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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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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好在,陆颜冬停在了院门处,背着他,无奈道:“你快回去。”

    江歇扶着门框,嘴唇干的像是旱地,胃里也疯狂的抽痛起来,但他什么也不顾,只是万分恳切的说了一句:“你别怕。”

    陆颜冬听到他这句话,不自然的转过头,瞧着那个踩脚雨地,身着白衣的病态少年就那样坚定的盯着自己,又一次重复了方才的话:“你别怕。”

    陆颜冬眼珠微动,没说话,转身离去了。

    而江歇瞧她走了,一下子跌在冰冷坚硬的石阶上,伸手捂着胸口,呲着牙闷声喘着气,道:“好疼,好疼啊。”

    ……

    ……

    翌日,佛门之下。

    陆颜冬因着江歇的原因,一晚上没睡好,今早顶着个大黑眼圈巡逻。

    至佛门下,瞧着那守城侍卫少了一人,便问何麓:“素日不是八人吗?怎么今日加了你,就只有七个?”

    何麓刚要说话,眼瞥见陆颜冬身后,笑道:“那个在那儿呢!”

    陆颜冬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刚要开口训斥,忽的又住了口。

    江歇着一身戎装而来,是往日没有的英气潇洒,只是面上仍是带着些病气,微露憔悴,走过来,至面前,他低头看着呆住的陆颜冬,灿烂一笑:“陆统领,属下来报到了。”




第378章 一家子不讲理

    自打江歇参加了十六卫后,陆颜冬原本平静的生活算是彻底被打乱,除去睡觉和三急外,哪里都能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再加上何麓的大肆宣扬撮合,现在十六卫的人一见到他俩在一起,便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和面色都变得十分八卦起来。

    陆颜冬气得不行,这一来扰乱严谨的秩序,二来有损自己的威严,便想着赶紧寻个错处,把江歇这小子赶出去,趁早结束这混乱的局面。

    好在今日早晨,江歇又迟到了。

    这错在江淮起晚了,还非要拉着他一起从家走,但好容易抓了个把柄,陆颜冬怎么会放过,当着定龙卫所有侍卫的面,叫他站住。

    江歇一路疾跑而来,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了?”

    陆颜冬负手冷眼:“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守卫皇城怎能这般松散懈怠!”

    江歇这才知道出什么事了,瞥了一眼何麓,那人只是笑而不语。

    他眼珠一转,从中流泻出一抹清澈的光亮来,啪的一声站得笔直,并且很严肃的扬声说道:“回统领的话,我昨晚上光顾着想你了,没睡好。”

    这一席话说出来,惹得在场众人轰然发笑,更是把陆颜冬的怒意推到了最高的顶点,她撑着血红的脸,凌眉倒竖:“放肆”

    登时,四处寂静。

    陆颜冬上前一步,心道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还真是赛脸的没边没沿儿了,遂指着他,厉声道:“四平马步!我不说好,不许起来!”

    江歇眉梢微挑,只道了一声好,便横跨一步,背脊挺直,在这太阳下拿起了马步,只是他身子没休息好,很容易累。

    何麓瞧着,有些担心。

    果然,陆颜冬在气头上,整整一上午都没叫他停下,谁劝就连坐。

    何麓偷着给江歇倒了杯水喝了,抬头眯着眼睛瞧了瞧那火辣的太阳,又伸手蹭了一下他那满脑门的汗,小声说道:“三公子,陆统领这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你可要坚持住了啊。”

    江歇仍在病中,这样扎了一上午,两条腿早就虚了,颤抖的厉害,但少年拿出真毅力来,也不可小瞧,遂咬牙点头:“这我当然知道。”

    何麓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露出一抹欣赏来:“好小子,我看好你。”

    “何麓!”

    陆颜冬紧皱着眉头喊他一声,也不看江歇,直接道:“都晌午了,换班!过去吃饭!”

