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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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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活一些。你说是不是,侯爷?”
这话说得在理,很像湖阳能说出来的话,细品之下不难发现其中语气幽幽怅然失落。如此言语,又不像是一个皇室公主能说出来的,更不像是湖阳平日的作风。
“公主言之有理。”
“哼,你嘴上说本宫有理,怕是心里极看不上本宫吧。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在想什么,你们私下骂本宫放荡,骂本宫不守妇道骂本宫不知廉耻。你们骂得没错,本宫就是不守妇道,本宫就是看不上那些满口礼义廉耻的男人。”
晏玉楼索性闭嘴,不再接话。
她不接话,湖阳也不觉得没有意思,反倒是一屁股坐到赵湜的旁边,把赵湜吓得小身板子那个一个抖。
“你抖什么,我是你皇姐,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没,没抖。”
“还没抖?小屁娃子一个,嘴巴这么不老实,长大了怕也是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主。”
她盯着赵湜,少年唇红齿白很是清秀,因为哭过鼻头有些红。她眼神认真,服侍赵湜的下人心都提起来。都传公主喜好男色,公主府里面首众多,公主该不会是…
不怪别人这般想,怪只怪湖阳的名声远扬,已臭偏天下。
“本宫这一看,你长得还不错。”
“皇…皇姐…”
“看把你吓的,本宫是你的皇姐,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再说了,你毛都没长齐,担心的是不是太早了。小孩子家一个,眼看着命都保不住,还想有的没的。你要是想女人,也得有病活到能享用的时候。”
她一拍赵湜的头,气呼呼地站起来。
“本宫可告诉你,想东想西都得有命,没命了一切都是白想。”
这话倒是有道理,赵湜眼眶红红地记下。但凡是能活着谁会想去死,他不想死,更不想像邕皇侄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皇姐看起来凶凶的,他却不再害怕。
湖阳鼻子轻哼着,嘴里说着屋子里晦气急吼吼地走去了。晏玉楼若有所思,这个湖阳方才字字句句语气虽凶,听着倒像是劝赵湜的。
从前,她对湖阳只有厌恶,如今看来倒也不算是坏得彻底。
也是赶巧,湖阳才出屋子,便看到董子澄。董子澄听到有人说公主二字,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夜的记忆。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晏玉楼一看这情形,示意他赶紧走。
湖阳也看到了他,咦了一声,“这位大人瞧着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儿郎?”
“那位是董公子。”
晏玉楼代为回答,也没说得详细。
“董公子?难不成就是侯爷当初冲冠一怒为蓝颜的董公子。果真是生得俊俏得紧,虽然不如侯爷你这般出众,却也是个稀罕的,无怪乎侯爷你如此看重。”
她眼神灼灼,放肆地打量着董子澄。听她说话的口气,观她这一番举止,竟是第一次认识董子澄。
“本宫那时听说董公子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还想着怕他想不开,同情之下曾起过心思让他进公主府,结果事情一多本宫便忘在脑后。不想倒是个能挣命的,居然还当了官。侯爷好手段,真叫本宫佩服。”
晏玉楼眸冷,湖阳重提那事是什么意思?就算离得有些距离,她也能感觉到董子澄浑身的僵硬和眼底重新蒙上的阴霾。
湖阳像是看不到她冷下来的脸,自顾地道:“男女之事,最是讲究你情我愿。本宫是个讲理的人,最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那种事情真去强求,便失了趣味。董大人不愿入公主府,本宫倒觉得他做得不错,否则侯爷你便少了一个心腹,大启也少了一个人才。”
董子澄听到这番话,惊讶地抬头。这一看之下,才发现眼前的女人和他印象中的大相径庭。公主是故意说的吗?那天晚上的人难道不是她?
不,不可能。
除了她还会有谁。
晏玉楼好看的眉头皱起来,探究地看着湖阳,想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来。这番话一定不是随便说的,分明是说给自己和董子澄听的。
湖阳媚眼如丝,“侯爷这般看着本宫做什么?本宫知道自己最近变美了,侯爷是不是有些心动了?”
