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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逆媳,彪悍太孙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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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听风楼遍布天下,那太孙妃才没有起疑。
只是,他不明白楼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说楼主喜欢人吧,又好像不是,说不喜欢吧,那所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多嘴。”秋离枫轻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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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龙飞摸摸鼻子,他也是佩服楼主,明明想要关心人,却又不让人知道,每次都要装作没看到她,匆匆而过,然后再由他‘眼尖’的发现。
唉!这年头当人属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还得时不时陪着演戏。
这时,听风楼饲养的专属雀鸟飞来,停在龙飞臂上,叽叽喳喳地传递着什么,龙飞解读完后,面色凝重。
“楼主,宫里出事了!”
秋离枫一听,温和的眼眸有些犹豫,然后,下了决定,“立即赶回!”
“要通知小姐一声吗?”龙飞问。
“不了,他们之间的事该如何就如何。”秋离枫道。
两道身影匆匆离去。
……
怀瑾在客栈与肖默夫妇碰面后,就立即坐马车赶回京城。
怀瑾立马跟他们坦白了宝宝贝贝不是祈天澈的,在她确定祈天澈可以接受孩子以前,她打算把俩孩子暂时给他们带。
马车里,凌珑和肖默对两孩子爱不惜手。
怀瑾知道当年她离开后,凌珑和肖默没多久就拜堂成亲了,只是这两年凌珑的肚子也没见有好消息。
而从他们的口中,她才得知,她那天离开后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东宫被烧,皇贵妃自缢,以及等不到皇贵妃来救的宰相也撞死在牢中了,就连容昭仪也一把火烧没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切好像都巧合得有些过了。
“燕儿,你当年就是因为孩子所以才一声不吭地跑掉了?”肖默问出困惑了自己两年的问题。
“不是,我有别的原因。”怀瑾不愿多做解释,这次回京她就是要跟皇帝老头算账的。
凌珑以为她心里有伤,怕碰到,对肖默使了使眼色,肖默明白,不再多问。
“你这两年一个人带孩子一定很累。”凌珑心疼地道,带一个都累了何况是两个。
怀瑾想起刚生下孩子时,那段手忙脚乱的日子,微微一笑,还是不愿多说。
这两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也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比如日曜国那个创造出蜂巢迷宫的谋士。
也许,这些会在以后分享给某人听吧,如果某人愿意听的话。
宝宝和贝贝一点儿也不怕生,贝贝还伸手去揪肖默的头发,咯咯地笑个不停。
宝宝就待在凌珑的怀里,手里把玩着他的小风车。
俩孩子一动一静,很好。
快马加鞭后,终于到了京城。
怀瑾看着城门口,心情激动地钻出马车,站在马车外张开双臂感受着京城久违的气息,忍不住在心中呐喊。
京城,我回来了!
祈天澈,我回来了!
不知为何,今日城门的检查有些严格。
得到放行后,才入城,他们就听到了诡异的钟声。
一声又一声,站在马车外的怀瑾怔了下,回头,就看到肖默和凌珑乍然凝重的脸色。
“大哥,这是什么钟声?”她有些不安地问。
“燕儿,老皇帝……驾崩了。”
肖默才说完,怀瑾脸上的笑意瞬间冰凝,身子微微一晃,脸色刷白。
回头,就见到涌出一大堆士兵镇守城门,京师戒严!
“大哥、大嫂,帮我照顾好孩子。”她慌忙交代,然后,飞身直往皇宫去。
“燕儿,我跟你一块去!”肖默把孩子交给妻子,与妻子交换了个眼神后,便匆匆追上。
……
怀瑾火急火燎地赶到宫门,却发现宫门外已经被将士兵层层包围。
她小心翼翼地躲在暗处观察着,肖默也紧跟而来。
“看样子,紫隽王真的反了。”肖默道。
“祈隽?”怀瑾不敢相信,时隔两年,再回来所要面对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祈隽造反。
“糟了!紫隽王前些日子让人拿着他的令牌去跟爹说要借一万兵
马回来,以防回京吊唁的藩王造反,而且爹好像曾答应过他什么。”
“所以就借了?”怀瑾心惊。
我的天,这样子不只是帮了祈隽,还害了肖家啊!
“那些人里有一半是肖家军。”肖默指着包围在宫门外密密麻麻的士兵。
怀瑾眼下也顾不得责备了,“若是以你的身份能号令在这里的肖家军吗?”
