回去,“没摔坏,还有救。”
  上辈子时,十年之后的嬴柏能自己恢复记忆,回燕京来,那说明他受损的记忆并非不可逆转,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嬴晏摇摇头,扒拉下谢昀的手,朝嬴柏走过去。
  她赵绍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声音软糯带着颤抖哭腔,“三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谢昀垂眸,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手掌。
  再一转身,就瞧见这样一幕。
  赵绍安愣住,脑海中似乎又有什么片段闪过。
  若是先前心里还有七分怀疑,如今已经一点也没有了,他心里万分肯定,眼前这个小姑娘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他想不起来。
  赵绍安垂眸,望着小姑娘那双泪水朦胧的眼睛,唇角翕辟间,一句“不记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记得一点。”
  他面不改色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鸭~


第83章 
  记得一点儿吗?
  嬴晏哭了一会儿; 头脑渐渐清明。
  她仰头看向嬴柏; 那双眼睛里情绪不是记忆中的宠溺,而是带着不知所措和茫然。
  他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儿。
  赵绍安叹了口气; 压在她脸蛋上的手指微动,抹了抹泪花。
  “我这些年隐姓埋名在云州经商; 做药材生意,日子过得不错。”
  一开始的时候; 他也想过自己的身份; 想过自己有没有父母兄妹,有没有娶妻生子。可是天下之大,八千万人口; 茫茫人海中寻一个过去; 太难。
  更别提古罗离燕京有千里之遥。
  嬴晏听了心里愈发不好受,轻描淡写一句过得不错,可是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孤身立世得多么艰难。
  一个小小的县令施与刁难,就能让三哥行商之路举步维艰。
  一别八年,嬴晏有太多的话想问,可是瞧见三哥略带茫然的眼神,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能活着回来已是很好。
  嬴柏笑笑; 揉了揉她脑袋:“不如同我说一说往事。”
  嬴晏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
  小姑娘的声音轻软,还带着点哽咽; 娓娓道来。
  谢昀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偏头深深瞥了嬴晏一眼。
  他没想到,八岁大的小姑娘,竟然能记得如此多的事情。
  嬴柏耐心听她讲述。
  在云州经商哪会儿,他没少听人讲述他们的经历往事,不过那时他是听客,是旁观者。
  如今听嬴晏讲述他的事情,隐隐约约时,他似乎能勾勒出那样一副画面,竟能感同身受。
  不知不觉间,明月渐渐高悬,已至夤夜。
  时辰不早了。
  谢昀起身,拉着嬴晏的手,一同离开,两人姿态亲昵,俨然一副夫妻的架势。
  赵绍安的视线落在两人离去的背影上,久久没有回神。
  据他所知,两人并无婚约。
  这两年来,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身份怕是燕京有关,故而一直留意着燕京的动静,对如今的朝堂局势也颇有了解。
  谢昀势强,手里已经握了神鸾卫与金羽军,永安帝再信任他,也绝不会将谢昀与嬴氏女赐婚,更不可能是有福星身份的十四公主嬴晏。
  若是谢昀有野心,岂不是顺利成章地把他与嬴氏女的孩子推上帝位么?
  赵绍安沉默须臾,他倒不觉得谢昀有这般野心,不然也不会费尽周折把他这个“身亡八年”的明宣太子找回来。
  那他的妹妹和谢昀是什么关系?
  坊间流传,永安帝为佑十四皇女的性命,按道士所言,将嬴晏女扮男装养到十六岁才恢复女身。
  赵绍安觉得未必。
  若不是钦天监明朝阳言说嬴晏是天降福星,永安帝或许不会寻这么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保她。
  没有记忆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嬴柏抬手指揉捏额角,面上的神色复杂,唇角间隐约带着严肃。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是天潢贵胄,还是早已死去的明宣太子。
  他得好好思忖一番,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走。
  不止为了嬴晏,更是为了自己。
  *
  另一间屋子。
  屋里的灯火熄灭了多一半,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光线稍显昏暗。
  嬴晏乖巧地躺着,刚刚从眼睛上拎下一条浸过冰水的帕子。
  方才哭了那么久,她眼睛红肿,头也开始疼。
  谢昀半支着身子,正在垂眸瞧嬴晏。
  他自然看得出来,嬴晏抱着嬴柏哭泣时,不止是喜悦和思念,还有诉不尽的委屈。
  委屈么?
