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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妖妃(妃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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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魂丸,现世仅存两颗,一颗下落不明,另一颗本来在日昼皇帝手中代代相传,却被万俟贤昳赏给了救过长公主慧昭的第一剑客夜幽。听说回魂丸服用时不能有一点声音,所以夜幽才赶他们两个出来吧。
  “左护法大人没有那么仁慈吧,他怎么舍得将回魂丸给小姐呢?他该不会,也爱上了小姐吧?”花吟嘟囔着说,“那可惨了,楼主会不会杀了他呢?还是说,楼主会成全他?不成,小姐可不能嫁给他,你说是吧,三哥哥?”
  云破月不语,男人会有很多无奈,那些理由,又岂是一个小丫头能理解的?他只知道,若躺下的是花弄影,他愿意用命来抵,换她一世平安。
  “三哥哥?”花弄影不悦的大喊了一声,云破月回神,幽幽的说:“或许吧。”
  花弄影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嘟着嘴问道:“或许什么啊?三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给我闭嘴!”室内传出夜幽狮吼般的咆哮,花弄影立刻闭了嘴,乖乖的噤了声。
  浅浅的莹绿色淡光忽明忽暗,一颗浑圆的珠子在夜幽手中张扬,这正是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圣药回魂丸,虽然并不像传闻一样可解百毒,但解尘埃之毒还是绰绰有余的。
  “中了剧毒一个多时辰,还能活着,真算是奇迹了。”夜幽探了探安离的鼻息,虽微弱,却未断,心下啧啧称奇,内力深厚的男人中了尘埃,也撑不了一个时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中毒甚深,却还活着,当真是女中豪杰。他不知道,安离体内有比尘埃更毒的红颜殇,二者相互克制,正起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
  “这个药丸,是万俟贤昳赏给我的,现在给了你,就当我还他的恩情了,往后,我夜幽的生命里,还是只有一个主子,他就是司寇千傲。”说完,夜幽将回魂丸喂进了安离的嘴里,奈何失去意识的安离根本无法吞咽,因剧毒而变成紫黑色的唇瓣紧紧地抿着,洁白的贝齿咬得紧,药丸怎么也塞不进去。夜幽失去了耐性,凑过脸去,看着安离完美的唇形,准备用嘴将药丸度进去。
  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让夜幽乱了心神,竟然觉得沉睡的安离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他恍惚以为,自己动心了。
  纤长的睫毛猛烈颤动了一下,夜幽大惊,慌忙的站起身来,将举到自己嘴边的药丸从新握到了手里,对着外面大声喊道:“阿四!你进来!”
  花弄影闻声进来,还未站定,夜幽就冲了过来,把药丸往花弄影手中一放,然后急急地从窗子里飞了出去,逃也似的。
  “喂给她吃!不出一个时辰她自然会醒!”
  声音从远处传来,花弄影摊开手,是一颗浑圆可爱的莹绿色药丸,玉珠子一般,有着柔和的光泽,美极了。
  花弄影没空欣赏药丸的美,只觉得夜幽大人也是莫名其妙,却也为他拿出回魂丸而欣喜不已,忙喂了安离吃下,又帮她掖好了被子,这才松了口气,温柔的说:“小姐,你好生休息吧,一定要快快的醒过来,不然影儿会担心的,三哥哥……不,破月哥哥也会担心的,还有主子,他也会担心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小姐对主子而言是与众不同的,而且影儿觉得,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能配得上主子,那人一定是小姐你。”
  “四妹,别乱说话,主子的事情,不是你我该评说的。”云破月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花弄影跟前,看着她难得温柔安静的脸,说话也格外轻柔,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专注深情,花弄影见了,竟红了脸,点点头道:“破月哥哥说得极是,影儿以后断然不敢再乱说了,你且去休息吧,今天我就留下来陪着小姐。”
  云破月没动,这里怎么说也是夜幽的寝宫,留下花弄影和昏迷的小姐,他不放心。
  花弄影也没有再勉强,有云破月站着,也不急着睡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云破月聊起了天,直到月已西沉,两人才沉沉睡去,而此时,床榻上的安离,却睁开了眼睛,眸子如同澄净的水晶,清明透亮,没有一点杂质。
  “原来,君无玦口中的夜幽大人,也是司寇千傲的爪牙,难怪皇帝冷宫被刺,不见一个暗卫。”安离叹了口气,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连动动身子都堪难,更别提起身离开了。挣扎了一会儿,安离低咒一声:“可恶!”
