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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三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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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一时盛怒下,居然做出如此仗势欺人,以权谋私之事。若是让父王知道了,怕是定不会轻饶。这么想着,季蔚琅禁不住冷汗涟涟。
这会儿,季蔚琅心里只琢磨着,还好收手的早,刚好岳啸山庄的人来,给了个台阶下。已经让人去给递了信儿,把于啸杉放了,还不至于铸成大错。但是,让老爹耳提面命一番过后,季蔚琅这会儿心里却恐慌了起来,总怕这传信的人,万一有个什么不稳妥,事情再往大里发展去。
回府之后,问了府里的人夜昙他们倒也还安生,一直没有出屋,季蔚琅心里却更乱了几分,反倒不知道该把夜昙如何。劝了夜昙能嫁给自己自然是好事,娶夜昙过门,父王和皇上那早就允了不会有什么阻碍,京里的人知道他到底娶了美娇娘回家,也就不会太太过嘲笑。可是,他心底深处却也明白,夜昙恐是不会改了主意,跟了他的。到时候于啸杉出来,倒没准弄出更大的动静,让人人都知道他做了何等不堪之事。
有心这会儿便遣人送夜昙回去,以往种种就当是自己孩子气了,翻过这页就不再去想,把所有的荒唐一同粉饰太平地掩盖过去。可是,却还是拗不过心底那点浅浅的渴盼,万一,夜昙若是能被自己打动呢?
从夜昙住的屋外转了一圈,听门口守着的人呢,说许久前就清净了下来,没有一点动静,想是已经歇息了。季蔚琅不忍心打扰,叹口气便也回了屋。再去仔细斟酌于啸杉的事,季蔚琅却又坐不住了,总觉得不亲自跑去一趟,便怕生出什么差错,辗转着睡着,天一亮却又赶紧出府,赶奔府衙,决定亲自把于啸杉的事办妥。
夜昙和绮萝一觉醒来,说了会儿话,各自发呆,到了晌午饭的时候,却仍不见季蔚琅出现。心里反倒惶恐了起来,这季蔚琅留下夜昙时,有话在先,说是只要五日时间,若是夜昙不改主意,便送夜昙回去。那这五日时间里,总是季蔚琅想要好好表现自己的时候才好,怎么从昨个开始,便不见了踪影呢。
心里有这个疑惑,绮萝便也就跟门口守着的人打听道,方知道季蔚琅一早就出了门,至于去了哪,那人不说,绮萝便也不知道是故意隐瞒,还是也不知情了。
回到屋里,两个姑娘都有些纳闷,既然季蔚琅并不想与夜昙相处,那么留下夜昙在府里,又是要如何呢?研究了好久却也没有丝毫头绪,问了门外守着的人,没人知道关于于啸杉的事情。想要出去打听下,被告知季蔚琅回来前不能出去,便又问道可否帮着送封信出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夜昙便回去,给郑岳平写了一封信,让庄子那边有了于啸杉的动静,随时告诉她一下。
岳啸山庄此时气氛却极是压抑,郑岳平及至那日的晌午头上,差人去喊几个姑娘过来吃饭,才知道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把伺候夜昙的婓玲和菊香喊来,两个小姑娘却只是一脸的泪,拼命摇头,问的急了,也才说了句,“小姐昨天夜里就走了。”
此时逸州、逸尘都不在庄子里,于啸杉又还被关着,郑岳平心急如焚地捶着自己的两条残腿,急的几乎落下泪来。这些年,对于郑岳平来说,最苦,最难的日子早就都过来了,再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六神无主。去找人喊柱子过来,却说柱子这会儿也不在。平日里自己身边的一两个心腹,却又都被早几日给打发出去盯着贺方全了。
那会儿没出季蔚琅这一出,在郑岳平心里,最挂念的就是贺方全,知道了他的下落,总怕他会再次失踪,便始终让人跟着点,即便他不想回来跟老三和他团圆,心里头知道他在哪,也总会安心些。可是这么一来,现在手底下倒没有一个能使唤,会办事的人了。
还好才焦急着,郑逸州和郑逸尘兄弟俩便回了庄子,虽说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逸尘气急败坏地说道:“夜儿这个倔丫头,偏生听了季蔚琅那小子的话,留在了他府里。”郑岳平到底还是稍微安心了下,总算知道人的下落,一路上没什么闪失,人这会儿还算平安。便也就细细地打听在季蔚琅那都说了些什么,夜昙又是怎么答应留下的。