  其实谢昀不是很能理解委屈是什么感受,于他而言,那些情绪的波澜起伏寡淡而薄。
  可是他却见不得嬴晏委屈。
  谢昀伸手,在她微微泛红的眼角划过,没说话。
  嬴晏沉浸在寻回三哥的喜悦中,没在意谢昀的小动作,忍不住偏头去看她,小声又问:“二爷,我刚才见到了我三哥,不是在做梦是吗。”
  “嗯,”谢昀手指在她眼皮上摩挲,幽幽道:“以后不可以哭成这样。”
  嬴晏点头应下,“不会了。”
  她翻身伸手去抱谢昀,把小脸搭在他胸膛,真挚的声音带了一点哑,“谢昀,谢谢你啊。”
  无论是替她谋划一个安稳的身份,还是费心费力寻回她三哥,都是无以为报的恩情。
  她贴在他胸膛,周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他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嬴晏觉得这颗心是因她才跳动的。
  谢昀不是煽情的人,也不喜欢这样压抑的氛围,更不想看到嬴晏落泪。
  哪怕她是喜极而泣。
  谢昀随意“唔”了一声,伸手捏着嬴晏后脖颈,把她从怀里扒拉出来,似笑非笑说:“晏晏,谢人得诚心。”
  “……”
  常言大恩不言谢,不过这般口头谢的确浅薄了。
  嬴晏觉得谢昀言之有理,眼睫忽闪忽闪的,倒真的一本正经思忖起来,如何诚心谢他。
  谢昀失笑,存心逗人,俯在她耳边轻声蛊惑道:“就像我亲你那样,亲我一下就成。”
  此话一出,嬴晏倏地耳朵就红了,差点脱口而出“不要”。
  她才没有他那般厚颜无耻。
  谢昀却是喜欢瞧她羞窘的模样,薄唇一开一合间,浑然不知羞耻为何物,“晏晏是忘了么?不如我再教你一遍?”
  嬴晏:“……”
  她知道,这位爷能说到做到。
  在谢昀狼爪子摸上来的一瞬,嬴晏眼疾手快地将其按下。她面羞耳红,声音轻而小,“记得……”
  与谢昀亲昵那么多次,再一窍不通着实说不过去。
  嬴晏想了想,忽然伸手将谢昀推倒,翻身而上。
  谢昀愣了一瞬,而后半眯了眼眸,手掌十分自然地搭上了她细腰,挑眉笑,“我以前可没这样。”
  嬴晏默了片刻。
  她当然知道谢昀不曾这样,可是万一撩拨到后面,谢昀难耐失常,会将她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嬴晏不想被他摁在怀里。
  “你以后可以这样。”嬴晏随口说。
  闻言,谢昀蓦地轻笑,眼眸又幽深几分,腾出一只手绕着她柔软青丝打转,把玩着又长长不少的头发,如今这样,可以轻垂在他俊脸。
  谢昀意味深长,“是么。”
  嬴晏听出了言外之意,不禁羞恼,索性不再说话,她一点点落下,叼着他唇轻啃慢咬。
  不得不说,嬴晏天生聪颖,学什么都很快,举一反三用的极好。
  谢昀再清心寡欲,也受不得如此撩拨,尤其时嬴晏带着三分羞意,若即若离,更勾得人心里痒痒。于是手掌一勾,将人摁了在怀里,柔软纤细的身体贴在了他胸膛。
  嬴晏懵了一瞬。
  没想到这样还是会被谢昀禁锢。
  而谢昀已经是一手压着她脊背,一手穿过青丝,压着后脑勺,一面享受着她的主动献吻,一面隐隐有要翻身的趋势。
  眼瞧着事态又要不可控,嬴晏反应极快地扒拉下谢昀的手掌,身子倾倒就往外滚,想要翻身逃下床榻。
  自两人同榻以来,谢昀早已不是那个安静搂她入睡的男人,嬴晏知道,此时不走,一会儿还有得磋磨。
  奈何谢昀的反应也是极快,拽着脚踝就将人拉了回来。
  嬴晏跌倒在床。
  他手环她腰,下巴抵在她肩头,似笑非笑问:“上哪儿跑?”
  嬴晏:“……”
  说完,谢昀不忘顺便咬了一口
  嬴晏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句话:“先须捺后脚,然后勒前腰”。
  后面一句是什么来着?她没看。
  等反应过来自己脑子里再想什么,嬴晏咬唇,神色懊恼,伸手掰开他的俊脸,胡乱地警告:“二爷,我三哥就在隔壁,你别乱来。”
  谢昀危险地眯了眼眸。
  他这人浑身上下毛病不少,尤其受不得别人威胁,懒洋洋地嗤笑,“是么,我怎么觉得你三哥很喜欢我这个妹婿呢。”
  嬴晏话音一堵,眼底神色似羞似恼。
  谢昀十分满意她这般模样,一手扯她耳朵,一手俯在那儿轻呼温热的气息。
  他生了逗人的坏心思,声音愈低:“这屋子隔音不好,你三哥五官敏锐,没准儿已经听见了。”
  闻言,嬴晏眼睛睁得圆圆,终于慌乱了起来,手忙脚乱把谢昀扒下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似要开口嗔怪,却碍于方才所言,只能压低了声音,那七分嗔也变成了八分娇。
  “那……那你别说话了!”
  谢昀见此,轻声而笑,长臂一揽把人勾回了怀里,指腹点她眉心嘲笑:“假的。”
  嬴晏:“……”
  谢昀俊脸上的若有若无的戾气尽散,笑得乐不可支,伸手拍了拍她后腰以下,幽幽道:“今日不动你,躺过去睡吧。”
  清心寡欲了半个来月,再来一次,他心头那点刚消虚火的就前功尽弃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