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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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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迷迷糊糊的,亦不知何时才入了眠。
次日晨起,精神自然欠佳。
外祖母身边的瑞珠过来请她去用早膳,没精打采的模样落在周老夫人眼中,很是一阵心疼。
陆思琼显然不好说成失眠,只含糊其辞的答了话,莫名的有股心虚。
须臾,周家表姐妹与几位表兄过来请安。
周嘉灵昨晚在她暖阁里滞了许久才回去,如今看到她,还像是说不尽的话,愣是拽了她挤到一旁。
周三少爷周希礼坐在老夫人身边,口中答着学堂学业及明年春闱的事儿,眼神却止不住的往那边瞅。
心中百感千回,微微挪眼,凑对上母亲警告的眸色。
沐恩郡主一脸肃容,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礼哥儿中意琼姐儿,是从小就有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
这也难怪,外甥女自小在府中长大,二人年纪相仿,少男少女懵懵懂懂一块儿处着,总会生出点情分来。
偏生幼子性格沉闷,什么事都藏在心中。不教人发觉。
她过去也曾试想过,无奈礼哥儿藏匿的好,等知晓时亦是如此年纪。那十多年来的感情,哪里还抹得去?
若非家里提出把琼姐儿许给凡哥儿,他怕是永远不会承认。
现在苦着自己,又能如何?
沐恩郡主心中泛酸,熟知起初婚事刚提出时,礼哥儿亦曾叛逆争取过。后来自己几番训诫之后,倒似是没了那份心。平日对琼姐儿的事也讳莫如深。
但见了琼姐儿,又是这番神色……
沐恩郡主心中惋叹。出神间只见礼哥儿已别过了视线,一本正经的与老夫人说话。
问则答之,不多一字。
越发的沉默了……
再往女儿外甥女那边看,不知灵姐儿说了什么。引得二人笑颜满面的。
周老夫人屋里不拘规矩,两人又都是得宠的,自然不会刻意收敛情绪。
笑声传过去,周希礼忍不住就被引去了注意。
少女笑颜如花,双颊微微泛着绯红,格外好看。
周老夫人亦察觉到了,她随之看去,含笑招手:“灵姐儿,你们姐妹两说什么呢。这样高兴?”
她对孙儿的感情只是有所察觉,却并不肯定。
因着沐恩郡主为免尴尬的刻意隐瞒,府中知晓的人并不多。
周嘉灵是个想法直白的。跑过去也不顾身后正扯她莫道的陆思琼,直言答道:“祖母,你看看,琼妹妹昨夜里没想到,肯定是在想龚表哥。
不然您说怎么以往就没听说她睡不好的,偏生龚表哥来了一趟。就夜宿难眠了?”
她只是无心打趣,想法亲事都定了下来。现屋里又都是自家人,直言无谓。
可这话落在有心人耳中,便感觉甚微。
周嘉乐本就与自己庶妹立在旁边,闻言扯了手中帕子,狠狠瞪了眼对方,显然是迁怒。
心中则止不住的腹诽:没个要脸的,都还在闺中,竟是想男人了!
周希礼则只不自然的垂下了眼眸,看不出脸上表情。
陆思琼蓦然被视线围绕,颇是恼羞,又拉不住表姐,最后脸更红了。
周老夫人亦随着笑了笑。
周嘉灵是个来劲的,还想再开口,沐恩郡主便先打断了她:“好了,你琼妹妹脸皮薄,可经不住你这样玩笑。
你做姐姐的,别尽欺负她。”
“我哪里有欺负她?本来就是事,”周嘉灵的声音在母亲的目光下渐渐转弱,最后一个字终是没有出口。
周老夫人看外孙女尴尬,想起一事儿,又望向长媳,嘱咐道:“灵姐儿的事,你也多费费心,早日定下是好。”
“儿媳明白。”
此话一出,倒换成周嘉灵脸红了。
陆思琼一愣,心想着四表姐什么事儿?
