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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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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长孙元轶微微打个哈欠:“娘子,天都快亮了,也该休息了吧。”
“什么时辰了?”
“将近寅时?”
的确是不早了,但她睡了一下午早就没了困意:“我不想睡。”
长孙元轶一声苦笑:“你当然不想睡,我一早换掉了宇文冰月给你下的药。不但叫你睡的更加安稳,醒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适。我却已经被折腾了整整一天了。何况,”他抬起自己手腕:“我受了伤,身子虚。”
洛天音这才注意到他长挑凤眸中淡淡的赤红,想来为了今天这场婚事不出岔子他定是废了不少的心力。而他要费力提防的大都是他的至亲,她心中不由的一软。
“那就早些睡吧,稍后还要早起。”
“恩。”长孙元轶异常乖觉,自觉地向洛天音身边爬去。
却冷不防被她一脚踹下了床:“下面睡去。”
“阿奴,”长孙元轶红唇一嘟:“我是伤患。”
洛天音淡淡瞥一眼他手腕上清晰的牙印:“想睡上来可以,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伤患,好好享受一下卧病在床的滋味。”
“不必了。”长孙元轶眉眼瞬间垮了下来,捞起一早被洛天音扔在地上的被褥,乖乖到窗边卧榻上躺下。
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便传了出来,洛天音一声轻叹,将龙凤烛的烛光弄得暗一点,自己也躺在床上假寐。
下午睡的时间太长,这个时候根本没有睡意。
她便闭上眼睛在心里将今天的事情梳理一遍。
宇文冰月背后是永王,永王虽然是个闲散宗室,但他却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也是宗室中声望最高的。换句话说,如果宇文齐没有子嗣,那么永王将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
柱国将军手中掌握着整个大周几乎三分之一的兵权,并拥有实际调配的权力。如果,柱国将军是独孤宇的势力,那么,宇文冰月怎么都不可能会嫁给长孙元轶那样一个变数。
但若是不打着柱国将军嫡长子的名头,永王却也是万不肯同意了这门亲事的。既然借了长孙元轶的名头,那么怎么都得塞个媳妇给他的。她并不知道原先尉迟氏准备给他的人是谁,但现在换成了她,相信上面一定是已经得到信了的。还能这么平静?
她心中冷笑,她一没品二没貌,没有后台,没有身家。却有个皇后亲封的四品封诰,这样的身份实在是太让人满意了,既不会威胁了那些人的势力,又能糊弄那个胆小木讷的傻子。你看,给你娶的媳妇是有皇家俸禄的。实在是打的好算盘。
只是,这一切定然是瞒着永王的,自然宇文冰月也根本不会知晓。明天的认亲…。她还真有些期待。
------题外话------
洞房花烛了为,亲。有洞房有花烛,那么加个收藏吧,赶紧的。也是时候考虑给女主弄个忠犬什么的了吧。各位亲,有什么建议吗
正文 040风采各异的大丫鬟
好痒,讨厌的虫子。洛天音挥一挥手,翻个身继续睡。怎么还这么痒,怒啊。什么季节了竟然有蚊子。
洛天音霍的睁开眼坐了起来,正对上一张放大的妖孽般的俊雅,妖孽正用自己的头发尖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她的脸颊。洛天音怒了。
“有病吧你,一大早的不睡觉。”
长孙元轶长挑凤眸中笑意盈盈:“你确定是一大早?”
洛天音朝窗外看去,好亮。那样明亮的房间龙凤烛早就失去了本该有的作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大早。她不由地有些赧然,说是不瞌睡结果睡得比他还久。
她不由低咳一声:“都这时辰了?怎么没有人来叫我们起床。”
长孙元轶眸光一冷:“有些人巴不得我们越迟越好。”
洛天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昨晚上和衣而睡衣服压的很皱,不由地颦了颦眉。她并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长孙元轶的院子,自然她的行李是不在身边的。这样皱的衣服很应该换一换,可是,拿什么换?
