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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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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推开,楼冬封站在门口招呼楼渊:“咱们兄弟好久没出去走走了,来陪我说会儿话吧,我也是才知道你从七皇子那里奉命回来。”
“你知道了?没事先跟你打招呼,但是我跟青木说了。”楼渊将孩子放下。
楼冬封笑,知道他在说借人的事情:“青木要知道你这么甩锅给他,我想着他会跳起来打你。”
楼渊无所谓的笑了笑,交由奶娘看着孩子,同楼冬封去到了外面。
红色长廊隐匿在冰雪苍白的世间里,楼渊披着白色的狐裘同楼冬封漫步在长廊里,楼渊站定,抬手一拳砸在石柱上。
“我若是有的选,多希望向七殿下动手的人不是我。九儿一定回怪我吧。”
楼冬封手捧着手炉:“事已至此,你也无需自责。你亲手了结了七殿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在当今圣上心上,我们楼家从始至终都忠心于他。从大局来看,对我们有利就是最好的。”
“哥……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明明杀人如麻,多么重的刑法,手捏着二寸方刀,是削是割张弛有度,刀刀到位,又疼又不伤及性命,可这一次,我的刀锋从他双眼滑过,心里就一直打颤那?”
楼冬封拍着他的肩膀。
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端着针线笸箩只是路过的良辰,脚步一顿,手中的笸箩应声而过,那一字一句都锋利的印刻在她的心中。七殿下?七殿下是死了吗?
良辰觉眼前头昏眼花,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死了,一切都变成了不值得一提的泡沫,都是幻影,这几年的潜伏也变得毫无意义。
良辰跪在冰冷的地面,眼泪滴落将积雪融了一个不见底的空洞。她沉寂在悲痛中久久不能自拔。
楼冬封安慰着楼渊:“命由天定你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其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楼渊心情颇为沉重的闭上了眼:“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这边又会怎么想那?拉出去喂了野狗,究竟能不能消了他心中的怀疑和猜忌那?”
楼冬封不看好的摇了摇头:“你放心,绝对不会。他想要的提头来见,而不是你这种斩草不出根的模糊表态。不过别担心,万事有我,还有父亲那。”
楼渊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我听说嫂子怀了孩子,但你们最近在……?哥你不是……”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了,我会找个时间好好处理。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解决一下西凉公主吧,这不是缠着娘和府上的大小嬷嬷各种打听你的喜好。先帝已死,你若是不愿意,没必要勉强自己。不过,她不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吗,怎么死灰复燃的这么快?”
楼渊听了先是有些惊慌,不过随后想到她的模样,竟然觉的释怀,这种事像她能干出的蠢事。
楼渊叹了一生气:“大家都是成年人,酒后乱性,我以为早就说开了,谁知道她还没从里面出来。”
楼冬封拍了拍楼渊的胳膊:“既然不喜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楼渊点了点头当是默许,末了末了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为何我们楼家的人感情这般不顺利。”
楼冬封赞同的笑道:“谁知道那?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能这就是一家人像的地方吧。”
“也是,失去方知珍贵,爱过才知情浓。”
*
楼渊的话盘旋在楼冬封的脑子里,楼冬封站在屋门外始终没有进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百桦,也找不到适合的方法去挽回这一切看起来糟心的事。
但是他隐约有预感,如果不说清楚,或许他就会失去她。
楼冬封双手盖在脸上,有时候想想自己有够混蛋的,没找一个合适的方法去解决俩个人的问题,只是一味的发火,一味的带着情绪的去给她施加压力。
她原本就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一旦道路上阻碍的鸿沟足够深,她跨不出去就会选择放弃,放弃自己的生命已应对她无法应对的状态。
或许生活,冥冥之中总会有很多误会。很多事情一旦参杂了感情,就变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如果他能大度一些……楼冬封摇了摇头,这不是大度的问题,是他还不够冷静的去看待他们这份感情。
楼冬封越想脑袋越乱,他决定不再靠自己的判断去判断,沟通才是解决感情问题的最好方法,有什么坦诚不公的说出来,比起互相猜忌彼此的心思,或许能更好的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楼冬封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百桦,你有没有好一点啊?”
