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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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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医早已在三日之前便逃窜出去了。刘义符派御林军前去追查。

    袁妍淌着眼泪握着手里的白绫,趔趄着脚步跑出了殿门,狼狈地喊道:“皇上!不要!皇上!”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废黜少帝

    刚跑出殿门,便被守在外面的士兵给拦住了。

    “皇上,为何要这样对臣妾!臣妾对你是忠心耿耿的!”袁妍被拎进来之后,瘫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

    士兵面无表情退回殿门外。

    采儿已经抬出去棒杀了;日暮的晚风吹过宫殿,哭泣中的袁妍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望着手上的白绫:想她自年幼时,在袁府小心翼翼地周旋与各个人物当中,再后来攀上了海盐这根高枝儿,成了这宫中的贵妃娘娘;这一恍惚才不过转瞬,如今手里捧着的,竟是一条要结束自己性命的白绫!她的人生不过就是十几载么?就要这般结束了?那一直痛恨的袁齐妫还好好地活着,那一直冷淡清高的袁婳不过只是逃走,而自己,用这偌大的皇宫,禁锢着;最后成了一堆白骨!

    “嫔妃娘娘,若在子时您还未用了这条白绫,那皇上可要另赐好东西了。”外头的公公阴阳怪气地叫着。如那夜色中的鬼魅,叫瘫坐在院中的她忍不住一阵寒颤。

    “公公!我要见皇上!请您去与皇上说一声,臣妾要向他解释!”袁妍步态不稳地跑到紧闭的殿门处,对着外面的人喊道。

    “皇上说了,他不想见你!莫再多想了!采儿被棒杀了,娘娘您还是安分些罢!”公公转身便离去了。

    袁妍用掌心敲打着木门,喊道:“公公!本宫将这宫中所有的东西有给你!您请皇上来一趟!公公!”

    然则门外再无声息,只余下那一声声孤寂的风从甬道里穿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袁妍身子靠着门滑落下去,院中只剩下草木寂静在夜风中流浪,她仿佛看见那曾经高傲,穿红着绿的自己在院中品茶,踱步……

    江陵的王府中,二人依旧不曾言语。

    齐妫看着他越发无动于衷,心中越发着急,便干脆出门去了。前去与平日里熟识的人请求帮忙:她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一帮,哪怕,这些帮助都是徒劳的!她也要试上一试!

    刘义隆听着刘武的报告,点头沉默不语。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拦住王妃?”刘武试探着问道。

    “不必了!让她去!”刘义隆毫无情绪道。“去派个人跟着她便是。”

    护卫军已经全部戒严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建康城将他贬为平民,整个护卫军都将跟随自己,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刘义真!自然以他在京中眼线的线报,这种可能应该是不会有的。但他也不可能冒险将自己的军队拿出去,致整个王府的人于不顾。她执意要去救,那便由着她罢。

    反正,不管她如何想自己,只要她还待在自己的身边,便够了罢?

    齐妫跑了三日了,终于凑够了几十个愿意帮自己的人;夜里思来想去,若是叫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刘义真,那不是等同于以命换命么?心中一时没了主意。竟是一夜不得眠。

    翌日清晨刚刚醒来,却是一个小姑娘端着水进来,颔首笑道:“王妃,您醒了?奴婢来替您梳洗。”

    齐妫看着她,长得挺敦厚的姑娘,小眼睛大脸盘,约莫十来岁的样子,看着便是那种憨憨的小姑娘。“你打哪儿来?”小姑娘拧好了帕子递到她的手中,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奴婢叫苗禾,是殿下从一个员外手里要过来的丫鬟,以前就一直服侍人的,王妃不必担心,奴婢会服侍好您的。”

    他给自己买丫鬟?齐妫又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他是担心自己再出去找人去救刘义真么?

    这半月以来,他们从不打照面,她忙她的,他也忙他的,二人互不干涉。就是看孩子,刘义隆也是待她见完了,自己再去逗逗孩子去。晚间依旧在书房里歪一会儿,对于他来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尤为的多,虽然京中那边的消息传得越发少了,但他知道的事情却越来越多。

    到午膳时,刘义隆见着她前去吃饭,便也跟了上去,二人坐在饭桌上也并无交流,只默默吃着饭。

    半晌,刘义隆突然道:“袁妍上吊了。”

    齐妫扒饭的筷子顿了一下,余光看向他的表情;接着扒饭。

    “如果,我是说如果。”刘义隆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用筷子将碗内的饭插了几下,道:“如果此刻京中正有人再密谋杀我皇兄,你打算去救么?”