    何麓连忙应了一声,回头对江歇道:“三公子,那我可就过去。”

    江歇轻眨了下眼睛,免得汗水流进去,低低道:“快去吧。”

    何麓瞧着他那惨白的脸颊,有些放心不下,但也不敢求情,只好走了。

    等吃完饭回来交班,已经是傍晚了。

    至时太阳西落,漫天遍地皆是血红一片,佛门之下,遥见守城的侍卫,还有那个在一旁仍然扎着马步,岿然不移的纤纤少年。

    何麓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趁着没人注意帮他揉了揉大腿,关切道:“我的三公子啊,你真是一直挺到现在啊。”

    江歇只觉得双条腿好像折了,估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浸透,湿哒哒一片,抬头,少年蹙眉:“要不然呢?”

    何麓指了一下守在佛门下的那几个侍卫,小声道:“反正陆统领也看不见,我们这些兄弟也不会去背后告状,你就是偷懒歇一会儿也没什么。”

    江歇斜眼看着他,透过汗湿的发丝,目光明亮:“偷懒?若是这点儿苦都吃不了,还怎么保护她。”

    何麓一听这话,登时来劲儿了,举个大拇指给他,不断点头道:“这话说的不错,有志气,是个男人。”

    江歇勾唇一笑,没再说话。

    可巧,江淮下职了,和北堂路过佛门。

    何麓一见到她,连忙道:“给御史大人请安。”

    江淮轻轻颔首,瞧着江歇,走过去绕他一圈儿,看热闹道:“哎呦喂,这怎么回事?怎的被罚了?”

    江歇懒得听这个罪魁祸首说风凉话,扭过头,不理她。

    而北堂蹙了蹙眉,问道:“何首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麓依言答道:“三公子今日迟到了,又顶了一句嘴,所以就挨罚了。”

    正好,陆颜冬也吃完了晚饭过来,见到江淮在这儿,心下微喜,这个护短的主肯定会替江歇打抱不平,到时候自己再来两句重话,赶紧把这人带回去算了。

    谁知道,还没等上前,就听江淮利落道:“该!活该!让你迟到!”

    她闻言,一下子愣在原地。

    江淮听到她的脚布声,转过头挑眉道:“陆统领,做的好!”说着,抬脚踩上江歇弓着的左腿,用力压了压,“这小子就得好好治治,否则也太不像话了!”

    何麓也看蒙了,江淮这下压的力道可不小,疼的江歇嘴唇都抖起来了。

    但好在这小子有种,只闷哼一声,咬住,然后低头强忍着。

    陆颜冬疾步上前,指着江歇干脆道:“御侍大人!赶快把你弟弟带回去!别再给我添乱了!”

    江淮无辜道:“凭什么?”说着,放下自己的脚,一拍江歇肩膀,仍是往下用力,“敢问陆统领,是这小子武功太低了?”

    陆颜冬别扭道:“不是。”

    江淮又问:“那是这小子长得不好看,有损皇城形象?”

    陆颜冬顿了顿,不快道:“也不是。”

    江淮摊手:“那你这就是不讲理了,不能因为自身原因而无故徇私不是。”说完,畅然一笑,“挺好,挺好。”

    再然后,摇着两仪扇和北堂两人慢悠悠的走了,临了还扔了一句话:“我看就让这小子住在皇城算了,免得折腾,还总是迟到。”

    陆颜冬气的攥拳,忍不住呼道:“你们一家子都不讲理!”

    正喊着,身后的何麓忽然道:“三公子,三公子!”

