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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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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眉茫然看他,“什么?”怎么每个字都懂,凑一块儿就听不明白呢?
吴大夫翻了个白眼,“你男人虽然中了毒,但是你们解毒要慢慢解,不要用虎狼之药,否则就算毒解了,以后也不是个能长寿的!现在能听懂了吗?”
杨眉被他中吼得一愣,才突然想起当时在朱家村时,孙大夫说陈览开的药量“便是头牛也吃死了”,想来陈览当时急于脱身,对自己很是下了狠手。
杨眉连忙点头,“我会跟他说的。”见吴大夫收拾箱子要走,连忙扯住他袖子,哀求道,“只是他烧得这么厉害——”
吴大夫把衣袖从她手中夺回,“要不了命,最多再烧个三五日也就好了,你按我的方子抓药,每日四次喂他服药。”
说着头也不回地去了。
三五日!
杨眉咬牙,心道特么的烧成傻子你丫管赔吗?
不过那吴大夫本事也不一般,光凭在手腕上摸了这么一会儿,不但知道陈览此前中过毒,还知道他用过虎狼药解毒……这么一想杨眉又略略淡定了,吴大夫这么大本事,他既然说陈览无事,想来定然是无事的。
嗯,一定是这样。
正要起身去煎药,房门一响,吴大夫又推门进来,“忘了说了,你今日莫要四处走动。”
第17章 羞愤难当
杨眉愣住,为毛?外面不太平?
吴大夫指指床上昏睡的陈览,“他今日白天难熬,夜间更加难熬。”说完甩手走了。
杨眉气得直要撕扯手中的帕子,魂淡当个大夫有本事就了不起啊耍着人玩很有意思吗卧槽!
杨眉恨恨地甩上上房门,见陈览睡得尚且安稳,便把药煎在火上,匆匆下楼吃了早饭,又给陈览带了碗白粥上来,算算他已有一日两夜未曾进食,水倒是喝了不知道几肚子。
回来远远望见房门大开,杨眉这一惊非同小可,陈览虚弱至此绝不可能自己走动,难道——顾三的人追来了?
乍着胆子走到门口,却见小二哥站在床前,看她进来,喜得仿佛见到只活凤凰,“姑娘你可回来啦!”
杨眉暗自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粥碗放在桌上,问,“我去给大哥熬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里?”
小二道,“我方才过来房间送饭,听到屋子里好大一声响,敲门也没人应,我怕出啥事就进来了——”接着指指床上的人,“进来就看到你大哥摔在地上,肩膀上血淋淋的,我刚把他扶上床,你就回来了。”
……
又双叒叕要为他裹一次伤。
麻蛋她刚刚给他换的药啊!
杨眉向小二哥道,“谢谢小二哥,我来给我大哥换药就行。”
小二点点头走了,想想又回头道,“他嘴里说些啥我也听不清白,也不知是不是饿了。”又语重心长道,“姑娘,你大哥身边离不了人,饭食我给你按时给你送来,你就别瞎跑了。”
杨眉一滞……所以这是在怪她到处乱跑?
古代的吃瓜群众管得可真多啊!