    齐妫抬眼吃惊地看着他。“弑杀帝君?”

    轮着刘义隆扒着饭半晌不言语了。

    “为何突然与我说这个?”齐妫冷静下来,淡淡道:“是不是想说,我对于二哥与皇兄是有区别的?”

    刘义隆突然扔下手里的饭碗,站起来冷冷道:“你这样怀疑不正好证实了你就是这么想的么?还需问我做什么?至始至终,你都对二哥不一样罢?”

    齐妫看着他扔下的饭碗在饭桌上抖了抖,喉咙就哽得慌: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开始学着摔东西了。

    刘义隆随机意识到错误,赶紧拿起桌上的饭对着站在旁边的苗禾,道:“本王还要吃一碗!去给本王盛了来!”说完自己又重新坐下来。

    齐妫却将筷子放好,站起来转身离开: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便成了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痕。你可以告诉我下次再不这样了,但岁月无回头路可走,谁告诉我可以将之前的错误消除?

    刘义隆赶紧站起身来,伸手半晌不能言语,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只讷讷道了句:“刘武,你跟上去。”

    徐羡之与傅亮等一干辅佐大臣都早已密谋着废黜少帝刘义符,如今庐陵王已经被贬;便又秘密召回南兖州刺史檀道济回京。

    “在我等心目当中,能担当此次废帝大任的,当属檀将军了。”徐羡之将傅亮、谢晦一并叫来了府中,将此事好好商议一番。

    檀道济望着在座的几个人,道:“诸位大人,废帝本就是大事;然我并不知这其中缘由,还请一一详说。”

    “不瞒檀将军,当初先皇对少帝便是多有不满,怎奈病来得太急,实在没有时间对各位皇子进行考察了,只得定下了少帝。”谢晦顿了顿,又道:“为此,我还替先皇前去了庐陵王府上查探了一番,怎奈庐陵王不过是空有其表!实在不能将这天下交于他。”

    “那其他几位皇子呢?”檀道济问道。

    “从虎牢这一战役来说,我倒是觉得宜都王是位有才德之人,虽然虎牢惨败,但他却能一直在那里坚守,直至破城的那一日。”傅亮继续道:“且前往江陵查看的官员都道那里被治理得极好,城中没有百姓不对宜都王感恩戴德的,尤以办学堂、建慈善堂、以及制造民用船只这几件事情,对江陵的百姓益处颇大;虽是小地方,却是用尽心思为百姓着想。”

    “侍中程大人倒是觉得南豫州刺史刘义恭可以。”谢晦思忖着,道:“但,我以为刘义恭一则年级尚小,二则相比于宜都王年仅四岁就出任的经历,只怕是要稚嫩了许多去!”

    檀道济自然听闻了虎牢关一事,对刘义隆也是颇为欣赏,如今见着意见都较为统一,当下也点头。“既是这般,那你们当告诉该如何行事便是。”

    于是几人又商议了一番接下来如何如何,方才心情愉快地散去。

    二十四日那天,刘义符还在皇家华林园中建造的商店里进行买卖,好不自在地与惠儿在里头有玩着,完全不知晓危险的到来。

    傍晚时分,便又领着一众人天渊池,这天渊池,便是他平日泛舟游乐的地方;平日里他若不是在商店那处,便是带着惠儿上了这船上游玩去了。

    “惠儿你是不是与童月有什么渊源?”刘义符吃酒吃得有些精神恍惚,坐在画舫上吹着晚风笑问道。醉酒的他眼中的惠儿就好似几年前的童月,叫他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发丝。囔囔道:“你不知,她会做灯笼,也会丹青;能弹琴,会念诗!但她总离得那么远,自那日她为了我而落水之后,她就离得更远了,远得叫我总摸不着她……”说完闭着眼睛笑了笑,想那时还是年幼,她也是愿意待在自己身边的,教育自己要念书,要识字;可如今,她成了三弟的王妃,那个曾经不放在眼里的三弟,却能娶到她。做了太子又如何,当了皇帝又如何,在她的眼里,自己依然一无是处。

    惠儿眉眼弯弯,她越发愿意去模仿她了,却不只是为了得到眼前人的欢心。“皇上你喝醉了。”