肖默摇头,“这些人是爹派给紫隽王的,他们除了兵符外就是听紫隽王的差遣。”
“靠!”怀瑾忍不住咒骂,但还是冷静下来想办法。
这时,宫墙上出现了一抹身影,虽然很远,但怀瑾还是看清了是谁。
她欣喜地遥望,是祈天澈,他好像正在看作战策略,听别人报告。
两年,足足两年了,她终于看到了他,如果可以,她好想,好想马上奔入他怀里。
可是,她现在必须得先助他度过眼前的难关。
“燕儿,眼下要怎么办?我听说不止是肖家军的一万兵马,因为肃王死后京城兵权也落在了紫隽王手里,还有,城外有一大批匪徒正往京城聚拢。”肖默把在路上听来的消息告知。
“匪徒?”怀瑾忽然想起两年前祈天澈说的怎么剿也剿不尽的贼匪,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
天!那些不是普通的贼匪,而是祈隽暗地里聚集的势力,为的就是这一天!
祈隽,那个曾陪她在桂花树下惆怅的吴小人,居然才是城府最深的人。
“燕儿,你看,是紫隽王。”肖默低声叫她看。
怀瑾抬头看去,只见祈隽一身黄金铠甲威风凛凛地出现,对宫墙上的祈天澈喊话,“天澈,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不为难你。”
放屁!
潜伏在祈天澈身边十几年,夺取他的信任,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还不为难,只怕会死得更快才是。
怀瑾愤恨的腹诽。
“十二皇叔,这亦是本宫想要同你说的。”
清冷如冰的嗓音颇具威严地从上面传来。
怀瑾感到骄傲,还好,他没有被过去与祈隽的感情所影响,她的男人无时无刻都这么镇定,
“现在城门外,宫门外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可直捣黄龙,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祈隽胜券在握地笑道。
“不妨一试。”祈天澈言简意赅。
肖默却是急了,悄悄拉扯怀瑾的衣服,“燕儿,要不咱们回去,你带着孩子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她还有两个孩子要顾呢,这场战不管谁赢,肖家都有罪,而且眼下胜负已分。
“走是要走,不过是你走。”怀瑾狡猾地笑了笑,对他悄声吩咐。
肖默对她的计划大为震惊,忙点头,照做。
怀瑾悄悄找到柳云修的时候,柳云修正焦头烂额地加强皇宫内的防御。
她把手里的断剑掷出去,堪堪插在柳云修面前的大柱子上。
“谁!”柳云修警惕的问,看了眼断剑,眸色闪过一丝怀疑,立即追过去。
怀瑾直接将人扯进隐蔽的角落里,柳云修本能地攻击,却在看到那张脸后急急收手。
“太孙妃?”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以一身禁军装扮出现在眼前的女子。
无缘无故消失了两年的太孙妃,回来了!
“娘娘,太孙殿下……”
“我知道他很想我,我也想马上见他,但是先解决眼下的难题再说。”怀瑾眉眼弯弯。
柳云修面容闪烁,其实他想说,皇太孙应该还不知道她回来了吧?
他也不知道两年前在那场宫变后皇太孙和太孙妃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后来宫里禁止谈论有关太孙妃的一切,连‘太孙妃’这三个字都不许提。
现在太孙妃回来了,而且又恰逢宫变,让人很难不怀疑这是不是老天刻意安排的。
“柳统领,两年前我让包子给你们的惩罚都有照做吗?”怀瑾认真的问。
“有,虽然娘娘一走就是两年,但是弟兄们却已把那些惩罚当成习惯,每天不做就手痒。”柳云修如实道。
两年前包子给他送来的图纸,上面详细写着画着的是对他们的体罚,什么俯卧撑,什么负重跑多久等等,两年下来都已练成习惯,很多弟兄们都说身手比以前利索了。
“很好,也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把他们都召集起来。”
“娘娘,请恕微臣不能遵命,眼下紫隽王攻打在即,宫里的防御一个都不能缺。”
“想赢就别废话,照我说的做!”怀瑾十足威严地扔出一句。
柳云修知道这个太孙妃向来聪明,看着她自信的表情,便决定信她一回……
※
宫门外,肖默骑着马一身铠甲出现,却被紫隽王的人拦了下来。
“王爷,肖默奉家父之命前来领兵。”肖默朗声道。
祈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让人放他过来。
“肖晋南怎会知道?”祈隽怀疑地道,怎么肖默回京没有人来报?
