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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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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要如他们的愿将你押解归京好好审讯。你又不是不知道官场的那些手段,到时候你是有嘴都说不清。我四姐不知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朝中是我一言堂,孰不知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去丰城实在是最好的选择,我再从中周旋一二,想必这事就过去了。以后你在那边做出政绩,我再寻机让你回京,岂不是上上之策。”
  说里是让阮从焕解释,她自己把事情说了个通通彻彻。晏琬琰不太关心政事,听到自家弟弟说得严重,立马就信了。
  “那非要去丰城吗?离京里较近的地方就没有空缺了吗?”
  “四姐,你当大启的官职是女人的胭脂水粉想买就有?别说没有空缺,就算是有空缺,那也不能安排给四姐夫。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侯府,四姐夫犯了这样的大错还得个美差,我这个侯爷如何对天下人交待?再者四姐夫本就是个有能力的,去那个地方历练一下日后再委以重任,想来到时候那些人就是想说嘴也张不了口。”
  朝堂的事,晏琬琰是不关心的。听到自家弟弟说以后还可能委以重任,当下就有些愿意了。只是想到那个地方实在是艰苦,略微还有些不情愿。
  晏玉楼脸上带着笑,实则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四姐纵有千般不是,纵是耍尽侯府姑娘的娇横蛮缠,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四姐其实心里是有阮从焕的。
  阮从焕从天香楼回家后,四姐亲自侍候他洗浴吃饭,眼下又在替他争取,足见她的情意。可是一个人的眼睛被自己的私心蒙蔽,根本看不到别人的付出。
  “丰城那个地方确实比较贫瘠,我把四姐叫来就是想当着四姐夫的面安排一下你们母子仨人的事,我想听听四姐的想法。”
  “我…我…”晏琬琰犹豫起来,她连浒洲都不适应,让她去丰城那不是要她的命。可是她看一眼阮从焕的脸色,觉得他脸色不太对,立马改口,“夫君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个回答晏玉楼毫不意外,这是她为什么要把人请来当面说的缘由。
  “四姐,你可想好了。丰城不仅比不上宣京,就是比起浒洲来,那也是苦得不能再苦。那里的风沙大吹起的沙子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时日一长脸上的皮肤又黑又皴,像长了一张厚厚的假皮,用再好的牛乳洗脸都养不回来。”
  她说到这里,晏琬琰的脸色已经变了,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无法想象长了一张黑厚的假皮是什么样子。
  眼见着四姐露出迟疑之色,她决定再回一把火,道:“更叫人难受的是那里特别的缺水,别说是洗漱沐浴,就是喝的水都少得可怜。那里的人时常一两个月也洗不到一回澡,随手一搓都是泥丸子。”
  晏琬琰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身上都有些发痒。
  “那里干旱少雨吃食匮乏,你想吃一口绿菜都要费老鼻子劲,更别提那些精美的菜式,想都不要想,大面饼子和肉干就是顶顶不错的了。你可要想好,这些你要是能受得了,你就去吧。只是你们大人能忍受那样的环境,平儿安儿还小,他们可受不了,我这个当舅舅的定是要带他们回宣京的。”
  “楼儿,你说得没错。平儿安儿是阮家的子孙,去那样的地方受罪夫君和我都是不忍心的。他们还小,尤其是安儿,他们还离不开我这个娘。丰城我就不去了,我带着两个孩子回京好好抚养,夫君你不会怪我吧?”
