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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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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沐诗似乎和她想到了一块儿,突然启唇询问:“刚刚我说的话,生气了?”
    不知为何。若有似无的带着几分逗弄之意,却一如她当时提到周嘉乐和龚景凡话题时,都不带恶意。
    像是只为了问话本身。
    “不敢。”她淡淡回应。
    秦沐诗也不计较。只带着她往人稀的路径走。
    陆思琼不傻,自能察觉得到,等再拐了个弯,一出王府的热闹中心,她就止步不前了。
    “怎么?”
    “郡主有话直说。”
    陆思琼留意到,对方的侍从。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秦沐诗突然伸手一握,拉着她继续往前。口中喃喃道:“相信我,等会咱们说的话,你不会想别人听到的。”
    陆思琼还真难想象,对方和自己能有什么话要说的,还如此神神秘秘。
    可或是心底藏着对秦家的好奇,又许是隐约有种感觉促着她继续往前,倒是任由其拉着。
    “琼姐儿,其实我之前问起周三姑娘的事,并非想为难你。”
    秦沐诗突然看过来,面不改色的说道:“毕竟,以你的身份,以你娘和蕙宁公主的渊源,龚家也不可能更改人选,是不是?”
    陆思琼心中一跳,愕然的对上她。
    这什么意思?
    “我母亲是蕙宁公主的表妹不假,可乐表姐是周家的女儿,郡主这话,我听不明白。”
    “你明白的。”
    秦沐诗却肯定道:“你怎么可能不明白?你都见过了左谷蠡王了不是?隆昌公主派人来接你,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陆思琼脚步一滞,警惕的望过去。
    秦沐诗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不对,她陪她停下,“你知道的,我们秦家在查你的身世,可你知道为什么要查吗?
    你不是德安侯府的姑娘,那么,早晚总是要认祖归宗的。你知道,我哥哥,不可能放任他的骨血流落在外的,琼姐儿!”
    最后那一声,彻底敲击在了陆思琼心上。
    认祖归宗!!!
    果然是这样吗?
    真的得到了确认,她反而平静了。
    其实,人有些感情真的睡很微妙的。陆思琼最早之前,就做过这样的假设,只是后来听到龚景凡带来的消息,她只是躲避似的,宁可相信与秦相有关的人,是师姑。
    她连退两步,眸中波澜涌起,却没有一点变色。
    再不情愿,还是到了这一步。
    她继续往前,强调道:“郡主,我是陆家的二姑娘。”
    “是,现在还是。”
    秦沐诗并不逼她,只是替她分析时下情况:“李婶子已经被找到了,前不久就派人去接了,相信不日就能抵达京城。
    至于你和龚家二爷的婚事,我们秦家不答应,这事儿我哥哥会亲自去找蕙宁公主。
    至于,荣国公府将你隐藏了这么多年,但念在他们养育了你一番,恩怨相抵,暂且不论。
    琼姐儿。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不是小事,但很多事实你早就心里清楚,也有准备。对不对?”
    秦沐诗句句铿锵坚定,哪里有半分迟疑,现在能说出这种话,秦家肯定已将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
    可笑,他们到底为何觉得可以这样干涉她的婚事、她的一切?
    陆思琼气愤得很,“我是我,和秦家无关。”
    她说完。冷冷的看着秦沐诗,丝毫没有将她当做亲姑姑。强调般再言道:“郡主现在应该关心的,是秦夫人的腹中胎儿,那才是你们秦家的子孙,你的侄儿。我不是!”
    秦沐诗见她实则十分清楚自己与她的关系,欣慰般的笑了笑,不顾对方挣扎更用力的握住了她,徐徐说道:“琼姐儿,我哥哥很期盼你回家的。”
    顿了顿,再添道:“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你当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陆思琼却很排斥这种话,摇头:“我不是,我是德安侯府的女儿。”
    四目相对。无声看了会,她语气似有妥协:“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的亲事也很好。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我不想成为整个京城的论点。
    也请郡主转告相爷,请他高抬贵手。”
    秦沐诗叹息,“你怎么能这样说?琼姐儿,你不懂……”
    “我不需要懂。”
    对于生父这个角色,无论身份是谁。陆思琼很早之前就有着一股强烈的怨意。
    她的人生中,并不期待这样一个角色。也不需要。
    “你们秦家不缺我一个姑娘。”
    怎么可能公之于众?
