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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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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两人都有了默契,彼此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为了康哥儿,她不可早一丝险。那人连儿子都能下手,何况是孙子。
  那人不管姬桑的死活,想挑起侯府和国公府之间的斗争。无非是想搅乱京里的水,他好趁乱摸活。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要是两府之间斗得你死我活,正中他的意。
  这样的一个男人,毫无亲情可言,就连儿子在他的心中,也不过是一枚用来铺路的棋子。
  出了宫门,一路都在想那人所谓的诚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直到她的马车在路上停住,晏实说是有位姑娘突然冲过来,不知怎么就撞在他们的马车上,人已晕了过去,她一下子有了某种预感。
  掀开帘子,看到那倒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虽是被撞倒的,但躺在地上的姿势出奇的美。一身素衣料子普通,看上去却是出尘不染。那一头的乌黑发丝散开,半边脸露了出来,琼鼻朱唇肤如凝脂。
  许是未完全晕过去,女子那长长的睫毛扇动幽幽睁开眼。一双美目似春水含情,像蒙着水气的清澈泉水般动人。
  这样的美人儿,实属罕见。
  晏玉楼突然想笑,莫非这就是那人所说的诚意?


第77章 设局
  那美人儿嘤咛一声,黛眉微颦弱如细柳美得叫人心怜。这样一个尤物倒在自己的马车前,换成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只怕立马升起怜香惜玉之心,恨不得当场将人抱进怀中好好安抚。
  偏生这美人儿遇到的晏玉楼。
  她高坐在马车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眼见着有人围上来看热闹,那美人儿已然泫泣时,这才慢悠悠地下了马车。
  围观之人指点起来,有人认出晏玉楼不敢高声说话,只敢缩着脖子看热闹。也就是荣昌侯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才不把地上那貌若天仙的女子看在眼里。
  那女子羞愤着,又一副无力起身的模样,瞧着着实可怜。
  晏实黑着一张脸,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方才他明明驾车驾得好好的,因为在街市速度也不快。这女子莫名其妙冲出来,看也不看就往马车前面扑。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女子的伎俩实在是让他生厌。
  “姑娘,可有伤到哪里了?”晏玉楼柔声问道。
  那女子羞红着脸,贝齿咬唇挣扎了好几次才娇弱地半撑起来。看上去身娇体软一派风流,不知是腰腿确实受伤,还是实在无力,总之半天都站不起来,最后就那么撑坐着。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很快大多人都知道晏玉楼的身份。便是再有人心疼那女子,很想怜香惜玉,碍于晏玉楼的地位无一人敢站出来。
  晏玉楼微微一笑,“委屈姑娘了,并非本官不怜弱小,实在是为姑娘的名节着想不敢下去相扶。”
  说是不敢下去扶,还不是怕被人趁机讹上。
  “…大人,都是小女的不是…”
  莺啼般的娇脆声音,虚弱娇软得恰到好处。
  “姑娘莫急,本官的侍卫已去请大夫。”晏玉楼说着,眼神往人群里看,看向那些妇人姑
  娘,“有哪位好心的妹子婶子,还请麻烦帮个忙,替本官将这位姑娘扶到一边。”
  被她这样的年轻俊美的公子一看,便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妇人都止不住面红心跳。脑子一热一下子出来好几位妇人,齐力将那女子扶到一边的茶楼。
  晏玉楼对几位妇人道谢,只把那几位妇人喜得老脸俏红。
  大夫很快过来,替女子看过伤势。说是没什么大碍,并未伤到腰骨。女子盈盈道谢,一副娇不胜力的模样,额间隐隐有些细汗。
  晏玉楼眯起眼,这女子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虚弱无力。莫非那人为了向自己表诚意,竟然送她一个瘦马。
  “姑娘家住何处,本官派人送你回去。”
  女子一听,美目顿时泛起水火。雾蒙蒙的一片,咬着唇垂泪半天才慢慢擦拭起来。一举一动说不出的娇媚动人,偏又清纯得紧。那纤纤玉指似玉一般,根根水葱似的幼嫩。
  晏玉楼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样的女子都是按男人们的喜好精心养大的。像眼前女子这样的极品,怕是在那人的手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好货色。
  那人为了表诚意,可算是下了大本钱。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
  那人用这种法子把人送给她,必是精心编织了一个孤女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可怜身世。果然她这么一问,那女子伤心地点头。
  “…大人,小女原是饶洲人氏。与父母一同上京投亲,不想途中父亲病亡。小女与母亲好不容易来到宣京才发现亲戚一家早已搬离京中。母亲急火攻心,不到两日便卧病不起,前些日子…也跟着父亲去了。小女花光了盘缠,在这京里举目无亲…方才心神恍惚,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真是难为那人,编出这么一个俗套却又正中男人下怀的故事。
  “原来如此,倒真是太不幸了。你老家可还有亲人?”
