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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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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那股兴奋之情便越是浓烈。
    现见她望着望着窗外,脑袋便低了下来,两胳膊半趴在圆桌上,显得慵懒而闲适,心中别提有多满足。
    龚景凡跟着低下身子,双眸弯弯的。边伸手取了旁边的果子开始剥壳,边言道:“琼妹妹,你在家里时。有没有特想见一个人的?”
    问出的是心声,神色却漫不经心的,手指格外自然的将果肉放在旁边的白瓷小碟内,又取了新的一颗。
    陆思琼本是微愣,转念明白了其话中之意,心中迥然的“嗯”了声。
    后者也不说破。只再问:“想见的时候,怎么不去见?”
    手下动作飞快。因她那个低不可闻的“嗯”字,心跳如鼓。
    她也会想自己呢。
    那怎么不去公主府里找他?
    自己多直接,每回听说她到周家来,都会赶过来。若不是想着见她,谁还真天天往这里跑?
    龚景凡觉得不平衡,自己这该说的、该做的都有了,她却迟迟顿顿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人约莫就是如此,得不到的时候,从不会奢望那么多。
    但凡看到了点希望,就会越发的想要强占她的视线,强占她的心,直到对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为止。
    可这样的问话,让陆思琼怎么答?
    她撑起身子,望着神态自若的人,有些嗔怒道:“你总说这些,让我怎么接话?”
    真不怪她沉默寡语,他人面前自己从未如此手足无措过。
    好像,每次面对龚景凡,他都有本事将自己弄得语无常态。
    但这副表情,落在龚景凡眼中,便是有意思了。
    “别气,不过就问问你。”
    说完,想着再道:“你可以去公主府的,我母亲也喜欢你,你晓得的,多过去走走,也好见见我。”
    天知道他多希望对方能主动一次。
    “等、等过阵子。”
    陆思琼也明白,自己如今在一味的享受对方的付出。
    她并非不知事的人,一段感情,总是要双方维系的。
    眼前人是中意自己,所以他主动在前,表现颇多,可若是她只晓得索取,早晚也会磨了他的耐性。
    她会好好珍惜,毕竟,对方很适合自己。
    刚刚的问话,陆思琼明白,也愿意去做。
    “等定亲宴之后,我会经常去拜访公主的。”
    听了这话,龚景凡咧嘴一笑,“好。”
    说着,将瓷碟推过去,讨好的笑脸,颇是喜感。
    陆思琼没推搡,接了过来,随后边吃果子边和他说话,难免就聊到侯府里的事儿。
    听到不省心的庶妹,龚景凡替她皱眉,不悦的问道:“她欺负你了?”
    这副较真似欲替她出头的模样,引得陆思琼心中一甜,回道:“没有。我是她姐姐,怎么着也欺负不到我头上。
    你别紧张。”
    话落,端起茶水抿了两口,有些渴。
    二人一同长大,他又从小关注她,对她的脾性自然也有所了解。
    闻言,倒也没多纠缠。
    她的确不是会吃亏的人,而若是选择退让宽容,亦是冲着亲人的关系。真的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自然也不会再三纵容。
    这点。龚景凡还是很了解的。
    不过,刚才说到蕙宁公主,陆思琼就联想到了隆昌公主。
    即早前呼韩邪说的那话。突厥添了位小公主。
    她沉了沉眸子,终是开口:“你知道突厥的大阏氏刚生了个女儿吗?”
    龚景凡正拾着飞到对方身前的果壳,闻言微微有些愣神,随后摇首,“这个,我没听说。
    早前去的人只查出,说隆昌姨母怀了身子。快足月了,但是还不知是男孩女孩。
    你、见过左谷蠡王了。他告诉你的?”
    因为对于隆昌姨母在突厥的经历心有感触,龚景凡实则并不愿在人前多谈她的事。
    一来,到底担心被人评论说这说那,毕竟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二来。哪怕听者表示同情,可身为皇室公主,被人可怜,亦是折了她的骄傲。
    再者,龚景凡也不觉得隆昌公主的事情有何要说的。
    眼前人关心的是袁医女,不是吗?
    现听到对方询问,很是惊诧。
    但最在意的,自然还是她见了呼韩邪的事。
    陆思琼没有否认,点点头。“嗯,见过。”
    他想起那次在德安侯府时,呼韩邪对少女说的话。而琼妹妹还答应了会考虑,那时候她不让问,便没有追问。
    现在,好奇心驱使,促使他继续道:“什么时候,今儿见的?”
