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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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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的是个笨人那——什么也做不好。
三天里,他没同她讲一句话,只是日复一日打开药箱,取了药丸化在水中,又取了葫芦的小药瓶倒出粉末,小心的给她伤口处敷药。也没有欢爱,也没有拥抱,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背对着她。
其实不说话也好,她的喉咙疼的也说不出话来,不欢爱也好,她又不是欲求不满的荡妇。只是他的那种疏离,还是让她慌了神,绣花的时候,针脚频频出错。侍奉婆婆的时候,也闯了祸。楼夫人得知她烫伤了,就让她在屋中歇着。
他大多时候,手里捏着书在看她,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要她看他,意图想要说话的时候,他就偏过眼继续看书,那书很久很久,都一页不翻。
这是打成亲起,第一次觉的,即使是俩个人,主屋也会这么空荡。
她就像往常一样,含着药爬在榻上,看着外面青木几人围着芦苇有说有笑,她不禁也笑了笑。余光瞟到他直直的看着她,即使她回视,他也没有挪开眼睛。
她不禁有些局促,偏过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着外面,心上却设想了好多种肯可能。
……
然而她爬到日落西山,暮色沉沉,也没有等到他开口叫她。她回过头看的时候,他已经合眼睡着了,一个胳膊直直的伸着,压着她的裙角。
她看了半晌,枕在他胳膊上,悄悄的背对着他躺下。只见他臂弯瞬间一收,便俯身贴上,将她抱在怀中。
他没睡……不知为何,她的眼泪瞬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君卿……你不要在恼了…好不好。”
“别说话,你的嗓子,得七天才能好。”他的手指贴在她唇上不许她多言,她的泪撞在他手背上。
从那天以后,他真的没在提起过,关于那件事。只是有意无意之间,会不带一丝情欲,温柔的抚摸她平坦的小腹。看到小儿在嬉戏,也会驻足停留片刻。以至于后来俞百桦想起的时候,都觉的,那时他是真的想和她厮守下去吧。
次日,待她悠然转醒,发现居然和他在榻上就这么睡了一晚,自己盖着被子,炕桌上放着药、镜子,和一张纸条。
俞百桦看着纸条,当下的反应,她不识字……当她翻过纸条,不禁有些开心的想哭。纸条上画一个扎俩发髻的简笔小人,坐在桌前,依次在药上标上顺序,最末位是一个束冠的男子。
俞百桦捧着那张纸条,如获至宝傻乐。自己给自己上完药,心情大好的,坐在镜前,梳上自己最得意的发饰,穿了一件广袖流仙裙,衣袂翩翩的坐在榻上,拈着一本书,摇着蒲扇。
她看不懂字,但她想许是多看几遍,也能认住那。
楼冬封一进门,瞧见她容光焕发,先是一愣,突然过来,大拇指就塞了她的嘴里。食指掐住她的下巴,凑上去就是浅尝辄止的一吻。
“妆扮的这么美,想出门去?”
俞百桦半扇遮面,这样,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此翻篇了。眉目微弯,小声道:“出去又不能吃,看着眼馋。”
半夏捞起院中的一尾鲤鱼,对着青木笑道:“今天中午就吃这一尾吧。哎呀,世子和世子妃出去啊?”
俞百桦撑着伞笑,楼冬封手执扇子抵在她腰身上,将她半揽着护在怀中,亲昵又不过分。
“去街上转转。”
“爷,用不用我跟着去啊?”青木笑问。
楼冬封摇了摇头,便同俞百桦出去了。
青木就近坐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怪,最近世子爷太怪了。世子爷可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啊。”
“再你眼里,世子爷就没哪天,正常过。红烧还是清蒸?蒜蓉麻辣都行。”
“口水都流下来了,吊人胃口,做熟就行。”青木抬头,日光炫目,天气真好啊。
白术晒着被子:“半夏,你怎么就单问青木,怎么不问问我和欢脂。”
半夏提着鱼跑走:“我才不理你们那。”
“正街,你想去看什么?首饰还是吃食。”
俞百桦一手扯着他的袖角,摇了摇头,璨笑道:“君卿,我想去那座最高的楼。”
楼冬封向后倾伞,遥遥望去高楼。
“那个啊,不行那。太远了,走过去很累的。”
俞百桦撅嘴跺脚:“明明去不了,那你干嘛带我出来。”
楼冬封捏着她的鼻梁:“谁知道那,兴许只是想出来,看看别人吧。”看看别人是怎样生活的那?他有些不会了
小厮摆好茶碗:“三爷,你这半天,站在窗边看什么那?”