长孙元轶却好似变戏法般从柜子里捧出了一套衣服,红色流纹锦的长衫,勾着竹叶的暗纹,袖口和领口镶着银色缎带。完全是她平日穿衣的风格,只是颜色太过艳丽。显然这家伙是一早准备好了的。只是,那样的颜色…。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昨日是我们大婚,这衣衫你今日必须得穿,若是不喜欢,过了今日大可以扔掉。”
洛天音点点头,那样张扬红衣她从不喜欢,只会将她狰狞的五官衬托的更加惊世骇俗,不过此刻她却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刚好可以震慑某些人。
长孙元轶却在她换衫的时候将元帕铺在床上,方才打开房门,冲外面大声嚷道:“谁当值?进来伺候。”
话声方落,门外鱼贯进来了好几个丫鬟。有捧脸盆的,有拿锦帕的,有端着青盐茶杯的…。那样快的速度,来的那么全,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洛天音暗中打量着那些丫鬟,丫鬟们也在打量着她。
明目张胆的打量,目光颇有些挑剔和喜悦。她没有看错,是真真实实的喜悦。那样的喜悦来源于她与众不同的外貌。
她目光一眯,长孙元轶的丫鬟果然是没有规矩的。但,不可否认,这几个能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个顶个的漂亮,各有千秋的风姿。有妖娆婀娜的,有弱柳扶风的,有气质高华的,有小巧温婉的。她看的唇角微勾,这样子的大丫鬟陪着一个传闻中不得宠的傻子,真是暴殄天物。
“去,”长孙元轶将手中锦帕递给一个妖娆的丫鬟,嘴唇翕动了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给,新奶奶梳妆。要漂亮的。”
妖娆丫鬟含笑答应,和气质高华那个一起向洛天音福了福身,作势就要起来,洛天音却恰在这时候问道:“你们都是大爷的丫鬟?”
“是。”妖娆女子不得不保持着自己低付的姿态,眸光中却闪过一丝不满:“奴婢跟大爷有近十年的情分。”
“哦?”洛天音却并没叫她们起来:“名字?”
“奴婢宝蟾。”妖娆女子暗暗咬牙,这个丑女人怎么还不叫自己起来。腿都蹲酸了。
气质高华那个却非常谦和:“奴婢芊墨。”
“恩,”洛天音点点头:“起来吧。”
宝蟾蹭一下便站了起来,芊墨则低婉的说道:“谢大奶奶。”
屋里其他三个大丫鬟对芊墨的恭敬则满脸的不屑。
宝蟾和芊墨开始给洛天音梳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宝蟾将她的头发梳成了牡丹髻。那样的发型高贵而端庄,几乎将所有的头发都尽数隆了起来。但,洛天音梳那样的头发却将她脸上狰狞的紫斑完全暴漏,毫无美感。
菱花镜中洛天音明明白白看到宝蟾将粉扑在粉盒里蘸了又蘸,双眸便染上抹似笑非笑。宝蟾熟练的将洛天音的脸化的比日本歌舞伎还要皂白分明。芊墨一直低着头不声不响,直到宝蟾去帮另两个丫鬟摆膳,才悄悄将一直丝帕塞在洛天音手中。
洛天音诧异抬头,芊墨咬一咬嘴唇低声说道:“外面热,大奶奶总需要帕子擦汗的。”
洛天音似笑非笑,现在不过早春天气,外面哪里就热了。这个丫头是知道她妆容有问题递个帕子让她擦擦,当着同伴的面却不动声色。这样的丫头很有意思。
桌上的早膳很简单,两碗珍珠米的棉烂米粥,几碟子素淡的小菜,一笼虾饺,一笼水晶包。这样的早餐实在连她在永王府作为一个侍卫的待遇都不如。长孙元轶却是默不作声的吃的香甜。看的她心中微微的酸涩,却不明白自己的酸涩是为了哪般,忙低下头极快的吃了饭。
丫鬟服侍着净了口,两人方才不慌不忙地朝着正院走去。
