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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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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点头离去。

    “我又话与你说。”齐妫转身向前走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愿与你共谋天下

    夏日的柳树,已经千条万条柔软地垂落在水面上了,夏季的雨水偏多,湖水自然更加碧绿澄清,那柳尖儿轻点在水面上,划开一阵阵涟漪,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湖边地堤岸的野草也失去约束地生长着,踩在上面软绵绵的。

    “如今局势已定,不管愿意与不愿意,都已经毫无办法了。”齐妫轻声道:“前次你突然离去,我自毫无怨言;因为明白你离去的缘由。”

    刘义隆抿着嘴点头:因为你懂我,所以能够坦然地离开。

    “如今太子之位已定,再无争议的可能了!所以,”齐妫转头认真地看着刘义隆。“我不希望,你去争夺这些虚无的东西,太子日后会是皇位继承人,或许会因为种种原因,成不了继承人;都希望是与你无关的。”

    刘义隆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你,一点都不希望我成为与你一起坐拥天下的人么?”

    齐妫看着眼前比同龄人要显得沉稳许多的少年,眉眼弯弯地笑道:“能与你一起并肩就够了!世事无常,哪里能事事如意呢?”

    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你是担心太子么?”

    齐妫一愣,转头道:“我担心,若你有此等想法,会有多危险。”手里捣弄着旁边的柳枝,又轻声道:“这些事情我本不该说,只是,今日又要回京,自然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只愿:你平平安安的。”

    刘义隆笑,突然扳过她的身子与自己相对,目光里,全是她的影子,看着她迎上来明亮如水的眸光。忽而靠近她的身子,附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好。”

    那温柔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畔,吹在她轻柔的发丝之上,叫她心里一阵悸动,抬眸却见他已经转身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了。

    “上来。”少年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呃?她愕然地看着他不算宽厚的背,想着他为何要这般做,转念又突然笑了起来,问道:“干嘛?”

    “是我该问你罢?”少年不愿回头,倒是有些嗔怒起来。

    齐妫抿嘴而笑,轻轻地趴在他的背上,将手绕过他她脖子。轻轻地围着。

    刘义隆面色一红,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用手环过她的双腿,站起来便开始绕着湖走了起来。

    “不怕别人见着?”齐妫伏在他的身上,笑得灿烂。

    她的气息一点一点地入侵过来,发丝拂过他的脸庞,叫他的心一点一点地乱了起来,只听见自己鼓点般的心跳声,那种叫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叫他又难受又忍不住雀跃。“当日你们怕么?”

    齐妫终是忍不住“噗吱”一声笑出了声,道:“这算不算吃醋?”

    少年脸色殷红,争辩道:“没必要。”

    “是就是!承认了又不吃亏!”少女愉快地晃动着双腿,望着天空一片湛蓝,湖水如碧玉……一切的一切,在此刻的她的眼里,都美好地如同初生。

    刘义隆恼羞成怒,直接背着她跑了起来。

    齐妫望着旁边的湖,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叫道:“我错了!你别这般跑,摔到湖里可就麻烦了!”话刚说完,齐妫见着少年的脚步已经不对了,那份明是往坡下走去……齐妫都不敢看了,只尖叫道:“救命啊——”

    刘义隆刹住了脚步,慢慢将她放下,坐在柳树阴下面,道:“怕什么,不是未从水里救过你。”

    “啊?”她一脸的懵懂,自己几时落水过呀?哦!“难不成,那次……那次在你们府上落水,是你……是你救我的?”

    “没有啊!刚才说错了。”刘义隆赶紧拿话岔开。“日后就跟我在这彭城,可好?”

    齐妫见着他故意转换了话题,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不知道,那次落水竟是他救自己的。看着他侧脸睫毛扇子般地闪动着,点头道:“彭城很好啊!我喜欢。”

    刘义隆浅哂,望着渐渐升起来的太阳,有些过于刺眼了。“假如……假如有一天,有机会成为有权势的人……你会同意么?”

    齐妫灿然一笑,道:“我会与你一起,共谋天下,可好?”

    刘义隆忍不住在她的头上平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哂笑道:“你得多聪明啊!”

