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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攻心之如妃当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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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安神药用于心神不宁,心悸,失眠。有此症状必是心火亢盛,致使心神不宁。以质重性寒的朱砂,与黄连、莲子心等药物合用,最能安神。若心血虚,也可与当归、生地等药材同用。若要清心,则可用牛黄、麝香配伍。总归恩贵人所需的药方,必少不了一味朱砂。”石御医声调平稳,极富磁性,所说也尽是册上所书,到底也压住了气场。
“皇贵妃可听清了吧?这一味一味的药里,可都有好些朱砂。”如玥溜缝儿似的补充了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缺如一块巨石压在沅琦心头。
“娘娘,明鉴啊,臣妾自容貌有损以来心急如焚,上火、焦虑,夜不能寐不过是担忧的所致。既然有这样的症状,御医对症下药也实在没有什么不妥。那些药,臣妾可都是服用了的,即便是里面有朱砂又能如何?
更何况,更何况臣妾这般珍视自己的容颜,更加不会再以自己的脸来冒险了。容颜有损,岂能留在皇宫里服侍皇上,臣妾就算再蠢笨,也不会拿自己的前程来赌啊。何况如贵人与臣妾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臣妾何必将性命压在此处,凭白冤枉了她啊!”
“恩贵人冒失了。”皇贵妃又翻了几页记录,声音显然不悦:“想必除了恩贵人你,各宫各院妃嫔所用的药物之,再无一味朱砂。更无哪一宫,领取朱砂的记录。出了皇上养心殿里的朱砂墨,恐怕再无人会轻易接触了这一味药去。
也就是说,如贵人的嫌疑不大,沅琦你自己的嫌疑却也不小。这种模棱两可的事儿,本宫当真是无法去办了。与其给皇上添堵,倒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为好。也省的皇上心烦意乱,更少来咱们后宫走动了。你们说呢!”
“娘娘……”当沅琦见来人是石御医时,便已经分明此一招落败。索性皇贵妃的话,并没有半点责备她的意思。沅琦忍住泪水,咽下满腹的不甘与苦涩,诚然道:“若此,当真是臣妾冒失了。以为药是如贵人送来的,有错便是永寿宫落了手脚。臣妾当真是愚笨,险些了旁人的算计。”
言罢,沅琦转向如玥,重重鞠躬施礼:“沅琦莽撞了,一心悬在自己的容颜上。竟然错信旁人的陷害,险些冤枉了姐姐。好在御医处的记录上一丝不错,分明清楚,否则姐姐受了牵连,他日真相水落石出,沅琦岂不是要懊悔死么!
姐姐千万不要怪我才好哇!”沅琦说着就拜了下去,如玥少不得虚扶了一把:“我一早便说了,妹妹是身在庐山,所以才会不清晰罢了。如今妹妹肯信我就好。”
“沅琦愚钝,可也是深受其害。还请姐姐相信,沅琦当真不是自残来陷害姐姐。”说着话,沅琦的泪水便在眼眶转了几转,终于疲倦的夺出了眼眶。
睿澄愤恨不已,今日究竟是什么煞气的日子,竟然三番两次的让如玥这般走运。目光划过石御医面颊的时候,皇贵妃冷淡道:“还是石御医最有头脑,连出宫去寻药方子,也不忘记挂照拂小主的安慰。”
石黔默故作不觉话含义,端正眉目,一本正经道:“多谢皇贵妃娘娘赞誉,微臣不敢邀功。侍奉小主是臣下的本分。”
“好么!”皇贵妃再不愿留在钟粹宫怄气,愤然喝道:“小旦子,回宫!”