三句不离男欢女爱,倒是湖阳的性格。
“公主想多了。”
“原来是本宫想多了,哎,侯爷好不解风情。”
湖阳说着,又抛来一个媚眼。
这厢送了湖阳走,晏玉楼立马去找姬桑。说实话,她不认为湖阳真是为了送赵邕而来,对方话里有话,今日透露的信息太多。
什么淮南王妃和长广王夫妇的关系,什么不是天下所有的父亲都能配称为父亲,又什么从不会强迫别人。这三件事情透露的信息量太大,她觉得对方分明就是故意的。
姬桑沉吟,“长广王妃是淮南王妃的表姐,淮南王妃当年是从原长广王府出的嫁。”
长广王妃和淮南王妃是亲戚晏玉楼知道,只是她不知道淮南王妃是从长广王府出嫁的。
她若有所思,长广王妃和淮南王妃的亲戚关系这些年来似乎被人刻意忽略,极少被人提及。要不是今日湖阳说的那句话,她都想不起两位王妃还是表姐妹。
可见这些年来,京中有人故意压着。而淮南王妃从长广王府出嫁的事,更是压的紧。
接着姬桑还说了他方才得知的消息,那董子方招认出来的管事,确实是淮南王府的。只不过人已经死了,昨夜里摔一跤摔死的。
“可真是巧,什么时候不摔跤,偏生昨夜里摔了跤,还摔死了。这京里的水是越搅越浑,我都看不清底下到底混进来一些什么东西。”
“左不过都是冲着那个位置去的,倒也不难猜。”
行宫远离京中,往日只觉清静,如今身置其中才发现这静有时候才是最让人心慌的。树欲静风不止,眼前的宁静不过是暂时的片刻沉寂。
不知何时风会再起,到时候便是想静都静不了,只能被狂风裹挟前行。不想随便逐流,就必须比别人更冷静,淡看这时局风起云涌。
风云之中,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她不能,他也不能。
男人与女人不同,男人天生就有征服天下的雄心。
“如果京中真有大乱的那一天,你会举事吗?”
他冷清的眸看过来,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大手一伸,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两只同样完全的手握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对方的温度。
“我说过不会,就一定不会。”
“那个位置多吸引人,你当真说不争就不争了?”
“我不想与你为敌。”
他望进她的眸子,在未与她在一起之前,为光复原氏谋划是他唯一可做的事情。然而现在,他希望能她永远在一起,怎么会与她为敌兵刃相见。
她释然一笑,“那就好。”
两人忙到现在,还没顾上喝水更别提吃饭了。眼下闲着坐下来,才发现腹内饥肠辘辘。将将闻到饭菜香,就见有下人端了饭菜进来。
“猜到你必是饿了,我让厨房备下的。”
行宫里一应俱全,想吃什么吩咐下去便是。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
“多亏你想得周到,我真是饿了。”
也不客气,提起筷子便开吃。还真别说,不愧是行宫的厨子,比起宫里的御厨来不差多少。这几个菜看着简单,实则已给考验出厨子的水平。
填饱了肚子,两人又开始忙碌。
临分开之际,晏玉楼低声轻语,“待一切平定之后,我想过些清静自在的日子。”
“好。”
第81章 猜测
离开行宫后,姬桑带人围了淮南王府,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淮南王府内琴声幽幽,淮南王丝毫不为外面的嘈杂所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他不动如风玉冠青衣,身后站着的是王府的老总管。
一曲毕,净手起身。
老总管这才说了府外的动静,他闻言仅是扯动一个嘴角分不清是嘲是笑。很快那丝表情隐去,面上重新挂着如往常一般的从容自若。
徐徐朝门外走去,瞧见门外守着的衙役,淡淡一笑。
“鹤之,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昨夜里行宫那边有刺客闯入,赵小公子遇害。臣恐有人针对皇室,特调来人手守在王府确保王爷的安危。”
“如此,鹤之有心了。”
“多谢王爷体谅,得罪之处还请侯爷海涵。此事由李大人负责,臣是从旁协助。不足之处,王爷多担待一二。”
李太原心里发苦。他一个小小的府尹,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敢负责。可是他官微言轻,不敢反驳国公爷。心里无比相信晏侯爷,要是和晏侯爷一起当差,晏侯爷从来不会让旁人出头。
淮南王眸光微闪,看到苦着一张脸的李太原,倒也没有出声为难,淡淡地道:“本王知道你们的难处,也愿意配合你们。你说出章程来,本王是否不能出府?我王府中人也不能出去,一应采买是不是都由你们送进来?”
