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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7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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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家人放宽心,有个回房拿的空儿就好。

    元皓没有怀疑,但别有建议:“你是得回房取,今晚我们去和加寿姐姐守岁,我在舅舅家里睡,你也在舅舅家里睡,明儿一早进宫。我和瘦孩子就是来接你的。赶紧回房,取你初一穿的衣裳首饰,再取上钱,明儿从舅舅家进宫。”

    好孩子转身就要走:“那我去拿,你等着。”

    “哈!接完我们的话再走。给你一个准备的空儿。”元皓从小黑子手中就要取东西。

    一直没说话的韩正经大喝一声抢过来:“你们一人一句显摆过了,该是我!”

    元皓悻悻然,但乖乖让开:“好吧,让你。”

    韩正经的奶妈跟着进来,送上一块折叠的布,韩正经抖开来,是个绣百花的大袋子。

    常家的人猜测这是什么,空空的,好作什么用?韩正经得瑟:“你们有吗?今年我能装好些钱。”

    元皓也就亮出来,他的更大。小黑子手里握着袋口,元皓展开来,再展开来,一直展到从椅子一边到对面椅子那边摆不开为止。

    胖孩子手舞足蹈:“今年我收的钱最多,战表哥不给我装满坚决不答应。”

    小胖手在上面比划,走一步小手一截:“加寿姐姐给钱,”再一截:“二表姐给钱。”再一截:“瑜表哥给钱,”……最后没展开的一段光看着还有不短,小胖手摆动:“全是战表哥给钱。”

    一个小姑娘瞅瞅那吓人的大袋子,再瞅瞅得意的小王爷,小声打个抱不平:“你的战表哥真可怜。”要给这许多的钱,只怕要倾家荡产。

    好孩子倒没有这般同情心,她亮了眼睛,欢快地道:“我也有我也有,等我回房取。”

    “记得取我家的钱来,千万别忘记我的!”元皓追后面一句,好孩子说不会,逃也似的出了这房。

    常大人等这就可以招待小贵客,请他们上坐,陪他们说话。

    ……

    玉珠夫妻跟在好孩子后面回去,进房就道:“新荷包还有吗?母亲要是没有,帮你上街买。”

    “荷包我做的多,准备我自己换着用,倒是足够,只是银子请父母亲退些出来。”好孩子摊开小手。

    玉珠转转眼珠子没有明白,好孩子嘟了嘴儿:“母亲倒不肯退?”她苦了小脸儿:“难道眼看我的账目不平顺?”

    “啊,你不说账目我倒忘记,好孩子,加上你今年的地租,你今年可收了几百两,你对我说存一半儿不动用不是?你只动了一半,另外一半我亲耳听着你分的钱,还留下你一年的花用,你要说从此可以存月钱。现在你忘记婆家钱,怎么还讨我的?”玉珠荷包刚到手,没渥热不想给。

    常伏霖想帮女儿说话,让玉珠一个眼色闭上嘴。好整以暇坐下来,听母女怎么打嘴仗。

    好孩子振振有词:“母亲听我盘算,曾祖母说的,要有长远的富裕,开源还要节流。到手的钱,一半儿存上添地添铺子本钱,另外一半儿才是花用的。但花用呢,也就不小气。除去自己一年的花用,事先算好万不能超,余下的余钱,尽数分赠家人,也是家里人一年辛苦当我的家人,要给感激。”

    常伏霖听到这里又觉得受教,他还是头一回听说人家辛苦当家人这话,笑道:“曾祖母的话儿要牢记。”

    好孩子更伸小手:“所以,退钱吧,我按人头儿分的,漏去我婆家。如今重新分,父母亲请退钱。”

    玉珠也占理:“你自己说的,你一年的花用留出来,怎么让父母亲退,却不拿自己的钱?”

