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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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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剐,再抽筋扒骨。
“人在哪儿?”
陵石不明所以:“玄真大师在九龙殿。”
“陈文遇。”
“……也在九龙殿。”
陵石话音刚落,一抬头,就瞧见谢昀合上手中画册,随手一丢,提了雁翅刀抬腿往外走。
周身气势那叫一个骇人,俊美眉眼间绕着阴恻恻不散。
从阳瞧了不明所以,神情疑惑,前两日谢大人带十四殿下从白云观回来的时候,不是还俊脸愉悦吗,怎么这个时候要秋后算账?
他问陵石:“大人怎么了?”
陵石对自家大人的喜怒无常习以为常:“忽然起了兴致吧。”
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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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九龙殿后有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树; 四人合抱粗; 背对着青石板小路。
若有人藏匿其后,正好能遮掩了身形。
任凭谁也想不到; 光天化日之下,神鸾卫指挥使谢昀和深得帝宠的宦官陈文遇; 会在这里大打出手。
陈文遇虚靠着老树,身子微微弓着; 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然而他面上无甚惧怕之意; 狭长凤眸里反而燃出一抹名之为恶意的光芒。
雁翅刀的刀鞘没拔,谢昀反手拎着刀身,抵在陈文遇的脖颈。饶是如此; 稍稍用力; 也足以敲断他的脖子。
谢昀望着陈文遇的眼睛,神情讥诮而冷。
这双眼睛,与他的母亲与大哥,一模一样。
细看之下,甚至能看出陈文遇的五官轮廓和他也有几分神似。
尤其陈文遇的唇瓣,与谢昀生得如出一辙。谢家人都生得这样一双无情薄唇。
谢昀与陈文遇不仅是表亲,而且还是表亲中的表亲。
陈文遇可以唤肃国公谢山如为姑父,也可唤他为舅父。
他身上流淌血液和谢昀毫无二致,一半是陈家; 一半是谢家。
望着谢昀阴鸷眉眼,陈文遇缓缓抬袖,抹了一把唇角的鲜血; “表哥,这就受不了了吗,哈哈哈,我和晏晏可是一起在昭台宫生活了四年呢,我们做过的事情,十双手都数不过来,想听哪一件?”
说完,他放肆而笑,那张狂的模样,仿佛不是那个整日阴沉郁气的太监。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投下,打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竟照出了几分少年郎的模样。
“是么。”
谢昀唇角勾起一抹嗤讽笑容,“晏晏识人不清,遇到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往后自是不一样,她身边有我,再也轮不到你这个废物出现。”
闻言,陈文遇笑了,“是啊,我是混账,可是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
一想到梦里瞧见的那个场景,陈文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恨不得把嬴晏拽过来,带她去梦里看一看,看看谢昀到底多么狠心无情。
陈文遇咳出了一抹鲜血,“夜深人静时,是我抱着嬴晏上床入睡,是我伺候她洗漱更衣,她身体的每一处,我都摸过看过。表哥,你知道的吧,晏晏后腰上三寸有一颗……”
男人更解男人,没什么比这种羞辱更让人怒火中烧的了。
谢昀幽黑眼眸涌上戾气,咬了下后槽牙,抵在陈文遇脖颈的刀柄蓦地用力。
圆润的刀鞘剑硬生生刺入老树半寸余,树叶簌簌下落。
是了,嬴晏喝过汤药,就会变得昏昏沉睡,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一想到陈文遇说的那个可能,谢昀周身阴鸷冰冷的气息几乎要将周围戳成一个漩涡。
陈文遇手掌死死地抵着刀鞘,额角逐渐沁出冷汗,一字一句艰难道:“咳…咳……姑母身体不好,情绪不能起伏波动,表哥……”
话未说完,谢昀握着刀鞘的手倏地往下,力道下坠,狠狠地压到了肩膀上,似乎有细微的骨头碎裂声响起。
陈文遇隐忍疼痛,抬头与谢昀四目相对,笑得扭曲,“真的……要在这里杀了我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不止陛下会怪罪,姑母会怪罪,姑父会怪罪,就连晏晏……也会怪罪。
“杀了你么。”谢昀慢悠悠从薄唇里磨出这句话,精致的眉眼间闪过阴沉恶意。
他残忍地笑道:“陈昭,你还不知道吧,这些年陈家一直在找你的下落。是我给拦下了,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昔日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去势入宫做了卑躬屈膝的奴婢,会不会高兴得说不出话,欢天喜地点上三柱香。”
陈文遇神情愣住,继而化作阴狠的恨意,“你闭嘴!”