    刘义符扯起嘴角笑了笑,点头,将手中的酒壶扔进湖中,笑道:“朕是玩累了!该收收心了!也叫她看看,朕是如何将这天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皇上肯定能的。”惠儿上前将被子覆在他的身上。

    刘义符闭着眼睛便睡了过去:明日,明日起,再不这般玩下去了。

    可他等不到明日;二十五日凌晨,檀道济引兵开路,徐羡之等随后继进,从云龙门入宫。

    然刑安泰早已说服了皇家禁卫军,他们入宫中,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顺利;而宿在画舫中的刘义符还在醉酒当中,便被人抓了起来,将左右的侍卫杀死,刘义符惊醒中反抗,被士兵砍伤了手指。

    众人将刘义符架出了东阁,收缴了皇帝用的玉玺与绶带。

    出东阁门,刘义符见着文武百官都跪在地上黑压压地一片。刘义符冷笑了一声,若他未记错,这隆重的场面,他登基时迎来过一次,而今日,是最后一次,也是第二次。

    “恭送皇上——”皇宫的上方,传来了巍峨的响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云层中破晓而出,金光闪闪地照射在殿前,射进他的眼睛里,将他的眼睛射得疼得不行,都无法睁开了眼睛……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生气了?

    会稽公主也很快得到消息,除却刘义符被送回太子宫之外;后宫已被控制起来。

    “他们这是要废除少帝啊!那湛儿呢?会不会有事?”刘兴弟口中所说的“湛儿”,便是当年她与战死的徐逵之的孩子刘湛之,因徐逵之战死,刘裕也是极宠爱他这个外孙,一直都与刘义恭一起,侍奉在他的左右;刘裕死后,他被封为枝江县侯。而刘兴弟则一直待在京中的公主府中,平日没事便喜欢进宫与太皇后说些体己的话儿,看着海盐也是叫人放心,便也没插手管太多事情;太皇后旧年薨了;她便也不常来宫中走动,只告诫刘义符要多添些子嗣;但刘义符多有不听,只沉湎于游玩之中,也是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刘兴弟见没辙,也就干脆不管了去。

    “公主放心,侯爷一向得先帝宠爱,且并未犯什么事,朝中大臣又一向敬重公主您,定是会没事的。”身旁的丫鬟碧儿劝慰道。

    刘兴弟这才缓过来;将这段时间朝中的动向细细捋了一遍;觉得谋反的可能性不大,就是大,此刻只怕自己也只能自保;恍然想到刘义真被贬,刘义符被废,心中突然晃过一个影子,莫不是?“碧儿,府中可还有之前留下的桃花?”

    “回公主,还有些的,晾干了放在那里呢!”碧儿不明所以地道。

    刘兴弟点头。“好,你叫人拿着这桃花,给我做些精巧的桃花糕出来,不必着急一时,要先找人做好模子,越精致越是好的。”

    消息很快传遍了江南江北,齐妫呆坐在床前,她竟是不知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如今刘义符被废,刘义真被贬;而他,还依旧端坐在府内,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每日将江陵的事情处理完毕,便又将中兵参军朱容子也叫了来与刘武刘文一起商议着什么。

    待这过程一过,府中一切都戒烟了,除却奶娘能够进出府内之外,其他人便是外面不得进,里面不得出。齐妫观察着这阵势,只怕形势也是相当之严峻的。

    这日刘义隆特地找到了她,上前握住她的双手,轻声道:“别再为着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生气了好不好?”

    齐妫苦涩地笑了一下,何谓不相干的人,现在刘义真生死未卜;若说起欠,这世上,自己欠人的太多;但至少,与毛将军与翟广,她都是尽力了才罢休的;可是刘义真呢?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刘义隆拉着她坐在床边,最近不仅事情忙了,就是他二人,也很少能好好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儿的,她每日都是那般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叫他生生不敢靠近了去。“我知道你心中对他多有愧疚,但你也想想,现如今我们是什么状态?难保朝中之人不会对我们下手。”

    齐妫抬眸看着他,在她的眼里,她只希望他永远是那个端坐在台阶上喜欢看书的小小少年;永远不变。但这世上本来就变化太快,晋朝没有了,宋国来了,武帝驾崩了,少帝被废了……在自己这短短的十几年里,竟然见到了这么多的变化,自己又如何叫他没有任何变化呢?“殿下,你确定现在跟我说的是实话么?”

    刘义隆抚着她背部的手一愣,垂眸看向她。“童月,我只有三成的把握,他们会放过我;你说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是实话么?”

