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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7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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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插嘴,这是我的亲事!”
从香姐儿怀里夺也似接过加喜,抱上手臂扭身就走。那浑身又狂又横的气势,让萧战这等强横的人也一时无话可说。
执瑜执璞悄悄的有了笑容。
禇大路只要看到萧战吃瘪,扬眉吐气的有了笑容。
香姐儿轻轻有了笑容。
加喜在小夫婿肩头上对萧战招手,她记得这是最疼她们,每天带着出去逛的人,笑靥如花:“三姐丈,格格……”
萧战对加喜没脾气,堆上笑:“加喜,吃点心吃糖找三姐丈买知不知道,找我只找我。”双手狂点自己胸膛。柳云若站住,回身冷眸寒面,和萧战双雷撞击似的迸到一起,随后面无表情抱着加喜离去。
他的嗓音从院门外传过来:“要东西应该找我,三姐丈陪三姐,加喜别寻他。”
加喜想来似懂非懂,没有她的回话。
一行人看着院门外柳云若身影消失,多喜等追上去。关安咧嘴一笑:“我回去当差。”看向三姑爷的眼神肆意幸灾乐祸。关安不喜欢梁山王,自然也不会喜欢萧战性子,只敬重他的是对加福好。萧战眼里只有加福,也不在乎就是。
执瑜执璞禇大路对萧战意味深长的一瞥,萧战捏巴捏巴拳头,三个人不再说什么,耸耸肩膀走开。
没走出多久,身后香姐儿重新愤怒:“战哥,我们不想听你说话。”萧战无赖的嗓音:“为什么不听?我对你说说,方家对你其实没有我家对加福好。方家还有人嫉妒你,你就以为是热闹了,是你得人意了,细推敲下我家里亲戚哪个敢这样,因为不这样,所以看上去无风无浪的不热闹……”
“你已经说过了!从那天回来,你每天说不止一回。我听到了,我记住了,”香姐儿听到战哥抱起加喜就跑,让柳云若猜中不是帮他,真是小夫妻躲萧战。
执瑜执璞笑得浑身颤抖,但没有回去。禇大路叹气:“他呀他呀……”也没有回去。因为后面拳风阵阵又是一场打斗,不用看也是沈沐麟对上萧战。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沈沐麟喝道。
“小古怪,我就是对你说事实……”萧战挥拳的同时不忘记一贫到底。
他们一直打到四个皮匠和小六苏似玉到来,元皓提着棍,韩正经扛着棍,小红好孩子撸袖子,虽然露出的还只有手:“在哪儿呢在哪儿呢?还在吗?”
小六苏似玉怒气冲冲:“柳家没找到他,听说吃喜酒,我们寻去了,路上人多堵住车,卫家说他走了,没想到他却在咱们家里。”
萧战哈哈一笑跳出战团:“六弟你来的正好,我这样说……小古怪说我扯谎。”
小六黑脸儿阴沉:“二姐,我和苏似玉亲耳听到爹爹说的,柳爹爹要给加喜房里纳妾!爹爹要退亲……”
香姐儿白萧战一眼,对小六道:“六弟,关爷说爹爹的话,这亲没退,云若哥哥还是加喜女婿。”
“可他要纳妾怎么办?”苏似玉不再扮小大人,着急追问。
“打他!”胖队长威风不拿出来怎么行,不等香姐儿回话,元皓把棍往地上重重一砸:“他再来家,打他!”韩正经等纷纷道:“对对,纳妾就打他!”元皓又得意洋洋,也有资本得意洋洋:“我家就不纳妾。”
“表弟好样的!”萧战跟里面喝彩。
沈沐麟气坏了,这分明是怂恿挑事。现在话题不对着他,小沈也火大的收不住。想想这是别的女婿事情,岳父会管,有你战哥什么事儿,沈沐麟一拍萧战后背:“别在这里废话,我和你演武场见。今儿打个痛快。”
“走!”萧战一口答应,香姐儿孩子们跟着去了。
……
柳云若送加喜回加寿处,见加寿虽没有说,但神色总有打量,干脆问出来:“战哥来过?”
