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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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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好。
  晏玉楼眯起眼来,她不想猜这位古小姐的心思,也不耐烦应付淮南王的算计。原本就是想避开这些麻烦,不想该来的一样都不少。
  当真是有意思。
  “原来是古公子,吴某有礼。”
  古幽兰听出她的暗示,急忙还礼,“吴公子有礼,不想能在此地碰到公子,当真是巧得紧。”
  两人寒暄一会,古幽兰道明自己出京的原因,说是收到浒洲姨母的来信,前去参加表侄儿的百日宴。
  她口中的姨母并不是古夫人嫡亲的姐妹,而是古将军五服内的一位表姐,嫁的是致仕的杜老将军嫡三子。杜老将军致仕后居于饶洲府城,说起来他们确实同路。
  究其原因,不过是淮南王的意思,找个合理的借口掩人耳目罢了。
  “原来如此,当真是巧。”
  “可不是。”古幽兰瞄到还跪着豆娘,“方才我听了一耳朵,这位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吴公子家风严谨不愿买下她,不如我替公子行善将她买下,可好?”
  豆娘自是千恩万谢,当下让人把银子托交给自家叔父,签了卖身契后跟在古幽兰的身边。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围观人群各自散去。
  晏玉楼径直走进酒楼,跑堂颠颠地上前招呼。大堂之中,已有许多在此打尖的客人。常年行走在外的,对于方才外面发生的事情见怪不怪,甚至都没有兴趣出去瞧上一眼。
  她不喜被人打扰,坐到最角落里。
  而古幽兰则坐在旁边的桌子,豆娘和那丫头站着。
  花姑低语,“六爷,那个叫豆娘的怕是有些心思不纯。”
  她点头,神色不明。
  邻桌传来古幽兰的问话声,问的是豆娘的来历。
  据豆娘自己说她五岁丧父七岁丧母,自小便跟着叔叔一家过。去年浒洲大灾,他们一家没了活路沿途乞食上京。前些日子他叔叔病倒,如今已是卧床不起。为了给叔父看病,她只能自卖自身。
  伴随着那凄苦的身世,便是不绝于耳感恩戴德的话。
  古幽兰颇为受用,面露怜惜之色。
  晏玉楼不想去猜这位古姑娘到底有什么心思,也不想知道淮南王允诺过什么。同为女子,她不愿意为难女子,至始至终她没有把眼神往那边瞄一眼,倒是那豆娘一直用怯怯的眼神瞟向这边。
  用完饭后,古幽兰示意豆娘上前。
  “奴婢给吴爷请安,今日多谢吴爷仗义,奴婢莫齿难忘。”
  从奴家到奴婢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晏玉楼面色淡淡,“你不必谢我,我并未帮你什么。你要谢就谢你现在的主子,是他买下你让你有恩可报。你若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只消把恩情尽数报在古公子身上即可。”
  豆娘神情怯怯,看向古幽兰。
  古幽兰露出安抚的笑容,一脸的宽容,“些许小事,吴爷不会放在心上,你安心留在本公子身边便是。”
  豆娘又是一番感恩,越发低眉顺眼。


第41章 同路
  几人跟在晏玉楼他们的后面,看样子是要与他们同行。将将出了酒楼,还未上马车便看到刘爷带着家丁们疾色匆匆赶来。
  看到他们还未离开八里镇,豆娘果真跟在晏玉楼的后面,他脸色古怪。
  “这位爷留步。”
  晏玉楼淡看过去,眼神微睨。
  刘爷走了过来,得意看一眼后面的豆娘,“这位爷恐怕不知,你已中了别人的圈套。你那银钱一送到豆娘的叔父手上,他们一家立马离开八里镇追都追不上。要是我猜得不错恐怕半路豆娘这娘们会寻机逃走,到时你定然人财两空。”
  豆娘脸一白,咬着唇不语。
  “刘爷弄错了,我并没有买下豆娘。买豆娘的另有其人,你有什么事与这位古公子说道吧。”
  刘爷听到晏玉楼的话,先是一怔然后看向古幽兰。看着看着,眼睛越睁越大,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爷如何称呼?”