青衣公子轻声叹道:“没什么。”
“三爷,你要去哪?”
门一开迎面进来的人和他撞了个满怀,齐公子直起身子:“哎呀,季音你这急急忙忙的要上哪去?”
赵显拍了拍他胸口:“改日再约,我有事先走了。”
齐公子弹了弹胸口的衣褶:“你家主子,怎么走的这么急。”
“谁知道那。等了您这么久,说走便要走。刚才还站在窗前好好着那?”小厮急着追了出去。
齐公子摸索了下巴,往窗外一看:“啊,是君卿啊。咦——真是活久见啊,君卿这是要转性啊。”
齐家的小厮,也凑上前往下一瞧:“公子为什么能瞧的见楼世子,奴才只能看到他身边相伴的美人。”
“啊,是了,是了。有意思,有点意思。”齐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紧跟在后面的赵显。
赵显往上一瞧,齐公子身子本能的往后一撤:“哎——呀,被发现了那。”
俞百桦这也新奇那也新奇,像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好奇宝宝。
“馒头馒头,一文钱一个。”
“劳烦借个光,让一让,借光借光。”
“客官里面请。”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不便宜不要钱。”街上各种各样的吆喝声,让俞百桦倍感新鲜。
俞百桦摇着他的衣袖:“馒头居然才要一文钱啊?”
楼冬封笑,瞧她那一脸稀奇的样:“嗯,不如府里蒸的软乎,你想吃就买一个尝尝。”
“那我要。”
“你能吃?”
俞百桦垂眸,左顾右盼,哀求道:“我就吃一口。”
楼冬封笑,自衣袖里拿出一两碎银:“拿一个馒头。”
挑担子的小贩,咽了口口水:“爷这子太大了,我这小摊,一天才拢共俩百文,找不开,找不开。”
“为什么会找不开?没见过有找不开的。”
……“你上那见去,平时都是丫环买。少不了你的,拿个馒头给她。”
小贩夹子把馒头一夹就递给了她,她一时间有些懵,伸着双手去接,触手热腾腾的,她一边吹一边左右倒腾,然后太烫了,没接住,馒头在地上滚了一圈。
俞百桦一下愣住了,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正寻零钱的楼冬封:“怎……怎么办?”
突然从一旁蹿出一个衣衫褴褛吧的小乞儿:“美人姐姐这个馒头,还要吗?”
俞百桦拽着楼冬封往后一缩:“可是……它已经脏了,吃了会闹肚子。”
小乞儿嘴一咧高兴的捡起馒头就跑远,刚咬了几口,就有其他的小乞丐扑上去抢,你咬一口,我咬一口,凶狠的更是踩着瘦弱的扭打。
楼冬封习以为常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有些小乞儿是正常的。”
“我们有一两银子,可以给他们买馒头吗?那个小乞丐被打的好惨啊……”
楼冬封看了看她,只得破例,拍了拍手,喊道:“你们都别打了,乖乖过来站好,一人一个馒头。”
刚才扎堆的孩子迅速的拥到他俩身边,楼冬封一个回身将她护住:“都乖乖站好了,不然谁也没有。还有,离她远点。每个人都有,谁动歪心思,就别想出这条街。”
俞百桦着实被吓了一跳,藏到他身后,看着孩子伸着一个个小黑手,捞捞欲探,她瞪着眼睛好奇的看他们,他们也瞪着眼睛看她,眼珠子黑黝黝的发亮。
楼冬封拿手帕包了一个给她,拿着夹子挨个给。有的吃的快的,刚走便又插队进来,楼冬封瞪他一眼,就吓的乖乖站到一旁等下一波。等这十几个小家伙吃饱了,有的吃的噎住了,楼冬封舀了一瓢水,挨个给他们喂饮。
俞百桦看着他耐心的样,也没有半点嫌弃,心里想,若是有了孩子,他一定教的很好吧。
俞百桦歇开丝帕吹了吹,刚要咬一口,就见一个小乞儿盯着她看。她犹豫的吞了吞口水,正想着要不要递给她。
“这个你吃。”楼冬封冷声吓的她肩膀一缩,有些愧疚的看小姑娘。
楼冬封又取了个馒头给小乞儿,小乞儿摇了摇头,拍了拍肚子。
“姐姐长的真好看。”小脸嘭的一红,然后转身一溜烟跑了。
俞百桦微微一呆,随即害羞的垂下头咬了口馒头。
“(⊙o⊙)哦,君卿,这个比府上蒸的好吃那。”
楼冬封探过头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评价道:“你想多了。”
……
小贩捧着十几串钱:“爷,找你六百文,多谢爷照顾小摊生意。”
楼冬封提了一串:“这些给你买零嘴。剩下的赏你了,馒头做的不错。”小贩欣喜若狂的点头道贺。
俞百桦走远不解道:“为什么啊?哪些小乞丐不应该更缺钱吗?为什么不给小乞丐,反而给了那个人那?”