听完这哥俩的话,郑岳平一筹莫展,于啸杉的事如今也还没有个定论,夜昙却又跟着一起前途未卜,心里头一时一片苍凉。
看着郑岳平半晌无语的发呆,郑逸州安慰道:“爹,从小您总是跟咱们说,世上总有公理在,我也一直这么坚信着。虽说这会儿咱们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我心里总是以为,我三叔跟夜儿妹子都会平安无事的。您也别太伤神了,要是您的身子再有点什么,咱们可就连个主心骨也没有了。”
郑岳平听着逸州的话,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缓缓道:“就让咱们都再信这老天爷一次,这几日你们既是回来,也就跟着勤去衙门打听着点,看看你们三叔的事到底如何了,说是不日就进京三司会审,若真是如此,看看赶着他进京前,是不是还能见上一面。”
逸州和逸尘一连几日便都泡在衙门附近,跟柱子一起,只要是能打通的关节,全都打点了下去,却还是没有什么具体的消息。只说这几日也并没有过堂,于啸杉在狱中身子骨也没什么大碍,前些日的确是受了刑,却也只是伤及皮肉,听说官老爷倒还特意让大夫给瞧了,用了药。至于何时进京,到底也是没个说法。
等着消息的日子虽是难捱,但是至少这时没什么更坏的消息,更重要的是被用了刑丢进大狱里的于啸杉,居然还有人给瞧伤,总算是有了些转机。
郑岳平听了这些消息,心里渐渐安顿了下来,暗忖季蔚琅该是个守信之人,已经跟官衙里的人关照过了,所以才会有人给用刑的人去治疗。至于至今于啸杉还是没有出来,只怕是官府也总需要做些事,圆了自己的脸面,不好太过草率。
不日又收到夜昙的心,郑岳平心里更踏实了些,夜昙那边也还好,季蔚琅并未逼迫的很紧。也许无论过程多曲折,最后的结果,总还是能让人欣慰的。
这么想着,盼着,第四日的头上,还没到晌午,庄子里的人便大呼小叫着,“三爷回来了。”
郑岳平激动地让人推出院门,远远便看见,于啸杉一身褴褛,头发散乱飞扬,面色憔悴地走来。走近了,却看到那双黑眸里却仍是以往那般飞扬的神采。
几日的揪心,终究化作两行老泪,“老三……”郑岳平痛哭出声。
☆、归来
于啸杉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唇却弯成一条弧线,大步走到郑岳平身边,双手扶在郑岳平肩上,大声地说着,“大哥,没事了,都没事了。”
郑岳平拍着肩头的大手,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声音仍是有些哽咽地说,“老三啊,这些日子你受罪了吧,”
“还好,进去时挨了几板子,我皮厚倒也不觉得怎么样,后来县太爷倒还算懂事,找大夫给我覆了药,这不,已经都好了。”
“还是瘦了些呢。”
“吃喝都也不错的,只是心里不放心你们,又得不到一点庄子里的消息,所以吃不下,现在出来也都放心了,总是要好好大吃一顿的。”
“嗯,嗯,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去去晦气,大哥这就让厨房张罗着给你做吃的去。”
于啸杉点点头,也不再多耽搁,大步地便往自己的院子走了回去。路过夜昙的小屋,犹豫了下,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摇头笑了笑,又朝着窗口望了一眼,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屋里。
下人们看于啸杉回来了,便匆忙给他预备着换洗的衣衫,又弄好洗澡的物什。几个人出出进进地忙碌完,才消停下来,于啸杉便捉住正在往浴桶里添水的小厮,一边缓缓褪□上的长衫,一边问道:“庄子里最近可都好,官府里的人没再来找过麻烦吧?”
小厮匆匆抬眼看了下于啸杉,赶紧回道,“回三爷的话,都好,官府里没再来过人。”
于啸杉原本还略有些紧绷的表情更加的松弛,脱去身上其余的衣物,看水已经放的差不多了,便把自己缓缓泡进浴桶里,身子入水的一刹那,不由得还是“咝”的抽了口气,身子顿了下,才又拧着眉头坐了下去。
在县衙里那顿板子还是挨得不轻的,虽是及时的用了药,伤口没有恶化,不过此时也才是结了痂,热水一烫,还是感觉到钻心的疼。于啸杉苦笑着想,看来即便是再着急,跟夜昙的婚事还是得容后几日的,否则,只怕自己这身子是消受不了洞房花烛的福了。
想起夜昙,于啸杉的唇角再次扬起了一个向上的弧线,一边仔细地擦洗着身上的污垢,一边懒洋洋地问着身后正在执着水舀给他背上浇水的小厮,“夜昙小姐这些日子身子还好吧?”