谢昀笑了下,以一种嘲讽的语气,继续往人心窝子上戳。
“又或许,他们更想知道,陈贺仙是不是死在了他亲儿子手中,好表弟,你说是不是,嗯?”
当年陈家嫡系一脉的那几条人命,可不全是他杀的。
陈文遇瞳孔蓦地睁大,不可置信:“你竟知道……”
谢昀嗤嘲,他当然知道,难不成连他自己杀了几个人都数不清么?
恰在此时,有一道暗色身影出没在附近,正是陵玉。
瞧见自家二爷和陈公公大动干戈,陵玉神情踌躇,犹豫要不要上前。
“什么事?”谢昀没转身,慢条斯理地收了刀。
陵玉闻声上前,觑了一眼陈文遇,朝谢昀恭敬道:“十四殿下钓了一尾鱼,想请二爷过去喝鱼汤。”
谢昀听了,心情瞬间晴空万里。
鱼汤?陈文遇手指握成拳,面上闪过一瞬阴狠,晏晏竟然主动来请谢昀过去。
她是在讨好他?还是真心真意地请谢昀过去?陈文遇自然不会认为是后者,晏晏谨小慎微,一定是被谢昀吓到了,才会变着花样讨好他。
可嬴晏在他面前,何时用得着如此小心翼翼地讨好?
如此一想,陈文遇觉得谢昀愈发面目可憎了。
陵玉看着谢昀就差把喜上眉梢四个字写在脸上的模样,心里不禁感叹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十四殿下,果然是二爷的劫啊。
谢昀动作慵懒地把刀别回腰间,瞥了一眼陈文遇,唇角勾了一抹讽笑。
嫉妒吗?疯狂吗?
这还早的很。
你所施加于嬴晏身上的伤害,要一丝不落的偿还,还要追悔莫及、忏悔哭泣。
见谢昀走了,一旁的王才和心惊胆战上前,“陈公公,这是怎么了?”
他方才一出九龙殿,就瞧见陈文遇同谢昀起了冲突,吓得他三魂七魄都要丢了。
“无事。”
陈文遇面无表情的将左肩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抬头问:“姚贵妃呢?”
王才和道:“贵妃娘娘去了东岭,说是散步。”
陈文遇淡道:“福寿殿下是个有福气的,多提点贵妃娘娘两句,闲来无事带着二十八皇子多去少莲汤走走,沾沾福气。”
王才和会意,笑眯眯地点头应下,“陈公公说的是。”
陈文遇转过身,透过重重宫殿,仿佛瞧见了那座被神鸾卫围得严严实实的少莲汤。
甘心吗?他当然不甘心。
比起公主府来,他更喜欢嬴晏在宫里,无论是太宁宫还是汤泉宫。
只是嬴晏一日在宫里,他便有办法能见她遇她。
……
嬴晏回了少莲汤后,吩咐厨房将鲤鱼与豆腐和香蕈一起煮了汤。
细说起来,谢昀不挑饮食,只是嬴晏上了心,不想敷衍应付,而且若是一桌子菜色都是她的喜好,着实不妥当。
思及熙邑交战的主战场离凉州和西域都很近,盛行胡风,嬴晏便着人准备了天花毕罗、水焯胡芹、胡麻饭和芝麻胡饼,还有一壶葡萄酒。
入了七月后,天气逐渐炎热,素秋命人准备了三冰消暑:冰镇乌梅汤、杏仁豆腐、樱桃冰酪。
正好永安帝御那边赐下了金桃,切块后淋了蜂蜜糖,同三冰一起凑了四个凉饮。
谢昀到的时候,嬴晏正坐在正厅等他。
这种有人等他一起用膳的感觉很奇妙,以至于刚才因为陈文遇而起的那点不痛快,消散地一干二净。
谢昀在她旁边坐下,顺手掐着腰将人抱到了怀里,“去钓鱼了?”