杨眉关上门,走到床边,见陈览侧身躺着,被子胡乱盖在身上,乌黑的发丝零乱地铺在床上,他伤口裂开想来非常疼痛,昏迷中牙关紧咬,身体瑟瑟发抖。
杨眉无奈上前,拉开他胸前衣物,重新为他裹了伤。
杨眉此后三天便如古代吃瓜群众吩咐的,老老实实守在陈览床边半步不离。
然而陈览身边其实也根本离不了人,只在大夫来时短时安稳了一会儿,此后便仍然如夜间一般,整个人烧得意识迷离,没有片刻清醒。
杨眉照顾了他一日一夜,此时慢慢摸着规律。
他呼唤师尊时,多半仍有几分意识残存,她便在此时喂水喂药,每每此时陈览都乖得像她后院养的小兔子,老老实实由她喂食,杨眉甚至还抓住机会给他喂了粥,可惜他只吃了半碗便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不管怎样也聊胜于无。
他梦中挣扎时必然已经完全昏乱,需按住他身体不让他胡乱挣扎,否则伤口绷裂,她的裹伤工作就要如万里长征看不到尽头。
更多时候他只是无声流泪,杨眉便坐在床边轻抚他头顶,每每此时他便会稍稍安稳,慢慢止住泪水昏昏睡去。
杨眉这几日完全晨昏颠倒,不知昼夜,满眼是陈览惨白迷离的脸,压抑隐忍的泪水和苦涩无力的挣扎,只能趁陈览偶尔安稳时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然后到小二哥送饭时才恍惚明白又到了一天吃饭的时间了。
这夜,杨眉在昏睡中听到床上人悉悉簌簌的声音,耳听一声极轻的呻/吟,便一骨碌爬起来,她这几日已经被训练得耳聪目明,陈览只要稍稍哼一声她便能快速醒来。
杨眉扑到床边摸索着找到他脑袋,在额头上试了试,哦,还好还好,好像也不热了,便朦胧问道,“要喝水吗?”
等了一时并无回答,心下明了,便揉着眼睛十分熟练地去摸床下那个扁扁的敞口铜壶,右手把铜壶塞进被中,左手伸入被中扯下他下衣,拍拍他大腿,闭着眼睛迷蒙道,“好了,来吧。”
等了好一会儿,耳边却并无声响,被中一只手使力推开她,胡乱把下衣拉好。
杨眉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时瞌睡全跑了,瞪大眼睛一看,果然陈览此时正睁着眼睛看她,灯光下,他眼神清明,一张脸却红得仿佛要滴出血。
杨眉尴尬一笑,“你,你醒了?不,不,你做梦了,做梦。”右手悄悄把铜壶退出来,塞在床下,自己灰溜溜开门跑了。
一口气跑到客栈大堂,杨眉才回过神,心中不住懊恼,睡睡睡,睡个毛啊睡,早该发现他要醒了啊,这下好了吧,以古代男人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烂脾气,不知道会不会把她杀了灭口啊……
或许也不至于?毕竟她这么二十四孝地伺候他好几天,多少有点情分……吧!
杨眉在大堂转悠了半天,估摸陈览已经解决完了,才乍着胆子回到房间,好在没有点灯,整间屋子黑洞洞的,她便直朝自己的小地铺走去,目不斜视,目不斜视,钻进被子里睡觉。
她这几日疲累非常,此时知道陈览已经烧退清醒,心头松驰,瞬间便睡得十分香甜。
再醒来时红日满窗,杨眉只觉口渴非常,便爬起来去桌边倒水,见桌上两个托盘放着齐整整的饭食,一动没动,原来小二哥已经来过两次,她居然全不知晓。
杨眉喝了两大杯水才略略回神,唔……两份饭食一动没动?
她是睡觉没爬起来吃,陈览呢?
杨眉放下杯子走到床边,见陈览紧紧裹着被子,背对着她侧身躺着,杨眉伸手摸他额际,凉凉的并不热,想来昨夜并不是幻觉,他是真的已经退烧醒来了。
只是为什么不吃饭?
杨眉收回手,皱眉道,“为什么不吃饭?”
