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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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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他娘的…你们敢嫌弃大当家,活得不耐烦了吧。”
马铁柱实在没忍住,又是横眉怒眼的。
这次牛兰花没有制止他,他像是得到鼓励,捋着袖子就要上前。不想手臂被人抓住,他动了几下都没有挣脱。
回头一看,见是晏实,当下一愣。
这小子看上去不显,怎么如此厉害。
“我家侯爷面前,我看何人敢放肆!”
此时晏玉楼已从百转千回中醒悟过来,她没有理由不怀疑姓姬的。他一个国公,又不像她一样急切找人,为何要冒险走雁秋山。
他身边的人呢?
阿朴那小子就是他的影子,怎么可能把自家主子丢下。还有程风扬也不见踪影,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大当家,方才我仔细观察过这些人,我发现他们都不是你的良配。”
“都不是?”牛兰花怀疑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不知大当家有没有想过,与其留住心不甘情不愿的人,不如找一个心甘情愿效忠自己的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大当家身边的人就很不错。你们朝夕相处感情深厚又知根知底,彼此都无二心。夫妻同心同德,才是真正的良配。”
牛兰花目露茫然,不知道她指的是谁。
她眼神微挑,看向黑红着一张脸的马铁柱。
一时间,屋子静下来。那四个青年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牛兰花。牛兰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不行,铁柱是我的兄弟。”
马铁柱失望地耷着眼,双肩垮下。
牛兰花看到他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慢慢起变化,最后看看晏玉楼,又看看那几名男子,像是在想什么。
最后豪爽拍掌,大声宣布,“我早就说过让兄弟们不要折腾,外面的男子哪里愿意和我成亲,他们非不信邪。侯爷说得没错,强扭的瓜不甜。这些人既然不愿娶我,我何必强留他们。铁柱,你把人放了吧。”
马铁柱双眼一亮,故意虎着脸瓮声瓮气地催促那几人,那几人对着晏玉楼千恩万谢,然后跟着走了。
“贺二爷,且慢。”
晏玉楼叫住姬桑,对牛兰花道:“大当家,我与这位贺二爷算是旧识,可否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牛兰花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去数回,终于同意。
众人出去,晏实等人守在外面。
屋子里只剩下姬桑一人,他静静地立着,似乎并不是被人关着,而像是此处本就是他的地盘。她默默看着他,觉得自己以前或许大错特错。
她总以为姓姬的与她实力相当,两人角逐暗斗从来都是不分伯仲。然而最近这种想法渐渐站不住脚,他发现他身上有许多的谜团和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这样的他,颠覆了她的认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无归一样,自是被人抓来充婿的。”
她定定看着他,半个字都不相信。他给她的感觉越发的难测,她压根不相信他会被人抓来,除非他是自愿的。
“你觉得我会信?”
“为何不信我?”
“我如何信你?”
他的算计、他的城府还有他的野心,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不敢相信。他凭什么认为她应该信任他,就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夜春风,何其荒谬。
“世间能信之人唯骨肉挚友忠仆,国公爷与我非亲非故,何来信任一说?”
他默然,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眼,像是看透她淡然表情下真正的想法。她神色不变,与他对视。两人视线较量彼此毫不退缩。
突然他表情放松,人更加贴近,“你说貌美的女人不可信,包括你自己吗?”
又来了,他又变成那个精分的样子。她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眉头紧紧地皱起。这句话是她不久之前对晏实说过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的?
晏实不可能背叛她,当里在场的还有采翠和花姑。采翠当然不可能卖主,唯一的可能就是花姑。
“你收买了花姑?”
他没有否认。
她的心里略不是滋味,说实话她没有想过花姑会背着自己向他通风报信。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他,或许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行踪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堂堂国公,没想到居然会利用一个女子。花姑不过是个无根的浮萍,你利用那样的女子是何居心,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没有利用她,她得知我痴情于你,自愿替我报信的。外人尚且看出来我的心意,你为何视而不见?若论貌美无人能及你,你的意思是你的话不能信。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心口不一言不由衷,其实你从未怀疑过我,你的心里一直都是信我的,对吗?”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如此喜欢自欺欺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觉得戏耍我很好玩吗?你当我看不出来吗?要是我猜得不错,牛兰花是你的人吧,你才是这个山寨幕后的当家。”
他以拳抵唇,低低笑起来,“无归就是聪明,我从未想过要瞒你。你要是想知道,我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她神色微冷,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你的私事我不想知道,你背后做的勾当我会亲自去查。我奉劝你一句,敛财可以谋权也可以,万不可行谋逆之事,否则我会亲手替大启除害。”
“你在担心我?”