    陆颜冬一惊,赶快转过头去,却是江歇自己控制不住,在地上坐了个大屁蹲,疼的呲牙咧嘴,气吁吁道:“好疼。”

    何麓扶着他,为难的看着陆颜冬:“总统领,我看这也差不多了,三公子都练了一天了,别说他还带着病,就是好人也撑不住啊。”

    陆颜冬皱眉,眼珠上下咕噜一动,挥手道:“带回去。”

    江歇汗湿的俊脸闪过一丝邪邪的笑意,慢条斯理道:“谢总统领”




第379章 醋味甚浓 

    日子又这样安逸平静的过了近半个月,江歇和陆颜冬每日胡闹,忙乱的却是何麓,朝上也是无有波澜,皇上似乎忘记了韩渊的事情,再也没有提过,而那人自上任之后,也未生什么动静。

    倒是江淮,被钱景春谋杀未遂,便成日没有好脸色给他,弄得余下文武面面相觑,皆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两人不睦已久,大家戏两句也就罢了。

    这一日,御景殿。

    太后听说贺子沉并父母还在侯府没走,便叫他和江淮一起入宫,这孩子她打小见过几面,甚是喜欢,幼时便十分乖巧懂事,比那些只会胡闹的丫头小子讨喜多了。

    可巧,江昭良抱着长华也在,拉着江淮便谈起了家常。

    她没有将险些遇害的事情告诉长姐,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些热闹的,哄得江昭良一个劲儿的发笑,止都止不住。

    太后瞧着坐在一旁,身形健硕,面容难得平缓的贺子沉,笑着问道:“子沉啊,你今年也二十好几了吧。”

    贺子沉恭敬道:“回太后的话,二十七了。”

    太后点点头,攥着手里的帕子:“说来,也和小子差不多,他都成亲一年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媳妇啊?”

    江淮闻言,也瞥眼过去。

    贺子沉和她对视一眼,竟然破天荒的笑了一下,淡淡道:“太后说笑了,不过二十七岁,还早。”

    太后摆手:“不早了,再拖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想来和贺宗主和你娘也是着急,听说都给你物色好了好几个,你怎的全给推了。”

    贺子沉垂眸,淡笑道:“子沉愚笨,配不上她们那些金枝玉叶。”

    太后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江淮,眸中闪过一丝经世的慧意,便也不再催促,只是道:“也罢,既然不喜欢,就再等等,左右你这般条件,不愁娶。”

    正说着,书桐走进来通禀道:“太后,四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闻言,贺子沉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回,斜靠在椅子把手上,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模样,看的对面的江淮一愣一愣的。

    师兄……什么时候学会川剧变脸了。

    太后倒是面色平淡的挥了下手:“叫他进来。”说完,对着咿咿呀呀的长华笑了笑。

    “是。”书桐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殿门,不一会儿就带着宁容左走了进来。

    那人着一身藏蓝色的薄衫,腰挽玉带,阔步而来,风姿卓然出众,衬的殿中映满了光华,耀眼十分。

    他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贺子沉时仍是自然的,随后看向江淮,这才越笑越浓,拱手给太后请安:“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贤母妃好。”

    江昭良冲她微微一笑,而江淮和贺子沉起身要给那只狐狸行礼,却被太后止住了:“不必,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小辈,在哀家面前,不必讲这些虚的。”

    宁容左也附和了两句,太后自是疼他,叫书桐赐坐。

    宁容左淡淡道:“不必麻烦书桐姑姑,我只坐这儿便好。”说着,走到江淮左手边隔着一个花桌的位置上,撩衣坐下,又笑道,“一路口渴,还请姑姑给杯水喝。”

    书桐瞧了一眼太后,那人只点了下头,她便照做。

    太后瞧着宁容左,温声问道:“你个臭小子,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宁容左笑道:“瞧皇祖母说的,孙儿惦记您,便想着来看看,只是这些日子有些繁忙,自顾不暇,便不能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受不了他的油嘴滑舌,只笑道:“好好好,你们能来御景殿看哀家,哀家便心满意足了,还是前朝的事情要紧,你要四处帮衬着皇帝,可别太辛苦。”

    宁容左淡淡道:“是父皇看重孙儿,孙儿万万不敢懈怠。”

    太后满意的颔首:“你有这份心,不枉皇帝喜欢。”说着,斜瞟一眼江淮,那人只顾着逗江昭良怀里的长华,没往这边看。

    她接过书桐递来的清茶,呷了一口,忽然开口问道:“哀家听说,近来皇后常召骆家那个丫头去昭阳殿,一留就是一两个时辰,可有此事?”