“他们连一口吃食都要争抢,施以钱币就是要他们的命。但那个小贩,在你馒头掉地的时候,不仅眼底闪过喜悦,还瞅了一旁的小乞丐。那小乞丐才上前来的。可见他心底是善的。”
“你懂的真多,我还是第一次见乞丐那,这些以前,我只听奶娘说过,还以为她是哄我那。”
楼冬封只是笑,俞百桦走了一会儿,拍胸脯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剩饭了。”
“说的好像,平日里让你剩了。”
“……”俞百桦白了他一眼,真扫兴。
俞百桦四下看看,举着糖人提着槽子糕,路上看见什么买什么,最后买了个手提篮子,一蓝子全装上。
“唔,你看她穿的那就藕色的外衫好看那?”
楼冬封打眼望去,只见楼上的女子将手帕丢了下来:“爷,上楼来玩啊。”
俞百桦不解道:“楼上有什么玩的啊?她叫的那么大声,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去啊。”
……楼冬封将蒙在脸上的手帕拿下,嫌弃的扔在地上。
俞百桦顺手捡起:“她帕子掉了,不还给她吗?”
楼冬封从她手中扯着再次丢掉:“不用还。”
俞百桦被他拖着快走了几步,不解他为何生气。
“我是不说错话了,我都没见过吗,我是第二次,来京城的街上。啊,不对已经是第三次了那。第一次和爷去蚕钱记,第二次是七夕,还有这一次。”
楼冬封侧眸:“以前在俞府,不出来?”
俞百桦摇头:“出来的,就是乘马车不让下来的那种,我隔着窗户看过,感觉很不一样那。”
楼冬封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以后常带你出来。”
她乖巧的点头:“哎呀,伞落在买馒头哪里。”
楼冬封狠敲她额头:“怎么不把你也落哪儿,拢共一把伞也看不出。丢了就丢了吧。”
“不行,我喜欢那把伞,伞柄的坠子是俞北雕给我的,虽然丑了一点,但我很喜欢那。”
楼冬封无奈:“走吧,回去取。”
“不要,我脚酸了。”
“那我背你去?”
俞百桦犹豫了一下,欢喜的看着他:“好啊,好啊。”
“好个屁。爷回去取,你在这乖乖等着,无论刮风下雨,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不然就不回来接你。”
俞百桦听话的点头,将身边的东西都一一记住,抬头指着牌匾:“这个店叫什么?这个字我见过。”
楼冬封戳了她脑门一指头,她连连退了俩步:“教你好几遍,你跟我说你见过。君氏药铺。”
“啊,是君卿的君啊。”
俞百桦啃着糖人,站在门口一直等着。
突然跑过一个小乞丐,抢了俞百桦腰间的荷包就跑。俞百桦跨着篮子追了几步,突然想到楼冬封的嘱托,不来接她,在一想那不过是普通不过的香囊,赶忙跑回原地站定。
赵显接过小乞儿手中的香囊,紧紧攥拳,既然你不过来,那只好我过去了,招贴身侍卫耳语几句。
赵显走上前去:“俞二小姐,真的是好巧啊。我刚看到一个小乞儿抢了一姑娘的荷包,正准备还给姑娘,却不想是熟人啊。”
俞百桦伸手接荷包,可一想,还是不要和太子扯上关系的好吧。毕竟……
“啊,这个样式的不是我的。这只是外面随处可见的,十几文钱的普通荷包。”
赵显意料之外,面色有些尴尬:“啊,这么说来,许是我看错了。你丫环也不跟着,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那?”
俞百桦气淡神闲的继续啃着糖人:“我?我在等世子。我们把伞落在半路,他回去取了。”
“喔,这可不像君卿的风格。他怎么会回去取一把遗弃的伞那?”
俞百桦听他这么说,心上一喜。从篮子里拿了一把果脯塞到他手中:“谢谢你。”
赵显一下痴了,看着手里的果脯,受宠若惊。
可能这就是后来,他喜欢上这种食物的理由吧……只是那一把,一直没舍得吃的果脯,错过了对的时间,便只剩下苦涩和难以下咽。
“谢……谢我什么?”