“国公爷你是眼瞎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你。念在我们同僚一场我在好言相劝,免得大家日后难看。你有你的野心和报负,我有我的路要走。若是殊途同归我们自是能亦友亦敌,要是你执意违抗天命一意孤行,那么我们只能是敌人。除了这两种关系,你我之间万没有第三种可能,望你悉知,莫要再说一些让人误会似是而非的话。”
他低低的笑声在屋子里格外清晰,沉沉闷闷的好似古琴。她的五官因为疾言倨色而显得十分生动,倒映在他清漠的眸中。
寨子里的灯火和喧闹都与他们无关,甚至外面等候的人也可以当成不存在。他的眼里心中只有眼前的女子,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人爱得牙痒痒,偏又奈她不何。
“无归,你知不知道,每当你底气不足时你的表情比平时都要严肃凛然,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你坦荡磊落,却不知你是在心虚。若是这里有镜子,你可以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你分明是关心我,为何不承认?”
她心头一恼,神情更是严肃。
他说得没错,自己确实越是心虚的时候越会虚张声势大义凛然,她以前的好官声就是这样来的。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没想到他竟然看破。果然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对手,这句话说诚不欺人。
“我心虚什么?”
“你有,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心不由己,你害怕我言行不一,表面与你情深款款实则背后算计你。你更害怕身份被揭穿,侯府所有人都被你牵连。所以你不敢相信我,更不敢和我交心。”
他步步逼近,每说一句话就更近一步,直到他们之间仅余半步。
她想后退,但是她没有。
他说的都对,这些确实都是她的顾虑。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她要为了转瞬即逝的男女之情置晏家上下于不顾?那样的话,莫说她会千夫所指,晏家恐怕再无抬头之日。宫里的五姐,还有小皇帝都将受她的牵连而变得处境尴尬被动。
她不能因一时之欢丧失理智,更不能将身家性命托付他人。何况她越来越看不透他,对于一切未知的危险有着本能的抗拒。
“说得你好像比我自己还要懂我自己,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可别忘记我们彼此的立场,更别忘记我们身上所肩负的责任。前些日子你国公府门外一群佳人静候,想来回京后你就会有美相伴,何苦执着我这棵不开花的铁树。他日我若身败名裂,国公爷照旧能娶妻纳妾开枝散叶。世人提及我,必是谩骂与唾弃,而之于国公爷你不过是一桩艳事。我与国公爷不同,我输不起!”
说得这么明白,他应该清楚她的意思。男人的口头承诺什么用都没有,若是信了就是傻瓜。他不可能不娶妻,不光会娶妻而且还会纳妾。她确实不信他能做到自己所说的不娶妻,即使她曾因这句话动容过,亦不能改变什么。
男女游戏,她玩不起。
姬桑坐下来,单手撑着头,垂眸时眼窝下一抹青色。
“无归,陪我坐一会儿。”
仿佛拳头打在棉花上,她不由气结,更多的是懊恼。她说那些话做什么?说了又有什么意义,什么都不能改变。改变不了他的想法,更改变不了他们的立场。不过是徒劳无功,偏她还真的上心。
“国公爷慢坐,我…”
一只手拉住正欲离开的她,她低头看去,对上他疲倦的眼神,“无归,我三天都未合眼,实在是困得紧。”
“你何必与我说这些。”
“我除了和你说,还能和谁说?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终有一日你会信我。乖,听话,陪我一会儿,就一小会。”
她想走,可是她的脚像是定住一般挪不开。
怔神间,他无奈叹息起身,将她拉着坐在一起,“无归,你方才说得没错。这山寨原是我的,不过眼下却说不好。除了我的人,这里面还混了不少人进来,他们各怀心思各有阴谋。我原不想把你扯进来,但是谁让我们这般心有灵犀,你居然自己撞了上来。”
敢情还是她自找的。
她别过脸,不想看到他,这厮此时的样子好生无赖。
“你一个国公居然通匪,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归,我原以为还要一段日子才能与你相见。不想这么快就能见到,我很是欢喜。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清静,我们就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可以安安静静地说话。”
鬼才和他是夫妻,他又开始胡说八道。她呼地推开他起身,直接出门。
此时天已黑,有人的屋子里都点上灯火。远远看去,只觉得是散落在黑幕之中的点点星火。夜风寒凉气温骤降,不知名的鸟兽叫声不绝于耳。
这里仿佛世外桃源一般宁静祥和,压根不像土匪窝子。晏实等人还守在门外,牛兰花象征性的派了两个小喽啰留下,自己早已离开。
晏实赶紧迎上来,“侯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
“我看谁敢走!”
