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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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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方罢,檀道济与刘裕说了些客套的话,方才离去。这边刘裕看着下桌的一众孩子们,因打了一场大胜仗回来,心情也是颇好;一眼见着刘义真急不可耐的样子,笑问道:“士儿是有何话要向父帅禀报的?”
刘义真赶紧离了席位,向刘裕走了去,一遍道:“父帅!孩儿最近看书看得入迷,却总有些不解,想要向父帅解惑呢!”
听这么一席话,刘裕便把眼睛扫向了刘义符这边,心知这孩子志向不大,也不喜读书;也不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可否改了些性子;心里不免叹息,将来是要继承自己的人,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呢?“你说说看,父帅也不一定能解惑,咱们府里的先生都不能为你解惑么?看来是要换了。”“不曾不曾!”刘义真赶紧道,先生是个好先生的,刘义真一度觉得他就是靖节先生一般,而且教授他们几个很是认真。“孩儿只是突然想到这一句,这一时不知其中意思。”
刘裕见他的眼神所飘之处,便知他其中的意思了。点了点头。“也好!也让你那做哥哥的给你解惑解惑。”
完了!童月感觉自己的额头开始冒汗,当初刘裕将自己给了刘义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些时日虽说刘义符的确长进了不少,但是相比于刘义真,还是差远了些。而且,刘义符现下在看的也是《孙子兵法》,其他的书并不曾读得多少。
刘义符显然也坐不住了,这厅里除了自己是他的哥哥外,哪里还有其他的人?何况父帅正在看着自己呢!不会又是一顿板子吧?刘义符想着就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就感觉自己的屁股和后背火辣辣的起来。
张阙也在那里坐立不安,这段时间孩子也算听话,没惹啥子事儿,至于读书这样的事,自己一向不大上心,想想将军自己当年那般的穷困,何曾读什么书呢?现在不是照样连圣上都畏惧几分呢?听闻圣上有将海盐公主嫁与兵儿的意思呢!这么一来,将来可算是驸马爷了!还愁个什么呢?
也怪张阙张夫人这么想的,刘裕南征北战,场场是胜仗,圣上也有些忌惮他的丰功伟绩了。便也有意放出话来,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家的大公子,这样一来,岂有亲家之间兵戎相见的?今日张夫人听了这话,自然少不得就心中飘飘忽忽起来了。本就对刘义符疏于管教的她,现在就更是干脆遂了刘义符的心了:爱干嘛干嘛。
可这会子在这么多夫人面前出糗,显然是张夫人所不愿意见到的。有些局促地道:“兵儿与士儿读的那不是同一种书呢!可不一定知道的。”
“哦?那夫人可知道兵儿读的是什么书不曾?”刘裕也是生气,这孩子不争气,母亲也随着让他胡来,明摆着这孩子将来是要跟着自己一起作为的。
张阙哑然。拿眼扫向童月这边。
童月心知这是问话夫人呢!自己若是出来说些什么,岂不是不知尊卑么?但显然张夫人并不知道刘义符今日在做些什么。只得自己站出来硬着头皮回话。“回将军!大公子今日一直是奴婢服侍的。近日大公子多读了《孙子兵法》,也读了些《诗经》,但并不曾读得太多。”
刘裕的心思回暖。赞许地看了一眼那个低头回话的丫头。转而看向刘义真。“你倒是说说,你哪里不懂了?”
“自古战争都是可怕的,但是,最可怕的,是战争的生死离别。”刘义真大人模样地说着。“孩儿读近日读《诗经》,看着那些战争中离别的亲人,甚是感伤。只是意境理解不甚很深。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这句诗和它下一句描绘的哪一种意境呢?”
倒是还是拿这一句来考了。心知他根本就不是要为难自己的兄长,不过是要为难这个在他眼里好似什么都知道的丫头而已。童月倒是松了口气,只是如何将这问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倒是难了。
“哎呀!哥儿了不得了!小小年纪,脑瓜里装了多少的东西啊!”坐在下座的袁羽衣突然笑了笑,赞道。
刘义真有些自豪地看着童月。自己这些时日刚读这本书,她若是在外面没念过这书,书一直都在这里,少不得她肯定是看不到的。看她拿什么回答。
刘义符想拍死那个站在父帅面前得意的小家伙!每一次都要为难自己!上次已经挨了一次板子了!他看着还不满意么?偏生拿这些没头没尾的东西来为难自己,那《孙子兵法》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这还来些这个没意思的东西!读个诗词有些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房间里摆的那些小玩意儿有意思呢!
