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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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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莫怪杜氏担心,最近京中因为采花贼一事已是人心惶惶。楼儿长得好,又背负着那样的秘密,若是被仇家盯上,引来贼人觊觎…
  这事想都不敢想,怎能不叫她这个当娘的心惊胆战。
  晏玉楼拍着亲娘的手,无所谓地扬起唇角,“母亲您放心,放眼京中上下哪个人敢动孩儿,那真是太岁爷头上动土,不要命了。”
  “你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心大。老人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一定要小心再加小心,不可以有半分的懈怠。”
  “娘,孩儿知道。”
  这些话,晏玉楼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快起老茧。老娘一片苦心,她焉能不明白。母亲和姐姐们可以表现弱势,她身为侯府的当家人,却是万万不能露出软弱的模样。
  她唯有权利在握,表现得无坚不摧,才扛得起整个侯府的富贵。
  杜氏也是无奈,孩子心太大又身居高位,当娘的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孩子一步踏错,步步错。如今楼儿越发风头强劲,她的心越是提得老高。
  晏氏一门,已是富贵滔天。女儿们都嫁得不错,五女儿还是当今太后,晏家的外孙是当今的陛下,儿子亦是朝中栋梁。
  所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晏家越是冒尖,她心里越是忐忑。似乎有一把刀悬在房梁,一个不小心就会砸下,血溅晏府满门。
  母子二人携手进正堂,晏玉楼的大丫头采翠已摆好饭菜。
  看着她不甚雅观的吃相,杜氏心疼不已,目露慈爱。这些年,苦了楼儿了。心里叹着气,万般纠结着,不知如何释然。
  “娘,你莫要操心,一切自有孩儿担着。”
  晏玉楼哪里不知道自家老娘的忧心,怕是没有用的。该来的总会来,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与其整日惶惶,不如努力强大自己,辅佐陛下。
  杜氏心知忧心无益,只得叹气搁下,陪着她用饭。
  吃完饭,消了一会食,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采翠替她更了衣,换上舒服的寝衣,再松了缠胸的布条。她的长相男女通吃,足以名冠宣京所向披靡。然而胸前这处却是不尽人意,小巧的紧。平日里用布条缚住,外表瞧不出任何端倪。
  眼前的女子墨发披散,绝美出尘。便是瞧惯主子颜色的采翠,都险些闪神。世人万万想不到,位高权重的荣昌侯竟是女娇娥。


第4章 入梦
  瞧着胸前的玲珑之处,晏玉楼自嘲一笑,于自己的处境而言,何尝不是大幸。若是丰满一些,还真不知要如何瞒天过海。
  自打胎穿过来,已整整二十二个年头。这二十二年中,她一直被当成男儿养大,行事做派上毫无女气。除了母亲还有贴身的采翠和冯妈妈,无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采翠最是贴心,侍候她洗浴泡脚解了一天的乏,这才惬意地躺上床,半眯着眼。
  天气还有些阴冷,采翠将她的头发用大布巾包着,认真地绞干。她靠在床头,锦被松松地搭着,一只长腿曲起晃动,闲适风流。
  采翠见惯她不羁的样子,每回看到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信国公好生讨厌,总与侯爷您作对。奴婢听外面人传,竟然有人说是侯爷处处与他不对付,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天知道侯爷哪里得罪他了,他如此百般让侯爷难做。”