一道声音响起,急步走来四名男子。
前三人分别是寨子里的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加上五当家冯世贤。三位当家刚从山下回来,一回来就听说冯世贤把当朝的荣昌侯给抓进山寨,当下争论不休。
出声是三当家,姓洪名止水,年近四十,个头不高身形壮实。
“随便什么人都敢冒充一品侯爷,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三哥,五弟说他是荣昌侯,总不会错。”说话的是四当家吴梁,面白有须很是清瘦,看起来有一股文人的气质。”
冯世贤阴鸷的目光微闪,“我离京几年,或许是认岔了人。想来荣昌侯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出现在雁秋山,定是相似之人冒充的。”
二当家是个小老头儿,一双眼看起来小而精明。他一直没有出声,任凭其他几位争来争去。他们争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不要杀了冒充侯爷的人。
即是晏玉楼。
晏玉楼唇角勾起,敢情有人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处理掉,好来个死无对证。
当真是好得很。
姬桑这厮养匪为患,手下的人居然对勋爵起杀心。如此胆大包天大逆不道,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难道真如他所说这寨子里混进了其他居心不良的人。
“想不到冯公子年纪不大,眼神却这般不好使。三年不见,你连本官都认不出来,怪不得会混到如此田地。也罢,幸好此地还有一人认得本官,且那人冯公子也认识。贺二爷,麻烦你出来一下。”
话音一落,姬桑从屋内出来。
冯世贤瞳孔瞪大,怎么可能?
信国公怎么也会在此?
第45章 为什么
晏玉楼将冯世贤的反应看在眼里,若说她是冯家的仇人,姬桑就应该是冯家背后的靠山。当时她为立威信拿冯家开刀,未偿没有和姬桑斗法的因素。
冯世贤的祖父是信国公府的亲信,冯家自是为信国公府马首是瞻。他可以否认自己的身份,万不敢否认姬桑的身份。
“冯公子,这位贺二爷你总该不会认错吧?”
姬桑的气场摆在那里,几位当家的神色隐晦。
晏玉楼笑容不变,“这位贺二爷从宣京来,他与我是旧识。冯公子有何疑问大可以问他,想来他的话你定是信的。”
“贺…二爷,您怎么在这?”冯世贤头皮发麻,实在是想不到这尊神会出现。心里骂了几万遍,不知哪个不长眼的连信国公都敢劫。
他这厢犹疑不定,另外几人可就没有什么好耐心。
“什么侯爷二爷的,我们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那些大人物远在京城,怎么可能跑到我们这里?分明是这小子故弄玄虚,冒充什么侯爷想讹上我们。几位兄弟,你们且听我一听,对付这样的人就应该心狠手辣永绝后患,免得他日反受其害。”
四当家的话一出,三当家立马反驳。
“四弟,你忘记大姐的话了。大姐可是发过话的,我们不可滥杀无辜。他们既不是江洋大盗又不是为富不仁,我们不能杀!”
