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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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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里的机关,把里面的酒换成了毒酒。
也就是说,彩儿想毒死的,其实是自己,顾班主只是替自己受了过。
想着,看向彩儿的眼神多有凌厉,江淮隐怒到不能自持,将九龙杯塞到贺子沉怀里,劈手照着彩儿的脸就是一巴掌,直抽的她倒在地上哭个不停。
贺子沉皱起眉头:“盲儿。”
江淮咬牙切齿:“彩儿!这几年侯府待你不薄!”
彩儿一听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了,连忙跪在地上给江淮磕了两个响头,痛哭流涕:“大人!大人彩儿知错了!彩儿知错了!”
江淮心如冷石,怎么可能因为这两句认错的话,这两个磕出血的响头而饶恕她,直接唤了人来,要把彩儿关去柴房,等着晚上再说。
但地上那人瞧见远处两个强壮的家丁走来,忽然发了疯一样的叫嚷起来,一个劲儿的推搡着,趁着他们不注意,从袖子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来,拿着就要往嘴巴里塞。
贺子沉眼睛一眯,一出手,就把那东西打掉了。
江淮紧皱着眉头,瞧着彩儿手里的那个东西,滚到脚下,红色的,丸状,具体不知道什么,但绝对是用来自尽的没错了。
“是金乌素,这种剂量,死个人没问题了。”
贺子沉抬头,冷淡道:“这东西,整个中原,也没有几个人有。”
江淮心烦,抬脚将那药丸碾碎,打昏彩儿,叫人带她下去,再嘱咐贺子沉把那个九龙杯放好,这才转身回了院内。
顾班主在崔和贺荣的努力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整个人被那黄泉散毒的厉害,昏迷不醒,看样子又得疗养好一段时间。
慕容瞧着这边没了救命事,赶忙和桥九娘一起去了小花园安慰众女眷,并且话里话外一通威胁,她身份高悬,膝下儿女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江淮,所以今日她们出了侯府,是一定要把今日的事,一字不差的留在侯府的。
而后,安顿好顾班主,江淮拉着一头大汗的崔出去,低头问道:“阿,上次你从哪里……弄来的金乌素?”
崔虽不知道她为什么问,却依言回答:“是我父亲留下的。”
江淮眨了眨眼睛,遂又问:“那你知道,在中原,还有谁手里,有这东西?”
崔自然知道,脱口要说出来,却恍然止住了。
江淮心悬:“怎么了?”
崔稳住心绪,却如鲠在喉。
江淮急得不行:“谁?”
崔深呼了口气,不安道:“关家,日月堂。”
第374章 挡了一下
深夜亥时,慈心居小厅。
本是一场热闹的寿宴,却闹成了这个样子,所有人都疲倦得很。
慕容抱着已经睡着了的江檀坐在软榻上,旁边是寡声不语的苏绾,再然后是贺荣和桥九娘,江并花君等几位小辈坐在近旁的椅子上,呆呆的望着桌上摇曳的烛光。
慕容抬头瞧了瞧,怕吵醒怀里的江檀,问绿真:“君幸呢?”
那丫头面上隐有担忧:“大人……去柴房了,看样子是收拾彩儿去了。”
慕容心下担心,待会儿江淮来,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和桥九娘对视一眼,便将江檀交给红袖,赶紧抱回去歇着。
红袖应了一声,接过江檀刚走不到三分钟,屋内众人忽然听见院里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仅一声,就被一道拳头声截住。
再然后,正房门被推开,月光大肆渗入,迎面是面色阴郁的江淮,她伸手一拖,彩儿便像是一条猫狗般,直接从那高耸的门槛外被拽了进来。
慕容略微悬心,旁边的花君更是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江淮本身就不温柔,对待想要谋害自己的人更是丝毫不留情面,撕扯着将她扔在小厅的冷地上,扑通一声,直磕的她额头淤血。
本来昏昏欲睡的苏绾见到这一幕,登时一个激灵,瞧着眼前的江淮,是素日从未见过的可怖,抿了抿嘴唇,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江斜眼,不着痕迹的将手边的火烛往她那边推了推。
这边,绿真搬了椅子过来,却被江淮拒绝了,只见她走过去蹲在彩儿的身旁,声音轻轻却甚有重量:“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彩儿被摔得七荤八素,休说头疼,便是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个舒服的地方,强挺着撑起上半身,不敢直视江淮那双幽如鬼火般森然的眼睛,只瑟缩道:“奴婢……知错了。”
江淮眉间一凛,抡起手来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霎如惊雷。
贺荣看着,不满的唤了一声:“盲儿,别冲动。”
江淮看了一眼自家师父,这才拄着膝盖起身,坐在绿真重新拿过来的椅子上,稳定下情绪,直接问道:“那号称是中原神器之一的九龙毒杯,是谁给你的?”说完,用脚尖踢了踢她,“你如实说了,我留你一命。”
夜深露重,彩儿抱紧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里,死活不肯说。
江淮眼底渗血,而一旁的崔见势不妙,怕她再出手把彩儿打死,赶紧又说道:“彩儿,你可别钻牛角尖,那位的手段你也不是没听说过,休要这般!”