如玥紧随其后,只叮嘱沅琦一句:“妹妹好生歇着,相信皇贵妃娘娘一定会请医术超群的御医替妹妹诊治。我就不耽搁妹妹休息了。”
沅琦又是谢过,目送着皇贵妃与如玥一行人匆匆而去。
常柔见她哭的可怜,忙递上了丝绢:“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沅琦冷然敛住泪水,神情凝滞,好半晌才开口:“何苦,正是因为太苦了,我才不得不如此。”
“可是小姐,如贵人从来都是帮衬着咱们的啊。您明知她是皇上的心尖儿人,何必要这样陷害于她。本就是斗不过的,又何必自取没趣。”常柔知晓自己的话有些失了分寸,便噤声不语,只将头埋在胸口很低的位置。
沅琦默默握住常柔的手,哀叹道:“从来都是你与我一路,如贵人哪里顾得上我们?若不是因为她,我岂会这样就失了容貌。你想想,当日城门楼上,她为何没有上去。难道是她不急着见皇上么?分明就是她知晓会有何事发生,说不定我的脸就是她存心毁了的……”
常柔还想说一句,可沅琦拦了她兀自开口:“斗不过也要斗,破罐子破摔也罢,以卵击石也罢。我终归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啊。于她来说,容貌、家世、身份都是无可挑剔的,可于我来说,不过是皇上分了薄薄的一层爱怜给我,她就那么耐不住性子了。”
沅琦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不止,泪珠子麻木的从眼滑落,一串又一串,不知道是为自己可悲而泣,还是怨怼命运的不公。“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薄情人,常柔,你去,把他给我找来。当着面我必要问清楚,为何允诺了我的事儿,这样容易就给人翻查出来。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连连叹息后,沅琦冷漠道:“宫里根本不会有情分,他对我的薄薄情意,只怕早已掩埋在利欲熏心的深宫里了,也罢。”
“小姐,楚原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他必然有自己的苦衷。”常柔心里总是存着善念,不自觉就会把人朝最好的方向去想。可终究是不是这个样子,小姐吃不准,自己就更吃不准了。
“哼,非要他本人当面与我说清才能作数,总之你去请就是了。我伤成这个样子,难道她们还不准御医来瞧么!”
“奴婢遵命,小姐您别动气了。”常柔规劝了几句,可沅琦已然愤懑不已。
有些话说的再多也没有实际的意义,或许分要是是摆在眼前才能分明了吧!
常柔现下只能默默的立在她身旁,陪她这一室的清寂,忽然觉得满心的悲凉。犹如这个季节渐渐落败的娇艳美花,再好也不过是要走向倾颓了。
难道她家小姐的命数,也如这花多一般么?再也熬不到下一个春日了。许多新的、美的,更芬芳的花儿,总在不经意间,让人忘却了曾经有过这么一朵花绽开过。
第一百五十二章:用心
追上皇贵妃的如玥,雷厉风行的将人拦在了钟粹宫最后一道大门内。“皇贵妃且慢走,臣妾还有话要说。”
“怎么如贵人还没说够么,可惜本宫已经听得腻歪了。”皇贵妃不预备停下,却不得不立在如玥面前。
“臣妾不会耽搁皇贵妃太久的。”如玥上前一步,犹如当年在钟粹宫里拦下诚妃一般,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沅琦是小孩子的脾气,我知晓她并不是真的这般心肠歹毒。皇贵妃娘娘对如玥不满,只管冲着我来就是,饶过沅琦吧!”
“本宫有没有听错?”皇贵妃蔑视的瞪了如玥一眼:“一向高傲如斯的如贵人,也会祈求旁人么?当真是可笑之极,若是旁人瞧见你此时的样子,你说她们心里该有多痛快!”
“娘娘错了。”皇贵妃这边还没有笑完,如玥便冷声道:“这并非祈求,不过是如玥希望您高抬贵手。但是倘若娘娘不肯,别怪如玥把丑话说到前头。恩贵人若有事,臣妾必然会向娘娘讨还索偿!决不姑息纵容!”
“钮钴禄如玥,你真心晓得你在与谁讲话么?”睿澄的目光阴冷的犹如常年不见天日的地窖冰窟一般,就连一向胆大的沛双也着实被她唬住,半天张不开嘴。
“当然晓得。”如玥坦然,没有丝毫畏缩。只是动作轻柔的抚了抚自己衣襟上,一朵银线绣成的水仙。面容上的微笑缓慢的渗透开来,淡雅又不失端庄。“我在与皇贵妃娘娘您说话呀。可您晓得,自己在和谁说话么?”
