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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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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姐这是在给母亲出头?
    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
    嫡姐这是在给母亲出头?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
    嫡姐这是在给母亲出头?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献计

相府大小姐秦沐诗被赐婚于九贤王的事,没几日便传遍了京城。
    众人皆是意料之中,并无多少诧异。
    倒是炎丰帝的一道加封秦大姑娘为和敏郡主的旨意,令众人惊羡。
    今上盛宠秦相,秦大姑娘原就时常出入宫闱,伴在宫中贵人左右,如今封为郡主,他日嫁做九王妃,秦家在京中的地位将越发荣华。
    赐婚的事儿,本与德安侯府没多大干系,偏生因为陆思瑾从相府回来后就事先禀传了开来,众人对她自刮目相看。
    其中属四夫人楚氏最为浮夸,以往连宋氏这个长嫂都不放在眼中的她,现如今却是“瑾姐儿、瑾姐儿”的亲热个不停,还常去兰阁以表关怀。
    陆思瑾在侯府被冷落了这么些年,最受这套,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得意感,哪怕心知对方假意居多,可还是止不住的欢喜。
    二夫人孙氏顺势也走了一趟,带去了酒楼的契约。
    拿到契约,陆思瑾十分高兴,早前的几分担忧顿时消失殆尽,望向孙氏的眼神便如同见着了亲娘,感激、信任和依赖。
    她觉得这个方式可行,让对方做长远发展,并道但凡用得着印章的时候,尽管过来。
    陆思瑾亦算是个心巧的,想着这回酒楼是挂在了自己名下,倒也不好意思让对方受亏,便让孙氏下回写她自个的名儿。
    牵扯利益。总是要公正一些,如此合作方能长久。
    孙氏也没推辞,含笑着说好。
    随后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
    陆思瑾将酒楼的契约折好,进内室收起后,心觉得好日子真正要来了。
    她有自己的体己、自己的铺子,以后再嫁进显赫的秦家,做官太太。
    八爷是在东宫谋职的,往后就是天子近臣,和如今的秦相一般……她幻想着。有朝一日,成为秦相夫人那样的贵妇人。连公爵侯府里的诰命都不敢小觑。
    心中憧憬着美好,坐上炕前,余光瞥见一旁的《女戒》,忆起那日嫡姐对自己发火时的意气嚣张。刹时就冷了脸。
    她被罚了抄写这个。
    陆思琼,从小到大都盖过自己的二姐,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
    这种感觉是微妙的,越是厌恶一个人,越是嫉妒羡慕那人,却总止不住去招惹对方的心思,想着万事同她比一比。
    最期盼的,不是对方下场如何凄惨。而是想那些昔日轻视自己的人,有朝一日处在困境中仰视自己。
    想她们追悔莫及,想她们跪地求饶。却永远不会真的置之死地,就是要她们受尽折磨的活着,活着看自己过得有多好!