    原只是随口一提。可话出口,不用听回答。亦能肯定。
    琼妹妹已多日未出府,而使臣若有拜访侯府的话,自己不可能没听说。
    原来,今儿她一反常态,是过来见呼韩邪了。
    心中酸酸的,很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脾气,情绪不好,笑容亦淡了下去。率性惯了,然现在告诉自己,要克制不能冲动。
    琼妹妹肯定不会喜欢自己发脾气。
    只是一张沉肃的脸,明显写了“不开心”三字。
    陆思琼受不了这种目光,会让她觉得在犯错,右手无意识的伸出去,也不在乎衣袖压住了碎裂残破的果壳,覆上对方的手背,安抚般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不用怀疑。”
    抿抿唇,似不知该如何开口,转念再道:“我们马上要定亲,他是要离开的人,你为这置气,没必要的。”
    手背上的温度,似从她指尖一路通到了他的心上。
    以前也不是没碰过,手都牵过了,可现在,望着面前少女纤细葱白的手指,龚景凡直觉得有什么东西跳到了嗓子口,好像马上呼之欲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美好。
    为了留住,他本闲搁在一边的手又覆上,将它包在掌心,笑吟吟的回道:“嗯,没必要,不置气。”
    这语调,反倒是他在哄陆思琼一般。
    显然云里雾里的,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连前话都忘了。
    陆思琼感觉到了,想把手抽出来,他没放。
    榭楼内瞬间无声,彼此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呼吸声,却又莫名的令人脸红。
    或是,这天还是太热了吧。
    陆思琼如斯想着,还没再反应过来,又闻对方说道:“琼妹妹,你坐过来点。”
    她蓦然就想到德安侯府凉亭内的场景,他搬着石凳子靠近她的画面。
    起身,走到两人中间的圆凳上坐下。
    手则还被握在他掌中。
    龚景凡很开心,又是开怀一笑。无声的、浅浅的。
    他喜欢这种被她靠近的感觉。
    “隆昌姨母嫁去突厥那么多年,也是该有个一儿半女的,不然以后总归要有遗憾。
    我想着这事儿与你师姑没多大关系,就没说。”
    龚景凡解释了下,继而反问:“对了,他与你说这个做什么?”
    突厥王族的事情,呼韩邪怎的特地要和琼妹妹说?
    联想到他们之间的那个秘密,醋味又起,然想着上次她对自己的话,又不想对方为难,便添了一句:“罢了,我不问了。”
    说是体贴,只是这份别扭,太过明显。
    陆思琼望着他,想了想,回道:“我告诉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坦诚相待

陆思琼想过很多次,要把自己身世的事告诉龚景凡。
    不知不觉中,已养成了对他的信任,以及、依赖。
    几次犹豫,几次徘徊,几次不知如何启齿之后,当真敞开心扉直言了,反倒未有想象之中的顾虑及心虚。
    她语气平静,甚至没有半分锁眉。
    龚景凡自是大吃一惊,什么?
    她是隆昌姨母的女儿?
    剑眉微拢,星目睁大,他僵滞的神色,似是无言的质问。
    “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的。”
    陆思琼重复着肯定,动身站了起来,转身望着远处,徐徐再道:“你现在知道为何左谷蠡王与我关系微妙了吧?
    他是受命而来,一心想带我离开这儿的。外祖母舍不得我,与你母亲一合计,方有了之前仓促的亲事。”
    “那,那你拒绝他了吗?”
    龚景凡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听到说呼韩邪带她离开时心中骤紧,眼前人后半句的话显然没有再听,玉润的容上露出慌乱,急急的想求个安心。
    陆思琼释然莞尔,风轻云淡的应道:“他明早就回去了。”
    龚景凡眉宇一跳,千里迢迢的来京城,又耗时半年,肯就这样离开?
    再说,他放弃,那隆昌姨母那边……
    这个事情的性质很不一般,他两眼怔怔的凝视少女的背影。面前这抹纤细的身影在这段时间内承受了多大的心理折磨,自己竟然毫无所知。
    莫名的,就有些心疼她。
    跟着起身。走过去,伸手按在对方肩上,只觉得掌心身子微颤。
    他照顾对方情绪,没有非绕到对方身前,开口唤道:“琼妹妹,你,”停顿了会。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得知自身本不是陆氏女的时候,她定然迷茫彷徨过;
    又知晓生母乃隆昌姨母时。更多的是纠结忐忑,或是好奇哀怨呢?
