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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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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
丧气归丧气,皇太后的威风还是要摆两下。
她想晾着晏玉楼,却管不住赵岳。
赵岳一看自己的亲舅舅来了,当下放了银箸。
“晏爱卿,你怎么来了?”
“陛下,臣方才路上遇到谢太傅,他正找陛下呢。”
赵岳一听这话,就知道亲舅舅是在让自己借机离开,连忙下了椅子朝姬太后告辞。他小小的身体步子迈得倒不小,可见是多么不愿意呆在这里。
临出宫门之前还不忘看一眼晏玉楼,晏玉楼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这才迈着小腿,自己跨过门槛。
姬太后有些冷脸,心里那个气。
面对晏玉楼,她也不敢太放肆。虽说她是主晏玉楼是臣,但上次晏玉楼教训她的那些话她可还没有忘。这个荣昌侯,比起她那冷面的弟弟不遑多让。
若是让她什么都不说,她又憋得难受。
“晏侯爷倒是来得巧,哀家前脚才把陛下请来吃顿饭,晏侯爷后脚就来了。莫不是怕哀家会苛待陛下不成?”
“太后娘娘误会了,臣并不知陛下在您这里,臣今日进宫是特意给太后娘娘请安的。”
姬太后嘲讽一笑,歪着身体斜睨着她,“哦?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了不成?你晏侯爷还会记得给哀家请安?”
“太后娘娘折煞微臣,臣对娘娘敬重之心可昭日月。最近京中有些不太平,臣思量着给两位太后娘娘请个安,好让您宽个心,莫要理会那些个事免得担心。”
姬太后闻言眉头挑得老高,这个晏玉楼真是生了一张巧嘴。什么叫让她宽心,分明是来给她上眼药的,生怕她会借此做些什么,遂了有些人的意。
“有晏侯爷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宫外的那些个事哀家不愿听也不想听,那些个人哀家也不想见。哀家一个寡妇还是安安分分的好,免得传出什么闲话落了人话柄。”
“太后娘娘英明。”
这位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是个无子的寡妇。岳儿一日是天子,她就是嫡嫡的皇太后。要是被别人占了去,她这个先帝的遗孀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只要她还不蠢,就不会做那等糊涂事。
“你嘴里说哀家英明,心里怕是把哀家当成了糊涂蛋。好了,你也莫杵在哀家的宫里,哀家并不太想看到你。”
“那臣告退。”
姬太后单手扶着额,冷冷地看着她离开。
满桌的御膳早已冷却,殿内却还飘散着菜肴的香气。那油腻腻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挥手让宫人赶紧撤走。
“哀家真羡慕晏琳琅,她怎么那么好命,进宫不久就怀了龙种,生下先帝唯一的皇子。娘家有权有势,又有先帝护着…”
说到先帝,她脸色黯然。
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阖宫上下只有她才是那个男人真正的妻子。可是到头来,这江山竟是别人的孩子继承。
她不甘过,闹腾过。
但是如果换另一种可能,她并不愿意。陛下就算是晏琳琅生的,那也是先帝的骨肉。那些个王叔再是赵氏的血脉,与她也没有半分关系。
甚至她在辈分上,她还在低人一头。所以无论宫外闹成哪样,几位王叔如何斗法,她都不可能对陛下起什么异心。
“哀家还真是羡慕她,她什么都有,还有一个事事贴心的弟弟。”
本来还想看晏琳琅那个女人花容失色的脸,不想人家根本不用露面,派出自己的弟弟来。要是她的弟弟也像晏玉楼这么贴心,她的日子是不是会不一样。
“太后娘娘何必羡慕别人,论人才咱们国公爷那可是宣京城的头一份。晏侯爷再是贴心,那也比不上咱们国公爷。”
姬太后露出一个失落的笑,倒也没有反驳嬷嬷的话。猛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立马坐直了身体。她比不过晏琳琅,她的弟弟总不能比不过晏琳琅的弟弟吧。
“你说得没错,鹤之样样都比晏玉楼出色,唯有姻缘子嗣一事略落下风。哀家万不能由着他胡来,无论如何我们国公府在子嗣上面一定要胜过荣昌侯府。”
