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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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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在那里,那就太危险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童月诧异地转头看向门边,已经很晚了;下人都应该已经睡下了,莫不是有小偷;门只被开了小小的一道缝,看不到有什么人,童月悄悄走至门边。

    “童月……”门外的人悄声地唤了一句。

    童月扶额,这孩子脑子坏了吧?大半夜跑到自己这里来。“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带你出去玩儿呢!走罢。”

    这是童月第一次走进这间院落;且不说位置要偏远了许多;就是这院落的安置也是极为不合理的,阳光都几乎不能进屋子内;院落里的布置也很是简单;地上多是杂草,借着月光,见得院子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几棵厚朴;这种树在北边很少见,自打到南边来了之后,就变得很平常了,树有些单薄,叶儿偏大,花朵儿比之小许多,香味也不算浓厚,淡淡的;比之刘义符院子的那些修剪整齐,长得精神的鹅掌楸;这里显得更加的简单简陋起来。

    屋内应该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而点起来的灯光;进去时,只感觉一股潮湿的风迎面而来。抬眼看向窗户,窗子开得太低,房间通风效果不好;使得原本就低矮的房子潮湿程度就更甚了。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房间里的摆设也是简单至极,一张小饭桌子,四把陈旧的椅子;都是原木色;也算不得是什么好的木料;墙上挂着些字画;从童月的眼光看来,都不是些什么名人字画。

    正思忖着这三公子在府里是有多不受欢迎时;从左侧房间里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听来都一时喘不过气来一般;童月只觉得心疼起来。刘义符已经拉着那一同来的大夫慌忙地走了进去。

    童月傻眼了;这家伙,都不曾叫上自己一起。少不得自己赶紧跟上了去。

    里屋的房间更是小了许多,因着眼睛一进门就被各色的书籍给占满了,显得房间更加的拥挤起来;童月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刘义隆;正在那里拼命的咳嗽,脸上一阵阵潮红,咳嗽期间的呼吸声沉重得要命。想来不是一日两日的病了。

    “大夫你快给看看吧!我三弟都快咳嗽死了!”刘义符赶紧道。旁边的赵嬷嬷已经将刘义隆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精瘦精瘦的,骨节突出,手指却修长。

    童月赶紧也走上了去,看着刘义隆的面色确实是不怎么好了,环视一下屋内,除了书,再也不曾见着什么了。想来他的日子也不曾好过了。

    大夫摆摆手,自顾自地将手指伸向了刘义隆的手腕处;开始把脉起来,时而沉思,时而蹙眉,事儿摇头。看得童月一干人等火急火燎的。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煎药

    “您倒是说到底咋了呀?”刘义符沉不住气了。

    “大公子莫急。”赵嬷嬷安慰道,一遍伸手轻轻拍着刘义隆的胸口;以减缓他咳嗽得痛苦来。

    那大夫放下刘义隆的手,方才转头看向刘义符。道:“大公子,这三公子的病虽说是近日淋雨所致的,却也不真切;他这房间潮湿,常年少日光,骨受侵蚀;加之饮食无常,营养不良;小小年纪思虑过多,使得身体更加虚弱;这咳嗽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我只能开些药疗养,若是要断根,还需得慢慢来,多加强营养,房间……”大夫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道:“多通风。”说完方站起来轻轻摇了一下头。转而走向桌子旁边开始写药单子。

    刘义符一边听着大夫的话,一边走向刘义隆。有些愧疚地道:“三弟,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病得这么严重。”

    刘义隆嘴唇干裂,睁开眼睛看着刘义符;摇摇头,又是一阵咳嗽。“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若不是我欺骗了童……你也不会要……”刘义符有些懊恼地闭嘴了;只怕越说越错。

    童月听得云里雾里,但隐约觉得事情好像跟自己有关。想起日前他为自己开脱的事情,便走上前道:“大公子,奴婢看这院子里也没什么人,不如;明日让奴婢来这里为三公子煎药好了。”

    刘义符诧异地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童月。

    童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大公子那么多的下人,少奴婢一个也不甚什么重要的。现在三公子病重;大公子体恤,奴婢来照看便再好不过了,您说呢?”

