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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暴君的勾心王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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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兄弟俩分别十八年后第一次见面。

    放呼衍揭儿走的那日,禺疆派人去须卜氏部落报信:他可以放了须卜也刚,但必须是立脱亲自来领回去。

    “每日跑马射箭,打猎练兵,没什么新鲜的事儿。”禺疆的脑海浮现出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不自觉地微微一笑。

    这些日子,他很开心、很幸福,每日都很充实,充满了期待和希望,无边无际的草原不再荒凉,他的下半辈子将会丰富多彩。

    立脱个子中等,体格健壮,肤色黝黑,“孩子多大了,怎么没见着?”

    禺疆的黑发在风中飞扬,失笑道:“孩子?我还没有娶阏氏呢。”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不能说,而是还不是说的时候。

    立脱“扑哧”一声,“你都老大不小了,赶紧生个胖娃娃。我的女儿爱宁儿,今年十六岁,活泼好动,美丽可爱,只是任性了点,好多小伙子喜欢呢,你见了,肯定会喜欢她。”

    “好,明年我就生一个女娃娃,比你的女儿更漂亮,喜欢她的小伙子更多。”

    “禺疆弟弟,放了须卜也刚吧。”立脱忽然提起这事,语气真诚。

    “立脱哥哥,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在阴山合力打死黑熊吗?”禺疆答非所问,目光迤逦而去,荡向缥缈的白云中,跌落在二十几年前的阴山之夜中,“那一年,哥哥十六岁,我八岁。”

    “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立脱开怀大笑,“你我哥俩在阴山玩耍,没想到迷路了,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下山的路;后来,天黑了,我们只能山里过夜。”

    “我们点了篝火,摘了一些野果,打下四只鸽子,拔毛后,烤了吃,很香很香,那种焦香味儿,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禺疆接着道。

    “真想再尝尝烤鸽子的味道。”立脱灰褐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吃饱了,喝足了,我们躺在一堆树叶上睡觉。睡到半夜,我们被那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那是一只黑熊。这只黑熊个头不是很大,却异常凶猛。”

    “我很害怕,哥哥叫我爬到一棵树上,哥哥也爬到另一棵树上,黑熊看见我在树上,摇着大树,几乎拔起整棵树。哥哥见我有危险,扑在黑熊身上,拼命地揍黑熊,在我心目中,哥哥很勇猛。”

    平静的声音,淡淡的叙述,却想象得出当时的境况是多么惊心动魄。

    立脱的声音越来越动情,“弟弟看我和黑熊拼斗,也跳下来,我们合力打死黑熊。当时你还小,射术已很厉害。我被黑熊抓住,黑熊张开大口,就要咬了我的脑袋,弟弟以最快的速度抽箭弯弓,一箭射穿黑熊的头,紧接着又射出两箭,贯穿黑熊的身体。”

    禺疆略略含笑,沉默不语,温和的眼眸精光闪烁。

    立脱又道:“是弟弟救了我,打死黑熊后,我就发誓,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定和弟弟一起分享;如果我当上部落单于,也一定让弟弟当单于。可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逼得弟弟流落北地。”

    禺疆望着静谧的长空,面色沉静,仿佛陷入了回忆。

    他还在襁褓中,阿妈就弃他于不顾,是哥哥把他带大,教他骑马、射箭、打猎。兄弟俩从小玩到大,感情很好。六岁,他就表现出惊人的力气、身手、智慧,老单于又惊又喜,很喜欢他,经常带他在身边,加以教导。

    如此,他的幼年开心、幸福,是远近闻名的小英雄。十二岁那年,老单于病重,没有几日就毒发身亡。汤药是他端进去给老单于喝的,于是,他就背上下毒害死老单于——亲生阿爸的罪名,被关押起来。几日后,哥哥私自放他逃走。

    禺疆从经久的回忆中回来,精目凛凛,“当年的事,没想到立脱哥哥还记得这么清楚。当了几年的单于和联盟单于,感觉如何?”