加寿并不隐瞒:“来过,”又露出安慰神色:“不过你放心,爹爹刚打发人对我说过,我全知道了。云若,你要好好对加喜才是。”
柳云若吁气,虽不知道岳父说了什么,但还是岳父老道,应该是打发关爷过去,就让人知会大姐。他胡乱回上一句,闷闷不乐看着加喜等玩耍,直到他心中有了主意,也想到要回去看望母亲。没呆多久对加寿告辞:“明儿我再来麻烦大姐。”
这般客气说话,加寿满口答应,眸子喜悦的一弯:“就是这样,你还是来我这里看加喜。”柳云若好生感激,认为这大姐有担当。道谢过二门上寻自己小子出来,静静道:“去见太子哥哥。”
这是皇后爱重的家中孩子,太子即刻见他。柳云若请太子屏退人,把事情说了一遍,结束时问道:“太子哥哥,父亲这样做只怕是为了您,我想的不深只到这里。”他犯不着把柳垣说出来不是,只想知道:“您要这样的后路吗?如果您要,为您我可以纳妾。”
太子这一刻刮目相看,很心爱眼前的内亲表弟。这件事情从程度上说,他的岳父在太后宫里大叫大嚷,让人想不传开都难。从钟点上说,梁山老王又回家告诉孙子,萧战赶到袁家搬弄已过,殿下也知道并在心里转好些圈。
作为柳至在意在其中的当事人,一听就知道柳至心思。这种唯忠心在上,并不是以兄弟情意在第一,让太子感动不已。从这件事里也可以看出,柳国舅过多考虑久远,而不是眼前讨岳父喜欢。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不卑不亢,没有打算讨殿下岳父喜欢是不畏权贵的话。那和殿下岳父兄弟情深的柳国舅更为难得。对殿下的忠心也更值得皇后明白以后对柳至的看重。
这话又从柳云若嘴里出来,在儿子嘴里把父亲准备的十年亲事靠后……太子快意的笑了。表弟愿为他排忧解难的心红通通捧出来,殿下也不亏待他。
而早在柳云若进来以前,一边是岳父,一边是国舅,殿下衡量整个事情,估摸出来只有他能解开。
殿下眼睛亮晶晶:“云若别担心,再等等我给你答复。这几天先忍耐一下,别和你的岳父,也是我的岳父生分好吗?”
柳云若感觉答案已出,乌云散去得见晴朗,让他开开心心大声道:“是。”
问过太子没有别的话,就要回家去看母亲。有一个人匆匆进来,对太子悄回几句话。太子失笑状,回到柳云若身边又转为好笑:“你从后门走避开他们,”
柳云若用眼神疑问,谁?
“你要跟加喜好,可不能得罪元皓他们。”
柳云若没有问镇南王世子吃错哪门子药,而是一听就懂。按太子说的走后门,按捺不下想看看动静,和小子换过衣裳绕到太子正门来看。
拐角上小心翼翼露出头,见不下一或两百个人在外面等候。胖嘟嘟看上去鼓囊囊的镇南王世子刚听人说过话,脑后有个人进去。而他转向台阶下几个孩子,柳云若认得神骏的小马,名叫韩正经、好孩子等人,还有他的小舅爷小六小夫妻。
“他不在太子哥哥这里,他家里也没有,这是畏罪潜逃,咱们走,分头找他。”镇南王世子人儿小小,神气活现如冲云天,俨然捉拿柳云若的大将军。
柳云若一吐舌头,一两百人往太子府来,这京里也只有你敢,还安然无事的来,没事人的走。又皱眉,幸好我从后门走了,不然让你当成畏罪潜逃的拿住还有好吗?
