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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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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有这样的远见和能力,只是顺水推舟吧?
因为她根本就懒得去和柳雪意争什么,也——
根本就不想为他孕育子嗣。
因为——
她从来就没期望过他们两人之间会长久了。
她本分的呆在他身边,并且逆来顺受,从一开始就是权衡利弊的权宜之计。
她从来就不信任他,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朝一日要逃离他的身边去。
她不要孩子,因为孩子会成为她的软肋和束缚。
她也不要他,所以现在再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将就。
这个女人,这样的不知好歹!
他应该生气的吧?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愤怒的,只是在这同时,却又分明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西陵越低头,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看了半晌,最终,也只是无力的苦笑——
他这双运筹帷幄,足以操纵乾坤的手,却唯独在面对沈青桐这个女人的时候,是完全的被动,无计可施的。
这样一个女人,他还留着她做什么?
不!
也或许——
她就只是将计就计,想要借自己的手锄掉柳雪意?
这样的借口想出来的那一瞬,西陵越自己就先觉得不可思议。
就给了给自己找台阶下,他居然自欺欺人的编排出了这样幼稚而荒唐的借口。
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嫁给他的,这就是事实,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以前从来就没有介意过,在他的概念里,只要她名义上是她的王妃,本本分分的呆在他的王府里,别生出什么异心来,一切就都是最完美的样子。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找对了人,这女人虽然不好控制,但是因为太精明也太懂得审时度势,所以——
作为他的王妃,她一直都做得很好,除了这一次,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杀了北魏的摄政王,平时她算是没有给他招惹额外的任何麻烦,让他能够集中所有的精力去做朝堂上他该做的大事。
这样的相安无事,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还会觉得愤怒?
是的,那是愤怒,而非是不甘。
因为,她的女人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哪怕只是一点点!
而他——
却即便如此,冥冥之中,居然还是有这么一种不可思议的坚持,居然都没想过要和她就此结束这种同床异梦的关系。
这一整夜,就在他这样矛盾的心境中缓慢的度过了。
赶在黎明之前,云翼就揪了两个人从外面进来。
第156章 恐慌
“王爷!人拿到了,是城西那家……”云翼献宝一样的邀功。
隔着窗户,他话音未落,西陵越已经冷冷的开口打断了道:“带上柳氏,一起送进宫去,交给母妃处置!”
云翼一愣:“那王妃……”
难道不应该先送人过去,道明原委,顺带着讨好一下王妃吗?
西陵越冷着脸,一语不发。
云翼话到嘴边,就给生咽下去了,转身又牵蚂蚱似的牵着两个垂头丧气的男人出了院子。
柳雪意那边,因为没有自己的心腹,所以消息不畅,是以这一整夜,就只知道王府里头不太平,却不知道沈青桐这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因为府里的动静一直没消停,她就一直没睡安稳,黎明时分,才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外面就是一阵响动。
“周管家?您这是——”门房里的丫头匆忙的披衣迎出来,见到周管家亲自带了人来,不免傻了眼。
“请侧妃娘娘出来吧!”周管家道,言简意赅。
“可是这天还没亮呢,娘娘她……”丫头迟疑。
周管家也不为难她,直接绕开了她,亲自过去敲门,道:“侧妃娘娘,请您起身,小的有事找您!”
屋子里守夜的大丫头被惊醒,赶紧穿了衣裳点灯往里屋走。
彼时柳雪意已经坐了起来,正神色有些惴惴的坐在那里发呆。
“娘娘!”那丫头也不敢擅自拿主意,就为难的又再开口唤她。
“娘娘,请您开门!王爷传了口谕下来,小的有要紧事!”周管家已经再次催促。
柳雪意也不能视而不见,只能勉强定了定神,然后给那丫头使了个眼色。
“是!”丫头应了声,然后回头大声道:“请周管家稍等片刻,娘娘更衣就来!”
“好!”
