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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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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自那夜争执过后,多少都生了隔阂。晏琬琰脸色有些不太自在,不太敢看自己的弟弟,总觉得自己被丈夫嫌弃寄居在娘家,有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晏琬琰身边的下人都换了个遍,这些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忠心方面不用担心。
“上次我所说之事,你心中可有定断?若是想和离,我便去一封信到丰城。”
阮从焕是什么人,晏玉楼已经说得明白。是继续有名无分做着夫妻,还是干干脆脆和离,想来这些日子以来晏琬琰应该认真思量过。
的确,晏琬琰仔细想过。
阮从焕背弃侯府,楼儿明显是不可能再把人从丰城调回宣京。一个离了心的丈夫,她晏琬琰还不至于死抓着不放。她自己不主动提,多少还是面子上过不去。
如今晏玉楼主动提及,她便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既然背弃我们侯府,我万没有再和他做夫妻的道理。”
“如此,我知道怎么做了。我还是那句话,和离之后你不论是想继续住在侯府还是想再嫁都由你自己定夺。平儿和安儿我会替你养大,你不用操心。”
他们没有注意到一边玩耍的平儿看似在和安儿玩耍,实则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母亲同意和父亲和离,他紧紧搂着自己的弟弟。爹做错了事,娘要是再嫁,他至少还有弟弟,还有舅舅。
晏玉楼朝他们招了一下手,安儿欢天喜地跑过来。她抱着安儿问了一些话,又问了几句平儿的学业,再鼓励了几句。
末了,看向晏琬琰。
“好好照顾孩子。”
晏琬琰看着自家弟弟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憋着一堆的怨,左环右顾也没有一个可以说的人。要是赖妈妈还在,她还有个人可以倾诉一二。如今这样被人看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再看到小儿子的脸,不免又是一顿心塞。
夜里晏玉楼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之际,感觉外侧床一陷,她便被人搂进了怀中。闻着熟悉的清冽冷香,她悠悠睁开眼。
一睁眼,便看到男人冷峻的下颌。
不由嘟哝一声,“几更天了?”
“四更了。”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过来?迷迷糊糊地想着重新闭上眼睛,心里突然一下就踏实了,沉沉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姬桑悄悄起床离开。而晏玉楼一觉睡到天大亮。下人来报说湖阳天未亮就离开了,她嗯了一声,起身穿戴好了去了那间客房。
床褥什么的都叠得好好的,她问过下人,下人说是湖阳自己整理的。她竟然不知一个公主居然还会做这些事情。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无意识的,她翻了一下枕头。不想枕头之下真有东西,那是一封信。
信上表达了对她的感激之情,最后一句话让她脸色微变。
【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做一个好姑娘。】
就是这句话,让她的心头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当下把晏实叫进来,得知湖阳离开侯府后没有回别院而是去了公主府,她心头一跳。
一出府便看到董子澄,董子澄显然有事来找她。她让他先等一会儿带着人赶去王府,远远看到王府上空冒起青烟,她心急如焚连忙从侧门进去。
公主府和王府之间隔着一道门,如果湖阳从公主府进了王府做些什么,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怕湖阳悲痛之下做傻事。
王府的下人看到她,皆是大惊。有侍卫出来阻拦她,晏实带人与之对峙,她则带了几人悄悄进到后院,往那青烟之处走。
果然,那起烟之处正是原淮南王妃的院子。
晏玉楼看着火势已起的屋子,心下一沉。
“父王…父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火光中传来湖阳的声音,她脸色一变,当即命人灭火。今天的火没有黑油,又因为才起没多久并不难扑灭。湖阳被人救出来,看上去情况极为糟糕。晏玉楼也顾上什么男女有别,上前抱着她。
董子澄不知何时竟然跟了过来,看到晏玉楼怀里的湖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那个印象中飞扬跋扈的公主吗?