    “我一年的花用是算过的,多一笔支出,我就不足够了。到时候一笔账算,另一笔也带的错,可怎么是好?”好孩子依然有理。

    常伏霖听到这里绝倒,帮着女儿劝妻子:“为她一年的账目清楚,你还她些吧,我的也在你那里,你帮我还她。”

    玉珠不情愿的取出来,又想到一件笑话女儿的事情:“要还,全家人都还,我去帮你说说。”

    话刚落地,好孩子扑腾往她身前一跳,把她紧紧抱住,小脸儿仰着俱是紧张:“不行不行!母亲不许去!”

    “那又为什么?”玉珠大乐,戏谑道:“今儿听你说好些道理,带的祖父也说道理,你在这里能说出道理来,我就服你了。”

    “是我算错的,至多和父母亲算算,怎么能算到全家去,我丢不起这人。”好孩子依然流利。

    常伏霖和玉珠大笑,一起问她:“父母亲是好欺负的不成?”

    好孩子眨眨眼:“你们是我的父母亲呀。”

    玉珠忍俊不禁:“听上去亲切,也罢,还你些吧,不够的你用自己私房添补,也算罚你个忘记婆家。”

    好孩子拿到手,也不数多少就乐了乐。进去重新包了钱出来,又取了她新年装钱的袋子,再和母亲说话全是安慰。

    扬扬袋子:“母亲别难过,等我收了钱回来,还会归还你呢。”

    玉珠瞪圆眼睛:“对呀,让你绕进去。你过年过节全收钱,难道不够添补上这一份儿的?快还我的钱来。”

    好孩子咧嘴一笑:“全动我的私房不是不快活,先收些回来再给出去也罢。曾祖母说,这就叫有张有弛。”一溜烟儿的去了。

    对着她的背影,常伏霖笑倒在椅子上:“你女儿给你上仕途经济学问课呢。哈哈,笑的我不行了。”

    “小坏蛋,分明是自己错了,全掏出来不痛快了,寻你我头上找几个回去,却又骗出来祖母的话。”玉珠噘起嘴儿:“看这聪明劲儿,全然不会吃亏。”

    夫妻越想越好笑,又笑上一通。

    丫头说小姑爷告辞,夫妻撵出去送到门外。三个孩子全是过年里新衣裳,大红的雪衣披着,小马骑上,拱一拱小手说告辞,也似一个模子出来,整齐而又透着精神。

    玉珠分明听到丈夫喃喃:“这个四妹呀,这个四妹夫,怎么教出来这么好的孩子们。”玉珠也是一样的想。

    三匹小马后面跟着家人,在雪地里迤逦而去,常夫人欢喜的就在大门上也说起来:“又去姨妈家了,等回来又要有几句新鲜的懂事儿出来,等着看吧,错不了。”

    常家从老到小一起点头,纷纷道:“是啊是啊。”

    ……

    出了街口,韩正经一拍脑袋:“坏了,我有件东西忘记。怎么办怎么办,丢家里了?”

    他的奶妈奇怪,暗想东西是她收拾的,没有丢才是。但世子一定这样说,他要回去拿,奶妈以为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跟随转回文章侯府。

    掌珠见儿子回来纳闷:“加寿明年大婚,就是婆家的人。太后多好的人儿,让加寿今年在家里守岁,说宫里守岁有的是日子,在娘家只此一年。所以你们今夜一定伴她,好好陪她。怎么回来了?”

    韩正经欠着身子:“母亲,请给我备一个好看荷包,刚才胖孩子接我,我们接好孩子,提到好孩子给婆家的钱,我想起来我忘记给玲珑包上,也忘记说接玲珑守岁。虽然还没有守亲,但多一个陪加寿姐姐的不是更热闹。所以又回家来准备。”

    他说话的时候,家里别的长辈过来,准备大家吃午饭。听到后面半截,不用韩正经说,韩二老爷头一个道:“正经的钱有账目,算的仔细。咱们家的孩子虽不算小账目,但自己花用的钱都没个数儿,长大也当不好一家之主。多加一个人,我们把钱还他些吧。别耽误他别处的花用。”