外面周管家应了声,他就扶柳雪意下了床,快速的梳妆更衣。
周管家天还没亮就找了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柳雪意的心里一直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手脚的动作都忍不住的有些僵硬。
丫头手脚麻利的伺候她整理好,就扶了她出门。
房门被推开,院子里四五个火把,刺得柳雪意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下眼睛。
“周管家,这一大清早,您来找我是有事吗?”柳雪意勉强冷静了下来,开口。
周管家上前一步,还是客客气气的拱手道:“是王爷的命令,让小的马上送侧妃娘娘进宫一趟,去拜见贤妃娘娘!”
他用的字眼是“送”,而不是应该用的“护送”。
柳雪意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也是不由的勃然变色。
“你——”她竭力的控制,不叫自己的声音打颤,但是那声音听起来,已经明显的不自然了。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周管家道,顿了一下,又补充:“横竖这王府里的一切都是王爷说了算的,侧妃娘娘也只须要听从王爷的安排就是,咱们就不需要互相为难了吧?”
这话乍一听,他像是极客气的,可是如果细究起来,已经有点强迫的意思了。
柳雪意知道自己在这里,无论发生了事,几乎完全没有反击和自保的能力,可是这样眼前一抹黑的,她也不可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走的。
于是她举步跨出门去,也不敢直接翻脸,而也是客客气气的与周管家道:“周管家……”
正在思忖着用词呢,周管家却不想过分的耽误事件,直接一招手:“带进来!”
柳雪意狐疑的抬头朝他身后看去。
片刻之后,就见侍卫押着五花大绑的两个人进来,一老一少,恰是城西太和堂的掌柜和伙计。
柳雪意心头陡然一惊,脸色就是刷的一白——
原来这一晚上的折腾,是她动在沈青桐身上的手脚终于东窗事发了吗?
可是,这怎么会?
沈青桐和西陵越成婚虽然已经有快一年了,可是两人真正同房也就这三两个月而已,就算沈青桐没有受孕的迹象,也不该这就起了疑心去查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柳雪意的脑海中就连着过了数个念头——
难道是沈青桐那个女人将计就计的小动作?那女人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所以佯装中计,而故意摆了她一道的?
否则的话,那件事,怎么会那么巧,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
这个阴险的女人!
柳雪意心中暗恨,不免失神。
周管家已经再次开口打断她的思路道:“这两个人,侧妃娘娘应该是认识的吧?王爷说,您是贤妃娘娘送进王府里来的人,他要顾念和娘娘之间的母子关系,所以,他是不会追究您的,现在请您移步,小的送您进宫去见贤妃娘娘吧!”
陆贤妃?那个女人根本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只是为了利用她的。
周管家一招手。
后面两个侍卫立刻上前。
柳雪意本能的后退一步,避开了,同时伪装的很冷静的冲着周管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说什么,这件事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王爷不能只听了什么人的片面之词就这样定了我的罪,我要见王爷一面,当面澄清此事!”
她坚信,这件事是沈青桐设置给她的圈套。
周管家却没有妥协让步,道:“小的就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行事,侧妃娘娘一向都是知道进退的,实在是不该叫自己太难看了吧?”
说话间,他已经再次一挥手,面无表情道:“请侧妃娘娘一起进宫!”
两个侍卫再不迟疑,一步上前,两人一左一右的各自拿住了柳雪意的一只手臂。
力道之大,让柳雪意立刻就知道,挣扎都是徒劳。
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个聪明人,不会徒劳的给自己难堪。
只是——
把她送回去给陆贤妃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西陵越直接处置她来得更好看。
而且——
那个女人,太阴险,太恶毒了,相形之下,她反而觉得如果落在西陵越的手里,或许她还会多一点生机。
“周管家,我要见王爷!”所以,在侍卫拖着她往外走的时候,她还是竭力的进行最后的挣扎:“你帮我通传一声,我有话要说!”