俞百桦只是痴呆呆的看着床帐发呆,似乎在想一些心事,似乎只是在放空自己。楼冬封坐在床边牵起她的手。
“别怕,孩子还好好的在你肚子里那?你摸摸看?”楼冬封想不通,只是一个孩子,有什么值得她这么留恋,值得她这么执拗的和他僵持下去那?他实在是不懂。
俞百桦回过神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似乎也有很多不解之处。
楼冬封笑着:“我真的不知道你摔的那么重,我当时不该忽略你,可我又太急了。我在路上的时候,总觉的患得患失,胡思乱想个不停,或许就应了那句话,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当时就在后悔,为什么不查看查看,确定你无事在走那?
我坐在那里办事的时候,心里更不踏实,我不知道我在慌什么?但当我从外面赶回来看到你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明白了。
你就是那个可以左右我情绪的人,是那个让我最安心的人,也是那个最让我忧心的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一直陪着我。过去的事就让他们过去吧,我们往前看,往前走好不好。”
俞百桦咬着唇,眼眶湿润的点了点头,楼冬封回抱着她安抚她的情绪。
俞百桦近俩个月,第一次觉的心底踏实,虽然有些事一概而过,她也不在乎,等孩子降生,俞百桦不信这孩子会一点都不像君卿,她也不信滴血认亲无法还她们母子一个清白。
只不过这一条路好艰辛,不被人信任的感觉。现在这样也好,只要给她一个时间,她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
从大局这样,从个人来讲,俞百桦也在深深的恐惧着,她又是不易孕的体质,如果生不下子嗣,对她来说,即使是世子的宠爱也抵不过世俗的流言蜚语,她想赌一把,只要撑过这十个月,她的困局也有所好转。
俞百桦心境无比放松,眼泪流个不停,像是把这么长时间来的委屈都流的一干二净了。又或许是孕妇本来情绪波动大,在楼冬封的开解之下,俞百桦的情绪被无限的放大。
楼冬封有些无奈的揽着怀中人,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有些心疼,看来真的是委屈坏了。
*
良辰蒙在被窝里哭了不停,她始终不能相信,七皇子殿下前几日还是当今陛下,转眼之间就被杀了。七皇子一死,她觉的自己的心也像死了一样,活着变的毫无意义,自己像一具行尸走,在也附着不上能驱使她前进的灵魂。
良辰在楼府一直待命,一直找机会挑拨,做些通风报信的事情,可终究像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怎么努力也缩不断与七皇子的距离。现在好了,她也用不着缩短了,她穷尽一生也缩短不了这样的人生差距了。
还真是讽刺啊,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一直怯懦的等机会,等一个被注意到的机会。如果是这样的结果,良辰情愿自己是在七皇子府邸侍奉左右,而不是在这里做一个派不上用场的卧底。
良辰以泪洗面,嗓子也苦哑了,眼泪都也流干了,她僵硬的来到街上四处打问。
所有人都在歌颂,当今圣上是明君,平息了七皇子夺位弑父的阴谋。七皇子被戳瞎眼,挑断手筋脚筋扔到了荒郊野外喂狗,这就是谋权篡位的下场。
普天同贺,杀了七皇子大快人心,而在这件平发大戏之中,息乡侯楼家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楼家三父子真是厉害。人人都称赞,都受到了圣上的加封。
良辰听着外面人都在议论,她不信也都信了,她整个人彻底的奔溃了,嘴里念叨着:“殿下……你等着……我帮你报仇……我要楼家的人断子绝孙,断子绝孙,我要楼渊后悔。”
良辰机械的走回了息乡侯府,小丫鬟瞧见了她赶忙半上前打招呼:“良辰姐姐。”
良辰只是木然的往前走,眼底充满了仇恨,她要报仇,她要报仇,为七殿下报仇,将那些生前和他作对的人都杀死,全部都杀死。良辰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她准备了毒药放在衣袖里,平息着心中的怒气,她把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楼渊。如果不是楼渊下的手,或许别人会看在七殿下的身份放他一马,如果楼家没有闹着一出,七殿下还好好的坐在皇位那。
良辰来到了府上楼渊一儿一女的住所。
第217章 :阴差阳错终失去
良辰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想要靠近俩个年幼的孩子轻而易举。良辰笑着逗小孩,奶娘哄着孩子,说去厕所的空当,良辰四下观察,将手里的毒药拿了出来。
“真是俩个可爱的小宝贝,你们二人黄泉相伴一定不孤单。不要恨我啊,要恨就恨你们的父亲吧,是他为了功名利禄杀了我最爱的人。”
门哐当一声推开:“哎呦,良辰姑娘……差点忘了,二爷嘱托我,孩子身边不能离了人,瞧我这记性,上次刘妈妈出去了一趟,小孩子不知怎么滚到地上,好在炕绳挂住了,这刘妈妈就遭了好通骂,我还是在憋一会儿吧。”
良辰吓了一身汗,收起手里的东西,回过头:“瞧妈妈说的,我这不是看着那吗?”