正文 第十八章 借用丫鬟
“依臣妾看,这诗词过于柔和些,不如让大公子的陪读丫鬟说道说道,或是更有意境呢!”袁羽衣不急不缓地建议道。
刘裕自然是知道刘义符不曾读了这些的,就是读了,也不能一时就懂了其中的意思。自己也是个粗人,这些舞文弄墨的,虽是喜爱,也做不来。想来兵儿也是一个样儿。听了袁羽衣这话,也就点头答应了。
童月感激地朝袁羽衣看了一眼,站直了身子道:“这下一句是: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两句的意思大约是讲述了:当日出征时,春柳依依,拂过离人的发梢,心中如斯伤感,景致如斯美好;而今戎马归来,雨雪纷飞,寂寞如斯,昔人是否还在那里等待……心中更多了一份感慨和诸多理不清的心绪在其中……”说完抿了抿嘴,四岁那年的一个如斯的夜晚,自己最后一夜与父亲同眠,从此,阴阳相隔;或许,哪日的雨,正如今日,只是,不再有父亲的爱抚,和母亲温暖的目光。童月抬眸,看向那个端坐在上头的,带着王者光辉的将军。心中一阵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坐在旁边的袁羽衣诧异眼前这个小小的淡薄的小姑娘,能够将这个句子体会得这么透彻,就好像她曾经经历了一般。
而戎马征战多年的刘裕,想起去年的胡道安;如今归来,却只是一抔黄土;那种凄然,正如这诗里所讲,心下难过,忽然抬眼见着依旧坐在角落里沉默的刘义隆,那孩子,本就消瘦,现在更是瘦得让人怜惜。“车儿,过来。”刘裕招手。
站在一旁的刘义真显然万分的不服气,刚才这个小丫头不是说自己不会的么?说话不算话的骗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答得这么好!还说自己不知道?!大骗子!骗子丫头!恨不得将童月跺上两脚。却只能咬牙干瞪着她。
且说刘义隆闻声缓缓地站了起来。绕过童月,童月只听见他稳稳的呼吸声,柔柔地吹起自己的发角。
走至刘裕面前,礼貌地作揖,道:“父帅!孩儿在此。”
刘裕叹了口气,拉过刘义隆的手,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生疏。总比不过士儿的亲热劲。”
刘义隆垂眸,抿嘴不再做声。母亲临走之前告诉自己:不做那个最差劲的,但千万不做那个最优秀的。保命最要紧。小小年纪的刘义隆虽然不甚明白母亲的话;但想来母亲所说的,必然是正确的。从小,见到父帅的时日甚少,多是在母亲的教导下长大,刘义隆生来性子淡淡的,只是偶尔在母亲面前有欢笑,其他人跟前话语甚少;且当日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刘义隆虽只是模糊的知道,但是素来不受欢迎的自己和母亲,在眼前的这个父帅眼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母亲的离世已经告诉了自己一切。“罢了!最近可有读什么书?可曾学些什么?”
刘义隆微微挣扎了一下,将自己的手从刘裕手里抽了出来,依旧作揖道:“回父帅!不曾读什么书,只是胡乱看些东西罢了。”
也罢!刘裕点了点头。道:“你也还小,以后自会找到自己喜爱的书,多看看。”随机摆手道:“下去罢。”
到此,细心的童月已经明显地感觉到,眼前这个三公子在这个家里有多么不起眼,又有多么不受待见。就连自己唯一的父亲,都看不出有甚关心的模样;只是三公子那淡然的模样,似乎也是一种故意的疏离;或许说,若不是今日这样的家宴,刘义隆恐怕是不会出现在饭厅的吧?