    只有这样,才能抚平自己这么多年的怨、这么多年的委屈……
    正独思着,外头响起丫鬟的声音。
    一时间,只觉得耳熟。却没反应过来是谁。
    陆思琼下意识的说“进来”。
    却是南霜。
    她来给四姑娘送新衣裳。
    虽说府中每年都会给各院主子做些应季的新衣,但到底不多。以前是没条件,陆思瑾为人处事也低调。
    可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也是个外出走相府的人,总是要些体面的。
    况且,小库房里的好东西本就不少,手中宽裕,亦不是过去那个卑躬屈膝的庶女,凡是要担心嫡母猜忌,自然可以衣光鲜亮些。
    南霜进兰阁后,被安排了个绣活。
    这是个好差事,倒不是说听雪有多待见她,而是那阵子她在屋中养伤,其他的活也干不来,适逢院子里做针线的丫头伤了手,就让她顶上。
    陆思瑾这阵子忙碌,听雪伴随左右,亦分身不暇,后来也就忘了再做调整。
    此刻看到她,低眉顺眼的,或许心里畅快,倒也没觉碍眼。
    陆思瑾试了试衣裳,又看了看上面的绣花,满意颔首。
    “你这双手倒是巧。”
    南霜心中一乐,抬头只诚心奉承道:“是姑娘您身娇体美,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奴婢是粗陋之人,得幸您不嫌弃,能看到上这针线活。”
    “说话倒是机灵。”
    陆思瑾一笑,她最近就听得上好话,穿着新衣的她左看右看了下,随后才坐下。
    南霜一个凑前,替她斟茶。
    汩汩的水声,低缓悦耳。
    南霜微微抬眸,睨了眼位上人的神色,心里一琢磨,迟缓着又道:“姑娘,恕奴婢直言,您要找李婶子,得从荣国公府查。”
    陆思瑾抚着茶盏的手指微顿,凝眸细细的打量对方。
    她面色严肃,心中思绪交杂。
    李婶,是当年接生二姐的产婆。
    秦家,为什么只揪着她的身世不放?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头想法,询道:“说下去。”
    南霜面不露喜意,徐徐继续:“姑娘您想,那李婶子当年是周老夫人寻来,由沐恩郡主领过府的。
    既是这样,便是早年给先夫人当差的那些旧人,也是对李婶不知根底的。您若是想查,还是得从周家人那边入手,否则便是周妈妈,也不会晓得内情。”
    这话说得有条有理,陆思瑾心中认同。
    但是周家,自己根本不认识谁。
    这么多年,二姐从没说回外祖家把自己带上的。
    幼年时缠着想随嫡母、嫡姐去荣国公府,都没得逞过,说来这又是委屈。
    而便是周家人来侯府,自己人都到了娇园,他们也都只和二姐说话,与自己顶多算点头之交,从不曾深交。
    她连娇园里的周妈妈都收不服。还谈国公府的旧人?
    见他皱眉,南霜再道:“姑娘,您现在外出方便多了。想认识谁,花点心思就可以。”
    “可我就算能出去,周家姑娘也不会和我好。”
    周家的四姑娘,和二姐姐感情那样要好,可自己一连热情凑上前,对方还总是爱理不理的。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难道还有法子?
    “周家姑娘不同您好,那周家的少爷呢?”南霜好笑的提议。
    陆思瑾眸光一亮。仔细审视了对方一番,招招手让人坐下,“这话时什么意思?”
    如此客气。
    便是身后的听雪,也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南霜余光瞥过去。又看看陆思瑾。
    陆思瑾也随她,挥手就让近侍退下。
    “姑娘?”听雪提声反问,心中很是不悦,又有些伤心。
    南霜总没开口。
    陆思瑾急切,就催促了一下:“还不快下去!”
    闻者这才福身退下。
    南霜就将早前自己所知,周家四少爷周希礼喜欢二姑娘的事告知了出来,又添道:“姑娘,您想必也听说过,沐恩郡主偏疼幼子幼女。
    这个事儿。便是娇园里,也没几个人晓得。”
    “哦?那你倒是清楚?”陆思瑾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后者就答道:“回姑娘话,是个偶尔。
    之前有次。沐恩郡主领周家少爷、姑娘来府中。当时奴婢在院口守着,周四少爷本在外院的,可后来到了娇园,却也没进来,就一直徘徊在墙角处。
    而且,他每次看二姑娘的眼神就不一样。这事儿准准的肯定没错。”
    这个意思,就是要陆思瑾去接近周希礼?
    法子倒是可行。就担心人家不上套。
    陆思瑾语气松动,“他喜欢二姐,可不代表能中我的算计。
    再说了,下个月府中就要办定亲宴了,周四少爷显然连肖想的机会都没有了,谁知道还有没有那份心思。”
    “姑娘,周家四少爷十来年平平顺顺,可是从未受过挫的人。”
    南霜一脸精明,笑着又反问:“您看,自打二姑娘和龚二爷议亲之后,周家人每每过来,周四少爷可有再出现过?