“我刚好送妻子回京,家父修书于我,要我领兵助王爷一臂之力,难道,我爹不知道王爷借的这一万兵马是做什么用?”
闻言,祈隽知自己多虑了,这肖默是个直肠子,而肖晋南又以为他是借兵回来保护皇太孙的,自然会让肖默助他一臂之力了。
“他自然知道。”
“那王爷,在下要跟肖家军进行每次作战前的敬酒仪式。”肖默要求。
“不用了。”祈隽想也不想的拒绝。
“这是肖家军的规矩,就连王爷你也不能拒绝。”肖默坚持道。
祈隽多了个心眼,让人检查了他的双手以及要喝的酒和碗,才放他过去。
“爷,这肖家也要跟着造反吗?”李培盛看着下面发展的事情,皱眉问。
男人不语,只是冷冷看着。
两年下来,李培盛发现,爷说话越来越少了,比两年前太孙妃出现之前还要惜字如金。
“爷,事后,肖家,您要处置吗?”爷好像答应过一个人,要帮她守护肖家。
“为何不处置?”祈天澈清冷沉静的黑眸闪过一抹异光。
“爷想要以此逼她回来?”李培盛大胆猜测。
这两年,为了爷着想,他勒令下去不让人提有关太孙妃的一切,也不敢去打听太孙妃的下落,因为爷说了不用,他们便不敢擅自去查。
但是,太孙妃身上戴着可以随时随地都能轰动天下的玲珑镯,想不知道也难。
一年前,有人说曾看到过玲珑镯在塞外出现过,他当时有告诉爷,试探爷的反应,可是爷却是好像无关痛痒。
半年前,又有人说玲珑镯的主人挑了一个小帮派,当然,他也很‘不经意’地泄露给爷听了,可是,爷还是一样不闻不问。
于是,他真的相信,爷下定决心要忘掉那名女子,之后有关于玲珑镯的消息他也选择了闭上耳朵。
祈天澈幽深的黑眸深沉无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有他心里清楚,也许,真的是那样。
肖默整队后,亲自给站在前排人倒酒,祈隽锐利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怕他耍诡计,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多想了,肖默是个大老粗,只懂得蛮干,不会耍那些小心思的。
“祈天澈,本王数到十,你再不开宫门迎本王入内,本王这几万兵马便强行攻入了,到时候休怪本王无情。”他下最后通牒。
祈天澈没有回答,转身看向李培盛,“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可是奴才担心在燕王抵达之前紫隽王已经攻进来了。”
下面,祈隽已经数到六了。
“七……八……九……”
然而,到第十声的时候,一支箭矢不知从何处射来,射中了他旁边火云的手臂。
祈隽抬头去找,却找不到敌人在哪。
紧接着,一支接一支,射倒了一个又一个,都是他周边的
人,想来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也让他知道埋在暗处的不止一个弓箭手。
“爷,这是怎么回事?”李培盛疑惑地问。
祈天澈目光犀利地扫了眼四周,然后在隐蔽的制高点发现了什么。
同一时间,祈隽也找到了,让人拿来弓箭,要亲自把那人射下来。
瞄准,拉弓,将内力聚在上面,这一箭射出去,那人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那人又射出一箭。
祈隽冷血一笑,将弓拉到极限,却在松手的刹那,他看到宫墙上的男人对着那个方向变了脸色。
这世上,只有一人可以让那男人着急,那便是——
最后一刻,祈隽射偏了,而迎面而来的那一箭直直射入他的胸膛。
“爷!”火云大喊,挥手下令攻入皇宫。
啪啦!
酒坛子砸碎在地,肖家军已听从肖默的命令,反过来对抗紫隽王。
两方交战。
祈隽笑了,可悲地笑了,捂着伤口看向出现在宫墙上的禁军,不,是女子,一个始终让他狠不下心来的女子。
是了,肖默应该是听了她的主意才会变得这么聪明,才瞒得过他的眼睛,关键时刻领着肖家军反过来对抗他。
两年,消失了两年的女人,没想到再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瑾儿,今日这一箭,本王迟早要讨回来的!”他对着宫墙上的她大喊。
还有,瑾儿,我想你!日日夜夜的想!
“爷,刚接到消息,不知打哪冒出一队兵马将城外的人马一网打尽了,而燕王正率着他的铁骑兵朝这边攻来,咱们快撤吧!”有人赶来禀报。
祈隽看向宫墙上至始至终都冷静自如的男人,原来,他还留了这么一手!