“是!父帅!”刘义隆依旧作揖离去。“孩儿告退了。”
然后带着自己的奶娘,消失在了饭厅。
饭厅里一阵沉默。似乎都不想回忆起那个一年前的过往,却谁都不禁想起那一年前的往事。只有袁羽衣不曾经历,只是听到些下人们耳语罢了;看大家都这么跟着僵着,少不得发话,笑道:“几位哥儿都是不错的,聪明得很,一点就通了。”
其他几位夫人也赶紧跟着应和着。
“今日看着这小丫头,倒是真伶俐的。”转而看向沉默的刘裕,道:“将军这次凯旋而归。臣妾万分欢喜。”
刘裕展颜,看向袁羽衣;玲珑的身段,精致的面容,看着觉得舒心。笑道:“这是晋国的喜事啊!是值得高兴,开心!”“借着这等喜事,臣妾有个小小的请求。”袁羽衣起身,行礼道:“臣妾有位姑母,幼时待臣妾有如亲生;现在姑母病重,臣妾想要去探望探望,不知……”
“去吧!百善孝为先。”刘裕随口道。“虽说这次仗打胜了,但是现在流民偏多,地方上也不是特别安宁,一切小心就是。”
袁羽衣点头道:“多谢将军关心。只是臣妾身边少个可心玲俐的丫头,如今看着大公子身边的小姑娘又着实的喜欢得紧。”转而看向刘义符,笑道:“不知道大公子可否抬爱,将小丫头让与我些时日呢?”
刘义真听了这话,那可是不行,这丫头要是走了,自己这门子账上哪里算去呀?若是一年半载的回来,那自己不要憋屈死了么?一想到这里,心里都比那个脸上明显不愿意的刘义符还要紧张,忙道:“那丫头那么小,夫人在路上肯定是用不上的哦!”
“对啊!何况,这丫头是父帅指明给孩儿当陪读的,孩儿好不容易收心开始念书了,她若一走,岂不是孩儿又要……”
“什么鬼话你这孩子!”张阙赶紧站起来打断了刘义符的话。“没有一个小丫头你就不要念书了不是?何况袁姨娘不过是借用,回来了自然是会还你的,难不成姨娘不回来了不是?”
张阙这几句话着实也是说得不错的,一个小丫头而已,虽说是未来驸马爷的丫头,也不过是个丫头,给你袁羽衣,一来是给了你一份薄面,二来也是告诉你,若是回来之后,这丫头还是要还给刘义符的。
刘义符依旧是满脸的不愿意。嘟囔道:“可是,孩儿就喜欢她陪着自己念书。”
“好了!一个小丫头的事情,虽然是玲俐些,也不用都抢着要,你袁姨娘要出远门,自然要思虑周全些;暂且借给你姨娘就是了。”刘裕站起身来,看了一屋子的人,也都有些困顿了的样子,道:“也都散了吧!”
而本应该置身其中的童月,却依旧还沉浸在刚才刘义隆离开时候的模样,淡漠而疏离,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让原本就已经很成熟的童月都觉得惊讶。
正文 第十九章 跳湖
“走了!童月!”刘义符扯了一下童月的手,心里很是不高兴地叫道。
童月一回神,转头看向刘义符。傻愣愣地问了一句:“什么?”
“回去啊。你不是答应我说要做灯笼的么?”
跟着走出来的童月看着漆黑的天幕,都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都这么晚了,竟然还想着这事?童月无法,只得跟着刘义符走入了雨中。
“你真的愿意跟着袁姨娘么?”刘义符有些不满地问道。他对于童月这种好像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的态度很是不满,非常的不满。
“嗯?哦!奴婢是奴才,你们是主子,自然是你们做主了。”童月随口道。
刘义符有些小生气,听了她这种很随便的话,更是生气;又听她讲自己把她当奴才了,心里非常的生气。干脆打偏了童月手中的雨伞,径自向前快步走了去。
“哎!大公子——!”童月反应过来,抬脚小跑着跟了去。怎么都想不到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跑得气呼呼的童月最后发现,自己顶着沉重的伞怎么可能追得上小兔子似的的他;只能气呼呼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刘义符,干脆也收起了伞,在雨中跑了起来。
——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见他认真的生气。平日里一向是一个自我感觉非常好,心情一直都不错的孩子。童月有些想不通,自己不过是与他相处了这么一小段时间,没有理由让他这样生气。
路上只有屋檐下点点滴滴的灯光,昏暗得只能勉强看得见路上。小跑在路上却因为由于下久了雨而有些打滑。童月恨得牙痒痒的,可是还是要跟着他远远地跑着。
直走大道向左拐便是那日挨打的地方,再往前走一些,便是那小湖边,右边有条小道,也是通往刘义符的院子的;童月一径地追着,追到了院子里,进去之后,问遍了所有的的下人老妈子,都说刘义符没有回来,一屋子的材料都在那里堆着;却不见刘义符的踪影。童月这下慌了,这么漆黑的夜里;刘义符手上什么都没有,连小灯笼都在自己的手里,他就这样在夜色中横冲直撞;万一看不清路……万一——湖!童月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里了。是不是掉进湖里去了?