  “在下姓古。”古幽兰昂着头,极不喜刘爷这样的横行之人。
  刘爷装模作样地作揖,“古爷,你身边定然也是不缺丫头的,也用不着如此貌美的丫头。这丫头分明是与她叔父说好的,半路必会逃掉。不如你将人转卖于我,我定有法子让他们的计谋落空。”
  “公子,您可别听他胡说。奴婢叔父一家定是惧怕他伺机报复,不得不匆匆逃命。奴婢也曾识得几个字,知道什么叫做言而有信。奴婢既然已是公子的人,卖身契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奴婢不可能逃走。更不会做出背叛公子之事。他故意诬蔑奴婢,就是想让奴婢做他的妾室…”
  豆娘说着,豆大的泪珠儿开始滚落。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如此多的泪水,那眼泪说来就来,一会儿已是淌成两条河沟,楚楚可怜地挂在俏生生脸上,好不让人心疼。
  “我自是信你的。”
  古幽兰厌恶地看着刘爷,这样的泼皮,要是搁在宣京她自有法子收拾他。这里远离宣京,她又乔装在外,实在不宜暴露身份。
  刘爷一听她相信豆娘,眼珠子乱转起来。
  这位古公子一看就是个女娇娘,看起来扮得还挺像。可那身后的丫头实在是好认,胸前鼓鼓的,眼瞎的人才会认成男子。随从是女扮男装,主子的身份不得不让人怀疑。
  女子与男子不同,胸前两块肉再是遮得紧实,多少都会露出一些端倪。若不然哪能解释得通为何一个纤弱的公子哥儿会与练家子一样壮实。
  “古爷,要是名字都是假的,纵有手印做押,怕是到时候也有些掰扯不清。再者这些人干的就是这门营生,不知蒙骗过多少人早就熟门熟路。就是看准你家大业大,不会把一个小小的丫头放在眼里,他们才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我的事,还轮对不到你来管。我买的丫头凭什么让给你,赶紧走开莫要误我们的事,否则有你好看。”
  刘爷在八里镇一向得脸,今日连连吃瘪。先前那位爷他还有些惧怕,眼前这位假把式也想唬住他,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他脸上的横肉一抖,斜眼笑道:“我好心提醒,你竟然不领情。敢问你买这丫头做什么?难不成是想送给你爹你兄弟?”
  古幽兰气得目瞪口呆,这刁民居然敢辱她古家门风,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俏脸一变,拔剑挥了过去。
  她到底是武将之女,对付寻常人还是可以的。刘爷一看这架式,就知此女怕是某个大户人家娇蛮养大的小姐。
  一边躲一边朝家丁们使眼色。
  他什么女子都玩过,就是没玩过官家小姐。若是绑了这女子回去,待成就好事休掉家中的母老虎,他岂不是摇身一变成为官家女婿。
  到那里,区区八里镇哪里困得住他。
  眼见着家丁们围上来,古幽兰后知后觉发现不太妙。情急之中想求救晏玉楼,不想哪里还有人在,只看到一辆快要驶远的马车。
  她突然浑身冰凉,晏侯爷居然弃她不顾。
  纵使他对她没有情意,她好歹也是将军之女。她爹是朝中大臣,与晏侯爷同朝为官。于公于私,晏侯爷也不能如此待她。
  一时间委屈和羞愤齐齐涌上心头,挥出去的剑更是招招狠辣。
  也怪她一头想去,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带。想着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丫头出门,不拘是遇晏侯爷还是姬国公,都不会忍拒绝同行的要求。
  不想,今日受此大辱。
  刘爷是个人精,已经看出来她的窘境,正中下怀。又招呼来几个帮手上前,不光要把豆娘带回去,还要把这主仆俩同时带回。