  阮从焕平静地同意,晏琬琰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以为他是因分别在即生出的忧愁。当下挤出一个笑,眼神柔情似水。
  “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抚养平儿安儿的。他们是你阮家的骨血,有侯府的照应他们的前程差不了。你在丰城好好当差,争取让楼儿早些把你调回京中,到时我们一家四口团聚再也不会分开。”
  平儿已经懂事,他听出了自己要和父亲分别的意思,不由得哭了起来。他一哭,不明所以的安儿也跟着哭起来。
  两个儿子都哭了,晏琬琰自是跟着低声啜泣。一时间,母子仨人哭成一团。
  唯有阮从焕,木着一张脸仿佛置身事外。最后在晏玉楼警告的眼神下,才迟疑地抬手抚摸一下平儿的头。
  阮从焕即日就要启程,晏琬琰自然要做出一番贤妻的样子替他亲自张罗行装。晏玉楼没有反对,只让晏实跟了过去。
  至于平儿安儿,她以他们事多无暇顾及为由将人留在后衙。
  灾银被劫一案已了,她和姬桑功成圆满自然要启程归京。浒洲知州一职由黄元化暂代,那些灾银按原来的计划拔到各处县衙,派人专门监督所做用途,确保该百姓得的一文不少。
  晏玉楼说服晏琬琰,让他们母子仨人跟着出巡仪仗走。而她和姬桑,则像出京时那样轻装简行晚两天出发。
  浒洲之事已了,她该好好谋划如何避过世人生孩子了。出发前一晚,关于这个问题,她和姬桑私下进行一次较长的商议。
  要想背着人生下孩子,她就得准备至少近一年不能露面。
  一个人消失近一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方案有两个:一个是装病,一个是养伤。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病要养上一年不能见人?什么伤要养一年不能露面?这病不能太重,重了会人心惶惶,别人会以为她这个侯爷要挂。又不能太轻,太轻不足以养上一年。那伤也是同理,轻重都要拿捏得刚好。
  两人一人靠在床上,一人坐在床边。
  晏玉楼抚着尚未隆起的肚子,挑眉看一眼清俊出尘的男人,“我记得我们在东华寺问过签,那签怎么说的?好像说你以后儿孙满堂。我这生一个都费这么多的心思,哪里还有精力来第二个,你说说看,你将来的儿孙满堂会是怎么来的?”
  她知道这个问题很为难人,也知道自己这样问有无理取闹的嫌疑。但是孕妇有时候是毫无理智的,想一出是一出。在他面前,她不准备掩饰自己的坏脾气。
  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深邃的眸看着她,“儿子一个即可,孙儿定会满堂。”
  她先是一愣,尔后低低笑起来。
  这个可以有。
  可怜的娃,她开始同情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还没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爹寄予愿望,将要肩负起那样的重任。
  “你是亲爹吗?这么狠心?”
  “子承父志,他没得选。”
  她一脚过去,“滚!”


第60章 行事
  踢出去的脚被他的大手捉住,男人的脸离得更近,近到两人的睫毛都能碰到一起,温热的气息彼此可闻。他叹息一声,大手抚上她的脸颊。
  “父债尚且可以子偿,父志为何不能子承?”
  这个时代的教育确实是秉承着这样的原则,但是她心疼起孩子来,心里觉得当他们的孩子其实挺可怜的。越想心里越不得劲,觉得自己不好,同时也看他不顺眼。
  “你别忘了这只是我的孩子,他将来要承的也是我晏家的基业,和你信国公府有何关系?你快些走吧,我要睡觉了。”
  觉察到她的情绪波动,他眼眸一黯,扳着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怎么了?”
  她半垂着眸,脸色很是不好,“没什么,你没听说过有身子的女子大多会脾气反复无常。我就是觉得孩子挺可怜的,我们注定给不了他完整的爱。你说有我们这样的父母。是他的幸还是他的不幸?”
  他轻轻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一下下地顺着她散下来的发。声音低沉,“任何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包括你我。他既成了你我的孩子,比起天下的大多数人而言,他都是幸运的。或许将来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世人,他的母亲是荣昌侯,他的父亲是信国公。有我们这样的父亲,他定会觉得骄傲。”
  她从他怀中抬起对来,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有那一天?他将来引以为傲的,只有我这个做侯爷的‘爹’。”
  他闻言,脸色顿时一黑。
  低下头去,一下子噙住那张气死人的嘴,狠狠地厮磨起来。
  内室里男女低低的声音外面听得一片模糊,后来明显带着女气的轻呼声听得外间的采翠面红耳赤。自打知道侯府肚子里的孩子是国公爷的,她每次见到国公爷都不敢直视。
  半个时辰后,看着清清冷冷的国公爷终于离开。她低着头进了内间,眼睛瞄到自家侯爷红肿的唇耳根又是一热。心里暗道国公爷看上去那样冷清的一个人,不想也和世间寻常男子一样私下底热情似火。
  采翠眉眼低低手脚无处安放的样子,让晏玉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姓姬的再这么随意出入自己的房间,她身为侯爷的威严迟早有一天会败光。
  她一只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唇,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采翠,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看中的人?”