说话间,他瞥了一眼桌上那锅奶白鱼汤,里面盛着一条不足巴掌大的小鱼。
等视线再划过那些特意准备的胡食时,谢昀视线微微停留,眉尖一挑,懂了嬴晏的意思。
于他而言,吃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嬴晏肯对他上心的这份心意,足以让他心情愉悦。
嬴晏伸出细软的小胳膊环了他脖颈,兴致极好地说了起来,“这条鱼儿可是我钓了一上午才钓上来的,二爷尝尝,是不是特别鲜嫩。”
一边说着,嬴晏一边端了一碗鱼汤,勺子走了一圈,正好盛了一块豆腐和鱼肉,朱唇轻启吹了吹,递到谢昀嘴边。
谢昀看得出来她今日格外喜悦,而她想和他分享这份喜悦。
“喜欢钓鱼?”谢昀问了一句,顺着她的勺子吃下。
喜欢吗?其实说是喜欢钓鱼,倒不如说是喜欢三哥。
嬴晏眉眼弯弯,不暇思索,点了下小脑袋。
她迫不及待问,“好吃吗?”
谢昀顺势咬了她红润的小唇一口,这才意犹未尽道:“嗯,好吃,甚是鲜嫩。”
一语双关的模样,惹得嬴晏面羞耳红,她没想到谢昀会猝不及防地来这一下。
好在一旁的素秋等人都退下去了。
不然吃个晚膳都要亲亲嘴巴,嬴晏觉得,她得变成大熙立国以来,第一风流的公主,还是“名垂青史”的那种。
只是她不知道,外边房梁上还悬着一个陵玉。
不过嬴晏还是小小抿唇回味了下滋味,带着点薄荷香,冰冰软软的。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嬴晏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纠正,“二爷,我是在问鱼汤!”
嬴晏本就生得娇娇美美,在谢昀的不懈努力下,消瘦的小脸变得莹润,带了点婴儿肥,不止捏起来手感十分好,啃起来的嘴感也十分好。
再配上一双天生潋滟的桃花眼,落在谢昀眼中,就是一副娇嗔勾人的姿态。
谢昀稀奇挑眉,慢条斯理地道:“我也在说鱼汤。”顿了顿,勾唇笑夸人:“不过你比鱼汤鲜嫩。”
嬴晏:“……”
没人不喜欢被别人夸,可是这话这话轻佻,偏生谢昀生得俊美,从他嘴里说出来,那点轻薄无礼,就成了三分理所当然的奇异风流。
嬴晏心里忍不住感概,谢昀这蛊惑人心的能力,修炼千年的媚狐妖都望尘莫。
只是这话不能说话,嬴晏又塞了一口鱼汤给他,想堵了这张嘴。
谢昀视线落在她白皙小脸上。
他是极喜欢啃她的,这是比豆腐还软的滋味。
谢昀冰凉指尖轻挑地勾了她的小下巴,落在上面轻咬了一口,末了舔了舔,
嬴晏呀了一声,手忙脚乱推开他,怒瞪:“你再咬一下,我明日就不能出去见人了。”
谢昀轻嗤瞥她:“你以前咬破我的唇,我可没计较。”
颇有一副拎着点鸡毛蒜皮,要秋后算账的意味。
悬在外面房梁上的陵玉听见这一句,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旋即恍然大悟,难怪有一段时间二爷唇瓣上挂着伤,忍不住又竖高了耳朵聆听。
论起厚颜无耻来,谢昀虽然略胜一筹,但嬴晏也不肯示弱。
“我自然比不得二爷恣意。”嬴晏软声怼了一句。
那模样,就差直白地说上一句他乃是无耻之尤了。
说罢,嬴晏弯了抹温软笑,靠近他脸颊,语气万分真诚,“既然二爷喜欢,让我咬一口可好。”
说罢,她在他下颌那里小小的咬了一口,不忘轻吮,留下一点嫣红。
听见这暧昧撩人的对话,陵玉屏住呼吸,光竖起耳朵是不够听了,他微偏了身子,透过雕花镂刻的缝隙,往里头偷偷瞧。
他实在好奇,想看看二爷动情是什么模样。
只是刚隐隐约约两人相拥的剪影,陵玉就被一道劲风掀下了房梁,哐当一声砸地。
陵玉闷哼一声,知道是二爷在警告,于是飞快地爬起来,也顾不得窥探调…情,只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方圆十丈之内。
嬴晏吓了一跳,忙偏头去看,却被谢昀掰着小脑袋转了回去,“别管。”
“可是……”嬴晏指了指外面。
“是陵玉。”谢昀解释。
嬴晏脸蛋绯红,片刻憋出一句话,“……你怎么不早点让他离开。”她刚刚以为外面没人。
谢昀懒懒地笑:“现在也不晚。”
嬴晏微恼,把鱼汤小碗往他碗里一塞,跳下了他怀,“食不言寝不语,不要说话了!”