    龚景凡从没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嘴拙的,好似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他张张口。“我会陪着你。”
    无论你是谁!
    他虽然阅历不多,可自己的心意很笃定。
    她喜欢的不是德安侯府的二姑娘,也不是隆昌公主的女儿,就是眼前的女孩。
    只是她。
    陆思琼只是一时心下感慨,再多的波澜起伏亦早就过去了,回身冲对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我现在挺好,你不必担心。
    家里,祖母也知道这事。但还是将我当亲孙女般对待的。再说,我有外祖母、有大舅母,有你母亲。有……”
    四目相对,她郑重的添道:“有你。”
    她并不苦,生活很好,真的好。
    这语气,反倒成了她在安慰自己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龚景凡心生无奈,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只好转开了话题,语气故作的十分轻松:“我以为多大点事。就是个身世而已。
    你看,这样咱们关系还近了一步,是亲的表兄妹呢,可见缘分早就注定了。”
    说完也怕对方再强颜欢笑,毕竟这本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他想了想,再说道:“你不用为这个闷闷不乐的。你若想见隆昌姨母,我带你去见;你若是不想面对,也无所谓,自己开心就好。”
    说得十分随意,可话中认真,却实实在在的。
    他真的可以为她做到。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亦起了很多念想。
    想来,那次她让自己派人去突厥查袁医女的事,多半还是想知晓隆昌姨母的近况吧?
    他知道琼妹妹不是没心没肺之人,生母在异乡命运多舛,她心中亦不会好受。
    偏生当时的自己完全没留意到这点,事关隆昌姨母的还刻意避过。
    怎么没早些告知自己?
    不过,如此大的事,她现在能说与他听,已是十分不容易。
    这是等同放心将她自个儿交到自己手上了。
    “嗯,我一定会去见她。”
    这是陆思琼早就决定了的,她不可能说明知生母是谁,还故作不知,就如此藏在京中若无其事的过一辈子。
    她肯定和隆昌公主见面。
    只不过,现在不合适而已。
    就算真的到了他非亲自去突厥不可的地步,也不会是用“和亲”那种名义,她知道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
    “嗯,是该见见的。”
    龚景凡说完,转而又笑:“难怪我母亲以前就喜欢你,原来是她的亲外甥女。
    我说呢,家里那么多姐妹,从没看她把谁挂在嘴边,每每你随周老夫人过去之后,就会私下说个不停。”
    他幼年对她生有好感,肯定有母亲的一个因素。
    有人成日念叨琼妹妹如何水灵、如何乖巧,加上本身对女孩没什么坏印象,每每众人聚在一起时,人群中注意里显然会落在对方身上。
    关注的多了、久了,便成了习惯。
    诚如他相信自己喜欢她,这份感情,只会日益增加。
    说到底,没有人是无私的。
    他付出在前,自然想要收获对等的感情,让自己早年的倾慕没有付诸东流。
    好在,如今守得云开,他很欢喜。
    而他的话,让陆思琼闻之脸红。
    处的久了,他连忌口都忘了。
    怎么什么都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对话比想象中的心平气和许多,不激动不紧张,显然陆思琼是真的早就想通了。
    过了那个矛盾期,再悲春伤秋的,也不像他。
    两人重新又坐下。她想起每每龚景凡见到呼韩邪时二人水火不容的模样,低吟再道:“对了,你以后别针对他了。他没什么恶意的。
    他把我当妹妹看的,你不要多想。”
    咦?
    龚景凡眼眸一亮,她在安慰自己?
    她真的很懂得怎么缓解自己情绪。
    心中窃喜着,嘴上却不肯承认:“我何时针对他了?再说,马上就要离京的人,我与他计较做什么?”
    一副坦荡荡的模样,显得很是宽宏大量。
    “这就好。”
    陆思琼接话。“不过她还会再来的。”
    某人容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微变,“他还回来?”下意识的惊呼道:“他还来做什么?”
    不过话落。自己也晓得答案。
    似赌气般的大声道:“他再来你也别理他。你想去见姨母,我带你去就可以,不用劳烦外人。”
    这个“外人”,说的十分洪亮。
    陆思琼心情明霁。含笑应“好”。
    身世的事,不过是个小小插曲,并没聊多久,之后提的最多的,还是彼此间的生活琐事。
    身在室外,倒也不觉得闷热。
    之后,龚景凡送她回静颐堂。
    周嘉灵已经醒来,看到两人一同进院子,圆圆的脸上尽是笑容。“哦,我说怎么不见琼妹妹身影,原来二表哥来了呀。”
    这么明显的促狭。谁听不明白?