  看来要她命的人还真不少,她虽中毒,却能清楚的感知周遭的情况,绿萝对她下了毒摆明了对她的深恶痛绝,君无玦强闯客房也是要她首级,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与万俟圣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君无玦护主心切,而绿萝却是少女情怀。让安离费解的,是那个叫夜幽的男人,既然他是司寇千傲手下的人,又为什么要救她?难道是她的利用价值还没用完?
  




☆、恩怨相结左护法

  “司寇千傲,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安离苦笑,闭上眼睛,暗想来这里的种种,心生悲凉,曾经骄傲狂妄的安氏千金竟然接二连三的被人利用,先是君无琰,再是司寇千傲,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一个王者不得不隐藏锋芒忍气吞声,还要陷入一个有一个连环圈套,失去了主导权,安离像失去了重心的风筝,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恐惧。在古代生存,并不是有些本事就能翻云覆雨,计谋,往往胜过一切。司寇千傲,就是这样一个会玩心计的高手。所以,安离每每想到他都会心悸。此外,风、万俟圣昕,甚至是君无琰、夜幽,他们都让人猜不透。
  安离想要逃离,她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可是,她放不下秘色瓷。
  “你醒了?”淡漠,冷清,是夜幽的声音,在昏迷时,安离听到过他的声音。
  “想问什么就问吧,好歹你也算救过我一命,本小姐向来恩怨分明。”安离漆黑的星眸紧紧地锁住暗处的夜幽,将恩怨二字咬得极重,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只给你一刻钟,若你没有杀我,过时就是敌人。”
  夜幽一直没有离开,安离嗅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杀气,他是个善于隐藏情绪却不善于隐藏锋芒的男人,而这一点,恰巧是万俟贤昳所欣赏的,故他第一剑客的名头从未改变,万俟贤昳对他也是深信不疑。
  “敌人?”夜幽疑惑的问,“你我素未谋面,我又救了你一命,何来怨恨之说?还是小姐是要恩将仇报?”
  安离眨眨眼,叹了口气,道:“我欠你的,自然由我来还,至于你欠万俟贤昳的,也由我来讨!”
  作为万俟贤昳的暗卫,夜幽失职了,依照万俟贤昳对欺骗的深恶痛绝,他不会容忍夜幽逍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夜幽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装作不解,冷冷的问道。
  “一个叛徒,没资格知道,你该为万俟贤昳的死付出代价。”就算他救了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但这与他背叛万俟贤昳并不冲突,所以她给他一刻钟,他可以选择杀了她,自己苟活,否则,就让她为万俟贤昳清理门户了。
  夜幽突然张狂的笑了,安离蹙起秀眉,冷眼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别忘了,他可是死在你的怀里!而且,”夜幽瞬间移到安离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睛,徐徐地说,“你从一开始,就在骗他,不是吗,安离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安离大惊,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凌乱了,在这个时空,她只告诉了一个人她的名字,而且这个人已经死了,那就是皇帝万俟贤昳,而当时夜幽并不在现场,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俟圣昕是因你而死,与我无关,就算我这一次能保护他,他依然会为你而死,日昼的江山,终究会败在你的手里,秦王也好,丞相也罢,能主宰一切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你说的,是司寇千傲?”安离问。
  夜幽微愣,笑道:“看来主人对你确实与众不同,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也好,反正,你离不开他。”
  “什么意思?”安离是一个人,她不会离不开任何人,何况她一无所有。
  “这个就得问问你自己了,你的心里当真没有主子?还是你以为,万俟圣昕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放心,知道主子姓名的人,就是卿月楼的上宾,弟兄们会誓死护你周全,绝不会让小姐走丢的。”夜幽退了两步,坐到梳妆台边上,在镜子里欣赏着安离变幻莫测的脸,末了,才轻轻拍了拍脑袋,懊恼地说:“哎呀,我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呢,怎么办?小姐可别往心里去,秦王明日只怕就是皇上了,怎么会没有能力保护你呢?你说是吧,秦王妃娘娘?到时娘娘进了宫,可要记得在下的救命之恩哦,皇宫禁卫是个美差,在下真有点怀念呢。”
  夜幽与安离说话,全无对下属的那种严肃冷酷,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有几分像司寇千傲,想到他,安离的心又是尖锐的一痛。
  “怎么,小姐不愿给在下这个职位?”夜幽勾唇,诡秘地一笑,“那就算了,何必心痛呢?反正那个位置迟早是在下的,不急一时。”
  是啊,司寇千傲做了皇帝,卿月楼的左护法自然是功不可没,别说区区一个禁卫统领,就算封个逍遥侯爷也不为过。夜幽今天的一番话,无疑是将司寇千傲的意思再重申一遍,要她安离做万俟圣昕的皇妃,与卿月楼里应外合,将他拖下皇位……
  “司寇千傲在哪儿?我要见他。”安离冷着脸命令道,她不会杀万俟圣昕,她做不到。
  夜幽耸耸肩,懒懒地说:“我就说主子风华绝代,这不,不过一夜不见,小姐就想念起主子了?”