谢昀半支着下巴瞥她,懒洋洋轻笑,倒也见好就收,没再逗她。
两人用过膳,谢昀瞥了一眼那壶葡萄酒。
西域的葡萄酒软绵,后劲也足,燕京时下流行酒晕妆,但是哪里有真醉酒来得诱人。
晏晏的酒量么……算不得很好。
谢昀指尖在桌上轻敲,而后将那银质錾花酒壶和嬴晏一块拎了过来,他想看看美人醉。
“晏晏,喝酒么?”谢昀下巴搭在她纤细肩膀,幽凉的声色蛊惑,
嬴晏不明所以偏头,“喝呀。”
不然她准备酒做什么。
第72章
铜大灯里烛火恍恍跳跃; 投在桌上的影儿轻晃。
谢昀执起酒壶; 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嬴晏; 一杯握在了自己手中。
霎时间,馥郁的酒香弥漫; 小巧琉璃杯晶莹剔透,衬得酒水红润如宝石。
嬴晏接过; 从善如流地饮了一杯。
谢昀没饮; 在看嬴晏。
他的七情六欲比寻常人都要浅淡,可是此时却因为嬴晏饮酒的动作,喉咙忍不住滚了滚。
晏晏无疑是个美人; 无论是做男儿时; 还是做女儿时,容貌在诸位皇子皇女中,都是极其出挑的。
此时纤细秀美的手指握着金色琉璃杯,饮酒时一仰头时,露出的脖颈优美若天鹅。
嬴晏注意到了他打量的目光,偏头一瞧,他那杯里的酒水纹丝未动。
难不成不合他的喜好?
嬴晏眨了眨眼,轻声问道:“二爷不喜欢?”
谢昀深深瞥她,勾唇轻笑; 仰头饮了一杯,直接以行动表明。
喝完一杯葡萄酒,谢昀从桌上拎了一盘奶香的酥皮点心和那只银质酒壶; 拉着嬴晏小手起身,往软榻那边走。
他喜欢揽着她腰把人抱进怀里,小榻上更舒适一些。
酒壶和点心摆在了榻上一角,谢昀斜靠在软榻。
嬴晏习以为常,窝进了他怀里。
谢昀对嬴晏的小动作一向很多,手掌一会儿摩挲她后颈,一会又去扯她耳朵,再捏捏小脸和琼鼻。
是一种对所属于自己的东西爱不释手的珍视和占有。
嬴晏被弄得面羞耳红,一开始还扯他手,提醒:“二爷,喝酒还没喝。”
然而谢昀那厮饶有兴致,愈来愈起劲,于是她气恼作罢。
谢昀懒洋洋地笑,指尖绕起了她柔软的头发,不再逗人。
她浑身上下,他无一不爱。
少顷,谢昀顺手捏一块奶香的酥皮点心喂她,薄唇轻启:“玩过行酒令么?”