耳边小六他们乱哄哄:“潜逃的人往城门上找,苏似玉和我去一个,正经你和好孩子一帮,小红跟上表弟,走……”柳云若逃之夭夭般回到家中。
门人简单说过,柳云若咧嘴苦笑:“从今天开始,再来人说我往城外田庄上去了,惹不起我躲着。”走去看母亲,见到她气色恢复,喝过安神汤香甜入睡,柳云若自回房中。
晚饭独自用,翻来覆去直想到一更以后,让自己小子约请父亲到书房。父子在烛光下相见,见父亲气定神闲跟他惹出事,重新得罪袁家不过吹阵风般,柳云若更能确定,到底太后不是一小股风。想好就是直截了当,即如此问:“请您告诉我这又什么内幕?”
柳至懒洋洋,用父亲威风摆摆手:“就问这个?”
“我已问过太子哥哥。”
柳至觉得儿子真的大了,反问道:“殿下怎么说?”
“太子哥哥让等他回复,但说岳父还是我的岳父,又让我和加喜好好的。”
柳至又看高儿子一眼,居然能从太子那里得到这看似不明白其实确切的答复,犹豫一下要不要和盘托出,儿子也能察觉老子心神动,柳云若坚定的道:“我要听实话,就现在,您是怎么想?如果又和我岳父约上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闹腾。”
烛火似跳动到他眉头,闪动着三个字,我要听!
“好吧,你看看房外窗外,过来坐我身边。”柳至说着,从他居中独一份儿没有邻居的座位上起来,挪到左首一排椅子上一个。柳云若很快过来。
……
“这件事情只有你能担当,云若。”
“什么事情?”柳云若神情凝重。
柳至微偏头问他,也方便探询的眼光放到儿子面上:“你怎么看梁山王小王爷?”
“战哥?嗤!”柳云若有无数坚挺的理由对萧战嗤之以鼻,表示自己的不喜欢和轻蔑。
但父亲的意思显然他都没猜中,柳至轻声道:“他太讨好你岳父和加福了是不是?”
柳云若一惊:“什么?”
“你看小王爷对加福有多好,大家眼里全看得到。以后在猜忌上面,梁山王府又没有老王爷的时候,都知道不管任何事情,将和袁家共进退。”
话语在柳云若面前掀开新的一扇门,十二岁年纪的他以前没想过这么远。
“云若你是我的儿子,是时候想想就眼下来看,我们家是太子外戚,袁家是太子妃外戚,我执掌刑部,小袁执掌兵部,你和加喜定亲,梁山王又是你岳父的亲家,这会让多少人睡不安稳。”
横竖无人在这里,柳云若说个明白:“您是指安王殿下还是齐王殿下?”
“谁也没有指,也可能是他们,也可能是以后出现的人。福王皇叔也能造反。而你看看史书去,谁都有可能。”柳至不自觉的坐得笔直,柳云若看出来有了自豪。父亲这是拿自己当大人来谈话,这是他郑重会议时的姿势。
“我柳家世受皇恩,到我和你这一代上,皇后娘娘虽不能掌控六宫,太子却大局将定。说将定是提醒你我不要大意。我柳家是忠心的。”
柳云若急忙点头。
“你岳父也是忠心的,即使他女儿不是太子妃,我和他都不会忘记皇上当年的知遇栽培之恩。如今加寿又将是太子妃,他没理由不忠心,我也信他。所以当年老丞相所作所为,从我和他的交情来看,还是从你岳父的能耐来看,我都不能不管他。当时局势是我照管他,现在局势是他照管我。而以后照管整个朝中猜忌风向的人,只有你。”柳至对儿子眼神犀利。
柳云若又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是重要的,但没有想到会有这般重要,有热血翻腾上来。
“老丞相当年是糊涂的,眼光也不久远。在他任宰相时得罪打压的人不少,太上皇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后是皇后的时候,以为他可以托付,把加寿定给太子。万万没有想到老丞相素来行为助长他的野心,他看不到小袁纵然没亮明身份也是皇上心爱的人,也看不到太子他年以后,以我的年纪、小袁的年纪、阮梁明等,我们将是太子一朝的老臣重臣……”
柳云若默然不语。他在幼年的时候听多家里的人痛恨袁家,说话的人大多是对老丞相怀恩。
“不管是交情还是他的能耐,我决定保下他。就有儿女未生先定亲事这话出来。”
柳云若涨个大红脸儿,原来是这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已足够他内心震荡,又一个大震荡过来,抗拒亲事真的是他错了。
“那年忠毅侯夫人已有执瑜执璞,两胎生下三个孩子。你母亲也还没有你。我不敢保证你母亲生下就是儿子,也不敢保证侯夫人还能再生。这亲事不过是我对兄弟的承诺。当时我已把老丞相撵下家主位置,不能看着他用整个柳家去惹皇后。但老丞相为官数年,朝中另有基业。我意表明不管老丞相再有后续,我坚定会保你岳父。”
柳至轻轻一笑:“现在想想,我给他的承诺,却成了他对我的承诺。”
柳云若慢吞吞:“那一年,呃,我岳父知道他是太后的亲戚吧?”