    “我宁愿在广阔的草场放牧、射箭、跑马,”立脱苦笑,“你阿妈……哎,算了,现在,你已是草原北地的大英雄,连我那从不服人的女儿爱宁儿,都佩服得不得了,如果她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她一定开心死了。”

    “是吗?”禺疆淡漠道,阿妈?是啊,他还有一个阿妈。只是,他从来就没有拥有过阿妈和阿妈的爱。

    “禺疆弟弟,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阿妈生的,可是你知道,我们从小玩到大,我把你当作最亲的弟弟。你回来吧,加入我们的部落联盟,过几年,你就是部落联盟的单于了。”立脱顺势劝解,“你比我聪明,比我有气魄,肯定做得比我好。”

    禺疆不语,兀自望着白云万顷的高空。

    那悠悠白云,棉絮一样松软、洁净,却是千变万化的,蕴藏着无限的变数。

    半晌,他回头,嘴角凝着一朵白云般飘忽的微笑,“回到挛鞮氏部落,我还能活着出来吗?”

    立脱道:“我是单于,谁敢把你怎么样?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一定会向大家解释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哥哥相信你,你绝不会害死阿爸。”

    禺疆的脸上风起云涌,急切地问:“真相?立脱哥哥知道真相?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脱犹豫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绝不是你害死阿爸。”

    他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着。

    禺疆明白了,立脱哥哥一定知道当年的真相,只是他不愿说、不肯说。

    立脱转移话头,拍拍他的肩,“好兄弟,放了须卜也刚吧。”

    “你知道他杀我多少部民、多少牛羊骏马?要我放了他……”禺疆凛眸瞪他,冷沉的眸光刺得对面的男人有些尴尬,“除非,你把当年陷害我的人揪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禺疆,顶天立地,不是下毒害死阿爸的兔崽子。”

    “那么多年了……陷害你的人,要抓也抓不到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过,我一定会向所有人解释清楚。”

    “立脱哥哥,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傻子吗?”禺疆的嘴角弯起弧度,勾出一抹冷笑。

    立脱豪爽道:“那怎么办?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禺疆仿似不经意地问:“哥哥,你不是很想去放牧吗?”

    立脱一怔,冷着脸,看着让他觉得非常陌生的弟弟。

    分别十八年,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雄才伟略的部落首领,成为骁勇善战的北地大英雄,智计百出,善于谋算人心,精于权术谋略。

    他自愧弗如,“为什么?”

    禺疆忽然站起身,朝着白云飘飘的苍穹大笑,“哥哥,你还是那么老实,跟你开玩笑呢。”

    立脱心中清楚,这不是玩笑。

    有一日,弟弟一定会这么做。只要是弟弟认定的,就会去做,就会一步步地完成、实现。

    立脱也站起身,双手搭在禺疆的肩上,神采飞扬地说道:“弟弟,跟我回去吧,部落联盟一定有你施展的天地。”

    禺疆一掌猛拍哥哥的右肩,爽朗道:“好,听你的。”

    ————

    安静的寝帐里只有一个长发女子睡着,乌黑的柔发垂落下来,令人赏心悦目。

    杨娃娃靠躺在床上假寐,半梦半醒。

    连续几天,她的妊娠反应特别厉害,尤其是夜里,刚刚睡着,马上又醒来,呕得肝肠寸断。

    这么大的动静,连带身边的禺疆也一夜未睡。

    真儿进帐,红扑扑的脸蛋堆满了微笑,双手捧着毛茸茸的毛皮,“阏氏,看我带来什么。”

    自从杨娃娃决定留下来,真儿就坚持叫她“阏氏”,说再加“姑娘”会被单于五马分尸。

    杨娃娃无奈,就随她了。

    眼见阏氏睡着,真儿猛地打住,吐吐舌,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杨娃娃“扑哧”一声,笑起来,睁开眼,其实,她已经醒了。

    “阏氏,假如把我吓坏了,可没有人把你伺候得这么好。”真儿松了口气。

    “看来,我太宠着你了,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杨娃娃轻笑,瞥见她手里捧着的毛皮,好奇道,“那是什么?”

    “这是前几日单于让人准备的毡毯,夜里寒凉,阏氏怀着孩子,垫在身子下面,就不会着凉了。”真儿将毡毯放在床上,铺开,拉平边角。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毛?”杨娃娃眼睛一亮。

    “是羊毛。”

    杨娃娃轻轻地抚触着柔软的羊毯,垫在身下,必定舒服、暖和。

    禺疆想得可真周到,前几天才松了白狐皮,今天又送来羊毛毯,如此看来,他挺细心的。

    “对了,阏氏,有一个叫做洛桑的,想见你。”真儿道。

    “洛桑?他在哪里?”