可这表情,显然是在含羞,难道……她心中一乐,轻戳了戳对方胳膊,满眼笑意。
周嘉灵见众人的关注都挪到了自己身上,拉过陆思琼就道:“祖母、母亲,我去琼妹妹屋里。”
说着也不等人反应,直接出去了。
那急切的模样,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陆思琼被她带着,差点没跟上,直等到了屋外,周嘉灵侧眸看她一眼,露出鲜有的不好意思来。
“怎么了?”陆思琼问。
闻者微微羞讷,没即刻答话。
她便再道:“姐姐要有喜事了?昨儿居然没说,这么好的事,怎么瞒着我?”歪着脑袋凑上前,亦是打趣。
周嘉灵嗔她一眼,转身看了眼屋子,“我们去别处说。”
她年纪大了,自然是要说亲的。
前阵子,国安太妃到荣国公府,看见了周嘉灵,很是喜欢她这直率开朗的性子,便问了沐恩郡主是否婚聘。
国安太妃是先帝早年的妃子,周太后刚刚入宫的时候,因姿色过人,势必惹得一些位份高的皇妃嫉妒,唯有她曾在先后面前替她说过几句。
后。宫里明争暗斗、计谋不穷,是个硝烟弥漫的地,国安太妃一直独善其身。她与周太后虽谈不上什么深厚交情,却也没什么恩怨,在那等地方,不结党争宠、暗使绊子已是难得。
后来,炎丰帝登基,封了她的儿子为敬亲王。
敬亲王生性如水,不谋权位,周太后便同炎丰帝建议,让敬亲王接了国安太妃出宫,在王府尽孝。
今年,敬亲王府的世子刚刚成年。
国安太妃打听周嘉灵的事儿,沐恩郡主自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们周家并不图灵姐儿嫁的有多荣华,何况皇室宗亲原就尊崇,如敬王府那等清静之地,亦是个极好的去处。
近来二府常有走动,有意联姻。
陆思琼听对方说了,由衷替她高兴,拉着她的手故作生气道:“好姐姐,这种事儿,刚刚外祖母不说,你还真不打算说与我听了?
昨儿见面那么久,你竟说些有的没的,还胡乱调侃我。”
姐妹感情甚笃,周嘉灵自然也了解对方脾性,心知是玩笑话,却跟着不服的反问责怪:“你别说我,便是你和龚表哥的事,之前不也没与我说?
我打小什么事不和你讲?你倒是好,明明早就和龚表哥情投意合了,非瞒着我。”
那日从侯府回来,马车上三堂姐的话,到底让周嘉灵生出了几分膈应。
只是,当时心中很不舒服。
可她就不是记事的人,何况又是琼妹妹,哪可能真生气?
倒也不曾计较。
而她现如此说,倒是让陆思琼万分窘迫,她哪里早有同龚景凡情投意合了?
不过,他倒是真的早对她……想着想着,耳朵又热了起来。
周嘉灵就要看她这羞涩的模样,伸手指了笑道:“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还来怨我。
再说,我这还没怎么样呢。国安太妃过阵子要摆寿宴,已经下了帖,我那日与母亲一道过去。”
她想着想着,突然建议道:“琼妹妹,要不,那天你和我一起去?”
以往,陆思琼也是常跟着大舅母和表姐外出赴宴的。
但现在,年龄大了是一回事,家中祖母不喜欢又是一个因素。
是以,她摇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你陪我一起去嘛,那样我就不紧张了。”
说来,周嘉灵虽说贵为公府贵女,往常结交的名门千金亦有,却没养成什么手帕之交。
她从小就喜欢喝琼妹妹一起,同进同出的,何况早年太子妃姐姐又在府中,什么心事都能与她们说,自然不需要别人家的姑娘做姐妹。
现在,大姐人在宫中,自然只好巴着陆思琼。
后者也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摇头,“那日国安太妃寿宴,请你过去肯定有旁的意思,若是我同去了,不说旁人看法,难道你还能和过去一样,拉着我只顾着玩儿?
姐姐,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既然是国安太妃先提出来的,那她显然是十分喜欢你,你一切如常,就可以了。”
她从小就喜欢喝琼妹妹一起,同进同出的,何况早年太子妃姐姐又在府中,什么心事都能与她们说,自然不需要别人家的姑娘做姐妹。
现在,大姐人在宫中,自然只好巴着陆思琼。
后者也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摇头,“那日国安太妃寿宴,请你过去肯定有旁的意思,若是我同去了,不说旁人看法,难道你还能和过去一样,拉着我只顾着玩儿?
姐姐,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既然是国安太妃先提出来的,那她显然是十分喜欢你,你一切如常,就可以了。”样,拉着我只顾着玩儿?