  女子摇头,神情哀伤。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貌美无依的女子,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听闻此言,顺理成章就会把女子带回家中。
  茶楼里,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
  晏玉楼轻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纠结。
  “你举目无亲,一个孤身女子实在是不妥当。你的那亲戚叫什么名,做什么营生,你可还记得?”
  女子茫然,接着摇头。
  “不急,你慢慢想。不拘是想起来做什么的还是名字之类的,都可告诉李大人。李大人掌管顺天府,宣京户籍都在他的管辖之内。他定会帮你找到你的亲人,到时会安排人送你过去。”
  话说着,李太原便气喘吁吁地赶到。
  那女子神情茫然又可怜,看上去很害怕李太原,眼神怯怯地看着晏玉楼,像被人遗弃般无依无助。
  “…大人,小女…”
  “别怕,李大人最是心善的好官,定然会帮你的。”
  “侯爷过奖,下官一定帮这位姑娘找到亲人。”
  被侯爷一夸,李太原不由得挺直腰板。方才在路上,已听侯府侍卫说过事情的原由。他人老世故,一看就猜出大概。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也只有侯爷能抵得住。
  那女子的眼眶又盈满泪水,泪珠儿成串地落下来。她没有擦,就那样任由眼泪在脸上流着,楚楚无助的样子连晏玉楼看了都有些不忍。
  “大人贵人事多,小女子不敢麻烦大人。”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本官分内之事。”
  李太原哪里敢说麻烦,侯爷的事就是再麻烦到他这里也只能是不麻烦。何况这事根本不麻烦,不就是找人嘛,他最在行了。
  哪知那女子听了,泪水流得越发的厉害。
  晏玉楼交待李太原几句,正欲走时,便听到一道气愤的声音。
  “都说荣昌侯怜惜弱小,不想居然是如此心狠之人。此女孤苦无依,侯爷就这样不管了,谁知道她会遇到什么事情?”
  说话的是贺林,也不知他看了多久。
  他原本躲在人后,实际上晏玉楼早就看到了他。
  “那贺驸马以为,我要如何做?”
  贺林走了过来,近看那女子更是貌美,不由心生怜惜。这样的美人儿,怎么偏偏就撞上荣昌侯的马车。方才他也在附近,怎么就没碰到。
  他心里又嫉又酸,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晏玉楼给碰上了,偏还一副不愿意的样子,真叫人看得牙痒痒。这些世家子不就是仗着有个好出身,要是他也托生在大户人家,何至于娶湖阳那个放荡的女人,何至于被同僚们看不起。
  “下官不敢妄言,但这姑娘身世可怜,又生成如此模样。若真没有护着,怕是会遭遇不测。下官以为,侯爷不如好人做到底,将人带回去,也算是全了一段佳话。”
  “贺驸马果然是性情中人,居然能想到旁的地方去。本官若是把人带走,岂不是有趁火打劫强占民女之嫌?小人之行径,恕本官不屑为之。”
  贺林脸一黑,心生恼怒。
  这个晏玉楼,仗着身份向来看不上自己。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奚落自己,无非是自己出身低又尚了主的缘故。
  “贺驸马是怜香惜玉之人,公主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公主府里住了好些无家可归的男子,何不收留几个无家可归的女子,岂不更是一段佳话。”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一句,很快便有人低低笑起来,挤眉弄眼的。
  谁不知道湖阳公主爱美男,公主府里来来去去不知有多少俊俏的男儿。亏得贺驸马愿意当乌龟王八,那头上长的草都能放羊了。
  贺林胀红了脸,臊得无地自容。
  “…都是小女的错…”
  那女子低声啜泣着,羞愤难当。几欲向身,又虚软无力地跌坐回去。世人有爱美之心,这样一个娇弱的美人儿,更易激起人的怜惜。
  方才嘲笑贺驸马的人,无非也是心里泛酸,过个嘴瘾罢了。一见美人儿落泪,当下心疼不已,心痒手痒。
  晏玉楼冷眼看着,轻挑着眉用眼神暗示晏实,晏实从袖中取出好几张银票递给那女子。那女子愣怔着没有去接,晏实将银票放在她的身边
  “姑娘今日被本官的马车所惊,这些银子便是给姑娘压惊养身体的。姑娘要是想寻亲,尽管去找李大人,李大人一定会替姑娘找到亲人的下落。”
  “…侯爷…”
  那女子见她真的要走,哀切地唤出声,听得众人心下一荡。
  “姑娘,本官给你的银子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的话,让那女子神色更是哀怨。咬着唇怯怯地看着她,那双美目情意绵绵,哪个男人看了都不由得怦然心动。
  然而晏玉楼不是男人,只有心如止水。
  “侯爷,佳人有情,你又何必如此绝情?”