    已经闭着眼睛喘息的刘义隆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不曾作任何的表示。

    刘义符抿着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义隆,点了点头;转而走向了大夫;轻声地交代道:“大夫,若是有人问起这药,你便说是我要吃的,给我疗养身子呢!”

    大夫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孩子;人都说刘大将军府上的大公子无德无能,只知道玩些市井小民的游戏,是个无用之才,却没想到为了自己的兄弟,半夜叫来大夫,费劲了心思;可见人言不可信。大夫心下对刘义符多了几分好感来;点头应承了。

    刘义符松了口气;虽说自家兄弟之间少来往,更加之自己的母亲不允许自己与三弟这种出身不好的人来往,所以平时并未觉着三弟好在哪里,自那日他奋力救出落水的童月之后,心里更多的是对这个弟弟的喜爱来;也少了几分戒备。

    翌日晨光熹微之时,童月已经来到了刘义隆的小院中,本打算在院子将药熬煎了的,赵嬷嬷却执意要到房间里去熬;童月想了好一会儿,方才顿悟:这是为了防止别人知道这事,一来减少了刘义隆压力;二来刘义符也好脱身。进房间的时候,抬眼看向刘义隆的房间,房门微微的开了些,看到他已经坐在桌边看书了;偶尔咳嗽起来,小身子都颤动了起来。童月心疼,赶紧开始动作煎药了。

    童月幼时本是公主般的待遇,哪里需要做这些活儿,更不要说会做了;只从变成孤儿的那会儿起,什么都要开始自己动手起来;那些跟着司马翟广在路上逃亡的日子,就是借着火烤着各种生食吃,虽说次数不多,但是童月上手快,这会子煎药用的小炉子比先前在山沟挖的坑好用多了。

    赵嬷嬷走进来的时候,看着认真在煎药的小童月,小丫头生得标致,皮肤细嫩水灵;却不想能做这样的活儿,笑道:“童月姑娘手脚倒是真伶俐。”

    童月抬眼看向赵嬷嬷;莞尔一笑。“嬷嬷,药快要煎好了。可是这个罐子有些沉,我怕失了手……”

    “没事,我来就好。也是难为你了,来帮三公子煎药。”赵嬷嬷打断了童月的话,走上了前去。

    夏日的天气时而有些闷热,何况又就着火炉子,童月的脸上已是汗水涔涔了,闻着浓浓的药香味,心里特别的舒坦,擦了一把汗,笑道:“不过是下人,哪里伺候人都一样,何况三公子并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呢!”说完往那里屋瞧了一眼。转头对着赵嬷嬷又道:“三公子这成日里待在屋子里也是不好,大夫说了,要多出去走走的。”

    听着她小大人一般的说话,赵嬷嬷有说不出来的喜爱,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头。“丫头说得对,可三公子素来喜静,并不喜欢出去走的。”

    童月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看着赵嬷嬷在倒药,便转身到了刘义隆的房前。

    “奴婢可以进来么?”童月小声问道,不知为何,童月总觉着自己看到刘义隆时,有一种与自己有些相似的感觉,所以,特别希望他能够快乐起来。

    刘义隆闻声,抬眼看向门边,点了点头。

    童月欣喜地推门而入。走到刘义隆的跟前,问道:“奴婢今晨看见三公子院里头的树上开了许多的花,花儿甚是漂亮,却不知是什么树,开得什么花,三公子可能告诉奴婢么?”