  晏玉楼闻言嘴角翘起,漫不经心地道:“既生瑜何生亮,姬国公嫉妒你家侯爷比他俊美,得了京中贵女们的爱慕,抢了他的风头。他必是日夜抓耳挠腮,如鲠在喉。”
  采翠闻言,“扑嗤”一笑。
  “侯爷是宣京第一美男,国公爷怎么敢与您媲美。奴婢瞧着他定是心中不甘,所以才会为难侯爷。侯爷不与他计较,他反倒得寸进尺,好生不知礼。”
  “可不是,姬桑可不就是个不知礼的人,还是采翠最知我心。”
  主仆二人说了一会姬桑的坏话,晏玉楼心情大好,惬意地闭上了眼。
  她是想案子想到睡着的,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中。一会儿光怪陆离,一会儿又是在案子中。更诡异的是她竟然梦到姬桑那张妖孽脸,他还对她抛媚眼。她被美色所迷,与他滚到一起,意乱情迷之时,她听到他似乎嫌弃她胸太小。
  这个梦,真是一言难尽。
  醒来后她臭着一张脸,努力把那莫名其妙的梦抛诸脑后,重新梳理案子。很明显,两件案子并不是一人所为。无论是柳云生还是程风扬,都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侵犯,也就是说贼人行事根本不是为色,而是另有目的。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早膳后就被否定了。
  礼部郎中董大人家的庶四子出事了,不仅被采,且被采得极狠。听说那处折腾得狠,怕是有可能要废。
  晏玉楼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董府,李太原已经在那了,苦哈着一张脸。
  “侯爷…”
  “其它的事情等会再说,你把董四公子情况说一遍。”
  “是,侯爷。方才下官亲眼看过,董四公子实在是惨,那处红肿不堪伤得太狠。下官看着怕是真如大夫所说,那药性极为霸道,轻则伤身重则丢命,董四公子将来……”
  说到这里,老油条的他都心生同情。董四公子原名董子澄,自小就有才名。因为是可造之材,董郎中对这个庶子还算器重。
  庶子若想出人头地,科举是最好的出路。董子澄将要在今年的春闱下场,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前程是没了。
  晏玉楼轻蹙着好看的眉,大步流星,李太原跟着小跑有些气喘。
  “侯爷,下官问过董四公子,他道自己被下了那药,并未昏迷。且身不由己之时,感知那贼人是女子。”
  女的?
  晏玉楼脚步一停,顿感蹊跷。
  董郎中的夫人姓曲,身形壮硕,满身的金饰,闪得人眼睛发花。一个婆子扶着她,她一手拍大腿,一手挥着帕子,正在董四公子的屋前干嚎。
  “天杀的贼人哪,祸害了我儿,让我儿成了废人,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她的旁边,是瘦干干的董郎中。董郎中一脸惭色,老脸通红,想阻止她又心生惧意。打眼瞧见晏玉楼,赶紧行礼。
  低声嚅嚅,“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丑事,惊动了侯爷。”
  曲氏立马止了哭,睁着一双眼,死死盯着晏玉楼。我的乖乖,天下竟有如此貌美的男人。若不是旁边的董郎中咳嗽一声提醒,她不知道要发痴多久。
  扭着水桶腰上前来给晏玉楼行礼,晏玉楼瞟她一眼,掀帘进了屋子。
  一股药味扑面而来,熏得人难受。
  屋子窗帘半掩着,透进亮光。桌椅极为破旧,倒是十分的干净。一张书桌,桌子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几本书,笔墨砚台皆有,都是普通货色。
  一张木床,床幔发灰。
  床上靠躺着一名少年,削瘦的脸,如墨的发。一双眼亮得出奇,清清澈澈像见底的水,平静无波。
  少年生得极好,是一种看上去特别干净的美,带着些许病态。
  “侯爷恕罪,学生不能起身行礼。”
  “无妨。”晏玉楼走近。
  董子澄垂着眉眼,像一只折了翅膀的天鹅,颈形优美。青玉般修长的手放在青灰色的薄被之下,紧咬着唇,只将下唇咬得泛白。
  “侯爷,可要看那污秽之处?”