但那人仍是无动于衷,势必要和江淮抗衡下去。
崔无奈一叹,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珠一转,故意道:“彩儿,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花君顺着接过话茬,继续道:“彩儿,崔太医说的不错,你这样硬扛着也没有用,再者说,你如今暴露了,便是一枚弃子,那人不会再管你了,相反,你若是今日供他出来,我们大可算你将功赎罪,饶你一命。”
彩儿没说话,只是有抽泣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
崔和众人对视一眼,又俯身说道:“彩儿,你可千万要想好了。”说着,暗瞥江淮,“你若是不说,落在她手里,那可是生不如死!”
彩儿闻言,颤抖着抬起头,看向江淮。
那人眉梢半挑,一双凌厉的眸中翻滚着黑浪,似是杀意扑面而来。
她不安的咽了下口水,回头瞧着在自己身后的崔,粗喘了两口气,右手缓缓的动了起来……
江淮眼睛一眯,忽然道:“阿小心!”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彩儿猛的起身,从小衣里掏出一枚银钗子来,食指长度,细而尖,举着就像身后那人扎去!
崔先是一愣,随后反应的也十分迅速,旋身便躲开了!
只是她这一躲,彩儿扑了个空,顺势扑向了软榻上的苏绾!
那人瞳仁聚缩,无意识的缩肩,同时,响起来慕容和花君的尖叫声!
江淮和贺子沉几乎是同时动身,却还是晚了一步,但好在江已经在千钧一发之际抄手挡住,只是彩儿濒死的力量有些大,而且动作迅猛,他只好硬接下来。
苏绾忽闻耳边没了声音,急喘着气睁开眼,却见江的右手挡在自己身前,五指紧握着,那根银钗子就那样活生生的扎在掌心里,鲜血如注,霹雳扒拉似珠子一般打在地上。
江没有回头看她,只是一脚将彩儿踹在地上,伸手拔出那根钗子掷在一旁,即便鲜血四溢,他也只是攥紧了伤口,藏进袖子里,然后负在背后。
苏绾还有些惊魂未定,一旁的慕容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
只是她一双布满后怕的大眼睛紧盯着江那淡漠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躲开彩儿的崔见到这一幕,硬将江的手拿出来看了一眼,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便要给他包扎,却被拒绝了。
这边,江淮已是怒极,恨不得直接一脚踢死彩儿,但全家人都在场,这般心狠手辣影响不太好,索性唤了北堂来。
那人将已经被江踢昏了的彩儿拽起来,冲江淮道:“大人,要不要办了她?”
江淮回头和贺子沉对视一眼,旋即不快的摇了下头:“不必,关去柴房,给我绑好了,嘴里也塞上东西,别叫她咬舌自尽。”
北堂一应,将彩儿疲软的身子拖拽了出去。
随后,江淮心烦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揉着眼角。
崔想着,把彩儿上午想用九龙杯谋杀江淮,事情败露后试图服下金乌素自尽,而金乌素又是出自关家日月堂的事情说了,一字不差。
一通下来,听得慕容是心惊肉跳,她抚着胸口,又问道:“可是日月堂不是已经被皇上在中原宗门内除名了吗?难不成是未除尽的余孽?”