  安离没有理会他,但心里却是记下了他的眼神,至始至终他都在笑,但眼底却寂若死水,深沉冷漠,安离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有一点却很明确,夜幽并不希望安离和司寇千傲在一起,或许他正和君无玦有着同样的心境,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主子。
  夜幽确有此意,一个能迷惑韬光养晦的万俟贤昳和厌倦政事的万俟圣昕的妖精,他不敢保证他的主子就不会重蹈覆辙,虽然那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既然你要见主子,属下又怎么能不答应呢?”夜幽身形一晃,又是风一样的速度,闪到了安离面前,安离想要躲开,奈何体内毒性未清,根本动不了,眼见着夜幽一掌劈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残月照见人如画(一)

  安离醒来是在次日晚上,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柄精美的红烛,印着着金色的龙纹,光影闪烁,朦胧的散出迷离的色彩。
  房间典雅别致,瓶花壁画,轻纱帷幔,熏香缭绕,慢烟缥缈,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舒适,但这分明是风丞相的不闻轩客房!正疑惑之际,惊觉自己腰间有一双大手,安离大惊失色,攥起拳头反手往身后砸去。
  “呀,离儿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安离的手被握住,司寇千傲欠扁的声音带着戏谑在安离耳边响起,惊得美人面容艳若桃李,那笑声却越发的悦耳了。
  “谁是你妻子啊,司寇千傲,你放开我!”安离大吼,一颗心跳得厉害,两世为人,这司寇千傲是唯一一个敢离她这样近,在她面前肆意妄为的男人,奇怪的是,安离并不反感。
  司寇千傲果真放开了她的手,却依然睡在她的身边,安静地像个孩子,一双灿若星辰的凤眸被烛光照得发亮,俊美无俦的脸邪肆魅惑,就那么靠在安离的枕边,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说:“我听夜幽说,你想我了,我很高兴,所以我来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安离镇定的回视着他。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此刻我的心确实在为你而跳动,”司寇千傲将安离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深情地说,“我需要有一个人,和我一起俯瞰天下,你知道,她是谁吗?”
  会是她吗?安离突然有些期待,刚要询问,又立马闭上了嘴,她差点忘记了,面前的人是杀死万俟贤昳的凶手,密谋篡位的叛逆,满嘴谎言的恶魔,他怎么会爱上她呢?她仅仅是一颗棋子呢。笑了笑,安离撇嘴道:“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拿回我的秘色瓷。”
  司寇千傲眸里闪过失望,默默的起身,他没有穿往日妖娆的红袍,而是披着一件素缟的白衣,一样风华绝代的背影,让安离心中疑云密布,揪着他雪白的衣袖,问:“你怎么会在丞相府?”
  风丞相最喜欢白衣。
  “你找我,我怎么能不来?”
  安离浅笑,她不信。
  “我想你了。”司寇千傲如是说。
  安离的心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又问,“只是这样吗?”