    话儿说得俏皮,不似往日那般规矩;声音甜糯,似那晨间散不开的浓雾般;调儿轻快,像溪里叮咚的流水;低矮的房间里,仿佛阳光照了进来。抬眸看向她的眼睛,大眼睛明亮地眨着,厚长的睫毛扑闪着。微微深邃的眼眸流动着,嘴微抿,刘义隆笑了,不浓烈、不矫造,笑得像冬日温暖的旭日,像厚朴树上的小兰花,淡雅、悠远;将手中的书放在小巧的桌子上。认真地道:“这是我们这边常见的一种树,叫厚朴,高的有六七丈。院子里是还未长成的;剥取根皮及枝皮可入药;食积气滞、腹胀便秘、湿阻中焦等疾病有治疗作用;花白色,芳香;种子有明目益气功效。”话语不急不缓,似一直都了解熟悉一般。

    童月惊呆于他的笑颜,有若倾城;惊叹于他的才识,才三岁多的孩童,如何能知道这许多。

    刘义隆说完并未见着童月的回话,咳嗽了几声;站起来看着她,问道:“我说得不对么?”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小猴子

    童月莞尔一笑,道:“我不曾晓得你说得是否是不对,可公子可曾想过,即是这树干树枝可以入药,那那花朵儿是不是也可能能入药?有甚功效?不知道公子可知呢?”

    刘义隆被她一连串的问题给问得蒙住了,自己不过是从书上看到的这段话,若是真的问起这些作用可真切,或是说这花朵可也能入药,自己却一无所知。只得诚实地道:“我确实不知。”

    童月转动着明亮的眼珠子,笑意盈盈。“既然公子都说不知了,那为何不想着去试试呢?”

    毕竟是三岁的孩子,刘义隆抬眸认真地看着童月,眼睛里满是疑惑。

    “那,我们弄些厚朴花下来,将它晒干之后,闻闻它的味道;再拿去大夫问问它的功效,岂不是有意思么?”童月指着窗外远处开满花朵儿的厚朴,笑着建议道。

    树没有六七丈高,但高出他们两个人高是没问题的。童月蹙紧眉头围着树看了好几圈,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的确不会爬树,而那花朵儿显然比自己长得高。转头看着刘义隆,丧气地道:“看样子,咱们摘不到花朵儿了。”

    刘义隆看着树琢磨了一下,高兴地道:“屋后好像有个梯子。”

    二人顿时兴奋起来,转身都向屋后跑了去;坐在门口的赵嬷嬷会心地笑了笑;觉得三公子终于有了孩子的模样了。

    好一会儿,二人大汗淋淋地抬着对于他们来说很是沉重的梯子来到了树下。

    “公子你扶着,奴婢上去。”童月果断地道。看了一眼刘义隆,还是决定脱掉了那双毛德祖送给她的鞋子。挽起袖子,提着裙子;便爬上梯子。

    刘义隆眯着眼睛抬眼望着往上爬的童月,担忧地道:“小心点。”

    童月莞尔,酒窝乍现。难得豪放地摆摆手。“公子不用担心的。”说着已经开始摘下那一朵朵嫩白的花朵;嘴巴上放一朵,腰间插几朵;左手拿一朵。

    “不行的,你左手不能拿!会摔跤的,将左手的花插在头发上。”梯子下面的刘义隆紧张地叫道。一紧张又开始咳嗽,一咳嗽就感觉梯子在晃动,只得发狠命地忍着,尽量不影响梯子上的人。而抬眼望着那灵活的身影,让刘义隆想起在山间见到的猴子;身子骨轻巧灵活,像是随时都能从这棵树上跳走,迅速离开一般。

    听了他的话,童月恍然大悟;赶紧将手头的花随手插进了头发里,觉得心情大好,又摘了一朵插在头上,方才左手拿着花,兴冲冲地下梯子去。

    却忘记了,上去时,是左手提裙子,右手扶梯子的;这会子下去的时候,左手握着花,忘记提裙子了,刚下了一个阶梯,脚就踩着裙子,人未站稳,在梯子上歪了两歪,还是没能把握住平衡;翻了下去。

    梯子下面的人看着人倒下去了,梯子也忘记扶,想都没想就直接接人去了;二人顿时摔做一团,且被梯子压着。

    童月此刻也忘记了刘义真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待赵嬷嬷赶过来将梯子移开的时候,爬起来赶紧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刘义隆,惶急慌忙地扶他起来,问道:“你有没有事啊?”

