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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夫人黑化日常-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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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听完没吭声,嫤姐儿也悄悄悬着一颗心,屋子里静悄悄的。
齐妈妈继续道:“后来有两次老奴撞见春蝉姑娘总是在姑爷快要下衙时在内院里闲晃,老奴这才谨慎起来,想着春蝉姑娘莫要有些别的想法了,这事儿到底是老奴失职,没有管好丫鬟们,特意来跟大奶奶说声,想问问大奶奶该如何处置。”
姜婳沉默会儿,道:“去把春蝉叫进来吧。”
她早晨跟燕屼在屋子里胡闹那会儿就察觉这丫鬟眼神不对劲,可惜啊,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也忍不住对她男人动心,瞧瞧看,男人权势加身便是不一样了吧。
春蝉很快过来,进屋见到里面只有大奶奶和二姑奶奶,丫鬟婆子都不在,大奶奶面色冷淡,她一时猜不透主子想法,小心翼翼上前福身道:“不知道大奶奶找奴婢是做什么?”
“你先坐着吧。”姜婳指指圆桌旁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绣墩。
春蝉忐忑坐下,姜婳笑道:“你当初冲撞姑爷跟他同僚的事儿,我都听妈妈说了,过来是想问问你,当初怎么会那般鲁莽的?春蝉,你跟着我也有几年,才买你进府时你就在我身边伺候着,这其实不合规矩的,不过这几年你在我身边做的不错,也没犯错,我是想着等过个两年把你许配出去,做个正房娘子,也是体面的,不过先不说这个,你先说说当初怎么回事吧,别拿粗心来说事儿,我知你不是粗心的丫头。”
春蝉面色一变,哪里还敢坐下,噗通一声跪下,抖如筛糠,“求大奶奶明察,奴婢当真只是一时糊涂,那日想着大奶奶回娘家,我就躲在耳罩房偷懒午睡,哪里想到醒来天色都暗下来,想到厨房给姑爷炖的东西,这才急起来,一头冲出来,哪儿就想到会撞见姑爷和那位官爷们,大奶奶都是奴婢的错,您责罚奴婢吧。”
她又哪里敢如实说,不过是见姜婳回娘家,姑爷英武俊朗,她跟着主子这么两年多,主子连孩子都生不出,她才有了些小心思。她一直知晓大奶奶是要把她们这些丫鬟都许配出去的,不会留在燕府给姑爷做通房妾侍,内院的丫鬟都清楚,她们很规矩。可是跟在大奶奶身边这几年,她看过荣华富贵,吃的是大鱼大肉,穿的是绫罗绸缎,带的是金银珠宝,哪里舍得这样的日子许配出去,到时粗茶淡饭,有什么奔头?
所以她才想着,或许可以留在姑爷身边,只要能生个孩子,她把孩子给大奶奶养在,大奶奶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有了这般心思,她三番五次想在姑爷跟前露面,那日听见动静,以为是姑爷下衙才急忙冲出去,哪里想到会撞见姑爷的同僚,她也给吓着,好在姑爷跟那些官爷们不在意,她侥幸躲过,后来也时常在姑爷跟前溜达,姑爷却从不正眼看她。
姜婳唔了声,没吭声,半晌才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春蝉满脸眼泪的抬头,有些呆愣,似没料到主子就这样轻易放她离开。她微愣片刻,急忙叩头道谢,匆匆退下。
等人离开,嫤姐儿才呼出长长一口气,似给憋的,方才她看那丫鬟哭的凄惨都没敢呼吸,她柔声道:“姐姐,就是这个丫鬟对大姐夫有了别的心思吗?那大姐姐打算如何处理的?”