  贺林的话,让晏玉楼嗤笑出声,“窈窕淑女,世人皆爱。但本官心中只有亡妻一人,再无心情儿女情长。贺驸马要是有心,何不放手追求自己心中所求。”
  关于荣昌侯府那位孤女出身的侯夫人,所有人都十分的好奇。不想真如传言说的那样,侯爷深爱侯夫人,竟然到了不愿再近女色的地步。
  贺林心一动,紧接着脸色更是阴郁。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那女子流着泪,看上去弱小无依。
  晏玉楼走后,人群中又出来一人。摇着烫金的扇子,腆着圆圆的肚子笑眯眯地走过来。看看那女子,又看看围观的人。
  “方才本公子看了半天,实在是心生不舍。实不相瞒,我父母为人慈悲,每每见到孤身流落的女孩,都会领回府中抚养。姑娘眼下要是真无处可去,不如暂时住在我的府上。你放心,你要是找到亲人,我们会亲自把你送过去。”
  “哟,龚公子,你这是又出来做好事了?”
  有人哄笑起来。
  那被人唤作龚公子的男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说好说,慈悲为怀嘛,我龚家一向爱做好事。姑娘跟我走吧,我父母定会把你当成女儿疼爱的。”
  “姑娘,这位龚公子倒是说得没错。他府上收养了不少孤女,确实个个都当成正经的小姐般教养着。”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可怜巴巴地看看众人,又低头哭起来。
  李太原想到侯爷的交待,再次询问她的意思。
  她一副万分感激的模样,却并未跟他走。反而是想了想,同意龚公子的邀请。龚公子得意万分,完全不理会一些人的嘲笑。
  有人摇起头来,龚家爱收养女儿是不假。那并不是真正慈善之心,而是另有所图。不过这位姑娘举目无亲,又长成这样,被龚家收养也不是一件坏事。
  晏玉楼听到那姑娘被龚公子带走的消息,沉思了好大一会儿。不管贺林那个跳梁小丑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龚家和那人有关。
  她当下让人去查,龚家这些年到底送了多少姑娘出去。
  一个时辰后,晏实便拿着名单进来复命。
  “…诚国公府二房二爷的妾室、城门司冯校尉的三儿媳、工部柳主事的妾室、京畿卫程副统领的妾室…杜将军府上二老爷妾室,原固县县令黄大人的妻子…”
  晏玉楼越听越心惊,蝼蚁之力微不足道,世人往往忽略它们的破坏力从不将这般渺小的东西放在眼里,偏是有千里江堤毁于一旦的前人之言也不足以警示。
  龚家宵小之辈,她从不曾多留意。
  以为那样靠卖女儿享富贵的人家是最不入流的,也是让人最不耻的。却不知,这样不入流的人家,在过去的那些年时竟然织了这么一大张网。
  近三十个女儿,有亲生有非亲生。有为妻的有做妾的,能做妻子的都是龚家亲女,嫁的虽是一些小门小户居多,却都是大启的官职人员。非亲生的送人做妾,大多都是世家大户,这些年不知探听了多少消息,又暗中谋划了多少。
  要是这些女人的枕头风一吹……
  她有些不敢想。
  那人行事之阴损下作,实在是超乎人的想象。
  要是让他逮到时机,只怕一发难,有些事情还真说不准。原以为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想如此迫在眉睫。
  龚家那边先不打草惊蛇,擒贼还得先擒王。今日她没有接受对方的诚意,若是不出所料,那人一定会再现身。
  而此时的龚家,龚老爷正虎着一张脸教训龚公子。龚公子不服气地顶着嘴,龚夫人也在一边护着,只把龚老爷气得直喘粗气。
  “你…你说你…你这不是坏事吗?”