嬷嬷心里发苦,太后娘娘怎么就看不明白。国公爷主意大,压根不喜太后娘娘插手他的亲事。上回太后娘娘犯了糊涂,听说国公府门口被众女堵住。国公爷要不是心里恼怒此事,也不会一气之下离京。
这才过去多久,太后娘娘想重提此事,恐怕真恼了国公爷,下了太后娘娘的面子,到时候可要如何收场。
“娘娘,咱们国公爷心里有成算,怕是谁说都不管用。”
姬太后泄了气,鹤之要是真听她的话,她又怎么会羡慕晏琳琅。她虽是嫡姐,又长鹤之十几岁,可她还真做不了这个弟弟的主。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叹过气后,扶着嬷嬷的手站起来。高高站着眼神透过宫门,看向远处。
“你说的没错,他呀,从来不听哀家的话。”
嬷嬷方才一时情急,话说得逾越了些,眼下是不敢再多半句。太后娘娘是国公爷的亲弟弟,娘娘自是比谁都盼着国公爷好,可是国公爷一向冷清半点不领情。她这个当奴婢的有时候看着,都替自家娘娘觉得委屈。
姬太后眼神幽幽地盯站宫门外看了半天,最后软软无力地坐下,“哀家今日有些兴致,你派人去请张徐冯几位太妃,让她们过来陪哀家打叶子牌。”
嬷嬷一听,立马高兴地吩咐下去。
淮南王府的地牢里,行山王和两个儿子关在一起。
这一天一夜变化太快,快到行山王都措手不及。论心狠,他们兄弟俩倒是不分仲伯。他杀孙,应皇弟杀女。
只是他认识的应皇弟最是一个性子弱的人,应皇弟居然舍得放火烧死自己唯一的血脉,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不怪他眼下被困,实在是对方转变太快。
赵宽还好一些,到底是嫡长子见的世面更多。赵诚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不受宠的庶出,眼下一想到怕是会死在这里,早已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行山王本就看不上他,一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踢过去,把赵诚踢得头磕在墙上,额头顿时见了血。
“没用的东西,真不配当本王的儿子。”
赵诚抹了一手血,吓得两眼一翻晕过去。
“父王,我们如今被困,要如何脱身?”
行山王皱起眉来,“赵应再是在宣京只手遮天,也不敢杀本王。本王是他的皇兄,是赵氏的血脉,可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只要有机会我们就逃出去,到时候扣他一个弑兄之名。”
赵宽点头,他们此次上京本就做了准备。
如此一来,倒是更加名正言顺了。
“本王方才听到什么了?王兄你竟然诬蔑本王弑兄?”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响起,淮南王不知何时出现在牢里。
行山王先是一骇,很快冷静下来。
“应皇弟,你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你自己知道?你设私牢关押自己的兄长,难道不是有不臣之心?”
“臣?你我皆是臣,本王便是杀了你也谈不上有不臣之心?还是王兄早已将皇位当成自己的囊中物,所以才会一时失言说了真心话?”
行山王半分没有被人戳穿心事的心虚,他们生在皇家,若说谁没有动过那个心思,他都不信。他有,二皇兄有,这个皇弟也有。
“明人不说暗话,此地并无外人,应皇弟何必藏着掖着。你将我们父子私自关押,不就是想借机谋事吗?”
淮南王不怒反笑,笑容令人悚然。
“王兄总是这般以己之腹度别人之心,也总是这般喜欢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此地并无外人,本王也不妨告诉你,自始自终本王压根就没有什么想法。有想法的是你们,所以你们都该死!”
行山王一惊,一别二十年,曾经那个性子最弱的皇帝怎么像换了一个人。对方那满目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他自问并没有得罪过对方?
“好,既然你说没有,王兄相信你。你快些把我们放了,本王孙子的死和你女儿的死便一笔勾销,我们谁也别找谁的不痛快。”
“…哈哈,一笔勾销?王兄好大的口气。本王告诉你,在本王这里永远不可能一笔勾销。”
他的好王兄把他当成一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要不是那次他偶然听到那贱人和自己心腹之间的对话,他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心里面有另一个男人。而且她肚子里怀的,也不是他的骨肉。
一笔勾销,怎么可能?