扔下手里的雨伞,已经吓得慌乱的童月重新向雨中冲了出去;根本忘记了可以让屋子里的人一起出去找一找的。
夜里的雨越发的大了起来,童月跑到湖边,眼睛被雨水打得都不怎么能睁开了,伸手在脸上狠狠地摸了一把雨水——其实此刻的童月不知道,那里还有自己的泪水。看向湖面,那里除了隐约地能够看见被雨滴打起来的小泡泡之外,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
“大公子——!大公子——!”将手合拢,放在自己的嘴边做喇叭状,对着湖面叫着。
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回音,湖面依旧是一片的平静,死一样的平静;童月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一种想跳下去一起死掉的感觉,这么平静吗,是不是已经沉下去了,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明日早上,这里浮起来的将是一俱幼小的尸体?如果是那样,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呢?不如自己死掉算了。
“扑通”一声,童月果断地跳进了湖内。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紧接着感觉有冰冷的液体直接往自己的嘴巴里灌去,童月被逼得猛地喝了几口水下去,整个身子就开始往下沉了去。童月伸出手在水上挣扎着。另一只手在水下到处乱摸,希望能有幸找到刘义符的身体。
可是手里迎过来的不过是一股一股的水流,根本什么都没有,而自己的身体却越来越沉,明显感觉一只手已经不够用了,只能双手开始挣扎,腾出一口气,叫了句:“大公子!你在水里吗?赶紧抓住我的腿!上去上去!”说完整个人又开始下沉去了。
是不是自己就会这样死了?童月有些无力地想着;死在水里的感觉真难受,胸口压得慌,嘴巴里只能不停地喝水喝水,鼻子喘不过起来。头好晕,整个人都好累,好累,都动弹不了了。
如果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爹爹了;或许,也可以见到娘了;想到父母亲的童月突然觉得泡在水里的那种冰冷感觉消失了;开始变得温暖了起来。
“娘……”灌下最后一口水,童月轻轻地唤了一声。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人,紧张地蹙着眉头;紧紧地抿着嘴巴;伸手好像要来拉自己;那种急切的眼神,像极了关心自己的娘亲了。童月恍恍惚惚地又叫了句:“娘……”感觉身子好轻,好轻,快要飘起来了。这是死了的感觉么?
“抓紧了!我用力拉了!”黑暗中,雨越下越大;湖边的杨柳在雨中被敲打得低垂了腰肢,那不大不粗的枝干被扯拉得不禁歪了歪,但还是借着那韧性,没有被折断。
前面的人没有做声,只是使狠劲地拉着水里的人;咬着牙,蹬着脚,还是感觉自己脚下的沙土在悄悄地向湖里移去。
后面的人手抓着柳树,将前面的人慢慢地拉近,靠向自己。“早知道就不戏弄她了。没想到她这么当真,不会戏水也跳进去……”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了。
“不要说话!用力拉我!”前面的人喘息。慢慢地将水里的人拉出了水面,昏暗中,能够见到她的脸了。因为那脸色惨白,在这漆黑的夜里尤为的明显。心里有一瞬间的漏跳——万一,万一死了怎么办?