周管家却是完全不为所动的。
侍卫将她拖出去,又牵了拴在一根绳上的药铺大夫和伙计,直接出府去了。
而这个时候,西陵越也已经准备妥当,进宫上朝去了。
这边沈青桐是半夜里喝了镇痛的汤药,加上之前体力消耗太大,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虽然一晚上都没睡得怎样安稳,但至少下半夜肚子没再那么痛了,算是勉强休息了下。
次日一早,木槿过来叫她吃药,她醒来的事实,精神并不算太差。
“王妃觉得好些了吗?”木槿扶她坐起来,先递了水给她漱口。
沈青桐什么也没说的先漱了口,而且她这个人从不矫情,知道药苦,所以端起来直接就是一饮而尽。
木槿又塞了两颗蜜饯到她嘴里,等她咽下去了,就又端水给她漱了口。
嘴巴里面清爽了,胃里也是暖暖的药汤,沈青桐就觉得舒坦了不少,这才开口说话道:“好多了,应该是没事了!”
木槿转身湿了帕子过来,给她擦了手和脸,脸色却不怎么好的一直使劲皱着眉头,絮絮叨叨的说话道:“奴婢问过太医了,他说您的身子要慢慢调理,除了他开的药方,平时多喝姜糖水,佩兰那边炉子上就熬着呢,回头您先喝一碗再用早膳。”
昨天太医在的时候,沈青桐正是痛的最厉害的事实,所以根本就没心思听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起身她对那些具体的细节也不怎么关心,只是这会儿横竖无事,想了想,就还是忍不住低头隔着被子看了眼自己腹部的位置,问道:“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要仔细调理!”木槿头也不抬的说道,语气里能听出明显的敷衍和气愤。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本来是不想干涉沈青桐做的任何事和决定的,可是这时候却是越想越后怕,盛怒之下就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湿帕子扔在了旁边的矮几上。
沈青桐一愣。
就见她的丫头抬起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忿忿不平的质问:“柳雪意做的事,王妃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的?”
实发的事实,她紧张又害怕,可是后来冷静下来,就想到了前面的事——
沈青桐的小日子来得不对劲,她和佩兰有问过的,那时候她们都以为她是有了,可沈青桐却斩钉截铁的阻止了她们,并且毫不在乎的敷衍了过去。
身体是她自己的,谁会比她更清楚?
木槿盯着她的眼神有点儿虎视眈眈的。
沈青桐便是勾唇一笑。
事情都已经东窗事发了,她也没必要再敷衍任何人,只是说道:“陆贤妃送她过来,本来就是居心叵测,而那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安分?不用想也知道,她必定会出手的。横竖我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由着她动作不也是很好吗?现在,根本就连手指头都不须要我动一根,她就被彻底解决干净了。杀人不见血,这才是最便捷省事的途径,不是吗?”
沈青桐这话说的,带了一半揶揄的语气。
可是木槿听了,却是忍不住的就哭了。
“那个贱人死不死的,奴婢才不关心,奴婢就是气不过!”木槿大声的道,拿袖子狠狠的擦了把眼泪:“奴婢气不过的是小姐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她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值得小姐您伤自己的一根汗毛去换!”
她这情绪,来得汹涌澎湃,就连沈青桐都没想到她会反应如此激烈,不由的愣住了。
“我这不是好好地么?”半晌,她扯出一个笑容来。
“小姐!”木槿再次大声的打断她的话。
她用力的抓着沈青桐的肩膀,逼视她的目光,目光深刻的盯着她的脸孔问道:“其实您还是没有打算要跟王爷长长久久的过下去是吗?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王爷他的脾气是差了些……”
“是啊!就是因为他的脾气太差!”沈青桐一笑,根本就没有给机会叫她说完,直接出言调侃道:“我要跟跟着他长长久久了,你跟蒹葭她们不是都要被他吓死了吗?”
“小姐!”木槿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完全不肯理会她的打岔。
沈青桐看着她脸上一本正经的神色,也终是无奈。
不得已,她就慢慢的敛了笑容,又把木槿的手从自己肩上拿开了,把脸转向床榻的里面,苦涩叹道:“不是我不去争取,而是我不想徒劳的去努力。木槿,我何尝不知道,我现在在他身边的日子,要比在沈家的时候过得自在的多了,可是——”
她说着,语气微微一顿,然后闭上了眼,将眼底真实的情绪完全的掩盖掉:“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长久的,也许都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要彻底的分道扬镳了!”
