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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妃[金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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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门一开始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严正道:“是问你炭的事情呢,怎么屋里都没有烧?光是个暖阁热了哪儿行,两位主子就不出来了?”
    四个黄门的脸立时白了,其中一个颤声道:“皇上,也不,不关奴婢们的事情,是……
    他的声音挺大,三皇子赵佑桢,四皇子赵佑梧听见,连忙跑出来。
    “皇上。”赵佑桢见到他立刻就跪下。
    赵佑梧则有些呆,赵佑桢伸出手拽自己的弟弟,一边轻声催道:“四弟,快跪下来。”
    赵佑棠看见这幕情形,心里头不是滋味。
    想当初,他们一起在春晖阁念书,赵佑桢虽然敬重他,可是从来也不会有这种惊惧的表情。
    他抓住赵佑梧的手,对赵佑桢道:“你起来。”
    赵佑桢一怔,慢慢站直。
    赵佑棠看向那黄门:“继续说。”
    黄门道:“回皇上,今年惜薪司给的炭不好,有些根本也烧不起来,所以早早就用完了,奴婢去惜薪司讲理,他们也不管,也不给补上,主子,”他说着眼睛都红了,“不让奴婢告诉皇上。”
    赵佑桢忙道:“皇上,这也没什么,咱们待在暖阁不冷的。”
    “岂有此理!”赵佑棠一手下去,震得桌上茶碟跳了两跳,“严正,你去传朕旨意,命夏伯玉彻查惜薪司,哪个负责炭薪,又是哪个配给景琦殿的,叫他给朕查得清清楚楚!”
    严正应一声。
    黄门见皇上肯为主子做主,大着胆子又道:“不止炭薪,就是膳食比起以往,也……”
    赵佑桢看他多话,忍不住喝道:“倪宽!”
    倪宽立时不敢说了。
    赵佑棠没想到两个弟弟现在竟是这种处境。
    虽然因胡贵妃的关系,他们曾经是自己的敌人,可事实上,赵佑桢本性单纯,赵佑梧年纪还小,根本也没有与他冲突过。
    现在自己当了皇帝,那些黄门敢下狠手,给他戴上一顶薄情无义的帽子!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他的弟弟,一个父亲生的。
    狗胆包天的东西!
    赵佑棠吩咐道:“十二监,八局,四司一个个都彻查,包括女官的六局一司!任何殿宇该有的份例,缺少遗漏的,都不得放过。”
    严正看他脸色,便知道他是动了真怒,连忙应一声跑了。
    赵佑棠吩咐其余人等下去,这才看向两个弟弟。
    赵佑桢轻声道:“皇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母妃去世,父皇身亡,对赵佑桢的打击甚大,他只想自己与弟弟能平平安安的,故而吃些亏也认了,并不敢去与太皇太后说。
    因为他知道,太皇太后也是厌恶透了自己的母妃。
    赵佑棠叹口气。
    “三 弟,你们受此待遇,非朕所愿,今日朕既然知道了,不可能视而不见。”他伸手按在赵佑桢的肩膀上,沉声道,“不管如何,你们都是皇家子弟,如何能受这等人欺 负?朕知你心中悲痛,可男儿立于世上,志不可无!你与四弟如今还在守孝,等孝期过了,朕自会再请讲官教导你们。”
    赵佑桢没想到他会说这些,眼睛不由一红。
    他曾经想过,他与弟弟这样,赵佑棠再也不会理会他们的,可今日,他看得出来,赵佑棠还是自己的大哥。
    他哽咽道:“皇上的恩情,臣弟与四弟铭记在心。”
    他拉着赵佑梧谢恩。
    赵佑棠忙叫他们起来,轻松道:“等四弟大一些,以后咱们再去围场玩。”
    赵佑桢连连点头。
    从景琦殿出来,赵佑棠的心情很不好。
    世间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想当初他没有被封为太子时,即便有皇太后的保护,也不是没有受过小人的气,所以他对宫人,对黄门一向都没有多少好感。
    都是些见利忘义,捧高踩低的东西!
