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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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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如今看着你好,母亲就开心了。”王心蕊一身素白衣衫,未施粉黛,却依旧是端庄秀丽。

    齐妫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色,道:“他日我出嫁,您却不在,叫我如何是好?”

    王心蕊牵过她的手,婆娑着,浅笑道:“这有什么的。月儿,不必拘泥于那些礼数,我知你有心便好,再者,若真是如此,不如你将你主母接了去。”

    齐妫蹙眉抽出自己的手,冷声道:“娘!恕女儿不能向您这般不记仇!她害死母亲腹中胎儿,蓄意放火烧我,嫁祸于我!她这样的主母,不要也罢!”

    “月儿,得饶人处……”

    “娘不必说了!”齐妫转身,打断了她的话,又道:“娘若执意不肯,女儿也毫无办法,只能只身折回建康了!他日我们夫妻二人再来探望您。娘保重。”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姐——”鱼儿在后头赶紧跟上。

    府上再不如从前热闹,这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吃斋念佛的王心蕊和年迈孤苦的谢舒钗。听闻袁毅将袁湛的灵柩送回来一年后,便独自离去了,如今也无人知去向。

    上了马车的齐妫神色依旧是郁郁。

    “小姐何必与夫人动这般大的肝火呢。”鱼儿安慰道:“夫人不想前去,自有她的道理,况且,奴婢倒是有个法子,可叫夫人不离开这里,小姐又可成亲。”

    齐妫一愣,转头看着鬼马精灵般的少女,道:“你且说说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决裂

    “很是简单,就是小姐你在这里成亲,届时叫三殿下来这里接亲即可啊!”鱼儿笑嘻嘻道。

    齐妫抿嘴思忖了片刻,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千里迢迢,难免手续繁杂了许多;到底有些不实际了些。“她可是肯到我们那边去,自然是最好的。”

    “我也听得小姐说过的,想夫人不愿意去建康,自是因为此地太过伤心了,你现在执意要她来,她来了也不会开心的。”鱼儿托着腮帮子轻声道。

    此话说得不错。齐妫转头看着她,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倒是多谢你能想到这些来,至于来不来这边成亲,倒是再商议罢,但纳彩、问名、纳吉等这些礼仪,还是要三殿下来这里的。”

    鱼儿嘻嘻笑了起来。“若是二殿下的话,肯定是愿意的,他喜欢着小姐呢!”

    齐妫浅哂,道:“别瞎说,你家二殿下如今还是单身呢!可不许你这般毁了他的名声,别可惜了他那副好皮囊了去。”说完想起他那般绝世的容颜,若是真孤独一生,岂不是伤了多少姑娘家的心去了。

    鱼儿倒是严肃了下来,沉默了半晌才道:“小姐,奴婢这话可是一点没假的,就是将我派到你身边,他也是说了,若是你有什么困难,就叫我传话给他的。”

    齐妫倒是愣了愣,自长安一行,她自然知道与他之间的那种感情,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那种经历苦难过后的重生,自然有说不出的情愫在里面,但在她的心里,那不是想要与他共度今生的那种情感。“可不许瞎说了,如今你既是跟了我,日后月例也自然从我这里发,我也是喜欢这般轻快的性子。”

    鱼儿含笑不语。

    刚至金陵,就见着武帝率领文武百官出来,心中一惊,莫不是这几日在路上的传言都是真的?原恭帝后零陵王司马德文驾崩了?这位短命的皇帝,前前后后才几月之久,便是没了,心中不免叹惋;这皇朝当中的事情,日夜变迁,谁都不知晓下一刻死的会是谁,齐妫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又庆幸起自己喜欢的,是武帝对不喜的三殿下,偏三殿下也无争夺皇位的心思,也算是可以远离了这些是非,可以与他一起,度过那安安稳稳的下辈子了。心中倒是又多了几分安慰。

    “那零陵王,死得可真是蹊跷呢!”鱼儿有些无聊地言论道,这十一月的天气,已是寒冷了,加之这看着灵柩,心里难免有些暗沉了下来。

    “鱼儿!”齐妫喝了一声,严肃道:“万不可妄议了这些,虽说我们与这些人都沾不上边去,但也切不可叫人抓了把柄去!”

