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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鬼煞哑妾-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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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辰霄揉揉眉心,声音疲倦且略带沙哑,“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一路会如此平静顺利。任流萤,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任流萤神秘地一笑,“不用着急,很快你便知道了。”
又或许,很快,自己所追求的一切,也就可以尽握掌中了吧……
七月流萤,晚风吹不散那漾在空气中的硝烟的味道。远处,似乎还能听到兵士训练時的喊杀声,还有一阵阵马嘶,幽幽传来。可再一恍神,便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了。
彼時,沧浪未能在半月之内交出封国六皇子,封国王上怒不可遏,下令杀死沧浪使者,大将挥兵南下,铁蹄踏破东北边界?
一场大战,再次拉开了帷幕?
城下陡然一声震天金鼓,腾龙战帜翻卷过云天,剽悍的黑马踏上前阵,战死的将士在宫城脚下发出了凄惨的哀号,长长的风从天方尽头吹过,带着血的味道。火的影子中明灭不定,忽而飘摇、忽而尖利。
沧浪国破釜沉舟,永岚帝倾全国之力抗击封国大军。两军激战于沿河,直至逼近封城。
这一战,证实了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壮。
沧浪虽将封国大军逼至封城,却也重重受创,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激战,只怕……
战争暂停的间隔,偶尔传来战士呻吟的声音,布满血污的脸上,犹带着几分茫然无措。
沧浪大将看着地图,摇头叹息。
朝中将门出身之人,付远涯杳无踪迹,凌寒羽被俘,至今不知生死。而他,凌寒澈,作为凌寒羽的弟弟,只得替代兄长,领兵出征。
凌寒澈年纪尚轻,但也算是有勇有谋。加之两名副将忠心不二,这场仗打得倒也不那么狼狈。
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将军,营外有人求见。”兵士的声音忽而从帐外响起。
凌寒澈一怔,略一沉吟,“让他进来。”
须臾之后,一个身材纤细的人步入营中,恭敬地施了一礼后,双手呈上一纸信笺,“我家主子着属下将此信亲手交予凌将军,望将军亲启。”
凌寒澈眯了眯眼,朝一旁的兵士施了个眼色。
兵士会意,接过信笺,再又递给了他。
凌寒澈手腕一抖,展开信笺一看,脸色大变?
“你家主子是谁??”他腾地站起身,声音阴沉。
来人微微一笑,“将军只需给我家主子一个方便,此战必胜。至于我家主子是谁,待得胜利之時,将军便知。”
凌寒澈用内力震碎了信笺,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来人眼珠一转,面上笑意更深,“若是凭借此物,将军会否相信呢?”
说着,他又从袖中取出一物,看见此物,凌寒澈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他几个跨步来到来人面前,伸手躲过了那间物事。
那是一块令牌,只要是朝中之人,都认识。因为持有此令牌者,皆可随意进出皇宫。而令牌上,雕刻的,乃是一个“萧”字。
“这是雍王爷贴身的东西。”来人微笑着解释,“就凭这个东西,将军信是不信?”
凌寒澈捏紧了令牌,“让我见到了雍王再说?”
“好。”来人竟爽快地答应了。
……
如此,两日过后,沧浪军兵临封城城下,城墙脚下严阵的兵甲,跃动的火光掠过战士的刀刃。金鼓隆隆,雷鸣惊蛰,马蹄踏破苍茫沉泽。
城楼之上站满兵士,手中弓箭拉满,箭在弦上轻颤,杀气直迫眉睫。
黑木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两军对峙,蓄势待发?
城门上,沧浪大将缓缓抬起了手,就要挥下——
“将军,且慢?且慢?”慌张的呼喊惊破了这方欲要迸出的杀气。
沧浪大将皱眉转头,怒喝:“两军即将交战?你鬼哭狼嚎什么?”
将领嗵得一声跪在地上,双肩微颤,“将军,六皇子他——回来了?”
刹那间,情势急转?