    他转个方向,往绛云阁去了。
    身后唐季亮,李安松了口气。
    皇上鲜少发怒,可他们作为黄门,最怕的就是皇上生气,那他们做什么事,可能都会遭殃。
    如今皇上去见冯贵妃了,想必会好一些。
    绛云阁里,大李几个看到赵佑棠来了,笑容满面的过来请安。
    赵佑棠示意他们别去通报,直接就进去了。
    冯怜容这会儿正在床上。
    赵佑棠进去时,她还一点不知,靠着个大迎枕,手里拿卷书,给另一头乱爬的赵承衍念千家诗听,正当念道:“宝剑值千金,分手脱相赠……”
    赵佑棠接道:“平生一片心。”
    他声音清朗,带有一些些的低沉,别有一种韵味。
    冯怜容放下书,惊喜道:“皇上来了!”
    见她要相迎,赵佑棠道:“衣服都没穿好呢,下来干什么。”
    冯怜容低头一看,果然自己只穿着小袄,又想到因盖着被子,下面只着下裳,忙把被子往上提一提。
    赵佑棠走过来坐在床头,拿过她的书,一看果然是千家诗。
    冯怜容自己就说起来:“妾身小时候,哥哥就念这个给妾身听,妾身老早就会背了,所以想给小羊也念这个,他学说话兴许会快一些。”
    赵佑棠转头看看赵承衍,小家伙正爬的欢,旁边放了布老虎,拨浪鼓,小泥人,好些小玩意儿,他拿起来就扔,扔了又拿,一点儿不累。
    赵佑棠看着好笑:“学说话不急,不过你这样挺好的,正好自己学学。”
    冯怜容:……
    赵佑棠看她不服气:“看你写信都写些什么,作首诗都不会。”
    冯怜容暗想他也没写过诗给她啊,为什么要她写呀。
    她探出身子去抱赵承衍。
    结果就见赵承衍往床上一坐,抱着胖乎乎的脚啃起来。
    赵佑棠抽了下嘴角:“没给他吃的?”
    冯怜容露出“别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他每天都啃呢,没什么的,不过说起来,小孩子身体真的好软,妾身要啃一下,还不容易。”
    赵佑棠眉头挑了起来。
    看他神色很复杂。
    冯怜容道:“我洗过了的!”
    赵佑棠撑不住,哈哈笑了,一把把她搂过来:“你说说,你成天都在想什么啊,他啃,你也啃?”
    “我……”冯怜容道,“就想看看好不好啃到,兴许我小时候也这样呢,皇上肯定也是这样的。”
    “胡说!朕才不会!”赵佑棠一口否认。
    “肯定会的。”冯怜容坚信的道,“说不定还咬袜子吃。”
    赵佑棠:……
    就是真吃,他也不承认!
    冯怜容还在继续毁坏他的形象:“肯定还会爬在地上吃泥,弄得脸都黑了。”
    “还会……”
    冯怜容说着,突然一声尖叫,赵佑棠的冷手伸进来了。
    “还说不说了?”赵佑棠威逼。
    二人正闹着,黄益三回来了,带着冯家写的家书。
    赵佑棠叫钟嬷嬷拿过来。
    钟嬷嬷送进去,就出来了。
    那两人现在都在床上,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爬上去了,她不敢正视。
    “你看罢。”赵佑棠给她把信拆了,放她手里。
    冯怜容挪到赵佑棠怀里,喜滋滋的看起来。
    背后有皇帝当迎枕,想想都高兴。
    看她那享受的样子,赵佑棠心道,他成枕头了,也不能吃亏啊,这手就不老实起来,这里揉揉,那里捏捏。
    冯怜容看个信,脸越来越红。
    不过看到最后,她轻声道:“只拿了一百两银子,剩下都还回来了,那怎么办,宅子也买不成呢。”
    赵佑棠问:“你娘家要置办宅院?”
    “是啊,哥哥这年纪也得成亲了。”她往下看,“可惜娘还没看上合心意的,说有好几位人选,不知道挑哪个,家里父亲也都是做官的。”
    “有没有写哪些人家?”赵佑棠忽然来了兴趣。
    要说起来,那冯孟安也算是他大舅子?