床上人悄无声息。
杨眉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这样躺着伤口不疼吗?”装什么睡?你昏迷的时候都是脸朝外躺着的好吗?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却仍然不出声,姿势一点没变。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理她了,杨眉便拾了东西,自己去院中洗漱,又去厨房细细地熬了一锅白粥,端着回了房间。
陈览仍然面朝里躺着,样子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杨眉叹了口气,到床边坐下,拍他肩膀,“起来吃点东西吧。”
陈览仍然不理。
杨眉道,“你既然已经无事,便把谢银给我吧,咱们就此别过,拿来,说好的一千两。”
陈览只是不出声。
杨眉又道,“想来你此时手头也不方便,你那个钱袋子里的银锭子我先拿两个,回头剩的以后你差人给我送去吧。”说着便作势起身去拿钱。
床上人闷声道,“不许。”
陈览用手臂支着身体缓缓转过身来。
终于肯说话了啊少爷,杨眉暗自发笑,正要说话,却见他脸色潮红,心中蓦然发紧,“你又发烧了?”一只手便摸上他额际,却是温凉的手感,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再折腾一回她也要病倒了,讲真这伺候病人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没发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杨眉见他嘴唇干得起皮,便去桌边倒了一大碗水,用木勺要喂他,“喝点水吧。”
陈览别开脸,停了一会儿才道,“我自己喝。”
杨眉把水碗递给他,眼睁睁见他抖着手接了,一碗水喝了一半,洒了一半,胸前衣襟全打湿了。
杨眉无语,看他喝完了把碗接过来,“我把药煎一下你吃?”
陈览摇头,“拿纸笔来。”
杨眉老实去桌边拿纸,陈览接过,在纸上写字,他仍是虚弱非常,写两个字便靠在枕上闭目喘气,杨眉实在看不下去,“你病成这样还写什么写,你说,我替你写吧。”伸手去夺那纸笔。
陈览抬头看了她一眼,杨眉只觉冷光刺目,整个人便如施了定身术一般,不敢动了,眼看他写完了一张纸给她,气虚道,“照这个方子……抓药。”
杨眉一滞,闷闷地答了一个字,“好。”又问,“你怎么不吃饭?”
陈览又背对她躺下。
杨眉心头火起又强压下去,再三劝自己不要跟一个病人计较,把早前熬好的粥端过来,劝道,“你病了四天,只勉强吃了半碗粥,就算你自己不觉得饿,也要为自己身体着想啊,这个粥是我刚刚出去熬的,你可不能让我白忙半天。”
陈览只是不出声。
看来昨晚是严重伤人自尊了啊,杨眉囧囧地想,泄气地把粥碗放在一边,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种千年冰山级别的冷屁股……赶紧识相走路吧。
古代木门打开便是“吱呀”一声响,杨眉刚要出去,耳听一声陈览说了一句话,一时没听清,便回身看他。
陈览用手肘强自半撑着身体,怔怔地看着她,双颊潮红,眼中满是血丝。
怎么这脸色看着还不如之前病势沉重的时候?杨眉皱眉,“你刚才说什么?”
“你去哪儿?”陈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
第18章 陈览府督
“去吃饭呀。”杨眉愣了一下,还能去哪儿?这会儿都中午了,难道还不该肚饿?好吧,你不饿我饿……
陈览抿着嘴唇看了她,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杨眉走到床边,“有什么事吗?”
陈览摇头。
杨眉叹了口气,伸手推他躺倒,“你看看你这脸色,阎王殿里的白无常也要比你好看些,赶紧躺下休息吧。”别折腾了好吗?特么的不就是……多大事……
陈览咬唇瞪她,却敌不过她的力气,躺回枕上闭上眼睛,一时又睁开,“你说我病了四天?”
杨眉点头。
陈览皱眉,“我们如今是在酒陵,还是在汤陵?”
“酒陵。”杨眉回答,又问,“你怎么知道?”
陈览沉默一时,吩咐她道,“我衣服里的东西你见到吗?”
杨眉点头,“只有一只钱袋子和一个荷包,你的剑好像被水冲走了。”
“不是冲走的,我在水中把它扔了。”陈览道,“荷包里有一块玉佩,你拿过来。”
杨眉哦了一声,便去陈览衣襟里摸索半日,翻出一块方形玉佩,只有三分之一个手掌大小,玉质却是十分圆润,正面刻着个翎字,反面刻着个督字,递到他面前,“陈……陈公子,是这个吗?”