“大姐大姐,你未免太过窝囊。她一个女人,嫁人生子才是正事。也就你们几个软骨头,成天听一个女人的话…”
论年纪,他们都比牛兰花年长,这声大姐叫得未免有些不太甘愿。尤其他们是男子,牛兰花是女子,也就更加不情愿。
但他们都算是后来加入山寨的,不得不认牛兰花为老大。
“谁敢不听我的话。”
牛兰花人未到声已到,走在前面的马铁柱狠狠瞪着四当家,扬了一下手中的拳头,“你们哪个敢不听大当家的话,先过我的拳头。”
论武力,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牛兰花先是向晏玉楼赔罪,说自己约束手下不当。转脸一沉,目光凌厉地看向那几位当家,最后落在四当家的身上。
“四弟,我居然不知你心里从未服过我。也罢,我们山寨庙小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佛,你且自行离去吧,日后莫要说是我的人。”
“大姐,四弟是一时之气,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三当家打着圆场,扯了一下四当家,四当家不肯服软。
牛兰花怒极生笑,“好,既然你想做老大不服我的管,那你现在就走吧。我们山寨里没有你这样动不动就杀人的人,没得败坏我的名声。”
“哼,大当家装什么好人。你不就是看这两人生得好看,你想招为夫婿。说什么名声,咱们占山为匪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名声,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再是装得好,他们也不会娶你。既然得不到,还不如杀了的好,眼不见为净。”
“好哇,你今天可算是说了实话,原来你们从不曾服过我。既然如此你们何必留在山寨,念在我们相识一场我不杀你,你赶紧走吧。”
四当家脸上挂着一个奇怪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牛兰花。“大当家想赶我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牛兰花声音都变了,“洪止水,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马铁柱将剑拨出来,还未指到四当家的面前,就看到远处一片火光。紧接着一声尖利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山寨必是发生了大事,这是寨子里备战的信号。
他当下顾不上洪止水,跟上情急狂奔的牛兰花。
三当家犹豫一下,拉着冯世贤跟着跑上去。
二当家精明的眼珠子一转,低声对四当家道:“寨子有难,咱们赶紧过去。”
“不行,我在这里守着。谁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路,说不定和攻寨子的人是一伙的,他们想里应外合。”
二当家不再相劝,当下跑远。
山寨几位当家内讧时,晏玉楼等人都坐壁上观没有出声。眼见着他们一个两个离开,仿佛把他们遗忘一般。
晏玉楼瞟一眼姬桑,姬桑朝她招手,“趁现在,我们赶紧离开。”
她心一动,看了一眼半低头的四当家。所有人都往出事的地方跑,唯有这个人还留在此处。还真是出人意料,这个要杀她的人才是他的人。
是不是换句话说,他动过杀她的心思。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低声解释。
她多余的话没有,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再信他她就是傻子。就算后来他歇了弄死她的心思,不代表之前没有。
当务之急,暂且不追究此事,先出寨子再说。
夜色给了他们最大的隐蔽性,加上山寨有突发事件,他们还有四当家开路,一路上没人任何人阻拦他们。
“我们从哪里出去?”
她边走边问,不成想差点撞到他身上。
他停下来,冷声道:“暂时出不去。”
“为什么?”
“有人来了。”
话音一落,便见一群人举着火把赶过来,为首的正是冯世贤。当真是冤家路窄,此时冯世贤完全变了一个人。
阴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听说昨天马铁柱带回来一个人,不成想原来是信国公。”
马铁柱昨日带姬桑回来时,并未惊动人,是以冯世贤根本不知道姬桑也在寨子里。要是早知道,或许此时又是另一番光景。
姬桑的身形微动,看似收回脚步实则是不露痕迹地挡住晏玉楼。晏玉楼心情有些复杂,这个男人还真是越发的看不透。
眼神借着对方的火把四下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心惊肉跳。怪不得之前觉得寒凉更盛,却不想他们此处正在悬崖边上。
晏实紧握着剑,侧身守在她的一边,另两名护卫则守在另一边,花姑就站在她的身后。看架式,她被完好地保护在中间。
“居然能在这样的地方见到冯公子,甚是奇妙。”姬桑淡淡客套着。
冯世贤闻言心下一抽,就是这种语气。自从父亲去世后,他无论去哪里听到的都是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那些人生怕沾上他的晦气,一个二个都摆出拒绝的姿态,不冷不淡地打发他。
曾几何时,他也是宣京城中数得上的人物。
要是没有荣昌侯,父亲说不准再次进阶,他依然是受人尊敬的冯家大公子。何至于沦入匪群,唤一个粗俗女子为大姐,被他人使。
思及此,他面容扭曲,目光在姬桑和晏玉楼俩人之间来回移动。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笑容中带着隐隐的兴奋之色。
“国公爷,您是大启栋梁。若无晏玉楼这个小人,朝中何至于乌烟瘴气。为了大启江山,为了天下苍生您千万不能一时心软,一定要斩除晏玉楼这个佞臣。您要是不方便动手,我愿代而为之,绝不让世人诟病你半句。”
“姓冯的,你敢!”