    “他就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真儿转身出帐,眨眼工夫就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男子。

    一个多月不见,洛桑憔悴了,气色不好,脸颊瘦削。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在马场受尽折磨?

    杨娃娃深深自责,一个多月以来,竟然对他们不闻不问。就算禺疆禁止她去看望他们,可是,她可以偷偷地去看望他们的嘛。他再怎么反对,她的双腿仍是自由的。

    说到底,她是忘记了他们。

    她恨自己薄情寡义。

    四个护卫中,洛桑最正直、最忠诚,一直把她当作深雪公主而拼力保护。

    “公主。”洛桑声音嘶哑,双眼潮湿。

    “对不起,洛桑,让你受苦了。”杨娃娃抱歉道,泪光盈盈。

    “公主别这么说。”洛桑苦涩道,“阔天不见了,我找了好几日,找不到他。”

    “阔天不见了?失踪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她斟了一杯水,递给他,他喝了半杯,慢慢道来。

    那日,须卜氏部落夜袭,整个寒漠部落兵荒马乱,阔天和洛桑趁机来到单于的寝帐,打算救走公主。没想到,公主已经先行离开,于是,二人快马加鞭往西追赶,却没追上。

    茫茫草原,他们马不停蹄地追赶,直到天色泛白。他们疲累不堪,骏马也吃不消了,就停下来歇息,一躺下来,两人立刻呼呼大睡。洛桑醒来时,已是午后,却只有他一人,不见阔天的人影,骏马也只剩一匹。

    洛桑百思不得其解,在周围转了几圈,找不到阔天。接下来几日,他找遍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沿着来路往回走,始终找不到阔天。后来,他猜测阔天可能回寒漠部落,就快马加鞭赶回来。

    回到寒漠部落时,距离夜袭那天,已经过了十日。

    杨娃娃听完洛桑简略的叙述,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阔天性情稳重,处事也沉稳,必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很有可能,他是故意撇开洛桑,一人独行。

    阔天意欲何为,去了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杨娃娃想了想,道:“洛桑,你想回燕国吗?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如果你不想回去,留在草原也可以。你自己选择,好么?”

    洛桑惊喜道:“洛桑自当保护公主。”

    她一笑,“好,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接着对真儿道,“真儿,你给他安排一个毡帐,带他过去歇息。”

    真儿应了,即刻带洛桑出帐。

    晚饭的时候,杨娃娃对禺疆提起洛桑的事,想把洛桑留在身边,编入护卫队。

    禺疆不假思索地应允了,她有点错愕,却也没有想太多。

    他带回一个颜色暗沉的青铜兽头香炉,说这种熏香有宁神安睡之效。

    青烟袅袅,一帐怡然。

    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细腻的触感让人全身放松,她睡了过去,却不知为何,又醒了。

    他躺在身边,睡得很沉,她侧过头,静静地看他。

    精光迫人的黑眸,挺拔如峰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坚毅如铁的下巴……从未这般仔细地看他的脸孔,他的五官犹如刀削斧砍的孤峰,冷硬峭拔,纵深万丈。

    他的唇,曾有数次疯狂地吻她……

    从反抗到被迫接受,她似乎接受了他,不再抗拒他的靠近与碰触。

    为什么不再抗拒?

    难道,她不知不觉地喜欢他?

    不,不会的……她不能喜欢他,她终究不是这里的人,终究要回二十一世纪。

    须卜氏部落夜袭,他忍痛让她离开,不让她有丝毫的危险;为了留下她,他放过呼衍揭儿;他说,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阏氏;他每天都陪她吃饭,为的是让她多吃一点……

    他用心良苦的讨好,他竭尽所能的呵护,他柔情缱绻的温存……她看在眼里,感受在心,再这样下去,她会不知不觉地习惯他的深情,既而陷入他编织的情网。

    咳,怎么办?

    想着想着,更睡不着了,她起身——疼!

    头发差点被揪下来,估计是头发被他压住了。

    她疼得龇牙咧嘴,禺疆惊醒,立即侧身,在枕上摸索着。

    须臾,他扶她坐起身,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适?”