陈览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也不伸手接,向杨眉道,“你替我跑一趟,去镇东头宝记首饰铺,就说找酒老板,找到之后把这个给他看,让他来见我。”说着便闭上眼睛,他病后虚弱,支撑这么长时间着实有些为难。
杨眉给他掖好被子,“眼睛都睁不开了,你还是赶紧睡吧。”见他又要说话,杨眉打断他道,“你说的事情只管放心,等你醒来保证都办妥了。”
说完便把玉佩揣在怀中,转身去了,走到门口,耳听陈览低声道,“路上小心。”不由微微一笑,径自去了。
杨眉一路找到镇东头,果然有一间首饰铺子,门楣上两个字大字:宝记。从外看十分齐整,内里装饰古朴典雅,柜上一列摆着几十只木匣子,都贴着标签,想来应该装着各种金银首饰。果然古代没有玻璃柜子,陈设都这么不方便。
杨眉刚跨进门,一个穿着蓝色衫子的伙计便迎上来,笑问,“请问小姐要点什么?”
“我来找你们酒老板。”
伙计疑惑道,“小姐是否找错了?我们老板姓李。”
杨眉愣住,“此处有几间首饰铺子?”
“就此一间。”
“你们是宝记?”
“正是。”
“那就是他了。”杨眉命他,“去跟你们老板说,我来找酒老板,你看他怎么说?”
“可是——”
“可什么是?”杨眉摆手道,“快去吧!”
陈览虽然看着年纪不大,办事却十分牢靠,他说这里有个酒老板,那就一定有个酒老板。
果然不多时,那伙计引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跑过来,那老头满脸疑惑,一到堂中便不住张望,见店里就杨眉一人,便又站住,脸色一整,向那伙计道,“谁找酒老板?”
伙计指向杨眉,“就是她。”
杨眉问,“你是酒老板?”
“这是我们李老板。”伙计道。
“我是。”李老板道。
杨眉扑哧一笑,“到底是不是?”
那老板瞪了伙计一眼,上前道,“这位姑娘,我就是酒老板。”
杨眉从怀中把玉佩摸出来,递到他眼前,待他看清了,又收回藏好,笑道,“玉佩主人要见你。”
酒老板立时一脸整肃,急道,“他在哪里?”
“随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客栈,店小二见她回来,又上前热心招呼,“姑娘,你这些天可辛苦了,我两次送饭进去你都不知道。”
麻蛋姐一个姑娘的睡相都被你看完了,还特么好意思到姐面前表功,杨眉皱眉道,“你干嘛不叫我?”
小二笑道,“你大哥说你着实累了,不让叫你呢。”
杨眉歪着头想了想,“那今天你再给我开一间上房吧。”
小二愣了一下,才道,“又有客人来?”
“我自己住。”陈览都醒了,难道姐还要陪他打地铺嘛。
杨眉吩咐完伙计,带着酒老板去房中,正要推门,酒老板拦她道,“烦请姑娘先行通报。”
……这还要通报?
杨眉无语,却还是依言先进房中,一进去就见陈览一身黑衣,衣冠整肃地端坐在椅上,他坐的地方背对窗口,黑乎乎地也看不清面容。
杨眉凑近了才见他正闭目养神,见她过来,睁眼道,“他来了?”
“你起来做什么?”杨眉不高兴地问,病成这样还爬起来作死,收拾这么整齐这是要相亲啊……
陈览抿唇,“让他进来。”
杨眉赌气不理。
陈览看了她一眼,向门外说了一句,“酒大,你进来吧。”
也不知那酒老板什么耳朵,陈览这么气虚无力的一句话,他居然就听见了,在外面答应一声便推门进来,反手关上房门,紧接着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府督!”
陈览应了一声,“酒大,好久不见。”
那酒老板便直接膝行上前,直到陈览身前三尺,才停下顿首,“府督,您还好吗?”
陈览道,“中了毒,还未除清。”
酒老板不住顿首,颤声道,“臣前日听闻府督在金陵落难,便与老汤集合人手赶往金陵,到了金陵才知府督早已脱困,金陵城外尽是顾氏的家奴,我二人得到消息知道府督往江陵方向,便四处故布疑阵,将顾氏引往乌郢,不让顾氏寻到府督下落,如今见到府督平安,真是万幸!”