    ——————————————
    “你明白的。”
    秦沐诗却肯定道:“你怎么可能不明白?你都见过了左谷蠡王了不是?隆昌公主派人来接你,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陆思琼脚步一滞,警惕的望过去。
    秦沐诗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不对,她陪她停下,“你知道的,我们秦家在查你的身世,可你知道为什么要查吗?
    你不是德安侯府的姑娘,那么,早晚总是要认祖归宗的。你知道,我哥哥,不可能放任他的骨血流落在外的,琼姐儿!”
    最后那一声,彻底敲击在了陆思琼心上。
    认祖归宗!!!
    果然是这样吗?
    真的得到了确认,她反而平静了。
    其实,人有些感情真的睡很微妙的。陆思琼最早之前,就做过这样的假设,只是后来听到龚景凡带来的消息,她只是躲避似的,宁可相信与秦相有关的人,是师姑。
    她连退两步,眸中波澜涌起,却没有一点变色。
    再不情愿,还是到了这一步。
    她继续往前,强调道:“郡主,我是陆家的二姑娘。”
    “是,现在还是。”
    秦沐诗并不逼她,只是替她分析时下情况:“李婶子已经被找到了,前不久就派人去接了,相信不日就能抵达京城。
    至于你和龚家二爷的婚事,我们秦家不答应,这事儿我哥哥会亲自去找蕙宁公主。
    至于,荣国公府将你隐藏了这么多年,但念在他们养育了你一番,恩怨相抵,暂且不论。
    琼姐儿,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不是小事,但很多事实你早就心里清楚,也有准备,对不对?”
    秦沐诗句句铿锵坚定,哪里有半分迟疑,现在能说出这种话,秦家肯定已将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
    可笑,他们到底为何觉得可以这样干涉她的婚事、她的一切?
    陆思琼气愤得很,“我是我,和秦家无关。”
    她说完,冷冷的看着秦沐诗,丝毫没有将她当做亲姑姑,强调般再言道:“郡主现在应该关心的,是秦夫人的腹中胎儿,那才是你们秦家的子孙,你的侄儿,我不是!”
    秦沐诗见她实则十分清楚自己与她的关系,欣慰般的笑了笑,不顾对方挣扎更用力的握住了她,徐徐说道:“琼姐儿,我哥哥很期盼你回家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认

秦家显然早在敬王府有过打点,一路无话,二人十分顺畅的到了偏门。
    木门大敞,周下静谧,不见人际;深而窄的幽巷之中,一辆不见添饰的马车正停在墙边,低调朴实。
    秦沐诗止步阶前,目光示意少女。
    陆思琼无声的吸了口气,垂下眼睑,神色略有些滞然,在对方的又一声“琼姐儿”催促之下,方才举步。
    车前无人相守,她踩上踏板,右足方提起,青帷之后,一只修长的手就伸了出来。
    抬眸,缝隙中,能清晰看到那人的神情。
    同她第一次在甄府相见时一般,龙章凤姿的颜下,眉目丰神,只是较过往的冷峻中多了几分柔和,及期待。
    陆思琼仅仅顿了一下,便把手搭了上去。
    后者一个向上的带力,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幕后。
    秦沐诗只等车帘静止,方才转身。
    侧前方,灌木之后,传来微微的声响。
    她目光似箭,凝着眉目轻喝道:“出来吧。”
    被她注视的地方,不见丝毫反应。
    “随了一路,还不现身?”秦沐诗冷笑了声,语气不急不缓:“难道还要本郡主亲自来请你不成,陆四姑娘?”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须臾,才见陆思瑾从灌木后面缓缓走出来。
    她两手垂在身侧,低着脑袋,视线紧盯着前不远的青石板,脚下却不敢磨蹭,畏畏缩缩的上前,语气于忌惮中带了几分讨好:“和敏郡主。”