    他杀过多少敌人,经历过多少次征战,铁骑压境,战鼓擂天,刀光纵横,形势千钧一发,场面凶险万分,他从来没有害怕过。而她怀孕以来所有的反应,他事事紧张,心急如焚,惊怕焦躁,失去了寻时的冷静。

    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他抱着她,嗓音低沉,“都是我不好。”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压着我头发的。”杨娃娃没想到,这个霸道的男人,也会道歉。

    “不是,我把你的头发和我绑在一起了。”

    “为什么把我的头发和你的头发绑在一起?”她错愕道,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禺疆颇为尴尬,“我怕自己睡得太死了。”

    她明白了,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只要她一动,他就会醒来。

    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草原男人,竟然也有这等细腻的心思,可见他真的在乎她、爱她。

    她的内心一阵翻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

    他抬起她的下颌,昏黄的烛影映在她苍白的脸上,使得她更为娇媚可人,“把你弄疼了?生气了?”

    她垂下眼睫,“没有。”

    他无意的举动,让她心潮起伏。

    虽然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女孩,却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古典情结——结发。

    相爱的恋人,举案齐眉,结发而眠,结发相伴,在时间的尽头,天荒地老。

    结发夫妻原指原配夫妻,而她近乎偏执地希望,有一个长发男子爱她,她也爱他,发丝相绞,一生相爱,彼此唯一。

    她几次要求阿城把头发留长,阿城每次都说,男人留长发是艺术家做的事,他不是艺术家,不能留长头发。他不愿留长发,她也就不强迫他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古典情结。

    而今晚,禺疆,这个铁骨铮铮的草原男子,竟然无意中触动了她的心弦。

    他是无意为之,还是上苍的安排吗?他是她这一生举案齐眉的结发男子吗?她穿越时空,为的就是和他相遇吗?是这样的吗?

    无论是,还是不是,她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接受他,接受他的爱。

    禺疆贴着她的脸腮,轻轻地摩挲着,脸颊相触的一刹那,二人皆一震,四肢僵住。

    **娃娃真的可以接受他、爱他吗?敬请期待。



☆、【04】怎能不爱你

    她有孕在身,身子这么弱,他只是抱着她,即使体内情潮涌动。

    杨娃娃坐在他腿上,一手攀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一手抬起他的脸,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吻上他柔软的双唇。

    他沉醉在温香软玉中,她陷落在狂热激情里……整个世界,整个黑夜,慢慢地跌落,沉入一个柔情流转、风露潋滟的草原暗夜。

    ————

    一行人启程前往挛鞮氏部落。

    杨娃娃女扮男装,长发编成两条大辫子,戴着一顶男式毡帽,充当禺疆的近身护卫。

    出发之时,禺疆看着她奇怪的装扮,好笑道:“哪有这么娇小、漂亮的护卫?谁信你是男子?还是换回来吧,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阏氏。”

    她斜眼瞪他,“我还没嫁你呢,谁是你阏氏?”

    他呵呵一笑,“待我当上匈奴大单于,你就是我的阏氏了。”

    她终究没有换成女装,再三叮嘱他,不能将她的身份传扬出去,还要命令部属保密。

    一路上,他与她形影不离,并肩策马,同眠共枕,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不让她受苦。

    而在众人面前,他循规蹈矩,不会上下其手,不会亲密接触,只将她当作普通的护卫,以免让人怀疑。

    杨娃娃知道,也许有心人早已瞧出她与禺疆不同寻常的关系,不过,能保密就尽量保密。

    挛鞮氏部落坐落在阴山以北一片辽阔的高原上,地势平缓;一望无际的草原犹如碧波万顷,有低矮的小丘、稀疏的小树林、大大小小称作海子的内陆湖泊,那些碧湖点缀在广袤的草原上,就像是镶嵌在碧色大地上的碧玉,让塞北穷秋少了些苍茫、多了些灵秀。

    抵达挛鞮氏部落的时候,夕阳已经沉入荒凉的地平线,最后一抹灿红的晚霞从天边慢慢隐退,薄雾惨淡,一股肃杀之气萦绕在霜冷的空气中。

    只有立脱的家人和部落管事的要员迎接了单于的归来。

    杨娃娃隐身在禺疆的身后,冷眼旁观。

    立脱的女儿,爱宁儿,活泼漂亮,就像是一朵娇俏的三月桃花。

    一看到阿爸,她欢笑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撒娇。

    她的阿妈,站在一边浅浅笑着,看着父女俩亲昵。

    突然,杨娃娃看见禺疆的脊背挺得很直很直,仿佛僵硬了,双拳紧攥,手臂隐隐发颤。

    她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能握着他的手腕,稍微用力,试图平缓他的情绪。

    爱宁儿的阿妈叫做冰溶,虽然人已中年,却仍然风姿绰约,容颜媚丽,尤其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总是轻慢地勾着,媚眼如丝。她媚人的眼风瞟到这边,忽的尖厉,死死地盯着禺疆。