“怎么会不知道呢?早在太子府上可是拿他和我一样对待。又借用淑妃娘娘为借口,假托为她的亲戚还不行。现在想想我明白了,他当公主师,是当年皇后想多多的见到他。而瑞庆公主以兄称呼,应该也是早知道的人。”
柳云若让这巨大的情意震撼住,这完全颠覆他过往听到的当年袁家以弱势也拼丞相的认识,分明,就是父亲护他,他护父亲的万重相知。父亲固然想到以后,不惜在岳父离京以前登上家主,决定给予一生的周护。而袁家也在当时当年还了同等份的。这得多知心才能在彼此身处矛盾中还能想到还能做到?
在柳云若长这么大的目瞪口呆中,独这一回最为吃惊。
旧事中沉浸的柳至面上浮着笑容,没有看到。自顾自说着:“在亮明他的身份以后,曾经恨他。后来想想与其让他踩,好过被别人踩。再说对上你岳父可以不客气,可以一拳砸过去,对别人行吗?只怕中招还要陪笑。”
野湖边上一次一次的挥拳,一次一次的质问……柳至悠然满意:“可没有少打他。”
柳云若继续震惊中。反复问自己,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没有早看出来,怎么没有早看出来……虽然重回过去,他不认为这叫明显。但听过父亲的话,柳云若自责的心涨潮般云涌风起。
“哎呀扯远了,本来是说你亲事。”柳至清清嗓子:“有二妹的时候我写信问了问,那个时候知道是沈家的。但我想还能生,兴许再生一个。再生是加福,我心想这倒不错,刚好有了你大上一岁正好成亲事。没想到那年打苏赫,去什么板凳城什么城的,又福王乱,收信晚了,让梁山王强抢了去。这一家子整个强盗窝!亏老王爷老王妃还有脸上家里来闹,还有脸天天对你母亲说难听话。”
柳云若一笑,又迷茫的问:“沈家为什么比我早?”明显见到父亲踌躇过,低低道:“这话你烂在肚子里,沈家是头一个定亲的人。”
片刻以后,柳云若直直站起,面上迅速没了血色。他一直鄙夷萧战抢亲事,也是他面对萧战从来不低头的底气。却原来太子哥哥也是横插一杠…。
“太后作主谁有办法?”柳至无奈说过,又语气赞赏:“不过我给你找个好岳父吧,他上金殿上退过亲。”
柳云若回魂:“是,骨头是硬过别人。”
“哼哼,那是当然,为父相中的人还能有错?”柳至接下来也郁闷了:“要是没有梁山王府,早几年你们定亲,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不过老天如此算计,更能确定以后挑大梁的只能是你。”
柳云若再年轻也听出七七八八,认真想下萧战:“是啊,战哥是强横的,但他对加福一片真情也罢了,偏偏最爱表露在外。”
“所以只有你云若,你是太子表弟,又是太子妃妹婿。以后这朝堂上偌大的亲戚关系,和引出来的猜忌维持和平衡,全在你身上。”柳至不多见的露出慈爱,眸中浓浓的心疼:“这可是最重的担子。做的不好,大家要为你分担,这中间有一个人出错,影响所有牵连在内的亲戚。做的好,辅佐太子也辅佐加寿。”
柳云若正要点头,“但,”柳至沉下脸:“你得牢牢记住,忠心为上!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儿女私情!”柳云若毫不犹豫的发了个誓。他不是草包世家公子,不会不懂父亲话的含意。
柳至过于满意,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心中翻腾的旧事千头万绪,要说他也得想想摘哪段告诉儿子。而柳云若也为这段旧事荡气回肠,品味着似后劲足的美酒一般。电光火石在脑海中一闪,他来前的疑问是没有了,但新的疑问出来。
“父亲,你说纳妾不过是和我岳父事先串通?那您把母亲气到…。”
“什么话!我还要事先串通吗?我是真话!”