  采翠闻言,抬起头。
  “没…没…”
  她是侯爷的贴身大丫头,侯爷的秘密只有她和冯妈妈知道。老夫人曾暗示过她,或许会让她挂个姨娘的名份替侯爷遮掩,她哪会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亲事。
  “眼下没有,日后说不定就有了。你好好相看,要是有中意的告诉我,我定会为你做主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奴婢多谢侯爷。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一辈侍候侯爷。”
  晏玉楼看她脸色,就知道她不是随便说说。
  “无论别人和你说过什么,你只要记住你的主子是我。我从未想过为了我自己而让你终生不嫁,你嫁了人也一样可以侍候我,且慢慢相看吧。”
  采翠动容,就知道侯爷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也是世间最好的主子,府中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过侯爷。侯爷待她极好,不用老夫人吩咐,她也没有想过要嫁人。
  她早就打定主意一辈子呆在侯爷的身边,一旦有人怀疑侯爷,她就立马站出来。不拘是通房丫头还是姨娘的名份,只要能保住侯爷的名声,她怎么样都行。
  侯爷的好意她铭记于心,嘴里称着是,心里的决心不会更改。不想自家主子再揪着这事不放,转而说起旁的事情。比如说最近都不怎么出门的花姑。
  “花姑姑娘原是最爱出去看热闹的性子,近几日不知怎么了好几天都没有出门。奴婢瞧着,怕是思念什么人。”
  花姑有思念的人?
  她不是只有一个死了的养父吗?
  采翠见自家主子没有明白过来,低语道:“国公爷来浒洲之前,把程少爷留在了饶洲。”
  晏玉楼立马恍悟,觉得不无这个可能。程风扬那样的男人,其实是极易讨女人的欢心的。或许花姑心里明白要和他保持距离,但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情之一事,最是复杂。比如她和姬桑,谁会想到他们会走到一起,还即将生养孩子。
  踏上归程,她的心情与出京时相比已经另一番天地。来时没有去杜将军府拜访,回的时候顺道过去一下。
  按理来说,以他们如今的地位,是不用屈尊去拜访一个致仕的老将军。但杜老将军的身份特殊,他手里可是有康泰亲手御赐的丹书铁券和尚方宝剑。这两者在手,可免两次死罪。如此殊荣,大启怕是独一份。
  杜老将军身体很是硬朗,几个儿子更是个个威武不凡。除了杜二爷斯文儒雅似书生外,其余的儿子一看都是习武之人。
  这位杜二爷,晏玉楼是听得最多的。
  原因无他,只因杜二爷与杜家的兄弟们都不同,他是经商的。前些日子,派人去浒洲索要通关文收的也是他。毫无意外,他们还见到了古幽兰。她跟在杜二爷的身边,看着模样乖巧了不少。
  无论是说话还是语气,她都显得十分的客气生分。这一点晏玉楼有些不解,明明之前还是恨不得天天在她和姬桑面前晃悠,怎么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不过对方不缠上来,于她而言自是巴不得。
  朝中两位重臣到访,府里的嫡支都要来请安。上至杜老夫人,下至杜家的孙儿孙女。杜家嫡出的几位爷都已娶妻,唯独没见到杜二爷的妻子,听说是病重了。
  杜二爷年纪不到三十,他的妻子年纪自然大不到哪里去。这般年轻,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以致于连床都下不了。
  杜家人倒是不怎么隐瞒,说是小产伤了根本。杜老夫人随意的几句话里,晏玉楼就明白了原因。小产伤身或是不假,但根本原因是杜家容不下这个媳妇。
  怪就怪杜二夫人的娘家糊涂,把长女嫁进杜家,却把次女嫁到了行山王府。虽然次女嫁的是一个庶子,但在外人看来行山王和杜家实实在在成了姻亲。
  杜老将军受康泰重托,岂敢和行山王扯上关系。不过是个后宅妇人,又不是长媳,杜家人下起手来毫不手软。
  晏玉楼面色如常,实则心中觉得悲凉。男人们争权夺势,女人们就成了可怜的牺牲品。那个杜二夫人的娘家说不准也是被逼的,行山王到底是皇亲国戚,会娶杜二夫人的妹妹应该也是谋算好的。
  要是没有灾银一事,说不准谁也不会注意两家的关系。杜家来这么一出,其实是做给她和姬桑看的。她知道杜家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忠心,只要是人都会存有私心。
  权势和钱财,是大多数人一生的追求。在世人眼中,杜家早已失势。既然没了权势,自然在要钱财上面找补。杜二爷做什么生意她不想去查,水至清则无鱼,杜家若只是图财无可厚非。