姐姐,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既然是国安太妃先提出来的,那她显然是十分喜欢你,你一切如常,就可以了。”分喜欢你,你一切如常,就可以了。”分喜欢你,你一切如常,就可以了。”分喜欢你,你一切如常,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继母
宋氏于荣国公府来说并不陌生,因其父宋老爷乃国公爷门生,闺中时她便常随宋太太拜访此处,是以并不拘束。
她先在朝华楼见了沐恩郡主,表达了周家促成好事的谢意,方来老夫人处请安。
陆思琼身为其女,必不可免的要出来会面。
这些时日,二人感情倒也融洽,见了面行了母亲礼,她便陪坐在一旁。
宋氏拉过她的手,笑吟吟的同主位上的人道:“这么多年,琼姐儿真是多亏了老夫人您的照顾。
晚辈年轻不知事,刚进德安侯府的头几年自个都照顾不好,真是劳累了您和沐恩郡主,不然我定不可能把她教得这样好。”
她算是熟客,因着陆思琼继母的缘故,这些年来周家人待她亦十分礼遇,说话也不比旁人那样笼统紧张。
不过,言中之意,奉承得可谓恰到好处。
一方面夸奖了陆思琼的知书有礼,另一方面又将这份功劳归在周家人身上,感念她们的辛辞劳苦,自谦的语气,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这样的话入耳,总是令人愉快的。
周老夫人眉眼开怀,“陆夫人客气了,这些年里你对琼姐儿的照顾,我们周家也是铭记在心的。
她能有今日,也少不了你做母亲的一份辛苦。”
她久居高位,本就是一府主母,早年周太后还是先帝宠妃的时候。便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诰命大妇,现如今更是身尊位重。
虽然敬着德安侯府,可多年养成的贵气。让人自然而然的以外孙女的直系长辈自居。
是以,明明是外族家的身份,说出对陆家客套的话来,亦没留意其中不对。
不过,宋氏显然是不可能计较这个。
她们整个宋家,当年遇难时,都是周国公爷保下来的。
她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顺着对方的话往下。宋氏心情明霁:“老夫人对我放心,将琼姐儿交到我手里。是对晚辈的信任。
这些年来,她唤我一声母亲,我自然是要对得住这个称呼的。”
她转首,望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陆思琼。满目尽是欣慰。
当初德安侯府主母之位,能落到自己头上,焉知没有周家的功劳?
虽说,丈夫娶续弦,本只是陆家家事。
但那时候,陆周氏刚去不久,周陆二府关系正是密切之际。
德安侯府大夫人的身份,不只是代表陆家主母,也是琼姐儿的继母。
陆家选妻。能没问过周家人的意思?
周家若是不同意,不放心自己做琼姐儿的母亲,显然有的是法子阻拦这门婚事。
宋氏不是迟钝的性子。这些年来亦不负当初周家所托,是尽了心在照顾琼姐儿。
只是嫡女心思敏感,同自己亲不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沐恩郡主对来人的印象不坏,或许是还停留在以前的印象,没什么主见、性子有些怯懦。但对琼姐儿倒是极好的。
她随着对方视线,望着明媚娇艳的少女。顺过话说道:“陆夫人太过自谦了,你把琼姐儿照顾得很好。”
许是觉得对方恭维周家的意思太过明显,总是不太妥当,她也乐意往对方脸上贴金。
陆宋氏的问题,就是早年出身过于低微,以至于进了侯府公家的大门,仍改不了那种软弱的脾性。
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怪不得在侯府里,连个庶房的妯娌都敢挑事儿。
沐恩郡主自个要强,见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便忍不住提点几句:“你在陆家是一家主母,除了琼姐儿,膝下还有嫡子嫡女,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德安侯爷在朝堂上颇有建树,你总也该各府走动走动,不止是咱们国公府。”
这话意味,倒有些把她当自家人提醒了。
周老夫人亦是认同,对她们来说,宋氏强大了,也就能在侯府里更加护着琼姐儿。
这总是国公爷门生之女,对周家来说,算是自家人。
提点帮助一二,没什么不对。
沐恩郡主又是极其聪慧之人,只一个眸色便晓得了婆婆的认可,方再言道:“对了,过阵子敬王府有个寿宴,陆夫人若是得空,便与我一道过去吧。”
宋氏受宠若惊,目光发亮,却有些不敢确定:“郡主,这怕是不妥吧?”