不,不是的。这个女人瘦小苍老,与那个永远一身华贵的肥胖身影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晏玉楼抱着湖阳,“别怕,大夫很快过来,你会没事的。”
湖阳摇头,“没用的,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这是我自己找的,活着太累太累…不如死了干净…”
“你别说话,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才有希望。”
“我没有希望了…不会再有什么希望…”
湖阳的眼神突然定在董子澄的身上,嘴角微微一撇,“…那不是董家公子吗?他怎么也跟过来了?侯爷好生不懂女人的心思…居然让外人瞧见我如今的模样…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现在的湖阳,与几个月前那个鲜活的公主殿下根本不似同一个人,苍老的脸上一道道的黑灰,那原本高傲不屑一顾的眼神,此时也变得沉寂平和。
以前怎么没发现,湖阳有一双好看的眼睛。这双眼睛此时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温婉,认真地看着晏玉楼。
“不丑,公主很美。”
“侯爷真会哄人…我知道自己丑…一直都丑。哼,那些人在背后骂我…说我丑人多作怪…我不在乎…我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他们骨子里瞧不上我却又怕我…”
那只手慢慢抬起,指向董子澄。董子澄木然地走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过来。就是这个女人,几乎毁了他一生。
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无法将那夜之人与眼前的女人当成同一个人。
“董家小公子…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咳…可是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害过你…原本也是不想说的,反正这天下恨我的人多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晏侯爷看重的人…我不想你恨我…”
晏玉楼瞧着她要闭上眼睛,急道:“公主,你先不要睡,大夫马上就来了…”
湖阳重新勉力睁开眼,“真好…还能见到侯爷…”
她摸上晏玉楼的脸,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向往,“晏玉楼,能死在你的怀中…我觉得什么都值了…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做一个好姑娘…相夫教子和和美美…”
嫁一个清风朗月的好男人,做一个贤妻良母。不用每夜在梦中惊醒,不用害怕睡醒后看到陌生的男人面孔。
“你是一个好姑娘,这辈子就是!”
“…咳…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到了地底下,我终于可以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
突然,湖阳的手无力地垂下,晏玉楼瞳孔猛缩。
“公主,公主!”
她已经闭上眼,眼角慢慢淌出一滴泪水。
晏玉楼抱着她,久久没有动。空气中弥散着烟火烧过的焦味,随行而来的侍卫们默默地守在周围,没有一人敢上前。
许久之后,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
“湖阳…湖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是淮南王的声音。
匆匆赶来的淮南王神色焦急,看清院子里的情形后不敢置信地往后退。然后惊疑地朝他们走过来,脸色十分苍白。
“无归,湖阳怎么了?”
晏玉楼慢慢抬头,将湖阳公主轻轻放在地上,起身。
“回王爷的话,臣在王府外看到府内有烟火,便带着人冲进来。臣进来后便看到这间屋子着了火,里面有人呼救,不想竟是公主殿下。”
淮南王蹲下去,看着湖阳的尸身,“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这样想不开啊?为父送你去皇陵思过是为你好,你偷跑回来为什么不告诉父王?”
晏玉楼喉间一梗,面无表情地看着淮南王默默流泪。这样的淮南王,没有人会怀疑他对湖阳的爱女之心。
可是她看了,只觉得更加心寒心惊。他和淮南王妃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恩怨纠葛,才会让他囚禁自己的妻子多年,对自己的女儿下那下的毒。
或许她早已猜到答案,才越加的不理解。
淮南王悲痛欲绝,那样儒雅的一个便是伤心起来都带着几分克制,那老管家扶着他。低低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晏玉楼离得不近,隐约听到什么脏东西上身之类的。
“胡说!帝陵龙气昌盛,湖阳怎么会沾上什么阴物?”