  他强忍屈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从事发到现在,他的屋子涌进一**的人。府中的亲人、官差,但凡是来人,他都被要求展示那羞耻之处。
  听着他们评头论足,看到他们或幸灾乐祸或轻视的目光,还要回答官差的问话。他觉得被剥光的不仅是他的衣服,还有他的尊严。
  卑微的尊严被击得粉碎,他努力砌起的坚强崩塌摧毁。以后世人再说起他,必是不堪与轻蔑。他将永远与污泥为伍,终生带着洗不清的污点在困苦中挣扎。
  晏玉楼看不到他的表情,仅从他轻颤的肩膀看出他此时承受的压力和内心的绝望。一个被人采了的庶子,以后别说是科举,就是想堂堂正正做个男人,怕是都极难。
  董家庶子的才名,她听闻过一二。从那些夸赞之中,她能听出一个庶子的渴望与挣扎。想必此时的他,定是悲哀至极。
  “本官不看。”
  董子澄灰败的心更是丧到了极点,自己是怎么了?对方可是晏玉楼,堂堂的荣昌侯。这般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根本不屑他这等下贱之人,怎么会看自己这么一个卑贱之人的羞耻之处。
  他心中哀切,如死灰一般。
  “那…侯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董郎中想喝斥儿子无状,竟敢言语冲犯侯爷。一思及庶子的惨状,极不忍心,干脆装糊涂。曲氏不是亲娘,一心想讨好晏玉楼。
  “你是怎么对侯爷说话的?侯爷您莫怪,这孩子一向礼数不周全。平日里对着我这个嫡母,说话不阴不阳的。想不到见了您,还是如此。您放心,以后我们一定严加管教,严加管教。”
  董子澄低垂着头,并不争辩。
  董郎中原想分辩一二,想到庶子经此一事再无任何前程可言。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弃子得罪当朝权贵,索性一言不发。
  晏玉楼不免齿冷。
  单薄的少年身体在微微颤抖,唇紧咬着。恰如早凋的花朵,未及绽放被风雨所催摇摇欲坠不甘萎败。
  空气中还带着那糜气,令人作呕,她心生不忍。
  “事发到此时,应有好几个时辰,李大人带人看过后为何不给董公子清洗身子更换衣物?”
  曲氏一愣,脸上肥肉一抖,“我们怕还有人要查看…”
  “当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她语气冰冷,看向曲氏。
  曲氏还以为她在夸奖自己,面露喜色,有心表现一二。不想她脸色一变,冷冷喝道:“你们出去,让人进来服侍董公子沐浴更衣,本官稍后问话。”
  董郎中连声应着,安排下去。
  曲氏撇嘴,这么一个奚落贱种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暗道荣昌侯到底是个金贵人,闻不得污秽之气,连审问人都要洗干净再审,真是讲究。
  众人退到屋外,曲氏期期艾艾想上前巴结。晏玉楼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连李太原都不敢出声,其他人更是不敢造次。
  董子澄洗好后,她一人进去。
  少年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幼兽祈求有人能带他归家。那双眼中有感谢有难堪,还有不易察觉的渴望。
  “学生多谢侯爷。”
  心中难过,重新低下头去。自己这一身的污浊,至死都洗不干净,这声学生怕是以后都不能再自称。
  “董公子遭此大难,想必定是悲痛万分,生不如死。犹如不着寸缕被弃于街市之上,遭万人指点,羞耻难当恨不欲死。”
  他抬起了头,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荣昌侯会明白自己这样一个卑微之人的所思所想。这一刻,他突然想哭。
  晏玉楼不是一个善于安慰别人的人,她出身高贵受人敬重,只有别人讨好巴结她的份,她极少费心安慰过他人。