西陵越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就冲着沈青桐闯了那么大的祸杀了北魏的摄政王他都没翻脸这一点来看——
他其实是真的在袒护她的。
可是为什么,沈青桐会对他这么的没有信心呢?
“王妃,其实王爷他——”木槿倒是由衷的想替西陵越说几句好话了。
“不是他的问题!”沈青桐却突然抬手,打断了她。
她闭着眼,眼底真实的神色完全看不到,但是那面上表情却是严肃而认真的。
木槿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张了几次嘴,最后都是欲言又止的,最后,也只能是垂头丧气的继续前面的话题道:“王爷上朝去了,临走前交代周管家把柳雪意送回永宁宫了,她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嗯!”沈青桐应了声,顺势躺下,“昨晚出了很多汗,我身上难受的紧,让蒹葭准备热水,一会儿吃完饭,我要洗洗!”
“好!”木槿答应了,端了药碗出去,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了床上的沈青桐一眼。
相较于木槿的忧心忡忡,沈青桐就没心没肺的多了,这时候已经事不关己的在想此时永宁宫里的情形了。
其实西陵越没把柳雪意交给她先出出气,他一点也不介意,只是深深地觉得她家夫君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柳雪意既然进了昭王府的大门,那就是他西陵越的人了,现在这女人胆敢对堂堂昭王妃下黑手,西陵越就算越过陆贤妃去直接把她处置了,也是天经地义,并且陆贤妃也什么都不能说。
可偏偏,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叫人把柳雪意送给了陆贤妃发落,谁让当初陆贤妃执意要把这个女人送到他昭王府来呢?
这一巴掌打在陆贤妃的脸上,应该会火辣辣的疼吧?
这一次,说是追本溯源的追究柳雪意,其实西陵越那位孝顺儿子重点还是为了再打陆贤妃一巴掌的,很熟如果没有她当时强行送柳雪意过来的事,就不会有今天昭王府里后宅不宁的这一出。
诚然,虽然一边感慨着西陵越不是东西……
沈青桐想着陆贤妃心里添了堵还无从发作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的幸灾乐祸起来。
不过西陵越和陆贤妃之间的母子关系……
西陵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世的隐情?
反正不管怎样,只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这母子两个都是没交心的,彼此间的关系崩盘就只是迟早的问题。
*
郭府。
虽然事不关己,但是这两天,郭愫的心情也是起起落落的不安定。
事后她已经叫人去把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北魏的摄政王横死青楼,行凶的青楼女子不知所踪,据说是和一个做侍卫的姘头私奔了,而那么巧,那天她就在那附近撞见了一个蒙面的汉子带着常贵妃匆忙的离开了?
常贵妃的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算觉得匪夷所思,她也禁不住要将那女人和北魏摄政王之死联系到一起。
可是——
常贵妃是皇帝的贵妃啊,就算是皇帝想要对那位摄政王不利,也不犯不着让自己的贵妃亲自出面去杀人的吧?
可如果常贵妃出现在那里就只是个偶然的话,那么——
那个女人又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那种地方?
“愫儿?这才什么时辰,你没睡吗?”正在冥想间,就听见郭夫人从外面敲门。
郭愫赶紧收拾了散乱的思绪,快走过去开门,把郭夫人让进来:“这个时辰了,母亲怎么就过来了?”
她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色不过才刚蒙蒙亮。
“昨儿个你父亲半夜才回,今天又一大早赶着上朝去了,怪折腾的,我就是瞎操心,也跟着睡不着了!”郭夫人道,找了张椅子坐下。
郭愫也跟过去,好奇道:“是因为北魏摄政王的事情吗?父亲怎么这么忙?查案的和追凶的事情虽然紧急,但不用父亲去忙啊!”
“不是追拿凶手的事!”郭夫人叹了口气:“好像说是那个和妓子一起杀人的侍卫是北魏人,这样的话,咱们朝廷就不好过分的干涉了,凶手是在捉拿的,但是朝廷方面已经传信给北魏的朝廷,让他们的太子过来处理此事了!”