    若说当真放下了,就不会刻意避开,也就一切坦然了。”
    是这样没错,陆思瑾再次点头。
    如果能利用周希礼对二姐的那份心思,用二姐的有关事情接近他,倒是个好法子。
    何况,周四少爷是男儿,外出方便,也好私下往来。
    陆思瑾有把握,就算对方真已认了二姐跟嫁给别人,她也有法子说动对方不放弃,继续争取。
    这种事儿,就怕没人在旁拨动几句。
    年轻斯文的少年,感情若是累积了十来年,一旦爆发,可不是说收就收的。
    再说,就算不是为了调查李婶子的事。
    只一点,让陆思琼的婚事不那么顺顺利利,陆思瑾也乐得折腾。
    表兄表妹的,从小一府长大,青梅竹马,真有些什么事再自然不过。
    龚二爷那样骄傲任性的人,怕是受不了这种侮辱。
    每每回想起,龚景凡对二姐姐的维护和在乎,陆思瑾再想起秦沐延,嫉妒之心就更是强烈。
    “南霜,”她含笑唤了一声,吩咐道:“你去调查调查,周家四少爷往最常去哪里,又喜欢做什么。”
    “哎,姑娘放心。”
    看着南霜转身退出屋,正要出门时,陆思瑾又添道:“以后,你就在我屋里伺候。
    这事儿要是办好了,过去的咱们既往不咎。”
    得了明话,达到了目的,南霜亦是一阵激动,又连忙欠身,“奴婢记住了,定不就教姑娘失望。”
    陆思瑾莞尔,眉宇舒开,分外自得。
    她要一步步,亲手毁掉二姐,让她感受下当日自己的心境。(未完待续)
    ps:昨天抱歉,明天补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离别之讯

南霜没几日便跟在陆思瑾身后同进同出了,这等能耐,虽说是陆思琼意料之中的事儿,闻之时却还忍不住要惊叹几分。
    唤竹昔捧来了紫木匣子,从众多身契里寻来了她的那张。
    不得不说,宋氏在对待自己的事情上的确称得上坦坦荡荡。便是早年,安排人进娇园,亦都是将她们卖身契都送了过来的,而非握于自身之手。
    如今,虽说她将南霜给了陆思瑾,但南霜的身家性命仍是由她掌控。
    指尖掐着薄薄的纸张,同身边人轻道:“去把南霜唤来,别惊动了旁人。”
    竹昔目光稍惑,睨了眼那张身契,似明了了什么,含笑着福身退出屋子。
    书绘立在一旁,见状不由开口:“姑娘,您这是……”
    南霜先是被四姑娘收买,做了在娇园里的眼线,甚至在生辰宴那日摆了自家姑娘一道。
    身为奴仆,犯的本就是不可饶恕的罪。
    而主子却只打了她区区二十棍子,随后将人送去兰阁,由得她们逍遥自在,园中上下本就心有碎言,暗道主子宽纵了。
    然而,现在这趋势,是要以身契为挟,改让南霜做兰阁里的细作?
    主子原是这般思量的?
    书绘小心翼翼的望向面前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陆思琼知晓她的意思,笑道:“你以为你家姑娘就是那样好说话的?我再怎么宽厚。也容不得一个丫头欺负。
    南霜敢在我院子里兴风作浪,就必然要承受得住后果。
    我虽从不想将兰阁里的那位当做对手,无非是因为同为侯府姐妹。父亲子女不多,我乃长姐,本着多担待几分。
    可咱们这位四姑娘,仗着身后有秦家就愈发嚣张了。”
    话及此,陆思琼勾了勾唇,才继续说:“情分、耐心都被磨完了,我若还是坐以待毙。岂不是永远被人牵着走?”