☆、第55章 择妻 
    冯怜容看看;点头:“写了几个。”
    赵佑棠道:“念。”
    冯怜容就道:“有顺天府知府齐大人家的三女儿;有大理寺左寺丞吴大人的女儿,户部给事中汤大人家的,还有通政司;左,左参……”
    “左参政胡大人?”赵佑棠替她说了,“还有吗?”
    冯怜容摇摇头:“没了;娘后来说,给我说了也没用,好像还有几家呢。”
    “你哥哥变成香饽饽了啊。”赵佑棠好笑;“是不是因你做了贵妃?”
    “谁说的。”冯怜容皱眉;“我哥哥本来就很好,不止长得英俊;还聪明,世上有几个人这么年轻就是进士呢;哥哥性子还通达,书院里的夫子,同窗都很喜欢他的!”
    说起冯孟安,她总是满脸的骄傲。
    赵佑棠听着莫名有些不高兴。
    他冷笑道:“朕要不是身在皇家,指不定考学还是状元。”
    冯怜容没弄明白他为何突然来这一句,怔了怔,才迎合一句道:“嗯,皇上也很聪明的。”
    看她这表情,赵佑棠又觉得自己犯傻了,他跟他哥哥比什么,他哥哥再如何,还不是要对他俯首称臣。
    他咳嗽一声:“顺天府齐大人的女儿就算了。”
    冯怜容歪头看看他,忽然恍然大悟道:“对啊,皇上对这些官员都了解呢,那齐大人的女儿不要了,还有呢?”
    “给事中也算了。”
    那汤大人一点到晚的上奏疏,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就为博个名声,实际上,没什么能耐,真要叫他做点实事,怕是扛不住大梁的。
    冯怜容道:“那就只剩两个了。”
    赵佑棠想了想道:“左寺丞家的罢。”
    冯怜容点点头,不过很快又道:“不知道他们家姑娘如何。”
    “吴家算是书香门第,吴老太爷曾是翰林院大学士,家风严谨。”赵佑棠觉得挺好,“娶妻娶贤,当不会错。”
    可冯怜容不太同意:“那也得哥哥喜欢呢。”
    赵佑棠奇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哥哥还能自己择妻不成?”
    “总要看一眼再说,要是哥哥不喜欢,想必爹跟娘也不会强迫他,我爹娶娘亲,也是看过的,第一眼就喜欢了!”
    赵佑棠垂下眼帘不说话。
    他做太子时,可不能自己选择妻子,当初皇太后,皇后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娶方嫣时,对她丝毫不了解。
    冯怜容自顾自的道:“不管怎么样,皇上说好,那人肯定不错……”她想着,伸手扯扯赵佑棠的袖子,“那妾身能写回信吗?”
    “行,写罢。”
    冯怜容想到以前的事情,又问:“皇上,吏部郎中秦大人家如何?”
    “秦大人?谁说吏部郎中是秦大人?”赵佑棠挑眉。
    冯怜容一想坏了,看来现在好多事情都改变了,难怪这信里没有提到秦家呢,原来秦大人都不是吏部郎中了。
    那哥哥的姻缘也要变了吗?
    她搪塞道:“那是妾身记错了,好像记得在家里听到过一回的。”
    她忙起身穿衣服,又叫珠兰给她磨墨,写到一半,却是长叹一口气:“哥哥以后娶妻了,怎么住呢,生个孩子,家里还要挤。”
    赵佑棠立在旁边看她写信,见她烦恼,微微一笑道:“传朕旨意就是了。”
    冯怜容歪头看他。
    “朕命冯大人接受这笔银钱,责令在半年内换个住处,你说好不好?”
