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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相公回来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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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不明所以,还挺得意哩。
不过等媳妇儿这一晚上都没理他,不跟他说一句话,他就得意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看小黄书被发现时
青柳:没脸见人了!嘤嘤嘤
林湛:大家一起看嘛!嘻嘻嘻
第74章 准备去师门
洗三当日; 周氏和李大山都来林家,给两个娃娃各打了一副银手镯和长命锁。
青柳仍在月子内,不能出门; 也无法得知外头的热闹。
半个月后,林湛总算学会照顾孩子各项事宜; 对着薛氏软磨硬泡,终于又能重新回房内陪着媳妇儿儿子睡觉。
不过大床上仍是青柳和两个孩子的地盘,他只得睡小榻。
第一晚就起了五六次。
其实两个孩子都很乖巧,只是一个小家伙一晚上起来喝两次奶,再换个尿布; 两个就得起双倍的次数了。
奶娘也请来了,和杨嫂子在隔壁屋睡着,夜里若林湛青柳忙不过来,就请她们起来帮把手。
这个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虽家里添了两口人; 但因还没满月,薛氏也就没张罗。
等到正月初四,两个孩子正好出生一个月的日子,家里一大早就热闹起来,早几天薛氏就在县里的百味居定了长寿糕; 今天又蒸了几百个鸡蛋,染上红色,让家里下人抬着,整个李家沟一门一户分过去。
如今已经无人不知; 林大善人冥婚娶进门的大儿媳妇,是个有大福份的,不仅进门三个月就把流落在外的林家大公子招了回来,还在一年后就生了一对双胞胎小少爷,大大地旺了林家的人丁。
不少人都抢着去讨喜糕喜蛋,想要沾一沾福气。
又过几日,青柳终于也出了月子。
薛氏让厨房烧了几大锅热水,让她好好洗漱一番。
她穿着新做的正红色冬衣,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叹了口气。
玉儿倒完水进来,奇道:“少奶奶,您叹什么呢?”
青柳摸了摸自己腰身,道:“你看这衣服,娘已经特地让姚师傅做大了,我穿着还觉得紧哩,胖成这样子,从前的衣服都穿不了了。”
玉儿笑道:“您这不叫胖,叫丰腴。再说,多少人想长点肉还长不起来呢。”
青柳想了想,也觉得这烦恼有些好笑,要是从前,她可没空闲担忧这些。
不再想些有的没的,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一边道:“安安和宁宁在娘那里?”
“是呀,我看太太真把两位小少爷当成心肝了,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生出四只手都抱在怀里呢!”
青柳看她一眼,笑道:“你这小丫头,哪里学来这些话。”
玉儿吐吐舌头,“我听我娘说的。”
青柳梳了头,这些日子在房里又闷白了些,而且想着要亲近两个孩子,就没涂脂粉,只选了一朵鲜艳的珠花攒在头上,正好与身上的衣服相称。
她站起来又看了看,见没什么不妥,正准备出门,林湛满头满脸都是汗地走进来,大冷的天,他却敞着衣襟,几乎可以看见身上热气蒸腾的白雾。
青柳忙道:“当心着凉了,厨房里应该还有热水,赶紧去洗洗。”
林湛上下看看她,涎着脸凑上来就要抱。
青柳赶紧躲开,“你身上都是汗,别蹭到我身上来,我刚收拾好呢。”
林湛举着手,不满道:“媳妇儿,我都好久没抱过你了。”
现在媳妇儿看着比从前更白,身上的肉也更多了,可是腰还是腰,胸还是胸,那软绵绵的模样,看得人心里越发痒起来。
青柳心里记挂着去前面找两个孩子,不想跟他黏糊,从边上溜开,又交代让他赶紧去洗澡,便出去了。
林湛只得不甘不愿地打水洗漱。
夜里一家四口终于得以躺在一张床上,虽然中间隔了两个孩子,可好歹也是同床共枕了呢。
青柳刚给孩子喂完奶,看他们撅着小嘴睡得香甜,又想起怀着身孕的嫣然来。
她在心里算了算,道:“按日子,嫣然的身孕也有四个多月了,不知道她害喜好了没有。”
这段时间她在坐月子,又要忙着带两个孩子,白天黑夜颠倒,平日有一点空闲,只顾着打盹了,都忘了打听嫣然的消息。这么一想,心里便有些愧疚。
林湛用两个指头捏着宁宁的小爪子,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听见。
青柳推了推他,道:“你最近还跟师弟通信吗?”