“你……”睿澄被她气的险些扬起手抽过来,只死命的攥紧双拳,尽量让自己不要恼羞成怒。毕竟好些日子,后宫里都没有她震怒的话头传出来。越来越宽和,越来越仁慈,是她希望做到的表象。起码这样,皇上便会对她多一份尊重。
“臣妾钮钴禄氏,如玥。入宫的第一日,便住进了这钟粹宫的院落。时隔四载,恍如昨日一般清晰。臣妾在这里拦下了诚妃娘娘,接着诚妃娘娘的帮衬才有幸跟在先皇后身侧学着。先皇后对臣妾有帮扶提携之恩,如玥一时也不敢忘记。
如今皇贵妃娘娘继位宫,不久便要成为大清朝的皇后。臣妾必然要懂得分尊卑,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如玥的话点到即止,皇贵妃的神色阴晴不定。
沛双首次不敢多言,只乖顺的沉默不语。石御医站在众人之后,远远听着,只作不觉。
一行人堵在钟粹宫门内,不出不动,只是互相睨着对方的眼眸,许久没有人说话。
忽然抚了抚自己的腹部,如玥动容不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玥心一直感念先皇后恩德,以至于不得不如此冲撞皇贵妃您了。当旁人都不知晓,边神不知鬼不觉么,日日送去二阿哥寝殿的汤饮里搁了什么好东西,如玥心知肚明。”
这话激的睿澄膝盖一软,险些站不稳。“你胡嚼什么?”
“是不是如玥胡嚼,皇贵妃心有数。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并非只是为了保全二阿哥,提防您又使出别的什么手段来。还因为皇贵妃娘娘,您是如今的宫,您的膝下还有三阿哥绵恺,倘若绵恺有事,想必娘娘您也会发疯。将心比心,希望往后的日子里,娘娘当真能有先皇后一般广阔的心胸,否则如玥必然不会客气。”
“当真仗着皇上宠爱你,就肆无忌惮的叫嚣么?”睿澄忽然转怒微笑,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皇后当初何尝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且还是少年的夫妻,最好的情分。莹嫔何尝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可如今不还是一样清冷孤寂。后宫里,从来恩宠都不会长久,要争也就争一点皇家血脉罢了。可惜你和春贵人一般,从来没有这般的好福气,有的不过是寡薄的缘分罢了。”
偏就是朝着如玥心灵深处最软最痛的地方刺下去,皇贵妃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猛烈的穿刺进如玥单薄的身子。如玥的手不自觉的朝着腹部缓缓拂过去,平坦如斯,仅仅是因为,腹那条无辜的小生命,早已故去。
“不错,如玥的确是福薄之人。可皇贵妃娘娘您却不同了。正因为如玥福薄一无所有,才不至于惶恐不安,才不至于瞻前顾后,凡事单凭自己的心意。可娘娘,您要顾忌的,要维护的,要争取的,甚至要保住的太多太多了。难免顾此失彼,狼狈不堪,这一点无可厚非。
只怕有些事人力不能及,虚是要尽天意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是天命也不顾全,娘娘岂不是比臣妾这福薄之人,命数更为堪虞么?”
如玥一福身,礼数依然周到:“臣妾不敢耽搁娘娘思量盘算,先行告退了。”言罢,便带着沛双与石御医先皇贵妃一步踏出钟粹宫。
“好一个如贵人,只怪本宫当初没有狠下心将她除掉。否则何时轮到她在本宫面前叫嚣!”睿澄的话好似说给小旦子一人听得,以至于声音并不算大。
小旦子这些日子多少有些疏失,不少落进皇贵妃的眼,就是十足十的罪过。他也不是不害怕,可如玥掌控着石御医,而石御医却掌控者冷宫里茉蕊的命数。
如此,便只有夹着尾巴为人了。小旦子只觉得心里憋屈的慌,纵然是皇贵妃身边最的脸的公公有如何,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也是寻常事。可总得想法子救出她来才好,那是什么鬼地方,她怎么挨得住呢!