姜婳撑着面颊趴在案几上,懒洋洋的道:“还未想好,且等两日吧。”
不管如何,府中丫鬟有些不够用,陆陆续续都要许配出去,她要早日打算,多买几个小丫头们回来先让齐妈妈调养着,省得挪到身边用时不规矩。
晌午时,燕屼他们没回,只遣个静然回来通禀道:“大奶奶,大人说今儿晌午陪着老爷跟袁公子在外头吃,还特意让奴才给您带了天香楼的烤鸭,奴才已经送到厨房里头,只等灶房师傅们片好备上面饼菜丝鲜甜酱就能吃的。”
姜婳笑眯眯道:“好,我都晓得,你快些回去天香楼伺候着吧。”
晌午,姜婳跟姜嫤就着天香楼的招牌烤鸭用的饭,这烤鸭当真味美,外脆里嫩,肉质细腻,这鸭子给何氏送了半边过去,剩余半边也被两人吃的干净。
午觉后,燕屼他们还没回,姜婳自个去书房坐着,把她那些瓶瓶罐罐的粉末都给翻找出来,一瓶瓶摆在书案上发呆。对于想爬她男人床的丫鬟,她其实很厌恶,伸手拨动下桌面的罐子,姜婳又坐回太师椅上,弄死倒不至于,那丫鬟到底伺候她几年,主仆一场,罢了,饶她一命,许配出去吧。
姜婳幽幽叹口气,又把瓶瓶罐罐都给收起来锁好。
刚出书房,她就碰上回来的燕屼,他人高马大,样貌堂堂,姜婳见着就能满心都欢喜起来,不由暗叹道,难怪被春蝉那丫鬟惦记上,这样好的男人,当初那护国公府的陶姑娘不也是看中他了吗。
姜婳当真是觉得,满心都是这个男人,她欢快的冲上去把人抱住,幸好庭院里没人,她也不害羞,高高兴兴道:“夫君今儿跟爹爹跟袁妹夫都去哪儿逛了呀?”
燕屼见她这样主动,心里也是柔软,大掌搂着她腰身笑道:“先去外城逛了圈,找到几座正在出售的宅子,又四处转了转。”他把人直接抱回他的书房坐在竹榻上,把人搂抱在怀里问道:“娘子今日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说起这个,姜婳半趴在他胸膛上,“我屋里有几个丫鬟年纪渐大,总不能让她们一辈子跟在我身边,遂想着慢慢把人许配出去吧,我让齐妈妈多留意下,若有好的男儿就留意着,顺便在买些丫鬟回来调,教着,省得用时嫌人少。”
第129章
今日燕屼难得休沐; 陪过岳父和连襟兄弟逛了外城,回到府里想来书房处理公务的,这会儿见小妻子趴在他身上掰着手指数丫鬟也甚是好玩; 揉着她仿佛软弱无骨的纤细腰身,微微抬头,凑到她耳边哑声问:“可盘算出哪几个丫鬟要许配出去?”
姜婳掰数着身边的丫鬟们,“春蝉定是要许配出来的; 她年纪也不小,至于珍珠翡翠,我想再留两年,且犹豫着到底是把她们两个许给外面; 找两户何时的配给她们,还是留在府里头嫁给小管事做管事娘子。也罢; 还不急; 到时候问问她们的意见吧。”珍珠翡翠她是很喜欢的,若她们愿意,留在府里做管事娘子也好的。
“至于其他几个丫鬟,年纪尚幼; 过两年再说吧。”
燕屼不多问,笑着揉揉她的脸颊,又捉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啃,姜婳嫌弃,抽回手指叹口气,“夫君莫闹; 待会我还要请齐妈妈过来一趟,有些事情吩咐的。”她只盼春蝉能够懂她的心意,惦记着她男人的,她通常不会给好果子吃,当初护国公府的陶县君不照样被贬了封号,如今都不常在京城里头露面,据说是被护国公拘在家中学规矩。
她才知春蝉动了心思,当即差点压不住心里那股子寒凉的怒意,甚至想要给春蝉一个教训,是以心静下来,她知这想法不对,仔细思忖过,春蝉跟她几年,大错没有,发卖不至于,只能配出去,盼着她能醒悟,莫要再有旁的心思。想完春蝉的事儿,姜婳捉住燕屼的硬邦邦的手臂,问他,“对了,回来一直想问夫君的,那姜映秋在大理寺如何?可认罪了?师父让我把爹爹当初的病例带了来,我让珍珠拿来,夫君瞧瞧可有用。”
“没甚大用的。”燕屼坐直身子,拍拍她的背,“这事儿到底过去太久,当初岳父没有报案,亦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下毒,而且她死咬着不承认,怕是过不了多久会被放出来的。”他动用私行,对大姜氏用刑,连着男子都承受不住的加盐鞭刑她都死死咬着嘴巴,不承认下毒,这样的女人,难怪婳婳想要弄死她。
若被她反咬一口,当真是要脱层皮的,这个女人,应该及早处理掉,此事不成,就用别的计谋,是决计不能放过她的。
姜婳微微沉着脸,喃喃道:“这样都拿她没法子吗?”当真还是只能亲手弄死她?