林湛挠挠头,道:“最近忙,忘了。”
媳妇儿坐月子,他也不得闲,除了晚上帮忙照顾孩子,白天还到处去找补身子的东西,早把师门一帮人丢到脑后了。
“明天写封信回去,师父还不知他多了两个徒孙哩。也不知师娘娶进门了没有。”
青柳道:“再问问虎头师弟,嫣然和孩子好不好。”
林湛点点头。
青柳刚喂完孩子,胸前衣服没有整理好,此时又是侧躺,不免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林湛看着看着,喉咙就有点哑,“媳妇儿,你睡我这边来吧。”
青柳疑惑地看着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上,忙把扣子系上,嗔道:“安心睡觉,不然就去床下睡。”
林湛缩缩脖子。
好不容易争取到床上来,他可不想又下去。不过他怎么觉得,自从生完孩子后,媳妇儿好像更厉害了呀。
这可怎么办,好忧心。
过了正月十五,珠花作坊重新开工了。
青柳在月子里得了灵光,又想出许多种花样,都做了样品,让作坊的人学着做。
两个孩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晚上醒来的次数慢慢减少,她也轻松了许多。白天又有奶娘帮着带,她便能时不时去珠花作坊转一转。
作坊里做出来的珠花样式日渐增多,也愈发精致起来,薛氏听了县里掌柜的汇报,近日正盘算着,要不然索性再开一家铺子,把珠花单独拿出来卖,要比之前更加周到,更加细致,做出最独特的风味来。
青柳听了她的打算,虽有了些压力,更多的却是高兴。
现在她每日里除了带孩子,其他时候就一门心思扎进作坊里,兴致前所未有的高。
这可把林湛郁闷坏了。之前媳妇儿坐月子,他不得不忍,可那时候每天还能抱抱摸摸呢,现在媳妇儿根本不让他近身了。
他左思右想,心里拍板决定,等两个儿子再大一些,赶紧带着孩子媳妇儿去师门,不能让媳妇儿再因为珠花的事分心了。
没几天他收到师门回信,忙去作坊把青柳拉回来。
青柳仔细看完虎头来信,微皱着眉道:“信上说嫣然瘦了,虎头师弟到底是个男人,不会照顾人,阿湛,你说咱们给师弟提个建议,让他把嫣然送到山下住一阵子怎么样?”