“王爷,许是不在帝陵沾上的。老奴听说公主殿下时常跑出去,或许是在别处沾上的。殿下最近行为怪异,老奴瞧着确实不太对。”
淮南王脸色微沉,抿着唇,“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话以后莫要再说。”
晏玉楼听着,越发觉得悲凉。湖阳的尸体还躺在地上,身为父亲的淮南王已想好了万全的说法来遮掩她自尽的事情。
这对主仆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她听得到大概。
在淮南王转过头来看她时,她立马猜到对方要说什么,果然接下来淮南王的话让她更加的齿冷。对方要求她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关于湖阳的死,他会在过些日子后公布。
当然,不会是**身亡,而是病逝。
“湖阳最近性情大变,本王也不知她为何偷偷跑回来,也不知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傻事。她是本王唯一的女儿,纵然荒唐些也是我的亲生骨肉。如今她已经去了,本王实在不想她再背负不好的名声。”
拳拳爱女之心,闻之让人动容。
“王爷放心,今日之事臣不会透露半个字。”
“好,本王知道你一向明事理。可惜本王福浅,膝下唯有湖阳这一女。她如今一走本王白发人送黑发人…竟然最后连一句话都没来及和她说。无归你方才来得及时,湖阳可有对你交待过什么遗言?”
他的语气沉痛悲伤,晏玉楼却听得脊背发寒。他这是怀疑湖阳对自己说过什么,才会出言试探。
“臣来时火已起,公主被救出来后已是奄奄一息。她倒是说了一些话,臣听着并不是很清楚。隐约是什么要找谁问个清楚,还有什么为何要生下她之类的。”
“倒像真是被什么东西魇着了。”
淮南王不忍再看那地上的尸体,沉痛地吩咐下人替湖阳收殓,又低低地表达拒客之心,让人把晏玉楼送出府。
董子澄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出了王府后站立回望。
“为什么她就这样死了?我还没有为自己报仇,她怎么就死了呢?”他低下头去,又轻喃着,“她说不是她,我该信吗?”
晏玉楼眼神幽远,也望着那高高的王府围墙,“虽然她行为放浪声色犬马,视世间道法礼仪于无物,但我后来发现她是一个好姑娘。”
“好姑娘?侯爷认为她是一个好姑娘,那大抵是不会错的。”
可是他的恨呢?他的恨要依托在哪里?湖阳不是那夜的人,那夜的人是谁?连恨的人都没有,他要怎么办?
晏玉楼察觉到他的失落,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男儿志存高远,不应拘于某一件事某一个人。该来的真相迟早会来,该报的仇迟早会报,别因为一时郁结白白浪费了大好年华。”
董子澄心情豁然开朗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她上了马车。
第85章 生母
是夜,两道人影一齐进了王府的后院。从两人的姿势来看,是一人护着另一人。他们的速度极快,趁着侍卫们换班的半刻钟功夫已经进了那烧焦的院子。
空气中能闻到还未散去焦糊味,院子里静悄悄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这种寂静越发让人觉得背后生凉。
院子的东厢,还亮着灯。
两人隐在黑夜中,很快到了东厢的窗户下。
屋内,湖阳的尸身放在正中间,身上焦了的衣服都没有换。青白的脸上还有灰渍,头发乱散着,像一个无主弃尸。
淮南王一身蟒袍高贵儒雅,他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原本儒雅的脸上慢慢现出诡异的神情。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女儿。真可惜啊年纪轻轻就死了,死相还这么难看。本王养了她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不想她还不如你活得久。”
他在对谁说话?
窗户外的两人互看一眼,透过戳出来的小小洞眼,晏玉楼终于看到阴暗角落里的一个影子。那影子缩成一团,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是个人。
她心一惊。
那个人居然是淮南王妃。
“…嗬…嗬…”
原来真的没有死,当时那火起时她就觉得奇怪。人都死了,何必急着挫骨扬灰。不想是假死,怕是用来骗湖阳的。可怜湖阳才找到自己的母妃,母妃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绝望至极便生了死志。
湖阳已死,淮南王妃虽然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强弩之末。
“她长得不太像你,你就不想知道这些年本王是怎么养大她的?你们加在本王身上的痛苦,本王都加倍还给了你们的女儿。要不是她太聪明,本王还不想这么早要她的命。本王等了这么多年,可不能让她坏了计划。本王问你,听到这些,你可曾后悔过?”
“…嗬…”
淮南王在她的脸上没有看到半分的心疼和后悔,不由得怒火大盛。一个箭步过去,将她提了过来,丢在湖阳的尸身旁。
“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你的女儿…这就是你生的那个孽种!”