晏实剑出鞘,银晃晃的寒光一现。
冯世贤自不把晏实看在眼中,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奴才,这里哪有他叫嚣的份。当下挑衅地看着晏玉楼,一脸嘲讽。
“晏玉楼,你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你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吧?你在京中只手遮天残害忠良时,有没有想过被你陷害的人流离失所受人唾骂?”
晏玉楼冷冷地看着他,冯友年若是忠良,天下就没有坏人。
“冯世贤,你怎么那么多的废话。你父亲罪名诏诏天下人皆知,何来忠良一说?你非要颠倒黑白自欺欺人何其可笑。你定然不知道自己装出忠良之后的样子有多么的可悲,恰如蝇虫苟苟令人生厌。”
冯世贤眼露凶光,晏玉楼毫不怀疑他的对自己的杀意。一个要自己死的人,自己何尝不是同样想弄死他。
正好,被她撞上了,就万不会放过。
他心思转动几下,看着站在她前面的姬桑,有些拿不准这位的心思。世人都知道信国公和晏侯爷不对付,但是眼下看着并不像那么回事。
要是他执意针对晏玉楼,万一姬桑拦着怎么办?
“国公爷,家父一向敬重您,曾与我说过若您能出手相帮,我冯家终有东山再起之日。然而自从我家出事后,国公爷从未说过什么。后来我便明白了,在国公爷的心中我冯家已是弃卒。您不仁我却不能不义,今日我放您走,也请您行个方便,把晏侯爷留下,我与他有账要算。”
“不巧得很,我也有账要和荣昌侯算,不方便得很。”
晏玉楼猛翻白眼,敢情她还是个万人憎。人人都有账和她要算,所以她到底是欠了别人多少钱。
冯世贤心里有些拿不准,看上去信国公当真想护着晏玉楼。他在宣京里两人明争暗斗多年,早已是水火不容。为什么三年不见,他们似乎关系有所缓和?
早在冯家出事时,他曾想过投靠信国公。哪怕从一个小小的幕僚做起,只要能成为信国公的心腹,有朝一日定能扳倒荣昌侯。
然而信国公像是忘记他一样,压根没有见他。这份恼怒堆积在他的心中,三年来像一把火在烧越烧越旺。
报仇的执着和这些年受过的冷眼让他顿时恶从胆边生,既然他们一个两个都送上门来,休怪他不客气。
如此良机千载难逢,他一个都不想放过。错过此次不知再等到何年何月,即便不能全部得手,他也要晏玉楼命丧于此!
他目光阴冷,拱手作揖,“如此,我便卖您一个面子,国公爷请便。”
在他们快要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一下子窜起来将花姑抓住。花姑吓得脸呆呆的,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反应。
“晏玉楼,这是你的女人吧?”
出门在外一直带在身边的,一定是受宠的通房。
“冯世贤,你不想活了!”
晏玉楼震惊回头,就看到他把刀架在花姑的脖子上。花姑这时候回过神来,头皮被扯得生疼,疼得她差点哭起来。
“侯爷,你不要管我,你们快走…”
“死娘们,你再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冯世贤已陷入疯狂,看到晏玉楼着急的样子,觉得自己猜想的没错。疯狂的眼神中透着得意,挑衅地看着晏玉楼。
“晏玉楼,你不是很威风吗?你不是想杀谁就杀谁吗?你来啊!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让你的女人马上人头落地。哈哈…你不知道,身边亲近之人的鲜血比寻常人的都要红,流得也更多…”
“冯世贤,你父亲好歹也位列朝堂,是大启的二品大员。不成想你身为冯家子孙,连欺凌女子威胁他人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可知以你父之罪,你们冯家其他人为何能保全性命,那是我一念之仁。不想当年我一时心软,倒是弄出你这么个祸害。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将你们冯家杀得一个不留,省得你还有命为祸人间!”