    齐妫有些不服气地叫道:“我挺聪明的好不好。”

    刘义隆看着她,心道:你聪明,但于我,希望你永远都这般傻傻的模样。

    太子府内,袁妍坐在满脸愤怒的海盐跟前,低眉顺眼道:“太子妃,我二姐姐只怕是因着这次的事情,逃了去了。”

    海盐苦笑了一声。“她现在倒是聪明了。”

    “二姐姐一向聪明得很呢!”袁妍坐在榻上看着她。

    海盐点头,叹了口气,伸手将袁妍的手牵在手里,道:“她当日与我亲近,不过是因为我这样的身份罢了,现在,我不再是什么公主,自然不需要再与我有什么瓜葛才好。也只有你,现在还愿意来我这儿坐坐。”

    “太子妃哪里的话,臣妾现在是您身边的人,岂能与外人比呢!”袁妍眉开眼笑道。

    “是啊!只是如今我家族落寞了,我这个太子妃,恐怕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若是她袁齐妫有心,这个位置只怕她是随时可以坐。”海盐叹息道,这番这样的大事,她故意离开,不就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么?他那般敬她爱她,只要她说句话,这位置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但于自己,届时可能什么都不是了。想到这里,海盐不觉心都凉了,心想着若是她就这一去不回了,倒是心里还好受些,若是还回来,那自己岂不是要日夜难安了么?

    夏日的天气已是非常的燥热,院中的蝉声已经刮躁不已,加之心烦意乱,端的是难受至极,便叫道:“复儿,去将冰窖里的冰镇杨梅汤拿来与良娣吃些,这大热天的,难为她来这里安慰我。”

    袁妍含笑,温和地笑道:“太子妃哪里的话,臣妾理应过来日日请安的,不过是您体恤臣妾,这大热天的,不让臣妾出门罢了。”说完又沉了沉脸,道:“如今二姐姐一走,臣妾在这边也是没个家人了,倒是叫臣妾颇为想念自己的娘亲与长姐来。”

    叫袁妍这般一说,忍不住勾起了海盐对安帝的思念之情,她的这位父皇,虽然处事上面优柔寡断了些,但是对人却是极好的,尤其是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没得说,先如今母妃已出家了;叔父也离开了,真真是孑然一身。“你既是想他们,过些时日,接他们过来住上一段时间便是。”

    袁妍赶紧下榻,跪在海盐面前,道:“多谢太子妃体恤。”

    “起来罢,这大热天的,多走动几步就是一身的汗,你倒是在意这些虚礼的。”海盐见着她眼圈儿都红了,当真是生出了怜惜之情,之前便听得她母亲在家中因遭齐妫母亲的陷害而留在阳夏,父亲又不喜这个庶出的女儿,当真也是身世可怜了去。

    袁妍扶着海盐的手起身,道:“住在太子府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人多嘴杂,母亲与长姐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我们袁府那边空着,他们来了之后,住在那里便可,离得又近,想他们了,便找他们说说话去,您说可好?”

    “你说得有道理,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带着母亲过来总是不妥,便按你说的做罢,明日安排人去接便是。”海盐点头,越发觉得她能理解自己的心情,说在这里住,自然是不容易的,但是只是派人去接了来,之后便可不管的,却是要简单多了去。

    “太子妃不知道,我与娘亲已是九年未曾见面了,每每在梦中见了她,都是要哭醒了过来的。”袁妍擦着眼泪道。“如今太子妃肯派人去接他们,当真是臣妾修来的福气,也终是可以与母亲团聚了。”

    “快别伤心了。”海盐赶紧拿了帕子给她,轻声安慰道:“阳夏到这里也是挺快的,你也很快便可见着自己的母亲了。”

    袁妍赶忙笑着点头称是。她这般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如今齐妫的母亲已然离开,父亲不在了;若自己将母亲接来,一则是撑腰,二则,也是为了叫她享福的;叫了袁婳过来,自然是一起来对付那丫头的,想她如今若是奔着这太子妃的位置来,日后岂不是要骑在自己的头上了?像海盐这种单纯简单的人,随便绕绕她就给绕进去了,以后这太子府岂不是自己说了算?如今宋王已然要变成皇帝了,太子以后自然是要继承大统的,那时,自己便能贵为皇妃了!保住海盐,便是保住自己未来的地位!她袁齐妫休想害自己的一分一毫了。

    话说回来,齐妫自己觉得多冤啊!她从不记得自己曾经去害过她,至于她口中谋害她娘亲的人,只怕是年姝梅她自己作茧自缚了,谁能愿意去害她?现在倒好,袁婳是记恨在心了,这袁妍现在也是无事生非了,真是惹得一身骚啊!