淮南王妃除了再次发现嗬嗬声,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具尸体,一个干尸一样的人。这两个人在灯光下是那么的恐怖,旁人看了都心惊胆战。
窗外的两人屏着气,连细微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姬桑是被晏玉楼拉来的,以她自己的实力她是进不了王府的。白天湖阳的死给她的触动很大,她越发想知道淮南王府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湖阳刚死,她猜王府的守卫肯定要松懈一些,不想还真让他们给混进来了。
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死了的淮南王妃还活着。可见淮南王有多痛恨自己的妻子,都把人把折磨到这个份上,还不肯给人一个痛快。
“你还在等他…哈哈,真让本王感动啊。为了他,你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不肯去死,这份深情简直叫人佩服。你猜,他如果看到你如今的模样,还肯不肯认你?”
他说过这句话,淮南王妃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波动并不大,很快便消失了。
“不光是你想知道,本王也很想知道。好在这一天不会远了,他很快就会回京,到时候本王必定成全你们,让你们再度**。还有你们的这个孽种,本王也会送还给他。”
淮南王妃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嗬…不…”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本王不仅要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还要好好告诉他这些年本王是怎么替他养女人养孩子的。”
“你知不知道你女儿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来…本王告诉你。她呀,和你一样天生就是个下贱的货色。明明是个尊贵的公主,偏偏自甘堕落每日都离不了男人,在那些贱民的身下承欢。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这女儿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淮南王妃的眼珠子慢慢转动,终于看向了湖阳的尸身。死人当然不好看,何况生前还曾**过的,更是有些惨不忍睹。
苍老的皮,青白的脸。
她记得这个姑娘,那日这个姑娘冲着她叫母妃。那枯枝般的手伸了好半天,才摸到了湖阳的身体。一触之下,又吓得连忙缩回来。
淮南王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底闪过快意。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等来这一刻。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他那好皇兄的脸色,是不是和死人的一样难看。
晏玉楼紧盯着淮南王妃的表情,那张脱相的脸上并没有心疼和后悔。除了一闪而过的愧疚再无其它。
她想起那天的情景来,好看的眉轻轻聚拢。
淮南王又一把将淮南王妃提开,像丢什么脏东西一样丢在一旁。随后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再把帕子丢在淮南王妃的身上。
“本王当年视你为天仙,对你爱之珍之。不想本王瞎了眼,竟然没能看清你下贱的真面目。你们将本王当成傻子,一个是本王的王兄,一个是本王的未婚妻。你们苟且之时可有想过本王?你们对得起本王吗?”
“…嗬…”
“你们母女俩等着吧,本王会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我真想知道我那好王兄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一定非常的精彩,本王都有些等不急了。”
窗户外的两人连忙一闪,躲在暗处。
很快,屋子里的灯灭了。淮南王走了出来,他一整自己的衣襟,重新又是那个儒雅淡泊的尊贵王爷。
晏玉楼和姬桑从暗处出来,悄悄闪了进去。屋内漆黑一片,他们照着印象中的位置,很快找到淮南王妃。
“王妃,是我,我是公主的朋友。”
晏玉楼的声音,淮南王妃是记得的。听到这个声音,她发出“嗬”声,气息大了一些。等到晏玉楼摸到她时,她立马抓得紧紧的。
“别怕,我们这就救你出去。”
以他们的力气,带上一个轻飘飘的淮南王妃根本不费事。淮南王妃十分配合,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动静,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出了王府,两人到了一座宅子。这宅子离信国公府不远,原就是信国公府的产业。
进屋后,点上蜡烛。
烛火的光让淮南王妃身体瑟缩一下,干枯的手挡了一下光线。干瘦归干瘦,却是十分的白,白得有些吓人,显然多年没怎么见过光。
上次看时已是触目惊心,这次再看晏玉楼再次觉得她毅力惊人,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女人活下来的。
“王妃,你别怕。”
“你是谁?”