他的屈辱,他的恨,要向谁讨要。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一天不在等这一刻。他的好王兄想就此揭过,那怎么可能可。他不会答应,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答应。
“永远不可能一笔勾销,本王办不到!”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字字切齿。
行山王觉得他分明是存心为难,他们兄弟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在用骨肉献祭通往皇权的路上,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正是因为自己一时不察,被对方先发制人成了阶下囚。但真论起来,他们之间谁也不比谁占理,凭什么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还想怎么样,本王死的是孙子,那可是赵氏的男丁。你死的不过是个女儿,听说你女儿名声本来就不好,死了不是更干净。”
“就是,四皇叔,我父王说得没错。湖阳的风评不好,活着也是丢人现眼,还让别人对我们皇家多有私议。我父王死了孙子您死了女儿,大家都是苦主又何必相互为难,您说是不是?”
淮南王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宽。这个侄儿,当年他们一家还未离京时自己亲手抱过的。那时候对着他笑的小娃娃如今也长成了讨厌的样子。
他从不想为难别人,却不想别人不放过他。那女儿可不是他的女儿,要是他的好王兄知道死的全是自己的骨肉,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本王不觉得为难,王兄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想过清?”
行山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清是谁。
“你说是清表妹,她不是你的妻子吗?”
“本王的妻子?呵…她可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赵宽听出一些不对劲,难不成自己的父王和皇婶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行山王,行山王则是一头的雾水。
“她是你皇嫂的表妹,也是本王的表妹。她人都死了那么多年,皇弟为何突然提到她?”
“要是本王告诉你,她没有死,你当如何?”
行山王更是莫名其妙了,应皇弟自己的王妃,他能如何?别说人已死多年,就算是活得好好的,与他又什么想干的。
他疑惑的样子,让淮南王不由得大怒。
“王兄真是健忘,你们当年苟且之事你都忘记了吗?她这么多年来可是对你一日都不曾忘怀过,要是她知道你如此绝情…”
“你胡说什么?本王和清表妹…这是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行山王急得喊起来,他可算是明白应皇弟眼里的恨意是为哪般。敢情对方以为自己和清表妹有染。天地良心,他真没有做过。
“本王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应皇弟你不要被人骗了…没错,一定是有人挑拨你我兄弟之间的关系,那人定是想渔翁得利,他想看我们相互残杀…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行山王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否则应皇弟怎么会怀疑自己和清表妹有染。
可惜,淮南王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啧…王兄真是无情。亏得她为了王兄不惜背叛自己的丈夫也要生下你们的孽种!你们的那个孽种啊,这些年本王替你们一直养着,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行山王越听越糊涂,想也没想下意识问道:“是谁?”
淮南王面一沉,立马变得阴冷吓人。
第89章 夜变
“本王唯有一女,你说还能有谁?”
“…不,不是,本王真的…根本没有的事情。本王敢对天发誓与清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苟且!”
行山王暗自叫苦,他真的只是下意识随口一问。他真是冤得慌,清?是自己王妃的表妹,又是要嫁给自己皇弟的,他再是龌龊也不可能与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更别提还弄出一个孩子来。
他的解释在淮南王看来就是狡辩,淮南王眼露讥讽很是看不起他如今的做派。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个贱人死心塌地。
真该让那个贱人听到这些话,他很期待那个贱人除了在他面前表现出那种坚贞不屈的样子,还会有什么其它的样子。
“王兄不惜杀孙以寻机进京,哪里还会在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更不可能在意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然而本王抚养湖阳长大,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王兄杀了本王的女儿,本王定要替她讨个公道。父皇在位时,唯恐我们手足相残早早册立太子。本王不敢违背父愿,不会做出弑兄之事。”
行山王大松口气,他得好好感谢父皇英明。要不是父皇在位时三令五申耳提面命,恐怕康泰登基后不会放过他们这些皇弟。正是因为有父皇的龙威在,康泰再是忌惮他们,也唯有将他们赶出京城就封。
“应皇弟,你怕是中了别人的挑拨之计。你我要是对上谁最愿意看到?你莫要中了二王兄的离间之计。我真的没和与你的王妃有任何的瓜葛,你的女儿更不可能是我的女儿,清?素有才女之名,她更不可能做出那等有违人伦之事。”
他不再自称本王,淮南王脸色更是嘲讽。
“你倒是对她赞不绝口。行了,本王并不想听你狡辩。明日本王便奏请陛下召集赵氏族老,到时候本王会力主将你一脉从赵氏皇族除名。”
“不!你不能这么做!”