“不可能。”贺子沉冷冷开口,“日月堂大小共三百人,皇上下令之后,余下宗门出手抹杀,一个不差,全都已经被抛尸疆外襄水了,不可能有余孽作祟。”
“黎家的所属宗门。”
江淮自指缝中映出那道极冷的目光来,淡淡道:“黎宋。”说着,微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钱景春。”再一停,道出那两个字来,“旭王。”
第375章 反虐
这两个字从江淮的嘴里轻轻说出来,却是极重的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寂静无言,亦或是怕说错话。
“既然确定日月堂不会有活口,那应该是钱景春没错了。”花君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他和黎宋一向来往甚密,这次说不准就是要替他报仇。”
江淮闻言蹙眉,思忖着摇了摇头:“不可能,若是他那么重视黎宋,倒卖活鱼的事一出,他就不会为了脱清干系而反咬一口了。”
花君眼睛微眯:“那就是这次的事,老三把他给惹怒了。”
慕容担心的说道:“可是……君幸你们不是……”
“老夫人。”花君握住她的手,目光复杂的说道,“自从韩渊被封为黄山学院院首的那一刻起,君幸他们这些人的联盟,便已经心照不宣的瓦解了。”
慕容怅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没有共同的利益,转身就是刀剑。
更何况,本来就是相对的敌人。
江淮微呼了口气,头疼得很,神经一蹦一蹦的。
“九龙杯的出处暂不可考,千百年来,这些神器四散流落在中原,皆不知落入了何人手中。”贺荣淡淡道,“倒是这个金乌素,黎宋既死,那就是钱景春无疑了,毕竟还有旭王在后面想要你的命。”
崔也接过话来,思虑道:“这次诬陷韩渊不成,反倒让他青云直上,但更重要的是,长欢麾党四起,宁容左又有皇上庇护……”说着,眼睛一亮,“许是旭王不知道你和宁容左的联盟已崩,知道现在动不了长欢,就想先杀了你,想要重击明王麾党,折其羽翼清路。”
江淮听完这一席话,深觉有理,执起手边的凉茶来呷了一口,冰凉的液体过了舌根苦的厉害,只是清醒之余,仍是觉得有些奇怪。
便是旭王再鲁莽,也不会这么着急要自己的性命,但也不排除狗急跳墙的可能,这次的事把钱景春刺激个够呛,怕是这些天没少在旭王耳边吹风。
只是那个彩儿,是如何被他们买通的呢?
她正想着,一边的绿真突然嘟囔起来:“这个彩儿,真是没良心。”
花君瞥她一眼:“怎么说?”
绿真依言答道:“她去年刚从奴隶所买来侯府的第二天,就和老夫人说自己远在蓟州老家的情郎重病在床,自己是为了救他才出来做婢子的,于是便求着老夫人先支了工钱给她的情郎寄回去,老夫人疼她,足足多给了一倍,谁想到她这么没有良心,还敢背叛大人。”
说着说着,绿真气上心头,恍然道:“大人,这个彩儿平日里拮据得很,月例银钱一个子儿都不动,往常我们上街买个胭脂水粉的,她也不去,想来是急需用钱,说不准就是钱尚书答应给她多少银钱,她才昧着良心反水的。”
江淮眼睛一闪精光,道:“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说着,疲惫的叹了口气,“罢了,这件事就先放在这儿吧,我在朝中树敌颇多,谁都想要我的命,今儿个是黎宋,明个儿是钱景春的,谁又说得准,散了吧。”
说完,她拄着椅子把手起身,本该走的,却又忽然转过来,指着绿真问道:“你说那个彩儿是从哪儿来的?她老家是哪儿?”
绿真一愣,依言答道:“回大人的话,是蓟州。”
江淮猛然觉得这个地方有些耳熟,恍然想起来,韩渊就是从蓟州来的。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绷得太紧,她对这个地名异常的敏感。
绿真疑惑道:“大人怎么了?”
江淮摇摇头:“没什么,我去看一眼顾班主,诸位也趁早休息吧。”说着,转身阔步离开。
“这孩子。”桥九娘瞧着江淮的背影,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慕容看她,道:“怎么了?”