    齐妫一时语塞。

    “若你一定要给我冠上一个不亲,甚至是不肖的名号,我也无话可说。”有时候,他解释起来真的累了。若他执意因着她的原因去救刘义真,或者救得到,或者一场空;但对于自己,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朝中自己的亲信因而官场落败,身边的人因此而受牵连,而自己,可能与刘义真的下场一样。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一切希望渺茫的事情。他如何也想不通,若不是因为爱,她如何要这般执着?

    “若我给你分析,便是这般,当初庐陵王是在少帝还在位时被贬,若是他们想对你下手,那便早就下手了;而不是在少帝被废之后。”齐妫站起来轻声道:“所以,朝中一定是有人在竭力的保你;或者说,他们想拥立你为新君;自然,现在我没有看那些从朝中传来的讯息了,很多事情并不了解,这只是基于我的分析罢了。”

    刘义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她;确实,她太聪明了,以至于很多事情,你根本无法瞒得住她。“可以见得?”

    “王华与刘湛现在在建康身居要职,却分毫未损;然而庐陵王的亲信谢灵运等人却遭贬黜;现在皇兄的罪状已经列举,收回印玺与绶带,被贬为营阳王;接下来应该是另立新君才对,难不成他们在没有君王的时候,还敢擅自贬黜各位王爷?”齐妫转身看着他静静分析道。

    刘义隆一把将她拉过坐在自己的腿上,从背后搂抱着,在她耳边轻声道:“对,我什么都瞒不过你。朝中有人想立我为新君,也有人想立恭弟为新君,但至少,我的威胁不大。可也不能保证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是么?一旦我触犯了哪条他们觉得不合情理的条例,那也会与二位兄长一般的下场。月儿,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只能自保。”

    齐妫在心中长长叹息了一声。

    “若有一日登上了这帝位,一定会为两位兄长平反;庐陵王的称号我一定会还给他,可好?”刘义隆近乎祈求地道。

    齐妫折回身,抱着他的脖颈,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前。“我是害怕,不会再有那一日了。”

    “会的。”刘义隆含笑,见着她终于肯亲近自己了,不晓得心中有多开心;忙不迭地将唇凑了上去,辗转在她细嫩的樱唇之上,二人呼吸渐急促,刘义隆的手便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到处动了起来。

    齐妫沉浸在他给自己的那股霸道与温柔当中,由着他给自己好无规矩地动手动脚起来,腰间的绸带突然一松。

    他将手探入内里,触摸到她温暖滑嫩的肌肤,心中一荡;顿时血液沸腾。二人不肯松了嘴,只手上一边动作一边缓缓倒下……

    “殿下,京中传来急信。”门外的刘文不适时宜地道。

    二人松了嘴,不规律地喘息了半晌,才互相看了一眼;刘义隆起身将衣服整理好,忍不住在她的嘴上又轻啄了一下,含笑道:“等我。”说完便向门外走了去。

    “给我看看。”刘义隆沉了脸色,接过刘文手里的信笺,拆开了看了起来。

    “殿下亲启:

    朝中已定,不日尚书令将率文武百官前来江陵迎接殿下;届时,还望殿下一切小心谨慎行事,切勿急躁。

    臣刘湛书”

    刘义隆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却将放在桌上的烛火上烧了去。对着刘文道:“你去将朱容子叫了来,我与他有事相商。”

    很快,朱容子匆匆赶来,对着刘义隆作揖施礼之后,便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这朱容子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少年,生得魁梧黝黑,比实际年龄偏大些,且不苟言笑,做事情一板一眼;但自从刘义隆与他交谈过后,竟发现这小子忠心耿耿,跟着谁便将谁视为主子,其他的人的话,竟是一概不听的,叫刘义隆甚是欢喜。

    “你立即调出五百精兵,守卫在王府的内外,包括你在内。”刘义隆交代道。

    “是。”朱容子抱拳回应。

    “将江陵现有的所有将士,都警戒起来,随时保护本王的安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便要随时准备保全本王府中人的性命,尤以王妃为要。”刘义隆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道:“此事事关重大,务必要悄悄进行,莫让江陵的百姓知晓;省得引发民乱。”

    “是。”朱容子应道,半晌,有些忍不住问道:“殿下,属下听闻朝中有变,殿下是否要全身而退?”