    鱼儿倒是一惊,看着她的神色,吐了吐舌,颔首轻声道:“奴婢知错了。”

    齐妫的神色缓和了些,道:“你说的这些话,我心里都明白;所以,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需说出来,招人非议。”

    鱼儿倒过来一把抱住她,眯着眼睛笑道:“小姐,还是你要聪敏些,且对我真好。”

    齐妫白了她一眼,道:“我何时对你好了?可别巴结我。我心思厉害着呢!”忍不住自己又笑了起来。

    想起建康城里的皇太子妃,她的心里不免还是觉着有些愧对于她了,想她当日送自己的一对耳珰,也是真心将自己当朋友待的,只是,别说此次自己帮不了她,就是帮得了,那皇太子与自己之间,又是多了一丛麻烦;只怕到头来,二人之间还是要生出嫌隙来。

    说巧不巧的,进门竟然就见着海盐一身缟素地坐在自己的府上。齐妫的面色一沉:她心里只做何想的?这一身的孝衣,竟然就这般毫无顾忌地来这里,倒是有几分像了那袁妍去了!

    “不知皇太子妃驾临,还望恕罪。”齐妫走过来,轻声道,虽是心中不大快,也是想着她心中此时更是痛苦不堪。

    海盐含着泪眼看着她,咬唇半晌,才将情绪压下去,道:“二小姐果然是忙呢!自长安回来,都不曾找见过你几回。”

    齐妫颔首解释道:“如今家中事物繁忙,若有疏忽的地方,还请皇太子妃原谅。”

    海盐伤心欲绝地站起来,晃悠悠地走到她的跟前,冷声问道:“你是多忙啊?我派来找你的人,每每都是空手而回;你可知,我那边人命关天啊!你竟是一份力也舍不得出了?”

    “太子妃言重了,小女子不过是个平民,哪里能出得上力。”瞧着她那模样,怕是已经心灰意冷了。

    海盐含泪笑了一声。转头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你是故意笑话我么?明知太子他中意于你,你说的一句话,顶他人的一百句一千句;现在说这样的话,你拿我皇太子妃当笑柄吗?”

    站在一旁的霁儿赶紧上前,跪在地上,赶忙解释道:“皇太子妃,奴婢斗胆说上一句,奴婢小姐如今已经被皇上指婚;因着素日皇太子的心思,所以越发是要远离的;且确实是有家中有急事,才离开了建康的。”

    海盐看着跪在地上的霁儿,冷笑道:“霁儿?如今你也变得这等心思深沉的人了?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调教什么样的奴才!”

    “太子妃!小女子虽然无甚地位,但也不能这般污蔑了去。”齐妫只觉心中堵得慌,道:“太子妃也应该知晓,皇族一家的事情,别说我们这等小民插不上手,就是皇太子本人,也不见得能左右了乾坤。太子妃这样说,无非是不喜小女子这样的性子罢了。”

    “对!就是不喜欢去了!”海盐冷笑道:“从你来建康,便一直在招惹太子,招惹完了,又是不愿意做侧妃,难不成叫我做侧妃不成?他既是愿意听你的话,你为我说一句,只是尽了你我的情分,帮不帮得上,我只谢你的好意便是!只怕你如今是恨不能我司马家族都灭族了才舒坦了去!”

    齐妫心中不痛,如她所说,他们之间的那些情分,只怕在今日算是全无了。“不知太子妃此话从何说起!”