俞百桦低垂着眉眼,心里像抹蜜一样偷笑。当然是谢你告诉我,以前君卿不会做那样的事,但现在他为了我会去做……真的是,超心动的。
当然这样的话,她才不好意思告诉他那。
俞百桦看他似是无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不告诉你。”
赵显有一瞬被戳中红心的晕眩。从来……从来都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么多的话,原来她待人这般和善……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早一些,再早一些同她说话那?也许一切都不一样……
只是现在,她眉目中闪烁的喜悦却不是因为他,他明明看清了,却要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贪恋着一时偷来的欢愉……
一入她明媚眼眸再也移开眼。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君卿吧。”
俞百桦不解:“太子也找君卿有事吗?”
“有!啊——也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碰巧在这里看见你一个人,怕你会不安全。”
赵显青涩的像个愣头青一样,他也不懂自己在紧张什么,越是想显的像往常一样,自在一些,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没事的,太子有事就去忙吧。君卿他一会儿就来接我,不远的。”
赵显有些紧张的,抬手擦拭了额头的汗渍,袖子像一侧滑落,他胳膊上缠着一些细细的红线,让俞百桦大为好奇。
“太子,你胳膊上缠的是什么啊?”
赵显立刻将手背到身后:“啊,没什么,就是红线,辟邪的。那天无意中看见。”
“哦。”
他明明那么紧张,怕被她发现,可她过于平淡的答复,又让他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不在多问问?
这红线是不是,你我上一次扯的那一根啊。我可是一直都记着……
记着那个传言啊,一直都记得那。
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白玉琼楼 说:
扶他上位
第079章 :有用之人必清高
楼冬封刚取了伞,就被一个小乞丐缠上:“哥哥,姐姐让我告诉你,她在徐记茶馆,门前等你,如果你不快一点,姐姐说,就让你找不到她。”
楼冬封勾唇,这小东西,一点也不乖,又在玩什么花样。
突然看见小乞儿一溜烟跑的没影,丝毫没有引路的意思,走了几步惊觉不对。遭了……想来俞百桦鲜少出外面,也不敢,做这种多余的事,一定被什么人骗了。
楼冬封心上着急,也顾不得原路返回了,奔着岔路口,尽快的赶往徐记茶馆。
门前空荡荡的谁都没有,他抱着一把朱红的伞,茫茫人海就这样失去了她的踪影。
去哪了,果然不能丢她一个人,那个笨胚。
“俞百桦——俞百桦——你在哪?”
楼冬封奔走在附近的街口,不停的寻找她的身影,转弯的时候与小乞丐不期撞了个满怀。
“哎呀。”小乞儿摔爬在地上。
楼冬封起身,将她拎起:“没事吧。”
小乞儿揉了揉屁股,摇了摇头:“哥哥原来你也一个人啊,我还以为只有漂亮姐姐是一个人那。”
楼冬封这才认出来,是哪个夸俞百桦的小乞儿,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你见到她了?那个漂亮的姐姐。”
小乞儿点了点头,如实道:“见了,她就在君氏药铺门前一直站着,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衣着华贵的人。”
楼冬封拍了拍她的额头,拿了几个子赏给她。
她连连摇头:“这钱我拿了也看不住,我不要。”
楼冬封只得依她,急切的往回跑。真是傻啊,他真是傻的可以,他的小笨胚,一定会在远处等他的啊,他明明最该清楚的啊。