终于整个人都被拉上了。两个年幼的孩子气喘吁吁地坐在了雨中的湖边,第一次这么不爱干净地,毫不介意地坐在了软软的泥上,两个孩子有一种别样的惊喜。
“三弟,谢谢你了。”刘义符松了口气地看着跟自己一样坐在雨中的刘义隆。
刘义隆正转身看着身边躺在雨里的童月,用手试了试童月的鼻息。从泥上爬了起来,正打算往前跑,突然又止住了步子,道:“大哥,你赶紧去叫人来救她吧!晚了怕不行了。”
刘义符一个激灵,赶紧爬了起来。小跑着去了。一边道:“你在这儿看着。”
正文 第二十章 夏日草木熏
刘义隆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了躺在地上的童月身边。将手伸向她的腋下,半抱半拖地将她弄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亭子里。站直了身子,最后看了一眼。转身向雨中走了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果然是仙女一样的女子展现在自己的眼前。童月知道自己没有死成,可是泪水却哗啦哗啦地流下来了。看着袁羽衣完全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丫头。”袁羽衣看着刚刚苏醒过来的丫头,完全想不到怎么好好的,就这样流起泪来了。
童月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才压抑住了自己的哭声。“袁夫人。大公子他……”
袁羽衣看向坐在外间门边的刘义符,终于想通了为何刘义符那晚竟是直接去找的自己,没去找自己的娘亲。这几日也没有出去野,就守在这门口,里面说要什么,他慌急慌忙就去弄,或是急着就要下人去弄了来。这会子醒了倒是不敢进来了,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着房门这边。估计是自己惹祸了。
看着一时都哭得喘不过气来的小丫头,梨花带泪的,我见犹怜,又见那门口的小家伙不肯上前来。慢慢牵起童月的手,轻轻地拍着,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啊!没事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人都没了能叫没事的?童月哭得越发的厉害了。
“童月……”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袁羽衣的背后响起。
听到声音,童月的哭声一下子就刹住了;瞪大了双泪眼,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转而满脸的疑惑看向袁羽衣。
袁羽衣笑。拿上手里的绢子帮她拭泪。道:“我说了没事的。大公子什么事都没有。人家觉得对不起你,所以都不敢出来见你呢!”说完将躲在身后不肯出来的刘义符狠劲一拉,将他拉至童月的床前。
刘义符耷拉着脑袋。也不敢那眼睛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哇——!”地一声,童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这样放肆地大哭了起来。好像是把所有这些日子里以来所受的苦和所尝到的艰辛都要在这泪水和哭声当中释放出来一般,哭声有酸楚,有委屈,有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心中的释然;释然眼前这个人还在,还在就好,比什么都好。
袁羽衣有一瞬间的愣神,随机扶起那个单薄得像一张纸,哭得整个身子都湿透了的孩子;轻轻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感觉到她的脆弱何无处,那个人前聪明伶俐的孩子呵,终究只是个孩子,只不过是比其他的孩子更聪明些的孩子罢了。“哭吧哭吧!哭完了就舒服了。”伸手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拍着。
刘义符已经完全吓坏了,瞪大着双眼睛看着哭得身子在袁羽衣怀里一颤一颤的童月,简直没法想象她能哭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为了自己欺骗了她么?
童月想告诉他们。她爹爹去年被杀了,娘亲走散了,自己流落到异乡,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看人的颜色。可是,大哭完之后,望着一直站在床边的刘义符,突然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含着泪眼,哽咽着声音道:“大公子,以后不能再吓奴婢了。”
刘义符听得见声音里的疏离;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童月,笃定地点了点头。
“童月,因将军出征,我已经耽误半月有余的时间了。眼下就要去看看我的姑母了,你现在这样的身体,能同我一起去么?”袁羽衣将已经坐好了的童月身上披了件衣裳,温声问道。
“姨娘。童月还是不要去了。”刘义符赶紧道。“万一在路上病了怎么办呢?”
袁羽衣笑了笑,并没有答他的话。
“我去!”童月看了一眼刘义符,坚定地道。
刘义符诧异地抬眼看了一眼童月,随即眸子暗淡了下来,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袁羽衣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笑道:“我待会儿让厨房给你送碗粥过来;你且先休息。”说完转身一径离去了。
晌午时分,童月喝完了那碗浓稠的小米粥,觉得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而刘义符一直都不曾离开自己的视线,连自己喝粥都在盯着。实在是无趣得很,想来他以为自己在生他的气;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便问道:“大公子可知道,这次是谁救了奴婢么?”
刘义符低头,显然更多的还是愧疚。“是我。”
嗯?童月看向眼前这个个头与自己差不多的他,虽说长得确实看起来比较结实,但是,要从水里将自己拉起来,还是有些不大可能。“没有其他人了么?”
刘义符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了。”
童月疑惑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不打算说,自己也不可能去逼问他,何况,过几日自己就应该会离开这里了,没有就没有吧!“你也不必难过了,你都救下奴婢了,也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啊!”
刘义符方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童月。“是我不应该躲起来吓你的,让你落入水中了……可是,你一定要走么?”