“真的让我纳妾?不是只给太子哥哥后路?”
柳至板起脸:“兄弟也有限度,父子还有限度呢,不然你这小混蛋,以前还不把我气死。”
“嘿嘿,父亲请明示。”
“你岳父异想天开,好吧,沈家连家尚家都跟着转。就算太子一生也这样。但我为什么要跟上?说到底,纳妾在本朝合乎情理。他说什么,我随着一呼百应,我成了什么人?趋炎附势之徒!”柳至气呼呼:“这点儿你也糊涂,难道他明儿说男人穿女人衣裳,女人以男人样子出门,我样样得跟上!”
柳云若眨眨眼睛:“那您是不反对我不纳妾?”
柳至没好气:“你都当他家答应,以后你想纳妾,这烂摊子我不出面。”
“那就好,父亲,我认真对您说,我说过的话,我做到。”柳云若正色说完,还是抱怨:“既然您不过是提议,为什么不事先知会母亲,看看您把她气病的不是吗?”
“你小子听一晚上白听了!以后你平衡猜忌,一辈子里的事情不会件件知会加喜!”
柳云若张口结舌:“那那,那怎么办?”骤然间出现的不是萧战,而是率领一两百人闹哄哄寻自己的镇南王世子。
柳至给他大白眼儿:“你们夫妻间我怎么知道?再说你母亲,为父难道不知道她身子什么样。不就晕过去,这不是很快好了。”
“父亲说的是,要让加喜身子好……哎哟不好!”柳云若惊呼。
柳至皱眉:“一惊一乍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比我刚才说的还要深吗!刚才你不是好好的。”
“要让加喜身子好,我可不要小胖子。”柳云若心里又闪过镇南王世子,这个小胖子得瑟的看不下去。
柳至忍无可忍把儿子骂一顿:“是你媳妇,是我家的儿媳妇,纳妾为父不能说话,胖瘦还不能作主了!还有你,你是做什么吃的!你岳父胖吗?你岳母呢?不由着他们就是了!看你岳父好气派,一出来一长串子,一个赛似一个的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养……”
最后一个字到底没出来,把柳至噎得哼上好几声。柳云若直到出门还要忍住笑,不然只怕放声大笑。又去看过母亲,见她醒来喝过一碗粥回房。
柳至最后回来,俯身看看妻子,嘀咕道:“这不挺好的,你没事儿别装虚弱,我不吃你吓!”
柳夫人是没有力气才没有怒容,但仅有的力气也回上一句:“消停吧,云若成亲以前别惹事情。袁家要退亲呢。”
柳至呵呵一笑:“他想什么就是什么,他想上天我也跟不成!”