    “呵,瞧不出你还有这胆子?连我都敢尾随?”唇角微弯。语气轻蔑至极。
    陆思瑾急于否认,然才“不、不是”了几字,声音便蔫了,触及其嘲讽的容色,再不敢狡辩,只如实答道:“我只是见大姑娘您唤走了二姐,怕出事。就远远跟在了后头。”
    话落。又添道:“毕竟,这儿是敬王府,蕙宁公主和荣国公府的人都在呢。”
    她自诩聪明。之前几番出入相府,自也能看出些什么。
    和敏郡主倾慕九贤王,九贤王同二堂姐之间似又有首尾,感情之事最是悬乎。陆思瑾揣测中是认为秦沐诗要对陆思琼不利的。
    而刚刚远远所见,两人之间虽说有几次接触。可彼此间的气氛并不好,隐隐有些剑拔弩张之势。
    陆思瑾便觉得,眼前人刻意将二姐唤走,是意欲为难她。
    此刻虽不见陆思琼身影。但自己提醒几句总没有错,对方定然能明白自己的好意。
    可结果却出乎意料,秦沐诗正冷冷的瞅着她。扬起眉眼反问:“你说这话,是觉得我会欺负你二姐?”
    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望着陆思瑾。教得后者想应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唇边。
    难道不是?
    陆思瑾却不敢搭话,出入秦家的次数不算少,虽说还没摸透相府调查二姐的目的何在,但秦夫人等几位的心思倒也不难猜。
    唯独,这位秦大姑娘,回回见了都觉得跟谜一般,站在对方跟前都觉得胆战心惊。
    最早前,明明还是她在王府客厅中提及周家三姑娘落水之事,不就是让二姐难堪吗?现在怎么又表现出关系很好的模样?
    秦沐诗倒似乎也不是在等她回答,提步往前,行了一段后,见后面没动静,冷冷的回眸:“还愣着做什么?怎么,等你二姐姐?”
    “不、不是。”
    陆思瑾茫茫然的小跑跟上,说道:“我跟着大姑娘。”
    “我可不想带着你。”后者毫不留情。
    陆思瑾满脸尴尬,却不知好说些什么。
    又静静往前走了一会,秦沐诗又停下了脚步,目视前方,话却是对身后人说的:“你从这条道上往前,再拐过两个弯,就有王府侍从引你去花园热闹处,那才是你们年轻女孩儿该在的地方。
    至于刚刚,秦家的事儿,你若敢对外多嘴一句,别怪我不看八弟的面子。”
    秦沐诗同秦沐延同父异母,年纪正相仿,虽说她大哥私心眷顾着兄弟之情,但她平时本就没好眼色,更别说对这位名义上未来的八弟妹了。
    德安侯府是什么人家?
    若不是关联琼姐儿,谁会注意?
    眼下这一个区区陆家庶女,自更不当回事看待。
    陆思瑾是知晓和敏郡主性子清高的,但方才几句,虽说不曾刻意为二姐说话,亦无何袒护之意,但有些维护,无需言动作,便能让人领略。
    她嘴上不敢怠慢,连忙乖巧应了,心下却格外狐疑。
    据她原本的了解,秦大姑娘对自家二姐是没有好感的。
    尤其在得知九贤王曾将太后娘娘钦赐的懿旨给了陆思琼之后,女子的嫉妒之心就不可能再让她对二姐有缓和的可能。
    然而现在……
    陆思瑾又觑了眼身前人,端庄华贵,一如过去的骄傲,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她再想知道,也不敢公然忤逆秦家人。
    自己如今在陆家得到的一切待遇,都是仰仗着相府。
    是以,她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秦沐诗注视着她远处的背影,冷不丁的勾了勾唇,好笑漠视。
    而车厢之中,面对着秦相的陆思琼,却不若她们的闲适。
    自打上了车,对面人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不言不语,就那么含笑的望着她。
    她知道自己生的像隆昌公主,身世既然是如此,那秦相对隆昌公主自然会有份特别的情愫,但此时此景,这般相望,当真好吗?