  “不是。”
  他否决的那么快,倒让安离有些措手不及了,她拉了拉身上的锦被,发现自己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不过,在司寇千傲面前,她连异能都弱了一大截,根本没有丝毫胜算,看来,她只能先拿到秘色瓷,再找机会逃走了。“那是因为什么?”安离问。
  “离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司寇千傲不答反问,难得的正经严肃,眼神也像蒙上了迷离的月光,温柔得不太真实。安离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算不得好人。”
  “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自己很善良,我也渴望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我也宁愿平凡平静度过一生。”司寇千傲移步到半掩的窗前,伸手推开窗扉,将一弯残月放了进来,照亮了他带着伤感的绝色容颜,也割伤了安离并不坚强的心。那一刻,安离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着,她明白作为恶人的痛,没有人天生就是坏人,人之所以分善恶,不过是利益之差而已。司寇千傲想要颠覆日昼王朝,也有他的目的和缘由吧,安离一向不愿了解任何人,这一次,却破天荒的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你愿意相信我吗?”安离披了件单衣,缓缓坐了起来,靠在软软的枕头上,歪着头带着期许看着他,如果相信,就该让她分担一切。
  司寇千傲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他回头,回她一个浅浅的笑容,像是昙花在夜风中的瞬间绽放,美得不胜凉风。那样无害又孤独的笑容,让安离有一种错觉,司寇千傲,或许才是受害者。
  “知道我为什么来到你的身边吗?”司寇千傲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笑容却柔情万千。
  “因为我是颗不错的棋子。”安离苦笑,他曾经这么说过。
  司寇千傲的笑容僵在脸上,关上窗,走回安离身边,温柔的捧着她的脸,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就是,你的美,让我动了心。”
  你的美,让我动了心。
  安离愣住,他的意思是,他也喜欢她?
  安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一个“也”字,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陷落了,或许,从她第一眼看到这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开始吧。
  “君无琰从护城河里救起时,我就希望救起你的人是我,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你带回卿月楼,”司寇千傲说,“不过,一切并不晚,至少我现在明白了你对我的重要性,而你还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那为什么还要利用我……”安离反驳,虽然心已经相信了他的一字一句,但嘴上不肯妥协,也说服不了理智的思绪。
  司寇千傲心疼的拥着她,目光变得森冷绝然,咬着牙道:“离儿,如果有人打碎了你的秘色瓷,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安离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抬头,司寇千傲笑得像只狐狸,他说:“你说得对,若有人让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人伤我七分,我还之十分。”
  “你的意思,是日昼王朝……”
  “不,欠我的,仅仅是万俟武一个人。”司寇千傲咬牙切齿的说,纤长的手指抓得安离生疼,她却没有吱声,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一个骄傲的人不会容忍任何一点委屈和耻辱,司寇千傲和她一样,都是“伤我分毫,十倍奉还”的人,若真有人打破了秘色瓷,她会让他生不如死。
  “万俟武,是万俟圣昕和万俟贤昳的父亲,仙逝的先帝?”
  




☆、残月照见人如画(二)

  “就是他。”司寇千傲眼中恨意浓烈,似乎万俟武这个名字是他心中大劫,他松开安离,冷冷的说,“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一切又是另一番景象,不过,结果还是一样。”
  安离静静地听着,为他哀伤却狠戾的模样心痛,她就知道,没有人是真正的恶魔,哪怕司寇千傲罪大恶极,也有值得饶恕的一面,就像现在,他魅惑人心的容颜像在上帝面前控诉和忏悔的孩子,让安离不忍心打断。
  “离儿,还记得几天前我写给你的诗词吗?”他突然突兀的问她。
  “明月照见人如画,日暮独舞步生莲。午夜梦回凤凰楼,时道情深恨相见。”安离记得,也忘不了。
  “你知道这诗蕴藏着什么吗?”司寇千傲的脸色不太好,银色的面具是闪着冰冷的寒光,几许凄凉,几度悲伤。
  “花弄影说,写的是万俟武的皇后钟离氏,莫非……”安离惊诧地看着他,“你是钟离皇后和万俟武的孩子?”
  那日后,安离也打听了些关于钟离皇后的事,传闻万俟武一生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秦王万俟圣昕的庶人母亲,另一个,便是他青梅竹马的原配夫人钟离氏。据说二十几年前,钟离氏一舞倾城,宠冠六宫,万俟武为了她遣散后宫,万千宠爱集一身,但钟离氏却一直没有子嗣,日子久了,圣宠不再,不断有佳丽入宫,万俟武对她的爱,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冲淡了。当万俟贤昳的母亲也就是当时的皇贵妃怀了子嗣后,万俟武便有了废后之心,当晚皇后的未央宫走水,钟离氏了无音讯,更让人费解的是万俟武封锁了消息,举国不再有人谈论生死未卜的钟离氏。没想到,司寇千傲竟然是钟离皇后的孩子,这么说,钟离氏当初没有死,而是去了大归汗国?