“王爷英明,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这些事情就不劳王爷费心。”李太原挤着笑,一脸讨好,生怕淮南王拿他出气。
谁知淮南王半点不生气,还很和气,“如此,本王知道了。”
“王爷,得罪了。”
李太原松了一口气,暗道还是王爷通情达理。就不知信国公是怎么回事,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事不简单,哪里是保护王爷的安危,分明是变相的软禁。
淮南王云淡风轻从容有度,似乎是知道自己王府被围的原因,又似乎仅仅是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别人的为难,不在意自己身陷困境。
他能淡然处之,有的人便觉得实在是欺人太甚。
赶来的贺林很是不舒服,要是王府的尊严都能被人随意践踏,他这个王府的女婿以后走出去不是更被人看不起。
“信国公,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一个臣子撒野!”
“这里是淮南王府。”
“好,你既然知道这里是淮南王府,就当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一个臣子,凭什么派人围住王府,难道你想谋逆吗?”
谋逆二字,让李太原倒吸一口凉气。他紧张地看看淮南王,又看看姬桑,心里打起鼓来。一会儿的功夫,他觉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两腿开始发软。
姬桑冷冷看着贺林,“贺驸马竟然知道谋逆?难不成自己一直存着此心?”
贺林心虚起来,自己确实对王府不满,对公主不满。要不是公主太过放荡,丢尽他的脸面,他何至于走到哪里都觉得有人在耻笑自己,处处都抬不起头来。
他不止一次想过,要将那个放荡的女人踩在脚底下,看到对方痛悔流涕的样子。真有那样的时候他不会让她死,他要让她当牛做马像狗一样听自己的话。
一想到这个,浑身都激动起来。被姬桑冰冷的眼神一看,他打了一个抖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你…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居心不良无端派人围住王府,你到底要做什么?”
“行山王之孙昨夜遇刺身亡,本官审讯之后发现此事与王爷有关。为免是有人借机陷害王爷,此时保护王爷的安危才是最紧要的。”
他说完这句话,淮南王便深深地闭了一下目。
李太原惊得扶住身边的衙役,他的天老爷啊,这是要出大事啊!皇室操戈,意味着什么?纵使他未曾经历过政变,也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
要真是那样,宣京就乱了。
贺林显然也惊到了,身体有一瞬间的退缩,很快咬紧牙关,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王爷对赵氏之心可昭日月,怎么会与行宫行刺案有关?”
“臣也不信,所以仅是保护王爷安危。”
淮南王仰望着天,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悲怒。他还是那般的淡定,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好了,都别争了。贺林你且退下,莫要妨碍信国公办差。”
“王爷…”
“清者自清,本王相信信国公一定会秉公办理,查清行宫一案的来龙去脉还本王一个公道。”
“多谢王爷。”
淮南王都发了话,贺林便不敢再多争。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整个淮南王被包围起来。只许人进不许人出,一应采买都有人代办。
李太原摸着额头的冷汗,问都不敢多问一句,生怕自己被牵扯其中。心里暗忖着,也不知侯爷是何想法,怎么不见侯爷露面。
要是侯爷在的话,他还敢打听一二。
此时的晏玉楼带了一些人冲进龚府,面对着龚府一家老小,她的视线定在那桃粉一片的龚家姑娘身上。人人都知道龚府女儿多,亲生的收养的分都分不清。这么一看果不其然,论穿戴还真分不出来哪些是亲生的哪些是收养的。那些人中,有一抹粉白最为娇艳,正是那日倒在她马车前的姑娘。
随着她的视线定在那边,龚映的呼吸渐重。荣昌侯突然闯入,莫非是为了雪娘而来?他这般想,龚老爷和夫人也是这样想的。
要真是对雪娘念念不忘上门来要人,却也是不是一件坏事。只是映儿对雪娘一直钟情,就怕过后会闹。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望侯爷恕罪。”
“龚大人客气了,本官有要事在身,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龚老爷有官职在身,也是他钻营有道,养的女儿多才谋来的一个闲差。官不大仅七品,在宣京这样的地方毫不起眼。从前晏玉楼还真没把这龚家看在眼里,不想不叫的狗偏咬人,龚家藏得还挺深。
这一家子看上去平常得很,龚老爷略胖带着憨相,龚夫人生得富态,瞧着就是一位普通的富户夫人。龚家的几个儿子也生得寻常,唯一不寻常的便是那些花儿一般的女儿。
“昨夜行宫有刺客混入,行山王之孙遇刺身亡。行宫守卫追查刺客行踪,追至这附近后没了影踪。那刺客受了伤,应该不会走远,或许正躲在某处养伤。本官带人上门搜查,还请龚大人行个方便。”