身后的水流一顿,小厮小心翼翼地说道:“夜昙小姐离开庄子前,身子一直都是很好的。”
于啸杉闻言猛地一拧身,惊得小厮手里的水舀脱手落进了浴桶,溅了于啸杉满头满脸的水花,小厮忙拿起一边的帕子过去给于啸杉擦拭,于啸杉挥开那拿着帕子的手,急切地问道:“夜儿离开庄子之前?她什么时候离开庄子了,去了哪?”
小厮被于啸杉惊怒的表情唬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小,小姐离开庄子也有四、五日了吧,是,是跟绮萝姑娘一起走的,小的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
“什么?夜儿离开四、五日了?”于啸杉闻言,噌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伸手拿过一旁架子上的长巾,胡乱地在身上擦着,回头怒视着伺候着他沐浴的小厮说道:“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这事?”
小厮一脸委屈的表情,却也不敢多说,只是小声嘀咕着:“三爷这不也是才问起吗?”
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拿起一旁桌上预备好的干净衣衫,于啸杉匆忙地往身上套着,“还敢顶嘴?刚才问你庄子里的人都好么?你不是说都好?”
“夜昙小姐是好好的啊,没见身子有什么不爽,也没出什么事,就是这几日人都不在庄子里,也许是串了什么亲戚去吧?”小厮战战兢兢地说道。
于啸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套好最后一件外衫,也不再跟小厮多做纠缠,推开门便往外走去。路过夜昙的屋子,也不敲门,砰地推开门就往里走。外间屋里,菊香正跟婓玲说着什么话,被破门而入的人吓了一个愣怔,回过神来发现是于啸杉,惊喜地说道:“三爷,您回来了啊?”
于啸杉冷眼扫过门口的俩人,也不答话,两步走到里屋门口,看到果然是满室的清寂,回头问道:“夜儿去哪了?”
菊香给婓玲对视了一眼,垂下头都不敢说话。
“夜儿去哪了?”于啸杉扬声又问,声音大的山响,震的两个小丫头头皮都有些发麻,吓得都是一哆嗦,半晌菊香才嗫嚅着说道:“小姐跟绮萝姑娘,还有个京里来的绯蔓姑娘一起去了京城。”
于啸杉瞬时眼睛瞪得有如铜铃大小,一把钳住菊香的肩头,怒声问道:“夜儿跟绯蔓去了京城?她们去做什么?”
菊香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去做什么,只是听说好像是去找季公子,给三爷的事想办法。”
“混蛋!”于啸杉怒斥一声,也不知是骂谁,甩开菊香就往外走,几乎是跑着出了院子,留下两个小丫头,微微战栗着,面面相觑。
三步两步来到郑岳平处,人还没进屋,于啸杉便嚷嚷道:“大哥,夜儿真的去找季蔚琅了?”
“三叔,您回来了啊?身子没事吧?”
“三叔,您总算回来了。”
郑逸州和郑逸尘正在屋内,看见于啸杉进来,又是兴奋又是担心的异口同声地说道。
于啸杉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眼睛仍是紧盯着郑岳平问,“大哥,夜儿去找季蔚琅了?”
郑岳平轻咳一声,有些紧张地说道:“老三,你先别急,有事坐下慢慢再说,你这么快就梳洗好了?”
“大哥,我问你夜儿是不是去找季蔚琅了。“于啸杉仍是执着地问道。
郑岳平犹豫了下,缓缓点了点头,还不待开口,就看于啸杉一把掀翻门口的椅子,大步就要出去,“老三。”郑岳平急急地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去?”
“我当然是去找夜儿。”于啸杉的声音发狠似的喊出。
逸州和逸尘赶紧在一边拉住他,也一起劝道,“三叔,您听明白了再去也不迟,季蔚琅说了五日之后就让夜儿回来,今天已经第四日的头上了,也没准儿,明天夜儿就回来了,你们这一来一回的倒是会走差了。”
于啸杉这才顿住正要出去的脚步,眉头紧锁地回头看着屋内的三人,声音暗哑地开口问道:“怎么会让夜儿去了京里?”