    韩正经却不肯要,恭恭敬敬对二老爷道:“是我自己算错,取我私房给她,横竖也不用多的银子。她没和我定亲呢,远上一层。又小不会花钱,给些压荷包就行。”

    掌珠给找一个荷包出来,韩正经把他历年分表姐的宫制金银锞子各装一个进去,请长辈看过都说不错,上马先往费家。

    费家的人也正准备用饭,听说他到,奶妈对费夫人颦眉头:“我是下人我不应该这样说,不过想来夫人还没有知道。从咱们进京,跟世子出去玩耍三回,三回都欺负小姑娘。”

    费夫人大吃一惊:“老爷说诗社里见过他,说懂事体人儿出息,有意招他为婿,才让玲珑常和他出去玩耍,怎么倒欺负我们?”

    “夫人想,小姑娘不过六岁,不是长大能周旋世事的年纪。要吃要喝才正当时令。遇上这位世子,不图他给好吃好喝的,也不应该拿个好吃的到姑娘手上,又不许她吃,尽让她给小妹妹。那点心多呢,他偏偏这样,这不是欺负人吗?换成是他六岁,给他果子又不许吃,全让出去,他肯吗?请夫人回老爷,今天不同他出去玩耍吧。真的老爷一定相中他,等小姑娘再大些,会周旋能应付再见不迟。几回都是这样,我再不回夫人,真真过不去。”

    费夫人糊涂了:“头一回你回来说,我对老爷说,他说他处置,怎么倒这样对我们?”让人紧急地请进费老爷,把话对他一说。

    费老爷微微一笑:“夫人请到屏风后面看着,我今天就要会会这小子。”费夫人依言到屏风后面站着。

    费老爷重新到客厅上,见韩正经宝蓝色衣裳衬出雪白小脸儿,身姿端正神色敬重,怎么看他怎么满意,也所以直到夫人今天再催促,才有教训女婿的心。

    “正经啊,你最近读什么书?”

    韩正经告诉给他。

    费老爷略带神秘:“有一本书,绝版的,好……”说上十几句的好处,家人也取来,是个半旧蓝匣子,费老爷送到韩正经手上,韩正经有了激动:“给我的?”

    “哦不,请你带给你先生赵夫子,给他赏玩。”

    费老爷说着查看韩正经神色,这也不过八岁孩子,听过难免有失落,但很快他重新沉稳。

    费老爷满意更添十分,又问他用什么笔,韩正经回他:“先生让用普通的笔就行,先生说高才不计较秃笔,无才珠玉为笔也写不出文章。”

    “呵呵,那是你的先生还没有对你实说,好笔衬托好文章。有这样一枝笔,号称神笔……”说着家人取来,也是一个半旧匣子。

    韩正经这回不上当了,接过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费老爷摇头:“非也,带给你的同窗吧。”

    韩正经义正辞严地对他抗议:“伯父,如果您不是给我的,又为什么送到我手上?要给先生和同窗,您直接送去更有诚意不是?”

    费夫人在屏风后面笑了,听她的丈夫也笑:“你说的很好,那我也想知道,你带我女儿玩耍去,不把点心给她吃,为什么送到她手上,又让她给人?”

    韩正经张大嘴:“啊?”他没有想到过。

    “正经,玲珑只有六岁,她还小,正是喜欢吃和玩。你不给她好玩的,可以。不给她吃,也可以。不带她玩耍也行。但欺负她,可不行。我一样对你,你说不对。你对她,就对吗?”