原来他才是那个迷路,,容易受骗的人那。
楼冬封转了几个街口,站在几丈开外,看到那个所谓衣着华丽的人,谈笑风生。不由眼眸微垂,舔唇:“季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显局促不安的背着手,像见到了夫子一般,从脖子就开始发热:“君卿怎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要不我送你回楼府吧。”
俞百桦也等的犯愁了,感觉像被遗弃了。她都没有乱动,也没有走开,他为什么还不来接她啊。她垂下头继续翻找小篮子里,还有什么零嘴可以吃。
赵显回身靠着门幡上,怎么办,真的是太可爱了,好想把这世间所有的美味都放在她的眼前那,震惊一点,赵显,你这样会被看出端倪的。
赵显强硬的拉着脸:“你找什么那?还想吃什么,我带你买吧,我带银子了。”
俞百桦诚恳的摇了摇头:“不行的,我答应过世子。除了他给买的,不能吃别人的东西。”
赵显一愣,强颜欢笑:“为什么?”你就给我一个,像你示好的机会都不行吗?从以前到现在,为什么总是在拒绝我。
“他说我这么笨,迟早会被人家用吃的骗走。所以我要很有定力。”俞百桦信心满满的说道。
赵显捂眼,怎么办,真是很想将她骗走啊。
她真的是太不一样了,与俞百香嘴里说的她,简直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原来就几文钱的东西,就可以让她开心。早知道……
“俞百桦——”那个声音不近也不远的想起。
赵显身子一愣,啊偷来的欢愉,总是那么短暂啊。看他们一起时充满不甘,甚至动了些小把戏。可现在他心中竟然有些愧疚,甚至有些不敢回身去面对他,就让这块门幡都将他挡住吧……
俞百桦放眼望去,楼冬封就在数十米开外,撑着油纸伞,冲着她招手。 俞百桦难掩欢喜的声色,福身行礼:“太子爷,多谢你陪我等世子,我就现在先行告退了。”
赵显被她明媚的笑晃到了眼,好想也跟着她一同去:“君卿既然回来,我也过去……”打个招呼。
他话都没说完,她提着东西,欢快的奔向那个怀抱啊,他兀的失落……
‘啊——你能不能在我面前,别表现的那么欢喜好不好?这样我会误以为你们是互相爱慕着的,而我是最多余的哪一个。明明是我最先到的你身边,为什么你却不属于我?’
赵显痴痴的回过身,扯着布幡,看着楼冬封亲昵的瞧着她的额头,说说笑笑,淹没在人群之中。
赵显不禁悠然长叹,又愧疚,又嫉妒,又不甘心,连他自己都快搞不懂自己了。
‘君卿啊,君卿……你不是厌倦她的不学无术,空顶一张美人脸吗?如果这都是伪作,那算你高明。如果不是,那算什么?难道你已经动心了。’
我最好的挚友和我最喜欢的女人,这还真是个残忍的故事。
不过那时的赵显,还未曾体会过什么叫——真正的残忍。
“小东西刚才和谁在说话那?”
俞百桦深深的蹙眉,说还是不说那?他是看到还是没看到?毕竟每次一提太子,他总会莫名的的给她难堪。
“没有人,就我一个。”
“喔,是吗?”楼冬封唇角勾起,为什么要撒谎那?俞百桦,你在掩饰什么?还是说你们俩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你不说,我也不问,自己脑补答案。
一个你不问,我也不说,暗自庆幸蒙混过关。
“还想去那里吗?”
俞百桦心满意足的摇了摇头:“哪也不去了,可是等你的时候,好多东西都吃完了。”
“那就不兴在吃了,喉咙不疼啊。”
“疼,犟吃的。”
楼冬封敲她一脑瓜崩:“狗吃太阳,没明天了。”
俞百桦捂着额头讪笑,除了吃吃吃,她实在不知道该和太子说什么,俩个人站在哪里又很局促。
楼冬封虽是嘴上那么说,但回程的时候,看着有什么稀奇的小件,还是要给她买的。不一会就塞了满满一篮子,一串钱也不留一个子。
“一串钱就能买这么些好吃的,以后我攒钱就不要买首饰了。我一年才攒一百两,只能欢喜那一回。现在我有一两,我就可以欢喜一天。”
楼冬封看她一脸满足,眉头蹙起:“欢喜吗?兴许日日如此,你就不觉的欢喜了。”
俞百桦偷摸的抓了一把果脯,刚吃了一颗就被瞪,她心虚:“你这买来,不就是给我吃的吗?”