“你放屁!你不配提我爹。哈哈…你女人在我手里,你是不是很心疼?我说过我要让你尝尝身边人死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你要记住,她要是死了那是被你害的。你是奸佞小人残害忠良,今天就是你的报应之期。”
那刀入肉一分,花姑吃痛地“嘶”一声,不敢喊痛。
晏玉楼缩着瞳孔,这个疯子!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一字一字地道:“冯世贤,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不要伤及无辜。你放开她我过去,你看如何?”
“侯爷!”晏实惊呼。
姬桑一把将她拉住,“无归,不可。”
“事因我而起,冯世贤恨的人是我。花姑与此事无关,亦不是我侯府之人,不应该代我受过。若她因此受难,我良心难安。”
她说着,看了一眼晏实。
多年主仆,晏实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姬桑同样看懂她的眼神,慢慢松开手。
“冯世贤,你若还是个男人就不要为难女子。我过去,你把她放了,你看可好?”
“你不要耍诈!”
冯世贤看着她走过来,眼里的疯狂越来越炽热。阴沉的脸因为压抑兴奋显得特别的气愤,在这样的夜色中状如癫狂。
他不由得舔着唇,这一刻他等了太久。有些不敢相信晏玉楼为了一个女人来送命,哈哈…真该让天下人知道,高高在上的荣昌侯不过是个色令智昏的庸俗男子。什么惊世良才朝中砥柱,全他娘的是放屁。
晏玉楼慢慢走近,两步之遥时停下。
“我已过来,你松开她。”
他阴冷地笑起来,推开花姑时随手一抹,花姑立马倒地。他将刀架在晏玉楼脖子的当口,一人一箭同时抵达。人是晏实,箭是袖箭,是姬桑发出的。
冯世贤受箭,手上的刀因为吃痛掉落在地。就在此时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尽全力将俯身查看花姑伤势的晏玉楼推下山崖。
“侯爷!”
“无归!”
惊呼声响起,晏玉楼人已落空。
下坠中,她竟然能看见漆黑的天幕中还有几颗星星在闪耀,黑丝绸般的天空是那么的无边无际望不到边。
夜色真美,她想。
脑海中快速浮现的是自己这一世的种种,如果就这么死了,后人该如何提及她?是褒似贬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若说遗憾她并没有多少,生而富贵有权有势,她短暂的一生不曾虚度,只愿她死后亲人节哀。
人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她曾经历过一次,只记得是无边的黑暗。然而这一次,她眼前不只有黑暗,还有视线之中某人的身影。
他是追自己来了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死路吗?
为什么?
人之将死,或许许多事情都会看开。比如她一直坚守执着的信念,在这一瞬间全部土崩瓦解。如果能再活一回,她想好好谈个恋爱。
可怜她两世为人,不曾爱过一场。
像姬桑这样的男人,抛却他们的立场不谈,其实是许多女人心中理想的男人。他说得没错,她内心确实在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她才会抗拒。
他因为使力坠落得尤其快,一只手已经抓住她,另一只手想抓住一切可以借力的地方。万幸的是,崖底下是深山老林。他们落入树林之时,他趁机抓住一根树枝,然后再抱着她缓缓落地。
一落地,他即刻问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没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除了那种失重感,她并没有受伤。从悬崖落下而毫发无伤,确实算得上大难不死。只要不死,她依旧是荣昌侯,自是后福无边。
崖底比崖上更冷寒气阵阵,虽说快要入夏,依然早晚春寒湿气重。他抱着她没有放开,她亦没有挣脱也没有推开他。
如果没有他,或许此时她已命丧黄泉了吧?
重新感觉到活着的滋味,她心情很是复杂。他之于她,以后便是救命恩人。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救命之恩,是否应当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啊。
怕是他最喜欢的报恩方式了吧。
崖底很黑,虽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他们置身密林之中。落叶的腐烂气息和闷闷的湿气窜进口鼻,并不算好闻。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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