    杨娃娃奇怪冰溶奇怪的反应,冰溶是立脱的阏氏,见到禺疆,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立脱没有向众人介绍禺疆等人的身份,只说是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人马疲乏,寒暄几句之后,各自回帐歇息。

    而早在两日前,挛鞮氏部落已经得到单于的命令,预先准备好客人的毡帐。

    冰溶转身的时候,桃花眼微微一眯,眼风扫过来。

    那是一种狠毒的眼风。

    杨娃娃感觉很不妙,直觉立脱的阏氏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女人。

    真儿收拾好单于和阏氏的寝帐后,回帐歇息。

    禺疆掀帘进来,呆呆地坐着,黑亮的俊眸分外的冷,目光有些散乱。

    杨娃娃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直觉他一定有心事。

    拍拍他的肩,她站在他身后,“睡吧。”

    他拉她坐在腿上,紧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成一汪水。

    这里是他出世、成长的地方,离开了十八年,今日回来,想必他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吧。再者,他背负着杀父的罪名,一日没有洗脱罪名,他就无法释怀。

    “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她轻声问,如果他不想说,她也不会逼他。

    “没什么,你累了吧,我们早点歇着。”禺疆偷香一记。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到床上,托起她的玉腿,帮她脱下马靴,再抱起她,轻轻地放在毡床内侧。接着,他脱下外袍和牛皮战靴,坐上床,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发辫。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她惊愕得回不过神。

    他竟然帮她脱靴……竟然帮她拆辫子……

    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他是一个粗犷的草原男人,一个野心勃勃、胸怀大志的部落首领,竟然为她做这种温柔的事。

    她怎能不感动!

    梳理好她的长发,禺疆让她躺下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想睡在外侧,你在里侧。”

    他坚决道:“不行,这里不是寒漠部落。”

    是的,这里不是自家的地盘,务必小心谨慎。

    她知道他要保护自己,可是,睡在里侧,她睡不着。

    她蹙起眉心,求道:“可是,我习惯在外侧。”

    禺疆不规矩地摸着她的背,“听话,很快就会习惯的。”

    杨娃娃发觉他的眼色变了,立即乖乖地躺下来。

    浓夜深沉,月光凉薄。

    远方悲戾的狼啸,时断时续,在静谧的黑夜中分外可怖。

    ————

    他是警觉的,她也是警觉的。

    自从有了身孕,她的睡眠变得很浅。

    当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迫近帐口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跃身下床,借着微弱的火光,不约而同地打着手势,接着闪身隐藏在暗影中,一左一右。

    脚步声突然消失,一片死寂。

    只是眨眼之间,却好像经历了漫长的一生。

    帐外的人堂而皇之地进帐,三个高大的刺客直奔毡床,挥刀乱砍床上的人,凶悍狠绝。

    假若床上有人,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乱砍一通之后,三个蒙面人才发觉,床上根本没有人。

    不经意间,他们的脖颈上架着锋利的刀。

    “说,谁指使你们的?”禺疆森冷地问。

    她杨娃娃正要开口,却不合时宜地呕着。

    方才动静太大,神经紧张,宝宝不乐意了吧。

    瘦高的蒙面人趁势出击,提刀横砍。

    禺疆大震,挡开瘦高蒙面人对她猛烈的杀招,刀刃碰撞,铿锵轰鸣,银光四溅……

    三个蒙面人围攻而上,招招凌厉,竭力置他于死地。

    禺疆一人对付七八个草原勇士,绰绰有余,只不过这三个蒙面人的身手很怪异,不似草原勇士的笨重和勇猛,出手快捷,招式阴狠,变化多端。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敌手,一时之间难以制胜。