“我是公主的朋友。”
淮南王妃将信将疑,没有再问。那眼睛直勾勾地打着她,自上而下,眼里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神采。
这样的眼睛,应是十分失望的。
晏玉楼不明白她失望什么,自己借着湖阳朋友的身份把她救出来,是临时起意。先前并不知道她还活着,否则会有更万全的策略。
“你好好在这里住着,你放心王爷找不到这里的。”
淮南王妃看着她,然后看向她身后的姬桑。那原本灰败的眼神里迸出奇异的光彩来,紧盯着他不放。
“你…你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
姬桑指的是晏玉楼,淮南王妃一把抓着晏玉楼的身体,撑着站了起来。那干瘦的手指像鸡爪子似的牢牢抓住晏玉楼,呼吸急促起来。
“…孩子…”
晏玉楼扶住她,想到上次她也是这样拉着自己叫孩子。她的孩子明明是湖阳,湖阳已经死了,她哪里还有其它的孩子。
不,不对。
上次自己和湖阳一起时,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多看湖阳一眼,而是直接拉着她喊孩子。这说明什么?晏玉楼的脑子快速转起来,很快她想到了一个可能。除非这个女人当初生的是个儿子,否则不可能直接否定湖阳。
“王妃,公主已经死了,您节哀。”
淮南王妃恍若未闻,已经就着她的手走到了姬桑的跟前。那鸡爪子般的手紧紧抓住姬桑,眼神定在他的脸上。
“孩子…我的孩子…”
“王妃,他不是你的孩子…”
“你走开!”淮南王妃一甩晏玉楼,眼睛里除了姬桑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在她甩开晏玉楼的时候,姬桑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下,晏玉楼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是湖阳公主,她已经死了。”
“…嗬…她不是…你才是我的孩子,你告诉我…你爹呢,他在哪里?是他让你来救我的吗?”
淮南王妃的眼神四下看去,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眼底的光彩黯淡一些。“他来了吗?他有没有和你一起?”
急切的语气,期待的眼神。
“你认错人了。”
姬桑轻轻拨开她的手,她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脸上却是挂着奇异的笑容,那脱相的五官显得扭曲又恐怖。
“…没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你娘…没关系,等你爹来了,你就全部知道了…你爹…”
说到这里,她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我如今这般模样,你爹会不会喜欢我…我的胭脂水粉呢,我的首饰呢…你们快,快给我找出来…你爹夸我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他还说我以后会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快…快让人来给我梳妆打扮…”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记这些。可见她口中的那个男人是如何的如哄女人,让她这么多年受尽折腾都还念念不忘。她难道没有想过,那个男人心里要真是有她,又为何会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
“王妃,你今天累了早点歇着,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一定给你带胭脂水粉还有首饰。”
“好,你一定要记得…否则我治你的罪。”
原本快要死的人突然生出了气势,晏玉楼只觉得特别的违和。
她不愿和对方计较什么,姬桑却冷了脸,“你还有那个权力治她的罪,你别忘记了要是没有她,你还在淮南王的手里。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你的下人,你要是认不清这点,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不…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淮南王妃看着他,眼神慢慢露出一丝委屈,“你为了一个外人指责你的母亲?我怎么没有权利治她的罪了,你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为了你…忍辱偷生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晏玉楼一听觉得有些不对,这女人怎么就认定姬桑是她的孩子了?除非姬桑和那个男人长得像,否则她不可能如此肯定。
“王妃,你赶紧休息吧。要是休息不好脸色会不好看,到时候上妆也不好看。”
正是因为这句话,淮南王妃由着她把自己扶到床上,脸上还有些不太乐意。到底身体亏空得厉害精力有限,方才又激动过头体力不支,不到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她的表现,让晏玉楼有了另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说,她是认错人了吗?”