    刘义隆的肚子刚好被童月的屁股压住,刚才觉得肠子都快被她压出来了;这会子她起身了,感觉肚子一松,方才喘得过气来。憋红的脸,蹙了一下眉头,转而笑了笑。道:“没事。”

    “你,你傻呀!”童月急得快哭的表情。“干嘛给个丫鬟做肉垫子啊!”

    刘义隆一愣;随即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没事。”

    “童月姑娘别生气了,你摔下来不算高,想来公子应该是真没事的。”

    鼻子酸酸的,童月认真地看着刘义隆,问道:“果真没事么?”

    夏日衣衫薄,若不是这院子本就杂草丛生;刘义隆肯定是要受皮肉苦的;这会子刘义隆也只觉得胳膊肘的地方有些火辣辣,应该只是小擦伤;听见童月的问话。依旧笑笑摇摇头。

    童月这才松了口气;才记得左手上的花,垂眸看时,已经被揉作一团了;只好难过地看了一眼刘义隆。

    刘义隆伸手,将童月头上、腰间的花朵一一取下来。放在她的眼前,笑道:“这还有。”

    于是二人又欢喜地跑去将这几朵花洗干净了,放在太阳底下晒了起来。

    “你待这花晒干了,让嬷嬷收起来;过段时间再闻闻,可有花香,再查查书,可能入药?或是做他用?”童月瞧着那花朵,上面有清洗过后留下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越发显得它的娇俏可人来。

    也不知是心情好了,或是比之往日多走动了许多,或是吃了那药的效果;这一日下来刘义隆不仅饭多吃了半碗,就是咳嗽的次数都少了些;坐在旁边的赵嬷嬷看着那埋头吃饭的孩子,心中安慰了不少。“以后公子多出去走走才是。”

    刘义隆抬头,看着赵嬷嬷。欲言又止,转而淡淡地点了点头。

    赵嬷嬷暗暗叹了口气;纵然他比别家的孩子早熟些,但毕竟是个孩子,她哪里不了解他的心思。不过是希望今日来这里煎药的小姑娘能够时长来陪陪他罢了。

    只是童月傍晚与刘义隆一起将还未晒干透的花朵收起来便离开了。晚间自然是不能再来。

    赵嬷嬷想着,以后多与那小姑娘亲近些,兴许能多来这边走动;看得出小丫头也是喜欢与自家公子玩耍的;自然不会过于推脱,便是大公子不情不愿呢!还有个自家可以做主呢!也不是怕的。如此想来,便宽慰刘义隆道:“明日老奴自去看看,大公子那边不忙的话,咱们还麻烦童月姑娘来煎药。小姑娘人伶伶俐俐的,真讨人喜欢。”

    刘义隆嘴角扬了扬;并未作答,低头扒了口饭继续吃了起来。

    阳光刚斜斜地打在墙上、瓦片上、树梢上;鸟儿在树间一边跳跃一边鸣唱;童月手头拿着简单的行礼;迈着欢快的步子向刚进府门时的道上走了去;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似乎连头发稍都感受到了,在晨风中飞扬了起来。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后面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跟随着;脸上的落寞和孤独;与她的快乐和兴奋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打算跟上她步伐的脚步欲走又止,只得悄无声息地跟在她的身后。

    门口的车辇已经齐备;那站在车辇旁的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见童月来了,赶紧走上前来,笑道:“赶紧上车罢,夫人在里头等着呢!”