“许是今日操劳过度,这会儿我自觉头疼不已,还请石御医前往永寿宫细细为我诊治吧!”如玥这样说,并非全是因为自觉不适。或多或少,她也要弄明白何以石御医会突然出现为她解围。
石黔默一早便预备对如玥说明,反倒是如贵人先开口,他心里难免有些荡漾。
落座永寿宫内寝,如玥便伸出玉手请石御医诊脉。细长的腕子上,一串碧绿的翡翠珠子格外抢眼,更衬得如玥肌肤胜雪。石御医将丝巾覆在如玥腕上,才谨慎开口:“臣才出皇城两日,便在途被人拦了回来。
说来贵人可能不信,拦臣返回宫的人竟然是镇宁大人派去的人。他以镇宁大人随身携带的信物为凭证,让微臣务必返回宫帮衬如贵人一把。只说是御药房的楚原,正与恩贵人是旧相识。”
“楚原?”如玥问了一句,袭儿忙道:“是专职照顾钟粹宫各位小主的御医,入宫的时日不算长,大约也就三载。”
如玥“哦”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是在恩贵人入宫之后的事了,既是旧相识,这个楚原说不定就是冲着恩贵人来的。”
石黔默微微颔首,赞同如玥的话:“楚原平日里沉默寡言,唯独对着钟粹宫派遣来的常柔很是和善。起初御药房里个人以为他是上了恩贵人的丫头,这么来,必然是……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到这里,石黔默有些结巴,情不自禁的红了脸。这明显的变化如玥倒是没放在心上,还以为她说了些“非礼勿言”的话罢了。
“既然这个楚原是冲着恩贵人来的,那记录册又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肯将那册子交给你,让你无端的破坏了春贵人的苦肉计?”如玥不明白的便在于此,即便是石黔默入宫的时候不短了,可到底也是寻常的御医,怎得有这样的法子。
“不瞒如贵人,这册子也是镇宁大人交托给微臣的。一路上返回宫里,臣细细了个遍,这才猜测到钟粹宫的事宜。镇宁大人派来的人,话并未说全……”石黔默稍微抬头,正瞧见如玥卷翘的睫毛扑闪了几下,那样细微的动作竟然如此美妙。
且了一眼,便再也拔不出来了似的。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被自己这样的错觉搅乱了心绪。
“若此,必然就是镇宁与这楚原有交情了。这交情还深厚到能撇开自己心的情缘。”如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真有些头疼了。“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是。”石黔默微微一愣,方才光顾着眼前的女子,竟忘了细心留意她的脉相。应该是无大碍了吧?石黔默被自己这样波动的心绪唬的不轻,一时间也不敢将诊断的结论告知,便委婉道:“小主的脉相依然有些虚弱,待明日臣再来细细诊治。今日便不再耽搁您将息了。”
如玥不住的颔首,只觉得眼皮沉重的有些睁不开:“沛双,送石御医出去。”
石黔默不舍的睨了如玥一眼,却是端正的神色,即便是袭儿也未瞧出什么不妥来。临行前,还不忘嘱咐如玥一句:“贵人的身子尚未痊愈,平日里尽量放宽心怀。微臣还是那句话,养好了身子,小主必然能如常所愿。”
“知道了。”如玥感激一笑,便无力的就着袭儿的手,转身朝着床榻而去。石黔默后退两步跪安,随着沛双缓缓的走了出去。
他的脑子里,此时此刻,唯有如玥美妙明媚的笑颜而已。
第一百五十三章:安之若素
如玥这一病,就是些许月。一入冬,身子便越发沉重,病也好的极慢。
许是先前滑胎的损耗伤了身子未彻底复原,再加之后宫冗繁细密的明争暗斗,令她心情焦虑。