    “长得漂亮有错吗?”坐在马车里调笑的鱼儿边笑边问。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指婚

    齐妫抚额,这两家伙成日里都在车辇里斗嘴,说些个无聊不要紧的事情,如今竟然扯到自己的容貌上来了。霁儿又说些个没意思的,做左不过是说齐妫有些多少少年郎中意的,鱼儿竟是来了这么一句,把其他二人噎个半死了去。

    “没错啊!哪里的错,这样岂不是很好?随便挑就可以了。”霁儿无不自豪地笑道。

    鱼儿点头,不过还是有些为难地道:“就是选起来有些麻烦罢。”

    这一路,因着她二人的两张嘴,也是一路的欢笑。

    至城门口时,正装着两辆马车同时进入,使得马匹不好行走。

    “我们着急,我们先走一步罢。”鱼儿看着同步前进难免不方便,本又是着急。

    可那边似乎也不肯相让,于是两处马车便又撞到一块儿了。

    齐妫掀开车帘,望向旁边的车辇,顿时一愣:袁婳?她如何又来这里了?

    “让他们先走罢。”齐妫放下帘子,对着车前的马夫道。

    鱼儿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未曾说话。

    “待会子回去了,霁儿你去袁府看看去,是不是新的主人来了。”齐妫随口道。

    霁儿点头。

    六月十四日,刘裕在南郊设坛,即帝位。登太极殿,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永初;并宣布所有的人一律清除罪名,给其改过自新的机会。

    自此,司马家族王朝正式覆灭,恭帝回到琅琊旧邸;所有优崇之礼,一律仿照晋初优待魏室的先例。随即又在故秣陵县为恭帝兴建王宫;建康剩下的,不过是已为太子妃的司马茂英即海盐公主。

    十七日,刘裕又下诏,立皇子桂阳公刘义真为庐陵王,彭城公刘义隆为宜都王,刘义康为彭城王。

    刘义隆却在此刻请求了刘裕一道旨意。

    “哦?我记得先前是你二哥中意她的?怎么?如今你二哥不喜欢了?”刘裕坐在书房,看着手头上的奏章,几乎提什么的都有,各色问题纷至沓来。

    刘义隆站在下头躬身施礼。“回父皇,袁家二小姐虽是庶出,且是养女,但儿臣中意的不是她的出身,只请父皇赐一道圣旨,叫她堂堂正正嫁与儿臣便是。”

    刘裕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少年,目光坚定地迎着自己。“你二哥不喜欢了,你可去找了原因是为何?或许不是出在她的出身上,你现在是我朝的皇子,别说要嫡出的,就是上好人家的,也不是不可。”

    刘义隆坦然回道:“父皇,二哥他的性子散淡了些,许是他突然又有别的人了;但儿臣既然认定了她,便一定会娶她,至于其他的人,儿臣自不愿去看她的出身,更不想去了解。”

    刘裕看着他那副认真郑重的模样,倒是难得地笑了起来,问道:“那为何又一定要我一道圣旨?”

    “回父皇,儿臣想她光明正大地嫁给儿臣;叫她不能受外界的非议。”刘义隆不卑不亢:他知道,若不能给她一个好的名分,这养女的身份,只怕要受他人一世的诟病了。

    “好!朕答应了你!”刘裕难得爽朗一笑。

    “谢父皇!还请父皇将婚期提前些。”少年突然了此生最灿烂的笑容,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现在只希望能够快些见到了她。

    “如何?这般着急了?”

    刘义隆点头。“儿臣想完婚后,带她即可前往属地。”

    刘裕沉默了半晌,点头道:“好。”

    少年从宫中出来时,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至齐妫的院子门口,竟是又见着刘义真在里头坐着吃茶聊天了来,顿时将刚才所有的好心情全都冲散了去,暗沉着脸走了进去。

    “二哥怎么还未去封底?竟是又上这里来了?”刘义隆也未行礼,上来就直接质问了一番。

    刘义真看着他那似要杀人的模样,倒是心情颇好。慵懒地笑道:“也不急在这一刻,这边的茶水不错,三弟何不也坐下来尝尝?”

    齐妫一时看着二人尴尬不已,只道:“三殿下,坐。”

    那鱼儿已经站在刘义真的后头,偷偷道:“殿下,三殿下分明是气急了,大概是你搅了他的事儿了。”

    刘义真勾唇一笑,轻呷了一口茶,道:“果然是好茶。”

    刘义隆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却是又不好作法,突然眸光一转,对着站在旁边的霁儿道:“霁儿,二殿下既然这般喜欢咱们家的茶叶,不如给他些罢了,省得他总要跑来跑去的,岂不是累着二殿下了?”