    刘义隆轻轻一笑,摆手道:“那倒是不必,但你现在既然这般说,倒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殿下请说。”

    “郡主英娥,是本王在孝期间所生,实在不宜出来相见;你与我找一家合适的人家,先缓一缓局势,倒是将她接回去。”

    “是。”朱容子得令转身离去。

    “罢了,你与刘武一块儿去罢,你这二愣子,不见得能说出几句好听的话来。”刘义隆在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妫去早已穿戴好出了来,看着他心情颇好,便问道:“如何了?”

    刘义隆搂过她,抿了抿嘴,才道:“朝中决定立我为新君,但其中是否有诈,或是存在派别之争,却是并不知晓;我倒是有些忧心,若就在这江陵称帝,必是各种不妥当;但若只身前去建康,却是千险万难。”

    齐妫一恍惚间,当以为这是梦境;还记得当初嫁与他时说的那些话,我们不争不抢,就此平淡地过一生,却不知命运却是这般开玩笑,如今竟将他推上了皇位,而后,是不是真的就与他一起,坐拥天下,看大好河山?“也不必着急,等他们来此之后,届时察言观色,若是真心实意,我们大可不必过分推辞,若闪烁其词,便不冒险也罢。”

    刘义隆点头。“不生气了?”

    “但不知朝中是打算如何处理余下的事情的。”齐妫看着他。生气,这日日夜夜的想的都是他,若说起生气,只怕是有生不完的气,可是又能如何呢?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地跟着他的。

    “对了,刚才我与朱容子说了,先将英娥寄养一段时间,免得节外生枝,你说呢?”刘义隆把玩着她胸前的头发,心里多是踏实。

    齐妫心中一酸,但眼下却是只能这般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弑帝(上)

    建康这边却是紧锣密鼓地开始被准迎驾的事宜以及处理刘义符与刘义真的事情。

    “傅大人你变率领文武百官奉法驾前往江陵去迎接宜都王。”徐羡之一遍整理各色文书,一遍详细地安排计划。

    傅亮心中后怕,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虽是迎接宜都王成为新的帝王,但那被废黜的却是他的兄长;兄弟之间的情谊若是深些,一旦新君登基帝位,只怕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但我以为徐大人更适合前往。”

    徐羡之搁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他,含笑摆手道:“傅大人莫要以为老臣这是在推卸责任啊!你可知若要将宜都王迎接至此,这边有多少事情还要办的?”

    傅亮自是知晓自己没有徐羡之的统筹帷幄,但也算得上是机敏过人,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听懂了先皇的一席话,又怎有现在的丰功至伟呢?“不知徐大人所说的是何事?愿闻其详。”

    徐羡之站起来背着手踱步,道:“你想,现在少帝是营阳王,算不得是权势尽无;他日若是想反,或是给我们三人参上一本,万一这新帝又是觉得合情合理的;是不是得死啊?”

    “那如何是好?”谢晦慌忙问道,虽言自己在打仗上面无人能敌,但于人心算计,他还是嫩了许多去。

    徐羡之继续摆手。“待我说完;再者,这被贬为平民的庐陵王,难保日后新帝不会重新启用了他;以庐陵王的性格,必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届时会给我们好果子吃?”

    这一番话,将傅亮说得满头大汗,只觉得死期在即,端的是不应该闯了这趟浑水,现在是进是退,都是死。

    “又之,若宜都王想起我们三人曾经谋害他的兄长,必然也会想到我们是否还会害他了去。”

    “这不可能,既然你我都打算拥立他为新君,自然便是要忠心他的意思,他若连这些都不了解,如何担当得起这帝王的名号?”谢晦打断他的话,急切解释道。

    徐羡之看着,认真地问道:“倘若是你呢?你兄长几个被害;然后拥立你为新主,你心中可是会有惶恐?”

    此话一出,那傅亮便是再也坐不住,拿着袖子擦着额头的上的汗珠,颤声道:“那按徐大人的说法,我们这前前后后都是做错了的?竟是无逃生的可能了?”

    “也不全是;当初我们废黜少帝,那是遂民心顺天意,并无不妥;如今我们不夺这天下占为己有,而是另立他刘家之人,更无不妥。”徐羡之依旧缓缓到来,倒是比他二人要镇定得多。

    “徐大人您可急死我了,这竟然都无不妥,却又如何你那般多的说辞来?”谢晦被他吊着难受去了。

    徐羡之却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嘴角含笑看着他二人,道:“所以,为保你我三人性命,我们只能将营阳王与刘义真杀了!”