童月微微一笑,酒窝若隐若现;肌肤稍显苍白却娇嫩得可爱。“我要跟袁夫人走,不是因为你吓了我,而是……”童月顿了顿。“而是,我想出去走走……”而是想去找找自己的母亲。
“想出去走走可以啊!我可以带你到外面去玩的,我们建康城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的。”刘义符充满希冀。兴奋地看着笑起来的童月,就好像一缕阳光一样,照在自己的心里,那里一下子就开始敞亮了起来;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好多。
童月摇摇头,望着窗外的阳光,夏日了;午间的阳光开始有些刺眼了,鸟儿开始不知疲倦地叫着,知了们一声接一声地对唱着;草木越发的繁茂了,因为阳光的暴晒,草木的馨香缓缓地随着风带进了窗内,带入了鼻腔;其实童月觉得日子还是很好的,只不过……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看大夫
一间稍显陈旧的的院子里,院落里杂草丛生,也不曾见到什么下人丫鬟,几间破旧的屋子大概是预备下人住的,不时传来被风吹开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愈发显得这里的冷清;正屋里不时地传来了咳嗽声;转而听见有老人的叹息声,埋怨道:“公子,让老奴去请个大夫吧!”
“咳咳……”一遍咳嗽一遍摆手。待稍微可以喘息间,方才道:“奶娘不要麻烦了。我并未与他人说那晚的事情我也参与在其中。”
“可,大公子不是知道的么?”赵老嬷嬷觉得孩子委屈,救人本就是好事,不宣扬出去就算了,但是,为何因为救人伤了身子都不能去看大夫了呢?怎么都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孩子。
刘义隆咳嗽着依旧是摇摇头。“都不知道,我也交代了大哥,不许告诉任何人。”说完抬着微微有些深邃的眼睛,看着赵嬷嬷,道:“奶娘,我们是不能起眼的,我们,已经看到了娘亲的下场了。”眼眶红了起来,赶紧垂眸对着赵嬷嬷道:“您出去做事吧!我看会儿书,再歇会儿,就没事了的。”
“可是,您这病……也是不能拖的。”赵嬷嬷蹙起了眉头。心里也是泛着酸。看着刘义隆已经低下头去,只顾着自己看书,知道是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只好转身离开。
来到这个虽然不算大,却布置得干净精致的小院落的时候,里面传来的是一阵阵欢笑声,偶尔是打闹的声音,加之院子里打理得整齐鲜活的草木,更显得出生机勃勃。赵嬷嬷脸上迎着阳光,心里却是一片潮湿的,若是不来这里,也不能体会三公子那里的凄清。这里丫头婆子也是一堆的,多是年轻有活力的;三公子院子里除了自己这个老婆子外,就是个小斯了。三公子自小得到照顾甚少,体弱多病;若不是平日疏于无人照顾,怎会稍稍淋了些雨就会病得如此?其他三个公子哥儿的,哪个不是精心细致呢!尤其是这院子里的大公子,更是了不得的。
思至此,已经敲开了这院落的门,迎门的是个长相乖巧的小丫头,见着是三公子院子里的人;脸上的笑颜也减了一半,随意问道:“嬷嬷作何事呢?”
赵嬷嬷心中凄然,尴尬地笑了笑。“大公子可是在家呢?”
小丫头蹙了眉头。埋怨道:“忙着呢!没闲……”
“我在这儿呢!嬷嬷找我什么事儿?”刘义符从侧边冲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赵嬷嬷一愣,显然没意识到他就在旁边,那开门的丫头更是恼怒;这些日子,大公子净是陪着那叫“童月”的丫头玩儿,都不曾理会他们了。心中满是怨怒,这会子不耐烦呢!却被他逮了个正着。
童月正气呼呼地从另一边赶了过来;身子稍微好了些,就想出来走动走动了,却不想门口碰见了赵嬷嬷,她知道这是三公子的奶娘呢!却不知是何事。
“大公子……我家公子这几日咳嗽得厉害,却总不肯请大夫;烦请大公子帮忙请个大夫让他看看去,老奴就怕他那身子骨吃不消,可怜见的……”这赵嬷嬷也是把刘义隆当亲儿子了,说道这想着那单薄的身子,加之这几日咳嗽得晚间都没法睡觉,越发消瘦了许多;眼眶就红了起来。
刘义符愣了愣,看了一眼童月,也不曾说什么,只抿嘴点了点头。“嬷嬷且先回去了,晚些时候我去找他去。”
晚间童月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了,后日便要跟着袁羽衣离开这里前去会稽山了;不过却又听闻过几日刘将军又要出征了,卢循之乱还未平定,在南边再一次发动动乱。也不知道娘亲会不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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