  不过这次回京,势必要派人盯着杜家,以免他们真的生出二心。
  杜家还有几位未出嫁的姑娘,看上去个个都是精心打扮过的。杜老夫人言语间不时带出她们,明里暗地夸着自家的姑娘。
  晏玉楼心生好笑,她和姬桑这样的黄金单身汉,放眼整个大启那都是香饽饽。杜老夫人就差没有挑明说,几个姑娘也是一脸娇羞的样子。
  古幽兰看着杜家的几个姑娘,轻轻冷哼一声,这些人还真敢想。眼见晏玉楼和姬桑都未多看杜家姑娘一眼,她的心里顿时觉得平衡了许多。
  一顿饭后,他们便要告辞,杜老将军很是惋惜再三留客。杜老夫人更是恨不得他们留下来住上几日,好让家中的几位姑娘多露露脸。
  姬桑一句朝中事多,他们便不敢再留了。
  出乎意料,古幽兰居然没有要求和他们一起回京。花姑是个眼活的,又不是晏玉楼的丫头不用随时侍候,她本就自来熟,三下两下就从杜府下人口中套出了话。
  古幽兰在杜家已换成女装,花姑自是知道了她是女子。她之所以不和他们一起走,是因为杜家二爷。
  杜二夫人没几天好活,杜二爷肯定会再娶。
  论交情,古杜两家是世交。论人品相貌,杜二爷也是上乘之远。
  古幽兰是不傻,先前出京时的同行她已经感觉出来,无论是姬桑还是晏玉楼对她都没有男女之情。之所以之前自欺欺人,是她压根不接受自己完全不受人待见。
  住进杜府后,杜二爷的温柔儒雅彻底征服了她。她本就是恋爱脑,一头扎进去就难出来。加上杜家人有心往那方面引导她,她眼下已对杜二爷情根深种。
  她的事情,晏玉楼自是不会插手,万般皆由着她去。
  一行人在饶洲府城与程风扬汇合再次启程,有了采翠的提醒,晏玉楼也察觉到了花姑的不对劲,她发现花姑在见到程风扬明显变得不一样。
  她若有所思,并不点破。所有的道理花姑都明白,这样的事情旁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一定要自己知道如何取舍。
  采翠担心花姑一头钻进去,不无忧心地往那边看。许是她看的次数多了一些,惹得程风扬挤眉弄眼的,摇着扇子笑得风流。
  趁着打尖时,他拉住阿朴问,“你觉得晏侯爷身边的采翠怎么样?”
  关于采翠的异样,他根本不会认为对方对自家表哥有什么非分之想。表哥是什么身份,采翠是什么身份。但凡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都不会自不量力。所以他认为,采翠看的是表哥身边的阿朴。
  阿朴向来不多话,闻言板起脸:“表少爷有话直说。”
  “本少爷没什么话,只觉得那丫头似乎对你有点意思。”
  “表少爷休得胡说,不要随意诋毁姑娘家的清誉。”阿朴红了脸,生怕后面的人听到,把声音吓得低低的。
  程风扬丝毫不知收敛,斜眼看着他红透的耳根,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死鸭子嘴硬,你脸都红了,还敢说对那丫头没有想法。你年纪不小了,不会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阿朴不想理他,快走两步。
  他哪里会放过,追上去,“啧啧…你跟你主不愧是主仆。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年纪也该娶妻了。莫要因为你家国公爷不娶妻,你就跟着不娶。”
  “你说话就说话,攀扯上国公爷作甚?”
  程风扬瞄一眼前面修长的身影,察觉到自己话多失言,有些得意忘形了。“我哪有扯上你家国公爷,你不要曲解本少爷的意思。本少爷看人一向准得很,不可能连女人的心思都能看错。你没有女人你不知道,这女人哪最是口是心非的主,明明心里喜欢着偏要来个欲迎还拒眉目传情。”
  阿朴很是不喜这位表少爷,之前就是表少爷在府里乱传话,害得他差点误会国公爷和晏侯爷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事实证明,他家国公爷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国公爷和侯爷就是同僚关系。现在表少爷又想把侯爷身边的丫头和他扯在一起,他实是在不能忍。当下黑脸,眼神不善起来。
  “表少爷说的欲迎还拒奴才不懂,可是像表少爷对花姑那般?”
  程风扬心下一噎,半天才缓过气来,气得指着他道:“好你个奴才,你跟着我表哥别的没学会,这说话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倒是学得十成十。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不枉你跟随你家主子多年。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少爷对那个蠢丫头有想法了?”