桥九娘颇有意味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身的刺儿,谁也摸不得啊。”说着,握住慕容的手,“你瞧你们在长安过得,这叫什么日子,朝不保夕的。”
慕容苦笑一声,反握住她:“是啊,不过习惯就好了。”
贺荣看了看,便道:“既如此,大家也都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还是让君幸他们处理吧,咱们人多嘴杂,又不在庙堂,不了解,难免添乱。”
众人点点头,将将要散。
“对了。”
崔叫得快,却还是没能拦住匆匆离去的江,回身,瞧着从软榻上起身下来的苏绾,便伸手扶了一把,顺势把腰带里掖着的金疮药递给她。
“这个,麻烦公主回去交给将军,那伤口也不是小事,得赶快处理,眼瞧着天气转暖,化脓了可怎么好。”
苏绾抬头看她一眼,接过来,冷淡的应了一声。
等回了驸马府,她叫小桃不必伺候,直接回耳房睡觉,自己信步进了正房,拐至小厅,瞧着江脱了外衣在衣架上,拾掇着软榻准备睡觉,只是手上有伤,动作没有往日那么利落。
“这个给你。”
身后响起一道淡漠的话音,江下意识的回头,瞥见她递过来的金疮药,便接在了手里,不自然的说了一句:“多谢。”
“是我该谢你才对。”苏绾眸光平静,“今日之事,多谢你出手相救。”
江本来想说‘你我本是夫妻,不必客气’,但想了想,还是把前半句吞进了肚子里,只说了一句:“不必客气。”
苏绾轻点了下头,转身要走。
江咬咬牙,叫住了她,不安的咽了一下口水:“你手上的伤……”说着,把金疮药递给她,“这个还是你留着吧,我的手养养就好了。”
苏绾不推拒,也不接,只是盯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卧房。
江闻得那关门的声音,半晌,才把那举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一见到苏绾这般冷漠的样子,心里难受的就跟什么似的。
将自己摔在软榻上,强迫着入睡。
……
……
悄然一道白光自窗外掠过,他猛地醒来,起身瞧着外面的电闪雷鸣,狂风骤雨,想起来苏绾和江淮一样怕雷,便立即下了软榻走了过去。
卧房的门从里面锁上了,外面推不开,江无奈,只好贴着门板仔细的听了听,风雨雷电轰鸣间,传来那女孩沉稳的呼吸声。
看来是没醒,他眨了眨眼,有些失落。
回去软榻,一夜无眠。
第376章 晕过去了
翌日,雨过树梢满地都是薄凉。
江淮瞧着从屋里走出来的顾无瑕,她和顾木香守了顾班主一晚上,面色熬得十分憔悴,眼底乌青甚重,估计这一夜没少折腾。
但人家师父毕竟是替自己挡了一道,江淮便道:“顾班主怎么样了?”
顾无瑕小心的行了一个膝礼,熬了这么久,嗓子都哑了:“已经不烧了,就是还没醒,崔太医说,今天下午应该能醒了。”
江淮点点头,顾无瑕又道:“看来,又得麻烦大人一段日子了。”
她听这话,连忙摆手道:“无瑕姑娘这是哪里的话,顾班主说白了是替我喝了那杯毒酒,无辜受累,这些都是应该的。”
顾无瑕轻轻一应,又道:“只是有件事,无瑕本不该插嘴。”
江淮敛眸:“姑娘但说无妨。”
顾无瑕这才清冷道:“方才我去厨房给师父取汤药的时候,听尤妈子说……三少爷还是不肯吃东西。”说着,打量着面前人的神色,淡淡道,“若是真的饿坏了可怎么好,大人还是去劝劝吧。”
江淮眉梢微挑,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必管他,这小子是个犟种,常年习武,身体也不错,这才饿了几天,还没到时候呢。”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江檀的声音。
江淮回头,瞧着那小孩儿着急的跑来,扬声道:“小姑!小叔饿昏过去了!”
她身后跟着的红袖也是气喘吁吁的,咽了下口水,心焦道:“大人!三少爷晕过去了!”
江淮蹙起眉头,回头和似笑非笑的顾无瑕对视一眼,不快道:“没用的东西。”
……
……
欢心居,卧房。
算起来,江歇也有五六天水米不进了。
再者,他当时和江淮生气,又窝了满心的火,空着肚子睡了这么久,硬是把自己睡病了,好好的人躺在床榻上,瘦到没瘦多少,只是脸色和唇色惨白如纸,眉头皱着,紧咬牙关,好悬魂去。
因着昨夜暴雨,崔和花君都没回去,宿在了侯府。
前者在给江歇行针,后者端着汤药吹着等晾凉。
而慕容由绿真扶着来,心疼不已,回头怪罪的对江淮道:“都是你,非得要把他逼死吗?他不就是想去参考那个什么皇城十六卫吗?天子脚下,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你快叫他去吧。”
江淮听这话,无奈道:“母亲,你到底向着谁啊?”