    “你不是一向这般么?昔日你在袁府,便是容不下你的长姐主母,还要时不时打压庶出的小姐;他们与你有何仇怨?竟是将其赶出了建康去?如今呢?我司马家族是往日的皇族,你自然是记恨我们的高贵去了!所以,恨不能全没了才好!”海盐涨红了双眼,冷声道。

    齐妫只觉自己耳朵暂时失聪了去,见着她嘴唇在那里不停地动着,那股子冷意,由头至脚,又从脚至头;将身上全都凉了个遍,只硬邦邦地来了一句:“太子妃还请回!这是小女子的府邸,不想听了这话了。”

    “你算得什么?竟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以为嫁给三殿下你就攀上高枝了?你做梦吧!他是这几个皇子当中最不受宠的!”海盐甩袖而去。

    “公主,我们从此,两不相欠!”齐妫咬牙,背对着门口叫道。

    海盐冷声一笑。“我们从未相欠过!”

    人一走,齐妫九瘫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无神,想自打来了这建康,见着她时,她虽高贵却不矫作;虽算不上心善,却觉不存恶心。与她相处的那段时日,也算得上至如今最好的好友,却不想,竟是被人带成了这般模样。

    鱼儿在一旁撸了袖子,摩拳擦掌道:“小姐,要不要奴婢教训她一顿去?”

    霁儿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别添麻烦了!”

    鱼儿看着齐妫的那神色,怎么感觉比失了心爱的人还伤心了?也不对,她如今也未失去心爱的人。啊!呸呸呸!怎能这般想自己的主子呢?鱼儿忍不住给了自己几个嘴巴。

    “咱们今后怕是要愈加小心太子府那边了,遇到他们那边的人,能躲则躲,不能躲了,能少说就少说。”齐妫眼眶湿润,吃了一口茶,蹙紧眉头看着霁儿。“你这用得什么茶?如何这般苦涩?”

    “太子妃今日进门就怒气冲冲的,我给她降降火,就用了这茶了,平日里咱们都不吃的。”霁儿促狭一笑。

    齐妫抚额:如今这两个丫头,只怕还要给自己惹更多的麻烦了。

    永初一年二月,关于成亲的一切礼仪都已准备停当;只是这成婚当日的地址,却是一时还未定下来。

    “你定,你说哪里就哪里。”刘义隆凝视着她的眼眸,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忙着将各色礼仪都向阳夏那边去,但却发觉,那里不仅新娘子没有,更是没有一个出来应酬的人,所以,难免显得有些尴尬了去;只是想到很快就要与她在一起了,所有的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了。

    齐妫看着他温柔的神情,想起初见他时忧郁的眼眸,真真是变了一个模样,且如今他已然是长开了,虽不及刘义真那般容颜,却也是修长挺拔,棱角分明的;总是看着,总叫她觉得看不过来一般。如今听他这么说,便问道:“去阳夏可是麻烦了许多,再者,小毅也不知去哪里了,家中竟是无男子了。”

    “那你说。你挑哪里便是哪里罢。”刘义隆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理了理。

    “就是这里罢。”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齐妫与刘义隆二人齐齐起身,望向门口处的人,见他笑意浅浅,清秀怡人。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新婚之夜

    “小毅,你如何来了?”齐妫迎上去,心情颇好。

    袁毅搔搔头,看了一眼现在齐妫身后的刘义隆,对他笑了一笑。对着齐妫道:“我听得姐姐要成亲了,便特特赶了回来。”

    齐妫牵过他的手,笑道:“正在说你呢!”转头对着刘义隆道:“这是我小弟袁毅。”

    刘义隆施礼,道:“见过小舅。”

    袁毅面色一红,摆手道:“三殿下无需多礼,小民是个乡野村夫,礼仪上粗糙了些。”

    “进去坐着。”齐妫笑道。

    “对了!我还将三姨娘接了过来呢!”袁毅有些得意地道。伸手指着街道旁边的轿撵。

    齐妫倒是一愣,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叫她愿意千里迢迢来了这里,可见自己当初是白跑一趟了。