“嗨,你年纪轻的很的,哪里能哄的了孩子,小少爷们精贵着那,还是妈妈来看吧。”
良辰笑着没说话,一连几天都得不到机会,良辰怨气难平,既然在楼渊这里下不了手,那就换其他人,总之楼家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楼渊和楼冬封,七皇子之死和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
楼夫人是最好下手的,可良辰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终究没有下手,思来想去盯上了世子妃,世子妃可是世子的命,让他们也尝一尝什么叫痛失所爱。
良辰来到厨房,见厨房给世子妃熬药的小丫头从厨房出去,良辰四下一看没有人,赶忙跑到了厨房,打开了药罐,将药如数倒了进去,心中觉的痛快无比。
良辰坐在府里一直等消息,只要消息一到,她就不顾一切,进宫杀了当今的狗皇帝。
果不其然,世子妃大出血,孩子流产了。良辰等了很久,只等到这样的消息,可这样的消息还是不足以解愤,她愤愤然的攥着手心,指甲扎入手心,为什么没有死那?为什么没有死那?
良辰见府上乱作一团,简单的收拾收拾,准备去刺杀皇帝,将自己这些年赚的钱,连夜埋在,城隍庙东头的树下面,如果运气好的话,她就取了这钱逃命,如果运气不好,她就和狗皇帝同归于尽报仇。
良辰踏上了复仇之路。
而楼府这边却乱成一团,俞百桦明明喝着安胎药,却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楼冬封和老侯爷连番上阵,扎针才护住心脉,孩子是必然保不住了。
看着一团血块,楼冬封的心情难以言喻,说痛快也算不上,她也不知道这种滋味该怎么说,不过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明明是安胎药,为什么会夹杂着其他的药物那?
这让他不明白也不理解,煮药的丫头一口咬定,是按方子拿的药不会有错的。也是,从来都是这丫环煮药,怎么会出这种错那?
俞百桦疼痛难耐,终于看着孩子一点点从身体中溜走,像是抓不住的生命,终究看他一点点消逝。不该得到的留也留不住,奢望的下场就是失去。
俞百桦心如死灰的看着蹙着眉头的楼冬封,嘴角僵硬的一笑,她似乎是明白的,亏她那一瞬间是信他的,明明之前才讲了那种话,不过几天她就是这副下场。
啊……果然他没讲过真话吧。
俞百桦看着丫环要端着一盆污秽的血块出去,她虚弱的喊道:“等一下,先不要扔。”
楼冬封耳朵一动,转身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放轻松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俞百桦冷笑:“我想说的,孩子是你的,不是可以滴血认亲吗?还是其他的办法,你让爷爷试一试,孩子是你的啊,你为什么不信啊,为什么不信啊?”
楼冬封脑袋轰的一声:“不……不……不是我。”
突然觉的说什么都是虚言,楼冬封身子有些僵硬,在她的心里,已经定罪了吗?已经定罪了吗?不是他啊,为什么不信那?
楼冬封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觉的特变的无奈,机械的让爷爷做着滴血认亲的法子,看着俩滴血液渐渐融合在一起。他的心里毫无波澜,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只是无奈。
对于孩子,他已经不在意了,他更在意的是她啊,为什么她会不信他那?他赶快去查,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错,原来也只是丫环出去上了趟茅厕的功夫,毕竟熬药也不用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也许是这个环节出了错,也只是不过。
楼冬封心力交瘁的坐在气色惨白的俞百桦身边:“真的不是我。我若是……动手就早动手了。你说……我没必要等到现在吧?”
俞百桦笑了笑:“是啊,你早就可以动手了,但是现在也一点也不晚啊,不觉的吗?”