慕容绷着脸,用力的点着拐杖:“你们这些孩子,谁病倒了我就向着谁,你厉害,也扑通一下倒在这儿,我便向着你,你看如何?”
江淮咂嘴:“母亲,你这怎么不讲理啊。”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讲那些大大小小的道理,还有意义吗?”慕容哼道,“再者说了,我讲道理,你也要听啊。”
江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闭上嘴巴不再顶风上了。
这边,花君把药碗放到一旁,紧张道:“阿,怎么样了?”
崔叫她别说话,只把江歇身上最后一根细长的银针拔出来,用手边的帕子按了按那个伤口,又拍了拍他的脸,轻唤道:“江歇?江歇?”
榻上那人先是轻咳了一下,随后才自梦中转醒,撑开那沉重万分的眼皮,轻眨了几下,待眼前虚雾涤荡干净,这才极其虚弱的说道:“……崔姐。”
慕容见势,赶忙凑过去,小声说道:“三小子啊,你感觉怎么样啊?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花君也把晾好的汤药拿过来,问道:“先把药喝了吧。”
谁料到江歇只是看了一眼,竟把那裂皮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花君一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回身把江淮拽来,了一下:“你快说两句话。”
那人瞧着江歇这般,也软下心来,但面上仍是淡漠的,以命令的语气说道:“快把药喝了,参考十六卫的事,以后再说。”
江歇一听这话,眼中漫出一丝倔强来,推开那苦涩的药碗,硬撑着身子转过去,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又闷声不肯说话了。
花君不满的‘啧’了一声,回手拍了江淮一下:“你就答应了不行吗?”
江淮实在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犟,咬咬牙,无可奈何道:“你先把药喝了,把身子养好了,十六卫的事情好说,你若是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可真不客气了。”
但江歇那混小子明显是要江淮一口答应下来才行,否则大有誓死不吃饭的架势,所以,只是哑声道:“你们都出去,我要睡觉。”
慕容哎呀一声,愁的够呛,只回头看着江淮。
那人迟疑片刻,这才妥协道:“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甭管是十六卫还是六十卫,你想参加,随你。”
慕容终于是松了口气,赶忙凑到江歇身旁:“老三,听到你二姐说了吧,快起来把饭吃了,快点儿。”
谁想到那小子混的厉害,倔强道:“我要睡觉。”
“你这孩子!”
慕容气的瞪眼,却见江淮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花君不放心,赶紧跟了出去:“你干什么去?”
江淮瞥她一眼,淡淡道:“去上职。”
花君又问道:“那三小子这边不吃饭怎么办?”
江淮微呼了口气,想了想,道:“先别管他,只叫饿着,等会儿自会有人来治他,你就别担心了。”说着,指了一下门外,“和我一起走吧,顺道送你回海棠府。”
花君摇了摇头:“算了,我等会儿和阿一起回去,你快去忙吧。”
江淮点点头,转身本来要走,却见北堂飞快从后院跑来。
她甚少见到北堂这样紧张慌乱,脸色是往常没见过的铁青色。
心下微悬,问道:“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北堂局促的咽了下口水,微喘着气,磕巴道:“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彩儿……不见了。”
江淮瞳仁聚缩,扬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北堂为难道:“方才属下去柴房,彩儿不见了,绳子被人给割断了。”
江淮舔了一下左侧的虎牙,微一用力,疼痛袭来,倒是缓了许多怒火下去,思忖了良久才道:“看来已经打草惊蛇了,先入宫,别声张。”
北堂虽然不解,却还是点头道:“属下记住了。”
第377章 你别怕
江歇到底是没有吃饭,把所有人都赶走之后,蒙着被子又睡了一个多时辰,直至晌午才带着浑身的疲倦醒来,只是崔行了针后,没那么难受了。
因着昨晚下了大雨,屋里屋外都湿漉漉的闷,江歇捂得难受,迷迷糊糊中将被子推到床边儿,试探性的活动着胳膊腿儿。
“你醒了。”
床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不是二姐。
江歇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斜睨了一眼。
那人面容白玉,唇似丹朱,唯眉间暗藏一丝淡漠。
“陆丫头?”
江歇登时瞪大了眼睛,哑声一呼,旋即飞快的把被子拢回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起身靠在枕头上,不可思议道:“你怎么在这儿?”