这幅瞻前顾后的模样,忒不利索。
闻者即道:“没什么不妥的,国安太妃摆宴,本就是想图个热闹。这事儿、”
她停顿一二,继而才说道:“敬王爷孝顺,此番替母妃尽孝,广发请帖。说来,过几日德安侯府亦是会有人送去的,你自可同我一道。”
以沐恩郡主的身份,敬王府尚是自己的堂兄,替德安侯府要个请帖,自然不是什么大事。
她如此说,便是避免了让宋氏尴尬。
果然,宋氏懵懵懂懂的,顷刻才意识过来,起身就道:“那那日就麻烦郡主了。”
也不知麻烦的是那份请帖,还是麻烦她带一下自己。
王府摆宴,又是太妃寿宴,去的自然都身份尊贵之辈。
宋氏没有什么经验,担心怯场。
陆思琼看了看她,又望向大舅母,很是感激。
周家,总是替自己操心。
周嘉灵本坐在沐恩郡主身边,听了这话,走过去笑着拉过陆思琼,附耳轻道:“琼妹妹,这下那日你可同我一道了!”
她自不好再拒绝。
周老夫人好客,命人备了丰富午膳,留宋氏用了饭。
之后茶过三巡,宋氏看向陆思琼,说道:“我出来已久,是该回去了。琼姐儿昨儿在这叨扰了,她祖母念得紧,就一道告辞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是陆老夫人想陆思琼回侯府的,而不是自己非带她离开。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聪明人。
周老夫人神色微顿,她本意是想留外孙女多住几晚的。
沐恩郡主知道婆婆的意思,只是陆老夫人是知情人,已晓得了琼姐儿的身世,人总有些患得患失,好似自家会把她孙女抢去了一般。
她虽看不上这种行径,但侯府都开了口,自不好再留,便出言顺了对方的意思,又让身边丫鬟下去取些绸缎带回去。
宋氏摇头谢绝:“郡主不必破费。”
“谈不上什么破费,以往也是这样的。”
沐恩郡主直言回道:“琼姐儿大表姐刚赏下来的,是给她们年轻姑娘做衣裳的,我们灵姐儿也有。”
既然是太子妃娘娘赏的,宋氏自然不好推拒。
她心下又有些惶恐,丈夫并不喜欢琼姐儿每回四来国公府,总带些东西回去。
陆家虽说不比过去显赫,可终究不是小门小户,怎么总跟市井平民般走亲戚还蹭东西回府的?
她们侯府并不贪这些的。
可周家显然也不是看轻德安侯府的意思,便是因为在意琼姐儿,每每总忍不住照拂一二,实属疼爱。
陆思琼心里明白得紧,才不好下外祖家颜面。
宋氏谢过了太子妃的赏,方让人随着周家侍婢去取绸缎。
周嘉灵很是不舍,“这就要走了啊?”
她和堂姐周嘉乐不合,又是少女议亲的敏感时期,心中每天都跟藏着说不尽的话要道,非常不满陆思琼这么快就离开。
宋氏望着周三姑娘,笑道:“三姑娘想见琼姐儿,只管来府里。你们姐妹要好,也可过来小住一阵子。”
“那好,等下个月琼妹妹定亲宴前,我就过去,到时候就打搅陆夫人了。”周嘉灵言道。
沐恩郡主也不阻拦,女儿小事上任性一二,她是愿意宠着的。
宋氏又客套了一番,方领着陆思琼回去。
归府的车厢里,宋氏望着那叠起的锦绣绫罗,叹道:“周老夫人真是太客气了。”
她也知道,说太子妃赏赐的不过是个名头。
以往,宫里来的赏赐,大可直接送到陆家;便是有通过国公府的,周家人亦都即刻会派人送去,不会耽搁。
陆思琼心里微窘,这能怎么解释呢?
她自幼都是在周家长大的,过去那么多年,每每回德安侯府之前,外祖母和大舅母总会替她准备很多礼物,让她带回去。
一是给祖母和家里长辈尽孝,二来送给府中弟妹,也算联络感情。
周家习惯了这种方式,而她、心底里其实也是接受的。
毕竟,幼年时,一年之中,有三季多的时间在周府。
回陆家,反倒成了走亲戚。
可这类的话,自不可能说出口。
她便只好解释道:“确实是大表姐前儿才赏下来的,之前大舅母还说我去的巧,本就同我说要带回去的,您别多想。”
“我知道,周老夫人和沐恩郡主是疼你,也没误会。”
宋氏笑着接话,表情微微凝重,继而迟缓的轻言道:“就是想着,别让你祖母和父亲多想了去,以后还是多注意些吧。
琼姐儿,你心里应该是知道的……”话落,眸色渐深,手伸过去,覆在了陆思琼的右手上。
话中深意,彼此心照不宣。
后者望着她,脑中一时有些空白。
宋氏,她都知道,而且是在替自己着想?