    “姑娘说的是,四姑娘不知好歹。您确实该化被动为主动。”
    书绘恍然,主子虽然不想将四姑娘当做对手,可人再三欺压,她也不是只知等事儿出了才化解的人。
    自家这样矜贵的姑娘。能容得别人算计?
    在这大宅院里,威逼可比利诱要来得实际。
    南霜或许是好收买,但她本就是娇园里养的一个奴才,做什么非要用钱财去哄着替主子做事?
    拿出卖身契,饶她有再多的弯弯肠子,也只能服从。
    收服南霜的过程很简单,陆思琼才说几句话,心思玲珑的她便明晓了利害,当下跪地磕头:“奴婢当初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姑娘的事。离开娇园的这些日子总反省懊悔着,就怕不能再为姑娘效劳。
    您如今能想到奴婢,是奴婢的福分。今后必定一心一意的替姑娘做事,再不敢有二心。”
    陆思琼懒懒的靠着,居高临下望过去,沉默了许久才抬手:“起身吧。”
    南霜毕恭毕敬的谢恩后站起,不待人发问,就自觉的将四姑娘近来的动静都说了出来。
    后者静静的听着。陆思瑾无非还是想查她的身世。
    呵,还真是执着。
    待听闻这位庶妹已将精力放在了周家三表哥身上。当场蹙起眉头,眸中目光亦是一寒,透出几分凌厉。
    南霜一直都是低着眉头说话,是故并未察觉。
    等说完之后,微微抬头,陆思琼已恢复了往日神情。
    她便凑上前再道:“姑娘,四姑娘想对表少爷下手,您看该怎么办?”
    陆思琼神色不明,意味深长的望过去,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南霜被这目光看得一愣,稍顿后才接话:“奴婢愚钝。”
    “她不认识三表哥,你可跟着我去过国公府。”
    闻者听了,怔怔不明的望着她。
    陆思琼唇角微嘲:“我倒是想看看她,如何引得了外面男儿?堂堂侯府千金,做这样龌龊的事,她倒不嫌丢人。”
    南霜半明半白,心中一惊,二姑娘竟然是如此放任四姑娘行为?
    四姑娘不认识周三少爷,这……
    她皱紧眉头,语气谨慎:“姑娘,周少爷以往常来侯府,四姑娘便是没结交过,总也有见过几面,总不会认错。”
    这丫头,倒还真机灵。
    陆思琼腹诽着,直直的盯着对方,添道:“每年八月底,京郊城外林中楼,世家学子们都会有一场聚会。
    听说三里亭那的风光正好,秋高气爽的天儿,很适合散心呢。”
    “奴婢明白了,姑娘放心。”南霜领悟,欠身应答。
    陆思琼点头,随即挥手:“那就回去吧,别教人起了疑。”
    等人出了屋,书绘才急忙忙的开口:“姑娘,这么做,若是让老夫人和侯爷知道了,可怎么好?”
    四姑娘动心思结交外男,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可是整个德安侯府都面上无光的。
    自家主子一向谨慎,又惜侯门声誉,怎会纵容?
    她满脸慌乱。
    陆思琼却不甚在意,“知道又怎样?更过分的事她都做过。”
    想起甄五命丧观荷榭,陆思琼对陆思瑾就半点都怜悯不起来。
    “但、但是这等关乎姑娘名誉的,奴婢怕您被她牵连了去。”书绘说出心声。
    闺阁之女,四姑娘若举止轻浮,势必影响到其他姑娘。
    “她的那点影响,我还是有法子的。”
    陆思琼自认为这点能耐还是有的,何况她也明白以南霜的聪慧,不会引陆思瑾去认识那种了不得的人物。
    丑闻丑闻。传出去了才为丑。
    陆思瑾现在,不就是仗着秦八爷么?
    还想说亲?