  “没错,”司寇千傲赞赏的看着她,徐徐地说,“我是钟离卿儿的儿子。”
  钟离卿儿,是钟离皇后的闺名。
  “那万俟武岂不是……”司寇千傲的父亲?
  “我和他没有关系,他不是、也不配做我的父亲!”司寇千傲的情绪有些激动,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人害怕,既不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邪魅,也不似偶尔魅惑的妖娆,他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桌子,低下头,长长的发遮住了魅惑人心的眼睛,他说,“你知道母亲当年是怎么去的大归汗国吗?”
  安离摇摇头,她不知道,却也猜出一二,定然与万俟武的背叛脱不了干系,但面对这样的司寇千傲,安离不想猜,只希望他亲口告诉她,一切,与她有关的事。
  司寇千傲大笑,笑得狂妄中带着凄凉,他望着镜子里颓然的自己,一拳砸了过去,厚重的铜镜深深的凹陷了,镜子里风华绝代的脸也变了形,而那只用力过猛的手有些青紫,安离觉得很痛,心口很痛,可是司寇千傲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安离默默地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要帮他包扎,猛然看到司寇千傲呆愣的看着她,手一抖,缩了回来。
  “是他!是万俟武毁了母亲!是他将母亲推给了别人,让她抱憾终身!”司寇千傲赤红着眼,情绪极不稳定,仿佛那段回忆,是他最不愿记起的事。
  安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温柔的说:“不愿想就随他去吧。”
  “不,璃儿,我想让你知道。”司寇千傲反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睛。那一刻,安离以为,他是爱她的。轻点螓首,听他诉说一段过去。
  “当年,大归汗国的汗皇英明神武,率领的种族骁勇善战,麾下骑兵更是坚不可摧,无往不胜。反观万俟武的日昼王朝,虽然地大物博,但军队慵懒涣散,根本不足以与大归汗国匹敌,很快,汗皇攻入了万俟武的领地,为了平息战争,母亲自请前往,作为“骊山鬼母”的弟子,母亲也是身怀绝技,万俟武见情势紧急,应了下来。可万万没想到,十万兵马加上母亲的绝世神功,竟然敌不过大归汗皇的区区三万骑兵,日昼王朝惨败,而母亲,也成为俘虏被带回了敌军营帐。”
  说到这儿,司寇千傲顿了顿,神情痛苦,仿佛遭受这一切的并不是钟离皇后,而是他自己一样,算起来,那时候他应该还没出生才对,怎么会对这事如此深恶痛绝,就像他亲身经历了一般。
  “那后来呢?”安离问。
  “后来?”司寇千傲漠然的笑笑,道:“汗皇司寇凉爱上了我的母亲,对她百般讨好,但母亲心系万俟武,至始自终都没有屈服,直等到万俟武的休书和贵妃封后的消息。原来,司寇凉用退兵为代价换了母亲,万俟武只想着他的江山,竟然不顾与母亲的恩情,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司寇凉的议和,将结发妻子拱手让人,还制造了未央宫走水皇后失踪的假象,欺骗自己,也欺骗天下人。那之后,母亲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司寇凉一遍又一遍的救了她,终于,他的无微不至感动了母亲,三年后,他们有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而这时,万俟武的大儿子万俟贤昳已经两岁,大公主也牙牙学语,庶人侍妾也怀了秦王万俟圣昕,江南美女君青颜也正在回京的路上……母亲并没有忘记万俟武,因为在孩子六岁时,她去世了,到死还呼唤着万俟武的名字。”
  “你就是那个孩子,钟离后和司寇凉的儿子,大归汗国的皇子殿下。”安离并不吃惊,从风丞相告诉她司寇一族的时候,她就料定司寇千傲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归汗国的皇族,她只是没想到,他会是日昼王朝的前皇后和大归汗国的汗皇的儿子。
  “没错,我的父亲,的确是司寇凉。”司寇千傲淡笑道,不知为何,安离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自嘲和凄楚,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身份,尽管是尊贵的皇子。
  “你不开心?”安离问,“既然你是大归汗国的皇子,为什么又要潜入敌国,难道不怕客死异乡?如果是要报仇,何不直接用军队讨伐万俟武,何必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伤害万俟武的子嗣。”
  大归汗国和日昼王朝一直是对头,日昼王朝国富民强,但军队不堪一击,大归汗国恰好相反,土地贫瘠,条件恶劣,但兵强马壮,一直占着上风,直到秦王的出现,才打破了日昼王朝连年战败的局面。
  “离儿,你错了,万俟武死后,我要的,从来不是伤害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要为母亲讨回公道罢了,上一辈的事,我没必要迁怒下一代,何况,这是我的私事,怎能挑起战事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司寇千傲的话看似宅心仁厚,心系天下,但却漏洞百出,安离也懒得拆穿他,只是摇摇头,道:“还有意义吗?你的母亲,还有万俟武,他们都死了,就算你得到了一切,又能怎样?”