郑岳平一脸歉疚的表情说道:“老三,这事都是我的错,光想着怕你那有什么意外,绯蔓过来说是来找绮萝,我也没太上心,想着季蔚琅既然说是遣散了府里的女人,大约她也就是过来投奔绮萝来的,出不了什么幺蛾子。哪知道,这仨丫头不知道怎么商量的,趁我不注意,连夜里就出了庄子,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到了京里。”
“大哥,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什么事也别冲动,怎么不看好了夜儿呢?”于啸杉心中有火,却也忍着不愿跟郑岳平发作,声音闷闷的,带着丝隐忍的怒气。
“是是,都是大哥的错了,听说你就要被押解进京,恐有性命之忧,一时就乱了心神。忘了多关照下夜儿那边的事,原本是看她虽然伤心,却也没有要做什么事的样子,就一时大意了。”
“哎,大哥呀!”于啸杉叹气,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季蔚琅说五日后送夜儿回来又是怎么回事?她跟季蔚琅定了什么约定?”
“三叔,你别怪我爹,这都是我们的错。其实在京里,我们跟夜儿是碰上了的,就在季蔚琅府门前,我原本是拉着夜儿要回来的,哪知道正好季蔚琅出来,夜儿又是死活不走,我们就一起跟着进了季府。我跟大哥本想问明白三叔的事是不是季蔚琅在捣鬼,跟他要个说法便走的,哪知道季蔚琅开出了条件,说是只要夜儿留在他府上五日,他就放了三叔……”
郑逸尘的话还没说完,于啸杉便恨恨地打断,双眼似要冒出火来般盯着郑逸尘道:“那你们就把夜儿留在那?你又知道季蔚琅安的是什么心?”
“没有啊,三叔,我是死命不让夜儿留下的,可是夜儿自己非要应了这条件,还说季蔚琅该是个守信之人,不会伤她毫发。我再去拉夜儿走,就被季蔚琅让人拖出了府门,再任我怎么拍打,也没再放我进去。我是实在没辙了啊,三叔,错只错在,当时就不该让夜儿跟着我们一起进季府。”
于啸杉一拳捶在桌上,半晌无语,狠狠地咬了下嘴唇才说道:“算了,不去说这些悔不当初的话了,我这就去找季蔚琅要人。”
“三叔,要不您就再等一日吧,夜儿前几日有书信来,说是季蔚琅其实也并未在府里逗留,她那边挺好。我想,他也许就是怄着口气,不想让咱们好过就是了,他既然说了五日之后,只要夜儿没有改了心意嫁他,他就放人回来,咱们就干脆等到明日再说吧。”郑逸州轻言劝道。
“等到明日?”于啸杉冷冷一笑,“夜儿如今在他那,你让我如何还能安安生生地再等一日?”
“三叔,那我跟您一起去找季蔚琅要人,他要是敢食言,咱这条命不要,也跟他拼了。”郑逸尘赶紧说道。
☆、背信
于啸杉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方才缓缓说道,“逸州、逸尘,你们就老老实实在庄子里呆着吧,季蔚琅若是守诺,我这就接了夜儿回来,季蔚琅若是背信弃义,这浑水你们也就别跟着我一起趟了,好生在家看好咱们的家,万一再有什么变故,记得照顾好你们的爹。”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种分外的决绝。
郑岳平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老三啊,都会好起来的,你……若是执意这会儿要去找季蔚琅,别,起了太大的冲突……按照逸州他们的说法,季蔚琅是要为难于你,却也并非要赶尽杀绝,你莫要给他落了口实再害你。”
于啸杉苦笑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起愧疚,“大哥,是我的不是了,都这么大了,总还是让你担心,本想着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让你后半辈子过的舒舒坦坦的,再也没有烦恼,可是……”
“老三啊,咱们哥俩能有今天这样的日子,大哥已经很知足了,大哥知道这会儿也劝不住你,只要,你心里能随时想着些咱们兄弟之间的情意,做什么事的时候,都别太冲动,大哥就安心了。”
“嗯。”于啸杉深深地点头,又看了眼屋子里爷仨,忽然就大笑了起来,“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说这些叽歪的话作甚,等我今天去找季蔚琅那混账,了断这些事,回头咱们接着把喜事办完,逸州、逸尘,该安排的接着安排,等着我把你们夜儿妹子带回来。”
“嗯嗯,三叔,给咱们小三婶带回来,咱们还等着喊夜儿妹子一声三婶呢。”逸尘便也笑着说道。
“臭小子,短不了你喊的时候,大哥,那我走了。”于啸杉再一笑,也不多耽搁,便大步流星地去了马厩,牵出那匹白马,翻身上马,没出庄子,便已狠狠一夹马腹,马儿瞬间绝尘而去。两个时辰的路,于啸杉却只是一个多时辰便已经到了。
到了季蔚琅府门口,家丁拦着不让他入内,他掀翻了两个跟他纠缠不休的护卫,便要推门进去。一脚才踢在门上,门却已经吱呀一声开了。于啸杉立定看向府门内,季蔚琅形容有些憔悴地立在朱红色的大门边,看到是于啸杉,勉强一笑道:“原是三爷来了,怎么来了就打打杀杀的?”