林湛道:“让她一个人去?虎头肯定不放心。”
“自然要让师弟一起去,在山下镇子里租个小院,认识几个街坊邻居,平日里相互走动走动,说说话,总比让她在山上闷着好。况且说句不吉利的话,住在山下,若有什么状况,找大夫也方便些。”
林湛想了想,点头道:“行,我跟他说。”
青柳到底不放心,自己也提笔给嫣然写了封信。
薛氏说做就做,清明之前,珠花铺子就开起来了。
这个月过半的时候,又有了一件喜事,郑铁匠来岳家报喜,青荷怀孕了。
青柳收拾了东西去镇上看她,林湛也跟了过去。
车上,青柳对林湛一再交代:“见了妹夫,你可不能再犯混了,要是又跟他说那种话,你就、就不许跟我和孩子睡一个屋。”
林湛老老实实点头,上一次因为那些书的事,媳妇儿好几天没理他,他已经长记性了。再说,现在小妹身孕都有了,妹夫肯定不需要他再教了嘛。
青荷这处小院,青柳也是第一次来。
院子在一处安静的街巷里,虽是小小的一座,可收拾得十分干净,墙角种了一株三角梅,花枝带着火红的花朵伸出墙外。
青荷见了他们两人,又惊又喜,忙迎了进去。
院内有两间屋子,一间做了卧房,另一间隔成内外室,里头是厨房,外边是堂屋。
青柳和林湛坐下,见青荷要去倒茶,把她拉住,道:“又不是外人,客套什么,你有了身子,自己要注意一些,快坐下来。”
青荷笑了笑,“难得阿姐今天来了,还有姐夫,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去喊阿城回来和姐夫喝一杯吧。”
青柳道:“要喝让他们自个儿到外头小酒馆喝去,你别费神。”她又对林湛道:“阿湛,你去找妹夫吧,我和小荷说说话。”
林湛乖乖出去。
青柳拿出带来的包袱,一样样往外掏,有孕妇害喜时爱吃的青梅果脯,也有小娃娃的衣服鞋子。又拉着青荷的手,与她交代了许多该小心的事,直到傍晚,姐妹两个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回程路上,青柳闻到林湛身上有些酒气,便问:“困不困?要不要靠着睡一会儿?”
林湛当真把一颗大头靠过来,枕在她腿上,双脚委委屈屈地盘在座位上,又伸手抱住青柳的腰。
青柳将他额前几根碎发往后拨,抚了抚他的额头。
林湛将她的手抓住,放进嘴里咬了一下。
“呀,你是小狗呢,还乱咬人。”
林湛眯着眼,可怜指控道:“媳妇儿,你最近只关心孩子和作坊,都不理我了。”
青柳见他说得委屈,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耳垂,道:“两个孩子还小,我自然要照顾他们。作坊的事,娘信任我,花了那么多钱财下去,我不更得费些心么?”
林湛任性道:“我不管,媳妇儿,你今晚要陪我,让孩子们去跟奶娘睡。”
青柳想了想,这段日子确实冷落了他,要是不好好安抚安抚,只怕照这人的狗脾气,又得闹起来了。于是点点头,轻声道:“好,都依你。”
林湛瞪大了眼,忙确认:“你说真的?”
青柳道:“不骗你。”
林湛立刻爬起来,一把抱住她,“媳妇儿,你真好!”
外头车夫赶车,青柳不敢闹出动静让人察觉,只得让他一路毛手毛脚地抱回去。
次日,林湛就如一头吃饱喝足的大尾巴狼,惬意地剔着牙。
此后每过几天,他就到他媳妇儿面前装装委屈,十次里总有八次能如愿。
事后咂咂嘴,感觉比之前天天抱着媳妇儿睡还有味哩。
五月末的时候,虎头来信,嫣然生了,是个男孩。
等过了六月,安安和宁宁七个月了,林湛开始打算着要带着儿子媳妇儿去师门晃一圈了。
看看他媳妇儿!看看他两个儿子!羡慕死那帮光棍!