    费夫人从屏风后面看准小女婿的神色,见他小脸儿先是茫然再就青一块红一块,费夫人暗暗祷告,谢天谢地,你可算明白过来了。

    韩正经垂下头嗫嚅:“我…。我……”要在他进门以前,问他喜不喜欢费玲珑,韩正经回答不出来。但费老爷表示过你不带去玩耍没人要求,韩正经却不肯答应。

    陪加寿姐姐就少一个不是?再说费玲珑很爱跟小妹妹们玩,小妹妹们就多一个人玩耍。

    这种认识也要归功于他养在曾祖母房里,养在姨妈家。胖孩子没有来到的时候,只有他和好孩子,那有什么趣儿?正经总是爱跟表哥去学堂。

    胖孩子来以后,玩的可多了,架吵的也精彩。后来出京,路上不时多出来钟南等,多出来鹦鹉和小碗,多出来胖孩子的知己二蛋子等人,到山西又多出来小十和大花,多一个也玩的越来越好。

    费玲珑不去,加寿姐姐面前帮着守岁就少一个,小妹妹们也少一个玩的。说不好费玲珑相当于胖孩子,还是相当于小碗,但就是相当于孔小青,也多个说话的人。

    取出大红绣花鸟的荷包,韩正经呈到费老爷面前:“我会对她好的,但不出去可不行。我特意送这个给她押岁,再来接她守岁。明儿一早送回来。”

    费老爷和费夫人满心有了欢喜,费夫人走出屏风,接过荷包见针指精致,笑道:“哪儿买的。”

    “是我祖母帮我绣的,过年给玲珑钱。”

    费夫人喜出望外:“那多谢你的祖母,”打开来见两个金银锞子,宫式的永远带着高人一等人,费夫人又是外省进京没半年,以前没见过的有新鲜稀奇劲儿。

    眉开眼笑道:“回去对你家长辈们道谢,让他们破费不好意思。”

    “这是我的私房,是我给玲珑备下的。长辈给她备的,要等去我家吃年酒的时候给。”

    “哟,”费夫人刮目相看,反而话也说不好。费老爷呵呵乐着,让人带小姑娘出来。

    费玲珑到了,见到韩正经已认得,小眉头一皱就要避开。韩正经把荷包塞她手里,诚恳地道:“给你的。”

    费玲珑先是又欢喜了,但随后脑海里没忘记。小手抓着荷包眼神儿左右瞟:“给小妹妹的是不是,全要给小妹妹…。”

    她的父母也听到,何况是站在她面前的韩正经。韩正经又一回局促不安,蹲下来把荷包打开,金银锞子再次塞到费玲珑手上,涨红脸儿道:“给你的,我的私房,这是给你的过年钱。”

    “给我的?”费玲珑不敢相信,黑眼睛因惊异看上去更大更漂亮。

    韩正经把她小手攥起来:“给你的,只给你的,不给别人。”

    费老爷和夫人笑容加深,而费玲珑慢慢的有了欢欢喜喜,把收藏的好,颜色跟新制出来的金银锞子看上一看,笑靥如花道谢:“谢谢哥哥,这是给我的。”

    她欢快的送到父母面前:“这是给我的呢,给我……”

   

 第七百八十章,新年理旧话

    小姑娘的嗓音里透着喜悦,听着的韩正经小心眼儿里可就不是滋味儿。他眼前闪过哥哥姐姐们可没有人这样对待他,又刚刚让准岳父“提点”一回,站不住的他对费玲珑走去。

    费老爷夫妻正柔声告诉女儿:“哥哥带你去玩耍,你乖乖的啊。”以前会说的是“你乖乖的听他话”,自从奶妈回过说过以后,想想也是,玲珑还小,就是长大成年,也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乖乖的听别人的话不妥当。就改成这句。

    韩正经听不出来,他走过来是个赔不是的神情,打开自己佩的荷包给费玲珑看里面的碎银子:“这里还有钱,跟我出门儿去要吃要喝,我买给你。”

    费夫人还没有完全了解韩正经在袁家受到的待遇,也是出门儿也好,在家也好,要吃要喝全不用费心。听到这一句话,费夫人感动上来,微微湿了眼圈的她握着女儿小手,送到韩正经手上,嗓音也有几分颤抖:“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会说打动人心的话,说到可要做到才好。”