    江淮没有转过头,却已经竖耳。

    宁容左不紧不慢道:“是,母后想要给小长华多做几件新衣裳,到时候过百天好一齐送去给贤母妃,只是母后的女红不熟,去年赏花宴结识了骆小姐,听说她的针线活是一顶一的好,便请来帮个忙罢了。”

    江昭良在一旁淡淡道:“有劳皇后费心了。”

    太后深吸了口气,眸光深邃:“但愿如此。”

    宁容左眼珠显出一抹精光,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太后这才又道:“好了,就让昭良和长华在这里陪哀家就行,你们都先回去吧,入夏了,事情都忙。”说着,对贺子沉补了一句,“子沉,替哀家给你父亲带个话,就说年节送来的那颗丹药哀家吃了,心口已经不慌了。”

    贺子沉拱手:“是。”

    ……

    ……

    出了御景殿的院门,江淮对宁容左行了一礼,随后对着贺子沉道:“师兄现在要出宫吗?我叫北堂备车。”

    贺子沉摇了摇头:“不必,傍晚和你一起回去就行。”

    江淮一应,旁边的宁容左没走,眼珠微动,冲她道:“御侍大人,本王的千秋阁里备了您最爱喝的九酝春酒,赏个脸?”说着,伸手要拉她。

    贺子沉横跨一步挡住,脸色冷凝:“盲儿身子不好,不能喝酒。”

    宁容左丝毫不惧,眼神微敛,上手就在江淮那粉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促狭着笑道:“瞧瞧御侍大人这红润的面色,想来身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是几杯酒,中秋宴都替我挡了,不差这几杯。”

    江淮被掐的浑身一凛,忙瞧瞧四处的人,确定没人看见。

    这个宁容左,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而贺子沉眼底阴鸷如铁砣,又逼近一步:“不必了。”

    大燕的男人是中原七国中最高的,宁容左虽然身型在大汤算是高的,仍不得不仰头看着他,停了停,他挑衅道:“谁在说话。”




第380章 都跟人家洗澡了 

    江淮见势不好,这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咽了一下口水,本想劝架,但怕被误伤,又莫名其妙的想继续看下去,便后退一步,津津有味。

    宁容左斜睨着她,又笑着去拽,却又被贺子沉挡住了。

    那只狐狸这下彻底敛回笑意,微抬头,眯着眼睛:“长这么高,晾衣服吗?”

    贺子沉丝毫不顾他皇子的身份,毕竟他是大燕的人,面对大汤的皇室并没有拿出足够的尊敬,反驳道:“长这么矮,扫榻底吗?”

    江淮在一旁,兜不住,扑哧一笑。

    宁容左难得没有黑脸,而是继续言语交锋:“长这么黑,白天不懂夜的黑吗?”

    贺子沉抱胸,居高临下,如猛虎窥猎:“长这么白,求包养吗?”

    江淮咂了砸嘴,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话?

    宁容左不懈道:“长这么壮,猩猩吗?”

    贺子沉回嘴道:“长这么瘦,猴子吗?”

    江淮略微呲牙,觉得这场争辩的方向开始有些不对了。

    果然,宁容左冷哼一声,眼珠轻转,比上了别的:“去年中秋宴,君幸怕我喝醉了,主动替我挡了一杯酒,主动。”

    贺子沉眼露不屑,徐徐道:“幼时我发热,盲儿怕我出事,给我擦了一晚上的身子,一晚上。”

    江淮猛的一怔,什么情况?

    宁容左,你那不是死皮赖脸让我喝的吗?什么时候成了我怕你喝醉了?