    “那我便先回去了。”刘义隆凝视着齐妫,恋恋不舍道。

    齐妫点头,此时本不该见面的,于礼不合,若母亲见了,必是又要瞻前顾后的。

    是夜,王心蕊舟车劳顿,早早便睡了去,齐妫却是抓着袁毅聊了半宿。

    “我知你不喜做官,不喜欢这尔虞我诈的场面了去。”齐妫望着烛火里,粗布粗衣的,却也难掩他清秀的面容,谢舒钗除却丰腴了些,皮肤却是极好的,而袁毅是像了她的皮肤,五官儒雅清隽,却是像了袁父。“但你果若去做了农夫,叫父亲要难受了去了。”

    袁毅吃了一口茶,细细品着,抬眸望着她笑道:“姐姐,活着只要自己觉得快乐,就够了!哪里能够思虑那般周全呢。”

    “那,生活上,还困难么?”

    袁毅摇头,浅笑道:“姐姐可别忘记了,单单就父亲在阳夏置下的那些田亩,就够用了。不过,我打算将它们全分给那些穷苦人家,留下几亩与自己种就可以了。”

    齐妫倒是掩嘴而笑,看着他的神采奕奕的模样。当真也是替他开心,只道:“你愿意就行。”

    “不是,我来这里,也是要找三位姐姐商议此事的,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自然都有份了。”袁毅摇头,看着烛火闪动,她好看的侧脸在昏暗里显得柔和动人。“只是姐姐嫁过去以后。万事小心,若是觉得委屈了,伤心了,一定莫多想,学会放开。”

    齐妫看着他,认真地点头。“你也一样。”

    袁毅一笑。“我这一年多在外面四处游历,也是见识了许多了东西,他日这农夫若是做得下去便好,做不下去的话,我依旧是要出去的。”

    “倒是看得开。”齐妫不由得笑。

    成亲当日,刘义隆给了她十里红妆,直至他新封府邸,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番喜庆的色彩。

    袁齐妫彼时十七岁,被封为宜都王妃。

    王心蕊在她离开府上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母亲只愿你一生快快乐乐的,别无所求。”

    那一刻,她瞬间就落泪:母亲这一生,就是这样的性子,如今这样,也算是她最好的时刻了。

    盖上红盖头,便由着霁儿与鱼儿牵引着上轿;隐约见着他的双足,一身大红色的衣衫,想他从未穿过这般亮色的衣服,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风采了。

    深夜了,齐妫听见门吱呀地一声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不知怎的,她明知道是他,心里却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一双手都不知该如何放了去。感觉他慢慢的靠近,缓缓地坐在自己身侧,沉默了许久,竟是问了一句:“饿了么?”

    齐妫“噗吱”一声笑了出来,将刚才那般紧张的感觉给化了去。轻声问道:“那,你饿吗?”

    刘义隆听见她的笑声,也是松了口气,两个傻家伙就这么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有些饿了,这一天都顾不上吃饭了。”

    “要不然,咱们吃些?”齐妫提议道,在去阳夏时,虽母亲不愿意来,但是一些闺阁之中的礼仪是教了自己的,当时听着,自是脸上通红,似无地之容一般,如今想着就是在今夜,这……心里难免有些后怕,此刻说起吃东西,倒是轻松了许多。

    “……好。”半晌,刘义隆点头,轻轻掀开她的盖头,见她眸光清亮,红唇欲滴,脸上微微施着粉黛,使得原本就肌肤如玉的她,更是绝色倾城,大红的喜服衬得她更是娇艳欲滴;更兼她此刻面带羞涩,目光含羞,竟是叫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去,转而便是跳个不停,竟是不敢去直视她了。“你,真美。”

    齐妫听着他的赞美,又见他竟是感觉无处安放的模样,倒是叫她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突然,他伸过手,握过她柔软滑腻的手,吸了吸口气,正视着她道:“来,吃点东西罢。”遂将她牵到了桌边。