陈览垂眸不语。
酒老板自己说了半天,仿佛还哭了,用袖子抹着眼睛又问,“府督如今作何打算?”
陈览道,“我内伤沉重还未恢复,你可知路秋现在何处?”
“路秋前日来过此处,说江陵遍寻不着府督下落,万一府督真的在乌郢,便要去乌郢寻找府督,此时想来就在乌郢,奴现在派人去,最迟后日,他便能来见府督。”
陈览点头,“他一个人来不行,让他带府卫来此处接我。”
酒老板顿首道,“臣愿送府督回朝。”
“让路秋送,你和汤大帮我引开顾氏的追兵,我在此处的安全,就交给你二人了。”
酒老板再次顿首,“遵府督令。”
陈览道,“去吧。”
酒老板犹豫一回,又道,“府督,您伤势沉重,需要臣设法联系邵医使吗?”
陈览轻轻哼了一声。
酒老板吓得一哆嗦,刚站起来又跪伏下去,顿首道,“奴知错。”
陈览闭上眼睛,摆手命他去了。
酒老板拭了把额际冷汗,倒退着出来。
杨眉见酒老板拿眼睛瞧她,便向陈览道,“我送送酒老板。”跟着出来了。
关上房门,两人一路走到中堂,那酒老板才松驰下来,整整衣冠,笑问,“方才都没机会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杨眉。”杨眉看他一头虚汗的样子,心想陈览这威风可不一般,便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坐下喝茶。”
酒老板坐下,“这几日多亏姑娘照顾我家府……公子。”
杨眉笑笑。
“不知姑娘芳龄几何?哪里人士?”酒老板又问。
杨眉看了他一眼,还以为老兄找她出来有啥事呢?敢情是查户口来了?查户口这种事姐比你擅长多了,便笑眯眯地问,“你家公子呢?有多大了?”
酒老板一滞,“呃……这个……”
“他到底叫啥名儿啊?”杨眉脸上笑容不改,“成亲了吗?啊……娶没娶妻你不知道?那有妾室吗?妾室也不知道,那——”
酒老板站起来道,“姑娘慢慢喝,我还有事,有事……”
这就要走了?家里几口人田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还没问呢,杨眉暗笑,“急什么呀,再坐会儿呗。”
酒老板摆手道,“不敢再坐了,公子吩咐的事我还得去办,姑娘这几日照顾公子辛苦了,一会儿我就派人前来伺候,姑娘今日便可好好歇息了。”
要派人过来伺候陈览?杨眉乐了,“那敢情好。”
酒老板笑眯眯道,“姑娘远来是客,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莫敢不从。”
这样啊……杨眉眼珠一转,便道,“此时正有个难处……”
酒老板一副认真听命的样子。
杨眉道,“你知道我们出来得匆忙,那个……”见酒老板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心道此人真是不上道,便皱眉道,“在这里花钱地方很多啊……”
酒老板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道,“此事姑娘无需发愁,回头我就让伙计送来。”说完告辞出去。
果然不过一刻,早前宝记铺子里遇到的蓝衣伙计便送了个匣子过来,毕恭毕敬地递给她。
杨眉喜滋滋把匣子拿到自己房中,初初打开便觉眼前金光灿然,竟然是齐整整四个小巧可爱的金元宝,金的!
穿来古代这么久,终于……有钱了!