  古幽兰一人难敌渐呈颓势,剑风慢慢无力。她那丫头和豆娘只知躲在后面,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打斗之中,她头上的玉冠掉落,头发披散下来。
  刘爷两眼一亮,自己猜得果然没错。这古公子当真是女子,原本神情间是硬装出来的男人气,眼下头发一散立马露出原形。
  他觉得几人已是他的囊中物,眼神火热起来。
  这时来了一群人,看着是行商的模样。为首的男子年约二十六七,儒雅之中透着商人的精明。一看有人欺负弱小,示意随从上前帮忙。
  得了他的相助,古幽兰渐占上风。
  刘爷一看不妙,又使出威胁恐吓的手段想吓走行商。不想行商充耳不闻,让手下的人全部上前帮忙。
  他们人多,刘爷的人被打得节节败退。
  “你小子有种,爷的事也敢管。”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钱三人称钱爷。你去道打听打听,爷什么时候认过怂。你若是不服,日后自可以打回来。今日这事我管定了,你们要是敢当街抢人,我就敢把你们送进大牢。你要不信,大可一试。”
  来人敢报姓名,还敢撂狠话,一听就是有倚仗的。刘爷一听就知道这位钱三来头不小,道上是有人的。
  “钱爷误会,我并非与这位古爷过不去。相反我是在帮他,怕他被黑心肝的人所骗。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叫豆娘的和人一起做局,骗了古爷的银子。我看不过去,想带这丫头去见官。”
  “没听懂我说的话吗?还不快滚!”钱三厉声道。
  刘爷的面皮子变了几变,不甘心地看了豆娘好几眼,终于悻悻离去。
  豆娘惨白着一张脸,咬着唇一副不敢争辩的样子。泪水涟涟看上去好不可怜,这样的女子说是骗子只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古幽兰回过神来,惊觉自己此时的模样,脸颊立马滚烫起来。此时她哪里是什么金贵的世家公子,分明是个娇小姐。豆娘也不知有没有看出来,只顾着哭。
  钱三看出端倪,眼神微闪。
  古幽兰快速把散开的发一拢,深吸一口气,看向救自己的行商。瞧着并不像个商贾反倒像个读书人模样,顿时心生好感。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这位…古公子不必客气。古公子定是出门次数不多,不知世道人心险恶。每个地方都有盘踞的地头蛇,这位刘爷在此横行多年鲜有人敢惹。你家人也是放心,居然让你独自出门,往后可不能如此,身边还是多带些人的好。”
  古幽兰被说得羞愧难。自己这般难堪的样子都被人看去,她有些无地自容。想到弃她而去的晏玉楼,眼神蒙上一层阴霾。
  “也不是独自出门…算了,这些暂且不说。不知钱爷去往何处?”
  “我去浒洲。”
  她眼神一亮,“真是赶巧,倒是同路。”
  “古公子也去浒洲?”
  “不是,我去饶洲探亲。”
  “如此,古公子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同路。”
  她求之不得,今日这事确实是个教训。要是没有遇到这位钱爷,那些人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小小的八里镇,居然有这样的恶人。待她归家后,定要告诉父亲,好生惩治一番。
  那个晏侯爷…真的就这样弃她而去了吗?
  晏玉楼并未走远,想着最多一刻钟古幽兰就能追上。不想等了半天人都未赶上来,她命晏实停车,带几个人过去看看。
  晏实到的时候,古幽兰已和钱三熟络起来。古幽兰看到晏实带了人过来,心里好受许多。晏侯爷定是不放心自己,特意派人回头接她。
  钱三的眼神也看了过去,诧异一下。
  “那位是古公子的朋友?”