    什么?二人瞪大眼睛看着徐羡之,他竟然能含笑说出此事。

    “这弑君之罪,如何担当得起,必死无疑!不能做不能做!”谢晦囔囔道。

    傅亮只一旁不停地擦着额上的汗水,连背部都湿透了去。

    “不杀我们也活不了!杀了至少没有人嚼舌根了,还有一线生机。”徐羡之望着他二人,摸着自己的胡子,继续道:“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若万一宜都王到京之后,想要架空我三人的权利,将荆州委以他人,我们生的希望就要渺茫些了;现我以录尚书事、总领朝政的名义,任命领军将军谢晦代理都督荆、湘等诸军事,兼任荆州刺史。若刘义隆对我们有异议,谢大人在外作声援。”

    谢晦站起来作揖道:“领军将军谢晦领命!”

    徐羡之点头,道:“你挑选最好的军队以及能征善战的将领,万不得已之时,或能救你我三人一命。”

    “是!”谢晦重新回到座位上来。

    “而我,便会暗地里安排人前去刺杀营阳王与新安郡的刘义真,你们放心,待宜都王到京之时,见到他兄长二人的,只会是两具尸体。”徐羡之淡淡道。在他的嘴里,丝毫听不出血腥味来,仿佛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傅亮一边擦着汗水,一边道:“那我是即刻启程前去迎接宜都王?”

    徐羡之点头。“自然是越快越好,国不能一日无君;再者,若是我们稍有迟疑,恐生变故,届时便是如何也说不清楚了。”说完看着汗水岑岑的傅亮道:“这一路可是要辛苦傅大人了。”

    傅亮摇头。“不辛苦不辛苦!比起徐大人,我这都是小事。”

    徐羡之埋头开始批阅奏折。

    很快,傅亮便携百官前去江陵迎接宜都王,随行的祠部尚书蔡廓走至寻阳时,突然患病不能继续前行了。

    傅亮本就心中担忧至极,且看着蔡廓的模样,却又不像是什么大病,嘴上虽不说,但心中却是起了疑虑,便亲自去看了他一番。

    那蔡廓却是因为得到京中来信,言说宫中已经开始对营阳王有所行动,打算一齐杀死刘义符与刘义真二人;蔡廓未曾想他们竟还有此动作,若刘义隆一旦得知此事,只怕朝中上下又是要血洗一次了。便干脆装病不去了,到时两边追责起来,也是一概不知便是。

    但见着傅亮神情恳切,又是来亲自看自己,当下也不便隐瞒,屏退了左右,道:“如今营阳王在吴郡,朝廷的供奉应该十分优厚。万一发生不幸,你们几个都是担着弑君之罪之名的,到那时,仍想活在这世上只怕就难了。”

    傅亮见他一个外人也是这般说,那肯定就是必死无疑了!也更加确信当时谢晦的话是对的!本就因为这件事情吓得半死的他,当下立即给在朝中筹划此事的徐羡之写了信去,来阻止此次行动。

    倒是对蔡廓多有感激,道:“多谢你提醒,蔡大人便在寻阳好生养病,我前去将新君迎回京城。”

    然而,徐羡之已经将前往去刺杀刘义符的人派了上路,在这时收到他的信,气得将信扔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狠狠道:“与人共计议,如何能转身既改变主意,而将此恶名转嫁给他人的?如此,如何与之共事?”当下并不理会他的信,继续将安排去杀害刘义真的人也派了出去。

    住在吴郡府邸的刘义符与海盐二人可谓是孤立无援;一夕之间,自己身边所有得力的人手全部消失,徐羡之派任给他们的,全是陌生的面孔。

    那惠儿早在刘义符被抓回太子府那一日,便逃走了。

    刘义符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海盐,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我此一生,也就只有你自始至终都留在我的身边了。”

    “皇……殿下,臣妾会永远跟随在殿下的身边。”她感慨,也就只有经历了这么之后,他才开始注意到自己,若比起皇宫的地位高贵,她倒是宁愿就这般平平淡淡地过着现在的生活。“所幸,母妃也与我们在一起,从此往后,我们只管孝敬她老人家,夫妻和睦,便再无他想了。”

    刘义符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肩头,点点头。“好!先前也是我的错,一直都没能好好治理国家;整日与些不相干的人嬉戏游玩着。现在既不需要我有这能力了,自然该好好的收心,认真对待你与母妃了。”

    海盐热泪盈眶,搂着他的腰。“殿下,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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