柱国将军府的景致一般,中规中矩中透着严谨,与永王府的华丽精致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两人方才转过垂花门,对面却冷不丁出来个妈妈。妈妈一张略胖的脸上是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就那样不闪不避地冲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洛天音心中冷笑,柱国将军府的下人果然没有最勇敢,只有更勇敢。
长孙元轶却突然瑟缩了一下,整个人都好似瞬间矮了半截。
老妈妈死鱼一样的眼睛带着明显的不耐与嘲讽,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将洛天音扫了个遍,良久,方才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长孙元轶突然就捏紧了她的袖子,整个人使劲往她身后缩,哼哼唧唧了半天,方才说道:“阿,阿奴。那个是我的乳母周妈妈。”
“恩。”洛天音点点头:“知道了。”她的身子站的很直,这会更直。明明白白瞧着周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臭。
长孙元轶拽拽她的衣袖:“阿奴,你还没问周妈妈好。”他的声音很小,很扭捏,脸孔都张红了般,似乎对洛天音的失利充满了担忧。
洛天音目光一紧,给一个妈妈问好?主子给下人问好,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森冷的笑意。柱国将军府到底给长孙元轶带来的是怎样的生活?
正文 041呆萌呆萌的表情帝
洛天音目光一紧,给一个妈妈问好?主子给下人问好,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森冷的笑意。柱国将军府到底给长孙元轶带来的是怎样的生活?
“周妈妈是吗?”
周妈妈高高仰着头,从鼻孔里不屑的冷冷一哼,死鱼眼故作高贵的翻了一翻。
洛天音淡淡一笑,目光温柔地扫过长孙元轶:“夫君,在将军府妈妈算是什么主子?”
长孙元轶微微一愣,妈妈也是一愣。
良久,长孙元轶才摇了摇头:“这个,我,我不知道。妈妈是我奶娘,奶娘难道不是主子?”
他微微低下头,一只脚在地上画了个圈,又一圈。长睫抖了一下又一下,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艳若玫瑰的唇瓣。
洛天音嘴角一抽,呆萌啊,呆萌有没有?表情帝有没有?那个样子的长孙元轶实在太能勾起任一个雌性动物的泛滥母爱,继而发展成荡漾的春心。这个时候,凡是看到他那呆萌样子的女性,除了她只怕都正在荡漾中。
丫的,洛天音暗啐一口,这厮太能装了。
“也就是说妈妈不是主子?”洛天音淡然说道:“那么,我是谁呢?”
“自然是我的正妻。”
“很好,”洛天音微微一笑:“如果我没记错,我似乎好像也许是这柱国将军府的大奶奶?”
周妈妈脸色更黑。
“按照永王府的规矩,大奶奶似乎,好像,也许是个主子吧。”
周妈妈脸青了。
“什么时候,主子要跟个乳母问安的?难道是柱国将军府的规矩?”
周妈妈脸绿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皇后娘娘,似乎,也许,大概给了我一个正四品的封诰。妈妈几品?”
周妈妈脸白了。
洛天音心中万分惊诧,这妈妈上辈子是变色龙吗?怎么一张脸就能变出那么多不同的颜色。
“是啊?”长孙元轶嘻嘻一笑:“妈妈你是几品啊?”
周妈妈突然就觉得腿软了,软了就有些站不住,站不住就不由的跪了下去:“老奴,见过大奶奶。”
洛天音却并没叫她跪下去,一双手铁钳般将她架的死死的,妈妈心中大骇,这个新奶奶怕是不好惹啊。
洛天音眉眼弯弯,早没了刚才言语犀利的咄咄逼人:“妈妈不必如此大礼,不知今日妈妈等在这里所为何事?”