燕屼轻抚她的背,“别担心,她既能对岳父下毒,手上肯定不会干净的,我已经派人去查她以前的事儿,你别着急,这些日子多陪陪二妹和岳父,明日我要去大理寺,你若得空,可以带二妹出去转转。”
姜婳心里存着事儿,默不作声,她不知怎么又想起孩子的事情来,到底是有些可惜的,如若不是她不能生,春蝉何以敢有这样的心思,她忍不住闷声道:“夫君当真不介意我生不出孩子吗?”
燕屼失笑,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他握住她的手道:“燕家的事情我都坦白告诉你,你该知道此时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如今我心中只能装得下你和家仇,往后亦不知家仇能否得报,我怕连你都保不周全,又如何敢要孩子?以后我若出事,与你和离还能护你一命,可若有了孩子,哪怕他跟着你姓,这都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孩子都不能幸免,婳婳,现在没有孩子是好事,待以后再说吧。”
姜婳绞着帕子,可她清楚的知道,他不会有事,反而成为内阁首辅,成为太傅大人,权倾朝野,生下他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有事的。这话她不能说,也罢,顺其自然吧,师父都说他能生,想必是要调养几年,她就放宽心思。不过,她抓着燕屼的衣袖问,“夫君,那害的燕家满门的是哪家的?”
燕屼把人搂紧一些,亲亲她的脸颊,“这个你不知最好。”
姜婳了然,这是怕她遇见燕家仇人绷紧面皮子吧,也罢,不知道也好,省得藏不住眼色。
两人待在书房腻歪到酉时,才去正厅陪着姜清禄,袁越和姜嫤用晚饭。
次日,燕屼早早去大理寺,姜清禄跟袁越继续在京城里头闲逛。
这都七月,天气燥热,姜婳跟姜嫤都不愿出门,留在家中做女红说说话。
姜婳喊来齐妈妈,让她帮忙留着,给春蝉寻个人家,过段日子就送出门吧。
齐妈妈应声退下。
姜嫤低声道:“大姐姐,只要把春蝉配出去就成吗?这样做不到杀鸡儆猴,若内宅的小丫鬟们有样学样可怎么办?”她如今和袁越如胶似漆,琴瑟和鸣,自也不喜莺莺燕燕的绕着相公转。
姜婳握着绣绷子,兀自出神。
半晌才道:“到底伺候我一场,发卖出去怕她卖到不好的地方,不如就给她找户人家,出去做正房娘子,我也体面些。”她难得心软些,其实她也察觉自个精神状态有些问题,遇见不喜的人,她更想下狠手,这次也算是夫君与她感情好,昨日才开解过她,她心情甚好,这才没想狠心对手底下的丫鬟。
过了几日,袁越买到外城一间二进的宅子,小桥流水,亭台阁楼,雕梁画栋,一应俱全,风景也幽静,是个不错的地儿,很快就把文书置办下来。
当天,袁越回来跟岳父和燕屼告别,众人吃过宴,次日,袁越携姜嫤跟奴仆搬到那边。姜婳知晓袁家还有奴仆正跟着辎车在后头走,还需两三日,怕他们身边的人不够用,让齐妈妈喊了几个仆役过去帮忙收拾宅子。
到底是妹夫跟妹妹的家,姜婳不便跟着去瞧,等着她们乔迁之喜再去探望。
姜清禄暂且住在燕府里,他还要时常出门审查,毕竟他与袁越都打算在京城里头做营生,需得调查清楚。
七月中旬,骄阳似火,到处都是闷热的,姜婳躲在屋里不肯出门,姜嫤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也晓得天气炎热不便待客,打算过了七月再说。
这日姜婳正躲在摆着冰盆的里屋里歇息,她睡的昏昏沉沉,听见外面响起齐妈妈低低的声音,“大奶奶可还在睡在?”