嬴晏顺着他手咬了一口,颇为矜持地点头,“玩过。”
十哥刚从凉州回来那会儿,隔三岔五带她出去花天酒地,说是要培养她的男子气概。
然而这男子气概,自始至终都未能培养起来。
谢昀“唔”了一声,捏着剩下的一半甜点接着喂,嬴晏却不肯吃了。
常言七分饱,而且这些时日她的小脸莹润不少,这奶香的酥皮,一口吃下去要长二两肉。
嬴晏摇摇头,“二爷,我吃饱了。”
谢昀瞥了那一手堪握的细腰一眼,无意间划过胸前,似笑非笑:“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嬴晏坚决不肯吃。
谢昀失笑,她这身子骨纤细的一折就断,还没长几两肉,倒先担心起来。
他把余下点心慢条斯理地丢进自己嘴里,随口问:“投壶练得怎么样了?”
嬴晏听他如此问,便知道谢昀是想以投壶为行酒令了。
自从那次生病之后,她就一直按照谢昀安排的课程强身健体,诸如骑马蹴鞠投壶,还有那本精妙的剑舞,她生性聪颖,学东西甚快,如今已经十分拿得出手了。
嬴晏弯眸浅笑,“十有九中。”
单单喝酒,着实无趣了些,听谢昀如此说,嬴晏也有点期待行酒令,柔软的唇瓣扬着,小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谢昀轻笑,吩咐人拿了竹箭和盛着红小豆的铜质投壶。
在陪嬴晏的时候,他不仅十分地耐心,而且天赋异禀般地轻佻多情。
投壶摆在小榻前一丈半远的地方,谢昀拿了一根竹箭递给嬴晏,饶有兴致道:“两人都投进了,各饮一杯,若是有人没透进,罚多饮一杯,晏晏以为如何?”
嬴晏应下,“好。”
她从谢昀怀里爬出来,敛好襦裙在榻上散开,跪坐的姿势,手里握着一根竹箭,朝壶里投去。
谢昀瞥了一眼腰身玲珑的背影,眸色微暗。
恰在此时,传来嬴晏欢喜的声音,“我中了!二爷,该你了。”
谢昀收回视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为了表示他没欺负人,谢昀特意从半靠软榻的姿势,换成了坐直身子,似是颇为一本正经。
他一只手懒散地支着下巴,双腿盘着,另只手拎了一只竹箭,轻轻一投。
身为征战三年余的将军,谢昀手里的竹箭不止准头足,划过空气时,带了一点冷冽的破空之感。
可越是这样,嬴晏越是跃跃欲试。
燕京盛饮葡萄酒,这葡萄酒虽比怡情甜果酒烈一些,却也算不上烈酒。
嬴晏从未喝醉过,十分的不以为然,她心里思量着,自己的酒量应当不差。
而且这行酒令,玩得不就是乐趣么,微醺也无妨。
十轮竹箭投下去,两人已经各饮了十杯。
嬴晏莹白的小脸染上了几分红意,在稍显昏暗的烛火映照下,像极了诱人桃子。
而谢昀知道这颗桃子有多可口。
谢昀勾唇一笑,欣赏着美人微醺,捏了捏她小脸,嗓音低沉问:“酒没了,还要再来一壶么。”
嬴晏点点头,神色清明如常,只是原本反应极快的脑子似乎慢了一点。
不多时,又端了两壶葡萄酒上来。
再几轮投壶下去,嬴晏手中的竹箭就有些失了准头了,直到连续五次没投进去,她小手推了推竹箭,轻轻摇头,“二爷,我不玩了。”
再玩下去,约莫这一壶酒都要让她喝了。
谢昀轻笑:“行,不玩了。”说完,他伸手将她勾过来,顺便拔下她束发的簪子。
一瞬的功夫,乌黑的青丝垂落肩头。
嬴晏反应慢了半拍,一双朦胧的桃花眼眨了眨,“你干嘛?”
谢昀冰凉手指蹭了蹭她微烫的脸蛋,“你醉了。”
嬴晏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她神智清晰如常,远没到醉了的地步。
不过小脸有些烫倒是真的。
她不知道,先前饮下的那几杯葡萄酒的后劲渐渐上来了。
在谢昀要松开手的时候,嬴晏忙将他冰凉的手掌拉住,贴在脸上,鬼使神差问:“二爷要在这里睡吗?”