他又爱又恨地看了女子最后一眼,在手下的保护下杀出重围。
怀瑾抱歉地看着祈隽负伤而去,她知道祈隽认出她了,所以那一箭故意射偏。
而她为了帮自己的男人,不得不自私的伤了他。
收回目光,她转身看向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男人,笑着扑进他怀里。
“祈天澈,我回来了!”
很快,她却感觉到男人的身子是僵硬的,对她的投怀送抱也不做任何回应,就连最熟悉的温柔她也感受不到。
怀瑾不解地抬头,“祈天澈,你一定是太意外了对不对?”
因为太意外,太惊喜,所以忘了反应。
祈天澈缓缓低头,看着这张夜夜出现在他梦中,怎么忘也忘不掉的脸,眸中没有半点温情。
“没有。”他冷淡地推开她,转身离开。
怀瑾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思念,全都被一盆冷水浇灭。
这些个日日夜夜里,她无数次想过他们再见面的画面,想过他会又爱又恨的骂她,会给她甩脸色,又或者狠狠吻住她,抱她。
可她从来没去想过,他会这样的冷淡,这样的陌生,这样的疏离。
她怔了怔,慌忙跑上去拦下他。
“祈天澈,我知道我当年没跟你说一声就走是我的错,我……”
“天澈哥哥。”
细细柔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打断了怀瑾的话。
怀瑾看到冷漠的男人在听到这声音后,表情有了变化,就是抬头对在她身后走来的女人露出浅笑。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露出这种笑容!
明明说好了只是她一个人的!只对她一个人笑的!
她回身看去,就见王楚嫣一身雪色烟纱裙盈盈走来,在看到她后表示很欣喜。
“燕儿姐姐,你回来了?”
怀瑾真的觉得刺耳,尤其不喜欢她跟祈天澈的眼神对视,就像是默契的情人一样,就像是过去无论她什么时候抬头都寻得到他的目光一样。
她挡到祈天澈身前,想以唇
相讥,没想,却被男人轻轻推到边上。
然后,她怔怔地看着他走向别的女人,把承诺过只属于她的温柔给那个女人。
“没事了。”他说。
怀瑾看着那一幕,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找不到安放的地。
看着王楚嫣明媚的笑脸,看着王楚嫣享受他的呵护,她很愤怒地冲上前一把将他转过来。
“祈天澈,老头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祈天澈清冷地问,像对待陌生人的那种,然后,他想起圣旨的事,淡淡地道,“皇爷爷是跟我说了。”
“那你还……”
“是为了休书回来的吧。”
一句话,让怀瑾火冒三丈,一把拎住他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男人却是一根根扳开她的手指,冷漠地拨开,撂下话,“随时来取都可以。”
然后,他拉着王楚嫣离去。
怀瑾愣在原地,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当年皇帝老头把她叫去,告诉她,祈天澈自小就被下了情蛊,一种和王楚嫣绑在一起至死方休的蛊,所以,王楚嫣找上老头,要老头下旨让她嫁给祈天澈,不然祈天澈就得死。
而她也因此知道了他一直忍着不碰她的理由。
可是,老皇帝明明承诺过她,在她追上日曜国的人取回冰蝉给他解毒之前,他绝对不会下旨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为什么会这样?
是死老头不守承诺吗?
还是,怪她回来晚了,他等不及了?
对!他刚才推开她一定是因为体内情蛊的关系,只要把毒解了他就再也不用克制自己了!
怀瑾赶忙从包里掏出一直带在身边的特制盒子,里面就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千年冰蝉。
这冰蝉是活物,藏身在冰天雪地的日曜国里,当初日曜国承诺是战利品,却没说会双手奉上,所以得自己找。
于是,在冰封雪地里,她一寸寸的挖,从秋天挖到冬天,再从冬天挖到春天,几乎挖遍日曜国每一个角落,就在她双手快要被冻残的时候,终于挖到了这个宝贝。
这冰蝉得靠冰过活,在带回它的路上,她想方设法到处找冰,每到一个镇就偷溜到大户人家的冰窖里去凿,然后带在身边,所以她的身子经常有些冰凉。
她绝不相信他真的跟王楚嫣在一起了!
他答应过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只是她一个人的!