    真是个好主意,冯怜容拍手道:“好,好,太好了,这回他们肯定不会把银子还回来了。”她欢喜的站起来,往赵佑棠脸上如蜻蜓点水般一亲,“谢谢皇上了。”
    赵佑棠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亲,侧头见她笑颜如花,樱唇微微张着,露出雪白的贝齿,不知怎的,脸上竟然一热。
    冯怜容连忙叫宝兰把银钱拿来:“就是这些了。”
    赵佑棠看一眼道:“这点钱在京城能买什么宅院,算了,你别操心这事儿了。”
    冯怜容睁大眼睛:“皇上要拿钱出来啊,那怎么行,那是我爹娘住的地方,怎么也该我给啊。怎么能要皇上的钱,被别人知道了,不好。”
    赵佑棠不屑:“又不是国库里出的。”
    作为皇帝,私房钱岂能少。
    冯怜容还是摇头:“那也不行,无功不受禄,我的银钱还好,可若是皇上给的,我爹就是拿了心里也不舒服。要是买座很大的宅院,不说别的,光是别人猜来猜去都不好,指不定以为是我爹贪墨得的钱,那不是坏了我爹的名声?”
    上次好歹是因为她生了孩子,这一回可不是莫名其妙么。
    没想到她还能说出这番话。
    赵佑棠静默片刻,心里清楚她说的是对的,却还故意问道:“你爹拿朕的钱,怎么就不舒服了?”
    冯怜容道:“当然不舒服了,这有点儿像,像……”她嗫嚅,“卖女什么的。”
    赵佑棠哈哈笑了:“卖女求荣?”他挑一挑眉,“哦,那朕升你爹做大官,也不行了?”
    “不行。”冯怜容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要是因为妾身,那肯定不行,爹会生气的!”说着猛地拉住他的袖子,竟有些哀求之意,“皇上,您千万别生我爹的官啊!”
    赵佑棠无言。
    没见过这样的傻瓜。
    就算不是因她的关系,难道冯澄一辈子不要升官了?
    其实他不知道,冯怜容是因为太了解他父亲,但凡涉及到裙带关系,他爹都是极为鄙夷的,当初她被选中,在家里最后住那两日,就有人说起以后她要是得宠,冯澄也能跟着飞黄腾达,结果冯澄大发雷霆。
    到现在,她都记得她爹的表情。
    那是奇耻大辱!
    “别担心了啊,朕不给你爹升官。”赵佑棠安慰她一句,吩咐黄益三,“你再去冯家一趟,说是朕的意思,命他们收了贵妃的钱,再买处宅院。”
    黄益三暗地里抽了抽嘴角。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旨意,冯贵妃真厉害,皇上为她,也算是花心思了。
    不过他高兴的很,毕竟他现在伺候冯贵妃呢,冯贵妃越是得宠,那他以后的前途就越是广大。
    冯怜容又把写好的信给他,黄益三拿着就走了。
    冯澄看了信,又听了旨意,人都有些傻。
    这都什么都跟什么啊!
    皇上尽然还管这个?
    唐容倒是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冯澄道:“相公,相公,可见咱们容容多得皇上喜欢了,肯定是因为容容烦恼咱们不要这钱,皇上才下令的。哎,也算了,那是她一片心意,再说,孟安取了妻子,咱们住这么小的地方是不好。”
    冯澄都不知道说什么。
    唐容又道:“你看,容容说是吴家家风不错,叫咱们考虑考虑。”
    冯澄奇怪:“她怎么会知道?”
    唐容一怔:“是啊!”
    冯孟安在旁边道:“还用说么,定然是皇上的意思,这都让咱们家置办宅院了,再指点下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冯澄夫妇两个都是一呆。
    冯澄道:“那吴家姑娘你见过没?”
    “挺好的,长得很清秀,也很斯文,其实按咱们家原是高攀不上,还不是吴大人觉得咱们孟安好么。”唐容问冯孟安,“要不,找机会两家见一见,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吴家应是不错的。”
    冯澄表示同意,但又很奇怪:“到不知为何皇上觉得齐家不好。”
    他本来在考虑齐知府家的,那齐大人也是素有清名。
    冯孟安道:“齐大人太不知变通了,上回顺天府那案子,双方都愿意和解,不再追究,齐大人却不肯,非要分个对错,结果害得其中一人投水身亡,齐大人还要扣她一顶畏罪的帽子。”
    冯澄道:“那是齐大人有原则,世间事,自是有个是非黑白。”
    “可世间对错不是齐大人一个人来决定的。”冯孟安道,“到底是为他名声,还是真为百姓,可说不准。”
    冯澄生气:“胡说什么,你少时,他还做过你学官呢!”