……
元皓下半天非常之忙,城门上堵截柳云若不到,又往城外走走,借机吃了野店逛了城外石榴花,除去没拿到人,别的舒心畅意。
以他们玩忘了的记性,城门早关没法进来。但长公主留人在城门上,也提醒元皓想起来:“六表哥带着我的人先回去,我回家还母亲的人就来。”
长公主见到儿子笑容可掬:“拿到人没有?”
“没有,不过我威风极了。”元皓上前同母亲香香面颊:“我回舅舅家睡去。”
长公主装模作样垂下面颊,其实眼睛里馋涎欲滴:“又和许多人玩去了,你不乖,你不陪母亲。”
元皓直接看不见,手舞足蹈解释:“我要带小十去拿好孩子的点心,好孩子把点心换了地方,怎么能瞒过我?拿到给多喜一大块儿。”
“元皓真厉害。”长公主送上大拇指。元皓扭身就走,“哎,”他又回头。
“哎,”长公主同时叫他。
母子神神秘秘地笑,又同时道:“今天事情别告诉父亲。”这是元皓,让母亲隐瞒他动用家人为加喜教训女婿。
“今天事情别告诉你父亲。”这是长公主。王爷嘛迟早会知道,所以瞒他一天好玩一天。
母子相对嘻嘻,元皓挥动小手:“母亲再见,我给妹妹抢东西去了。”
“去吧去吧,要威风要神气哦。”
“知道了。”
长公主对儿子胖身影心满意足:“我的元皓多像我呀。又会玩又会吃又会欺负哥哥。”
丫头笑道:“您呐,要再有一个了。您看小王爷已长大,小郡主也会玩了,再有一个小王爷可以陪您。”
“是吗?”长公主听进去,寻思着再生一个也这般的神气威风,或许也不错。至少太上皇太后会喜欢,公公和丈夫也会说好。
……
事情到下午就满城风雨,到晚上安王尽知详细。镇南王世子带人招摇过市是他白天亲眼所见,安王的布置又一回让打乱。他想着不用自己出手了,忠毅侯异想天开的不纳妾,果然有惹事的一天。又想到袁柳这算不和气,他准备好的猜忌可就用不上,只能在中间挑唆。
精心准备半天挑唆步骤,安王又睡了太子送来的一个女人。这对他有挑战性,枕席中容易让人迷惑,也可以迷惑别人。第二天让叫起有疲倦感,才想到今天大朝会。
五更前在夏天也黑蒙蒙,但宫灯下那对风头劲起的人物还是轻易捕捉。安王找到袁训的时候,见到他悠闲自在的步入宫门,而柳至从另一个方向晃晃悠悠出现。
真盼着他们在这里打一架…。安王心思闪过后,柳至和袁训擦肩而过。明月撞上流星雨似的,他们两个人身边无端视了。也或许亮起来的是无数装着不看其实偷看和不避讳审视的眼光。也有另一个原因。
唰,无声之声胜似有声,在人心中划过一道痕。袁训扭扭面庞眼神挑衅。
唰,惊雷不及掩耳,往往耳朵其实可以不听,震撼在人心上。柳至扭扭面庞目光嚣张。
哗……人心无形中摔倒一片,期待出来,害怕出来……拳风出来。
安王倒退倒退摔到身后栏杆上,他们就这样打起来?这是宫里,大朝会来的人多,看的人也就多。不要名声不要考评不要…。皇上了吗?又一个心思浮出,不要最好!
焦灼如震雷轰顶,在安王心底咆哮而出。挑唆正是时候,他对心腹们使个眼色。
“这这这,这里不能打架吧?”
“忠毅侯,柳国舅,你们这是目无法度?”有人甚至上前叫出来。
“小儿女亲事不和怎么把上朝当儿戏?”
太子勾起唇角正听得扬眉,见安王带着慌乱过来,把笑容敛起换上怒容。安王心想这机会不说话还能什么,针对忠毅侯最有力的手段就是朝中色鬼本有,让人不纳妾等于夺人命忠毅侯晕了头正眼不瞧。只要他肯瞧瞧就知道自己错过多少交情。但他不瞧正中本王下怀。
“皇兄,你看这也是重臣,自己不讲王法,还能约束下面官员吗?他们能在这里打,官员们就敢在六部里打。以后凭拳头办差,凭拳头说话?”安王焦急满面:“我只是没那脸面,请皇兄喝退他们。”
“为哪般?”