    韩正经用力点点头,对费玲珑看去,准备带她离开。就见到小姑娘仰起果子般细嫩的面庞,黑眼睛里盈盈,不认识般的把他重新打量着。

    六岁的孩子是不会有打量人的心思,但本能的发现这位哥哥大不一样,费玲珑盯着看得很认真。

    低头,又看韩正经刚亮过银子的荷包,她知道那亮晶晶的可以换喜欢的好东西。

    韩正经见她不走,以为她不相信,又拍自己胸口:“放心吧,我说过的话我一定做到。”

    费夫人放下心,进去让奶妈送小姑娘的衣裳等东西过来,见奶妈在屏风后面站着,面上带着稀罕。

    “我觉得他以后不会再欺负玲珑了,你看呢?”费夫人笑着问她。

    奶妈双手合十:“都像今儿这样子,那就再好不过。”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放松警惕,费夫人低声道:“还是多看着些,老爷不让我跟去,只能全交给你,说实在的,虽是通过亲戚间认得的,可就是自己亲戚的孩子也有不靠谱的。再多看着些。”

    在这一点儿上,奶妈是亲身跟着的人,她又有自己的见解,。悄笑道:“说起来除去韩世子以外,别的姑娘们小爷全是得体的。跟着她们玩,很是照顾小姑娘,倒不用担心。”

    费夫人点一点头,打发她送女儿出去,又跟去两个丫头和两个家人。自然的送去门上,回房后,费夫人又一回按捺不住和费老爷说这件事情。

    ……

    “咱们家里虽没有大富贵,守着祖业也过得丰足。你名士惯了的,自丁忧后就不肯出去做官。都说你闲云野鹤自由自在,族中又有大通长辈在京中有些体面。你爱当官就当官,不当官也无人敢欺负咱们。好好的进京来就为女儿相中亲事,不可能为官,也不会为财。你实话对我说了吧,这亲事莫不是进京前就相中,特特进的京。”

    费老爷还不肯对她实说,并非信不过张大学士,而是进京前他也没闹清楚韩家和忠毅侯的关系。长辈费大通对他说亲事有保证,带女儿进京来相看。丑话说在前面,人家相不中,人家不答应。你们相不中,你们也不答应。

    费大通不会委屈自己家人到摊开来给韩家相,随便你任意挑拣的地步。张大学士是忠勇王也不放在眼里的人,何况是文章侯。他赏识韩正经,主要心思为巩固他在太子面前的权威。都给自己留的有余地。

    虽然对文章侯说的话是:“你相不中,可以不答应。”但费家真的不答应,也可以实话实说。韩世拓不至于糊涂到有这么一句话,就人情世故上全然不通。你可以相不中人家,人家也可以相不中你。至多,费大通再弄几个给他相看,张大学士再弄几个给他相看罢了。

    这门亲事是双方大人为一定原因促成,并不是由相看促成。但话又说回来,相看对费家夫妻这里占一定的成分。

    见面是在书社,不管是文章侯的仪表,还是小世子的气度,都让费老爷满意。

    韩世拓本就生得好,改邪归正后也算得上朝中一位美男子。韩正经就更不差。

    而他们的家世,费老爷进京前,由信中看的并不明白。进京后,由张大学士亲自对他说了说。费大通是大学士门生,费家对大学士俱是久仰的心,费老爷虽对福王余孽有犹豫,但全族一心,又是事先见过韩正经的小模样,有一见倾心之感,他可以把福王的话暂时抛开。

    因双方话说的有余地,定亲并不在眼前。费老爷就不肯对妻子明说,一是怕她担心福王余孽,二是他自己担心袁家滔天权势。

    有人在这里又要问了,身为母亲,当丈夫的相中女婿,真不称职,怎么几个月还没打听到韩家的背景。这话要又说出来才叫奇怪。别说本朝女眷奉行二门不迈,就是后世现代,这样的父母也随处可见。以当地名流而打听不全权势之家,也随处可见。挑起一点线头,批驳不了全局。