    倒不知之后出了这个事,秦家还能不能要她。
    总不能每回都由得陆思瑾说什么是什么。左右这姐妹做不成了,若是能用她反究查到秦家些什么,陪她周旋的这阵子也算是有价值。
    书绘见主子不愿多言,又了解她不是不知轻重的,倒也没再说话。
    德安侯府的日子渐渐忙碌起来,阖府都充斥着喜庆之意,红绸灯笼高挂。园中花叶繁茂,一派昌隆之象。
    每日人来人来。独一个定亲宴会,便可知陆家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陆思琼处在深闺,并不外出,每日除却静安堂和锦华堂的晨昏定省。也就往三婶母那边坐坐。
    四夫人楚氏往娇园来的倒是频繁,无奈对方是长辈,陆思琼再不想应酬,每回也得抽空陪伴。
    蕙宁公主府,隔三差五都会送些东西过来,物无大小,有骄奢贵重之品,亦有寻常普通之物。
    渐渐的,众人就明白了。蕙宁公主这是已将二姑娘当做了儿媳看待,一应俱全都想着亲自安排。
    阖府各院,不由得眼红起来。
    便是五妹妹陆思琪。提起这事时语气亦不乏羡慕。
    兰阁近来倒是没什么动静,只听说四姑娘经常外出,时而相府,时而首饰衣铺。
    有了老夫人的话,宋氏待她亦十分放纵,并不拘其行动。
    龚景凡仍是经常过来。拜见老夫人和德安侯之后,就会去娇园。
    呆在她不大的厅堂里。经常一下午不走。
    陆思琼也说不动她。
    此刻二人对视而坐,虽说心中欢喜他的到来,但明面上还是说了几句:“都快定亲了,怎么还过来?”
    “又不是成亲,那之前才有不好相见的规矩,你念这个做什么?”
    龚景凡显然不是将那些礼规放在心上的,他拉着对方的手,拨弄研究着其上的蔻丹。
    圆润的指甲泛出淡淡的粉色,以前没觉得如何好看,放在琼妹妹身上,却是越看越顺眼。
    自打陆思琼坦白相告了身世,两人感情可谓突飞猛进,好似瞬间亲密不少。
    她在他面前不需要藏掖些什么,更因为对方知晓自己的一切,态度求真,亦不用刻意压抑或者克制情绪,处起来也分外轻松自在。
    日子久了,他又是一副自熟的模样,手被对方这样握着,现在连她都觉得自然很多。
    竟也没了娇羞,心中还甚为欢喜。
    聊了半晌,陆思琼便觉得他心事重重的,不似往日轻松。
    她心中不解,龚景凡的性子,基本没什么事会让他放在心上,怎的露出如此表情?
    本不想开口,可却没忍住:“怎么了?”
    听着轻声细语,龚景凡目光炯炯,心底微微有些惆怅,调整了番心绪才说道:“西边蕃厥作乱,我父亲过几日就要出征。”
    停顿了下,亦不等对方再问,主动再道:“父亲有意带我一起去的,因着亲事,我等下月九日再出发。”
    陆思琼下意识的缩手,心中一沉。
    出征……是了,眼前的不单单是伯府公子,更是将门子弟。
    建元侯从小培养他骑射剑术,显然是早有安排。
    想起几次看到他在马上意气风发时的模样,那一身艳红的袍子,踏着马蹄而来去往。
    陆思琼微微弯起手指,抬头莞尔:“挺好的。”
    停了停,只觉得吼间一涩,再道:“你在外,多保重。”
    本该是积了很多话想说,真的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能道什么。
    可龚景凡是个直白性子,自己好容易启齿把事说了出来,却换来“挺好的”三个字,心中顿时搅乱了一番平静。
    他带着几分委屈的望向面前少女,颇为郁闷道:“就这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相依

陆思琼心里并不好受,对上他如此神情,瞬时也有些无措,“那、那要怎样?”