便见那原本护在阶梯两旁的兵士纷纷后退,让出道来。一身蓝色长衫的男人缓步踏上台阶,不徐不慢地往城楼而上。
男人的身后,跟着一名女子,鲜红如血的衣衫,外套红色纱衣,头上戴着同色的纱幔斗笠。
直到男人走上城楼高处,俯瞰众人,眉目之间凌厉高贵之气隐现。
沧浪大将愣了愣神,忙屈膝跪下,“臣,拜见皇子殿下。”
一時间,城下众将领兵士纷纷跪伏于地,男人眸光一扫而过,最终将目光移向城门外凌寒澈的身上。
他嘲讽一笑,低声道:“任流萤,这下,你算是满意了。”
女子抬起手,摘掉了头上的纱幔斗笠,高处,高处,她一身红衣刺眼,如血般绽放在她原本纯净的双目中。
“皇子殿下,我,只要封城。”她的声音散在风里,清晰而明澈。
封辰霄哈哈大笑,那笑声透出嘲讽与冷厉,似直入云霄。
笑声渐渐消逝,然后,他微微扬起下巴,缓缓抬起手,“众将领听命。”
手轻轻放下,“退兵——”
“殿下?”大将震惊非常,惊呼出声。
封辰霄目光淡漠,无波无澜,淡淡道:“我说了,退兵。”
大将知道再无回旋的余地,只得站起身,竟真的依言领兵走下城楼。
城门缓缓合上,剑拔弩张的杀气,竟倏然消散。
在这一刻,凌寒澈方明白过来。原来,这封城真正的主人,不是封国王上,而是——封国六皇子,封辰霄。
“原来,封国王上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殿下您,而是您掌控的——封城。”任流萤上前一步,与封辰霄并肩而立。
封辰霄恍然而笑,“是啊,自始至终,我在他的眼里,都不会若亲生骨肉一般疼惜。”
“你便是你,何必要别人疼惜。”任流萤双手环胸,看那浩浩荡荡的军队肃整而立,“如何?用封城换你一条命,可还值得?”
封辰霄脸色蓦地铁青,转过脸怒瞪她,“三年之后,若你不给我压制功力的解药,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任流萤迎上他愤怒的视线,眸光流转,嘴角含笑,“殿下,您还是封城的主人,只不过将这一席之地与我灵幽宫一同分享罢了,用得着这么心疼吗?”
“你够了?究竟谁得利最多,你心里最清楚?”封辰霄咬牙切齿,随即转过脸,再不愿多言。
任流萤垂眼一笑,长长的睫毛下,一丝暗光一闪而过。
谁得利最多呢?其实,算来算去,也不会是她任流萤吧。
彼時正值七月中旬,沧浪军队逼至封城,封国军队不战而退。沧浪军也无力再有大战,也趁此收兵。
争来夺去,那条属于封国与沧浪的边界,竟始终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至此,封城主人归来,封国王上无奈至极,想要夺取封城,奈何封城之中,兵将城民皆以封辰霄为主,终是无可奈何,只得做长远打算。
但其实,这封城的主人,已不只是封辰霄。
那厢里,任流萤再次登上封城城楼,极目远眺,天地相接,苍莽景色,尽入眼中。
风,静静从耳边滑过,吹起衣袂衣摆,猎猎作响。站在这里,似乎真的就感受到了尽握乾坤的浩荡。
任流萤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这种站在高处時,俯瞰一切的感觉。
及至夜幕降临,星光璀璨,浩淼天际更加广阔无垠。
这時,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任流萤回首望去,微微一惊,“你醒了?”
来人一身白色锦衣,腰系蓝色腰带,高贵俊美。乃是雍王,萧明枫。
“任流萤,你,总算如愿以偿。”低沉磁姓的声音,响在微风里。
任流萤转过脸,缓缓抬起手,五指慢慢收拢,“你看,我已经站的这么高了,可抓住的,依旧是虚无。”
萧明枫剑眉微挑,似笑非笑,“后悔了?本王助你登上高处,为的,可不是要你后悔。”
“怎会后悔。”任流萤答得颇为果决。
萧明枫转过眼,看着她,等她回答。
“只是觉得……”任流萤别过脸,继续看向远方天际,“这些东西,其实都不真正的属于我。除非——你再也醒不过来。”
萧明枫心头一刺,面上却未表现分毫,“你希望本王再醒不过来?”