大到谋害皇嗣,打压宫嫔,小到一枚耳针,一颗玉珠。但凡是有心人想要谋害,谋害便无处不在。如玥不得不小心提防,犹如走在刀刃上,步步为营。纵然屡屡逢凶化吉,可难免觉得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沛双见如玥病怏怏的总精神不济,却还要苦心筹谋,只能恼极了自己帮衬不上忙。
好在石御医是最细心的,所用的药材最是最为普通却有效的温性药。有他如此精心的调治,再到入春时,如玥的病才总有了些起色。
就在永寿宫终日弥漫在汤药苦涩与冬日冷清的没落之时,永和宫却是一派截然相反的乐景。
春贵人一举将淳贵人挤了下来,摇身一变就成了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且这一得宠,便是专房之宠,风头无二。
就连如玥昔日圣宠最盛时的夺目,也不能媲美眼下春贵人的独占鳌头光辉。
后宫的恩宠一变,奴才们的嘴脸也跟着就变了。送来永寿宫的花再不是什么玉台金盏,素冠荷鼎了,不过是些矮松盆景,只瞧见满眼的苍翠。
好在如玥的心思沉得住,便叫人搁在了房里。
倒是袭儿不过眼,少不得拉着芩儿怨上几句:“小主病了不过小半年罢了,皇上也时常来瞧。这帮跟红顶白的破落户便这样目无人,当真是岂有此理。也亏得小主脾性好,换作是我,早早便教训了去。”
芩儿总算是能忍住气的,见袭儿这样说只是笑道:“姐姐是跟在皇宫娘娘身边的人,皇后娘娘可是最宽和不过的人了。”
“宽和又如何,这些年还不是受尽了计算。为着皇后娘娘性子谦和,我可是没少在她身旁着急。索性咱们小主是有脾性的,忍得住一时的气焰,却不会宽和到委屈自己。”袭儿低下头,似满腹惋惜:“如若皇后娘娘也能凌傲绝决一些,可能就不会……娘娘多么希望能着二阿哥成才啊!”
“皇后娘娘所愿,也真真是如玥的心所愿。”如玥难得走了出来,正听见二人的谈话,便这样插了句嘴。
袭儿随即收起满腹的伤悲,欢欣道:“小主今儿个精神不错呢,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来石御医给的温补药膳方子确实有效。比一味的喝那苦汤汁子可好多了。”
“良药苦口么!”芩儿恬淡一笑:“眼下小主好了,咱们总算也安心了。”
“这些日子,也真是辛苦你们了。”如玥柔和一笑,双眼殷殷流转着暗淡的光华:“只是我这一病才知晓,原来宫里的人心竟如同这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全然没有半点情分在。”
“小主……”芩儿幽幽唤了一声。
如玥却竖着五指示意她听着,才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其实变也无可厚非,奴才们择了主子来伺候,也无非是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点。苦熬岁月,宫里本就是难捱些,吃得好穿得好都是次要,身心俱疲才是最折磨人的。
想开了,我便不会再让自己头疼了,你们也实在不必跟底下的奴才计较太多。好的坏的,总归是靠咱们自己争取来的。”
袭儿微微颔首,倒也是赞同:“小主说的不错,只春贵人如今的势头便是最好的样子。咱们有样学样,怕是也能平分了她的恩宠。只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与其争得头破血流给旁人可乘之机,倒不如由着春贵人做大,咱们也省了不少功夫。”
如玥脸上的微笑由明澈转为苦涩,像是心里聚集的苦滋味一下子翻滚了上来,瞬间蔓延至全身。从她绝美的笑容里一点点的渗透出来,也滴进了旁人心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皇上的恩情竟成了后宫里的一笔账了?