  “我认识他的主子。”古幽兰说得没什么底气。
  钱三一脸笑意地同晏实打招呼。
  晏实点头回应,与他客套几句。
  他自称应诺过古幽兰,要护古幽兰到饶洲。晏实不置可否,回去后禀明晏玉楼。晏玉楼沉思半晌,转告古幽兰。
  他们此行有要事在身,并非游山玩水。再者为怕日后传出什么有损名声的闲话,最好还是各走各的好。
  这话古幽兰一听就明白,到底男女有别,他们心知肚明。
  不想她回得也好,说是怕路上不太平,跟着他们寻求平安。并保证会跟上他们的脚程,绝不耽搁他们的事,这下倒是不好再拒绝。
  行程依旧按原来的计划,古幽兰确实如自己所说,并未拖累他们和行程。到底是将门虎女,身体素质与寻常闺阁贵女不能同日而语。
  还有那位钱三,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确有相护古幽兰的意思。短短几日,他与古幽兰已从诗词歌赋谈到各地民风民俗,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采翠知道古幽兰的身份,心下不屑。
  花姑不知古幽兰的真实身份,只把她当成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她有点同情古公子,这个古公子看起来机灵得很,怎么想事如此简单。那叫什么豆娘的,必是嫌那五十多岁的刘爷太老。碰到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儿,定然是要巴着不放的。
  “六爷,那位古公子真好骗,我看那个豆娘不像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从浒洲到八里镇,千里之遥。那豆娘既然是流民身份,长相便如同一块肥肉,沿途之中不知有多少像刘爷那样的人,她是如何躲过的?
  晏玉楼淡淡一笑,当局者迷。旁人看得再清,再是提醒恐怕古幽兰也不会相信。既然人留下了,好生看着便是。她倒要看看豆娘也好,那个钱三也好,到底都有什么目的。
  行了几日,为了避嫌她特意让人传话给古幽兰。不可与他们同住一家客栈,以免日后落人话柄。也不与他们同桌而食,理由相同。
  古幽兰是女子,她这么做是为对方好。
  几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无论是钱三还是豆娘都表现得极附和他们的身份。只是除了被晏实看到豆娘找钱三哭诉,且还是背着古幽兰的。
  那豆娘把自己的身世说得可怜,告诉钱三说自己自小过得苦。虽然亲叔父是是好的,婶娘却是个不容人的,总是暗地底磋磨她。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她做,还想把她卖给刘爷做妾。她不想做妾,干脆自卖自身给叔父看病就当是还他们一家的恩情。
  “你信吗?”晏玉楼。
  晏实挠挠头,“说不上来,她说得挺可怜,看上去钱三是信了。”
  “你倒还算意志坚定。”晏玉楼缓缓笑起来,“她这些话骗骗一般的男人还是可以的,自有人被美色所迷愿意相信她的话,替她抱不平。她说她婶娘磋磨她,这话显然假得很。且不说她皮肤细嫩脸上没有半点疾苦之色,单说她那双手,哪点像是做过粗活的。如果真如她所说,她是从跟着叔父一家从浒洲逃难过来的。以她的相貌能平安无事,显然他叔叔一家将她护得极好。”
  晏实心一惊,暗生警剔。原先他以为侯爷让他监视那些人,是怀疑那位钱三有问题,不想那豆娘也不干净。
  “六爷,你是说她身份可疑。”
  “可疑是肯定的,要是个只求富贵的女子且由着她去。要是包藏其它的心思……”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冷下来不怒自威。“晏实你只消记得,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接近,无论是图人还是图财总归是有所图,越是这样上赶着的貌美女子越要小心提防。”
  晏实明白自家侯爷的意思,神情严肃地点头,同时心里戒备起来。
  同行十日后,马车缓缓驶入另一座县城,此处名为固县,算是饶洲境内。越是往下走,发现流民确实多了一些。
  古朴沉灰的街道上,可见忙碌的百姓穿行。他们都是生面孔,难免会引人注意。晏玉楼一行人走在前面,古幽兰和钱三等人不远不近地走在后面。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有乞丐凑上前讨些铜板,古幽兰示意丫头给了他几枚铜钱,他千恩万谢离开。