    二人苦恼地看着桌上的吃食,竟是没有一样可以当做正经餐饭的东西,不过是些花生,枣子,桂圆什么的。二人面面相觑,突然见着果盘里竟还有个苹果,大概是意味平平安安罢,刘义隆赶紧拿了过来递到她的手里,笑道:“这个可以吃。”

    “那你呢?”齐妫接过他手里的苹果。

    刘义隆闪亮了一下眸子,浅哂道:“我们一起吃。”

    齐妫的脸色一下就红了,在红烛闪亮的光亮里,越发的娇羞不已。却不想他竟就着她的手,直接咬了一口下去。

    看她轻启红唇,轻咬了一口;刘义隆忍不住将她搂进了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的发丝之上,轻声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再简单再朴实的话,在她听来,便是一生的承诺,这个少年,在他十六岁的年纪里,告诉自己,他会永不弃她。齐妫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躺在,点头。“多谢殿下。”

    “不要唤这个称号,就唤我义隆。可好?”伸手婆娑着她漆黑柔亮的发丝:她终于是选择了他了,这一刻,他的眼眸中再不见当初的忧郁,盛满的是满心的欢喜。突然一把横抱起她,走向了床榻之上。以手撑在床榻上,定定地看着他。

    齐妫看着他眸中意乱的神色与厚重的呼吸声;吞吞吐吐地问道:“干嘛?”问完就觉得自己真是作!明知道要干什么,还问这句话,岂不显得多此一举?

    “吃饱了么?”

    呃?齐妫突然想起刚才掉落的那半个苹果,怕是没机会吃了。

    刘义隆突然躺在她的身边,缓缓伸过手,将她头上的发簪抽去,那一头青丝,便如瀑布般散开了来,拂过他的掌心。她身上的气息,慢慢将他的鼻翼充满,他的呼吸愈加的重了。他猛地一伸手,将她的身子搂过来,紧紧地贴近他的身体;将自己的唇迎了上去……

    齐妫闭上眼睛,感觉他柔软的唇触碰过来,心中一阵悸动,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突然他轻笑了一下,将唇紧靠上她的唇瓣,轻咬着辗转起来鼻尖的呼吸轻轻地吹在她的脸上,一阵柔柔的痒。叫她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少年勾唇一笑,轻扯绸带,见她锁骨处白皙诱人,忍不住伸向她的脖颈间,轻轻吻了起来……

    帐幔突然掉落下来;只听得见那厚重的呼吸声,女子轻盈的娇娥,绸缎衣衫滑落至窗前细微的声响;如春雨细腻绵绵,如夏日骄阳热烈,如秋风送爽,如冬日炉火……空气中氤氲着甜腻的气息,烛火闪亮之中,旖旎一室春光;翻云覆雨之中,柔情四溢,流淌在这大红的绸帐里,溢在这小小的新房之中……

    月光如水,月华如练;少年坐在院门口,手里握着酒壶;望着月色下的一草一木,在夜风中摇摇曳曳,温柔的模样,像是要揉碎了他的心一般;伸手将酒壶靠近唇边,一饮而尽。勾唇笑了笑。“童月。”可还记得,也是这般的月色,也是这般的孤寂,你曾经走在自己的跟前,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当初以为我们一起走过了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我们之间,再不会一样,却不想,你,还是选择了他。从此之后,我便成了你的大伯……大伯,真真是可笑了。少年撂下酒壶,看着那玲珑的月色,就如她清秀白皙的面容,正用如水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一般。此次他的婚礼,只怕是未有兄弟参加罢。只希望,你日后能幸福,若是不能,我定奋不顾身,将你抢了来,只要,你愿意……