  “…我不管,谁让你们要把雪娘送人的。”
  龚公子梗着脖子,压根不把龚老爷放在眼里。龚老爷心里那个气啊,这个儿子不一般哪,他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宠着,这才将他宠成这副模样。
  龚夫人一脸的讨好,又是给龚公子递水果又是递茶水。
  “你消消气,映儿哪里就坏事了。人家晏侯爷看不上,咱们龚家向来喜欢收养姑娘,映儿把人带回来有什么错。”
  “你懂什么?映儿出了这个头,晏侯爷能不多想吗?”
  “…兴许人家晏侯爷根本就不会怀疑什么,就你多心。”龚夫人说着,自己都没有底气。不过映儿做的都是对的,就算那位主子追究起来,他们夫妇也没什么错。
  龚公子吃了一碟子点心,这才拍拍肚子,“我不管,总之雪娘以后不能送走。”
  “好,好,就留给你。你想什么时候收用就什么时候收用,娘都依你。”
  “你…你说的是什么话。那雪娘指不定还有大用处,可不能随便收用了。且等那边有了信,到时候咱们再做决定。不过是个女人,映儿以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急在一时。”
  他说得也有理,龚映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嘴上还是很不高兴,“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就是喜欢雪娘,我不想再等了。”
  “我的祖宗诶,就快了就快了。”
  那位主子都回京了,这事谋划了几十年,应该快了吧。龚老爷如此想着,想到即将来到的权势富贵,心里一团的火热。
  是夜,荣昌侯府静得出奇。
  一道黑影如入无人之境,悄无声息地飘到主院,落在他前两次踏脚的屋顶之上。他站立了一会儿,轻蔑地俯视着黑暗中的一切。
  居然不满他的诚意,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越是看不上他的人,他就越有一种非要征服的快意。他很期待有一天,当他高高在上时,这些看不起他的人匍匐在他有脚底痛哭流涕后悔莫及的样子。
  看来上次的教训太轻,姓晏的还不知道他的厉害。今夜,他准备给姓晏的一个更大的教训,让对方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
  他阴鸷的眼俯视着,胸有成竹。
  突然,一道细细的丝缠上他的腿。他心中大惊,下意识逃离。不想那丝缠得越来越紧,与此同时十几道人影朝他扑来。
  从屋顶到院子里,人越来越多。
  他一边分心缠斗,一边想解开缠在脚上的丝。那丝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一时半会居然斩不断。他心里越来越惊骇,瞅着空隙就想逃遁。
  然而他甩开了一个又一个人,有一个人始终不让他松懈。
  他认出那人的身手,正是姓晏的小子身边最贴身的护卫。要是这些人不使诡计用丝困住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眼见着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他终于解开了那丝。他第一时间不是想大开杀戒,而是想立马逃离。
  今夜晏实才算是见识到了他的身手,心知自己难有胜算。但这人此次一逃,下次想有这样的机会就难了,便是拼了命也不能放他走。
  眼看着那人边打边退,他们已难跟上之时,不知哪里又冒出来几道黑影,很快加入缠斗之中。这几人当中,尤以一人最是功高,与那人居然不分上下。
  晏实认出来人,紧绷的神经一松。
  那人也认出来人,当下怒喝一声。
  “畜生,尔敢弑父!”