“这…这…”龚老爷惊疑起来,他心里也没底啊。行宫质子遇刺,这说不准是那位主子做的。万一人真藏在他家,他哪里能让晏玉楼带人搜查。
“侯爷,莫不是有人看岔了?本官府上角角落落都有人日日清扫,并没有看到什么混进来…侯爷您查案辛苦,要不先坐着喝会茶,下官有一小女沏茶的功夫最是精湛,侯爷可否赏个脸。这些小事,下官让人去办,保证连蚂蚁都不放过。”
晏玉楼轻笑一声,这个龚大人还真生了一张欺骗人的脸。说实话面对这样一个长相的人,她都不相信对方和那人有勾结。
可是这阻着她搜查的话,却让人不由信了几分。
“本官职责所在,不敢有一丝懈怠,还请龚大人行个方便。”她说得客气,其语气却是不容置喙,要是龚老爷再阻,休怪她不客气。
龚老爷迟疑一下,嘴里说着不敢,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龚家几子没有其父的道行深,一个二个脸上都带出担心来。晏玉楼看过去时,几人连忙低头。有一人低得晚,眼中的愤恨让她瞧得分明。
她抬着下巴,看向那人。
“这位是…”
“侯爷,这是下官三子。犬子年幼不经事,失礼之处还请侯爷见谅。”
“年幼?”她嘴里咀嚼着这两字,倒真是有些好笑。那龚三有二十好几了吧,在这个年代可不能用年幼来形容。“本官瞧着龚三公子似乎对本官有很深的成见。”
“不敢,不敢,他哪里会对侯爷有不满。侯爷许是看岔了,侯爷这边请。”
龚老爷生怕她再追究,连忙作势引人到后院去。晏玉楼偏不如他的意,搜查的事情知有晏实带人去办,她倒要看看这龚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龚大人方才不是说府上有人沏茶沏得好,正好本官这会儿觉得渴了。”
龚老爷一听,冷汗直流。方才他想绊住人,谁知晏玉楼不上钩。眼下晏玉楼留心到了龚映再提出要喝茶,他的心里直发虚。
做贼的人,一旦是有个风吹草动便会多想。
晏玉楼不看龚老爷色变的脸,眼神往那些姑娘身上瞄。她每多看一眼,那个龚三公子便气重一分。等她的眼神定在那个粉白女子身上时,龚三公子差点要站起来,被身边的兄弟按住了。
她勾唇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此,怕是她多心了。
龚老爷叫出一位姑娘去沏茶,并不是那位粉白少女。论姿色虽不算极品,却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别忙活了,本官现在又不觉和渴了。”
一会儿渴,一会儿不渴的,龚老爷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忽上忽下,眼下是越发搞不清这位侯爷的意思。
“侯爷,这茶沏起来快,您不如小坐一会儿。”
反正晏实已带人去搜查,她去不去并无区别。于是不置可否地坐下,眼神并不瞧那沏茶女子一眼,而是看着龚家众人。龚家人全部起身,男女分开站成两排。
这一看,倒是看出一些区别来。
龚家几子穿着都不错,但那位龚三公子身上的料子便是和她这个侯爷的衣服相比,也是不差的。龚家这些年卖女求富贵,再是家境殷实也不能与世家大户相提并论。龚三这一身,有些逾制了。
她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故意又去看那位粉白少女,引得那位龚三公子又变脸色。她心下好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位少女会不会就是龚家出去的?先前她只猜测龚家和那人有关系,并未往这方面想过。
“本官瞧着那位姑娘似乎有些眼熟。”
她这一出声,龚三公子不由紧张起来。
龚大人陪着笑道:“侯爷好记性,雪娘是犬子带回来的。说是雪娘无状冲撞了侯爷的马车,侯爷您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还给了她银子。这姑娘可怜听说亲人都不在了,恰巧犬子经过怜她无家可归,便带了回来。”
“哦,原来如此。”
龚老爷长松一口气,不知为何心里不安起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有什么事,雪娘和其他的女儿不一样。因为自小出奇的貌美,他以为奇货可居便与所有的女儿分开养,见过的人不多,想来侯爷应该不会往那里想。
晏玉楼像是信了他的话,站起来走到雪娘的面前。说实话,这姑娘那天一身素已是叫人惊为天人。今天这一身粉白更是美得将所有的姑娘都比了下去。
“抬起头来。”
雪娘依言,羞怯半抬头。
所有人都看着晏玉楼,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龚老爷和夫人既期望又有些不安,期待她被雪娘所迷,又怕出什么乱子。
唯有龚三公子,一双眼睛像喷火般。
她盯着雪娘看了足有一刻钟,直到晏实带着人出来。晏实的眼神告诉她,搜查一无所获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狡兔三窟,她原也没指望会在龚家搜出那人。
“今日打扰龚大人了。”
龚老爷彻底放心,嘴里客气着再三留她喝茶用饭。她淡然笑着也不应也不拒绝,只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那雪娘。
这般明示,龚老爷立马让人替雪娘收拾东西。
龚三公子一听,心下焦急。
“爹,雪娘是我带回来的。”他跑过来,“侯爷明明不喜雪娘,生怕雪娘是别有居心之人。为何又要把雪娘带走?”