    “齐童月!你宁愿嫁给一直不受宠的三弟,也不愿嫁给我吗?你到底是有多讨厌了我?”伴随着“哐当”一声想,他手里的杯子被狠狠地摔了出去,地上多了一堆的碎片。

    紧接着,房内传来更多的“哐当”之声,吓得站在外头的丫鬟们,赶紧提着灯笼融入夜色当中。

    少倾,海盐提着灯笼匆匆忙忙忙赶来,见着里头竟是一片漆黑。赶紧叫复儿赶紧点起了烛火,却见着他失魂落魄的坐在书桌前,眼睛无神地望着桌面。

    “太子殿下。”海盐心疼地叫了句,垂眸却见着地上竟全是瓷片儿,便安排了下去,自己走上前去,道:“殿下,早些歇息罢,忙了一日了,还坐在这里。可别累坏了身子。”

    “她为何要选择了他?哪怕是二弟,我也心甘情愿,他毕竟文采与外貌,都是人所不能及的,但三弟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刘义符囔囔道。

    又是齐妫!海盐的心中一阵凉意,嘴上却笑着安慰道:“殿下多想了,齐妫选择了谁,必是她愿意的;她觉得幸福就好。”

    刘义符转头望着她,问道:“跟着我不会幸福么?如何不会?日后我自会成为一国之君!她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她若愿意嫁与我,这正妃的位置,我自然是要给她的,她有什么可计较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树梨花一溪月

    海盐手里端着的茶杯“哐当”落地,眼眸中泪光闪闪,看着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他,讷讷问道:“果然如此么?”

    刘义符看着她失落的神色,轻声道:“其实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些名分的,不是么?”

    海盐轻轻吸了一下气,点头含笑道:“是啊!殿下,臣妾只要跟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她为何就是执意不肯与我在一起呢?不知从四岁那年见到她开始,我就多喜欢她,有多喜欢她……”刘义符囔囔地道,兀自起身飘飘摇摇地向外走去,一边道:“她若在这里,我又怎会整日玩弄这些,又怎会每日都郁郁至此……”

    海盐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滚落下来:他竟然是这般爱她的,还是这般在自己的面前说着他是如何爱她的!那自己是什么?是什么?是当日她求情而来的一个物品么?是因为她,自己才能嫁给他的么?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为何就不能计较名分了?为何就不能计较他到底爱不爱自己了?从成亲那日起,从未到过自己的房间,那日,他竟是一个人在湖里的花船上度过的!到现在为止,他从未曾踏进自己的院子当中一步,这半年多来,自己竟是孤独地守着那房子到天明!

    袁齐妫!我恨你!没有比此刻更恨你的时候!之前以为自己会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够了,可是,事情哪里会像想象的那般简单,他若眼中无自己,自己又如何呆得下去?

    三月的春风,三月的阳春,三月的桃花;庭院中,桃花瓣随着风在阳光下轻轻舞动,飘落至墙头,地面,窗棂,将一处处都染成了粉红色,将阳光都染成了粉红色;女子站在桃花树下,用手接着那一瓣瓣飘落的桃花,满眼都是幸福的色彩。

    “月儿。”身后的温柔的声音响起。

    齐妫转身,看着飘落桃花的不远处,一个玲珑少年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里,满含着柔光,似要将她揉碎了在他的目光当中。

    他看着她轻笑,甜糯可人,看着她微微凹下去的酒窝,盛满了粉色的灵动,一席暗粉色的襦裙,将她宛如仙子的模样,衬得更加夺目动人;他轻抬脚,慢慢靠近了她,牵起她的双手,眸光含情,轻笑道:“我记得你在彭城时,就爱那一树树的桃花,站在桃花树下的你,美得我生怕你飘走了去。”

    齐妫忍不住笑出了声,眉眼弯弯,道:“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喜欢桃花糕的罢,别尽说些煽情的话;我最喜欢的,还是梨花。”

    “桃花。”刘义隆不肯让步,吟道:“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是梨花。”齐妫回应道:“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刘义隆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嗔怪道:“梨花如何好?梨寓意离,不好!且你这诗句也是找得不好,竟是满含伤感了去。”