    陆思琼有意想先开口,但两次张了口,都不知要说什么。
    这样的真相横在二人中间,注定了别样的尴尬。
    他既不急,自己又何必躁?
    左右秦沐诗肯定能安排妥当。陆思琼也不担心就这么会儿不见人影,旁人就生出什么闲话风波来。
    许是被她的欲言又止到索性沉默的态度给怔住了,秦相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对,干咳了声唤她:“琼姐儿。”
    唤得却很自然。
    温和慈爱的嗓音,似念似叨的又唤了一遍,方问道:“有字吗?”
    闻者摇首。
    时下不比过去,纵是世家名门。女儿家亦不兴小字。
    秦相点点头。微顿后,略有憧忆的接道:“飞琼奏云和,碧萧吹凤质。就叫云和吧。我好唤你阿云。”
    陆思琼默然。
    许是因为介意着自己闺女被冠上外人姓氏,秦相并不喜欢“陆思琼”这个名字。
    他知道身为人父这么多年来的失职,倒也没逼她立即改名做“秦云和”,只是开口闭口都成了“阿云”。
    他们都是理性之人。父女泪眼相认这种感觉画面自然不会上演,细说身世亦不明智。都很巧妙的避过了这些。
    “阿云,你回侯府准备准备,等再过些日子,我就接你回家。”
    这是他一早的决定。亦是此行的目的。
    诚如秦沐诗所言,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骨血在外。
    身涉几大世家,又是此等秘事。若是一般人,怎敢轻率说出这话?
    秦相将德安侯府的姑娘接回去。面对悠悠众口,要如何解释?对外对内又怎么说?况且秦相的朝中地位,虽是家事,但以他的身份,怕连皇家也要过问。
    这并不是一出简单的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就可圆过去的。
    陆思琼听了,也不急着反对,只是强调:“侯府,就是我的家。”
    她也有她上车的目的,既然已开始了对话,有些事就得说个清楚。
    “我做了这么多年陆家的姑娘,这以后就还是陆家的人。”
    她仰头直视,见对方脸色如常,续言道:“上一辈的事,我没有参与过,自没资格点评说三道四。
    且不论当年谁是谁非,既然当初无人替我争取过什么,那眼下我选择继续现状生活,就谁都没权力替我做更改决定。”
    她的语气是嫌少的强硬,没有丝毫怯懦:“您没养过我,就不要妄加左右我的人生。
    过几日便是我与永昭伯府二公子的订亲喜宴,相爷若是有空,可过府喝杯薄酒。”
    紧了紧握着的拳,又慢慢松开,陆思琼不卑不亢的起身:“没有其他的事,小女先告退了。”
    这俨然是不肯认他的节奏。
    秦相是何等聪慧的人,当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见其弯身要起,徐徐说道:“阿云,你心里很清楚,这京都中,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觉得你的人生。
    你认与不认,都不能抹掉我们之间的关系。”
    彼时,陆思琼已倾身掀起了车帘,闻言动作一滞,却没有回头。
    身后人的声音又再响起,含着几分说不出的笑意:“你和你娘,真的很像。”
    紧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秦相脸上的笑意,又一点点敛去。
    他终是放她下了车,没有阻拦,只是在帷幕落下的时候,又添了句“我给你时间”。
    陆思琼径自回了王府。
    偏门处,还是不见一人。
    原路折返,半途中就看见了候着的秦沐诗。
    秦沐诗看见她就笑,喊了声“琼姐儿”就去拉她,被陆思琼巧妙的躲开,语气疏远:“郡主,你我之间,没那么相熟。”
    秦沐诗顿在空中的手有些僵硬,又缓缓收回,笑着道:“还真是倔。”
    似乎只将这当做了孩子的任性之举。
    陆思琼不想多言,蒙头往前。
    还没走到花园,就见王府侍从纷纷往会春园方向赶,道周四姑娘出了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破相

心中骤乱,陆思琼提足便随之赶去。
    四表姐出事了?