“可……可真的不是我,这说不通啊,我如果……我有的是合适的法子,不会做这么恶劣的手脚的,如果不是爷爷在,这没准会搭上你的性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那?这一定是有误会的。”
俞百桦垂下双眸:“我也从不曾觉的我的性命是值得一提,或许我就像一个蝼蚁一样,能活着是你的施舍罢了。”
“你什么意思?俞百桦我是真心实意的对你,而这真的不是我,我有医德的,我不会在我的药里参杂那种害人的药的啊。俞百桦你信信我啊,真的不是我。”
“我信,不是你,我乏了现在浑身都在疼,我要睡了,你要累了,你也早点睡吧。”
……
那敷衍的话语让楼冬封感到一丝心凉,迫切的想要解释,可俞百桦紧闭的双眸又在说明这什么?
楼冬封跄踉的出去了,他不甘心,他要查,他要找出真凶来,他要洗脱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因为他隐隐的感觉到了,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他可能真的在也跨不过这一层障碍在抵达她的身边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俞百桦放声的哭出来,哽咽着,眼泪流个不停,她不甘心啊,就她这身体状况,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或许她就在也怀不上孩子了,一个没有孩子的主母,一个容颜终将会老去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别人的身边。
就算世子留着她,那婆婆那?那是人又会怎么说?她看到自己通往他的道路,一瞬间被交缠的荆棘紧紧捆绑,看不到一丝光亮,哪些荆棘像是长了手脚一样。
不停的蔓延,将她捆绑,不得一点松闲,寸步也迈不出。那个孩子啊,那个孩子啊,还没有见一面就这样走了。
俞百桦痛苦个不停,她在也没有力气了,她甚至在后悔了,为什么不给别人做妾那?为什么要来顶替这门婚事那?又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那?为什么那?
她感觉委屈,又感觉绝望,哽咽的哭腔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从外面回来的楼冬封,推门的手停在屋外,就听她这样一抽一抽的哽咽,心像是被鞭打了一样,炙痛的发胀,无法呼吸。
楼冬封的眼泪瞬的流下来,一扇薄薄的门,隔绝这俩个伤心的人。或许他们难过的不仅仅是一个孩子失去,随之失去的还有很多。
楼冬封连夜去查,谁都不知道,谁也说不出来,煮药的小丫环不堪压力,直接引咎自杀,垂在屋中的大梁上。
老侯爷和小侯爷见事态之重,就这么压了下来,多大点事,是想逼死几个人啊?如果能查到了就查到了,如果查不到就真是查不到,已经死了一个丫环,就说是这小丫环干的,免得外人面前不好看。
丫环的死表面上粉饰太平,可是楼冬封知道,俞百桦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完,没给一个真正想要知道真相的人一个真相。
楼冬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百桦,每天笑脸相迎,俞百桦也回之以笑,不过其中的冷漠和拒绝都让楼冬封敢到心死如灯灭。
仿佛一瞬间就死心了。
大冬天冰雪还为消融,楼冬封就躺在屋顶看星星,星空蔚蓝,星星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多那么的谣言,为什么人和人之前的感情,却像手里的沙,越想抓住流逝的越快。
每每让他感到畅快的星空,此时的也豁然不起来,心就像是被屋里的人紧紧攥住了一样,一呼一吸都感觉炙痛难忍。
就连冰凉的雪都无法冰冻他的感触,想想这多半年的接触,前前后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事情都熬了过来,冬天都熬过了,却熬不过这一场倒春寒。
小产也伤身体,也得坐个小月子,一通补品不停的往俞百桦嘴里塞,俞百桦平淡的一反常态,没有闹也没有哭,大多的时候在发呆,或者在装作发呆,总之鲜少同楼冬封说话。