第75章 光棍师弟们
过了几日; 收拾妥当,林湛带着媳妇儿子出发了。
因带着两个孩子,行李格外多; 薛氏为他们安排了两架马车。
林湛骑马护在车边,青柳和玉儿带着孩子坐一辆车; 后头的车放行李。
从平阳县去上清宗,林湛一人快马,都需要跋涉四五天,此时赶着马车,又有妇人孩子; 自然行得更慢,好在他们也不赶时间,一天下来走个二百多里,十天半个月的也能到了。
这日傍晚,几人下榻一处客栈。
为了安全; 林湛只要了两间房,夜里他们一家四口和玉儿住一间,两名车夫一间。
他们这间房是大房,用屏风隔成内外两间,林湛让掌柜的多拿了一床被褥; 夜里他就在外间打地铺,守着里边一屋子妇孺。
此时天色尚早,用过晚饭,林湛和小二打听了城中有趣的去处; 便跟青柳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出门去。
客栈外就是一条清江,江边种了一排垂柳,微风吹过,柳枝轻扬,在江面上荡开一层层涟漪。
二人走在江边,一根柳条垂下来,挠得安安痒痒,他好奇地伸出一只胖嘟嘟的手,一把抓住就往嘴里塞。
青柳忙小心将柳条抽出来,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头,“小馋猫,这个可不能吃。”
安安根本听不懂,歪着脑袋又要去抓,青柳只得抱着他往边上退开两步。
被林湛抱在手中的宁宁就斯文多了,乖乖趴在他爹怀里,安安静静地啃着他爹的肩头。
林湛看了眼湿了一大片的肩膀,无奈拍拍小儿子的屁屁,手上换了个姿势,让他坐在自己手掌上,面朝外边。
宁宁短胖的四肢划拉几下,发现什么都抓不到之后,只好把大拇指塞进嘴里。
这两个小子还未满月时都很乖巧,等三四个月后脱下冬衣,身上变得轻快,又学会翻身之后,顽皮好动的本性就完全暴露了。
青柳至今仍记得两个孩子第一次翻身时的情景。
那天放他们在小榻上午睡,她在一旁看账本,玉儿也在旁边打着盹儿。
没想到就一晃神的功夫,她抬头再看,榻上只剩宁宁了,她忙起身,才发现大儿子仰面躺在地毯上,四脚朝天跟只小乌龟一样扭来扭去。
好在地上毯子铺得厚,小榻也不高,不然可得把她心疼坏了。
不知是不是双生子之间的感应,当天晚上,宁宁也会翻身了,半夜的时候,青柳是在自己脚边发现的他。
那天之后,薛氏就把整个房间都铺上了地毯。
最近可能是快长牙了,两个小子逮到什么啃什么,整天口水哗啦地流。
沿江走了没多远,看见一座石桥,桥面上挂了些灯笼,现在夜幕刚刚降临,那些灯笼就都亮了,灯影映在水中,随着水波轻荡。
桥边摆着许多小摊,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不时有人停下来看看摊上的物件。
有一个买河灯的小摊,边上围了许多年轻男女。
林湛一见便有饶有兴致地凑过去,看了几眼后跑回来对清柳道:“媳妇儿,咱们也买两个河灯放吧。”
青柳看了看两人怀里的孩子,笑问:“你准备用那只手放?”
林湛也瞧了两个儿子一眼,道:“就让他们放。”
青柳无奈地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去买吧。”
林湛便抱着宁宁挤到摊子前,对他道:“儿子,你挑一个。”
河灯种类多样,精致可爱,一只灯不过巴掌大小,用纸糊成荷花状的、宝船状的、还有小动物模样的。
宁宁不知能不能听懂他爹的话,总之他踢着小腿,瞪着眼看了半天,最后滴了一串口水在一只荷花灯上。
林湛无言:“怎么这么馋?”
最终他花了二十文,买了两只被宁宁垂涎过的荷花灯。
夫妻俩抱着孩子蹲在水边,林湛往两个孩子手中各塞了一只灯,带着几分豪迈道:“儿子们,丢出去。”
可惜两个娃娃并不听话。
安安抱着灯歪头看了一阵,直接往嘴里送。
宁宁比他聪明一些,他用力把灯扯成两半,然后才口水滴答地送进嘴里。
青柳笑得直打颤,林湛对着两个不配合的小子干瞪眼。
两人最后也没放成河灯,在街上转了一圈,青柳买了两包莲子糯米糕,备着等明天赶路时给众人垫肚子。
她看着两个儿子的口水,记起来老人常说,小娃娃流口水的话,可以用米糕来收一收,于是又买了几块桂花米糕。
回到客栈,夜里睡前喂了一次奶,两个孩子现在食量大了,只喝奶饿得快,所以玉儿又去楼下跟掌柜借厨房,煮了两碗米糊。
等喂完后,两个娃娃才安安分分睡下,若不吵他们,这一觉可以睡到明天天亮。
第二天起来,收拾完后继续赶路。
如此过了七八天,终于来到上清宗所处的地界。
一到这里,林湛便更加兴奋起来 ,话也更多了。
这日下午,他骑马走在马车边,正和青柳讲山上到底有多少个师弟,就听边上有人喊了声大师兄,眼角撇见一个人影往他这边扑来。
他下意识伸手一档,将那人甩出七八米远,眼看要砸在地上,来人在空中敏捷地一扭腰,稳稳落地。
待他站定了,才看清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捂着被打到的手,疼得呲牙咧嘴,“大师兄你太狠了,我要跟师父告状!”