“你在质问本官?”晏玉楼冷着脸。
龚老爷连忙把龚映往边上一拉,“侯爷,他不敢的…你还赶紧退下,莫在侯爷面前放肆!”
只可惜他的话龚映从来不听,相反这个府上的人都要看龚映的脸色。龚映被人捧惯了,在晏玉楼面前低一头已是十分羞恼。如今被龚老爷一喝斥更觉得脸上挂不住。
“我没错!侯爷先前看不上雪娘,这会上门来抢人,是何道理?”
“龚三公子,本官带走雪娘并不是一己之私,而是本官怀疑这个雪娘身份可疑。行宫那里守卫森严都能混进刺客,这个雪娘又是近日进的京,太巧了。”
雪娘原本绯红的脸顿时没了血色,惊恐地睁大眼无声地祈求着龚映。龚映被她看得热血沸腾,要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还叫什么男人。
“侯爷,雪娘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刺客?”
晏玉楼眸光冰冷,看着他,“你这是在质问本官?”
“侯爷,他不是的…他不是的…映儿,你快退下,莫要阻碍侯爷办差。”
龚老爷急得声音都抖了,可惜龚映没能接收到他的一片苦心。在龚映看来,自己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憋屈这么多年,他真是受够了。
“我不走!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侯爷,说穿了不过是个臣子。要是…哼,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白脸还敢不敢这般放肆。今天这小白脸侯爷要是敢把雪娘带走,来日他第一个不放过。
“好哇,龚三公子冲冠为红颜本官佩服。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带走吧。”
“侯爷,万万使不得啊…是下官教子无方,才使得他今日顶撞侯爷。侯爷大人大量,求您高抬贵手看在他不懂事的份上放他一马吧。这个雪娘您想怎么处置都行,下官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晏玉楼睨着跪在地上的龚老爷,再看看梗着脖子丝毫不心疼自己父亲的龚三公子,只觉得莫名有些违和。
这对父子,还真是叫人开了眼界。当爹的不敢管儿子,儿子捅了篓子便豁出脸面求情。当爹当成这样,不知是真的任劳任怨还是别有隐情。
她半天没有开口,龚家的其他儿子也跟着跪下来。当哥哥的愿意替弟弟顶罪,做弟弟的也愿意替兄受过。
龚家男人吵成一团,始作俑者毫不退缩。好一番兄友弟恭的情景,这般情景更是让她心中的疑团扩大。只可惜当事人龚三公子依旧梗着脖子,似乎对父亲兄弟们替自己扛事的行为司空见惯。
“龚三公子,你还要阻挠本官办差吗?”
“雪娘不能带走!”
龚映冲过来,把雪娘护在自己的身后。那双愤怒的眼神无一不表明,今天要是有人带走雪娘,他就会和人拼命。
晏玉楼眯起眼来,认真地看着他。
换成任何一个人,眼看着父亲兄弟都替自己求情,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动?为了一个女人,眼睁睁看着家人伏低做小赔尽小心,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这个龚三公子倒好,一副唯我独尊天王老子谁都不怕的模样,他哪里来的底气?