    费老爷影影绰绰的弄到一些有关袁家的消息,不由他忧愁袁家相不中他家。韩家亲事关袁家什么事儿?韩正经养在袁家京中的人大多知道。

    又有人要问,京中大多数的人都知道,费夫人居然不知道?难道不能上街抓起一个一问就明,不合理不合理。好似也不是上街抓个人就能问明白。

    而在后世一个叫现代的地方来说,这种相信丈夫而不闻不问,或本身性格不闻不问的人,或者来往的有人,或者七七八八的原因也没问,问歪了,问也不明的人,也不稀奇。

    而费老爷还要私下打听袁家,是他从费大通嘴里听到的如下那种:“忠毅侯,太后侄子,曾当过大将军,现任兵部尚书。与韩家是连襟。奉送妻子祖母老太太,老太太疼爱曾孙,一一养在房中。”

    跟履历几无区别。费大通倒不是隐瞒,而不是半天一天能懂,有些袁家的事或心情,费大通也看不穿。

    另外打听,与亲戚间的信任没有关系。也或许是个验证。但多听几家总是对女儿负责。越听,费老爷越糊涂。他曾问过费大通袁柳的矛盾,费大通倒尽心解释,问题是别人的矛盾一万人看出来一万个样子,费老爷就更糊涂,就自己再去打听,然后依然很糊涂。

    稀里糊涂中的结论,担心韩家反而瞧不上他。这就是奶妈对他说韩正经的行为,对任何一家心里有孩子的人来说,都是不恰当的,而费老爷一直没有理会的原因。

    在他的内心里,懂行的消息由费大通处来,但费大通没办法做到完整,费大通的消息加上他自己的见解太多。不懂行的消息由外面来。造成脑海里跌跌撞撞,一会儿想着小正经一板一眼不错,一会儿想着袁家未必相中……

    他完全看得清楚韩正经“欺负”女儿的行为,是让她心里有小妹妹。但这不表示奶妈回来说的不对。

    本来应该费夫人跟去,但张大学士的建议,袁家的孩子全是自在的玩耍,也相信袁家的孩子,最好是跟奶妈去,由着孩子们相处的好。奶妈就成重要一环。

    别说韩正经的行为奶妈要说,就是玲珑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也应当应分的要说。

    自家女儿就是定给皇帝,出门去遇到不平,自家人在家里也能说说。敢说的人也不在少数。奶妈拿费家的钱,怕不到韩家门里去。

    从相看姑爷上来说,奶妈为小姑娘觉得不平,更应该表达出来。哪一个小姑娘小爷,不是奶妈一生的依靠。除非中间分开。

    费老爷是不会说奶妈学话的不对,相反奶妈的话:“不如等姑娘大几年,会周旋会应付,”更体现到她又体贴主人的相中,又体贴姑娘“委屈”。觉得玲珑姑娘大些,会为自己据理力争。她只是个奶妈,只能干看着,也不能反驳主人的决定,她更没有当众提出韩正经的不对。

    换成有些外省来的人家,寻的奶妈见识不高,见到自己奶大的姑娘受气,上前一句:“我家姑娘是家里的心头肉,小爷你不能这样对她。”不会有人说不可能出现吧?不会说这种人不可以存在吧。不会说费家既然是张大学士相中,怎么会出现这种人?太奇怪了。

    什么人都有可能出现,这不稀奇。

    这位奶妈到陌生地方,又有主人交待,遇到什么都装心里,回家再说,说的话是,唯有“大上几岁,会周旋”应该会好些,不扫主人脸面,也是委婉提出。算有一定见识。

    这是忠心护主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她要是挑唆,大可以说:“这门亲事未必好,这么大就会欺负人,欺负惯了怎么办?到长大也这样怎么办?”