    杨娃娃看他丝毫不占上风,想上前帮忙,却苦于那一阵阵的呕无法消停。

    打斗愈演愈烈,禺疆刀风强劲、攻势刚猛,三个蒙面人以身手敏捷、诡异多变稍占上风。

    瘦高蒙面人忽然抽出一柄银剑,银白的剑光映亮了众人的眉睫。森寒银光一闪,剑锋疾速刺过来,宛若游龙,快如闪电,从斜侧刺向他的喉颈……

    禺疆大惊,寒意顿生,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躲不过这致命的一剑。

    情急之中,杨娃娃管不了那么多,扯过边上的绣袍,贯力甩出轻薄的绣袍,水袖一般阴柔,缠住银光闪闪的剑身,巧劲夺回。

    禺疆趁机躲过致命的一击,抬脚踢中左侧蒙面人的手腕,右手一转,反向重力一砍,血肉撕裂的声音蓦然响起。

    惨叫一声,瘦高蒙面人的手臂应声而落,血柱飞起……

    杨娃娃夺了一柄银剑,疾速刺向瘦高蒙面人的喉心,转念一想,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皮肉划开,血痕立现。

    少了一个同伴,两个蒙面人的攻势再诡异灵活,也抵挡不住禺疆的杀招,倒地毙命。

    他面色阴寒,出其不意地砍断瘦高蒙面人的另一只手臂,“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说!”

    瘦高蒙面人强忍着撕裂般的痛,瞪他一眼,冷哼一声,撇过头。

    杨娃娃喝道:“快说!否则,你会比他们死得更惨。”

    这时,一群人闯进来,火光耀目,寝帐立时明亮得让人无所遁形,照亮了瘦高蒙面人,也照亮了杨娃娃。

    为首的正是立脱。

    他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大美人儿,有些错愕,随即朝弟弟使眼色,微微一笑。

    她轻蹙着眉,立即转身,低下头,藏在禺疆身后。

    白色衣裙,身形娇小,垂落的长发乌黑如墨,留给众男人一抹举世无双的背影。

    麦圣拱手道:“单于,属下来迟……”

    禺疆下令:“麦圣,押他下去,严加看管。去叫真儿过来。”

    这等发号施令的沉着气度,俨然他是这里的部落首领。

    立脱始终没有说话,看见弟弟走出帐外,才紧紧跟上。

    麦圣带领寒漠部落众护卫整理寝帐,不多久就收拾完毕、退出帐外。

    ————

    真儿和几个寒漠部落的人收拾好寝帐后,示意他们退出帐外。

    杨娃娃坐在毡床上,觉得有些冷,于是拿过狐裘裹在身上。

    这狐裘就是禺疆送给她的那张雪白的狐皮制成的,正好赶上他们出发。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炎热和寒冷,草原的冬天零下几度,可怎么熬?

    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

    如果真的回不去,留在他身边,接受他的感情,好像也是可以的。

    咳,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很明显,今晚那三个刺客是冲着他来的。

    他们刚到挛鞮氏部落,幕后主谋就按耐不住,派人刺杀。

    如此看来,这个幕后主谋根本不想禺疆回来,也认出他就是当年毒死老单于的小禺疆。

    是谁呢?

    蓦然,杨娃娃想起那双桃花眼,那狠毒的眼风。

    冰溶一定认出禺疆了,不然,她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幕后主谋会是冰溶吗?她有什么动机杀禺疆而后快?

    “在想什么?”

    她回神,“有没有问出什么?”

    禺疆坐下来,淡漠道:“他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杨娃娃诧异不已,见他怪怪的,便握住他的手,“不要想那么多,先睡吧。”

    “我不该回来。”他声音低哑,轻而易举地把她抱在大腿上,贴着她的腮。

    “怎么了?”她想给他一点安慰,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搂着他的脖颈。

    “我不该带你来。”他的声音饱含歉意与无奈。

    她明白了,他后悔带她一起来,担心她受到伤害,而不是担心他自己。

    她一笑,“你不怕我逃跑了?”

    禺疆自信地笑,俊眸幽暗如渊,“你不会逃跑。”

    杨娃娃讥诮地抬起下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逃跑?”

    他的声音更加低沉,“我就是知道,雪,看着我。”

    她不由自主地看他,却禁不住他炙热的眸光,转头避开。

    他轻笑,收紧双臂,吻她的芳唇,由浅入深,从温柔转为深沉。

    她睁眼看他,他双眼微阖,眸色迷濛,沉醉于这心神激荡的男女情事。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想什么呢,闭眼。”

    她乐了,却不料唇一张开,他就趁机攻城略地,狂野地吮吻,席卷了她所有的热情与温柔。

    “雪,我想要,怎么办?”禺疆哑声道,双眸暗沉如夜。

    “凉拌。”她不假思索地说。

    “凉拌?什么意思?”他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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