第78章 亲娘
  屋内。
  晏玉楼一身劲装,手握长剑守在摇篮边。之前听到外面那人的怒喝,心知姬桑来了,绷成一根弦的心陡然松懈下来。
  她慢慢把长剑放在一边,爱怜地看着熟睡的儿子。康哥儿睡得香甜,小脸看上去肉嘟嘟的,小嘴巴还无意识地一吸一吸的,梦中怕是想吃了。
  这么一个小人儿,对外面的危险一无所知。她不是没想过把孩子送走,避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们有能力摆平此事,那么孩子留下来才是安全的。万一他们没有能力摆平,对于康哥儿来讲这天下之大,再无安全之地。
  “安心睡吧,你爹来了。”
  有父母相护,再大的风雨都能过去。
  今日的计划,她其实并无胜算。但今天不出手,往后怕是更没有机会。她不敢等也等不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她屏着气听着外面的动静,那人怒斥过后没有一人出声,想来应是无暇顾及。
  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有更加密集的杀招,他步步后退,又无处可退。心里又怒又惊,再战下去恐怕他会吃大亏。
  这个孽子,幸好他始终防着不曾全盘托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才他那一声怒喝,不少人听到了。不过大家既没认出蒙着脸的姬桑来,也不知道他是对谁喊。如此生死存亡的搏杀,也无人管他到底是冲谁喊的。或许他是想扰乱人心,他们这些人,哪有人会是他的儿子。
  那人眼下也顾不上再怒斥姬桑,再战下去他只害怕今天脱不了身。眼看着多年谋划近在眼前,不日将有滔天的权势富贵等着他,他更是不敢舍命相拼。
  晏实和姬桑两人步步紧逼,他瞅着一个空隙,一晃眼的功夫已逃遁而去。
  论轻功和隐藏之术,这里恐怕无人能及他。他逃出侯府,眼看着后面还跟着两道黑影,心中更是恼怒。
  这个孽子,待事成之后他第一个不会放过!
  晏实落在三人之后,一刻钟过后,他发现已跟不上那两人。环顾四周,暗夜漆漆竟然不知他们的去向。
  而此时,姬桑已追上那人,那人被迫停下。
  父子二人冷眉相立,一个愤怒,一个冷清。
  “孽子,你竟然敢弑父!”
  “休得胡言,我父早已故去,何来弑父一说。”
  那人冷哼一声,“你果真是贪图国公府的富贵,连亲生老子都不认了。你今日连老子都敢杀,他日你可别后悔。”
  原先还想着,儿子当中就数这个最有城府最是个能成事的。他甚至打算过将来事成,立这个儿子为太子,不想此子竟然狼子野心,连亲老子都能下手。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不念父子之情。
  只是,眼下国公府还有用。
  “今日之事,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姬荣那老匹夫必是在你面前说过一些为父的坏话,你被他蒙蔽了心不敢认为父,为父不怪你。好孩子,我知亏欠你许多,但我也是为你好。没有我的筹谋,你怎么能进国公府,又怎么能当上国公爷。你不认我,我却不能不认你。你是我的儿子,将来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东西。眼看着咱们祖宗的东西就要拿回来,你我父子齐心定能事半功倍。”
  这一番循循善诱在情在理,他许下的承诺也足够吸引人。天子之位,哪个男人不想。一旦坐上那把龙椅,什么江山权势富贵统统踩在脚底,要什么有什么。
  然而莫说姬桑对那个帝位并不痴迷,便是真的想要那个位置,也不会相信眼前人的话。国公父亲只提过这人一次,称这人为救命恩人,根本没有说过这人半句坏话。
  这个所谓的父亲小人之心,居然用恶去揣度别人,可见自身阴损者,见他人亦是阴损。这人之所以现在还不和自己翻脸,无非是忌惮国公府的势力。
  倘若有一天,这人真的事成了,他敢肯定对方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国公府。
  父子之情,说来可笑,他们之间有过吗?既然不曾有过,又有什么好顾忌的。难不成就因为生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当真是自欺欺人。
  “你说的东西,我如果真的想要,我为什么不自己争取,何必经过你的手?”
  过去多年,他一直寻找前朝的宝藏,且已经被他找到了。他自为如果真想要那个皇位,他自己之力足矣,怎么会与人合谋?
  那人先是一惊,很快勃然大怒。怪不得这个孽子想弑父,原来也是觊觎那把龙椅。这个孽子居然想越过他这个当爹的自己坐上去,果然是狼子野心。
  惊怒过后,他眸中闪过杀意。
  可是真要动手,他又没有十全的把握。要是一个闪失,他死于孽子之手,这些年的谋划不都付诸东流替他人做了嫁衣吗?
  他如何能甘心。
  “好,你想要为父便给你。为父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等到东西到手为父绝不贪恋,必定立马交到你的手上。孩子啊,我是你的亲爹,世人都会害你唯独我不会,你要相信我。”
  姬桑面上毫无波澜,相信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
  “我要怎么相信你?这二十多年来,你我统共才见过几面。自打我十岁那年见过后,一直到今年,你认为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被问住,心里有些不耐,一心想脱身离去。这个孽子果然是最像他的,论能力城府丝毫不逊于自己。此时他的心里没有半分的骄傲,反而杀意越来越重。
  天家无父子,通往帝位的路上更加没有父子。
  “我是你亲爹,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你要是实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只希望你好好想一想,莫要被一叶障目筑下大错。”
  “你不会害我?你要是不会害我怎么会向荣昌侯示好?”