小月子只要半个月,身体好的差不多的那一天,俞百桦突然站到楼冬封身后,楼冬封正装作做样的看书,透过书缝观察俞百桦,见她过来,赶忙专心致志的看书。
俞百桦站在他身后半响,他不知道说什么,紧张的要命。
“君卿,你写一封休书吧。”
第218章 大结局
楼冬封一愣,他确实没有听错,又像听错了一样,他想问为什么,可没等自己开口,他似乎就有了答案。
楼冬封挺直的腰板塌了下来,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抽走精气魂一样,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力。像是无形的一座山压在他的肩头,他说不上的委屈和不甘心,这明明是意外,却把罪名怪在了他的头上,申辩都变得苍白无力。
楼冬封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单方面的希望俞百桦能够想通这件事情,像以前一样,躲在他的庇护下就好了,就让时间来冲淡他们之间的误会。
楼冬封逃避的不去想解决的办法,因为想不到,他想世人待百桦总是太过薄凉,她就算在生气,也不过是闹脾气说的气话,又怎么会真的想要离开那?等她气消就没事了,气消就没事了吧。
俞百桦打开衣柜整理自己的东西,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缠着买给她的,她站在那里呆愣了好久,想起好多事情。抉择再三拿出了自己未出嫁时那几套奶娘缝缝补补的衣服。粗糙的布料也变的陈旧,上面的绣线因年久失去了自己的颜色,但这是属于她的。
她打开首饰盒,将那些价值不凡的头饰戴在头上,仿若看到了楼冬封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摸样,眼里的流光溢彩。她轻声叹气,将那些华丽的头饰摘下,一层一层的收在首饰匣中。
她在首饰匣的底层躺着一只木枝和干枯萎缩的干花,那天花开正好,他随手折了一枝硬要插在她头上,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种炫耀的姿态。
俞百桦手指摸着粗糙的枝干,轻轻的捏起,花瓣簌簌落下,碎成一堆。花开的在美终究会枯萎,感情在浓也会逐渐淡掉。她将枯枝裹在手帕中。
她喜欢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可怜她始终无法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不过是个没有家世,还被疑为不洁,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这卑微的爱啊。
她无法想象,最后的形同陌路,与其那般,还不如就这样早早离去,她害怕受到伤害,下意识的缩成一团,用躲避作为铠甲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以前是她看不清楚,只想着在楼府有个小角落活下去就好,他对她怎样,她都尽力的讨好,可一旦喜欢上了,就变的不一样,就变的贪婪想要更多,甚至也受不了对方的责难和怀疑。
她摸了摸自己空瘪瘪的腹部,这里原本应该有个孩子的啊,始终不能相信,一边说相信要守护你的人,一边怀疑着给你的碗中下毒。多么让人心凉的举动啊。
楼冬封去外面查了一天,总算查了个清楚,他裹紧了衣服凑到炉火旁,手指冷的伸展不开,今年的倒春寒尤为的冷。他没有想到的是,下手的居然是府上的丫环良辰,真让他大跌眼镜,别说说出来,俞百桦不相信,就连她在事情的开头也不大相信。
总让人糟心的事,不知道这个女人从哪里收的消息,跟上了楼渊派去保护七皇子的人,半路被当成探子给杀了。听暗卫说,这个女人临死的时候捂着喉咙上切开的口子,一直喊七殿下,七殿下。
楼冬封一下想通了其中关节,只觉的头疼,这一看就是私怨报复,不知怎么就落在了百桦的头上,真是最不可能的人在最差的时机做了最可怕的事情,而他根本无从解释。
先不说俞百桦会不会信,当下也已经死无对证,他总不能指着一个尸体说,我查了一切都是她干的,可想而知,俞百桦心中会觉的他是在糊弄她。
楼冬封烤了一会儿火,身上渐渐暖和,就往里屋去,他现在有点不敢面对俞百桦,总怕她语出惊人爆出什么金句,可又想见到她,真是矛盾。
“百桦,吃了吗?”