如玥有些茫然,有些无错,更多的便是无能为力。她很想站在顶峰的位置,排山倒海一般的扫净面前所有的障碍,为的不是权势,而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她的夫君而已。
“小主,您没事儿吧?”袭儿见如玥愣了神儿,怕惊了她的心,不由得轻轻问了一句。
“无碍。”如玥敛住心里的苦涩,好不容才让自己松乏了些:“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不能急在这一时。姑且让春贵人一枝独秀,也不算枉费这样好的初春明媚了。各宫里有什么动作,咱们只管着也就是了。能帮衬的时候,稍微帮把手,也不枉费春贵人对咱们的援手。”
如玥心里明白,春贵人是为了自己而争宠,可无形也帮了她许多。
这些日子,能过上较为舒心的日子,安心静养,多半也是因着春贵人顶着风头有关,永和宫那样盛世,偏显得永寿宫寂寥不堪了。
就连芸常在也鲜少敢踏出宫门,想来是她怎么也料不到春贵人竟会有这样一日吧。
“方才小主也说了,初春明媚,这春日不过才刚刚开始。咱们实在不必着急,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往上爬,才不会半路滑下来。何况这些日子,皇上一得空不是也会来咱们宫里坐上一坐么?可见皇上待小主,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新鲜,必然是有真心在的。”芩儿最懂如玥的心思,即便是着急,也不会贸然犯险,稳妥准没有错。
“我要见镇宁。”自从如玥知晓,石御医半路折回来救她完全是镇宁的巧妙安排。心里便对镇宁多了一份好感。从前她以为他,只是一味的莽撞,一味的冲动,便有意无意的将他撩在一旁。
现下再想,镇宁知晓先皇后故去的真相并未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反而一直在留意后宫的大小事儿,当真是难得的有心人,如玥便也松了口气。“总归他是帮过我的,眼下皇上膝下为有二阿哥与三阿哥,二阿哥已大婚,而三阿哥尚且年幼。我必然要镇宁晓得,这个时候皇贵妃虽然不得势,然而关乎皇位后继,必然不能轻举妄动。”
袭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难怪小主的病康复的这般缓慢,一头是自己的荣辱性命,另一头又得牵挂着二阿哥与小少爷,心思这般沉重,哪里能好的这样快呢。也真是难为了石御医肯这样用心照顾。”
芩儿也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暧昧的并不算太明显:“奴婢也觉得,这个石御医是当真用了心的。且还有几分本事。”
如玥阖上眼,面前闪过石黔默的举止神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心一抽。“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这里了。若是他没有几分本事,先皇后与皇贵妃当初,便不会都极为重他了。不过难得他一份苦心,日后我必然不会亏待了他去。”
显然是有些心虚的,如玥也怕此事果然被她们料。毕竟石御医做的,真的是太多太好了。倘若果真有内情,只怕也只能辜负了。
“怕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袭儿的笑容凝滞在嘴角:“并非奴婢不信任他,可奴婢也出了来了,石御医的心思太浅显了。自然,奴婢出来什么不要紧,怕就怕旁人也能得出来。若是果真如此,便不妙了。”
芩儿倒并不这么觉得:“小主放心就是,石御医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不会让自己犯险。更不会连接心里真正关怀之人。”
“但愿如此。”袭儿多有自宽之意,喃喃道。
三人收声,均是心思沉重的沉默,忽然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疯魔一般的推门闯了进来。“小姐,醒了,醒了……”沛双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
芩儿默默摇了摇头,疼惜道:“瞧你,这春寒料峭的天,跑的一头大汗。快喘匀了气息再说不迟。”袭儿不解,追问道:“你这没头没尾的,是说谁醒了?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
沛双赧然一笑,笑过又马上蹙起了眉,还带着一丝喘意:“翊坤宫的那一位,就是皇上的信妃娘娘。”
“信妃?”如玥搜遍了大脑,才想起,果真有这么个人来。“醒便醒了,也只得你这般惊惶。”
“醒了是不足畏惧,可这信妃娘娘才醒过来,便大哭大嚷说要侧福晋还她的皇儿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沛双一头雾水,自己都弄不清究竟,更无从表述究竟。
如玥与袭儿面面相觑,谁都不明所以。
芩儿心似乎有了怀疑,遂道:“咱们去翊坤宫瞧瞧便能分晓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突如其来
如玥一行人匆匆往翊坤宫而去的同时,诚妃的景阳宫险些翻天覆地。
“怎么会,她怎么会醒?”诚妃惶恐得不行,容长脸儿唬得青白憔悴失了血色。凌儿紧着斥道:“还不去给娘娘熬制些定惊茶来,你们一个立在这里当木桩子么?”