    童月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经得起夫人的等待。赶紧小跑上跟了上去。

    刚走至车辇前,前面突然缓缓驶来一抬轿子,由四个小斯抬着;装饰得甚至华贵;撵两侧伴着四个丫鬟,穿戴比刘府的丫鬟华丽得多了去。童月想着,应该是个富贵人家了。

    “夫人!前头来了抬轿子。看着像是……”丫头话还未说完,袁羽衣已经打开了车帘子;拿眼瞧了一眼轿子,赶紧下了车,迎上了前。

    前头的轿子也停了下来;缓缓落下,左边的丫头赶紧掀起了帘子;这才从里头走出来一个衣着精致华贵的小姑娘,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生得圆脸盘子,肌肤白嫩;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看着袁羽衣淡淡笑了一下。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离去

    袁羽衣随手拉了童月上前,施礼道:“臣妾拜见海盐公主!”

    这袁羽衣口中的“海盐公主”便是当今晋恭帝之女,讳名茂英,也是传言将选取刘义符为驸马爷的公主;见着袁羽衣行礼,赶忙上去虚扶了一下手,道:“袁夫人多礼了。我还只是个孩子呢!”

    袁羽衣含笑起身。虽不是太清楚现在的局势,却也知道现在将军的势力不可小觑;自然是当今圣上也多了几分敬畏;这海盐公主也算了来了几次,也不做大排场,也不娇惯着,甚是好相处;只当时随意走动走动,刘府上下也只热情招待。

    “袁夫人这是?”司马茂英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又转回神来问道。

    “回公主的话。臣妾姑母病重,臣妾想去探望探望。”

    司马茂英点点头;看着袁羽衣身边的小丫头生得颇为标致,又面生,便也随口问了句:“袁夫人又新买进了个丫头么?好生俊俏啊!”

    袁羽衣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算是应了这话。“公主海涵,今日无法招待公主,还望见谅。”

    “哪里的话,我今日来之前也未告诉了夫人的。”说完笑了一下,眼睛完成了月牙状,自有一番可爱之处。走进了袁羽衣,伸手遮了嘴唇,悄声道:“我这是偷偷出来,找玩儿的呢!可不能说出去了呀!”

    袁羽衣笑着点头应承。又道:“臣妾只能下回招待公主了。”

    “袁夫人自去吧!我自去无妨的。”说完便自顾向府内走了去。

    袁羽衣一行人回车内;车辇很快启动了,慢慢地远离了府门,渐渐地只能看见一个小点儿,最后消失在了视线里。

    开始躲在门内的刘义隆,此刻站在门边,手抓在门上;眼睛盯着车辇消失的方向,就这样安静地盯着;安静地看着它在视线中消失……从未有人告诉他,她会在今日就离开,也未有人知道,她离开多久,更没有人知道她还能否回来……刘义隆的眸子渐渐地暗淡,最后一片漆黑;最后转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快要拐进书院去拿书的刘义隆迎面撞见了风风火火的刘义符;那步子,就跟脚下生风了一般,飞了过来。见着闷声不吭的刘义隆,大声叫了句:“三弟——!”

    正暗自出神的刘义隆闻声诧然地抬眼,看着冲过来的刘义符,赶紧侧了一下身子。“大哥?”

    “你刚从门口过来么?看见我的丫鬟齐童月吗?”语气甚急。就差没将他的手掐着刘义隆的脖子让他快点说了。

    “走了。”刘义隆淡淡地道;转而向书院内走了去。“一大早跟着袁夫人离开了。”

    刘义符跳脚。“什么?她怎么可以不跟我说的?!她可是我的丫头!!”