    这种没看到大,就事先看不出不好的事情,貌似不少。

    这位奶妈也没有像完全没见识似的,见到袁家孩子们珠玉一般,就乱了分寸的巴结讨好或打听。去的人家自有主人家打听,而她就是打听了,加寿等的侍候人也不会告诉她,反而疑惑你来以前,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家吗?只会看轻她。

    费夫人对袁家的疑惑,就只能表达出:“难道你为了官?应该不是才对。”

    没有从奶妈处得到任何袁家摆设什么样,屋子怎么样,而引发出权势的话。

    费老爷在听到夫人的话以后,再一回把自己的糊涂遮盖还是容易的多。因为夫妻都对这亲事心存猜测。他含糊的道:“为官,你也说了,我性子闲散。为财呢,你也说了,家中使用足够。没进京没遇到韩世子,寻个上门女婿也行。我相中他,不为官不为财。今年也不定亲,小孩子们没到避嫌年纪,一处玩耍也没什么。要说攀附权贵,我自己不去,送六岁孩子去倒也不必。特特进京为的是看长辈。别多想了,再看两年,定亲的时候你再问不迟。”

    费夫人认为没有内幕也就不提。

    她唯一还有的担心,就只有回回任由女儿和家人同去,自己不在面前。但费大通竭力保证,先让孩子们相处,费夫人从夫命,从长辈的话,又去几回除去“欺负”的话没有别的,担心女儿独去的心思还是放在心里。

    在这里又有人可以挑个刺,什么母亲,居然放任六岁孩子出门做客?就是亲戚,不熟悉的也不应该答应。熟悉的也应该小心。在这里,虽有张大学士和费大通的话在,但有个放心的奶妈,回来事无巨细都如实回话,多重要!

    ……

    房间是三间打开的,上一回可能还加上隔板或博古架,这一回敞开放上名贵的地毯,绣着大大的红花,两边也有红木椅子,但也另辟出小些孩子席地而坐的地方。

    怕小些孩子们无意中碰触,安置的是熏笼,就是坐上去也不会有事。窗户是打开的,赏雪也可以跑炭气,熏笼就比较多。这是绣楼,没办法笼地火,但一进房中依然暖风袭人。

    费玲珑一进房中就喜欢了,她又见到加喜几个和布偶山。走过去就坐下来玩起来,韩正经送一个果子给她,费玲珑习惯性的又要给小妹妹,韩正经让她不要给,他拿一盘子过来,加喜等玩的不肯要,费玲珑欢欢喜喜自己抱着闻香,又和加喜几个当球踢。

    和奶妈见到世子“欺负”小姑娘一样,她气的快要晕过去。见到世子改过来,奶妈欢喜的要流下眼泪。她用帕子揩去,并不是忌惮加寿姑娘和多喜郡主。这是做客的礼节。

    事实上,一个家人不乱打听的话,也没有人主动介绍,这位是郡主,这位寿姑娘是什么身份。

    已经进过宫,又来到家里,多少总会明白些。但这和一位忠心护主的奶妈回家去详细回话,并添上自己的见解,委婉说出“姑娘再大几岁,就可以周旋”的话有什么相干,有哪里不对?

    这位奶妈虽不知道侯夫人的奶妈在她定亲袁家的时候,卫氏心存疑惑,跑去对安老太太说:“姑娘定的不好,我和您把命拼了。”——那会儿没有人说卫氏挑唆,说上有主人,轮得你卫氏奶妈什么事儿!人家袁家太子近臣,难道你卫氏奶妈不害怕吗?还敢挑剔吗?

    她虽不知道,但她也可以有她的一份儿心。就像见识比她低的奶妈,可能早就在这里东打听西攀附!

    她的心里只看到自己的玲珑小姑娘,见到老爷夫人认为韩世子为准女婿,从身份来说比小姑娘高,更要经心打量才是!

    这种换成侯夫人奶妈就无话出来,换成玲珑奶妈就处处是错的话,好不通情理。

    在这里侍候的人请她坐下来,奶妈道谢过,离玲珑小姑娘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看着她,准备她要什么就赶紧上前。只能是和这里主人要,但侍候的人,殷勤些不至于又说袁家有侍候人,有你什么事儿?

    她在看看房中地步,做一个打量。见正中真红色绣百鸟的榻上,坐着曾见过的寿姑娘。

    奶妈要是没有看错,她的衣裳上有凤凰。也算她不是多嘴的人也没有杂心思,没有到处打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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