安王整理下昨天到今天莫非太子无能到极点还不知道,诧异道:“为纳妾不纳妾,”
太子动容:“我听到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板起脸:“小事一桩犯得着吗?”
“是啊,您去劝劝?总不能等到父皇出来见到。再让当值御史通融不要记录,”
太子温和:“皇弟好主意,不过能通融吗?这么些人看着呢。”太子很生气的模样,一拂袖子转身不看:“我只求别带累我吧,这些人的嘴堵不上,打到父皇出来也罢,这事儿就与我无关。”
安王跺脚:“全是皇兄的亲戚,听之由之可不行……”他撸撸袖子,看架势他要上前。太子索性走开几步,避得更远停下来,张大学士来会合,避人眼光的地方都有一笑。
齐王也让开,刑部兵部官员让开,兵部侍郎荀川指手画脚:“都看到了吧?当将军没的说,当差,没有说。独做人上面太差,亲事件件他当家。我家尚书这人品啊……哎,柳大人左脚,哎,慢了不是,哎,用劲儿踢呀……”他并非大叫,不过也足够听的。跟花蝴蝶似的,东边说说,又往西边私语。
安王想关键时候真能看出门道来,难道你们有意做成我出头?真真岂有此理,这是皇宫内院,这对人一个尚书年前复职,一个捕快滋味没吃够?跟这里撒野来了。安王计算过无数次他出风头,万没有想到是在这里。
但袁家亲戚也好,柳家亲戚也好,一概避之不及。那应该管官员的阮梁明尚书,面色苍白呆若木鸡。那最跳脱的阮小二,傻子似的看风景。
找一找没有镇南王在,估计又西山没回来。自己虽是权贵跟他远不能相比,大朝会也能告假,像自己就不敢。
安王咬牙,好啊,都不出面,又偏应有个中流砥柱的,不是本王不让你们,你们太怂了。
进宫上朝没有护卫成群跟随,还是对心腹官员暗示,安王率先出面:“住手!有王法没王法,这是能打回的地方,二位官职不低,怎么……”
官员随着他话上前拉拽,巧了,出来的尽是文官。别说挤到拳风里面,就是一伸手,随后大叫连声,三个人让推出来,虚空退了几步,有一个重重撞上安王。
“扑通!”
倒地后安王两眼金星两耳嗡嗡,脑袋涨一圈似的。他的心腹武将们出现在耳边:“殿下您怎么去了,他们真打,招数高着呢,谁拉谁倒霉。”
安王府中也有教头,不会不懂真拳圈里勿进闲人的道理。心底不知该沉好还是喜悦好。试出真打是好事,包他们撕破面皮。但着实不好过,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又不是二人亲手所致,安王不知发怒对不对。
老天应该是来救他,他坐的位置又正确,无意中见到半明半暗的树下,独自站着一个人。
幽暗遮住岁月痕迹,哪怕他平时保养的也不错。明眸闪烁讽刺嘲弄,似长空变幻不断的流云不好捉摸,却清晰可见。
轮到安王呆若木鸡,这不是别人,是他的父皇,应该静鞭过后让簇拥而出的皇帝本人。
看着嘲讽不断给袁柳二人,皇帝看得气定神闲。安王不知所措的起身,实在弄不懂皇帝不呵斥反而观望的心情。如果皇帝不管,那他拉架仿佛出丑。
皇帝心里怒火团团,如暴雨前遮天盖地的滚滚乌云。两个无耻的内亲表弟无耻到了极点。为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再三试探他的宠爱。
纳不纳妾是当事人的事情。女婿要纳,岳父本管不住。女婿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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