    今儿太妃寿宴,她万众瞩目,亦受尽恶妒,毕竟宴席之后的深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行前来的众人,无不存着同宗家结亲的心思,盼着能嫁入王府。
    然宴未始,国安太妃便表明了意愿,敬王妃心孝,再思及周家门第,更是捧着灵表姐,难免让人眼红。
    这会子听闻此讯,陆思琼满心慌乱,脑中刹那空白。
    秦沐诗见她额露薄汗,奇道:“敬王府的人也是稀奇,既是早有了世子妃的人选,又何必再来这一出?
    大摆寿宴,不正是给旁人一份希冀吗?
    我却真看不出,这太妃娘娘到底是喜欢周四姑娘呢,还是不喜欢。”
    她语气陈述,漫不经意的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
    闻者的脚步倏然缓下。
    和敏郡主的话有理,国安太妃若是诚心喜欢四表姐,怎么忍心将她推至如此境地?她可不是不知事的人儿,在深宫里半辈子,连这一层都想不到?
    正沉思着,又听身边人说:“说来,贾家当年也是名门贵胄,可惜如今却家族飘零……”
    贾家,正是国安太妃的娘家。
    贾氏与周家原本都是京都贵族,谈不上如何显赫,但族中子弟在朝野之中都有一席之地。
    所不同的是,周太后入宫后久居四妃之首,代掌凤印、风光无限,虽不曾登上后位,却是宫妃中圣泽最盛的一位。且得宠数十年。
    纵然其所出的先太子与二皇子受夺位牵扯,可丝毫没影响她在先帝心中的地位,最后仍封了她的第三子、既如今的炎丰帝为东宫太子。
    荣国公府自水涨船高,欣欣向荣。
    说来,周太后与国安太妃还是一批入宫选秀的,但贾家多年前因为事变而满门获罪,太妃若不是生性淡泊。又育有敬王。哪里还能平安至今日?
    贾家因炎丰帝登上大统而大赦天下才得以免罪,只可惜家族早大不如前,现只靠几房旁支撑起门第。
    先帝子嗣不多。今上仁心,善待手足,加上周太后时常召国安太妃入宫叙旧,敬王府虽不握实权。可到底不容人小觑。
    然同样的起点,现今时局却是如此……
    细想了想秦沐诗的话。陆思琼心中一骇,莫不是敬王府从一开始就不是诚心想聘灵表姐?
    又或者,国安太妃其实不曾免俗,对太后和周家都积压着妒意?
    可这又有何意义?
    王府如今的一切。都是周太后和炎丰帝赐予,是聪明人就不可能做这等徒劳无用的事儿。
    为此开罪荣国公府,得不偿失。
    她觉得敬王府没有这个动机。难以信服。
    侧眸,再瞧了眼身边人。见其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装没听懂,“敬王世子的婚事,太妃娘娘在意,敬王妃自然更为关心。
    何况,敬王夫妇孝顺,宴请大家,无非也是想热闹热闹。”
    秦沐诗浅笑的看着她,别有深意的莞尔:“你倒是乐观,想来真是姐妹情深。”
    提到这话,左右觑了觑,见周边虽不时有人走过,却都来去匆匆,无暇顾及她们,竟也不防备,直道:“说来,左谷蠡王走得还真仓促,竟连定亲宴都等不及。”
    后者眸光泛警,一股惧意油然而生。
    秦家这是不肯罢休了?