第19章 被软禁了
杨眉眉开眼笑地把小元宝们拿出来,装在随身一只袋子里,宝贝们可得藏好了藏好了,有了这些宝贝,她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果然好人有好报,我们老祖宗说的真心还是不错的。
一时收好,不知陈览此时怎样,有心等酒老板派来的丫环伺候,又不知这些丫环什么时候才能到。
算了,还是再伺候大少爷一回。
杨眉便去把吴大夫开的药又煎了一副,熬了粥,放在一只托盘上端进去。
本来以为陈览仍在昏睡,又要喊他半天,结果一进屋就见陈览仍如方才一般,衣冠齐整地坐在椅上,目光灼灼的样子,见她进来,寒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杨眉滞了一下,总不能说数钱去了吧,便举了举手中的托盘,“给你熬药。”把托盘放在桌上,把药碗端过去,见他修长的手指把椅背握得极紧,心知他此时全靠手上用力才能勉强坐稳,叹了口气道,“我扶你躺下吧。”
陈览一把接过药碗,也不顾端碗的手一直哆嗦,仰首便喝了。
杨眉心疼地看着那些洒在他衣襟上的汤药,特么都是钱换的啊。
陈览把碗放在一边,侧脸看她,气息粗重,“这不是我开的方子。”
杨眉拿了帕子给他擦拭嘴角,又擦衣襟,没好气地说,“你太敢给自己下药了,你敢开方子我不敢抓药,回头落下什么病,有你以后受罪的。”
陈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脸上慢慢浮起一层薄薄的笑意,冷道,“什么庸医的话你也信。”
杨眉见他在椅中的身体犹在微微发抖,忍不住道,“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强撑什么,我扶你躺下吧。”这是为了什么要逞这种强啊。
说着便用手去解他外袍,陈览推开她,自己抖着手解了衣袍,撑着椅背勉力站起来,往床边走,刚走了两步便摇晃欲倒。
杨眉急忙上前扶他,手一触及他背部便觉衣襟已经尽湿,想来他这一番折腾也不知出了几身虚汗,刚要开口劝他,陈览已经使力推开她,自己撑着桌子闭着眼睛喘了半日,才慢慢挪到床边躺下,一时脸色雪白,胸脯不住起伏。
杨眉见他躺在那里无力动弹,便厚起脸皮顶着千年冰山级别的冷屁股,凑过去把被子展开给他盖上,又道,“你衣服都湿透了,换一身吧,回头又着凉了。”
陈览闭着眼睛不出声,只是喘个不住。
杨眉拿了一身干净中衣过来放在枕边,“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陈览骤然睁眼,杨眉只觉他那目光冰刀一般,耳听他冷得像冰碴子一样的声音,“你一介女子,知不知羞?”
杨眉一时呆滞,几个意思?
陈览咬着嘴唇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我自己换。”声音仿佛柔和许多。
杨眉哦了一声,“那我走了。”
一直退到屋子外面,杨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以——
她刚才是被陈览骂了?
陈览骂她不知羞?
特么的她这是为了谁啊?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魂淡!
小二哥端着一盘卤牛肉过来放在桌上,向杨眉道,“姑娘,我们这儿有酿的极好的梅子酒,与你打二两来?”
杨眉嫌弃地看桌上的菜,酱牛肉,卤猪手,“这就是你们这儿的招牌菜?”能不能有点创意啊大哥?
小二哥笑眯眯地道,“这几道菜卖得可好呢,就这些还是我为姑娘特意留出来的,如今别人他想买都买不到呢!”
“生意这么好?”杨眉愣了一下。
小二哥朝外面努努嘴,“你看外面这些人,那不都得吃饭啊,今日莫说酱牛肉,连白馒头都不够卖了。”
杨眉看了看院子里站得比木桩还笔直的守卫,心中一滞,也对,大少爷这么多随从也不是喝风吃雨长大的,都要吃饭嘛。
小二凑到面前压低嗓子道,“今日便不让我们接别的客人,原有的客人也双倍退租请走了,现如今整间客栈就你们这一家子,姑娘,恕小的心直,屋子里那位不是你大哥吧?”
杨眉梗了一下,“怎么?不像啊?”
小二哥笑道,“还真不怎么像。”压低了嗓子又问,“那位什么来头?”