陆颜冬抱胸而立,瞧着他一通三折腾,看样子身子没什么大碍,便冷淡道:“你醒了,快把饭吃了,我走了。”
“别……咳咳……咳咳……”
江歇倒抽一口气,抓着床沿儿,登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颜冬转回身,瞧着他这般难受,微蹙了蹙眉,把一旁的温水拿起来递给他。
江歇咳得太厉害,胸口被震得发麻,而且许久没有吃东西,体力跟不上,很快便觉得手脚发麻,头昏欲坠了,喝了水,重新靠回去。
陆颜冬看他这样子,有些无奈道:“和她作对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江歇倦怠的抬起眼皮,视线在攀上她的面容时,露出一道欢愉的光来,微喘了喘气,问道:“是我二姐……叫你来的?”
陆颜冬左右看了一眼,拿了个椅子坐在旁边,重新抱胸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两级。”
江歇两颗略带憔悴的眸子上下一动,嘴角扯笑:“你和我二姐……一向不睦,又……怎会听她的。”说着,再次咽了咽口水,“你就承认吧,你就是……担心我。”
陆颜冬闻言,不快的抿了抿嘴唇:“自作多情。”说完,伸手把一旁绿真煮好的清粥递给他,又拿了勺子,“快把这粥喝了。”
江歇没想到一睁眼睛就能看到陆颜冬,欢喜的不得了,连忙接过那清粥,只是身子虚弱,手还有点儿抖,心甘情愿的说道:“好好好,我吃,我吃。”
说着,也不拿那勺子,张开大口便吞咽起来。
“哎……”陆颜冬面容复杂,“你肚子里面一点儿吃食都没有,这么吃是要胃疼的。”
但江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大口就喝完了,不过正如陆颜冬所说,这一碗黏糊糊的粥下肚,胃里有些沉,但他现在哪里顾得了这些,只把碗放到一旁,盯着那人笑个不停。
陆颜冬被他笑的浑身不自在,便转移了话题:“出了什么事?江淮那么个人,都拉下脸皮求到我那里去了,叫我来看你。”
江歇闻言,微敛回笑意,看来陆颜冬还不知道自己要参考十六卫的事情,犹豫几秒,才低声飞速的说道:“我要……参考十六卫。”
陆颜冬先是一愣,随后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说着,无措了几秒,语无伦次的拒绝道,“不行,不行不行。”
江歇盯着她那略带绯红的双颊,似笑非笑:“怎么了?你是觉得我这身武功,不行?”
陆颜冬别扭的躲开江歇的目光,她知道江歇喜欢自己,但一开始只以为是这小子的一时兴起,拒绝几次便作罢了,谁想到这小半年过去,势头更猛了。
她自小因着身世和性格的原因,甚少和同辈的男孩子相处,对这方面是一丝经验都没有,这会儿被江歇这般对待,心里已是拿他和旁人不同。
可她知道自己不论哪方面都配不上江歇,更何况又年长了他一岁还多,这段时日江歇每每入宫胡闹,阖宫便流言纷纷,但细听听,也都是在说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想要捡着高枝攀。
想来,还是赶快趁着事情没发酵大,早早扼杀了他这坟心思才是。
“不行。”陆颜冬低着头,面容怪异,“你这般身份,怎能吃得了那份苦。”
江歇皱着眉头,往前凑了凑:“我能吃的下!为了你我什么苦都能吃!”
陆颜冬心下烦乱,一把推开他,顺便起身,咬牙道;“不行!”
“为什么!”
江歇情急之下,竟牵住了她那一年四季冰凉如霜的手,恳切道:“陆丫头!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今日来看我,定也是对我有意不是吗?”
陆颜冬因着生母出身女妓,向来最厌恶与异性的肢体接触,这被牵住了手,登时浑身汗毛倒竖,不顾一切的甩开,急喘着气:“我说不行就不行!”
说着,匆忙推开门跑了出去。
“陆丫头!陆丫头!”
江歇一急,又猛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撑着旁边的榻柱起身,也来不及穿上鞋子外衣,直接就踉跄着冲了出去。
雨地湿冷,溅的满裤脚都是淤泥。
但好在,陆颜冬停在了院门处,背着他,无奈道:“你快回去。”
江歇扶着门框,嘴唇干的像是旱地,胃里也疯狂的抽痛起来,但他什么也不顾,只是万分恳切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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