    咱们?刘义真看着刘义隆那有些得意的眼睛,他这话从何而出,据他所知,他现在连亲都未提。“没关系啊!我就爱跑跑,锻炼锻炼身体,长命百岁。”

    刘义隆竟一时被他噎得不行。

    “二殿下,您虽然喜欢跑,但小女子这里确实不方便,在门外跑跑就好。”齐妫还不含糊地给刘义隆倒了杯水,淡淡地道。

    刘义真一口水呛得咳嗽不止,一旁的鱼儿赶紧给他拍了起来,看着他们三人斗法,好像苦的还是自家殿下啊!

    “正是这个理,如是三哥觉得一圈不够,可以多跑几圈的,三哥身子单薄,多练些也好。”刘义隆勾唇一笑,吃了一口水,看着呛得面色通红的刘义真,心中颇为舒畅。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嘶哑着声音道:“三弟你这身子骨也不行啊!不如与我一块儿跑,如何?”

    刘义隆咳嗽了两声,道:“我就不必了,这些日子会太忙,就不用跑圈这么麻烦了。”

    “哦?三弟不打算去属地,留在这里有什么可忙的,如今这建康城里,除了几个小不点弟弟,连义康都出去了,你我留在这里已是不方便了。”刘义真正色道:“三弟还是早些离了这里罢。”

    刘义隆点头,难得他说了这番暖心的话,倒是没失了往日的情分了去。“不过我此行留在这里,确实有事情要办。”说完看着坐在身侧的她,浅哂道:“父皇很快会赐婚与我和童月……”

    “真的??”霁儿在一旁都兴奋就差没跳起来了,跑到刘义隆的身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看着齐妫嘴角隐不住的笑颜,刘义隆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一起飞了起来一般。“今晨,我向父皇请旨了。”

    “我说嘛!有些人做了个妾还来这里特特得意了一番,现在如今我家小姐都是皇上赐婚的,这名正言顺的,多响亮啊!”霁儿在一旁兴奋地叫着。

    “什么人?”刘义隆问道。

    “没什么事儿,不过是爱嚼舌根子罢了,不值得听的。”齐妫颔首而笑。

    霁儿的嘴巴却是扛不住了,道:“三殿下有所不知,袁家三小姐自嫁入太子府中之后,总是找些有的没的来烦我家小姐,昨日我竟见着当初被袁大人赶出建康的大小姐还有当年袁大人未接过来的二夫人都来到建康的府邸上住着了。”

    “霁儿,这是他们的家事,当初养父将她赶出建康,如今那府邸空了,他们来也是理应的,再者,太子良娣她想念自己的母亲,自然也该是来的。”这些都是与自己无关,与他成婚之后,必然是要与他一起去属地的,远离了这里的是非,管他什么姐姐妹妹的呢!都当是些没意思的事情。

    这边太子府内,一路走过来的袁婳都是诧异不已:这进了后院,竟全都是各色小摊贩的模样摊位上摆着各色的小物件,湖内还有游船,做得甚至精致,那太子竟是坐在船上饮着酒,把玩着手里的小物件,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拜见太子妃。”好容易来了这里,自然是要到这太子府来叙一叙的。

    海盐拿眼打量着袁婳,她生得珠圆玉润,比之前的个头是要高了许多,模样并未大变,算一算她的年岁,也已经是十八九岁了。按理应该是……“你起来罢。即使良娣的姐姐,自然都是一家人,坐。”海盐笑言道。

    袁婳应言坐下来,笑道:“以后,只怕要麻烦了太子妃了。还望太子妃多担待。”相比年少时的冷漠,袁婳已然是圆滑了许多,自然也知道在现在这等状况下,在这袁府内,再不想着法子去依靠别人,就只就死路一条了,但想着在阳夏,也是一样,不如来这里投靠了袁妍,或许还是一条出路了去。

    “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海盐笑道,看着她的装扮,又是忍不住问道:“不知大小姐可否……有婚配?”

    袁婳脸色一红,羞涩地颔首。“母亲虽一直为我婚配,但一直未有合适的,所以,拖延至今……”

    海盐若有所思点头,突然见着她身边的的一个十岁左右的丫头,生得粉团白面的,真真是水灵至极,竟有要赶上那袁齐妫的模样了,禁不住叹道:“这小丫头,生得真好。”

    “长姐——”袁妍迈进门,便欢喜地唤了一声。

    袁婳点了一下头,又对着海盐笑道:“太子妃若是喜欢,留下便是。”

    袁妍看了一眼那婢女,细细看她,有些熟悉,倒是记起了一件事情来,便问道:“长姐,这可是那唤作‘惠儿’的丫头?”