珍珠悄声道:“还未醒,可是前些日子大奶奶嘱咐妈妈的事儿办妥当了?”
齐妈妈小声道:“的确找到户人家,想过来问问大奶奶的意见,既大奶奶没醒,我晚些过来。”
“是齐妈妈吧,快进来吧。”姜婳已经醒来,让阿大扶着起身靠在迎枕上。外面守着的丫鬟鱼贯而入,伺候着她盥洗漱口,喝过一盏温温的糖水后,才柔声道:“齐妈妈快坐吧,与我说说看中的是哪户人家?家世人品如何?”她最近注意养身想生孩子,冷的都是不沾的,这般炎热的天儿,屋里才摆着一盆冰块。
齐妈妈坐在黄花梨透雕鸾纹绣墩上回话,“回大奶奶的话,您之前让老奴给春蝉留意户人家,老奴托人问过,找到一户,是京城郊外县城里头的,那县城因挨着京城,也颇富裕。那户人家姓谭,从外地搬来京城的,家中兄弟二人和寡母,人口简单,给春蝉相中的就是长兄谭兴凡,他今儿刚好二十,家里还有个小叔子才八,九岁,他也是个有本事的,开间米铺,生意不错,因三年前他父亲从山上跌落致死,守孝三年才耽搁的。”
姜婳慢慢思忖,问道,“那谭家长子性子如何?”
齐妈妈道:“大奶奶放心,是个敦厚老实的,生的也不错,不会亏待春蝉的。”
姜婳觉得不错,她自认待春蝉不薄,给她寻的人家也用心。
“珍珠,去把春蝉叫来吧。”
春蝉很快过来,自打半月前被大奶奶问话后,她日日谨慎,不敢行错事。今日突然被叫过来,心里揣揣,进到里屋不敢乱看,福身行礼,“给大奶奶请安。”
姜婳指指绣墩,“坐吧,今儿我喊你过来是想与你说,你伺候我也有几年,今年你也十八了吧,我想着给你寻了户人家,身契还你,再给你置办些嫁妆,你嫁过去好好过日子吧。”
“大奶奶……”春蝉惊愕抬头,一脸呆愣,忽预料到大奶奶是说真的,她猛地跪在地上,哭求道:“奴婢已经知错,求大奶奶不要把奴婢许配出去啊,奴婢这辈子都不想出去,只想跟在大奶奶身边伺候着。”
“你不愿意?”姜婳面上的笑容渐渐冷淡下来,她道:“给你找的那户人家是京城外县城里的,家里人口简单,婆母很好相处,男方年长你两岁,因守孝才耽搁下来的,人也厚道,家里开间米铺,你嫁过去就是正头娘子,你连这样的都不喜?当真是想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做个奴才?”
“还是有了别的心思!”最后一句已然凌厉起来。
第130章
屋子里除春蝉还有珍珠; 翡翠,阿大和齐妈妈等人。
此话一出,一屋子人全都噗通声声跪下; 半分不敢动弹,春蝉更是噤若寒蝉,听见主子凉凉的声音,“给你寻的那户人家是极好的; 虽不能说家产万贯,却也富裕有余,镇上不少姑娘都想嫁他,既你不满足; 不愿去做正房娘子,我亦不愿用你; 你且收拾收拾东西去后院浆洗吧; 我便如你所愿,留你在府里头,这辈子呀,你都甭想出府了。”
丫鬟们半点不敢吭声; 头低垂着。
春蝉僵住,仿佛不可置信的模样,“大奶奶,奴婢到底做错何事,您要撵走奴婢。”这话就是逾越,主子们指派人手哪里需要她们置喙。
姜婳笑了声; 纤细手指拨动玉腕上的翡翠镯子,“瞧瞧看,平日里待你们太好,竟连这种话都敢质问起主子来了,齐妈妈,你来同春蝉说说,她这些日子到底错了什么规矩!”