行山王变了脸色,赵宽更是脸色大变。从皇室除名,那他们岂不全成了庶民。既是庶民,又怎可能还有机会。
淮南王如果只想要他的命,自有千万种法子。但是对于淮南王来说,让他以命相偿太过便宜,淮南王要的比要他的命还要残忍。一个被皇室除名的王爷,留给后世的只有耻辱的骂名。
这比杀了行王山还要毒辣。
“族老们不会同意的,你女儿死了,你可有证据表明是我杀的?仅凭这一点,你还没有权力将我一脉除族!”
面对行山王的急赤白脸,淮南王笑得既嘲讽又从容。
他背着手,像是闲庭漫步一样缓缓出了地牢。
“父王,怎么办?皇叔真的要把我们除名吗?”
“慌什么,他没有证据,族老们不会同意的。”
相比赵宽,行山王明显更沉着一些。但是他再沉着心里还是没底,如今的宣京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宣京,那些族老们谁还记得他,他们怕是早已都被应皇弟收了心。
要是应皇弟执意将他除族,其实并不是很难办到。他的往下沉,眼下被关在这个地方处处受制。如果他能出去…
才想着,又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谁?”
“王爷,是属下。”
行山王听出来人的声音,不由得大喜过望。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之路,他不可能轻易被别人摆布。
“卫一,你终于来了。”
一道黑影跪下来,“属下前段日子受了伤,王爷和世子受苦了。”
要是搁在平日行山王少不得要责罚一二,可是眼下情况特殊,他只想快些被救出去。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
“先不说这些,你赶紧将本王救出去。”
卫一一挥手,又有几道黑影上前。不大一会儿牢门便打开了,两名黑衣人一个扶着行山王一个扶着赵宽,还有两个架起晕过去的赵诚。
守牢的侍卫们看上去都倒在地上,直到出去时才碰到一队夜巡的侍卫。卫一带着两人断后,掩护着行山王父子三人逃离。
侍卫们哪里是暗卫的对手,最终让他们所有人都逃了。
黑暗中,站着两个人,将方才的打斗从头看到了尾。一个是淮南王,一个是永远跟在他身后的王府管家。
“王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
“不然呢?”
仅凭湖阳的死,还不足以将一个王从皇族除名。但要是对方行了大逆之事,事败后就不止除名那么简单了。淮南王如果只是简单的报复,何必等到今时今日。他要的是将行山王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能翻身。
对此,行山王一无所知,他还在为自己得到营救逃出生天而庆幸不已。
狡兔三窟,行山王敢上京,京中就有他秘密置下的宅子。他们一行人悄悄进了宅子,立马关上门密谋。
应皇弟这是在逼他啊。
“父王,此时再不动手,怕是夜长梦多。”
赵宽极力主张现在行动,应皇叔都把他们逼到这一步。如果他们还不反抗,只怕所有的谋划都成了一场空。连皇族的身份都保不住,何谈什么大业。
行山王疲惫地坐着,这一天一夜真是难熬。他很想歇上一歇,可是他也知道儿子说得没错。应皇弟被人挑拨,根本不信他的话。他若是一喘息,恐怕就再无翻身之日。
他的好二皇兄啊,还真是一个卑鄙小人,居然用这样的法子挑拨他和应皇弟的关系。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他不义!
“事不宜迟,你立马召集旧部,我们今夜就动手!”