    袁婳一愣,知是她记起了当年的事情,便点头道:“三妹记性好,就是那丫头,如今长大了,越发水灵了,公主都喜欢得紧呢!”

    袁妍看了一眼海盐,躬身施礼道:“太子妃,您若是喜欢,就留下,反正袁府的丫头也是多了去了。”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们不必在意。”说完又对着那丫头笑问道:“小姑娘,几岁了?”

    “回太子妃,奴婢今年十岁了。”惠儿回答得声音清亮,哪里有意思害怕的颜色来,看着海盐笑得灿烂。

    海盐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是个伶俐的丫头。可愿跟着我?”

    “回太子妃,若是您不嫌弃,奴婢愿意侍奉在太子妃左右。”惠儿浅笑嫣然。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谋杀君王

    海盐不由得笑了起来。“倒真是个可人的孩子,也罢,就留在这里罢,长日无聊,就算解闷了。”

    袁婳点头,又与海盐等聊了一会儿闲话,方才离去。

    临出门时,被袁妍叫住了。道:“长姐现在也是变了好些。”

    袁婳望着她那身华贵的装扮,不说她过得如何是好,但有这等衣食无忧,于现在的自己来讲,都是上好的,想着那从不曾对自己正眼相看的少年,心中不免又冷了几分。“长大了,自然是要变的,此次还是要多谢太子良娣了。”

    袁妍浅笑,上前一步拉着袁婳的手,若说在往常,她是定不敢这般做的,但如今的这番光景,却是叫她生出了许多的胆量来。道:“长姐切莫如此说,你我乃是同父异母的姊妹,自然是亲的,怎能跟那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比的;日后我们自是要互相照应着的。”

    袁婳眼眸一暗,道:“当初如不是她的巧言令色,我袁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听闻她如今是要嫁与那三公子了,不过是个庶出不受宠的三子,自不能跟你比的。”

    袁妍顿觉心飘起了不少。“长姐说的是,只是她一心要与我姊妹二人作对,咱们自是不能叫她奸计得逞了。”

    二人又是耳语一番,才欢欢喜喜地告别了去。

    刘义隆与齐妫听了那圣旨,却是心中凉了不少:亲自然是定下来的,却是将成亲的日子推后了一年去了。

    想着他二人竟是有要分开一年之久,多是有些心中堵得慌了。

    刘义隆欲言又止,只得最后说了这句话:“谢父皇旨意。”

    齐妫也是行大礼了。

    刘裕看着二人脸上并无喜色,笑道:“我将这成婚之日推后些,不过是想着你还年幼,不着急在这一时。”

    可,刘义隆转头看着身侧的少女,她如今已是及笄,若再不嫁出去,只恐招人非议。但如今他贵为天子,也有了分明的君臣之分,所以,彼时再是不能说些什么。“父皇考虑周祥。”

    “既然是婚事定下来了,成亲只是个仪式,你……”出宫之后,见着一直未曾言语的齐妫,刘义隆吞吐地解释着。

    “我信你。”齐妫抬眸看着他,淡淡地笑道:“成亲本就是件大事,你本也比我小……”

    “不就是一岁多些么。”刘义隆很不愉快地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些再不能说了。”

    齐妫轻笑,颔首道:“倒是你比我介意些。”

    “我没介意,不过左右是怕你担心我介意罢了。”刘义隆突然转过身,郑重地看着她,道:“你放心,别说你只大这些,就是大十岁,我说娶你便是要娶你的。”

    彼时晨曦的阳光干净明亮,照在这建康城的上房,二人四目相对,目光交缠在一处,仿若时光搁浅,芳华长存,任人来人往,红白绿黄,他二人的眼眸当中,只见得对方的影子,随风,在眸光里,摇曳生姿。

    齐妫勾唇,浅笑,酒窝微微浅露,盛得那流光似溢,眼波流转,似要将岁月轻浅。“好。”他一笑,晃了时光的眼,那眸光,将一世的温柔倾覆,程给他眼前的女子。伸手牵过她的手,转过身轻声道:“我送你回去。”