    龚景凡的耳朵泛出红晕,直觉得这天气愈发的热了。
    陆思琼察觉,倒有些不明白他了。
    之前,他那种大胆的举止,形若无人时的动作都有过,怎么现在一句打趣的话。竟是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了?
    跟着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四表姐的话是说了他们两个人。后知后觉的发现竟把自己给忘了,陆思琼的笑容顿时又僵住。
    视线看向旁处。
    而龚景凡,可不是说把人送回来就离开的,赖在院子的偏厅里,只等了天黑周老夫人留饭。
    陆思琼显然是被留在国公府住上几日的,周家已有人回侯府传信了。
    男女不共桌,龚景凡是与周家几位表兄弟一道在外面用的膳。
    内室都是女眷,纵然想见她,可也不好无礼进去。
    不知为何,以往没什么事的时候,他还愣是我行我素的,现在反而有些迥然。
    哪怕,周家亦不曾将他当外人看。
    等到要离开的时候,进去同几位长辈告辞,行了礼却迟迟没有退出去,视线直勾勾的望向陆思琼。
    大家都是明白人。周老夫人便让外孙女送送他。
    这一送,就送了大半个时辰。
    也没走多远,就在二门外。
    可他七绕八绕的走远路,陆思琼也不拆穿。
    龚景凡神清气爽的回了公主府。
    纵然知道了这样大的事,可丝毫没减他原本的好心情。
    公主府从来都是彻夜通明的,院中明亮如昼。
    蕙宁公主在主殿里等他,听说儿子回了府,立即就让人引了来。
    出去一整日,也明白为何周家能留住他。
    察觉到亲子心情不错,笑着招到身边来,寒暄问了几句琼姐儿的事,也没直白的问二人处的如何,就只提了提对方精神如何、身子可好。
    龚景凡一一答了,随后坦白道:“娘,琼妹妹都告诉我了,原来她是我的表妹。”
    他竟然有这样好的一个表妹,真好。
    这语气,说得龚家好似没有表姑娘一样。
    对于他已知晓琼姐儿身世的话,蕙宁公主只是微微一讶,惊讶琼姐儿居然会跟他说,倒也很快就缓过神来。
    “你知道了也好,以后就更好多照顾着她些。”
    蕙宁公主郑重交代,“琼姐儿这孩子,大小就不容易,受了不少苦。”
    冬夜早产,尚在襁褓又风雨躲藏了好几个月,雪夜里来到公主府,从小就落了病根。
    纵然现在与常人无异,但等天儿一寒,唉……
    她颇为怜惜,说完又提醒对方:“这事儿可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就是永昭伯府里的人,也是不能说的。”
    “我知道的,娘,琼妹妹的事,我比您还在意呢。”龚景凡应得爽快。
    蕙宁公主咧嘴一笑,这孩子,如今倒真不知含蓄了。
    才要再说几句,就听得对方认真问道:“娘,琼妹妹的生父是谁?”
    她唇边的笑容渐渐敛去,沉着眸子不答反问:“她要你打听的?”
    也不顾龚景凡的摇头否认,语气不容置喙的说道:“这事儿你不用知道,琼姐儿也不用晓得,以后莫要再提。”
    闻者,心中一凉。
    可见,琼妹妹的真实身份,还大有文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谢礼

二姑娘在荣国公府留住乃常有的事儿,侯府众人皆已司空见惯。
    晚间齐聚静安堂的时候,陆老夫人笑吟吟的提到九月定亲之事,宋氏自然答道万事定会筹备妥当,请她放心云云。
    闻者面色慈和,颇为温善。
    转眼,她便询问起萧氏:“听说又头疼了?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养,下个月大好的日子,你做婶母的,也要出来会会客,不能总留在明净堂里。”
    三夫人点点头,应道:“儿媳知道,请母亲放心。”说着低头咳嗽几声。
    立在旁边的陆思琪见状,忙奉上茶水,“娘。”
    萧氏接过,喝了两口,似乎缓和不少,这才继续同老夫人说道:“琼姐儿定亲是大事,儿媳心想着帮大嫂张罗下,无奈身子不争气,尽给府里添麻烦了。”
    “瞧三弟妹这话说的,你只管好好养病,别的事我难道还会来劳累你?”