怀瑾把冰蝉收好,她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她决不允许他们之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
因老皇帝驾崩,宫里所有人都穿上了丧服,到处都是白,白得叫人悚然。
怀瑾一路追到乾清殿外,却被门外的禁卫给拦了下来。
“大胆!竟敢擅闯乾清殿!”
“我是太孙妃,让开!”怀瑾威严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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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是我的
这时,乾清殿里,响起了传位诏书的宣读,也止住了怀瑾擅闯的脚步。
“传先帝口谕,皇太孙人品贵重,深肖朕躬,由国舅爷苏敬及燕王辅佐代政一年后,择日登基,即皇帝位。”
怀瑾听到遗诏,不禁疑惑粪。
为何是代政一年才能登基?
老皇帝不是早就盼着祈天澈继位吗?还一直替他铺路,现在好不容易把庞家那股势力连根拔起了,却做这样的决定,是闹哪般亏?
乾清殿里,祈天澈跪在龙榻前,静静地望着已死去的老皇帝,深邃如夜的眸悲伤不露。
“皇太孙千岁千岁千千岁!”前国舅爷苏敬宣读完口谕后,立即恭敬的跪地行礼。
身后的太监宫女也跟着俯首称臣。
“他来过了吗?”祈天澈淡淡地问。
其余人都不知道他问的是谁,只有老皇帝临终前见的最后一个人——苏敬听得懂。
苏敬是昭德皇后的兄长,是在庞清之前的宰相,脾气又臭又硬,刚直不阿。后因昭德皇后的死而退出朝野,实则名望仍在,只是不知道老皇帝临终前用了什么方法让他重回朝堂。
“回殿下,来过又走了。”苏敬如实回道。皇太孙问的是两年前刚寻到的大皇孙,按礼,该称他一声舅爷爷的男子。
祈天澈知道皇爷爷定是见完秋离枫毫无遗憾地走的,他点点头,缓缓站起,回身,清冷如霜,却隐隐散发出君临天下的威慑。
“命各部抓紧处理皇爷爷的后事,宣各大臣到金銮殿议事!”
冷静地下令完毕,他回身,对着龙榻上的老皇帝双膝跪下,饱含情意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时,一抹白闪进来,在他身边一同跪下,一同磕头。
苏敬要唤人却被李培盛等人制止。
祈天澈抬头就看到怀瑾在同他一块虔诚地给皇爷爷磕最后一个头,幽深的眸闪过一丝亮光,却是极快。
怀瑾扭头对上他清冷无波的面容,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他的手,目露愧疚,“祈天澈,我回来了,对不起。”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能在你身边。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肩膀的时候我不在。
对不起,没能陪你一块送你最爱的爷爷最后一程。
祈天澈看着这张依旧洋溢着洒脱的俏脸,想起两年前她离开的决绝,冷然一点点抽回了被她紧握的手。
她手心里熟悉的温度会让人留恋,也会让人痛心。
他起身要走,怀瑾也跟着起身抓住了他的衣袖,力道固执得犹如当初。
也是她这一站起让众人倒抽凉气,所有人忙不迭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因为这太孙妃竟只是穿着白色单衣,方才她进来太快,又背对他们跪着,所以他们没有发现。
单薄的单衣虽算不上是紧贴,但也足以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听闻两年前,皇太孙对这位太孙妃宠到极致,曾为了太孙妃挖人眼、碎人骨。两年前尚有老皇帝压住他,现在老皇帝去了,皇太孙虽然没马上继位却也已是君临天下,他们可不想被挖眼。
祈天澈也注意到了她的穿着,黑眸看到的刹那,微闪。
时隔两年,她的身段见长,尤其他曾心心念的那对雪白,单薄的单衣几乎兜不住的感觉,如此一来便显得腰更细,臀更翘。
“你这是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服丧啊,刚太着急忘记找衣服换了。”怀瑾极认真地道,反正里面的那层衣服是白的,可以应急用。
不过,春寒料峭,只穿着白色单衣的她还是觉得有些冷,尤其还贴身带着冰蝉。
李培盛向来机灵,这不,已经取来白色的披风,就等主子取。
一旁的王楚嫣紧盯着男子,心如刀割地看他从李培盛手里取过披风扔在那女人身上。
两年了,两年来他对她说的唯一一句温柔的话,就是刚刚那一句“没事了。”
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对她说的时候,眼里没有她。
也许,那句话并不是对她说,
tang只是借她,对身后的人说。
怀瑾接过披风,露出笑容,她就知道他还是那个舍不得她受半点苦的祈天澈。
然而——
“皇爷爷刚宾天,你这样是轻视亡魂。”
抛下冷冷淡淡的一句话,他转身拂袖去了金銮殿。
怀瑾僵在原地,半响才磨牙霍霍!