话说出口,嬴晏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谢昀指尖拢着她青丝,盯着她嫣红小嘴,“嗯。”
嬴晏闻言,拉着他手下了软榻,转身去洗漱。
谢昀跟在她身后,低声轻笑,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拉着走。
自家殿下还未歇息,素秋一众人也未安置,守在正殿外边。
陵玉也在殿外,只是他身为暗卫,习惯了隐藏身形,坐在树上,听着不远处院子里素秋和云桃一众人正在唠嗑。
“二爷,你快点走。”
寂寂夜色下,忽然传来一道女子轻软的嗔声,糯糯的像沾了蜜糖。
树上和院子里的六人,闻声看去,十二只眼睛一抬,就瞧见一道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小姑娘,拉着一位容貌俊美的男人往青玉池走。
女子一头墨发披散,步伐似是着急,身后的男人却是慢悠悠抬腿,唇角噙笑,一副闲适模样。
皎洁月光洒下一层银茫。
如梦似幻。
云桃几人面面相觑,仿佛见到了妖怪一般。
素秋倒是反应极快,瞧二人方向是要朝青玉池走,忙吩咐人准备泡温泉的东西。
……
初入青玉池时,嬴晏没有醉得神智不清,只是反应慢了半拍。
她甚至知道自己在和谢昀做什么。
可是被温泉热气一蒸腾,先前饮酒的后劲全上前来,嬴晏是真的醉了,醉得有些迷迷糊糊。
谢昀饶有兴致盯着她瞧,小东西一副脸蛋绯红模样,眼神愈发朦胧勾人,竟然隐隐约约绕出了妩媚之感。
瞧见人身子歪了,似要往水里砸去,谢昀才坏心眼地将人捞住,软软的身子贴在怀里,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心底深埋的欲想。
谢昀身子僵硬一瞬,旋即恢复如常,运转了几周天内力,平复许久,才将堪堪压下。
等扶着嬴晏肩膀,让她站稳了,谢昀就缓缓地松手。
他蜻蜓点水咬她唇瓣,尾音轻挑,“这次站稳了,嗯?”
嬴晏乖巧点头,“好。”
可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往旁边歪歪扭扭倒去,谢昀再将人捞住。
如此往复许久。
嬴晏没察觉出不对劲儿来,反而觉得谢昀是个好人,每次在她快要跌倒时捞一把。
谢昀勾唇而笑,乐此不疲。
“晏晏,再站不稳我不扶你了。”谢昀低声幽幽,夹着愉悦的轻笑。
此时她两只细白如藕的胳膊正搭在他胳膊,胸前柔软也压在上面,全靠谢昀的臂力撑着,才没砸到水里去。
不成想,嬴晏偏头瞪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我不是晏晏。”
谢昀挑眉,只以为她还在犯迷糊,轻声笑了下。
他抬起另只手划过她小脸,挑起一绺湿透了的发丝,“那你是谁?”