  然而眼前的少年,这般的稚嫩。她知道自己若不拉一把,他将来的人生一定永处深渊,再无出头之日。
  “世间纵有如我一般幸运之人得天独眷,生而高贵。亦有另一种天选之人,他们受尽世间疾苦,历经磨难不改初心,终将扛起大任流传千古。董公子多年苦读,于暗夜之中一人孤独前行,眼看晨曦将至,万不可因为染了黑气,便羞于见光踟蹰不前。”
  她的眼没有鄙夷没有轻视,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就那么看着他,面容平静,目光带着鼓励。
  董子澄长长的睫毛轻颤,泪水无声流下来。


第5章 贵人
  出事到现在,他未掉一滴眼泪。因为他知道,他的眼泪只会成为别人耻笑的把柄,只会让那些人更加得意。
  “春闱还有七日,好好养伤,本官会安排人在你院子里。黎明将至,黑气再是猖狂,也不应该阻止你前行的脚步。贡试当日,本官送你入场。”
  语气铿锵,不容置喙。
  如茫茫迷雾之中的明灯,又如黑夜里的星光,溺水之人手中的浮木。这番话是救赎,是董子澄十八年来感受到的最温暖的话。
  他知道,濒死的自己,又能重新站起来了。
  “侯爷,请受学生一拜。”
  “莫起。”
  她按住他。
  在世人眼中,权贵无善心,一向功利,从不做无谓之事。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之所以会出手,无关权谋,仅为良知。
  离得近了,她的俊美越是惊心动魄。董子澄自惭形秽,不敢多看。这般高高在上的贵人,不是他一个低贱之人能直视的。
  一时之间,屋内安静下来。
  许久,董子澄深吸几口气,道:“侯爷,学生为药物所迷,虽失了本性,却在初时尚算清明之时,看清了那人。”
  “可是认识的?”她问。
  先前董子澄未曾向李太原提过此事,想必那人身份一定不寻常。她眸光微冷,更是心疼这个纤弱的少年。
  “那人身形肥硕,蒙着面纱。可是那眼神…学生忘不了。”说到这,他的语气迟疑起来,他不愿侯爷听到那等污秽之事。那样的自己,那样的经历,是多么的不堪。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结识侯爷时,他是干净的,是堂堂正正地站着的。
  “那人你以前见过?”
  董子澄点头,他确实见过那人。就是在去年的庙会之上,他跟在嫡母的后面。嫡母想讨好贵人,巴巴地上前。
  彼时,他并不明白嫡母的用意。
  而今,他恍然大悟。
  被子里的手死死捏着,努力克制着满腔的恨意。
  “学生去岁随嫡母出门时曾经见过她,她于我董家而言是高攀不起的贵人。昨夜学生用过晚饭后,身体渐生异样,心知不好大声叫人,却无一人应声。正理智渐失之时,见那人从门外走进来。她脱掉深色的斗篷,里面着的是绣金的华服。那头上,还戴着一只凤簪,很是刺眼…尔后学生便受药物所迷,不能自己…”
  大启能戴凤簪的女子并多,而且身形肥硕喜好男色的,晏玉楼立马就能想到是谁。她有些了然,还有些疑惑。
  了然的是曲氏的行为,疑惑的是柳云生和程风扬的案子。以那位贵女的尿性,真要出手了,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人。那人行事一向张扬,真要看中柳云生,一定会威逼利诱迫其就范。再者柳云生身上有秽物,不似女人所为。
  也就是说,两者之间并无关联。这三件案子,看似都是采花贼所为,仔细思来却全部毫不相搭,像是不同人所为。
  如此,事情越发的棘手了。
  她面上不显,安慰他,“安心备考,本官心中有数。”
  董子澄大感心安的同时,隐约有些担心,“侯爷…那人身份不低,您要小心。”
  晏玉楼冷冷一笑,“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其他人。”
  她再次安抚他后,留了两名侍卫守在他身边。董郎中心疑惑,不知道她此举是什么意思。曲氏面皮抽了几下,心里有些不安。
  “董大人可知本官为何派人护着董四公子?”