觉得她对亡魂不恭,他大可把她撵出去啊!
好,她就当他傲娇好了!
皇帝寝宫里一时间只剩下两名小太监和她,她瞪着榻上看起来死得很安详的老人,攥了攥拳头,终是忍下了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好吧,祈天澈是他最宝贝的孙子,是他努力护了二十年的继承人,当王楚嫣跟他说孙子中了情蛊,不能碰别的女人,只能碰她后,以一个没几年活头的老人来说,会赶她走也无可厚非,好歹,他还给了她机会不是。
这两年,如果老头一直都是缠绵病榻,怎么也等不到她回来,最后,为了孙子的性命不得不把王楚嫣嫁给祈天澈,那她真的不能怪他,怪只怪自己迟了两年才回来。
“老头,不管当初你是怎么跟祈天澈说的,我知道你都是为他好,如果我一年多以前赶回来看到的是这样的发展,也许我真的会骂你,现在,怪只怪我回来得太迟了。”
说完,怀瑾后退一步,对他深深鞠了一个躬,“你安息吧。”
然后,她直起身,最后看了老头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
怀瑾来到金銮殿,知道皇帝老头刚驾崩,有一大堆事等着祈天澈处理,所以她不打算打扰他,只想悄悄地趴在门外看他就好,结果门外新来的太监没有认出她,把她拦了下来。
老皇帝一死,但凡是伺候过老皇帝的都换了人,包括守金銮殿大门的太监。
“你哪个宫的宫女,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太监呵斥,目光怀疑地落在她身上,居然穿着单衣就跑出来了,这不是哪个宫跑出来的疯子吧?
“嘿嘿……小公公,我就悄悄看一眼,一眼就好。”怀瑾从包里掏出一枚碎银塞给他,正要趴上去,就被他从后揪住了。
“你可别害我,我还不想死。”小太监忙把银子塞回给她。
不得已,怀瑾反将他揪住,亮出身份,“听说过太孙妃吗?”
小太监怔了怔,点头,又摇头,“我们是去年刚进宫的,只知道两年前的确有一名太孙妃,后来失踪了,宫里禁止谈论有关太孙妃的一切。”
靠!
怀瑾松开他,郁卒不已。
她不就是没当面跟他说一声吗,她当年也是着急去追被赶回国的日曜国的人,而且,她还留了信不是吗?居然气到封杀她的一切!
“那你们知道皇上遗诏为何是让皇太孙代政一年才能登基吗?”反正一时半会也看不到他,那就打听一下内幕好了。
小太监脸色丕变,连忙捂住她的嘴,“你不想活了!这话是要杀头的!”
“你不说我就嚷嚷了,到时你也活不了。”怀瑾威胁。这么紧张,果然有内幕。
小太监悄悄看了下四周,让对面的小太监帮忙一块留意后,才小小声地道,“听说有消息传出皇太孙不是皇家子嗣。”
怀瑾震惊,原来已经传开了,所以老皇帝才请那劳什子国舅爷苏敬出山,名为辅佐,其实是监督,还有用一年的时间查明祈天澈的真实身世。
聪明如祈天澈,在听到生平最爱他的爷爷立下这样的遗诏后,心是该有多难受?
他从来就没想过争这个帝位,一直都是因为爱他的爷爷属意他,所以他才不想让他失望。
既然老皇帝怀疑,为何不干脆怀疑到底,为何要这样绑着他不放?
皇帝老头真的是该死!她又有了想对他臭骂一顿的冲动!
怀瑾更加迫切的想看到他。
看着忠心耿耿的两小太监,再看敞开的殿门,她灵机一动,蹬蹬地跑下台阶往殿内看,却只看到一排排大臣,再退远一些也就只能看到金銮宝座的底边。
无奈,她只好坐在殿外的台阶上托
腮等着。
要不是怕惊扰到他处理政事,她早把那两个小太监拎开了。
大殿内,朝臣对紫隽王谋反之事议论纷纷,尤其退出朝堂已久的前国舅爷苏敬重新回来辅政,有很多事要交接。
“殿下,关于紫隽王此次谋反的折子臣已上奏。”一位大臣站出来道。
祈天澈收回直视前方的目光,拿起面前的折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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