林湛咳了一声,有几分心虚,刚才出手确实重了些。
这是他最小的师弟,当初他出事的时候,这小子才四五岁,成天挂着两串鼻涕,只会撒尿和泥巴玩,没想到去年他回师门再见,当初的豆芽苗儿也长成一棵小树了。
他跳下马,道:“豆芽,你怎么在这里?”
豆芽立刻冲上来,跳着脚道:“我叫窦寻,不叫豆芽!”
林湛无所谓地点点头,四处看看,又问:“师父让你来接我们的?其他师兄弟呢?”
窦寻哼了一声,仰着脖子道:“潘师兄说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单独下山了。”
林湛心里呵呵,正要说他毛都没长齐,一旁马车帘子被掀开,青柳露出半张脸,轻声问:“阿湛,怎么了?”
林湛还没回话,就见窦寻眼睛一亮,摇着尾巴凑上去,扒在马车边大声道:“嫂子!嫂子!我是小师弟呀!”
青柳被他吓了一跳,忙看向林湛。
林湛上前一步,拎着窦寻的衣领,要将他掀开。
窦寻扒着车沿不撒手,别看他年纪轻小,力气倒是大,整架马车都被他拉得往一边倾斜。
青柳看他满脸通红,赶紧道:“阿湛,快松手。”
林湛只得松开手,抬脚往窦寻臀上踹了一脚。
窦寻根本不在意,顶着硕大的脚印继续跟青柳套近乎,“嫂子,我叫窦寻,今年十六岁啦,还是单身哩。”
这话青柳不知该如何接,只得困窘地笑了笑。
窦寻又道:“嫂子,你这么年轻,又漂亮,怎么会嫁给大师兄?你知道么,山上除了师父和闫师兄,就大师兄年纪最大啦!”
青柳连笑也不知该不该笑了。
林湛忍无可忍,上前抓着窦寻一把拎起,上下左右晃了一通,轻飘飘松开手,窦寻便软绵绵晕乎乎地倒在地上。
他再一甩马鞭,马车轮子咕噜噜前进。
青柳探头往后看,担忧道:“阿湛,你怎么把师弟一个人丢在哪里?”
林湛鼻子里喷气,“死不了,他会追上来的。”
青柳看他气冲冲的后脑勺,便知他被刚才师弟的话气到了,又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窦寻果然很快就追了上来。
他也没骑马,就靠两条退,轻轻松松跟在马车边,还能一边跑一边说话,脸不红气不喘的。
青柳请他去后边马车,他也不去。
没过多久,远远的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林湛说那就是上清宗的山门了。
青柳掀开帘子看着,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那山看着近,实际上几人又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山下一处小镇。
一进镇子,窦寻便溜到车边,指着街道上一处面摊偷偷摸摸道:“嫂子你看,那就是师娘。”
青柳抬头看去,只见炉子边站了名衣着朴素的女子,她记得林湛当时收到师弟们的来信,说师娘才二十几岁,眼下看,大概是他们对女子不够了解,判断得并不准确。
只看面貌,这女子确实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可她的神态却与一般年轻女子不同,她五官柔和,眼神沉静,有着历经岁月洗礼的包容和顺,这样的气度,远不是二十来岁的人具备的。
青柳心里猜测,她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林湛也看了一眼,问窦寻:“师父还没把师娘娶回去?”