突然有些惘然,难道,过去都是自己误会了她?(未完待续)
ps:感谢乐子风和小院子打赏的平安符~
☆、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取其辱
一路上,气氛平和,沉心静气的说说话,一眨眼就到了德安侯府。
说起定亲宴席要请陆文雅时,宋氏特别留意了嫡女容色。
陆思琼倒没什么想法,她是陆家的姑太太,自己的姑姑。既然承了陆二姑娘这个身份,相应的便不可避免。
说来,她们姑侄俩也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总是彼此间略有看不惯眼的地方。再加上上回陆姑父的事儿,她顶多对自己记恨几分罢了。
本就不是什么感情笃厚的人,没道理往心里去,平添自己的烦恼。
宋氏见她想得开,也没多言。
进了内宅,便听说秦夫人派人接了四姑娘去相府听戏。
秦甄氏找陆思瑾?
倒是个新奇事儿。
宋氏回主屋后,闻言即冷笑:“一会的功夫不见,可真就攀高枝去了,竟能让秦夫人亲自请她,可是了不得。”
要知道,秦夫人可是连侯府嫡女琼姐儿都不待见,竟是对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女友善。
“总不过是因为秦八爷的求亲,四姑娘将来总是秦夫人的弟媳妇,或是提早联络一下吧。”宋妈妈分析道。
宋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自个儿取了茶壶倒水,唇瓣润莹,眉眼微微勾起:“妯娌?
秦夫人多心高气傲的性子你没听说过?
琼姐儿的姨母,甄大夫人这个娘家嫂子在她眼中都没颜面。能把秦相一庶弟的未婚妻放在心上?
呵,多半没什么好事,亲事提是提了。但到现在也没个动静,止不住秦相夫人一相看,秦家就不同意了。”
这语气,竟有些讽刺。
宋妈妈有些摸不透主子想法,低低的接道:“夫人,四姑娘他日若真做了秦家媳妇,总是您的闺女。说出去也响亮。
秦相位高,若能有了秦家这门路。往后哥儿、姐儿的事,也多个行方便的路……”
她本意是劝对方是否要改变下对陆思瑾的处法,虽说四姑娘现如今不太识相,但夫人若是有心调。教。再高的傲气、再深的疙瘩都能化解,以后就诚心诚意的奉她为母亲。
如此,岂不是极好?
可宋妈妈的话没说完,就被宋氏毫不犹豫的打断:“指望她?她真能进了秦家的门才好。
何况,这丫头心思忒多,这近来不还与孙氏暗有往来?
孙氏平时只顾自己儿女,何时插手过其他房里的事儿?但那日瑾姐儿被老夫人处置,还是她凑巧去静安堂求了情,你当这深宅里的事。是凭好运?
她俩私下感情亲着呢。真有好事,怕也是落在二房身上,哪有我的事?
再说。她与琼姐儿已是不合,我不可能为了那份不确定的以后,就让眼前的琼姐儿不舒服。”
孰轻孰重,宋氏心如明镜。
她不是贪心的人,怎么可能同时笼络琼姐儿和瑾姐儿?
再说,心里本意也是不愿让琼姐儿不快的。自己亦用不着对一个枉无规矩的庶女低头。
后者闻言,亦不好再劝。只道可惜。
就算四姑娘真同二夫人有交情,但心总是想着侯府的,哪像二姑娘……怕是有什么好处,都只念着国公府。
宋氏却不愿听人说琼姐儿的不是,外出一日,乏乏的遣退众人,闭目小寐了一番。
陆思瑾归府时已日落西山,天空橘红澄亮,彩霞漫漫。
她不曾回院,径自去了娇园。
又被拦在外面。
她也不恼,盛装的她坚持让丫鬟继续传话:“去同你们姑娘说,我知道她不想见我,做妹妹的也不来自讨没趣,实则今儿有事告诉她。”
小丫鬟狐疑着又折身回去。
听雪跟在后头,心里是万般不理解主子的脑回路。
明知不讨好,何必总来碰二姑娘的冷脸?
她觉得二姑娘定是厌烦了自家姑娘,想来便是丫头再传上个三五遍,还是不会接见的。
可鬼使神差的,宝笙果真迎出来,请了陆思瑾进去。
陆思瑾脚下生风般,满脸笑容,幸兹兹的往里去。
陆思琼已换了寻常的舒适衣裙,懒懒的靠在炕几前看医书,见人进屋,也不请对方落座,只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儿?”