错过今夜,只怕真会夜长梦多。
赵宽的脸上现出一股疯狂的兴奋,立马领命出去召集人。
卫一恭恭敬敬地立在暗阴中,像一个影子般无声无息。他微垂的眸子难掩激动,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这一夜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不眠之夜,首先晏玉楼和姬桑同时收到宫中或有变的秘信。对此两人不能等闲视之,便是有人故意造谣他们也要把它当成真的对待。
于是两人趁夜带人进了宫,守在小皇帝的寝宫前。
夜沉如水,暗风徐来。
晏玉楼警惕地看着黑夜中的一切,凭着敏锐的直觉,她觉今天的夜色很不寻常。仿佛黑暗中泛了红,势必是要见血的。
她舔了舔唇,“我大概能猜出送秘信的人是谁,他们两王相争,今夜必有一伤。你们此时倒像是渔翁就等着收两败俱伤之利。”
姬桑没有说话,黑暗中他的眼神越发的幽深。
大抵所有的惊变之前都有一支凌空射出来的箭,随着那箭被击落在地,行山王已经带着人冲破了宫门。
他们一路直奔后宫,出奇的顺利。
赵宽心中狂喜,宫中果然毫无防备,居然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待他们杀了小皇帝,控制住皇宫。等到明日天亮一切都成了定局,应皇叔再是嚣张也只能俯首称臣。
行山王阅历更深,暗喜之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望让他忽略了心头的怀疑,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皇帝的寝宫,那种怀疑已被即将可见的胜利彻底冲散。
然而一切的期待在看到四面八方冒出来的人时,顿时被凉水泼个了透彻。帝位之路哪有容易二字,哪个夺位者的路不是染红鲜红尸体铺就。箭如今已在弦,不得不发,今日便是拼死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过两个黄口小儿,他还不放在眼里。
晏玉楼觉得要收回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他们不是渔翁而是鹬蚌中的一个。淮南王老谋深算,既算到了行山王今晚会逼宫,也算到了他们不会袖手旁观。
“今夜夜色真好,不想还能在宫中巧遇王爷。”
“夜色确实不错,本王也没想到会在宫中碰到两位辅佐大臣。”
剑拔弩张之下,两人像话家常似的。
行山王自知说不服晏玉楼,对方可是小皇帝的亲舅舅。只要不是疯了傻了便不可能会投靠自己。但姬桑不一样,听说他和姓晏的是对头,又因为不是亲舅舅而被姓晏的压制,他觉得自己说服这个人应该不难。
“世人常说良禽择木而栖,晏侯爷身为小皇帝的亲舅舅,便是小皇帝再无能想必也不可能别枝而栖。但姬国公你不一样,与其守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处处受制,倒不如跟着本王共成大事。事成之后。”
晏玉楼挑眉,居然还有人当自己面的挖她的男人。她目光扫向身边的男人,很期待他接下来要如何回答。
姬桑面色如常兴致缺缺,“王爷说笑了,臣并不觉得受人约制。比起一个成年男子,还是小孩子更容易取得信任得到重用。”
行山王脸色一变,这个姬桑真是不知好歹。他可是给了对方机会,以后可不要哭着喊着俯首称臣。
“罢了,人各有志。姬国公既然不识本王一片苦心,日后休要后悔!”
他一个挥手,后面的人便动了。他的人一动,这边的人也动了。无声的厮杀,刀刀见血的搏命。在这样的关头,双方都拼尽全力。
晏玉楼冷眼看着,估摸着淮南王什么杀出来。
眼见着厮杀到了一半,地上的尸体散了一地,终于看到像是半夜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的淮南王。随着他的到来,局面很快发生了扭转。
他带来的那些人身手了得,个个像鬼魅似的。晏玉楼和姬桑相视一眼,顿时明白这些人是什么人。有了这些人,行山王今天成不了事。
她现在倒是可以稳坐岸边,静等结果了。结果毫无悬疑,行山王父子被团团围住。她算是看出来了,淮南王是故意留着这父子俩人的命。
“三王兄,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敢逼宫?”
“应皇弟,你别跟我在这里装。咱们俩兄弟谁还不知道谁,你心里的那些个心思,咱二皇兄心里的那些个心思我心里明白。成王败寇,今夜我谋不如人我认输。但是你别忘记了父皇的话,我们不能手足相残,你不能杀我!”
“我不杀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王兄?”