俞百桦正在收拾行囊,打包好一个小包袱,头都不抬的应他:“吃了。”
楼冬封偏过头忽视她的行囊,自顾自的说着话:“吃什么了,今天外面真冷,你出去的时候多穿一些,你看我手冰的,暖都暖不下,怎么会这么冷那?”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奥。”
楼冬封凑在她的左右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她就不温不火的应这,像他感觉一拳头打在海绵上,说不上的恼火和无奈。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问题的始末在哪里,他受不了她这个态度,没人用这样敷衍的态度对他,没人。
楼冬封躺在床上,只盼着明天不是这个摸样,今天只是她一时赌气,他要学会忍耐,他这样想着,就这样入眠,俞百桦上床的时候在跨过他身侧的时候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写一下休书吧。”
楼冬封瞪大双眼,看着她了无生趣的样子顿时火气压了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没空。”
只是他的期望并没有好转,她仍旧像昨天一样,一天都坐在绣架前面绣花,她绣了三分之二没有绣完的绣品,大多数的时间都消耗在这上面,不过这样也好,她有事情做,就会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胡思乱想。
楼冬封在一旁扒拉着火盆里的火,深怕她冻着。拿着书装模作样的在一旁看着,虽然她一绣起来就忘乎所以,嘴角还扬着笑,可一旦她停下来,就会发呆很久,眼里还攥着泪花。
楼冬封躺在榻上觉的心一揪一揪的,她的难过都是他造成的,可他也冤枉,他也委屈无处诉,而事实真相他说出来,她也不会信的不是吗?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和衡量。楼冬封只觉的心里像压了快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样的日子已经算是难挨,那么每天晚上她都会问一句:“什么时候有空,给我一下休书。”俨然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夜都辗转反侧,躺在床上一个人发呆。
时光飞逝,天气回暖,鸟儿砸枝头雀跃,大家都换上了春衫,楼冬封敷衍的总说没空,但有时候也会想,分开,或许分开也是最好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吗?他茫然的不知所措,彻夜难眠,他在苦挨着,希望这一切都能随着寒冬离去,只是他的气色变得极差,眼底厚重的黑眼圈。
俞百桦一直的回避着不去看他,那天无意间抬头,看到他这狼狈的姿态,心猛然就是一揪,其实她知道他夜难眠,只不过这样会让她心里痛快一些。
一想到她平白受到的冤屈,她又是气又是怨,可这样的行为开始的爽快到最后的心疼,她突然明白,这就是互相折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温习这他说过的那些绝情的话,将以前那些蜜的发甜的日子都忘记了。
她意识到那是没必要的,明明这些才是她的全部啊。君卿是这世上仅有几个对她好的人了,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她坐在床边看他疲累的姿态睡在哪里,眉头紧锁着,他一贯生气的模样。
矛盾极了,她试图去抚平他的额头,他猛然睁开眼,紧攥着她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那都不许去。”
他的深情,还在延续梦里的状态,随即他捂着发沉的额头,神色缓和下来。
“怎么了?叫我有事啊?”
俞百桦喘不上起来,为什么他还要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粉饰太平:“算了,别这样了,我们分开吧,你这样我真的好不适应啊。”
楼冬封觉的这真是一场噩梦啊:“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啊。一闭上眼,就是你的这句话,一睁开眼还是这一句,你到底是想怎样,是我不对你不够好吗?你用一些骗鬼鬼都不信的理由跟野男人出去,带了个野种回来,我说什么了吗?
我不是在努力的接受吗?努力的相信你吗?你知道你这样在别人哪里会怎么样吗?你知不知道啊?如果你嫁到别家,你浸一百次猪笼了都不止了,难道你以为大家族里就会容忍有一点可疑的孩子降世吗?
俞百桦你醒醒吧,你要知道,我始终没有闹大,只是在自己赌气,一边怀疑这,一边说服着我自己。
如果你们没有睡在一处,我自当什么都不说,你们出城第二天,当晚住的那家旅舍,你们睡在一张床上,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甚至连你那该死的竹马,都坦然承认,他明明睡的是俞百香,不知道为什么醒来是你,你还要我说过什么?我难道应该相信你们吗?”
俞百桦瞬间哑口:“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会,明明没有的,身体不像是做过的感觉,不是的。
楼冬封双手捂脸:“我多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可是所有人我都问了一遍,大家看到清楚,你第二天从他房内出去的。我也是亲耳听到,你同他讲,终于有了我们的孩子。你开心雀跃的样子,让我怎么不相信。
俞百桦眼泪扑簌簌的掉,口中喃喃自语,原来他一直在气这句:“我们是我们,不是我和他啊。”
楼冬封抬头怔楞的看着她:“你说孩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我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我多希望我没那么宠着你,你到哪里都派四五个丫环盯着你,这样我就毫无疑问的去相信。
孩子死了,一验确实是我的,可孩子死就死吧,我们还活着,还要继续往前走,你不要在折磨我了好不好,我也不想他死的。我一面说服自己,为了你我接受一个不是我自己的孩子也行,可一面心里又在嫉妒又在气愤,为什么会有一个不属于你我的孩子要夹在我们中间。
我觉的自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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