  “下官不知。”
  她睨过去,从董郎中的脸上,再到曲氏的脸上。曲氏被她看得一阵心慌,脸上横肉微颤,眼皮乱跳。
  做贼心虚,这曲氏不过是个纸老虎,光会窝里横。
  “董大人不妨问问董夫人,后宅之事尽在一府主母掌控之中,或许董夫人知道些什么。”
  曲氏腿一软,那个贱种难道说了什么?不,不应该的。贵人不是说那药奇效无比,让人神智全无,只想与人欢好。
  董郎中纳闷地看向自己的妻子,见妻子脸色变得煞白,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你做了什么?”他一向惧内,若不晏玉楼和李太原在此,他哪里相问。
  曲氏先是眼睛一横,尔后干嚎起来,“老爷,都怪妾身无用没有看好内宅,让那贼人有了可乘之机,祸害了澄哥儿。侯爷啊,妾身是有错,妾身也没想到会遭此祸事,真是冤枉啊!”
  李太原皱起眉头,这个曲氏,真当侯爷是寻常男子,竟然撒起泼来,当真是不知所谓。董郎中也真是的,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正室。
  “咳…曲氏,休得放肆!”
  曲氏停止干嚎,做出委屈的样子,绿豆眼儿偷瞄晏玉楼的脸色。
  晏玉楼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糟心,目光冰冷。
  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位仆妇,瞧着身形略肥,青衣灰裤,长相奇丑。仆妇一下子冲到曲氏的面前,跪在磕头。
  “夫人,奴婢有罪啊!”
  “你…金婆子,你这是怎么了?”曲氏明显一愣,不明白发生何事。
  “夫人,奴婢色胆包天,犯下大错…”
  晏玉楼眯起眼,盯着金婆子。这妇人说色胆包天,难道是来顶罪的?果不其然,曲氏怒问之下,金婆子坦白了祸害董子澄的事实。
  “夫人,奴婢的男人早死,这些年也没得一个贴心人。奴婢昨夜喝多了,恰巧经过四公子的院子,想着四公子的相貌色心大起,这才犯下大错…”
  “你这个死奴才,府里的主子都敢祸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曲氏怒踢金婆子一脚,把金婆子踢倒在地。
  董郎中这才回过神来,指着金婆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一个下贱的奴才居然下药祸害主子。
  若是传了出去,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侯爷,都是下官治家不严才出了此等丑事。下官惭愧,一定好好肃清后宅,万不会再因这等小事惊动侯爷和官府。”
  在他的眼里,一个庶子远远抵不上董家的名声。
  晏玉楼冷冷一笑,“金氏,本官问你。你昨夜与何人一起饮酒?几时经过董四公子的院子?如何避过他人下的药?你既然是临时起意,药从何来?”
  金婆子支吾起来,只说自己喝醉了记不清。至于那药,是她一早存了心思备下的,从一个江湖术士那里买的,自然是说不出姓名住址。
  “你个死奴才,黑了心肝啊,连我儿都敢祸害。来人哪,把这个死奴才乱棍打死,以报我儿今日之仇。”
  曲氏大喝着,瞪着金婆子。
  “放肆,侯爷在此,哪里由得了你作主。”李太原出声斥责。
  “李大人,这等恶奴,不打死她不能解恨哪!”
  李太原没好气,“案子还没审完,你急什么?”
  急什么?自是急着灭口。
  没人注意到屋子的窗后站了一个人,董子澄费尽全力牙关紧咬立在那里。双手死握成拳,目光幽深地看向窗外。
  侯爷会信他吗?