    冯孟安慢吞吞道:“爹爹,原工部郎中周大人也做过孩儿的学官。”
    那周大人前不久因贪墨案被砍头了。
    冯澄气得吹胡子瞪眼。
    唐容忙来相劝。
    这父子两个和睦的时候和睦,可意见不同时,那是谁也不让,不过冯澄是真生气,常句句相逼,冯孟安看似最后承认错误,其实在心里还是坚持己见。
    说到底,是因二人为人处世的态度不一样。
    不过有唐容做和事老,父子没有隔夜仇,很快又和好如初。
    却说赵佑棠从绛云阁用完晚饭出来,刚到乾清宫前,夏伯玉急匆匆的来了,他一直在查皇上刚刚下令的事情,只不过,这会儿遇到了障碍。
    赵佑棠进入书房,命他说清楚。
    夏伯玉道:“属下本来查的很顺畅,结果到司设监,尚衣监时,那些黄门都不肯开口,怎么考问都不说。”
    赵佑棠听出来了,那些黄门在害怕。
    “是谁?”他直接问。
    夏伯玉呼出一口气道:“郑随。”
    郑随是新任执笔太监,本来他的身份算不得什么,难就难在,他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伺候太皇太后四十来年了。
    太皇太后高寿,年轻时随伺的宫人黄门,尽数离开人世,唯有这郑随一直活了下来,可以说,对于太皇太后,那像是她的一个亲人。
    赵佑棠沉默会儿道:“暂时到此为止,已经查到的不要留情,该杀的杀,该赶的赶出去。”他顿一顿,“你再派人私下好好查一下郑随,别打草惊蛇。”
    那是要彻查郑随的身家,夏伯玉明白,答应一声,急匆匆走了。


☆、第56章 二次搬迁 
    事情像是不了了之。
    没有追根究底就结束了。
    郑随仰躺在红木榻上,喝一盅人奶,那是奶娘府送来的;原本只供给王公贵族;可他因有太皇太后的庇佑;称是身体虚弱,也有这等待遇。
    下头;两个小黄门给他捏腿。
    一个道:“公公当真威风,就是皇上都不敢碰公公一下。”
    另一个道:“那是,公公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在公公面前,也得低一个头啊!”
    郑随听得满心舒服,口里却道:“别胡说;没得给我招惹麻烦!这里再捏捏,哎哟,年纪是大了;稍微累会儿;浑身都酸。”
    两个小黄门使力的揉捏。
    正当这会儿,太皇太后使人传他过去。
    郑随连忙爬起来,一刻不耽搁的去了。
    太皇太后也正歪着,两个宫人给她捶腿。
    郑随跪下来道:“奴婢见过太皇太后。”
    “起来罢,早叫你别跪来跪去的,虽比哀家年轻些,这腿脚也不方便了罢?”太皇太后道,“赐座。”
    郑随笑笑:“能给娘娘跪,是奴婢的福气,也是有这福气,奴婢才能活到现在呢,就得伺候娘娘成百岁寿星。”
    太皇太后笑起来:“得了罢,还百岁呢,八十哀家也满足了。”她问道,“皇上昨儿怎么回事,查了这些人。”
    郑随眼睛一转道:“听说是为景琦殿的事儿,那些不长眼的没好好伺候。”
    太皇太后皱了皱眉:“那是你没管好了。”
    “确实是奴婢的错。”郑随连忙又跪下来,“奴婢早叮嘱晚叮嘱的,谁料到他们阳奉阴违呢,见两位皇子……”
    其实现在叫皇子真不太对劲。
    太皇太后道:“看来也是该封王了,你继续。”
    郑随道:“奴婢也不包庇他们,如今被皇上惩治了,也是他们该得的,昨儿奴婢就自省到现在了,娘娘请治奴婢的罪罢。奴婢现是心有余力不足,脑袋也不太好了,总是疏漏了太多东西。”
    太皇太后看他颇多自责,摆摆手道:“也罢了,你既然清楚,以后小心着些,这宫里头人不少,手脚不干净的大有人在,这回弄走不少人?”