“北魏太子?”郭愫思忖。
“是啊!你父亲说他们朝中原来就是摄政王和太子争权,如今摄政王已死,太子就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了,说是叫他来处理此事,也无非就是示好和收个尸的!”郭夫人道。
她对政务关心不多,也就是偶尔听郭太傅提起两句,便就与女儿闲聊了起来。
郭愫想着这些事,却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再联系常贵妃出面杀人的那一重揣测一联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蹦出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
皇帝此举,真的是要和北魏交好吗?难道不是故意设计了这一出惨案,借故引北魏太子前来,然后——
杀人夺权吗?
毕竟郭夫人也说,北魏朝中有太子和摄政王争锋,如果这两个人都死了,那么,这就给了大越趁虚而入的机会了。
这是个颠覆天下的大阴谋吧?
细思极恐,郭愫猛的站起来,背上已经冷汗涔涔。
她真的不该多事,怎么就在那时候遇到了常贵妃了呢?当时那女人应该不会注意到她的吧?否则——
她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愫儿?”郭夫人见她面无血色的惊恐模样,一瞬间也慌了神,连忙起身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郭愫摇头,深思间是一片混乱,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惊恐的盘旋——
真么办?怎么办?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如果前面摆着的真的是一个事关朝廷的大阴谋,那么就算她的父亲在朝中德高望重,也都保不住她的,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来自救的!
*
此时,宫中。
周管家已经带着柳雪意一行到了永宁宫门前。
彼时陆贤妃刚好是从皇后处请安回来,两拨人在大门口,狭路相逢。
第157章 我死,你也别想活!
周管家要进宫,本来是要先递帖子给陆贤妃宫里,等她的人去出去接的。
可是这一次他拿的是西陵越本人初入宫门时候的御赐令牌,所以就先斩后奏,直接杀过来了。
陆贤妃的目光敏锐的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当看到柳雪意却没见西陵越的时候,心里登时就是咯噔一下。
“见过贤妃娘娘!”周管家上前一步,率先带头行礼。
“见过娘娘!”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陆贤妃的心头猛地直跳,这时候强行压抑着心跳声,款步上前:“这一大早的,你们怎么就来了?”
周管家抬起头,正色道:“奉王爷之命,来跟娘娘禀报一些事情!”
具体什么事,却是没说。
陆贤妃会意,不动声色的点头道:“进去说吧!”
言罢,就率先移步先往台阶上走去。
周管家站起来。
这时候,柳雪意已经忍不住的双腿有些发软了,但是无可奈何,也只能是强撑着跟随,一起进了永宁宫的大门。
既然人家已经找上门了,陆贤妃就没再徒劳的敷衍,直接把人都带到了正殿。
“你们这兴师动众的,到底都是为了什么事?”径自往主位上一坐,陆贤妃问道。
“回——”周管家拱手,刚要说话,柳雪意已经抢着开口道:“母妃,我是冤枉的,这两个人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收买的,居然出言污蔑我。母妃英明,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
说着,她已经跪下去,给陆贤妃磕了个头。
周管家的话被打断,也不急着抢白,却是药铺里的两个人急了,鬼哭狼嚎的连忙喊冤:“冤枉啊!天地良心,这位贵人,您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硬是要把这屎盆子往咱们头上扣啊!”
话没说完,柳雪意已经霍的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道:“我根本就不是认识你们!”
这时候,就是拼命求生的时候,因为昭王西陵越冷酷无情的名声在外,知道他们是惹怒了王爷被抓的,那两人早就吓破了胆,别说他们是真的冤枉,就算不冤,那责任也是能往外推就尽量不自己承担的。
那掌柜的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下了,冲着陆贤妃磕了个头道:“娘娘,咱们都是平头百姓,混口饭吃,谁都不认识王府里的贵人,更犯不着红口白牙的凭空编排瞎话去害人吧?是她——就是这位贵人,那是——”
“你住嘴!这是什么地方,能由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柳雪意厉声呵斥。
那掌柜的吓了一跳,一时反应不及,就瞬间噤声。
周管家倒是冷眼旁观,并不急着说话了。
陆贤妃的心里却很清楚——
既然今天西陵越让把人都送来了,那就是人赃并获,最正确凿了。
虽然柳雪意落马,她在西陵越面前会十分难做,但是她也太了解西陵越的个性了,死鸭子嘴硬的狡辩,只会是让他们母子间的关系更加恶化。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逆他的意。
陆贤妃暗暗提了口气,也是冷眉冷对的开口呵斥道:“该闭嘴的是你!让他说!”