  这时候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上前讨钱,妇人穿得不算差,衣服虽旧却不见补丁,并不像一个乞丐。她手中牵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脚上的布鞋也破了两个洞,脚趾头都露在外面。许是饿得狠,他的一双眼睁着抿着唇看着过往的行人。
  在看到晏玉楼时,孩子的眼神一亮,一直盯着她。
  她心生疑惑,只听到花姑轻声提醒,“六爷,这妇人的孩子不像是她自己的孩子。哪有当娘的自己养是得白白胖胖,把孩子饿成这样的。”
  跟在古幽兰身后的豆娘抹起眼泪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银簪递给那妇人。察觉她的意图,钱三连忙制止,“别…”
  他的话还未落下,那抱着孩子的妇人抢过银簪跑得无影无踪。
  古幽兰脸一变,看着豆娘。
  豆娘身体一缩,惊觉自己做错事。“公子,奴婢看那妇人可怜,不由得想到奴婢随叔父一家上京时的情景。那支银簪是奴婢母亲的遗物,奴婢只愿那妇人能将孩子养活…”
  “你不是说没银子给你叔叔买药吗?”
  “公子,那是奴婢亲娘的遗物,奴家一直留着…”
  古幽兰的丫头早就看不惯这个豆娘,恨她事事抢在前面,差点把自己这个大丫头挤到一边,偏生小姐信她。此等良机哪会错过,当下讽刺道:“你可真是孝顺,叔父没钱买药都不拿出来的银簪,居然随便就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妇人。你为什么要骗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公子,奴婢错了…奴婢看到那妇人,便想起自己的亲娘…”
  “你叔父病重你都不舍得拿出来,一个素不相识的妇人你居然舍得。分明是欺公子心善,说不定你和你那叔父就是一伙的,你们想骗公子的钱!”
  “不…不…奴婢没有。”
  钱三连忙出来打圆场,“此事怪不得豆娘,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们怕是不知晓此地的民风,我因走货曾路过此地,略知一二。”
  古幽兰在他的面前,自然不会留下苛待下人的名声。当下把豆娘的事情放在一边,问道:“钱公子请讲。”
  “自打开春以来浒洲那边涌来许多灾民,这些人分散而居却是消息互通。他们终日等人施舍,从过往商旅中得好处。平日里倒是不太闹事,我等花钱消灾大多都能顺利经过。若是遇到露财的,明抢的事情也曾发生过。”
  话音一落,古幽兰眼角余光瞄到那对母子的身影闪过,立马心生不好的预感。
  那母子的身后跟着一大群的乞丐,不大一会儿将他们团团围住。一双双黑瘦脏污的手伸向他们,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方言。
  她一时惊呆,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些乞丐狂奔而来时,晏玉楼等人已避到一边,那些人朝古幽兰一行人跑去,乞讨之声不绝于耳。见古幽兰等人没有施舍的意思,真的拉抢起来,一时之间尖叫声四起。
  古幽兰是有些拳脚功夫,但乞丐实在是太多,没多大会儿她就被围得严实。钱三护住她,一边朝随从使眼色。那随从朝不远往洒了好几把铜钱,乞丐们一涌而上扑过去。
  晏玉楼冷眼看着,眼神越发的暗沉。
  突然她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抱住了脚,低头一看对上一张脏花的小脸,正是那妇人之前牵着的孩子。
  那妇人想必忙着抢东西一时没顾上这孩子,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从一堆人的眼皮子底下钻到她脚边的。
  他仰着头,眼神让人心疼。
  “舅舅。”


第42章 夜惊
  晏玉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难道自己生了一张大众脸,随便大街上的一个孩子都能将自己认错。
  “你叫我什么?”