人老成精,周妈妈这个时候终于知道说话该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夫人说,大爷昨日定是累了,天已近午时尚未起身,各位宗亲长辈在厅里等的着实辛苦,这会已经去了祠堂认亲。叫老奴通知大爷和大奶奶不必去前厅,直接去祠堂。”
好一个尉迟氏,这轻轻巧巧一句话就给长孙元轶和她扣了顶不懂规矩纵情无度的大帽子。什么等的辛苦,什么不必去前厅什么直接去祠堂。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一个羞辱,连宗亲都没见过,没奉过茶的媳妇算哪门子的媳妇。
何况这个媳妇明面上可是长孙家正经的嫡长子媳妇,很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宗妇。但这个媳妇没有得到宗亲族老的承认,新婚第二天又给扣上了荒淫不孝这样大的罪名,这宗妇的位置可就不一定能不能坐的上去了。
“这话,夫人什么时候吩咐下来的。”
“巳时中吩咐的。”
“巳时中吗?”长孙元轶仍旧扬着他那张呆萌脸:“阿奴,这可如何是好?现在都快午时中了,夫人会不会生气?”
“是啊?”洛天音眼睛却看着周妈妈:“夫人会不会生气?”
早春的天气很冷,周妈妈的额角却分明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夫人吩咐奴婢说,大爷和大奶奶昨夜操劳,不必去打扰,这让老奴等在这里,等大爷大奶奶过来再回话。”
“阿奴,”某呆萌的表情帝仍旧一脸不安:“我们去的这么晚,夫人和各位叔伯若是不等我们可如何是好?”
洛天音淡然一笑:“怎么会?夫人那么贤淑明理,一定会在祠堂里好好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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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祠堂外是严谨而秩序分明的丫鬟仆妇,一个个低眉顺眼,卑微而谦恭。
洛天音却明明白白感觉的一闪而逝的凌厉杀意,眯着眼睛向祠堂内看去,却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温馨戏码。
就这样,那丑女配美男的双绝组合便出现在了众人跟前。一进了这个院子,长孙元轶似乎更加的谨小慎微和不安。洛天音甚至能感觉到他紧紧牵着自己衣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心情却是没来由的大好,能看到长孙元轶这个样子实在开心。
长孙元轶的手却在宽大衣袍的遮掩下超她手臂上看似无意的一戳。洛天音直觉胳膊猛地一麻,随机眉毛便不可遏制的皱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长孙元轶却在那样的目光下,更加的瑟缩惴惴不安。
祠堂外的院子里瞬间就起了些微的轻叹,所有人看长孙元轶的目光都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娶了那样一个毫无用处的丑媳妇,丑媳妇还那么凶。作为男人实在是一件凄惨的事情。
“什么时辰了?还有没有规矩?”
正上方突然炸雷一般响起了一声低喝,长孙元轶就在那低喝声中将头垂的更低。
洛天音抬头看去,正上方主位上那一男一女定然就是柱国将军和尉迟氏。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柱国将军。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都是沙场上历练出的果敢坚毅却有些不近人情。毫无疑问,他的相貌是英俊的刚毅的,细长锐利的双眸与长孙元轶十分相似,但那样一副神情怎么都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
淡漠,除了这两个字,他的眼眸中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字眼可以形容。只有淡漠,没有慈爱,没有严厉,没有厌恶,那样的眼神实在无关痛痒。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没有丁点关系的陌生人。
长孙元轶却只是低着头,双肩微微的颤抖,洛天音在心底叹了口气,亲生的父亲对自己儿子都是这样的态度,指望别人能对他多好?大户人家的内宅,拜高踩低实在是太过寻常的事情。
那么,她的到来又将迎来什么样的事端呢?