待内寝的人纷纷屏退,凌儿才俯身附耳道:“这个玉琳小姐也是,早不醒晚不醒,偏是这个时候才醒。你说这人都昏迷了这么些年了,醒过来怕是也神思不属了,以前的事儿未必能想起来。即便是她想得起来,说的出来,旁人也不会尽心,都以为她说的不过是混话呢!
娘娘您在想想,后宫里知晓这件事儿的人,无非就只有先皇后。可先皇后已经故去了,旁人即便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呀。没有证据便不能治罪,咱们还担心什么呢?”
“凌儿,她们真的没有证据么?昔日的侧福晋今日的皇贵妃也没有证据么?”诚妃戚戚然,畏惧之透着深深的焦虑,不宁道:“那时候,我和她同样是侧福晋,若非我……若非我有大阿哥,恐怕今日也未必就能是皇上的诚妃。可,是诚妃又怎么样,始终不及皇贵妃尊贵。就连玉琳不是也被皇上封了信妃么?
要是她真的说出什么来,皇上信了,可怎么办才好?我不想,不想失去今日拥有的这一切,那个孩子,我也是真的待他极好的。可偏就是他怎么这般短命……”诚妃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那是个多么好的孩子,还是皇上的大阿哥,嘉庆朝的大皇子。怎么偏就这般短命呢!其实他或许可以不这样短命的,他或许有机会继承皇位的……”诚妃惋惜心痛,都不及此时的惶恐,这个噩梦萦萦绕绕缠在他梦里好些年,却不想还是得见天日。
刘佳玉琳啊,你的梦是不是要成真了?
诚妃自说自话,喃喃不止:“你是来向我讨还往日的孽债么?那我一直苦心经营至今时今日的梦,又该向谁去讨。怕是要醒了吧!”
“娘娘,您别这般心急,皇位不皇位的话岂能轻易的宣之于口。还有翊坤宫究竟情形如何,总归要亲自去了才能分明。与其咱们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倒不如去个明白!”凌儿一直陪在诚妃身侧,这多年的心结,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开。但凌儿却不想,信妃这才一醒,诚妃竟然这般软弱的当即瘫倒在地了。
“去她?”诚妃质疑凌儿的话:“我若不去,她不见我也就罢了。可她见了我,必然什么都能想起来,必然会问我要大阿哥,必然会向皇上说明一切的。这可怎么是好?对了,这会儿皇上在哪儿,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凌儿,你快想办法啊,快替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将皇上拦住?怎么才能……”
诚妃今日穿了一件深青色的旗装,上面绣得竟是密密麻麻的菊花瓣。一根一条,朵朵分明,竟得凌儿有些眼晕。“您与玉琳格格本就是表姐妹,若她醒了过来您都不去瞧她,才是真正的惹人怀疑。娘娘啊,您的睿智、沉稳都到哪儿去了,她不过就是您手下斗败了格格罢了,您才是侧福晋,您才是皇上的诚妃呀。
想当初皇上肯封她为侧福晋,还不是碍着您的面子罢了。她腹的龙裔不幸滑胎了,皇上的大阿哥可是您所出的。娘娘,您有没有听见奴婢在说什么啊?”凌儿与娉儿本就是诚妃陪嫁的侍婢,过往的恩恩怨怨再没有谁能比她更清楚了。
这会儿为了能让诚妃清醒过来,凌儿顾不得身份之别了,索性擒住诚妃的双肩,不住的摇晃她的身子。试图让她着自己的眼睛,迫切的冷静镇定下来,清醒过来。“娘娘,您想一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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