  “舅舅,我是平儿。”
  她心一惊,平儿?
  “你真叫平儿?”
  男孩抱着她不放,紧抿着唇认真地看着她。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没有哭喊没有反而口齿清楚,“舅舅,我大名阮世平。我爹叫阮从焕,我娘叫晏琬琰。”
  晏玉楼心跳得厉害,蹲下来仔细看着他。她四姐的大儿子就叫平儿,当初离京时不到两岁。一个孩子的变化太大,她根本没有认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四姐呢,四姐夫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爹娘呢?”
  平儿低下头去,“舅舅我做错了事,我瞒着娘偷偷出门…被人带到这里。”
  两句话基本能知道想知道的信息,晏玉楼心头还有许多的疑问。比如说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出门,丫头婆子去了哪里?又比如说四姐和四姐夫丢了孩子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封城找孩子。
  她不敢想象这孩子都经历了什么,也不敢要是自己没在恰巧遇到,他会被人带去什么地方。一别四年,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看平儿的样子在那妇人的手上恐怕有些日子,一想及此她就恨不得弄死那妇人。耳边听着那些人抢到东西后的惊呼声和兴奋的欢叫声,眼神闪过杀意。
  哄抢过后,抢到钱的乞丐自然跑远,生怕要还回去。晏实收到自家侯爷的示意,悄悄跟上那兴奋到忘记孩子的妇人。
  古幽兰和钱三走过来,发现晏玉楼牵着一个孩子,认出这是那妇人的孩子,“六爷,这孩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先别说这个,大家赶紧找个客栈梳洗歇息。”
  古幽兰立马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一行人分客栈而住,离得不远。
  安顿好后,晏玉楼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平儿洗澡吃饭。平儿显然饿得不轻,连吃两碗饭。她可记得两岁之前,他吃饭都是要四姐哄的。
  采翠买来几身衣裳,大小不是很合适只能将就着穿一身,其它的采翠再改一改。
  “六爷,这真是四姑奶奶的孩子?”
  采翠到现在都不相信,四姑奶奶的孩子怎么会在那妇人的手上。晏玉楼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家的外甥怎么会被人拐走。
  平儿连日来跟着那妇人奔波,食不果腹睡不好觉。此时找到舅舅心下一松,很快便瞌睡连连。他的相貌肖似其父,一只手还紧紧拉着晏玉楼的衣服,一看就是极度缺乏安全感。一个六岁的孩子,经历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心理阴影。
  半个时辰后,晏实回来。
  不光带回那些人落脚的信息,也打听清楚那妇人的底细。那妇人的丈夫进京赶考几年未归,浒洲大灾时死了公婆,她孤身一人带着孩子上京寻夫。
  “人在哪?”
  晏实立马出去,一会儿两名护卫提着一个堵着嘴的人进来,正是那妇人。护卫们把人扔在地上,出去守在门口。
  妇人眼神慌乱,嘴里呜呜叫着。
  晏玉楼一把抽掉她口中的布,她立马爬起跪下来,“公子您抓民妇做什么?民妇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知道,民妇还要去找孩子,您就放了民妇吧。”
  “你可知道我为何抓你过来?”
  妇人眼露茫然,迟疑问道:“公子您与今天白天的那位公子认识吧?民妇绝没有坏心,做坏事的是那些人不是民妇。”
  “你当真不知道?我且问你,和你在一起的孩子是谁?”
  晏玉楼冷冷看着她,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妇人面色先是一白,接着哭喊起来,“公子,民妇的孩子是不是在您这里?您发发善心把民妇的孩子还了吧…”
  “那孩子真是你的孩子?”
  “民妇命苦啊,民妇的夫君说是进京赶考,一去三年音讯全无,我在家中侍奉公婆养育儿子。谁成想天灾**公婆双双亡故,民妇唯有带着儿子上京寻他的爹爹。公子,这孩子是民妇的命根子,您赶紧把她还给民妇吧,民妇给您磕头了。”
  说完,她真的磕起头来,磕得额头渗出血丝。
  晏玉楼目眦尽裂,恨不得当场打杀这妇人。
  “你还不从实招来,孩子你是怎么拐来的?”