窦寻忙嘘嘘了好几口,又往面摊上看了好几眼,才小心翼翼道:“师兄你小声点,别被师父听见了。”
林湛又回头看了看,“哪里有师父?”
窦寻拍了拍胸口,道:“看来今天师父没下山。”
马车继续前进,等看不见面摊子了,窦寻才苦着脸道:“大师兄你不知道,可邪门了,每次我和师兄们想到师娘那儿做点什么,师父准会出现在后边,然后把我们拎回去揍一顿,我屁、股上都被揍出茧子了!”
青柳捂着嘴偷笑。
马车穿过小镇,驶进山门,因山路陡峭,没走出多远,青柳和玉儿便抱着孩子下车步行。
窦寻看着玉儿直瞪眼,忙跑到林湛身边小声道:“师兄,怎么还有个小嫂子?”
林湛踹了他一脚,赶紧去看青柳,见她没听见,松了口气,低声咬牙道:“臭小子别害我,那是家里的丫鬟。”
他怕又让人误会,上前抱过玉儿手中的宁宁,和青柳并排往山上去。
窦寻揉了揉被踹痛的大腿,撅嘴道:“妻管严,胆小鬼。”
他看了看落在后边的玉儿,眼珠子转了转,又兴冲冲地凑上去。
在山上一处大殿,青柳终于见到林湛的师父和众多师兄弟。
她没料到厉东君还这样年轻,想想他收留了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将他们抚养成人,又教他们武艺,心里对他更是敬重。
厉东君话不多,只稍微交代了几句,不过看得出他心里挺高兴,两手分别抱着安安和宁宁,放任他们在他身上攀爬流口水。
一众师兄弟更是凑上来,稀罕地围着两个孩子,这个捏一下,那个揉一把,眼看要把两个孩子弄哭,林湛忍无可忍,上去一个个踹开。
自己的儿子他自己玩没觉得什么,别人玩就不行了。
安安眼泪汪汪地冲他爹张开手,林湛立时心疼,顶着压力从师父手中抢回儿子。
宁宁好些,含着师公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娘。
青柳虽心疼,却没好意思像林湛那样直接。
厉东君咳了一声,抱着宁宁动作熟练地摇了摇,毕竟也是拉扯大那么多熊孩子的人,有经验,宁宁立刻被他摇得咯咯直笑。
他面上表情缓和了一些,看着林湛道:“这两个孩子,习武的天分比你们高。”
被儿子比下去,林湛一点都不介意,仰着脖子得意道:“那是,不看看是谁生的。”
窦寻不甘道:“是嫂子生的,又不是你生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林湛越发得意,“是我媳妇儿生的,我媳妇儿,我儿子,还是两个,你们有么?”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神扫视众人,一副俾睨众生,你们这些渣渣的架势。
那臭模样,看得人实在牙痒,只是青柳在场,大家不好出手,一个个在心里盘算着,等嫂子去休息了,让你好看!
第76章 嫣然
自收到林湛来信; 厉东君就让徒弟们收拾了一个单独的院子出来,在大殿里见过后,他就让窦寻带着林湛青柳等人先去休息。
山上的屋子大多年岁久远; 这处小院也不理外,门上廊上雕刻着古色古香的纹路。
推开两扇房门; 屋子里倒是意外的简洁干净。
窦寻邀功道:“嫂子你看,这些桌椅都是我擦的!”一边说一边拿眼去偷瞄玉儿,见她并未注意自己,有点蔫了。
青柳笑道:“辛苦小师弟了。对了师弟,虎头师弟和嫣然在山上吗?”
窦寻又打起精神; “师兄和嫂子都住在山下,就是我们刚才进山路过的小镇。嫂子也生了个师侄,前一阵我下山去找师兄,他说嫂子还在坐……坐什么?”
“坐月子?”