    声若蚊呐的,又细又轻,话落便垂下了眼眸。
    龚景凡走过去,直接攀上对方胳膊,无形中迫使对方抬头。
    四目相视,他眸色认真:“你没其他想跟我说的了?”
    既执着又坚持的质问语气,配上不假颜色的表情,很是严肃。
    陆思琼挪了挪唇,想着再道:“你在外,多保重。”
    似乎还不是满意的话,龚景凡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像是透着不满,半晌后终是自己先说了出来:“你怎么就没半点不舍我的?真是狠心。”
    他说这话时,虽然还是轻轻柔柔、不算严厉的语气,但那直达人心底的目光,表达出来的埋怨更甚。
    陆思琼无名的比他更委屈,他哪里看出自己狠心了?
    她当然不舍。
    这半年多来,眼前人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
    哪怕不曾是经常出现在视线力,可这周围任何一件事,都能让她联想到对方。
    再且,下个月定亲宴之后,他便是自己的未婚夫。
    未婚夫上战场,真能不担忧的?
    刚听闻的那一刻,心中涌出无限情绪,恐惧、不舍、害怕、担心……众多复杂的心情融汇在一起,百转千回。
    只是她明白,龚景凡总不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陪伴着自己。
    蕙宁公主同建元侯这么多年的苦心栽培。难道只是希望他做一个京都贵公子?
    龚家,可不是盼子孙平平淡淡、无所追求过一辈子的人家。
    战事本不能等,这亦是给他的锻炼。
    现在。能待定亲之后才离开,已属不易。
    陆思琼不是那等贪得无厌之人,她不会任性的缠着对方,说什么阻止的言语。
    既如此,千言万语,自只剩下“珍重”。
    她目光迷离的凝视眼前人,美眸生动。又隐带着几分湿润,缓缓的道出心里想法:“我不舍得你离开。但更不舍得你满腔抱负为空。
    我知道,你想去。”
    一句“我知道,你想去”,让龚景凡的脸色刹那软化。心中悸动不已,胳膊向后一个用力,直接将人搂紧了怀里。
    环着少女,紧紧的,又闭上双眼。
    少年微颤的睫毛,昭示着他心底的不平静。
    陆思琼微微一动,并未挣扎,只将原本无所搁置的手搭上对方的肩膀。
    里面的细微动静,自然躲不过门外婢子的耳。
    竹昔轻轻将门带上。不曾往室内瞅一眼,就拉着书绘离开。
    等走远几步,书绘挥开对方的手。又望了眼紧闭的门,紧张道:“这样子,若让人瞧见,怎么了得?”
    娇园里,最近可是众人串门的好去处,随时有夫人、姑娘过来的。
    “是准姑爷在这。又不是别人,做什么大惊小怪的?”竹昔大大咧咧的。不以为然。
    书绘想了想,联系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又替主子难受,这刚定亲就分别的,也就没再说下去。
    屋内光鲜微暗,相拥的二人谁都没再吱声。
    许久之后,龚景凡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的丫头倒是识相。”
    本是离别惆怅连哀愁都化不开的气氛,被他如此一调侃,之前酝酿的情绪倒都没了。
    陆思琼头抵在对方身前,锤了他一下。
    转瞬,又觉得动作亲昵,想要退开。
    龚景凡却不肯放,心中特别畅快。
    琼妹妹显然是已将他放在了心上,虽说感情的付出本不求什么回报,但可以得到心系之人的回应,总是令人欣喜若狂的。
    他紧紧搂着她,嗓音低低的:“阿琼,我很开心。”
    陆思琼没有回应。
    他则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人生这么好,又有你在京中等我,怎么可能不保重?”说的是十分轻松。
    “嗯,我知道。”
    “再说,我父亲也在,我就是过去混个战功,回头好谋个一官半职,否则娶你岂不委屈了你?”
    前一刻还那么严肃,现在却又如此不正经……陆思琼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他虽说是建元侯之子,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能顾着他?