    还有大师兄,不过是擦了擦手和胳膊,那不能叫擦身!

    宁容左这第一局落在了下风,不甘愿的抿了抿嘴,又道:“君幸怕雷,每次打雷下雨,都是我陪在她身边,就我们俩。”

    贺子沉不气不恼,挑眉道:“那你以为小时候每次雷雨天,是谁陪着她。”

    江淮见势不妙,连忙道:“你们胡说什么呢!”

    宁容左咬牙抬手,叫她别说话,这第二轮又输了,心里自是不好受。

    想了想,他又道:“上次君幸手受伤了,是我帮她洗的澡。”

    江淮脸色瞬红,耳根热得发烫,一拳怼在宁容左的肩膀上,语无伦次:“你给我闭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贺子沉阻止了她,上前一步,给那只狐狸最后一击:“在盲儿十二岁之前,我和她,一直都是一起洗澡,一个桶。”

    江淮脸上几乎能滴出血来,连推带搡的往一旁推他:“师兄!”

    贺子沉还觉得不过瘾,侧着头懒散道:“你也知道,女孩子发育很快……”

    “大师兄!”

    江淮恨不得直接拔刀杀了这两个人,骂骂咧咧的拽着大师兄往外走,独留下宁容左。

    那人脑仁生疼,微抬眸子,眼底已斥满了杀意,袖中手掌化拳紧攥,有风掠过,将那‘咯咯’的渗人声送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这第三轮,输得有些惨。

    “贺子沉。”他呢喃道,“还有……慕容清。”

    ……

    ……

    等这两人回到上御司,江淮已经怒不可遏,指着贺子沉,气道:“师兄!你方才当着宁容左的面,胡说些什么呢!”

    贺子沉执过茶杯,轻呷温水,心情很不错:“我没胡说。”说着,斜睨着她,“你怕宁容左知道?”

    江淮一噎,坐在椅子上,猛地砸拳:“不是怕,他知不知道……无所谓,小时候……不懂事,主要是……宫规森严,隔墙有耳,你今日说的话若是被他人听去,叫我以后如何在宫里立足!”

    贺子沉放下茶杯,淡淡道:“没人听到。”

    江淮知道贺子沉武功高绝,他说没人那肯定是连只鸟也没有,但今日之事诡异的不行,她还是忍不住教训:“师兄,他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什么话也敢往外说,你怎么也这样。”

    贺子沉瞧着她,江淮脸上余红未褪,比起眉间那道凌厉,倒是多了三分可爱在其中,眼中微化暖意,他服软道:“今日之事是师兄鲁莽,以后再也不说了。”

    江淮仍是在别扭着,敲着桌子心烦。

    贺子沉倒是垂眸抿唇一笑,忽然道了一句:“还是小时候好。”

    江淮一怔,脸色滚热,只当做没听见。

    ……

    ……

    千秋阁,修仁瞧着宁容左面无表情的回来,忙道:“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这一大早上去哪儿了?骆小姐还在皇后娘娘的昭阳殿等着您呢。”

    宁容左一听到骆择善的名字,脑仁有些刺痛,一边往下卸着腰带,一边道:“去给皇祖母请安了。”说着,转过头有些不耐烦道,“她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才来过吗?一天一回啊?”

    修仁微微一怔,旋即才无奈道:“殿下,这不是皇后娘娘想把这件事的动静弄得大一些,这才好跟皇上说啊。”

    “说什么说,都跟人家洗澡了。”

    宁容左心里压着火,扔下腰带的同时,说了这么一句。

    修仁没听明白,问道:“殿下,您说什么?跟谁洗澡了?”

    宁容左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气头上说秃噜嘴了,赶忙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我那件月牙白的袍子呢,拿来。”

    修仁哦了一声,连忙跑回内殿拿了一件来,却不是宁容左要的那件,解释道:“殿下,那件还没洗呢,要不您穿这件儿。”

    “穿什么穿,都跟人家洗澡了。”

    修仁又是一怔:“殿下?”