于啸杉冷哼一声,“若是你这些奴才痛快让我进去,我倒也没这个兴致和他们纠缠。”
“那倒是季某失礼了,季某昨夜没睡好,这会儿正在补眠,是季某吩咐他们,谁来也不许进去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三爷这会儿会来造访,原是我未想周全了。”
于啸杉眼睛一眯,没去理会季蔚琅的客套,双手抱胸看着他道:“夜儿还在你这?”
季蔚琅不理这话,却笑眯眯地说道:“三爷怕是今天白天才从大狱里出来吧,怎么也不好生歇息下?这么急着,可是有重要的事?”
“我来接夜儿回去。”于啸杉清冷地接口,浑身的肌肉都蓄势待发地紧绷着。
“哦,原来是这事,原本季某也就跟夜昙订好了,只留她在府里作客五日,只是,这几日来季某琐事缠身,也是昨天深夜才回的府,一直没得空跟夜昙姑娘好生叙谈下,本来还想着今天跟她商量下,再多留几日,怎么三爷今天就来了,如今可是连五日也未到啊。”
“谁管你定的什么五日之约,那是夜儿年纪小,糊涂,才应下了你。她是我庄子里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子,有什么道理留在你府里五日,”
季蔚琅仍是面带微笑,丝毫不被于啸杉冷然的语气所影响,“三爷此言差矣,请夜昙小姐在府里作客,本是你情我愿之事,季某又未强留,既然定下来,总是要遵守约定的,即便是要走,那也是夜昙要走才是。哪有三爷说接走,就接走的道理。”
于啸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见夜儿,看看她到底要不要现在跟我走。”说罢,于啸杉便往府里就闯。两边的侍卫伸手拦住,被他一把挥开,眼看就要动起手来。季蔚琅出言道:“都住手,那三爷就先随我进来吧。至于夜昙要不要见你,那可就不是季某说了算的了。”
于啸杉斜睨季蔚琅一眼,沉默地收回钳在原本拦他的侍卫肩膀上的手,跟着季蔚琅进了府内。在客厅里落了座,季蔚琅开口道,“三爷先在这喝杯茶,季某这就去问问夜昙要不要来见你。”
“不必,我随你一起去就是,夜儿不会不见我。”于啸杉站起身,跟在季蔚琅身旁。
“三爷。”季蔚琅脸上的笑容终于褪下,面若寒霜地看着于啸杉,“无论如何,季某也曾害你一声大哥,始终敬你几分,你却如此不通情理,这里毕竟还是我的府上,总不是由三爷说的算的吧?”
于啸杉闻言冷笑了下,“蔚琅只要现在让夜儿跟着于某走,于某倒也并不想在你府上久留,更不会坏了你府里的规矩。”
二人在门边僵持着,丝毫不让,两双眼中似乎都要冒出火来,才剑拔弩张着,忽然听见一声惊喜的娇呼,“三叔……”
俩人一同回眼望去,脸上的表情瞬间便都换上了一副笑容。夜昙几步便跑到于啸杉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眼睛里迅速地笼上了一层水汽,几乎带着哭音说道:“三叔,您终于没事了?”