  “离儿,你是在劝我吗?”司寇千傲挑眉,“因为万俟圣昕?”
  “没有,我是为了自己,就算你说得都是事实,我也不想成为你报复一个死人的工具,万俟贤昳已经因我而死,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不会再为你成为邪恶的刽子手,你明白吗?”
  司寇千傲摇头,“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既然离儿不愿意,我不会勉强,那你就留在卿月楼,留在我身边,等我得到日昼江山,你也要站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看卑微的人在我们脚下匍匐。”
  “对不起,我没兴趣,我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任何人,你也好,万俟圣昕也好,我只想拿回我的秘色瓷,离开这里。”安离垂下眼帘,眸子里亮晶晶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她怕是爱上面前的恶魔了。她曾经听到过一种说法,恶魔中也有天使,想必,司寇千傲就是恶魔中的天使吧。
  司寇千傲似乎没料到安离会这么回答,抬手捏住安离的下巴,狠狠地说:“想也别想,你不能离开本座,本座不允许。”
  “我若要离开,你留得住?”安离反问,虽然她的异能在他之下,但要离开还是易如反掌的。
  司寇千傲一愣,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突然用力的抱住安离,不住地说:“离儿,如果我说,我把秘色瓷还给你,把花吟也还给你,也不会强迫你去杀万俟圣昕,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安离迟疑了,心里叫嚣着:愿意,愿意!
  可是,若这番话是从万俟圣昕的口中说出来,安离或许会相信,可是,说这话的,偏偏是司寇千傲,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一个长着魅惑人心的凤眼的狐狸。
  




☆、迷情毒药睡美人(一)

  “我说过,我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安离咬咬嘴唇,薄凉的说。
  司寇千傲冷冷一笑,用力拽住安离的手臂,残忍的说:“但愿,真的能有那么一天,不过只要秘色瓷在我手中一天,你就必须乖乖给我听话!既然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就监视万俟圣昕吧,我给过你机会了,但你不愿珍惜,那就只好按我的意思来了,杀了万俟圣昕,我就放你走。”
  “我不会伤害万俟圣昕……”安离的话生生的哽在喉咙,因为司寇千傲手中托着的秘色瓷杯,那只几近完美的手仿佛没有力度,松松的似乎握不住小小的杯子,风一吹就会垂落一般,让晶莹剔透的秘色瓷杯看起来摇摇欲坠。接着,便听他说:“离儿,我不想威胁你,但是,我要你听话。我说过,你只有两个选择,做我的棋子,或者做我的女人,显然,你选择了前者,那么,万俟圣昕,就必须死于你手,这只杯子很美,这美能维持多久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在对待情人,可是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眸却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气,这样阴险霸道的他,和之前忆起伤心事时哀伤的他判若两人,这样的变化让安离不太适应,一时有些愣神。
  “你就该是这样的吗?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安离有些失望,神情落寞,穿越来的第一天,他就是这样邪魅阴险,这么狠戾无情,用秘色瓷相要挟。温柔是一种奢侈,又或者,是一种圈套。
  司寇千傲眸光一闪,转过头去,望着月亮幽幽地说:“你所见的,都是我。离儿,我不逼你,你可以选择现在就离开我,但过了今夜,你就休想再逃!杀万俟圣昕的事,我会从长计议,尘埃毒性很强,你早点休息。”
  “为什么一定要让万俟圣昕死?”安离拉住他的手,司寇千傲身形一顿,眼里闪过挣扎,继而狠狠地甩开安离的手,冷笑道:“万俟武欠母亲的,我要他万俟家十倍奉还,他不是要江山吗?他不是要皇子吗?本座就一并送到他身边!别试图改变我的决定,你,还没那个魅力。”
  是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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