    宁容左咳了一声,气恼道:“罢了,给我。”

    修仁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也不敢多问,赶紧递了过去。

    宁容左利落的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往外走去。

    修仁瞧见一旁的玉佩,扬声道:“殿下!玉佩没戴!”

    “戴什么戴!都跟人家洗澡了!”

    修仁的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莫名其妙道:“今天怎么了这么是?殿下到底想和谁洗澡啊?”

    ……

    至昭阳殿,他随兰挚进去。

    先是给皇后请安,随后看向坐在软榻旁,那个羞涩着莞尔的女孩。

    宁容左眉梢微挑,方才携带的怒火烟消云散,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清俊绝伦:“择善姑娘。”

    骆择善起身,行了膝礼:“择善给殿下请安。”

    宁容左伸手轻抚住她,五指隔着衣料微微用力,在其逐渐泛红的脸色中,温声道:“姑娘免礼。”

    皇后在一旁瞧着,眸光深邃,浅淡一笑。




第381章 沉香再临

    是夜,侯府留心居。

    冷月高照,院里清寒无香,如霜的光晕透过窗纸打在屋内,遍地都是薄凉。

    江淮睡得不熟,梦到了雷雨,已是脊背汗透。

    蓦地,小厅里像是有什么的声音传来,像是老鼠在嗑凳子腿,细听之下,还隐约夹杂着痛楚的呻吟,犹如缠身之蛆,一点点的绕上床榻,钻进江淮的耳朵里鼓动着。

    榻上一阵轻微的晃动,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皮,映入视线是一片蒙蒙的雾,轻眨了眨,疲惫的转过头去,却在床沿儿上,看到了一只布满鲜血的手!

    她陡然一个激灵,浑身困意全无,从榻上飞快起身,与此同时,榻下传来一人的声音,虚弱而慌张:“江淮……救我。”

    饮半城?

    江淮霎时迷茫,拄着身子低头一看,那个正蜷缩在地上,拢着残破成条的衣服,四肢满是伤口并且往外溢血的人,不是饮半城又是何人!

    江淮一个挺身下地,直接扯过衣架子上的外袍拢在饮半城的身上,将其抱在怀里,急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饮半城脸色煞白,因着伤势太重,神赐的愈合能力已经没那么有效了,只是摇了摇头,指了一下半掩着的房门处,那个一寸宽的缝隙里,漾出一抹红来。

    江淮瞳仁聚缩,她认得这个血染一般的火红色。

    ……沉香。

    果然,那人推开门,伴随着‘吱嘎’的声音走了进来,衣衫翻飞,耀眼的颜色闪的黑夜亦如白昼,掺杂着滚烫的热意扑面而来,冲鼻都是呛得。

    算来,也快到了他们当初定好的三月之期。

    沉香掩在流云般长发内的眼睛霍的睁大,他在施法做术时,瞳孔竟然也是红色的,里面一圈暗金色的**在徐徐旋转着,诱人深陷。

    他淡然开口,声若鬼火。

    “半城,三月之期以至,跟我回岐疆。”

    饮半城虚弱的不能开口,江淮虽然很怕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沉香,但胆子到底也不小,微微侧身挡住怀里人,她清冷道:“还有几天,你来早了。”

    沉香眼睛危险一眯,右手自背后拿出来,那纤长的手指缝隙内竟撺掇着白色的光电,亮得刺眼,还带着滋滋啦啦的响动,犹如一道雷鞭。

    扬手一挥,那雷鞭抡着劲风而来!

    江淮一骇,抱着饮半城的身子用力低下头,却死不肯松手。

    可是那道雷鞭却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她的身子,仍是毒辣的落在了饮半城的身上,啪的一声,江淮小心睁眼,瞧着怀里人的左脸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流着血的伤口。

    她切齿,眼底阴鸷:“沉香!”