姬桑不语,他想到那人曾提起过的生母。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想去承认。冷清的眼神变得复杂幽深,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我唾弃。
晏玉楼抱胸看着床上睡着的淮南王妃,虽然对方瘦脱了相,但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美人。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美人,又嫁给高贵的王爷,为什么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
“你曾对我讲过原氏灭亡的故事,你说会不会那人想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初赵氏的开国皇帝赵布以皇家侍卫统领的身份给原氏皇帝戴了绿帽子,最后还夺了原氏的江山。那人会不会以牙还牙,也给赵氏子孙戴绿帽子,还想夺走赵氏的江山。
这事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事实摆在眼前,晏玉楼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人真算得上是处心积虑谋划多年。
“当初王妃怀的应该是一个儿子,可能孩子还没生下来的时候王爷便发现她与别人有染,与她有染的那个男人只好偷梁换柱,把自己的儿子换走。淮南王被人当了王八,所以才把气全出在淮南王妃和湖阳的身上。”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淮南王会折磨自己的王妃,会给湖阳下那样的毒,他分明就是在报复淮南王妃的不忠。他口中的那个王兄快要上京,依照这个推理,那个王兄极有可能是行山王。
淮南王妃和行山王妃是表姐妹,淮南王妃还是在行山王府出的嫁。淮南王怀疑她与行山王有染是最正常的推理,谁也不会想到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男人。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湖阳就太可怜了。
第86章 发难
烛火的芯子“吧吧”作响,床上的淮南王妃蜷成一团。这样一个女人,原本应是让人同情的。但是晏玉楼除了唏嘘,实在是对她生不起怜悯之心。
方才的猜测让两人静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姬桑终于动了。
“走吧。”
两人默默出了屋子,此处一切守卫照应都已交待好。
“你还好吗?”她问。
如果她的推断是真,那么他就是那个被换掉的孩子。而湖阳则是那个替换他的孩子,代替他的人生,承受了淮南王的报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情人物。
他突然停下来,一把将她抱住。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平静,再也没有多余的话紧紧环住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康哥儿一样。
两人抱了许久,黑夜将他们融进夜色中。
淮南王妃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后来晏玉楼真让人送了一些胭脂水粉和首饰过去。为了怕引起淮南王的注意,她没有再去过。
院子里守着的人会每天汇报淮南王妃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那个女人住得心安理得,且气色一天天见好。倒是个生命力极为顽强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太过顽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淮南王府那边,一直没有湖阳公主的消息传出来,也没有听说要找什么人。王府内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四月中旬,行山王一行人终于抵京。
行山王高大伟岸,虽年近六十却依旧健朗。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脸的严肃看上去很难接近。瞧着像是行武之人,看去上极是有威信。与他一起上京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嫡长子赵宽,还有一位就是赵邕之父赵诚,赵诚是庶出。
他是因赵邕之死上京兴师问罪的,自然不会给众人好脸色。一行人直奔行宫去,见到赵邕的尸身后,赵诚立马痛哭流涕。
哭声倒是大,却很难看出几分真心来。赵邕是赵诚的庶子,能被送来为质自然不是受宠的孩子。一个不受宠的孩子,赵诚此时哭得这般伤心,只让晏玉楼觉得讽刺。
行山王表情悲恸,那双虎目泛着泪花。最后不忍地别过头,看向晏玉楼。很快眉头皱得老高,转而看到姬桑,脸色也不太好看。
“本王的孙子遇害,难道就派你们这两个黄口小儿处置此事。时隔多日,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本王倒要进宫问问太后,莫不是看不起本王?”
在行山王眼里,姬桑和晏玉楼都长得太好,又太过年轻,实在不像是朝中重臣。又因他放眼望去,没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孔,脸色越发的黑沉。
“我大启朝是没人了吗?怎么全是一些庸庸之辈?”
晏玉楼冷眼看着,既不为被称为黄口小儿而恼怒,也不为行山王的不满而心虚。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离京二十载,难不成这宣京还是二十年前的宣京。
且不说帝位更迭,朝中臣子都不知换了几拨。便是这城门,都不知修葺过几回。
姬桑往前走一步,“臣姬桑,蒙先帝临终托孤,暂任辅政大臣。王孙之死一案,是臣新手查办的。凶手确实还未找到,臣深感惭愧。”
“姓姬?你就是姬荣的儿子。”
“正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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