    连隆昌公主在突厥新诞一女的事都了如指掌,可见相府势力之大远超她预料。
    如此,还真是麻烦。
    她愁眉苦脸着,连对灵表姐的担忧都压了下去。
    “秦夫人有喜,我都忘了同相爷道声恭喜,有劳郡主代传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秦沐诗表情微滞,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竟有些苦涩,迎着对方回道:“这话,我哥哥听了,可不会高兴。”
    顿了顿,惆怅再言:“琼姐儿,你爹爹宠你重视你,可有些事也不是你能左右过问的,不要恃宠而骄。”
    陆思琼莫名其妙。
    她怎么就成了恃宠而骄?
    自己刚刚的话,原不过是想让秦沐诗有个明白,也提醒秦相明白。
    隆昌公主在突厥已有了新的生活,而他也有属于他的家庭,秦甄氏正怀着身子,那才是他们相府堂堂正正的血脉,过眼往事又何必再去纠结?
    与其为难强迫一个根本不认同他的女儿,或者还对当初隆昌公主嫁去突厥存有不甘或任何其他情绪,都不该是他不肯放手的原因。
    隆昌公主当年出嫁异地,他却位极人臣,可见是不曾有过该有的担当。否则,就那样一件秘事,以周太后的手段,他还怎么可能有今时地位?
    嘲讽的弯了弯唇角,没有接话。
    陆思琼脚下不停,木木的往前走着,脑海里都是刚刚秦相的脸,那种运筹帷幄的神情,不曾说什么强势逼人的言语,可每一言每一行都透着自信。
    起名时的肯定,似昭示着她必定会回到相府一样。但他提起蕙宁公主和周家时的厌恶与鄙弃,也不曾遮掩半分。
    她不愿再去揣测这些,索性没走多久,便到了会春园。
    周嘉灵并不在戏园,而是送到了临近的更衣行馆。
    院子里,挤满了穿红着绿的少女,或紧张担忧、或愤怒急躁,当然也有面露漠视之辈,不免还有心中幸灾乐祸的,但自不好表露脸上。
    陆思琼一进院,陆思瑜就迎了上来。
    她望了眼紧随在堂姐身边的秦沐诗,打过招呼后,就拉了对方至一边,压低了嗓音轻问:“二姐,你去了哪?
    刚太妃娘娘和公主说起你。沐恩郡主寻你不见,才让周四姑娘离席出院的。谁知,没出去多久,就出了事。”
    “到底怎么了?”
    “周四姑娘在石水潭那边摔了一跤,破了相。”陆思瑜亦满脸的不忍。
    陆思琼当即眼前一黑,仪容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谁都清楚,竟然是伤了脸!
    当即绕过对方就要往婆子丫鬟层穷进出的房门口走。却又被人抓住。她不耐烦的转身:“我得进去看看,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足?”
    “谁也不晓得。最关键的是,当时罗世子在那里。”
    陆思瑜叹气:“周四姑娘撞了岩石,那岩石出奇的锋利,伤口又深又长。就在脸颊上,当场血流触目。罗世子是瞧在眼里的。”
    这半唏嘘的语气,令陆思琼很不痛快。
    她与表姐之前是有些矛盾,但到底只是小事,心中到底还是对她亲近的。
    现在听人用这种语气说话。浑身就不痛快,不满的落下脸色,“这又如何?既是伤口。总会有痊愈的一天。
    再说,我四表姐是什么人家的女儿。难道是那等靠色。相活着的?”
    后者听得出这话里的维护之意,知道堂姐性子护短,容不得别人说身边人的不是,却没料到对方会这样直白。
    自己毕竟也是她堂妹不是?
    陆思琼确实是急了,嘴上说着这种话,也不知安抚的是谁。
    她知道四表姐对罗世子的心思,又有多欢喜这门婚事,现在口口声声说得轻松,可心底里比谁都紧张。
    侧足,朝里屋走去。
    为免室内拥挤,许多人都只是在外候着。陆思琼抵到门口,王府那两个丫鬟像是知道她身份般,并未阻拦。
    进了屋,就看到国安太妃与外祖母并坐着,皆是一脸沉重。
    大舅母已然红了眼,站在屏风外不时张望屋里,敬王妃亲自陪着安慰。
    罗世子亦在,双手背后。
    看到他,陆思琼心中又是一个“咯噔”。
    这等场合,他居然不曾避嫌?