  晏玉楼不经意一扫,看到他,安抚一笑。
  其实金婆子是不是作案之人,一验身便知。若是替别人顶罪,昨夜是不会有某生活的,只要请经验老道的人一验,即知真假。
  然而此时验身难免打草惊蛇,让人防范。
  “董大人,这事关乎的不止你董家。如此胆大包天的奴才,令人发指。为免有人效仿,此案一定要重办。来人哪,将这妇人押走,交由大理寺司狱孟进。”
  大理寺司狱孟进是她的人,也是宣京百姓连名字都不敢提的人。刑讯手段之多,令人闻风丧胆。但凡是从他手里过的,就没有不开口的犯人。
  金婆子白了脸,大理寺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想死都死不成的地方。无论多么贞烈的人,进了里面只怕恨不得把祖宗八代都吐得干干净净。
  还有那个孟进,简直不是人。落到他的手上,她还不如自行了断。
  “夫人,奴婢错了…”说完,她欲咬舌自尽,被早就防着的侍卫按住堵了嘴。
  李太原眼珠子转动,这里面的门道他要是看不出来,他就白当多年的府尹了。一个婆子,借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沾污主子。
  也不知背后之人许了什么好处,或是捏到她什么把柄。她宁死都不供出主谋,可见此事牵扯极深。他庆幸不已,好在自己请出荣昌侯这尊大佛,否则案子真不好办。
  万事有侯爷担着,他还是保住乌纱帽要紧。
  曲氏对于晏玉楼的手段,心惊不已。
  金婆子若是进了大理寺,那岂不是……
  “侯爷,这个婆子是我董家的家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说到底都只是我董家的家事,就应当场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喂野狗。”
  “是啊,侯爷。这恶奴还是由下官处置的好,若是送去大理寺,我董家的名声…”董郎中也求着情。
  窗后的少年失望至极,这便是他的亲生父亲。事情发生后对他没有半点安慰关切,心心念念的都是董家的名声。
  他的心悲凉起来,凄苦一笑。
  罢了,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自己还能奢望什么。再次看去,眼里只容得下那金相玉质的男子。
  那人光芒万丈,溢彩出尘,值得他生死相随。


第6章 你我
  晏玉楼一挥手,侍卫便押着堵上嘴的金婆子下去。
  她平静地看着曲氏还有董郎中,慢悠悠地道:“董四公子一向有才名,可见董大人教子有方。本官听说府上的大公子昨日才领了城门司的保安郎一职,想必也是个有能力的。本官一向爱才,不知大公子可在府上?”
  曲氏一听她要提拔自己的亲儿子,抛却方才的心思,不由大喜过望,忙让人去叫董子方。
  董子方长相肖似曲氏,高大肥硕,走起路来横着腿,一脸的不善。见到晏玉楼,两眼放光,哪里还记得什么礼数。
  董郎中低喝一声,“还不快见过晏侯爷李大人。”
  董子方这才回过神,不伦不类地见了礼,眼睛还粘在晏玉楼的脸上。李太原别过脸,就这么个脓包,色心都写在脸上,还想侯爷提拔,简直是做梦。
  这董家,也就一个董四还能入眼,只可惜出了这样的事。
  晏玉楼招了一名侍卫过来,那侍卫只是众中侍卫中普通的一个。
  “董公子既然能谋城门司的缺,想来身手不凡。本官有意考校一二,若真是不同凡响,必会举荐。”
  曲氏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董郎中听明白了,看着那精干的侍卫,再看一眼自家儿子虚浮肥胖的脸,隐隐觉得不太妙。
  “侯爷,犬子昨日才当了晚值,怕是…”
  “董大人,切磋而已不必忧心。”
  董子方哪里会武,当下往后一退,“我不比!”
  哪里能由得了他,侍卫收到主子的眼色,已欺身上前。将董子方逼得连退几步,轻轻松松就将人撂倒了。
  董子清肥硕的身体倒在地上,好大一砣。
  晏玉楼作出失望的样子,“如此不堪大用,枉费本官一番心意。城门司是宣京城最紧要的地方,怎么会启用董公子这般无用之人?”