    “四十来个。”郑随小心翼翼道,“不过皇上也是狠呢,杀了十几个,其实有些也就是小偷小摸。”
    “敢苛待皇家子弟,还算小事儿?”太皇太后沉下脸,摆摆手道,“你下去罢。”
    郑随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退走。
    这几天,赵承衍说话越发顺溜,都会喊祖母了,就是加个曾字太难,要么就是曾曾,要么就是祖母,让他连在一起,比登天还难。
    冯怜容又教他喊母后。
    钟嬷嬷听见,心想自家主子这倒是不笨,早先练上了,毕竟以后赵承衍长大,见到皇后那是要叫母后的,什么娘亲啊,只能偷偷说一说。
    冯怜容虽然清楚,可心里还是好泄气的,握住赵承衍的小手沮丧的道:“小羊,你以后要叫我母妃了。”
    赵承衍歪着脑袋看她,咯咯一笑。
    “真是没有忧愁的孩子,光知道笑。”冯怜容点点他鼻子,“小羊,你知道娘好喜欢你的,可是以后也只能叫我母妃,不能喊娘啦。”
    赵承衍却挥着小手,一叠声的道:“娘,娘,娘。”
    冯怜容眼睛有些红。
    正当这会儿,严正来了,领着三十位禁军,说是要给冯怜容搬到延祺宫去。
    “不是说年后?”
    严正笑道:“那边赶着弄好的,皇上希望娘娘过年在延祺宫过,现银丝炭已经燃着了,娘娘过去也不冷。”
    钟嬷嬷笑:“皇上对咱们娘娘真好,那就麻烦公公了。”
    严正便让人搬东西。
    这两年里,她是搬了两回了。
    不过这次,应该会一直住下去。
    钟嬷嬷叫宫人收拾细软,自个儿先领着冯怜容,叫奶娘抱上赵承衍去延祺宫。
    这延祺宫与皇后住的坤宁宫是有些远,但是与乾清宫又挺近,中间只隔了一个长春宫,如今长春宫因胡贵妃离世,已是人去楼空。
    一行人走过去,远远就见延祺宫的宫门。
    这时候,竟然花木繁盛,钟嬷嬷笑着拿手指点点:“种了腊梅花呢,难怪开得满满的,延祺宫四处就是花多,里头还有一处梅园,到年后,又是要开好久的。”
    “那多好啊,冬天不怕没花看了。”冯怜容很喜欢。
    走进去,又见宫门上都贴了春联,两边好大一个福字,她定睛一看,惊讶道:“这是皇上写的!”
    她可认识那福字,赵佑棠去年给她写的,她看了好久的,太熟悉了,想到这个,她忙跟钟嬷嬷道:“那幅画也得带过来,还贴在床对面。”
    “他们知道的,还用说,那边好些都要搬来的,这儿肯定都缺呢,毕竟延禧宫也有一阵子没住人了,那些桌椅啊……”
    钟嬷嬷说着就住了嘴。
    什么缺啊,原来都满当当的了。
    她张大了嘴:“全是新的呢!”
    冯怜容也有些吃惊,她绛云阁原先用的已经很好,可跟这儿一比,着实差了一截。
    堂屋里因摆了崭新的家具,感觉都亮堂堂的耀眼,里头有两对红木双手拐子椅,一对红木大理石面的花木小桌,其中一个摆着长颈白瓷花瓶,另一个上头摆着一盆五彩斑斓的玉树。中间又是一条红木雕花长条案,靠窗右侧有一张好大的红木雕花罗汉榻。
    这些都是她原先没有的。
    两个人又往左右两侧的里间看,也是添置了不少东西。
    钟嬷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也对啊,娘娘,您现在是贵妃了,这用的是该不一样,皇上想得可真周到。”
    冯怜容激动的道:“那是皇上亲手挑的了?”