二姐好似心情不错。
这是陆思瑾的第一想法。
她左右看了看,没立即接话,见其没反应,开口直言道:“二姐,我刚从相府回来。”
“听说了。”闻者头也没抬一下。
陆思瑾被人轻视,好像也浑不在意,如常再道:“我见了秦夫人,还有秦大姑娘。”
“然后呢?”
还是慢悠悠的语调。
陆思瑾再次望向嫡姐身旁的几个侍婢,“姐姐,现儿说话可是不太方便,您看是不是让书绘她们先退下?”
陆思琼蓦然就将书放下,这才正视了对方,视线落在她满头的珠翠上,一支合菱玉缠丝曲簪分外明眼。
她语气带着午睡后的慵懒,随口道:“妹妹的曲簪,可是别致。”
陆思瑾没料到对方会夸自己,手下意识的抚上发上簪子所在,笑容刚展,还没接话,只听对面的人儿添道:
“簪是好簪,奈何太利,怕是伤人呐。”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这是在说,上次自己被她唤丫鬟压着送去静安堂自认罪责之前,动心思拿钗子伤她的事儿。
竟然记到现在!
“姐姐是不是多虑了?”
她趁沉着脸,不太好看:“不过就是和你说几句话。
我竟不知。姐姐自打和龚家二爷议了亲事后,如此爱摆身份,想进这院子一趟都不容易。非得丫头三声五遍的传话。
好不容易进来了,而我是带消息给你的,竟是如此待客,想说几句话都不方便?”憋屈太久,竟是反击。
陆思琼无视她语调里的种种情绪,好笑回道:“娇园一向如此,只是因人而异。看人讲究罢了。”
她含笑的瞥对方一眼,“你我如今的立场。难道还指望在这给你面子?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陆思瑾嘴唇一抿,有些不甘,却不敢造次。
她再次望了眼两边婢女,重复道:“我是替你着想。既然你都不担心,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颇有几分狠厉的话音落下,却是扬声一唤:“姐姐,你可知道,太后娘娘赐婚秦大姑娘给九王的懿旨,已经下了呢!”
已经下了?
怎这样无声无息的?
不过,这个话,从陆思瑾口中而出,倒是有几分惊诧。
然也只是瞬间。陆思琼面不改色,反问道:“你来,就为这事?”
陆思瑾见她跟没事人一般。继续道:“姐姐何必伪装,当时您和九王的赐婚旨意,可都已经到了手。
现在,九王马上就要迎娶别人,你难道不伤心?”
她的话说得十分响亮,引得书绘竹昔纷纷侧目。
好在。屋里留的都是身边人,陆思琼也不在意。
她见庶妹一脸好戏的模样。觉得颇有意思,她倒是兴冲冲的跑过来,以为拿这个就能刺激自己?
这种把戏,简直无聊。
“说完了?”她复又拿起医书。
显然,反应、表情都不是陆思瑾想看的。
她上前两步,“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瞪大了眼眸,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我要怎么办?”
陆思琼“啪”的一声,把书籍甩到几面上。
重重的,声音不算大,却似甩在了陆思瑾心上。
“四妹,我是该夸你一句聪明呢,还是过于蠢笨?”
她端着面色,直接训话:“众所周知,我即将同龚家二爷定亲,你却拿他人赐婚的事来我这边说三道四,按的是什么心思?
想来看我笑话?我是你二姐,同为德安侯府的女儿,我没有颜面,你又脸上有光了?
无事生非,想来你近来在院子里太过无趣了!”
说完,唤了“竹昔”就道:“你书房里,把《女戒》取来,给四姑娘带回去修身养性一番,我看她就是过于焦躁了。”
“你,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这种可不是什么好书,陆思瑾不傻。
可这话说得蛮有骨气,却引得陆思琼一阵轻笑,她以袖掩唇问道:“从小到大,你要了我多少东西,自己记不清了,难道要我提醒不成?
不说是我给你的,便是你姨娘留给你的,又有多少是属于我的?
四妹妹,说话之前,可要想想清楚。胡乱逞强,自个不知心虚,却没得让别人笑话。”
到底当着下人的面,没把话挑明。
就她那次在自己主屋里,不问自取的那串手钏,她都能忘记?
陆思琼本就不怎么愿意搭理对方,心想着打发走了也就罢了,便索性叮嘱道:“回去抄个百遍,回头自己送去锦华堂,以作你那日冲撞母亲之罚。”
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
嫡姐这是在给母亲出头?
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她是有过,觉得只她们三人,便挑明了没怎么客气。
嫡姐这是在给母亲出头?那日冲撞宋氏?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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