    说什么得战功谋官职,他若真心稀罕,哪需如此周折?便是以他的出身和炎丰帝对他的疼宠,哪里会没有好前程?
    他只是,想实行一个男儿的志向罢了。
    虽说文武皆习,但他更喜欢的,还是策马战场。
    这点,陆思琼懂。
    偏生这样的话,被他用那么轻浮的语气说出来,还扯上自己。
    双颊都似烧了起来,整个人热热的。
    再加上关着门,屋内闷热,没多会就泛起薄汗。
    她伸手推推他,轻声道:“你放开。”
    龚景凡哪里肯?
    置若罔闻的反而又环得紧了些。
    如此,陆思琼只得妥协,索性随了他。
    龚景凡低头,靠上少女颈项,也没说话,屋内又恢复宁静。
    顷刻,听到他讷讷的低诉:“不把亲事定了,我走也不安心。”
    陆思琼不由好笑,不假思索的脱口:“我又不会跑,你担心什么?”
    说完才觉得失言。
    但龚景凡显然很受用,他惯喜欢她这种时刻,接连说道:“谁说不会跑?你看我费了多大功夫,才能有这门亲事?”
    陆思琼觉得他胡搅蛮缠了,失笑再回:“我可没看出来,咱们这本来就是长辈定的亲。是外祖母和你母亲做得主。”
    “那也是我心里想着才有的,不然你早跟人跑了!”
    这控诉……让人无力。
    陆思琼无言以对,亦知说不过他。索性沉默。
    彼此腻歪了一会,许是离京在即,琐事颇多,龚景凡没有留下用饭,便离开了陆府。
    等送走他之后,陆思琼心情不好,一个人呆在屋里。精神恹恹。
    这样的消息,总是让人心情沉重。
    晚间见到陆思琪。她都没什么状态,也就随意说了几句。
    宋氏是敏感之人,察觉到嫡女反常,离开静安堂的时候。特地邀她一道,并将人送回娇园。
    婢子奉了茶,宋氏屏退左右,满眼关切的询道:“琼姐儿,今儿是怎么了?”
    这些时日以来,她俩感情日益渐深。
    许多以往不曾留意的片段,陆思琼细细回想时都上了心。
    对眼前人愧疚的时候,又亲近了几分。
    龚景凡要离开的事早晚都会传出,或者之后父亲就会把建元侯出征的事告诉继母。何况人家担忧自己,亦犯不着隐瞒。
    她便直言了此事。
    宋氏久居内宅,一辈子的天地也就只这一小方。丈夫又是文官,从没想过这等事。
    头一回觉得,战事对周边生活有影响。
    她变色反问:“你怎么没留他?这龚二爷年纪轻轻的,怎的要去那等地方?蕙宁公主也舍得?”
    是满脸的焦虑,更连连发问:“这马上就要定亲了,却要去战场。这若是有个……”到底还有分寸,没彻底慌了阵脚。
    宋氏握住陆思琼的手。替她的委屈可谓情真意切。
    龚二爷也不晓得珍惜下琼姐儿?
    陆思琼被问的无声,她要怎么留?
    眼前人的那些担心,她自然也有。
    但不能说,让别人为了自己,就放弃自己的抱负。
    她只好避而回道:“蕙宁公主知道的,他原是要同建元侯爷一道去的,但下个月要定亲,所以晚些才去。”
    停顿了顿,反而安慰起对方:“母亲,您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他以后可就是你的夫婿,这战场多危险的地方?”
    宋氏一脸不认同,慌乱间失言道:“这本是顶好的婚事,按着龚家门第,以后他前程自也不会差,怎得非要去战场上讨生活,我是怕反而误了你。”
    在她看来,龚景凡声名再大,也都只是个不知事的少年。
    何况,京中多吹捧,或许是浮夸了他的能耐。
    这种名声,平时可当美事听听,可到了那样凶残的战场上,不说能不能一定回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琼姐儿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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