  “两只眼睛。”
  “你…你…”
  程风扬气得半死,瞪着阿朴那张木讷的脸。“你个榆林疙瘩,本少爷就不和你计较…你想想看其实这也不是坏事,你家主子和她的主子越发的亲近,说不准以后你们还真能成为一对,到时候可别忘记本少爷的提点之恩。我跟你说,你要是和花姑好了,还能帮你主子的忙。我瞧着你家国公爷和晏侯府最近关系有所缓和,要是你和花姑结成一对,有了这层关系,国公府和侯府说不定能冰释前嫌也未可知。”
  阿朴翻了一个白眼,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这位表少爷。他不过是个下人,下人们之间的嫁娶与主子们有什么相干的,更别提会左右主子们的大事。
  表少爷真是可笑得紧。
  前面的姬桑猛然回头,把两人齐齐吓得不轻。尤其是程风扬,手里的扇子都掉了。他红着脸弯腰拣起,掩饰自己的狼狈。
  这一下,两人都闭了嘴。
  打过尖后,继续赶路。
  如此日行夜宿,两位主子在人前时话不多,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位爷的关系确实有所缓和。主子们关系好了,下人们自然走得近。先前相互看不顺眼的阿朴和晏实见面也不再斗鸡眼,有时也会相互帮个忙什么的。
  那十坛香醋还有五坛,晏玉楼的胃口渐变正常,已经不再依靠醋做的菜。很快所有人都发现,终于可以吃上寻常的菜式了。
  程风扬的表情最是夸张,收到姬桑的眼风后立马变得正经,一脸陶醉地吃着菜。知情如采翠,只能低头忍笑。晏玉楼吃得最是心安理得,压根不理会这些人的眉来眼去。
  关系一处好,行程也变得轻松起来。
  有时候路遇好的风景,时不时会停下来看上一看。
  眼看着就要出饶洲,原本可以停下来住店。但是下一个镇子离得不是很远,他们决定赶个路,晚上就歇在那个镇子。
  天色渐黑,田野树木变得模糊起来。路上只有他们一行人,在前后无人的路上马蹄声十分的清晰。两边的田野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丘陵山坡。
  空气中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宁静,晏玉楼垂着眼眸如入定一般。
  采翠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手都不知往哪里搁。她不敢问自家主子,看主子的模样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主子们的事情下人们不敢猜测,更不敢多嘴。她摸摸索索地取出一些果脯,努力不让自己的不安外泄。
  “侯爷,吃点果脯吧。”
  晏玉楼“嗯”了一声,拿了一颗杏脯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顿时充满整个口腔。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采翠连忙把果脯收起来。便听到外面传来兵刃相击的声音,一只箭射进马车,她心头一跳,立马扶着晏玉楼下车。
  黑乎乎的一片,除了打斗声,没有其它的声音。晏实和随行的护卫都将她们团团守住,与歹人缠对的是另一批人。
  晏玉楼看着姬桑的身影飞奔过来,道:“你们别守着我,都去帮忙。”
  姬桑护着她,退到打斗圈之外,刚好在一处斜坡之上。采翠和花姑程风扬躲在一起,程风扬倒是颇有些男人气概,站在两位姑娘的前面相护。
  看打斗的情形,是他们的人占据上风。
  天色已黑,没有人看见晏玉楼整个人都贴在姬桑的后背。姬桑的一只手绕到后面环住她,像连体婴般严丝合缝。
  两人贴耳说着话,别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话,更不可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那些歹人的目标是他们,不停有歹人瞅着机会飞扑过来。谁也没看到姬桑是怎么出手的,那些歹人就倒在地上。
  眼看着打斗就要结束,又有一个歹人往这边扑来,在歹人倒地的同时,只听得晏玉楼的一声惊呼。
  很快黑暗中响起姬桑的声音,“不好,晏侯爷掉下去了!”