楼冬封抓着她的手放回篮子里,狠拍她手背,她吃痛放开,大为不舍。
“好了再吃。”
俞百桦戳着手指,突然想到什么:“君卿,既然都出来了,我们要不去看刘二小姐吧。”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俞百桦诚恳点头。
“那容我拒绝,从这走到刘府起码要俩个时辰。”
“骑马都要俩个时辰?那我们也没有马快,岂不是要走很久。”俞百桦大为遗憾,也不知道刘二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楼冬封无言以对,不去那是最好了,省得她添乱。
“小泼妇~小泼妇~”
……刘二小姐,怒拍桌,真想一竿子把他从院墙上敲下去。可一想方老太爷心里犯怵……他们刘家一府的书呆子,遵循什么仁义礼智信,竟然没有一个能说过方老太爷的,还大为赞同他的观点。
刘二小姐气急,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还以为他们读了那么多书,起码嘴皮子,不能输了别人不是,谁承想,稀里糊涂的就定了亲事。还不如她自己去哪,起码方老太爷歪理歪说,她可以打死不认啊。
刘二小姐一推门,看着踩着梯子,爬在墙头的人:“今天又是什么事。”
方小公子一脸笑意盈盈,从一旁提了一些纸裹的点心和乱七八糟的零嘴。下面不停的递,他就越过墙头提着递给她。谁成想刘二小姐一点接的意思都没有。
方小公子娇惯的厉害,提了一会,胳膊就有些撑不住的挂在墙头:“小泼妇,你快过来接啊,我挑了一整天。”
刘二小姐双手抱胸,很得意:“你若果能坚持半个时辰,我就考虑考虑。”
方小公子有些后悔,刚才就不该一股脑都拿出来,先挑个她喜欢的投石问路,这下好了吗,根本就拿不住,脸憋的通红。
“你就行行好,快过来接吧。有个脑子被打坏的夫君已经够惨了,再要胳膊也折了,你不是想甩也甩不开了。”
……刘二小姐翻了个白眼,真的是像恶势力低头了,她怕了还不成。
“小泼妇,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索性瞧上什么,就买了什么,你开不开心啊?”
“开心你个头啊,本小姐是什么没见过。你当本小姐,是那些不受宠的庶家小姐那?”刘二小姐将东西接过来,放在地上,没好气道。
“也是,毕竟你是‘老祖宗庇护的孩子’吗。”
刘二小姐眼眉一立:“谁告诉你的。”
方小公子立刻噤声,差点就将君卿出卖了,他这张什么都管不住的嘴:“小泼妇~你什么时候能从院子里出来啊。”
“你再叫我一句试一试,信不信,我把你一竿子打下墙头。”刘二小姐拿起一旁的竹竿在地上敲了敲。
方小公子当下,一个翻身就骑到墙头上,爬在上面一动不动,毕竟掉下去的恐惧记忆犹新。像刘二小姐这种,她是不推你,她推梯子啊,现在腰还疼那。
“我也不是非要叫你小泼妇吗?你要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做梦。”
方小公子讪笑:“没事,反正合八字的时候,我都瞧见了。刘椒……”
刘二小姐一竹竿就打了上去:“你敢说出来试一试。”
……“小辣椒行了吧,小辣椒总行了吧。你想好什么时候嫁我了没啊?”
“你做梦。自己想明白了,赶快搬走。”
刘二小姐的闺房并不在院落的偏角,反而离正屋很近,免得不入流的人翻墙,毁了闺誉。至于方小公子,完全是府上的一时失策,才让他就近,住在了隔壁。
刘二小姐无时无刻不活在,他呼喊她的噩梦之中。而她又躲不了,毕竟也立下了那样的豪言壮赌,出了这个院门的那一日,便是成亲之时。
她要学会忍耐,方小公子绝对是三天新鲜,不,现在可能是七天新鲜。
………
俞百桦吃了一些杂七杂八,晚上的时候,喉咙就再次发炎了。明明最近都喝汤果腹的人……
楼冬封全程没有什么好脸色,下了药也不见好,她疼的直抹泪。
楼冬封只得领着她去寻爷爷,爷爷给拔了俩个火罐,将楼冬封骂了一通。
“病人应该忌什么?你都忘了,照看一个人,都能这样。你这要在外行医,要害了多少人,你这个庸医,本事不到家,就多看看书,多去铺子里走走,多去出诊接触病人。”
楼冬封被骂的心里直叫屈,病人不听医嘱,他也很绝望的。回去的路上,瞧着她就来气,时不时都要戳俞百桦脑门一指头来泄愤。一路从楼郁的院落,戳回到自己家中。
俞百桦始终垂着头,跟着他。楼冬封见她不说话,就好奇心作祟,低头这么一瞅,给戳哭了。
楼冬封挠了挠头,犹豫怎么说的时候,不行,还不行,这次他绝对不能服软。是她自己不知分寸吃个没完,还胆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谈笑风生的。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比如说,你和太子说了什么。
俞百桦点了点头:“我不该跟着你出去,买吃的。”
……
“买没问题啊,你的问题出在吃上面,自己的喉咙自己不清楚。”说到这,楼冬封将屋中的乱七八糟吃食通通拿到外屋去。
俞百桦眼巴巴的瞅着他把东西拿走,还急忙的追了过来:“哪有买了,不吃的。”
“行行行,怪我。放了外面,明天好了吃,你跟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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