蓦地,一道亮光划过。
她想到了一个极为荒谬的可能。
第82章 淮南王妃
重新再看龚映时,她的目光不免带了几分探究。对方身量挺高,因为肥胖看上去拉低了几分。五官尚可,也是因为胖显得平庸许多。
这样的长相,实在是很难把他与姬桑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龚映挡在雪娘的前面,大有谁要是敢把雪娘带走他就和谁拼命的架式。雪娘之于他,或许谈不上什么至爱。但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而且还是一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男人,更是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
前一次是那人的命令,龚家夫妇未曾与他商量。他得到消息便赶了过去,幸好晏侯爷还算识相,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带回来。
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手。
晏玉楼眯起眸,声音隐含威胁,“龚三公子是想阻挠本官办案吗?”
龚老爷急得直冒汗,龚夫人狠狠瞪雪娘一眼。这个祸水,没有引到别人的府上,反倒是祸害了他们龚家。早知如此,真不应该记映儿知道她的存在。
“映儿,休得无理。”
使劲一扯,龚老爷把龚映扯到一边。
晏玉楼冷笑一声,这些人搞得她好像是要强抢民女的恶人似的。神色间带出冷意,再看龚家人时不免多了几分思量。
最后雪娘她没有带走,龚映她也没有带走。龚家不足为惧,该防的是那个隐在暗处的人。她堂堂荣昌侯要是传出和龚三争一女的事情,有损她的官声也拉低了她的档次。
既然不让她带人走,索性命人围了龚府,不许人出去。
她与姬桑同时出手,一个派人围了淮南王府,另一个命人围了龚府。但凡是鼻子灵一些官员,都嗅出其中的不寻常。
淮南王府和龚家,看似完全不相关的人。可偏偏就是在出了质子被刺身亡的事情后,这两家被信国公和荣昌侯派人围了。要说淮南王和龚老爷,那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怎么就扯一起了呢?
外人瞧着一团雾水,宫里的太后们也是云里雾里。
不同于晏琳琅对晏玉楼的全然信任,对此事根本不曾过问。姬太后可是急得在殿里面走来走去。这段时间以来,她明显感觉到弟弟对她这个姐姐更是不愿意应付。
以前瞧着面冷心冷,但对她还是不错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越来越不怎么进宫。出了这样的大事,还是她三催四催,他才姗姗进宫。
也顾不上责问他,她劈头盖脸第一句就是骂晏玉楼。骂晏玉楼为人太过狡猾,自己挑好拿捏的龚家下手,把淮南王那样的烫手山芋丢给他。
“哀家早就说过,那晏玉楼浑身的心眼子。鹤之你也是的,明知道淮南王是陛下的叔爷,你怎么想都不想就派人去转淮南王府。也是王爷心胸宽广没有与你计较,否则他如果发难,咱们姬家就完了。”
“晏家一家子的滑头,晏琳琅是个奸滑的,那晏玉楼更是滑头中的滑头。你也是,怎么能让她得了逞。”
他们姐弟俩,难道真让那对姐弟吃得死死的。这不能够啊!论地位,他们国公府比侯爷可是要高一品。论身份,她是妻晏琳琅是妾,更是不能相提并论。怎么就反过来了呢?他们姬家怎么就落了下乘,让晏家占了上风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都怪她没有生孩子。
说到孩子,她更是心寒。晏琳琅好生养生了儿子也就罢了,毕竟对方比自己小得多身子骨好。可弟弟和晏玉楼相差不了多少,晏玉楼差点没命了都还整出一个儿子来。鹤之倒好,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提孩子。
“你说说你,怎么就事事不如晏玉楼了呢?以前瞧着,你可是样样压他一头。如今再看你哪哪都不如他。不说别的,只说子嗣。你和他一样没有娶妻,别人却愣是弄出一个儿子来。哀家现在也看开了,你说让哀家不要和晏琳琅斗要和睦相处,哀家也听你的。你什么时候听哀家的话,早些娶妻给哀家生一堆的侄子侄女。”
姬桑静静听着,对于姬太后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
姬太后说累了,心里的郁气撒了出去,倒也不管他能听去多少。她这个做姐姐的自认为该操的心都操了,旁的她可就无能为力。
再者,她也有些怵他。
心里纳闷着,这个弟弟论长相身份哪一样不是高人一等,怎么在婚姻之事上就如此艰难。偏生父母都不在,国公府里也没个人替他操持。她这个当姐姐的有心,无奈弟弟不领情。她居在深宫,许多事情都是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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