正文 042 这个茶,有些冷了
“元轶,”头顶上却突然响起个温婉的声音,一声幽幽叹息:“平日里小孩子心性也罢了,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怎么能这么任性?也不怪你爹爹生气。”
洛天音知道,说话的正是尉迟氏,在人前永远都是端庄而大方的尉迟氏。她的眉眼与长孙元英有着几分相似,却永远都是笑容可掬,叫看着的人只觉得亲切。
今日的尉迟氏一身遍地金的正红妆花比甲衫裙,头上是规规矩矩的圆髻,插着不少珠翠,最醒目的便是只点翠石榴花开的步摇,处处向人昭示着她正室的身份。
此刻,她正眉目含笑地看着院子里那对比强烈的两个人。
“这位可是洛女官?甚好,听闻你与郡主情同姐妹,又是与元轶自小长大的情分,定是个懂礼数的。难怪元轶心心念念的记着,我瞧着也是不错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此起彼伏的鄙夷声,哪个懂礼数的会在新婚头一天就起的这么迟,还叫各位长辈等了那样久。
洛天音嘴角轻勾,这尉迟氏只怕没有她表面上那么温婉吧,句句话里都藏着刀子。不过是一句话就传达了好几个意思,洛天音是个身份低微的婢女,洛天音与长孙元轶早就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洛天音是长孙元轶自己要娶得,洛天音是个没有廉耻不懂礼数的贱民。洛天音根本没资格做长孙家的宗妇。
这个尉迟氏,出手果然不简单。
“多谢夫人夸奖,”洛天音恰到好处地冲着首位的两人福了福身子:“早听闻夫人眼光独到,看人极准。天音心中早就仰慕不已,今日一见方知,是人传言实在难以将夫人风采描画一二。”
这是拍马屁,赤裸裸的拍马屁,尉迟氏脸上的笑容却微微出现了丝裂痕。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说她眼光好,看人准,那就是说她刚才说洛天音知礼数识大体的话就是真的了。
今日在场的宗亲都是以将军府马首是瞻,既然连长孙家当家主母都认准了的事,谁还敢说个不字?她这是摆明了用自己的话来堵自己的嘴。
她眸光一闪,盯着洛天音的目光便多了丝不易觉察的戒备。但对方不过是个十四岁左右的小丫头,说了那样的话后脸上除了谦卑讨好,哪有其他的神色?许是自己太过紧张。
随即,她便又和颜悦色地说道:“桂妈妈可将东西取来了?”
旁边立刻就闪出个一脸精明的管事嬷嬷恭恭敬敬地递上个香樟木的小匣子,尉迟氏掀开来只微微一看,脸色却是不受控制的大变。但那样的神色却不过一闪而逝,随即仍是文雅端庄的微笑,仿佛刚才那样的怪异神色根本不曾出现过。
洛天音却是明明白白瞧见了的,却对她突然间变了脸色有点迷茫,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叫城府那样深的尉迟氏都变了颜色。
尉迟氏却是侧头对柱国将军说道:“将军看这事——。”
柱国将军寡淡的目光在香樟木匣子里瞥了一眼,微微点头:“去,放爆竹吧。”
桂妈妈领命下去,长孙元轶不着痕迹地在洛天音耳边低声说道:“是元帕,我们的。”
她恍然大悟,似乎这个时代在新婚之夜后有检视元帕的规矩,若是有落红,就会放鞭炮以示庆祝,同时也昭告世人,夫家正式接受了新妇。否则,新妇则会被以不贞为由退回娘家,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轰鸣的爆竹声中,洛天音却有些想不明白,一条元帕怎么就能让尉迟氏变了脸色?长孙元轶是木讷迟钝,又不是有别的病。难道尉迟氏就笃定了长孙元轶根本不可能跟她圆房?