他怎么可能会让人轻易死了,他要对方承受他这么多年承受住的痛苦。那种日夜煎熬恨到骨髓中的痛,他要让对方也尝一尝。他不仅不会让对方死,还得盼着他们活得久一些,才能更好地尝尝那些自己受过的折腾。
“王兄总是这般以己之心度别人的心,便是王兄犯下如此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事,我依然会谨记父皇的教诲,不会杀你们。”
晏玉楼的视线一直注意着行山王带来的那些人,试图从中找出那个人来。那些人全都蒙着脸,她的目光盯着那些身量高的人。
很快,她找到了目标。
微微侧过头,轻轻在姬桑耳边低语两句。
淮南王要的不只是行山王身败,更要他名裂。他看这个恨了几十年的王兄,眼神越发阴冷冰寒。
他的好王兄啊,他还要送他一份大礼呢。
“王兄可以不顾骨肉,本王依旧念着咱们的兄弟之情。本王思量着,大逆之人罪虽不致死,但禁守皇陵却是跑不掉的。未免王兄觉得寂寞无趣,本王找了一个你的旧相识陪你。”
话音一落,便有两人架着一个什么东西过来。
晏玉楼瞳孔一缩,那人竟是淮南王妃。淮南王果然不仅知道人是他们带走的,而且还知道人被他们藏在哪里。
她身形将要一动,身边的姬桑用眼神制止她。
淮南王妃原还是发懵,皇宫她认识,她心里还期盼着呢。是不是那个人成事了,派人把她接进宫了。但是她满心的欢喜在看到淮南王后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干瘦的身体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看,人我给你带来了,王兄还认得吗?”
淮南王妃朝被淮南王称为王兄的人看去,依稀能从五官辨认出来,这人好像是行山王,她的表姐夫。
她的表姐夫来了,那…他也来了吗?只是为什么表姐夫被人制住的样子,而那个可怕的男人却好端端的站着。
难道他们都斗不过赵应?她目光惊恐起来,想挣脱逃走。她不要落到赵应的手里,太可怕了。那些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她的儿子回来了,她的儿子…
她不能认哪。
晏玉楼静静看着她的表情,这个女人能在那样的折腾下活下来,可见心志坚定认准了自己的选择。她能这么多年没有淮南王面前透露自己生的是个儿子,以后也不会说。
不是相信她的人品,而是相信一个母亲最基本的护子之心。
她在看行山王的时候,行山王也在看她。
瘦到脱相的女人,像一朵干了的花,根本看不出曾经娇艳的模样。但五官还在,尤其是那大到突兀的眼。
行山王惊疑起来,猛然想到一个人。
“清?表妹,你是清?表妹?”
赵宽也震惊起来,他是听母妃提到过这个皇婶的。还感慨过这个皇婶命不好,嫁进王府生下孩子没多久就病逝了。
好在皇叔是个痴情种,这么多年对皇婶都念念不忘,也没有再娶。他记得母妃提到皇叔的深情时无不嫉妒,是一个女子对一个女子的那种嫉妒。
可是现在,这个据说死去多年皇婶竟然还活着,且活成这个鬼样子。
“到底还是王兄念旧情,竟然还能认出她是谁。皇陵清苦,以后王兄身边有这个旧人相伴,相必再苦也是甜。”
淮南王妃目光更是惊恐,她不要啊。她不想再落到赵应的手上,但也不想被像个货物一样的送给表姐夫。
“不…不…”
突然她的眼光定住了。
她看到了行山王身后的人,事隔二十多年,那人的身形依旧没变,便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得出来。
他来了,果然来了。
“救我…救我…带我走…”她哀求着。
在淮南王看来,她哀求对象是行山王。这个贱人,在别的男人面前果然像狗一样的贱。想到自己曾经对这样的一个女人爱若珍宝,他就恨意滔天。
“真是一个贱货,哈…本王成全你们。”
行山王虽然自知自己今日怕是所有的谋划都要付诸东流,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轻易认输。事关他的清名的事情他还是澄清,眼下得知清?没死,是不是就可以当面对质了?
“弟妹,你快告诉应皇弟,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我们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我连你的一根指头都没有碰过,更别提和你弄出一个孩子来。”
淮南王妃目光痴痴恍若未闻,“带我走…求求你…”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你自己和什么男人苟且过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要扯上我?你快说啊快说啊…”
“父王!这个时候计较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赵宽实在不想听自己的父王掰扯这些破事,他们如今事败了,还是想想后事吧。他现在明白过来,为什么从被救到破门进宫都如此顺利,定是应皇叔故意的。
应皇叔就是逼他们反,这样才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他们从皇族除名,且终生软禁。一想到那样的下场,他觉得不能就这样放弃。
绝地反杀,他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两方人对峙着,中间的淮南王妃孤仃仃的,干瘦的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早已衰败的身体凭着心里的那股执着支撑着。
可是如今,那支撑着她活下来信念被一丝丝的抽走。
“你是不是来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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