齐妈妈起身,恭敬道:“回大奶奶的话,老奴这就来跟春蝉姑娘说道说道。”齐妈妈来到春蝉面前,从身上掏出个小册子来,“五月初一,春蝉当值,于耳罩房偷懒歇息,随后出来冲撞姑爷和诸位大人们。五月初七,春蝉当值,庭院内四处走动,正好撞见下衙的姑爷,遂慌忙跪地求饶。五月十五,春蝉当值,戌时三刻,天色昏暗,春蝉与姑爷下衙时在庭院走动,又撞见姑爷。五月二十……”
一桩桩的事情说出口,春蝉被臊的面颊通红,跪在地上哆嗦着嘴皮子挣扎道:“大奶奶,奴婢是无心的,因着当值,奴婢才四下走动的。”
姜婳捧着茶盏呷了口,没吭声,齐妈妈喝斥道:“你这丫头还要狡辩,你也在府里待了几年,府中的规矩如何你还能不知?就算丫鬟们当值期间亦不能四处乱跑乱走的,何况你五月就冲撞姑爷好几次,你到底是何意,当我们是瞎子不成!你个不要脸的,大奶奶念在主仆一场,让老奴给你寻的那户人家多好,你还嫌弃,继续耍着那腌臜的心眼子,这是这几条,就足够把你发卖出去!”
春蝉被当着丫鬟们的面点破那点小心思,心里惶恐起来,哭泣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嫁人,奴婢多谢大奶奶的恩赐。”
齐妈妈松口去,又叹气一声,抬头去望主子,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果不其然,就听见主子笑道:“我方才的话你莫不是没听清楚?我说,既你不满足,不愿去做正房娘子,且收拾东西去后院洒扫浆洗吧,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哪里还容许你二次挑选?”
那笑意不达眼底,冷若冰霜,齐妈妈又听见主子道:“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齐妈妈,你亲自替春蝉姑娘收拾好东西,送她过去后院吧,往后我不想见她,若还在内院见着她,唯你们是问。”
齐妈妈应喏,与珍珠扯住已瘫软的春蝉退下。
离开房中,春蝉才呜呜咽咽哭起来,扯住齐妈妈衣袖道:“妈妈,你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错,奴婢愿意嫁人的,求妈妈去跟大奶奶求求情吧。”她这才真正悔不当初。
齐妈妈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做下的那些事情,我都瞧在眼中,都替你臊的慌!大奶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你若在后院里安安生生,做好本分的事儿,想必大奶奶也不会难为你,过个两年,老婆子我在大奶奶跟前求求,把你许配出去,不过那时候就不是你随意挑选人家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的,齐妈妈喊珍珠翡翠去帮春蝉收拾东西,翡翠一路上都绷着脸,她后知后觉,才晓得春蝉存着这样的心思,她是坚决拥护大奶奶的人,觉得春蝉做下这样的事情就该发卖出去,心里就不喜欢她的。
春蝉送走后,内院的丫鬟们都已知晓,不敢妄加议论,还如同往常,日子照过。
内院的丫鬟有些不够用,姜婳吩咐齐妈妈去买几个丫鬟回来先调教着,若是可以再慢慢往内院里用人。
齐妈妈办事很快,次日就买了五六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回来,都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她把人领到姜婳面前,姜婳瞧过,各自问过家里的事儿,都是早些年就被卖掉,因着年纪小,不能做苦力活,转手被卖掉几次,有几个连家里住在何处都记不清楚了。姜婳见她们瘦弱可怜,怜惜道:“齐妈妈,把她们带下去好生养着吧,瞧着瘦的可怜,天气热,每人先置办四身夏衫,养上半年,再瞧瞧府里各处哪儿还需要人,再安排她们做事儿吧。”
齐妈妈领着人下去,小丫鬟们叽叽喳喳悄声说话,“大奶奶长的跟画上的菩萨一般,可好看了,我都没瞧见过这样好看的。”
“大奶奶心还善良。”
齐妈妈轻声道:“好了,你们才进府,我先与你们说说,就是方才那样议论主子的事儿往后可不许的,不管主子如何,都不是下人们可以说的,都记清楚了吗?”