    “除了皇上,谁敢自作主张给娘娘摆上这些啊。”要说坤宁宫里这一位,那是绝对不会如此体贴的。
    冯怜容心里暗自高兴,那是皇上疼她么,不然哪有心思给她弄这些。
    她四处看看,又兴奋的道:“侧边书房还有个小书案小椅子呢。”她捏捏赵承衍的脸,“看你爹爹给你想的多好,写字念书的都置办了,你以后可要乖乖的啊,别让爹爹失望。”
    赵承衍乌黑的眼睛眨了眨。
    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不过他认人很厉害的,每天早上起来,头一个就要找冯怜容,看见她了才高兴,冯怜容揉揉他脑袋,笑道:“走,咱们看花去。”
    钟嬷嬷赶紧给赵承衍戴了个虎头帽。
    严正指挥禁军很快就把东西搬好了,这些人力气大,就是搬个那大屏风也不似上回的小黄门气喘吁吁的。
    钟嬷嬷赏了他们银子,严正道:“还有什么缺的,娘娘尽管说一声。”
    冯怜容笑道:“不缺,只嫌多呢,你回去,帮我说谢谢皇上。”
    严正笑笑。
    见他走了,黄益三悄悄跟上去道:“这回死了好些人,你该升了罢?可别忘了兄弟我。”
    严正抽了下嘴角:“好好伺候娘娘罢你,你升不升有什么不一样,横竖都是待在延祺宫了。”
    黄益三一怔:“我这都走不了?”
    严正道:“自个儿琢磨罢。”
    黄益三细细一想,心里一寒。
    可不是么,皇上把他派过来,总不会为升迁的,那这辈子无望了啊,待在冯贵妃身边,还有什么盼头,岂不是跟郑随一样?伺候太皇太后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得个执笔太监的名头,还是虚的。
    皇上才不要他执笔,哪回不是自己写的。
    但话说回来,四处讨好郑随的人还是多得去了,听说宫外好几处宅院,那干儿子都认了几个。
    宫里人哪个不给他面子?
    黄益三想着,回来时看到冯怜容手里的赵承衍,眼睛又是一亮,说什么伺候娘娘,他这不也伺候小主子么,小主子长大了,以后可说不定。
    瞧冯贵妃如今这么得宠,那边就算生了个儿子,也未必就一直是太子呢。
    等到太皇太后两腿一伸,谁管得了皇上?
    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哪里不了解他,皇上可与先帝不一样,先帝想换个太子,诸多阻碍,他自己也没胆气,可皇上要做什么,必定能做到。
    黄益三又高兴了。
    冯怜容抱着赵承衍看腊梅花,给他一朵朵的讲颜色:“这是黄的,这是白的,这是花的花蕊呢,闻闻,香不香。”
    她把花凑到赵承衍的鼻尖,赵承衍嘴一张就咬上去,她抢都抢不回来。
    冯怜容看着他,皱了皱眉,可见赵承衍竟然吃得香喷喷的,又觉得奇怪,难道这腊梅花真能吃啊?
    她也摘了一朵往嘴里放。
    赵佑棠过来时,就见娘儿俩在吃花。
    “皇上。”冯怜容忙给他请安。
    赵佑棠两步上去,手摸到她嘴唇上,给她把粘着的花瓣拿下来。
    “这也能吃?”他斥道,“还给孩儿吃,不怕吃坏肚子?”
    “不是妾身给的,是他自个儿抢的。”冯怜容说着一笑,“不过真能吃呢,有点儿甜,有点儿苦,要是做成饼子,说不定很香。”
    赵佑棠抽了下嘴角,真有些担心了!
    这孩子给冯怜容养,会不会养成个傻瓜啊?
    冯怜容又摘了朵腊梅下来:“不知道这白的,会不会比黄的更好吃。”
    见她又要吃,赵佑棠一把拦着:“你几岁了啊,别乱吃东西,一会儿大过年的,肚子不好,你说说怎么着罢,胡闹!”
    他抢了她手里的花。
    冯怜容撅撅嘴:“有什么啊,妾身小时候在家里也吃过花的,那槐啊蒸了才好吃呢。白白的花儿裹上点儿面粉,等熟透了,要吃甜的就沾些儿蜜糖,吃咸的呢,放些香油,切的碎碎的蒜,小香葱,可好吃呢。”
    这会儿是下午,赵佑棠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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