  妇人咬紧牙关,牙齿打哆嗦。
  “公子…您不能抢民妇的孩子啊?青天大老爷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强抢民妇的孩子,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晏玉楼怒极,一脚踢在妇人身上。气极攻心中转身从桌子抄起一个茶杯砸过去,那妇人一头一脸全是茶叶和茶水,吓得魂不附体。
  “还不说实话!”
  “救命啊…”
  “你尽管嚎,看看有谁敢来救你!”
  她眼露杀气狠光毕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妇人,眼神冰寒犹看一个死人。那妇人被她语气中的杀气骇住浑身发起抖来,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
  “公子…民妇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不能抢民妇的孩子,他是民妇的命根子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妇人还敢狡辩,可见心理素质不差。想来也是,能拐走别人孩子混在乞丐群中的女子,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
  她慢慢蹲下,冷冷地看着对方,用匕首将妇人的下巴挑起。匕首的光反照在人的脸上,更显得杀气腾腾。
  妇人显然吓得不轻,但并未晕过去。
  当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命根子?有你这样当娘的吗?我看你一身皮肉养得极好,却把孩子饿成这个样子,你还敢说你是他亲娘?我告诉你,这孩子我认识,你绝对不是她亲娘。你赶紧从实招来,你是怎么把孩子拐到此地的?”
  妇人一听,抖得更筛糠。
  “他真是民妇的儿子…”
  匕首贴近皮肉,锋利的刀口轻轻一划便拉出一道血丝。而被划的人在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下,只感觉血珠子吡出来。
  “啊…杀人了…”
  “你尽管叫!”
  妇人眼白翻了翻,不敢晕过去,嘴皮子上下哆嗦,“公子…民妇没有拐他…是看他可怜…”
  匕首又深一分,这下疼痛感分明。
  “民妇招,民妇全招…”
  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据这妇人交待,大灾时公婆都已去世,她自己的儿子也死了,她一人流落街头无意中看到和儿子差不多大的平儿便起了心思。
  当时平儿独身一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跟着。她用帕子捂晕后把孩子抱离走,当下出了浒洲城,一路北上。
  她的丈夫三年前进京赶考音讯全无,她没有照顾好公婆和儿子无颜进京寻他。想着丈夫早已记不得儿子的长相,只要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的在手丈夫定不会疑心,她也能有所交待。
  妇人接下来的话,让更人气愤。
  原本她拐了平儿就想着上京,不想途经固县被困在这里。固县虽小却有恶霸横行,从浒洲逃难至此的流民皆要收取好处费,按人头算每人五十两,不交够银子休想离开。
  妇人没钱,只能跟着一群同样没钱的流民乞讨。时间一久,有些人开始向过往的商旅卖惨骗钱,到后来哄抢之事也变得稀疏平常。
  “公子,民妇实在是没法子。让孩子饿瘦一些好讨银子,但民妇是真把他当成儿子绝对没有亏待他,不信您可以问他……您是不知道,那些人只认银子,每天都会来收钱。要是交不出来,他们自有法子作践我们。可怜我一个妇人…”
  “你说的那些人姓甚名谁?”
  “民妇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别人都叫他财叔。他就住在顺平客栈后面的院子里,规定我们每天日落时去交钱。”
  顺平客栈,晏玉楼有些印象,钱三不就是住在那里。
  晏玉楼慢慢起身,神色凝重。
  似乎听到妇人舒气的声音,她唇角勾起冷笑。这女人莫不以为此事已完,那真是大错特错。敢拐带她晏玉楼的外甥,就得承受住她的怒火。
  “挑断她的手脚筋先关着。”
  妇人一听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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