杨眉翻了个白眼,“土豪。”
小二哥一脸问号。
杨眉道,“就是土地主的意思。”右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严肃道,“有钱,非常特别十分有钱。”
小二哥看了一眼院子里外守卫,一个个腰悬长剑,黑衣肃然,齐整整的乌巾包头,嗯,哪家土地主这么大气派这是不想活了呀还是不想活了?
一时打了梅子酒过来,放在杨眉桌上,“姑娘您悠着点儿喝,这酒虽然尝着甜甜的,后劲可是有点儿足。”
杨眉不屑,你是不知道姑娘我上辈子的酒量谢谢!便自斟自饮,喝酒吃肉。如今这院子里除了她和陈览,便是陈览的护卫,护卫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苟言笑,虽然正是吃饭时候,店里也是人丁零落,没个客人,也没个八卦能听,真是非常寂寞,便向小二道,“你也坐下,陪我喝两杯。”
小二犹豫了一下,杨眉笑着朝屋子努嘴,“这院子里就那位一个客人,还不用你伺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与我饮酒。”
小二哥听了有理,便坐下与杨眉喝酒吃肉,杨眉趁机打听些此处的风土人情,这时才明白她穿来是个叫南朝的地方,南朝顾名思意就是个在南边皇朝,皇帝姓梁,挺风花雪月的一个皇帝,既有南朝,就有个在北边的北朝,北朝皇帝姓拓拔,骑马打仗出身。
杨眉把上辈子学的渣历史回顾一番,也不知此南北朝是不是当年在课本里见过的南北朝,唉,学习不努力,穿越徒伤悲,要是把历史学好点儿,难说还能做个预言家被皇帝聘个国师什么的。
小二哥虽然也算见多识广了,不过问起顾三小姐还是满脸呆滞,想来这些豪门大户的八卦,也不是他一个跑堂的能知道的,毕竟这会儿也没个天涯八卦之类的地方……
两人正聊得高兴,喝得兴起,陈览屋中出来一个绿衣丫环,手里端着一只大铜盆,向小二哥脆声道,“劳烦小二哥烧些滚水。”
小二哥被她这么一叫仿佛整个人都酥了半边,扔了手里的猪手便站起来,一边用布擦手一边笑道,“这种事姑娘吩咐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跑。”便端了铜盆去了后厨。
杨眉看得一笑,仍然自己喝酒。
绿衣丫环等得无趣,便与杨眉搭讪道,“我叫碧环,姑娘怎么称呼?”
杨眉没啥心情与漂亮的小娘子聊天,便不理她。
碧环也不介意,仍然笑盈盈的,“北边不比南边,姑娘需多带大毛衣裳。”
什么北边南边大毛衣裳?杨眉愣了一下,皱眉看她。
碧环笑道,“姑娘还不知道吗?明日路大人过来,我们就要启程回燕京呢,如今刚入二月,燕京那边还下着雪,姑娘多备些大毛衣裳,不然就这一身穿过去,只怕受冻。”
杨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衫裙,又见那碧环锦衣棉袍,恍然大悟,不冷不热地说,“碧环姑娘有心了。”
那碧环被她冷了一下,又找话题道,“这是梅子酒吗?与姑娘芳名很是相配。”
你这姑娘倒是很有意趣,刚才还不认识我,这会儿就知道我芳名了,杨眉暗自腹诽,又倒了杯酒喝了,还有谁特么告诉你姐要与你去燕京?
碧环还要说话,一时小二哥端着满盆冒着热气的水过来,向碧环道,“姑娘走吧,我与姑娘送去房里。”
碧环上前摸了摸,“这是我家公子擦身的水,需得热热的才好。”
小二道,“我倒的是滚水,只是这个天气冷得快。”
碧环道,“那再多提一些进来。”
小二满口答应。
两人商量着进去了,不多时小二哥出来,又坐下与杨眉喝酒,杨眉皱眉道,“你不与她提水了?”
小二哥凑近了低声道,“用什么水?那位公子爷压根没理她。”
杨眉扑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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