  那人闻言心下一松,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个孽子必是知道自己找上荣昌侯的事情,所以才会有今日之事。
  如此一来,倒是不难解决。
  “傻孩子,你真当我是真心向他投诚,我那都是在帮你。我知道你们一直不对付,有他在一天,你做事难免束手束脚。所以我假意卖好给他,意在让他出错,到时候再由你出手,他荣昌侯府必定败落。不日后朝堂之上,你一人独大,到时我们父子再共谋大业,岂不手到擒来。”
  “那倘若我败了呢?”
  黑暗中,姬桑的声音平静无起伏。他越是这样,那人心里就越是惊诧。没想到这个儿子如此冷静句句紧逼,他日真要事成,这个儿子便是心腹大患不得不除。
  与其来日受累,不如早些清理。
  “怎么?想杀了我?方才不还在与我说什么父子之情吗?这一转眼的功夫,阁下竟然起了杀心,可见这父子之情实在是不堪一击。”
  “哼,孽子,分明是你先起弑父之心。为父一番苦口婆心你却半分不为所动,当真是冷血无情大逆不道。”
  “如此,咱们还是不用假惺惺的好,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姬桑亮了剑,那人自不敢大意。
  几个回合下来,那人越发心惊。如果说先前他托大以为没有十全的把握,这一单独交手下来,他发现自己莫说是十全,便是七成的把握都没有。
  一个分心,袖子被划开一道口子。剑气割破了皮肤,初时无感,不大一会儿便有针扎般的痛感袭来。
  他暗道不好,如果再打下去,他这个命说不准还真会交待在自己的儿子手上。大业未成,他怎么甘心就这样默默死去。
  “你当真要杀我?”
  “废话少说,今日我不杀你,来日你就会杀我。杀人和被杀,你会怎么选?”
  这个孽子居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看来今日不能善了。他心里一急,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你不想知道你娘是谁吗?”
  娘?
  姬桑一个晃神间,只觉那人手一挥,他立马捂住口鼻。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那人已逃遁无踪。
  他桑清冷的眉眼看着漆黑的夜色,闻着空气中的气味,心里一片冰凉。那人洒出来的东西无色无味,且有毒性。只有江湖中最不入流的人才会随身备着这样的东西,而那人竟然有。这样下三滥的伎俩都能使出来,可见那人的品性。
  他慢慢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解毒丸吞了下去。
  是人就有父母,有亲爹就是亲娘,他的娘是谁呢?方才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逝去的老国公夫人,他称之为母亲的人。
  那个母亲待他宽厚,虽然不甚亲近却从未苛待过他。他是国公府的世子,身边侍候的下人就有数十位之多。母亲隔上几日便会过问他的饮食起居,一应交待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幼年时,他也曾渴望过母亲会把他抱在怀中亲热。
  他的生母会是谁呢,是否还在世间?
  那人在情急之时丢下那句话,是否代表着他的亲娘还有活着的可能。能和那样一个男人生育孩子的女子,当真值得他期待吗?
  会不会那个女人和他一样,也是那人眼中的棋子。如果他执意与那人为敌,那人会不会拿那个女人来要挟他?
  呵。
  女人和孩子,当真被那人利用得彻底。他眸色越发的幽冷,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与他又有什么干系呢?
  晏实终于追了过来,见只有他一人,低声问道:“国公爷,那贼人呢?”
  他慢慢转过身,晏实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周身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晏实思忖再三,没有再往前一步。
  关于那个贼人怒斥出声的话,晏实在心里想了想。每个大世家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国公府里的秘密一定不小。不过自己一个下人,不该问的一定不会问。不仅不会问,还要当做没有听过那句话。
  眼见着他不发一言离开,晏实忙问,“您要走了吗?”
  晏实知道,今夜要不是国公爷深夜前来增援,只怕他们死伤更重。虽是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但谁也不希望死人。
  关于自家侯爷和国公爷的关系,他看得是云里雾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侯爷和国公爷如今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且是关系很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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