    齐妫触他温暖有力的手,心中暖意浓浓,看着他走在前头的背影,倾城一笑,由着他牵引着向前走去……

    这年的九月,秋来得尤为的认真,将该落的叶子,一片不留地凋零了,整个建康城开始陷入寒凉冬月,齐妫站在院门口,手中握着这树上凋落下来的最后一片枯叶,只要微微一用力,它便会成为粉末;它没了,但树明年还会长出新绿,一样将装点这个世界;过去的苦痛与消亡,仿佛与这个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彼时琅琊旧邸的九月,更是愈加的寒凉,那些说好优崇,待遇如皇室一般好的说法,在初始的几月里至今,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而恭帝司马德文为了自己不被轻易毒死,将一应炊具都如数搬到了自己的卧房,遣散了所有刘裕赏赐给他的美人,留下褚妃与自己,终日不踏出房门一步;一来天气过冷,没能有炭火取暖;二来近日总有不相干的人在这府邸自由出入,根本不降他二人放在眼里。

    如今粮绝,褚妃在炉火旁熬着粥,这个曾经养尊处优,从未洗手做羹汤的女子,如今所有零零碎碎的事情,包裹洗刷二人的衣裳,都成了她一人的事情了,她的手,已经开始皲裂,有些地方开始渗血,稍微活动,便疼得眼泪直流,此时饥肠辘辘地用汤勺搅着锅内那清晰可见的为数不多的几粒米。

    “再忍忍,说不定皇上送粮的车马正在路上呢!”恭帝坐在榻上盖着单薄的被衾,安慰着泪眼朦胧的褚妃。

    “皇上,莫不是您还在自欺欺人么?”褚妃落泪,又赶紧擦去,囔囔道:“皇上忘记了后宫中小孩子是如何死去的么?忘记了臣妾的孩子是如何没了的么?还是忘记安帝是如何也养不活儿子的么?”

    恭帝愣神,心中一片凄苦。却道:“褚妃,不可再叫本王皇上了,此乃大逆不道。本王现在是零陵王。”

    “大逆不道?皇上您还幻想着他会放过你呢。”褚妃留着眼泪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上次茂英送信,就说了,他正想法子害您啊!”

    “本王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皇上没有理由杀我的。”司马德文接过褚妃递过来的粥,问道:“这么稀?何不多放些?”

    褚妃瞧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含泪道:“这是最后一点米了。”

    “那,那你呢?”司马德文抬头看着已经转身的褚妃问道。

    “臣妾不饿。”褚妃看着锅内剩下的清汤一般的所谓的粥,将它缓缓倒入方便的大搪瓷碗中。

    突然窗户被破,有三人跳窗而入。吓得褚妃手中的锅直接掉落在地,打翻了搪瓷碗,最后的一点汤水,溅了褚妃一身,烫得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褚娘娘,您的兄长在隔壁房间内等你呢!”来人看着她道。

    褚妃看了看神色慌张的恭帝,又看着盯着他看的人并无好脸色,当下也只得应声出门而去。“褚妃”恭帝握着手上的粥,紧张地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见着褚妃已经踏出了门去;来人笑了一下,将手里的一包东西拿到他的跟前,道:“留着这粥吃下去。”

    恭帝一惊,脸色惨白,囔囔道:“本王不能吃!佛教有言:自杀者不复得人身;本王并未做有违天道的事情,不应该吃药而死。”

    来人冷笑了一声,打开手里的药包,将药粉如数倒入碗内。冷冷道:“喝!”

    恭帝往床内一退,颤声道:“本王不喝!”说着伸手一推,便将那碗粥全都倾倒在床上了,湿了一大片被褥。

    那握药的人使了眼色给另外两人,三人一点头。便一齐上来,一人摁住恭帝的双腿,一人摁住他的双手,一人用枕头摁在恭帝的脸上。

    在初始的几番奋力挣扎之后,恭帝再无动静,直挺挺第躺在了床上。三人满意地离去。

    九月底,宋武帝宣称,晋朝恭帝,暴病身亡。武帝携文武百官,跪拜恭帝,痛哭三日,哀痛不已。

    晋朝唯一剩下的皇族血脉:海盐公主。闻此消息,悲痛欲绝。想那一日本是想去求袁齐妫她让如今的皇太子去父皇那里求情,却不想她竟然逃离此地,也不肯帮自己一把!哪怕是一丁点希望,她都不肯给自己!到如今,父亲与叔父双双身亡,自己此生再无半点依靠!她袁齐妫当日是怎样的想法,才会做得如此决绝!

    十月,齐妫前去阳夏一趟,想将自己的母亲迎来建康,但已经吃斋念佛的王心蕊却如何也不肯来。

    “月儿,如今看着你好,母亲就开心了。”王心蕊一身素白衣衫,未施粉黛,却依旧是端庄秀丽。

    齐妫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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