    王府莫不是真心想结这门亲事?
    之前,是自己多想了吧?
    然余光一瞥,又见到角落里坐了一位锦衣妇人和两个妙龄少女。
    待看清了三人样貌,陆思琼虽觉得眼生,但回想下也能认出来。妇人正是孙尚书的妻室,而少女之一便是同龚玉锦共赐于九王为侧妃的孙知书。
    旁边的那位,则是她姐姐孙言书。
    她们怎么在这儿?
    孙家和周家,关系可没好到这种地步。
    再留意到孙言书的眼神不时落到罗世子身上,陆思琼直觉不好。
    片刻间,周老夫人已对她招手,嗓音微哑:“琼姐儿,你表姐她……”难以言下去,就握着外孙女的手摇头。
    沐恩郡主眼神复杂,心中谈不上什么想法。
    太医正在内室处理伤口,压抑着的泣声从屏风后传来,陆思琼再想一探究竟,眼下也只好说几句冠冕无用的安慰话。
    只是,谁心中都不会放松。
    压抑的呜咽,夹杂着痛苦沙哑,低泣声断断续续的响起,让人的心情落到了低谷。
    出事在王府,又是大事,敬王妃见沐恩郡主一脸心疼难受,只好再三赔罪疏忽。
    正寂静着,突然听到孙夫人的指责声,是冲着女儿孙言书的:“三姐儿,你啊,还不过去跪着赔罪,冒冒失失的闯下这等大祸!”
    陆思琼看过去,正半知半解,还没弄明白,就见一直脸色淡然的罗世子开了口:“与孙三姑娘无关,当时她滑足下潭,我不过上前搀扶一把。
    那地方原就湿滑,又不是玩耍的地方,周四姑娘凑热闹过去,自个儿踩着人裙角摔倒,怎能怨旁人?”
    语气,竟无比冷漠薄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现仇现报

几乎是罗世子声音刚落,屏风后的泣声就是一滞。
    因着此话,周老夫人与沐恩郡主的脸色都沉了下来,便是国安太妃及敬王妃亦面露尴尬。
    陆思琼略有不满的瞥向罗世子,只见后者目显不耐,居然毫不遮掩。
    她心中稍冷。
    反观孙夫人和两位孙姑娘,神情淡然,似都安了心。
    一瞬间,屋内寂静,落针可闻。
    敬王妃朝亲子使眼色,未见奇效,只好出言宽慰起身前人:“郡主莫要担忧,周四姑娘吉人天相,又有廖太医在,不会有问题的。”
    “伤及容颜,怎是小事儿?”
    沐恩郡主爱女,如花似玉的闺女脸上添了那么长一道口子,本就急躁。又闻罗世子那样的话,心生不满,语气里带着情绪。
    陆思琼心中难受,更记挂着内室的人,上前轻道:“舅母,我能去看看四表姐吗?”
    “灵姐儿不肯,连我都不给进,将人全赶了出来。”
    别看周嘉灵往日大大咧咧的,也是个敏感之人。出了这种事,哪里肯让人守着,只恨不得撵了所有人才好。
    沐恩郡主心急如焚,奈何又心疼女儿,不敢再刺激对方,只好站在屏风外干着急。
    可她才回绝外甥女,就听内室里的人出了声,“琼妹妹,你进来。”
    嗓音有些低哑,透着倦意,又杂了几分道不清的情绪。
    陆思琼请示般的望向沐恩郡主,见其颔首,这方绕过屏风往里。
    刚刚哭声不止的人儿正半靠在雕花大床上,身上的薄衾随意搭着。御医蹲在床头,已包扎好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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