小丫鬟们齐声道:“记清楚的。”
齐妈妈忙着调,教小丫鬟,内院由着珍珠翡翠打理着。
春蝉被放到后院的事情,燕屼过了几日才知晓的,也没特意问过,那个丫鬟他有些印象。婳婳当初回娘家,他携同僚来府喝酒谈案,这丫鬟冒冒失失冲出来,后来还有几次他下衙回内院时总能碰见,他大概知道丫鬟的心思,不过想着她是婳婳的丫鬟,由着她处理就好,想不到这丫鬟还是辜负娘子一番心意。
他不过问丫鬟们的事情,下衙回来陪岳父娘子用饭食,席见说道:“岳父,姜映秋的案子这两日就要结案的,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放人,我压着有些日子,现在怕是不能继续压下去的。”
姜清禄沉声道:“这事儿我早就料到,当初中毒没有报案,就算报官也拿她没法子的,没有物证,光有人证都不成的。放了就放了吧,往后不会与她来往,也不会轻易绕过她的。”说着语气缓和些,“此事还要多谢女婿,让你忙前忙后的,最后还是没法定她的罪。”
燕屼慢慢道:“岳父不必担忧,此人作恶多端,定有迹可循,我已派人追查。”
姜清禄道:“你办事我也放心,此事有劳女婿。”
姜婳端正坐在那儿没吭声,目光厌厌的。
次日,燕屼去大理寺里上值,吩咐里头的士兵把姜映秋放掉,她给兄弟下毒想要谋害兄弟家业的事情已传的人尽皆知,虽没物证,可大多数人是相信的,不然人家凭甚逮着她说?何况她以往做下的那些事情,哪件不是心狠手辣。
姜映秋从大理寺出来时,消瘦憔悴,形容枯槁。
她是被人抬回沈家的,当初为给谢妙玉治病,她已身无分文,只能住进女婿府中,幸好沈知言在荆州为官,沈府只余她们娘两。自打姜映秋从苏州被抓,谢妙玉跟着来到京城,已有两月,母女两人此时见面,不免抱头痛哭。
两人哭泣半晌,姜映秋终擦掉眼泪,厉声道:“阿玉,京城不能久留,我们要快些离开,你的病情也耽误不得,要尽早赶往荆州去治疗。”她怕留在京城夜长梦多,姜婳那夫君是大理寺的,她在大理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都是有他一份功劳的。
谢妙玉蔫蔫道:“可是娘您这幅模样,如今能尽早启程,等您养好身子再吧,娘莫要管外头如何说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姜映秋脸色变换,“不往娘如此疼爱你,到头来娘身边竟只剩下你一人。”她是如何弄成这样田地的?
母女两人说说哭哭,好不伤心,最后还是决定尽早启程去荆州。
姜映秋在沈府休息三日,雇了辆马车,带着从姜家三兄弟身上借来的一千多两银票赶往荆州。一路上谢妙玉甚是忐忑,她与沈郎已有一年多未见面,何况她还是这幅模样,去到荆州可会被嫌弃?要不还是置办个小院子,等治好怪病再与沈郎见面吧。
马车颠簸半月,慢腾腾来到荆州,荆州并不富饶,它曾深受涝灾之苦,近年才慢慢好起来,皇帝减免赋税,土地修养,那群欲壑难填的酷吏也都被捉拿,换上一批廉洁奉公的官吏,这块地方终究会慢慢好起来,长成一个富饶的鱼米之乡。
沈知言是在荆州做同知,谢妙玉不敢去衙门寻他,拿出几两银子凭租个小院落,买了个小丫鬟,带着一身病痛的姜映秋住进去。姜映秋身子本就没好,还赶着来荆州,路上就开始高烧,现在人都是昏迷的。
买来的小丫鬟才十二三岁,只能帮着浆洗做饭煎药。
谢妙玉无事时就坐在屋里发呆,过了四五日,姜映秋的病总算好了些,能下地走动,便急着去寻那名医给女儿治病。
第131章
名医姓章名瀚引; 是荆州有名医的皮肤郎中,专门诊治各种皮肤疾病,在荆州很有名望; 家中是杏林世家。
姜映秋病情才稍好,依旧瘦骨嶙峋,衣裳穿在身上都空荡荡的,她嘱咐才买回来的小丫鬟杏儿在家煮饭洗衣; 她和谢妙玉前往章家寻名医,章瀚引并不过问母女两人隐私,当她们是普通病人。
去到章家,说明来意; 来求医的病人络绎不绝。