即便池水泡暖了一点,谢昀的手指还是微凉,这种触感,于嬴晏而言无疑是舒服的。
嬴晏撑着他胳膊,缓缓站直了身子,扬着小脸看谢昀,一字一顿道:“我是嬴晏,二爷,是天清日晏的晏。”
谢昀:“……”难道不是一样么。
瞥间那双带了一点熟悉而意外的执拗情绪的桃花眼,谢昀眼眸微闪,低下身子,放大一张俊脸在她面前,低声问,“两个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想嬴晏却避开了他眼睛,掰了掰手指,低声轻喃:“不一样。”
轻软的声音弱得像奶猫,谢昀却听了一清二楚。
谢昀一向凉薄的眉眼间绕上了一抹无奈宠溺的情绪。他抬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想将她的脸蛋抬起,想问个清楚,嬴晏和晏晏有什么不一样。
然而没等他动作,嬴晏又站不稳了。
她纤细柔软的身体贴上了他胸膛,小手下意识地勾着他脖颈。
这一次,她神思困顿而迷糊,微烫的脸蛋埋在他胸膛,眼帘已经阖上,想要睡了。
谢昀低头一瞥,就瞧见了她胸前两团埋在他胸膛后,挤出的那抹沟。
俩人已经在青玉池里戏玩了许久,嬴晏一身奶白的肌肤被水光浸得晶莹如玉,在跳跃的烛光之下,渡上一层莹润光泽,愈发诱人。
谢昀喉咙滚了滚,眸色渐渐深,正要伸出爪子捏一捏,却忽然仰头。
他一手压着嬴晏后腰,将她扶稳,另只胳膊微抬,摸了自己的鼻下。
举到眼前,果不其然,一抹鲜红。
谢昀微眯眼眸,脸色黑如炭,周身气势倏地阴戾危险,凉飕飕的眼神似要吃人。
再低头瞧怀中那个小东西,睡得朦朦胧胧,甚是香甜。
谢昀:“……”
他轻轻嗤讽了一声。
是在嗤讽他自己。
想他谢昀,前后两辈子,何时隐忍到如此程度过。
谢昀神色不满,垂下一双幽幽惑人眼眸,抬着尖牙利齿,啃了几口解解馋。
第73章
谢昀为嬴晏擦干净了身子; 又十分贴心地为她穿了小衣; 拿薄毯一卷,抱回了正殿。
正殿里置了冰; 窗户也支开了一角透风,倒没盛夏的闷热之感。
嬴晏躺倒床上;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十分乖巧把自己塞进了薄被里; 往里面骨碌。
那意思很明显; 留一处位置给他。
谢昀躺了上去,刚刚躺稳,嬴晏就蹭了过来; 伸手抱住他。
床上铺了软织的凉簟; 枕头是清凉石膏枕,可这都没有抱着谢昀舒服。
抱到了令她舒服的人儿,嬴晏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却苦了谢昀,不撩拨她,他心里痒痒,按捺不住心思,撩拨她一番,难受的倒成了他。
撩拨时乐,撩拨后苦; 说得大概就是这样。
谢昀垂眸睨嬴晏,点了点她小巧鼻尖,幽声低喃:“日后饶不了你。”
其实他心里没什么纲常; 更不在意所谓世俗,只是他想给她一个洞房花烛夜。
这人生四喜之一,他的晏晏也该体会。
谢昀手掌搭在她细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若有所思,晏晏……嬴晏……
莫不是她还有什么他不知晓的小字么?
窗外明月高悬,皎皎如冷霜,逐渐西移。
天色到了夤夜。
谢昀终于阖上了眼,与嬴晏相拥而眠。
在酒水的作用下,嬴晏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睁眼的时候,天色大亮,身边的床榻也已经空了。
嬴晏茫然地眨了眨眼,有些记不清谢昀有没有在这里睡了,就连昨夜在青玉池发生的事情,都有些模糊,只记得谢昀扶了她好几次。
嬴晏脸蛋又烫了,忍不住咬了唇。
须臾,她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旖旎的画面晃了出去,趿着木屐下了床。
刚绕过屏风,到了外间,就瞧见谢昀那厮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拎着一本书在看。
嬴晏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谢昀不仅留宿了,而且还没走。
她走到他边上,软声问:“二爷在看什么?”
谢昀撩起眼皮,把手中略厚的册子递给她,“你看看。”
嬴晏神情疑惑,低了头,入目一幅画像。
她不明所以,这是在查案么?
往后翻了几页,嬴晏终于察觉出了一点点不对劲。
这画上的男子,无一例外,全是桃花眼。
嬴晏心思一动,偏头看谢昀:“二爷,这是……”
谢昀颔首:“云州境内,与你三哥年纪相仿,又生得桃花眼的男子画像,全在这本册子上。”
闻言,嬴晏神情一紧,也顾不得看谢昀了,连忙垂下小脑袋,把册子翻到了第一页,开始一幅画像、一副画像的看了起来。
她指尖压上去的时候都是微微颤抖的。
没等翻一页,谢昀压住了她的手,缓声道:“我拿朱笔圈了容貌与你三哥相似的画像,你从里面挑即可。”
嬴晏抿唇,神情犹豫,小声道:“我想自己看一遍。”
谢昀微眯了眼眸,这是不信任他?
须臾,他嗤笑着伸指点她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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