    齐妫吃疼,不满地叫道:“哪里就那么多的寓意了,不过是觉得梨花糕淡雅爽口而已。”

    “桃花糕味道非常不错,改日你有空了,可以做来试试。”刘义隆不理会她的辩词,看着她那佯怒的模样,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梁,道:“过几日我们便要去彭城了,可有些人需要去道别的,这几日也无事,我便与你去一趟。”

    齐妫沉默了半晌,抬眸看着他,摇头道:“前日已与你一同回门了,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了。”

    刘义隆狭促一笑,取了她发丝上的花瓣,问道:“太子府呢?不需要去告别一下么?以后只恐再见的机会太少了。”

    话将将说完,便被齐妫一锤手下去,打在他的胸口,蹙眉道:“既是殿下这般说了,那我今日就留宿在那里可好?”

    刘义隆吃疼,却实打实地将她搂进了怀里去,狠狠道:“你去试试?”

    “那你说些个没意思的?故意气我不成?”齐妫将头放在他的怀里,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口处拨弄着。

    她娇嫩的脸颊触碰在他的脸上,本就叫他受不住,如今竟还敢拿了那手指在他胸口左弄弄右弄弄的,当下便忍不住捧住她的脸上亲了起来,继而在她的眼睛上,碾转至她的唇畔,竟是将她的一瓣唇吸了进去,**在她口中不停撩拨着。

    花瓣如雨,随风飘落,桃花似锦,织成一道隐隐约约的帘幕;一对璧人相拥,互相缠绵,时光驻留,遂叫那日月失色;痴缠了岁月,静伴了人生。

    “走了走了!”霁儿推了一把看呆了的鱼儿。“将院子里的下人都叫出去罢。”

    “啊?”鱼儿回神不解。

    霁儿一把拉住了鱼儿,边走边道:“我瞧着昨日夫人差人送来了一罐蜂蜜,咱们去弄两杯来与小姐和殿下吃了。”

    鱼儿折回头,看着桃花树下的二人,那仿如不真实的画面,叫她恍惚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那个有着倾城颜色的人,满含深情地亲吻着她……

    刘义隆伸手抚上她的纤细的腰,沉浸在爱河中的小女子惊醒过来,看着她眼前的少年,正待推开,却竟是被他一把横抱起,她惊讶地问道:“做什么?”

    刘义隆深邃的眼眸闪亮着,看着她被吻得鲜红欲滴的唇瓣,靠上去轻啄了一下,勾唇一笑,宠溺万分。“去睡觉。”

    齐妫搂着他的脖子,抬眼望了一下天空,讷讷道:“这是白天啊!”

    “我们想睡便睡,不用管白天黑夜。”说完推门而入,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却欺身上来,压在她的身上。

    齐妫赶紧护住胸口,目光闪烁,道:“这样不好,外面,外面还有很多人的……不方便……不太好……”

    还未说完,他已将唇覆了上去,在她唇上碾转流连,似要将她吸入进去,又是不舍……如此反复,几番折腾,竟是叫她再无力动弹,只得任由他做了去……

    待衣衫褪尽,一裹长被,将二人裹得严严实实;他突然翻身上来,眼眸如火,呼吸粗重,他的唇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各处,叫她忍不住轻****(自行发挥罢)起来,身子瘫软,他突然冒出头来,笑得如痴如醉。“不怕,他们已全数退下了。”说完身子一动。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翌日清晨,刘义隆早早进了皇宫,大约是刘裕有事情要交代了他,所以匆匆便赶去了。

    齐妫则是懒床没能起来,确实是起不来了!昨天白天折腾到起来吃了些餐点,便懒懒去睡了,不想半夜迷迷糊糊的竟又是被他折腾了整个下半夜,整个人都觉着骨头散架了,浑身酸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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