姜映秋递上帖子,等到天黑才见到章郎中; 是位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者; 并无半分架子,见到谢妙玉病况也忍不住吃惊,细细为她把脉,问过她的饮食后才道:“这种病况我也是第一次瞧见; 实在拿不准原因,这样吧,我先给你开药,你拿回去煎药喝,我每日在帮着你扎针,你每日都这个时辰过来吧。不过事先说好; 你这情况我担心是极难治愈的,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姜映秋千恩万谢离开,回去路上不禁欢喜道:“既章郎中肯帮你治疗,阿玉就莫要担心,定是能好起来的。”
谢妙玉神情蔫蔫的,半靠在半旧的迎枕上,“可是方才郎中都说,我这病况特殊,让我们有个准备,娘,我好担心……”她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微微弓着腰,满是疤痕的手掌捂住面颊,泪水从手指缝隙中渗透,滴落在绒毯里。
姜映秋心里抽着疼,恨不得替她代受这种罪,抱着女儿痛哭起来。
此后半月,两人依照时间日日去章家看病,半月下来,谢妙玉的病情却不半点好转,那结的疤依旧慢慢掉落渗出脓血,反反复复,怎么都不肯好,章瀚引终于叹气道:“两位实在抱歉,这病恕老夫无能,实在治不好,还请另寻名医吧。”他行医半生,专攻皮肤上的各种病症,始终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原先怀疑是中毒,检查过后,并无中毒迹象,他也就没有法子的。
姜映秋闻言就懵了,看着女儿惨白的面容,她跪地哭道:“神医求求你帮帮我女儿吧,她这病若再治不好还怎么活下去啊,神医求求你了。”
章瀚引摇头道:“你求我也没法子的,这病我治不好的,你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这些日子的诊金我便不收了,你们也赶紧离开吧。”
姜映秋还想求他,谢妙玉已麻木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出章家大门,面上的绸带都没来得及裹上,她就顶着这样一张面孔,呆滞的走入大街,引起众人的惊呼和惊恐的躲避,她眼泪滴落,仿佛听不见周遭惊慌声,她只是想着,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变成这幅模样的?难道真是报应?当初她想毁掉姜婳容貌,所以老天爷让她得了怪病。
她真的知错了。
姜映秋哭着跟出来,跟在女儿身后,看她麻木的,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又痛又很。
两人这样走了一路,何时走到知府衙前都不知晓,那手握长矛的士兵瞧见丑陋不堪的谢妙玉,立刻执起长矛赶人,“哪儿来的丑八怪,还不赶紧走开,这里是衙门,冲撞了大人们小心捉你们下大牢。”
正说着,知府衙门被打开,里头走出两位着官袍的男子,身形高大,正说着事情,听见前面闹腾声,抬头瞧去。这两人正是被调到荆州的魏长青和沈知言。两人抬头就见到衙门前的大鼓处站着一位满脸疤痕的女子,女子呆呆的模样,魏长青正想过去问问,不想身边的沈大人已经大步走过去。
沈知言不可置信的望着谢妙玉,“你是阿玉?”
谢妙玉渐渐回神,呆滞的目光变得有神,可当她看清楚眼前是何人时却忍不住捂脸大叫起来,“不许看,不许看,沈郎你当做没有看见吧,我,我只是生病,过段时间就能好起来的。”她说着想要转身逃开,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还被沈郎撞见她这幅模样,这段日子她明知和沈郎都在荆州,就处处避开衙门,深怕碰上他。
沈知言捉住想要逃开的谢妙玉,神色复杂,当初他来到荆州,得知谢氏和大姜氏在京城做的事情,异常气愤,亦不想谢氏欺辱婳婳,特意写信让她来荆州,没想到此后一年都没有她的消息,他听闻谢氏生怪病,却未想过她竟已是这幅模样。
魏长青见是沈知言的家事,不便多言,把守卫们遣散开,自个也悄悄离开。
沈知言叹口气,捉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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