“对对对!就是坐月子。”
青柳心里算了算,嫣然是五月末生的; 眼下七月过半,算起来这几天已经出月子了。她道:“明天我想下山去看他,窦师弟能否告诉我她住在哪里?”
窦寻自告奋勇:“我带嫂子去!”
青柳喜道:“多谢小师弟。”
马车上的行李也在众师兄弟的帮忙下搬到院子来,众人离开院子前,对林湛道:“大师兄; 今晚老规矩?”
林湛斜眼看他们,“老规矩!”
谁怕谁!这群没儿子的光棍!
待他们走了,青柳问:“什么老规矩?”
林湛道:“去武场跟他们切磋切磋。”
青柳担忧道:“咱们赶了这么多天路,你要不跟师弟们说一声; 明天再练?”
林湛摆摆手,自得道:“别担心,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对付他们,一只手就够啦。”
青柳摇摇头,无话可说。
因青柳跟玉儿是女眷,又带着两个孩子,厉东君便没让她们去大堂和众人一起吃饭,而是让厨房单独做了送过来。
吃过晚饭,林湛兴冲冲出门了。
青柳和玉儿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小院附近消食。
玉儿看着远处占满半边天空的红霞,近处满山满谷的翠绿,赞道:“没想到大少爷师门风景这么好。”
青柳也深吸了一口气,道:“确实美极了,就跟画里画的一样,就是太冷清了些。”
玉儿颇为赞同,“是呢,这么大一片地方,竟然只有少爷的师父和师弟,总共不到十个人。”
青柳想着林湛整日要帮师弟们做媒,心里就觉得好笑,想来他也觉得,山上太缺乏人气了吧。
此前她一直以为,林湛的师弟们会是一群莽汉,没想到今日见了,竟一个比一个精神俊朗,那样的人品,若生在普通人家,门槛早就被媒人踏平了。
也就在这深山里,无人知晓,又无人张罗,或许也因为他们自身太过无所拘束,才一直耽搁到现在。
林湛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顶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青柳差点没认出来。
她忙站起来去找药,止不住心疼道:“怎么打成这个样子?你要是打不过师弟们,直接认输就是了,何必逞强?”
林湛哼哼道:“他们太卑鄙了,竟然一起上。哼,好在我伸手敏捷,没让他们占到便宜,媳妇儿你不知道,他们一张张猪头,肿得比我还厉害嘞。”
他带着一脸青紫和膏药去里头找儿子,安安和宁宁原本乖乖地坐在床上啃脚丫子,一见他,竟然哇地一声哭了。
林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玉儿忙站起来,挡住两个孩子的视线,两个娃娃才抽抽噎噎地停下来。
林湛不信邪,又从玉儿身后露出一颗头,道:“儿子们,我是爹啊。”
“哇——”
“哇——”
林湛:“……”
青柳赶紧把他拉到外头去,叹道:“你今晚睡隔壁去吧,玉儿和我一起睡。”
林湛看她利落地关上房门,呆若木鸡。
半晌后,他握着拳头又跑去出,找师弟们继续算账去了。
反正今晚他睡不好,谁也别想安生睡觉。
第二天,青柳带着两个孩子来给厉东君请安,就见一屋子鼻青脸肿的人,昨天的丰神俊朗仿佛一缕轻烟,已经随风而去。
而厉东君那张正常的脸被他们一衬,倒显得如天神般英武了。
安安宁宁一看这满屋子的人,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滚啊滚,小嘴唇直颤。
厉东君也觉得辣眼睛,更觉得丢人,怎么就教出这样的徒弟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一世英明,全败在这群兔崽子手上了。
吃过早饭,青柳请窦寻带她下山,林湛原本要跟着去,但因为两个儿子根本见不得他的脸,所以只得委委屈屈留在山上。
山下小镇比山上热闹得多,眼下正是早市,不宽的青石板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还价声不绝于耳。
窦寻带着她们钻进一条安静的小巷,沿着巷子走到底,就是一座小院,小院的台阶上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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