“母妃!他是被人收买了,他血口喷人!”柳雪意这时候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堵住那两人的嘴巴。
陆贤妃和她是一路心思,都只想尽量的把自己在此事之中的关系撇清了,于是就只是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她道:“要不是做贼心虚,你就让他把话说完,是非曲直,本宫自己会判断!”
一句话,就彻底的堵了柳雪意的嘴。
柳雪意本来就知道她不会保自己,但是这样的翻脸无情,也是叫她心里冰凉一片的。
柳雪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用力的咬了嘴唇,不敢再说话,袖子地下的手指却使劲的掐着掌心隐忍情绪。
陆贤妃的目光冷厉,重又看向了那掌柜的道:“你接着说,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是!是!”那掌柜的被绑着,弯腰起身的很困难,却还是急切的磕了两个头,迫切的再次开口道:“小的记得很清楚,那是年前七月的一天傍晚,有个样貌清秀的小姑娘过去我那药铺里问诊,当时弄得挺神秘的,非要等看诊的另一个客人走了才把我拉到里屋去问的。她跟我要的是能亏损女人身子,让其不能受孕的方子。那一个看着挺干净漂亮的小姑娘,开口就要这么阴损的方子,小的本来也是意外,可是她出手实在阔绰,小的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实在拗不过,就给了她一副药。”
柳雪意不敢再说话,指甲掐在掌心里,却是越来越用力。
陆贤妃道:“你说去跟你要方子的是个小姑娘?”
其实都不需要多问,陆贤妃也就明白了——
柳雪意要那方子,无非就是一个目的,用来对付沈青桐的,而现在,绝对是东窗事发,被西陵越追究了。
“是!”那掌柜的道,也没等陆贤妃再继续询问,就又赶紧的再说道:“当时小的也是好奇心作祟,等那小姑娘带着药包走了,就悄悄尾随。她是出了巷子之后才上了一辆马车的,当时车门打开的时候,小的看见了!那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他说着一顿,随后就抬手指向了柳雪意道:“就是这位贵人。那一天她穿的衣裳料子看上去很名贵,马车看着也气派,不像是普通的人家的,只是——只是小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王府的家眷啊!”
这人说着,就急的冒了眼泪出来。
陆贤妃拧眉思索。
她不说话,旁边的黄嬷嬷却是犯了难,道:“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去拿药的丫头就应该是灵芝了吧?可是灵芝已经没了,这事情怕是……”
很难证据确凿了。
柳雪意闻言,也就瞬间有了几分底气。
她强迫自己镇定了精神,抬头看向了陆贤妃,道:“他说他看到的是我,那就是我吗?母妃,如果照这么说的话,我也说我从没去过那个地方!”
这件事,的确是没办法仓促的盖棺定论的。
陆贤妃一时迟疑。
周管家就上前一步,一边掏出袖子里的太医留下的那张纸条,一边道:“这方子,已经让此人确认过了,这两味药就是他给开的。并且事发之后,小的也让府里查过,去年七月那阵子,王爷和王妃人都在北疆,府邸里就只住着侧妃娘娘一个主子,并且王爷和王妃不在京城的那段时间,侧妃娘娘是经常进宫来给娘娘您请安。七月她一共进了六次宫,掌柜说的,应该是七月初九那天。因为府里的车夫和侍卫那边也都已经核实过,当天从宫里出来之后,侧妃娘娘说她要去城西的广记买糕点,的确是有去过太和堂所在的那条巷子附近。因为当时没有其他的主子在京,所以下人们也不会弄混了,去了那里的,应该就是侧妃娘娘无疑了。”
如果不是有了确切的把握,西陵越也不会随便把人往这里送的。
陆贤妃握着座椅扶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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