  曲氏心一惊,“侯爷,我儿昨夜晚值,自是身子乏累。”
  “董夫人的意思是董公子若是休息好了,就不会这样,对吗?如此,本官便准董公子一天假好好休养身体,以便再次考校。”
  曲氏大急,她不是这个意思啊。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她是清楚的。莫说是休息一天,就是休息一个月也打不过刚才的侍卫啊。
  方哥儿娇生惯养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侍卫的对手,她觉得侯爷在针对自己。
  “侯爷,我儿许是入不了您的眼,此事就作罢吧。”
  “董夫人怕是有所误会,本官之所以执意考校他,是因为本官发现他这么一个无用之人搁在城门司的缺上,岂不是松懈安防,城门要害实在是堪忧。若是连基本的考校都过不了关,董公子这保安郎的差事,本官就要罢免了。”
  倒在地上的董子方觉得遭受了生平奇耻大辱,这个娘们兮兮的荣昌侯,竟然如此羞辱他。他的差事可是走的淮南王府的路子,侯爷再是威风,在王爷面前也是臣子。
  这个晏玉楼,长得一脸的女气,凭什么指手划脚。他怒目而视,不想看到晏玉楼脸上的讥笑,当下脑子一热,耍起横来。
  “我不比!我为什么要比?侯爷算什么东西,有本事找王爷说去!”
  他口中的王爷自是大启唯一的亲王淮南王,淮南王是先帝的皇叔,当今陛下的皇叔爷。不仅身份尊贵,且地位极高。
  李太原捂脸,这个董大公子,简直是作死啊。他是对侯爷有什么误解,真把侯爷当成软弱可欺之人。
  那是表象啊。
  董郎中大惊失色,恨不得呼一巴掌过去,这个儿子是想害死整个董家吗?曲氏脸上的横肉抖了抖,觉得儿子说得有理,侯爷管到王爷的头上,那不是以下犯上吗?
  晏玉楼淡淡一笑,“我先祖曾追随太高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我晏家自太高祖时便受封侯爵。我承袭爵位以来,受先帝器重。先帝临终托孤,嘱我辅佐陛下稳固大启江山社稷。董大公子看不起本官,瞧不上我荣昌侯府,就是在质疑先帝,亵渎太高祖的英名!”
  董郎中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
  “侯爷,小儿无状,他有口无心…”
  “有口无心?哼,他搬出王爷,分明不止瞧不上我荣昌侯府,还污了王爷的一世清名。王爷身为陛下的亲叔爷,一向以大启江山为重,怎么会徇私舞弊,将此等无用之人安置在城门司?你董家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威风,一个黄口小儿张嘴闭嘴就是王爷。难不成视王爷为你董府家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李太原倒吸一口凉气,同情地看一眼董郎中。董郎中官职低微,平常根本难见侯爷,自是不知道侯爷这张嘴,满朝文武无一是敌手。
  曲氏也知道厉害了,跪到董郎中的身边。
  董子方一脸茫然,不知道父母为什么都跪下了。
  “我的差事,就是王爷安排的。侯爷要是不信,何不去问王爷,在我家里耍什么威风?”
  李太原没眼看了,这个作死的蠢货。
  董郎中“呼”地爬起来,狠狠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然后重新跪下,“侯爷,他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他这一回。”
  “董大人说他不懂事,本官瞧着他懂事得很。他说得对,本官是应该去王府走一趟。不过本官相信,王爷贵人事多,压根就不可能操心这些小事。一定是下面的人得了好处,欺下瞒上。”
  董郎中身体一软,差点瘫倒。
  李太原摇着头,董家这下是真完了。得罪了荣昌侯,便是淮南王也护不住。何况在淮南王眼里,董家算个屁。
  “董大人,你真令本官失望。你府上四公子出了事,本官忙前忙后还惊动了侯爷。不想你们一家居然如此托大,连侯爷都不放在眼里。”
  “李大人,下官冤枉…”
  “李大人,这里便交由你,本官先行一步。
  晏玉楼哪里还愿意多费口舌,董郎中这样的人,还用不着她一个侯爷出手。李太原恭敬送她出去,再三表示知道要如何做。
  她淡然一笑,事关溜须拍马讨好上峰,老油条自是知道要怎么做。
  离了董府,并未直接去淮南王府,而是转往信国公府而去。事关社稷,不应该她一人冲锋陷阵单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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