第61章 风声
  一个月后,出巡的仪仗归京。
  晏琬琰和两个儿子被送到侯府,杜氏前几日就收到信说是四女儿和外孙们会跟着仪仗回来,早几日就天天盼着。眼下见到几年不见的女儿,当下拉着手上下左右地打量,怎么都像看不够似的。
  平儿安儿叫着外祖母,只把杜氏叫得心里软成一汪水,搂着两个外孙不停说好。
  院子早已收拾妥当,晏琬琰带着儿子们住进她之前未出嫁时的院子。侯府的主子少,这些年只有出嫁的姑娘,府里还没有添丁进口,那些院子都还空着。
  母女二人互诉离别之苦后,晏琬琰不由得想起独身去丰城上任的丈夫。一时间对弟弟的不满涌上心头,在自己的亲娘面前诉起苦来。
  “娘,浒洲哪里都比不上京城,也不知道楼儿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夫君派到那样的地方。明明饶洲就要好很多,偏偏是浒洲。浒洲还罢了,可那丰城是什么地方,夫君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楼儿也真是的,这般较真。他是担了好名声,只是苦了我们夫妻。”
  杜氏一听,原本见到女儿的激动散了不少。四姑爷被贬到丰城的事情她自然已经知道,心里明白楼儿这么做必是有原因的。
  “楼儿做事一向有分寸,为了你们的事他亲自去浒洲。我相信他把从焕调去丰城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妇道人家,只管把好内宅养好孩子,男人们的事情不要多问。”
  “娘…我也不是要管他们的事。就是觉得楼儿不看重夫君,根本不管夫君会受什么苦…还有平儿安儿,孩子们不论吃穿都不比上京里的孩子,比不上大姐二姐家的孩子。”
  同是侯府的外孙,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和陛下比。
  四女儿这一通报怨,杜氏仿佛回到从前她还在闺中的时候。也是这样见天的哭诉告状,没有一天消停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些个委屈。
  “好了,你这孩子一回来就告你弟弟的状。楼儿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他最是心疼你们这几个姐姐。他事事想得周到,怕你们跟去受苦,把你们弄回宣京。你做姐姐的不但不理解他,还心生怨怼。依娘看,你还不如平儿安儿懂事。”
  晏琬琰嘴巴翘得老高,母亲总是这样偏袒其他的姐妹和弟弟。全家就她最不得宠,一想到以前受过的气,泪水直打转。
  “我就知道娘最不疼我,也最不疼我的夫君。当年楼儿一句话,夫君就远去浒洲,我只能跟去。不过是丢了银子,后来不是找回来了嘛。楼儿非要小题大做,说什么不好对天下人交待。他是荣昌侯,宫里的太后是咱们晏家的姑娘,陛下是咱们晏家的外孙,他有什么不好交待的。我看他一直就看不上夫君,既然如此,当初你们为什么把我嫁到阮家?”
  杜氏脑仁疼起来,重逢的喜悦被女儿这么一蛮缠,彻底散得干净。几年不见,原以为琬琰性子沉稳了不少,不想比之以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性子,也真是难为四姑父担待。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不懂事。行了行了,你先歇一歇。我给你两个姐姐都送了信,她们很快会来看你。我看宫里明后天也会有旨意出来,到时候你五妹定要召你进宫见上一见。你们姐妹几个,眼下就瑶珠不在京里,想来年底也能见着。娘年纪大了,什么都不盼,就盼你们全部好好的和和美美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杜氏说着,吩咐下人们好生侍候后赶紧离开。
  回去的路上,跟冯妈妈倒起苦水,“你看看她,四年不见半点长进都没有。当年幸好是把她嫁进阮家,要是嫁给其他世家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你听听她说话,还说楼儿只顾自己。楼儿要不是为这几个姐姐,何至于…她要是有瑾瑜她们一半,我都不会把她嫁给阮姑爷。你说说之前瞧着阮姑爷是个有稳重的,不想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得楼儿去亲自解决。这般为他们,琬琰还不领情,我都替楼儿心寒。”
  冯妈妈可不敢接话,四姑娘是老夫人的亲骨肉。老夫人说几句没什么,她一个下人要是没眼色地跟着说三道四,只怕老夫人心里会存下疙瘩。
  杜氏原也不是想找人和自己一起谴责自己的女儿,不过是心里堵得慌发上几句牢骚。牢骚发完了,心里的气也消得差不多。
  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虽说五根手指长短不一,难免偏心这个疏忽那个,但内心里还是疼爱每一个孩子的。
  相比五个女儿,晏玉楼才是杜氏的心头肉。听说是要晚几天归京,算日子也快了。她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晏玉楼的院子亲自指挥下人们擦洗晾晒。还特意叮嘱下人们喂养好那只画眉鸟儿,那是楼儿每日必逗弄的,可不能养瘦了。
  想着楼儿一去几个月,也不知道是黑了还是瘦了,等回来后定要吩咐厨房好生给她补补。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离说好的归京日子越来越近,杜氏却莫名觉得心慌。这几日,大女儿二女儿都带着孩子们来过,她还陪着琬琰一起进过宫。
  看着女儿外孙们欢聚一堂,她更是挂念还未归家的小女儿。每每静下来时,她就在想小女儿,也不知楼儿怎么样了?
  府里的下人天天早早去京外的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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