“你们两个,还不过来敬茶?”柱国将军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长孙元轶这才回过神了一般拉着洛天音向主位走去,先是给柱国将军奉了茶,柱国将军也没有为难他们,一人给了个红包。
桂妈妈忙将一早准备好的托盘往前一递,自然有尉迟氏的大丫鬟将拜垫放在她脚下。尉迟氏仍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温婉和善。
长孙元轶却抢在洛天音前面伸手接过了茶杯,在尉迟氏期待而充满骄傲的眼神中,揭开盖子,一饮而尽。
初春的料峭春风,瞬间灌满了无数惊愕张大的嘴。在众人石化的呆愣中,长孙元轶淡定地将空杯子放在桂妈妈托盘中。
随即,妖孽般的脸上浮上一丝红晕,声音怯懦的羞涩一笑:“谢谢桂妈妈,这个,茶,有些冷了。”
洛天音忍不住地想要拍手欢呼,这厮就是个影帝,明明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偏偏做出一副水莲花般娇羞的柔弱,那个小模样,像足了遇见大灰狼的小红帽。叫人小心肝那个疼,那个爱,那个怜。就是让人不忍苛责。
尉迟氏却绝对是不疼不爱不怜的,此刻满心的只有恨和浓浓的厌恶。但是,脸上却要装出一副风光霁月的人畜无害。一时间,脸上的颜色万分精彩。
“孽障,”良久,院子里才终于有个回过神来的人:“还不快去给你娘奉茶!”
淡然的柱国将军的声音也终于染上了一丝怒气。
桂妈妈这才趾高气扬的转身换了两杯茶。
尉迟氏则恢复了平静,仍然保持者那样温良的端庄微笑。心里则是得意而满足的,这个眼中钉是嫡长子又怎么样?出身高贵又怎么样?这么些年还不是叫她压的死死的,一天比一天傻。
如今,无论他怎么别扭终究还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她面前。
只可惜,老天爷没有听到她的心声。所以,她心满意足地坐着,心满意足地看着长孙元轶和洛天音乖乖的端起茶杯,心满意足地看到他们向她投来敬重的一瞥。
心满意足的等着……不对啊,拜垫就在她脚下。这两人怎么一前一后地往她身后去了。
身后不是祠堂吗?祠堂里除了牌位什么都没有。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等等,牌位?尉迟氏脑子里骤然间嗡的一声,脸上的面具在无声的碎裂。
正文 043 老天爷请劈死这个妖孽吧
“娘,喝茶。”
长孙元轶的声音无比清晰。噗通,那是跪倒的声音。哗啦,那是茶水泼在地上的声音。
“嘶”那是丝帕破裂的声音。尉迟氏终于撕碎了藏在袖中的丝帕。一起碎的还有她的面子。
那双杏核一样的眼睛便隐隐中含了泪,哀怨悱恻地盯向了柱国将军。
柱国将军寡淡的神情染上了一丝薄怒:“逆子,过来。”
长孙元轶跪在地上,不由的一哆嗦,却是烂泥一般瘫软着仿佛腿脚都不利索了一般。洛天音偷偷翻了个白眼,将他搀了起来。长孙元轶整个人则顺势倒在了她身上,脚步虚浮而踉跄,外人看来就好像他真的使不上什么力气。
那样虚浮的脚步,瞬间让院子里飞满了各种暧昧不清的眼神,只可惜,那样的眼神洛天音并没看到。
“跪下。”柱国将军沉声低喝。
长孙元轶乖乖跪在他面前拜垫上,脸上表情惧怕中带着委屈。洛天音也只得跪在他身边,心中万分可怜自己娇弱的膝盖。
“你在干什么?”柱国将军仍然用他看陌生人般的寡淡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是爹爹说叫我给我娘奉茶的?所以我就带着娘子去奉茶了。”
尉迟氏暗暗咬牙,这个小畜生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把她当过娘,很好,她也从没把他当过儿子。
柱国将军却叫他一句话说的半天没有言语,他说的本没有错,严格说起来,尉迟氏的确不是他的娘。
“爹爹,”长孙元轶断断续续说道:“我可是做错了?”