    宋氏笑意满面,走近两步友和道:“你是琼姐儿的亲婶母,她又时常挂心着你的病,早日把病养好才最重要。”
    “可不是?家里的事,你大嫂自会张罗。”
    陆老夫人看着萧氏苍白的面色,到底也心疼了几分,想了想同陆思琪嘱咐道:“琪姐儿,我瞧你母亲身子乏,你先陪她回去歇息吧。”
    三房早退,亦不是初次。
    母女二人亦没多耽搁。陆思琪颔首后便搀了嫡母起身,随后齐齐告退。
    难得安静的楚氏突然开口:“三嫂还是精心养病才好,府里的事自有我帮大嫂安排。你就莫要费神了。”
    “谢四弟妹关心。”
    萧氏就着庶女的胳膊福身,随后退了出去。
    俞妈妈亲自送到了院门外,叮嘱丫鬟好生提灯照料后,才转身。
    而行之不远的萧氏,听到脚步远去,足下微停,转身望了眼满园通亮的屋子。
    烛光璀璨着。比月华还耀眼,可真热闹。
    那样的场面。她们注定是格格不入的。
    她闭了闭眼。
    陆思琪察觉,启唇唤道:“母亲?”
    闻者便意有所指的望向前面提灯的丫头,陆思琪会意,招了婢子过来。亲自接过灯笼,让她们只远远跟着。
    二人复又提步。
    “你二姐姐,”萧氏出声,停顿了些许,继续道:“这次出府不简单呐。”
    “您是说,二姐有蹊跷?”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外出,去的又是周家,任谁都没起半分疑心,母亲怎的会有此一言?
    “之前周家人来传话时。说琼姐儿这两日不回来,还记得你祖母的表情吗?”萧氏不答反问。
    她们母女难得早到,提前去了静安堂。
    是以。周家管事来府中报信时,她们凑巧在场。
    陆思琼回想了下,答道:“祖母皱了皱眉,虽然很快恢复了常态,可她不喜欢二姐姐留宿在外。”
    “这个早就知道。”
    萧氏语气淡淡的,但仍是一副深沉的模样。只含糊其辞再说:“我说的是,她面对周家人时的模样。”
    点到为止。竟然不说下去了。
    陆思琪亦没有问。
    而静安堂的厅屋里,楚氏还围着宋氏打转。
    心中瞧不上,可脸上到底是妯娌,又是自己长嫂,如今长房有喜,她当然不会愚蠢到这时候挑事。
    “大嫂,您看咱们这是与公主府结亲,万事都要妥当了的。您若忙不过来,只管差使我。”
    她满眼殷切,显然很想办这事,“您瞧上回的生辰宴,你照顾珏哥儿不得空,也都是我安排的,可不是很……”
    话没说完,却被宋氏直接打断了声:“四弟妹,生辰宴的事还是莫要再提了。
    要知道,有些地方虽说偏僻,可那日人来人往,保不准就有人过去。是以,每个地方都不能疏忽,尽得安排人守着才好。”
    轻飘飘得几句话,没有指责,却更胜打脸。
    这是直接把那天甄五的意外怪到楚氏头上了!
    要不是她布置不全,怎么会有那种事发生?
    后者脸色尴尬,却无言反驳。
    颇有些委屈的望向婆婆,谁知陆老夫人亦没有维护她。
    宋氏见好就收,顷刻才似察觉到什么般,象征性的再道:“事情毕竟辛劳,有所遗漏也是难免。
    只是琼姐儿的事,自然要由我这做母亲的来办才好,麻烦你总是不合适。
    你若有心,但请那日精神好些,替我陪陪诸位夫人就好。”
    三言两语,她主母的地位与风度尽显。
    此时此景,楚氏自然不可能同她作对,纵有不满,亦只好憋在心里。
    陆老夫人只当未有察觉,她如今心情好,长房的两个孙女都大有前途,对宋氏亦难免和蔼了许多。
    何况,她的心思本不在这对妯娌琐碎上。
    一口茶抿在口中片刻才咽下去,再开口嗓音清亮:“大媳妇,琼姐儿生辰那日阿雅没空过来,这回摆宴,你亲自去趟胡府,让她们过来吧。”
    说实话,那日陆文雅来德安侯府,帮着秦家人试探陆家的秘事,陆老夫人是极其生气的。
    但今年女儿的疏远,又是心中沉沉的一桩心事。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
    嫁了人,早年过得又不如意,数十年来帮衬照顾惯了,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到底是亲生母女,有什么好计较的?
    哪怕还是有些委屈,这些时日来,独自己还惦记着阿雅,她却不曾主动来陆家看自己一回。
    这娘家。她莫不是真不放心上了?