    今日起来之时,本想着叫来童月一同来看看三弟的病是否好些了的;刚走到她的房门口,却瞧见了三个小巧的灯笼,做得很别致;不是平日里见着的样子,一个是含苞水芙蓉状,水红色;一个是含苞细长花瓣状,淡黄色;还有一个含苞夕颜花状,深红色;虽谈不上做工精良,但对于糊弄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了。刘义符欣喜不已,最是喜欢那个水红色荷花灯笼;自上次害得童月溺水之后,做灯笼这件事情再没被自己提起了,没想到她还能记得;想到这里,站起来在门外叫了童月两声。却是没有回话;刘义符想着兴许是昨日在三弟那里累坏了,晚间又做了灯笼;就让她多睡会儿。便拿起三个小灯笼打算先出去炫耀溜达一番;未曾想刚拿起灯笼,就见落下了一张纸来。刘义符好奇;捡起来看了才知道,这是童月写给自己的信呢!这三个灯笼也是给自己三兄弟的。

    刘义符这才恍悟,童月不是已经离开了吧?方才折回身推开了童月的房门,却见里面收拾整齐,有关她的东西是一点也未见得。便惶急慌忙地寻了出来。

    听得刘义隆这么一说,心中更是又气愤又难过;却又无处发泄,对着已经进了书院的刘义隆叫道:“她也没讲要走的。莫不是你昨日给她气受了?!”

    刘义隆的脚步一顿;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向里走了去。

    刘义符也知道自己这是没事找事呢,童月要跟着袁姨娘走的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只不过心中实在是堵得慌。踢着步子不情不愿地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走进院子只觉比往日冷清了许多,其实童月并不是热闹的孩子,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突出;不过人都是这样,若是自己在意的东西或人没了走了;就会觉得世界空旷了许多;就是再多的热闹也填补不了的。平日里的丫头多是顺从自己惯了,哪个下人会跟自己讲道理;独童月敢跟自己讲道理,还能讲得让自己心服口服。刘义符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倒在床上,抬眼就看见桌上放着的三个小灯笼。一骨碌地爬起来,拿起其中一个就想扯烂了去。可心思上去了,动作却是不愿意跟上了。最后还是怏怏地放下了灯笼,像蔫了的白菜般转身继续躺着。“齐童月!待你回来试试!看本公子还给你好脸色不成?非得饿着你,冻着你,吓着你!”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着。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奶娘钱嬷嬷在外头唤道:“公子。老奴刚从夫人那里回来;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公子。”

    “好消息”三个字一出,刘义符顿时精神百倍,蹦起来直接冲向了门口,高声问道:“是齐童月那丫头回来了?”

    钱嬷嬷笑得合不拢嘴,摇摇头道:“哎哟!可比这消息好了一百倍了。”

    刘义符垂头丧气;又转身躺会了床上。“奶娘我再睡会儿,午膳我不用了。”

    钱嬷嬷跟着走了进来,来到床边;着急道:“可不行了!夫人急着找你呢!得赶紧起来,老奴让素丫头进来给你换件衣衫,搭理下头发,赶紧了去。”

    刘义符充耳不闻,抬着毯子就盖住自己的头脸。闷声道:“我不去,就跟娘亲说我不舒服呢!想多休息会儿。”

    “那哪成哟!夫人非得又找个大夫来看,又得给你开药,吃上几十剂药不可。”

    刘义符忍不住悲叹了一声。只得将头露出来,问道:“见谁?”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就是不喜欢

    “海盐公主呢!夫人正陪着她聊天呢!”钱嬷嬷眼里满是欢喜。

    刘义符丝毫提不起兴趣;先前跟着母亲进宫时见过的,也曾来过自家;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只是与大人说些可人客套的话,倒是母亲喜欢得不行。“她来这里做什么?”

    “可不是喜欢上咱们府上嘛!”一边说着一边将刘义符扶了起来,又道:“外头可都是传遍了,说将来公子可是要成为驸马爷的呢!”

    刘义符只觉得头疼。被钱嬷嬷唤进来的大丫头素素已经将要穿戴的物饰都整理好放在了床边。一看又是要穿得端端正正,里里外外好几层的,就觉得热得慌。“素素姐,能少穿么?”