柱国将军一时语滞,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叫自己的傻儿子问住。
这话怎么回答?说他错了,人家的确是在给自己的生母奉茶,而且这个生母并不是什么妾室通房,而是上了家谱的正室夫人,是原配嫡妻。
即使是现在的夫人尉迟氏在她牌位前都要执妾礼,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错?不但没错,实在还是崇尚孝道的典范。
可是,也万不能说他没错吧,先不说娇妻会不会答应。现在,尉迟氏毕竟是柱国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他这么赤裸裸的不给面子,不但打了尉迟氏的脸,也打了他的脸。
大兴城勋贵谁不知道,这尉迟氏可是他在元妻去世后,尚未除服的时候自己扶正的。
第一次,柱国将军开始正视自己的这个傻儿子,什么时候,他竟也被自己的儿子弄到一句话说不出的地步?
可是仔细看去,长孙元轶除了有一张酷肖生母的好皮相之外,整个人还是那般的迟钝而木讷。不由叹口气,自己怎么就觉得长孙元轶伶俐了呢?还是跟以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
身边多了个媳妇,一个丑陋的媳妇。他眼神不着痕迹地瞟过闲闲在天空找蚊子的洛天音,会是她的原因吗?
“我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今天起得这么晚。太没规矩了。”
柱国将军也不是傻子,没法回答的问题那就不回答,转移话题。
洛天音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只可惜她还是太低估了长孙元轶的脸皮,她若是知道了长孙元轶接下来的话,这个时候怎么都不会让他说话的。
他说:“这个真不是我的错,昨天晚上娘子叫我在下面她在上面折腾了我将近一夜,直到将近寅时才让我睡觉。你看,她还弄伤了我。”
“嗖嗖嗖”的冷风中,众人再度石化。
女上男下?还折腾了一夜?好彪悍的女人。
这个时候,长孙元轶手腕上的牙印,瞬间成了母狼凌虐小绵羊的有利证据。
洛天音脸色黑了,丫的,睁眼说瞎话啊,这家伙没有节操的吗?他没有自己可还有的啊,叫他这么一说,自己的节操何止碎满地?是灰飞烟灭好吧。
到不了明天,她洛天音就会闻名大兴城。
所以,洛天音瞬间又化身成了狼外婆,一把攥住了他冷风中颤抖的手腕。正捏在他所谓的伤口上。
“嘶,”长孙元轶凤眸中波光盈盈:“娘子,轻些。你又弄疼我了。”
“嗷嗷嗷——”他说又,他居然说又,洛天音很想仰天长啸,老天爷,您老人家怎么就不打个雷,劈死这个妖孽呢。
“咳。”柱国将军轻咳一声:“既然你身子不适,就和你媳妇回去休息吧。”
“恩。”长孙元轶乖巧非常,立即站了起来,拉着洛天音就往院外走。
“等等,”尉迟氏微微一笑:“今日毕竟是大奶奶认亲的大日子,怎么好不去见过各位宗亲。”
尼玛有完没完?洛天音这会很愤怒,非常愤怒,愤怒的小火苗蹭蹭的就快要报表。
那边却叫人毫不客气的又浇了瓢油,很好,第一天见面脸皮不好撕破,不代表不可以挠两道。某些人不遗余力的找虐,不成全实在对不起老天爷。
“大奶奶那是什么表情?”尉迟氏声音依旧温和:“给各位宗族长辈见个礼就这么不满?”
洛天音强压下心头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夫人怕是误会了,我是在考虑给各位长辈们送什么礼才会又大方又贴心。”
今日认亲,按照惯例是要互赠见面礼的,不过尉迟氏明知道洛天音是被蒙在鼓里换亲进来的,哪有准备什么见面礼,之所以坚持这么晚了都不让宗族长辈离去,就是为了羞辱她。
长孙元轶眸光骤然一冷,不由就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滑腻小手。洛天音冷冷一哼,将他的手甩开,随即抛给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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