于啸杉长臂一伸,紧紧把夜昙揽进怀里,深吸口气道:“三叔没事,你怎么这么糊涂,跑到这里做什么?现在赶紧跟我回去。”
夜昙在于啸杉怀里使劲地点着头,一时也忘了屋里还有旁人,热切地说道:“三叔,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呢,只怕这辈子再没机会见你,总想着,只要还有机会能见上一面,再说几句话,让我立时死了,我也是愿意的。你真的没事了吧?这些日子可有受了伤?”说完有些犹疑地从于啸杉的怀抱里抽身出来,从脸颊一直摸索到手指,确认没有一点儿的伤痕,才又放心地重新投入于啸杉的怀里。
于啸杉任凭夜昙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一圈,一动不动,眼神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眷恋就那么深情地看着她。这日思夜想的身子再次投入他的怀抱时,他的鼻子甚至都有些微微地发酸,嘴唇摩挲着夜昙的发髻,轻喃道:“夜儿,咱们走吧。”
“嗯。”夜昙应着,忽然才又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从于啸杉怀里起身,看向季蔚琅的方向。
季蔚琅一直冷眼看着面前相拥的一对,唇角噙着抹笑意,安静地站在一边,这会儿看夜昙看向他,才缓缓开口道,“夜昙怕是忘了,咱们的五日之约,还有一日呢。”
夜昙身子一颤,于啸杉紧紧环住她,低喝道:“夜儿不用管他,什么五日之约?还不都是见不得人的鬼把戏,咱们走咱们的便是。”
“三叔——”夜昙犹豫地喊道。
“夜昙怕是忘了咱们说过,你在我这里呆足五日,我便让人放三爷出来,如今已经放了人,夜昙姑娘若是要食言,那在下也就无法做守诺之人了。”
“那……我明日就能走?”夜昙不安地问着季蔚琅,眼神又飘向于啸杉。
“你听他胡言乱语,跟君子有诚信就好,何必又跟小人守诺。”于啸杉拉住夜昙就往外走。
“呵,三爷如何就认定季某是小人了呢?”季蔚琅冷笑着问道。
“你能使出如今的手段,逼着夜儿就范,难道你还敢妄称君子?”于啸杉说道。
季蔚琅闻言并不恼,却大笑了起来,“好,既然三爷已经这么说了,那季某这小人便也就做到底了,夜昙,你现在若是愿意随着三爷走,你走便好了,季某也就收回之前对你的承诺。”
夜昙闻言轻轻抽出被于啸杉握着的手,说道:“那季公子是承诺给我,只要明日再走,就能信守诺言吗?”
“在下这几日琐事缠身,始终不在府内,原本今日也想跟夜昙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即日起,再算五日。”
夜昙犹豫地看着季蔚琅,“那从今天起再五日,夜昙只要留在府里,季公子就会信守诺言,永远不再找咱们庄子任何人的麻烦?”
季蔚琅微笑点头,于啸杉却在一边斥道:“夜儿,你还听他唬你,五日又五日,他原本就无心让你走,别再跟他罗嗦,他有本事通天,就让他再找人拿我便是,我倒不信这世道还没有王法了。”说完拉起夜昙就要走。
夜昙却轻轻地挣开于啸杉的手,退开几步说道,“三叔,也不过是五日,就信他一次又何妨,若是这五日换来一辈子安生,又有何不可?难不成,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夜儿。”于啸杉拧眉上前一步,季蔚琅却挡在夜昙身前,“三爷,咱们有言在先,夜昙愿意跟你走,季某放人,她若是不愿,咱们府里可不能由着三爷如此来去自如。”
“夜儿,跟我走。”于啸杉喊道。
夜昙瑟缩了□子,又退了几步,说道:“三叔,您先回去吧,五日后再来接我。”
于啸杉还要说话,季蔚琅一使眼色,顿时上来十数个侍卫,拉扯住于啸杉,于啸杉当即和几个人扭打成一团。
☆、受伤
夜昙尖叫想要扑上去拦住动手的人,被季蔚琅挡在身前,牢牢制住。他双臂一用力,把夜昙钳在身后,口里却只是平淡道,“三爷,何必在此纠缠不休,伤了和气,五日后就算三爷不来,只要夜昙愿意,季某也会毫发无伤地将她送回府上,有什么必要此时大动干戈吗,”
于啸杉手下不停,却仍是啐道,“夜儿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去,我的人,还由不得你说去说留。”
季蔚琅便也就不再说话,一边钳住挣扎地喊着“三叔”的夜昙,又小心地不伤到她,一边冷眼看着于啸杉与手下的人厮打着。
双拳终究难敌四手,虽然早有几个侍卫被打得倒在地上,于啸杉在其余几人的围攻下,也渐渐地落了下风。早被杀红了眼的一个侍卫,眼看又要被于啸杉制住,忽然从腰侧抽出一把利刃朝着于啸杉便刺去,于啸杉敏捷地抬手一挡,一道血光闪过,左臂上当即划出个半尺长的口子。
几声惊叫从一旁响起,与夜昙失魂落魄的“三叔”声一同响起的,是季蔚琅厉声的叱喝,“住手,谁允许你们用家伙的?”持着匕首的人一惊,咣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于啸杉吃痛,一时不防,正好被几个人一起制住,按在了墙边。左臂的伤口,血肉翻着,哒哒地滴着血水。夜昙早就泣不成声,闻声赶来的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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