    素素是在张阙张夫人面前长大的丫头,刚十二岁;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是以张夫人说的准则来。这会子见刘义符满脸的不情愿,也只是笑道:“公子,这可是夫人特特交代的呢!马虎不得,您就将就些罢。”这丫头虽说事事都听张夫人的,却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就这么些日子,刘义符都顺着童月,她也见得有什么不适应的,该她出面时,就出面,不该她出面,她便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倒也得人心。

    又是夫人。刘义符觉得了无生趣;只默不作声,任他们捣鼓着。

    来到张阙夫人正屋里时,屋内已经坐了满满一堂的人;自然也少不了都有些怏怏的刘义真和刘义隆了。转下座是几位姨娘还有几位公主;公主尚自年幼,大的几位已经嫁出去;长女刘兴弟前些日子刚回去。大人们相互谈话,幼儿们咿咿呀呀,济济一堂,好不热闹;可刘义符显然没有这个兴致。隔得远远地便见着自家母亲与海盐公主坐在上头,母亲拉着海盐在那问东问西的,不晓得有多欢喜。“孩儿拜见娘亲。”刘义符隔得远远地作揖道。

    张阙抬眼看向刘义符,眯着眼睛笑道:“你这小子,可过来了。还不来见过海盐公主来。”刘义真扫了一眼刘义符,脸上有着鄙夷的色彩;想来他读了些古人的诗词,自恃自己有那一番风骨,不像自家兄弟这般,见个公主就巴结了上去。

    倘若这心思被刘义符看了去,非得兄弟二人大干一场不可。只此刻刘义符被母亲和海盐公主的目光缠着,脱不开身。

    那海盐公主远远便瞧见了刘义符,他个儿比别人见长,身子结实,面容却是清秀的;衣衫也在一众人显得精致鲜艳些,这一眼看过去,倒是有人中龙凤的模样来;待走近之后,却是不敢再随意拿眼睛扫他,只垂眸浅笑着。

    “拜见海盐公主!”刘义符屈身作揖,脸上满满的不得已。

    想起父皇在跟自己说的话,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未来的驸马爷;心里多的是羞涩。听了他这话,赶紧道:“你起来罢。在这里不用这么多规矩的。”

    这话说得温柔乖巧;语气亲近,说话间又是颔首,更显得柔顺讨人喜欢。张阙瞧着那可人的模样,又喜欢那张圆盘子脸,觉着有福气得很。对着刘义符笑道:“公主让你起来便起来罢。坐到我身边来。”

    刘义符这才慢吞吞地走向张阙;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也厌倦这样的场面,无非是说些不着实际的话,互相吹捧着罢了。且多是女眷,更是让这三兄弟觉得无趣。

    可夫人们不是这么想,一来是显示刘府对公主的热情;二来自家孩子还小,见见面也是无违闺中之事一说;倘若孩子们玩好了,说不定到时就成了真的驸马爷也未可知。哪个夫人不想攀高枝呢!再者,这海盐公主下到府上来,不也是看看未来夫婿的么?

    那坐在下面的刘义真着实觉得无趣;却又想着为难些别人才好受一些,便站起来面对着海盐公主,问道:“公主可曾在家中读什么书?”

    孙夫人闻言便暗自咂舌,这孩子,越发的不像话了;虽说咱们高攀不上人家,却也不应该在这里做出这等狂傲之事来罢。这会子问什么不好?问捞仔书?且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便是读书多的姑娘家,也是不敢坦言自己读书多的;何况眼前这个是高高在上当今圣上的公主?

    那海盐公主倒是不在意,看下面那个小娃儿,长得颇为可爱,婴儿肥的小脸蛋儿粉嘟嘟的。便笑道:“不曾读什么书,平日里,父皇多叫我读《四书》、《女诫》,母后则多是让我学习女红。”

    这话其实在这里最是妥当不过了,女子读书,却不可贪多;多是以女红见长,她既是在念书,却也不耽误女儿家应该做的事情,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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