    那人眉梢一挑:“江淮,你把饮半城交给我。”

    江淮冷哼一声,汗湿的发丝随风摇曳在眼前,漾开那抹不屑:“凭什么?”

    沉香面容似笑非笑:“她是我的初代新娘。”

    江淮又是讥讽一笑:“谁说的?”

    沉香霎时敛回笑意,右手一抓,江淮只觉得下颚好像被什么东西钳住,身子一轻,直接贴地飞了过去,被他攥住颚骨。

    江淮掐着他的手腕,死死用力,只是痛苦的眉毛皱起,她生平第一次遇见手劲儿比自己还大的人,这般都不能奈何得了他。

    沉香低着头,削挺的鼻尖像是柄锥子,刺在江淮的左颊之上,轻嗅了嗅,又拨入发丝之内,闻着那沁人的女儿香,声音夹杂隐怒,又蓦地邪恶一笑:“不愧是我族人的孩子,美味得很啊。”

    江淮浑身汗毛倒竖,好容易得了空隙,哑声道:“百里”

    沉香轻笑着,泼了她一盆冷水:“不用叫了,他不在这里。”

    江淮眼角逼出几根血丝来,却听他呼了一口冗长的气在自己耳边,悄声道:“江淮,不如咱们做个交易。”说完,松开手将她掷在地上。

    消瘦的骨骼和冰冷的地砖就此碰撞,江淮忍不住咳了两声。

    饮半城心悬的攥住她的手,视线不安的瞧着沉香。

    那人和她对视一眼,唇角斜勾几乎到了耳垂,淡淡道:“江淮,你把饮半城交给我,我告诉你……彩儿是谁派来杀你的。”

    江淮一愣,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沉香道:“我乃月神的历劫肉身,无所不知,我了解你的一切,我知道江彦是谁,也知道你们心心念念的扶统大任,又是什么。”

    江淮气血上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指着他:“你……胡说八道。”

    沉香知道她信了,不多做解释:“半城来找你是月神的指引,只有你松口,我才能带她走,我知道她为了威胁你,在你体内埋了一条九筋蛊,你害怕被食尽浑身大筋而死,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取出来。”

    说着,伸出右手食指,晶莹的像是一块玉。

    而随着他往上提的动作,江淮浑身猛地一紧,肚脐上那条久未动弹的小虫开始缓缓蠕动起来,带着刺痛和瘙痒一点点的往上爬,颤抖着伸手轻触,能摸到它旅行的路线,每掠过一处,便留下无尽的冰冷和痛楚。

    江淮张着嘴巴,试着出声,可嗓间却只能碾磨出一丝细微的响动。

    直至锁骨中心,那条九筋蛊才停了下来,并且有破皮而出的架势。

    沉香忽的停了手,再次问道:“江淮,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很值,你只要把饮半城交给我,我便还你自由之身,从此再不会回来打扰,你和你们旧臣的所有秘密,我也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

    饮半城的心快要悬出嗓子眼儿,用力的攥着江淮的手,瞪着眼睛慌乱的念叨着:“江淮……江淮……你别答应他。”

    沉香皱起眉梢,对她道:“半城,你向月神抵了三十年的寿命换取那个男人真实身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身为岐疆祭司的百年之寿只剩下四十五年,你要知道,这四十五年对我来说,不过是眨眼一瞬,跟我回去,余下年月,我疼你。”

    话音轻轻,落地犹如惊雷震动,砸的江淮脑仁生疼。

    窗缝渗入寒风宛若长空星河,其中跌宕的,尽是情。




第382章 求求你

    江淮微微侧头,瞧着身后的饮半城。

    那人眼底淤出几分红晕,隐有晶泪挂在睫毛上,素日恰似天之骄子的她如今却匍匐在地,好像一只丧家之犬,伸出颤抖的双手抓住自己,哀哀道。

    “江淮……江淮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别……别让他带我回去……我真的……真的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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