    想想,又觉得伤心。
    琼姐儿定亲,是喜事。
    她身为姑姑。总是该来的吧?
    可陆老夫人心中并不笃定,便想让宋氏亲自登门去送请帖。
    闻言,宋氏倒不算吃惊,老夫人对小姑子的疼爱,这些年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心里不喜欢陆文雅,可作为嫂嫂,也不能表现明显。
    她如常应了。回道:“好的,凑巧我也许久没见斌哥儿和敏姐儿了。”浅笑着。甚为和气。
    她的话正中老夫人心底,后者点头:“是许久没见了。”
    面对着满屋子儿媳、孙女,她似乎也满在意被晚辈腹诽自己与女儿的不融洽,干笑了两声添道:“之前总在眼前。还嫌那俩孩子吵,现在一阵子不见,真怪想的。”
    楚氏素来善于察言观色,刚受了大嫂埋汰,心有不甘,见状几句话忙接了过来:“听说咱们姑老爷又升官了,如今得了秦相的赏识,颇受器重呢。”
    这事,谁又没听说?
    偏生大家都没提起。此刻见她直言说了,纷纷都看过去。
    对于陆老夫人来说,女婿的官做得再大。也还是自己女婿,是阿雅的丈夫,没什么变化。
    何况,以往,他就和侯府不近,早前还算经常跟阿雅一同回来孝顺;后来见陆家帮不到他什么。渐渐的也极少过府。
    最常见的,总是阿雅只身领了斌哥儿和敏姐儿回来。
    是以。纵然姑老爷真的青云直上,他也不可能反过来感念陆家,而帮着侯府的。
    对这点,陆老夫人心中很清明。
    所以,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值得特别提起的。
    反倒是,突然随了秦相,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阿雅又总是和秦夫人一起,秦夫人却带人发现了琼姐儿的真实身世,这其中的复杂,她都恨不得寻女儿来详细问个清楚。
    但现在的母女关系,又不太现实。
    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愿意说起这事。
    至少,不是和这几个儿媳妇说。
    她捧着茶盏,没有回应,似没听到一般。
    倒是宋氏,颇有些不悦的睨了眼妯娌,心道这楚氏算什么意思?
    在自己面前,说姑老爷因为秦相的援手有了今日,难道不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责当日琼姐儿没有帮忙的事?
    小姑子与府里的关系早就大不如前,连老夫人都总避而不谈,她倒是积极,想奉承婆婆亦不是这样的奉承法。
    宋氏淡淡的看过去,开口回道:“四弟妹好灵通的消息,可真是件好事。”
    楚氏亦从这僵硬的气氛里品出了不对,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就只好讪讪的立在那。
    屋内没了之前的热闹,人很快就散了。
    宋氏被陆老夫人留下。
    “大媳妇,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宋氏神态谦虚有礼,“母亲请吩咐。”
    “明儿,你备些好礼,走趟荣国公府。”
    见儿媳疑惑的目光看过来,陆老夫人解释道:“就琼姐儿和龚家少爷的这门亲事,还多亏了沐恩郡主从中帮忙。
    她又是琼姐儿的大舅母,这些年没少替你照顾琼姐儿。你亲自登门,送点礼物聊表谢意吧。”
    这话,很在情理。
    宋氏没有迟疑,又自责说道:“是儿媳的疏忽,早该想到的。
    这门亲事让沐恩郡主奔波劳累了好些时日,这是应该的,还是您想的周到。”
    周老夫人的心情却不轻松,她想起自己上次鲁莽到周家质问沐恩郡主的场景,也不知对方记在心上了没有。
    虽然这事是周家理亏,但侯府依靠着他们,到底不敢得罪。
    又想到琼姐儿,她现在还真是紧张,似乎生怕自己养大的孙女跟人跑了一般的心境。
    于是,她又添话:“看到琼姐儿,顺便带她回来吧。到底是快定亲待嫁的闺女,别总在外人府里。”
    宋氏微微不解,然还是很快的接过话:“儿媳知道了。”(未完待续)
    ps:感谢小忙虾子的粉红票~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好事

或是许久未在外族家留宿了,亦或是白日被人搅了心神。
    月华似水的夜,陆思琼躺在静颐堂的暖阁里,竟有些失眠。
    辗转反侧的,毫无倦意,脑海中断断续续的浮现出许多以往的事情来。天马行空的从幼年时期与龚景凡相处的场景,想到了远在塞外的隆昌公主。
    后半夜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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