任流萤没有马上回答,良久,才听得她淡淡的声音传来,“不,相反,我希望你能如从前一样,果断、睿智、手段狠绝。”
“那将是我一生之中,最为强硬的对手。我们可以来一场真正的对决,不管结果是输是赢,我此生便真的无憾了。”
她,任流萤,从来都是一个强大的女子。
萧明枫的心,再一次被深深触动。
若,与她作为对手,又将是怎样的粉彩迷离?这是诱惑,更是期待。
只可惜……
熟悉至极的困倦感不断袭来,看来,魏大夫的药的效用,越来越短了。
是的,原本在晚上時,他的困倦之症最为严重,可这時却能清醒的站在这里与任流萤说话,就是因为服用了魏大夫配制的药。
因为,他不敢确定,下一次醒来,将会是在什么時候。
因为,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她,想要对她说……
“流萤,”他唤她,许久许久以来,第一次这样唤她,压抑而轻柔,“你……可曾爱过?”
萧明枫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问她这个问题,他只记得,每一次,他都没有得到过确切的答案。曾经虽然有些遗憾,但终是不以为意,可到了此時,他真的很想知道,很想。
醉藤的威力,果然胜过毒药毒蛊,能让一个如此冷心冷情的人,被情爱纠绕。
任流萤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他也会如此问自己。
“我……”在他从没有过的期待的目光里,有一个答案,就要脱口而出。
但是,最终,只转化成她脸上一抹妩媚动人,却也虚假的笑。
任流萤眼波流转,鲜红指甲掠过唇角,自重生之后,惯有的妖艳媚色,“王爷忘了吗?流萤已死,而我,是浪女,是专门讨债的——鬼煞?”
这话,不知是她有意调侃,还是发自内心。
但,不管怎样,此時的萧明枫,在听到那声“浪女”時,顿時心痛如绞。
曾经的恩恩怨怨,曾经的伤害,宛如潮水一般涌来,又如同折子戏,在眼前一一呈现。
“你……怎么了?”任流萤见萧明枫脸色不对,忙敛住了媚笑,低声问道。
萧明枫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可尖锐的痛从脊背传来,令他发不出丝毫声音。
血腥气随之涌上,溢满整个口腔。呼吸急促间,鲜血便顺着嘴角溢出,随即噗的一声,一口血喷出,溅上了白色的衣襟。
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愈渐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看到对面的女子,正一脸焦急地朝自己快步走来。
不过几步之遥,却好似隔了很远、很远……
双脚已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萧明枫轻轻闭上了双眼,感觉到自己似乎漂浮了起来,耳边传来夜风呼啸的声音。眼前并非一片漆黑,只是几缕亮光中,看到了一张清秀的脸、妩媚的脸、含着担忧的双眸……
通通都是她?
“萧明枫——??”
遗留在最后意识里的,是那声急促的呼唤,如同倏然间断掉的琴弦,人生的旋律骤然结束,徒留余音缭绕不去,時時响在耳边。
任流萤接住了萧明枫仰倒下来的身体。他身体倒下来時的压力令她不得不顺着他低下身来,随之跪坐在了地上。
萧明枫静静地躺在她的双臂中,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无血色,好看的嘴角边沾着的血尚未干涸,洁白的衣襟上,点点血迹,凋落如红梅。
他的呼吸平稳,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确实是沉睡了。
任流萤恍然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沉睡的容颜,离得如此之近,毫无芥蒂与防备。
忍不住,就要伸手去触碰那张依旧俊美的脸,却在指尖刚刚触及脸上的温暖時,却如同被扎到了一般,倏地收回了手。
这一刻,任流萤告诉自己,她,再不能动心,再也不能……
后记】
永岚帝二年十月,封城城主差人出使沧浪,愿与沧浪通商互市,互通有无,永岚帝在左右二相劝说下,未有拒绝;永岚帝三年五月,封国王上身患重病,不治而亡。七月,圣旨传至封城,封六皇子为齐王,坐拥封城及周围百里之地;永岚帝三年腊月,齐王挥兵北上,逼进封国国都,迫封国王上从此惟命是从,齐王挟天子以令诸侯;永岚帝四年三月,沧浪王朝与封国两强再次对峙。
彼時乃春暖花开的季节。金顶之崖更是被异草芳香所围绕。
青瓦白墙的院落里,任流萤静静站在院中,双眼紧盯那扇关闭的门。
不久,便见一灰衣中年男人从里走出,抬手擦拭额头细汗。乃是魏大夫。
“如何?”任流萤快步上前,问道。
魏大夫一边擦着汗,一边道:“这是第四十九天了吧?”
任流萤点头。
“三日后,若再不醒来,恐怕……”魏大夫垂着头叹息,“恐怕我又得和原易远行去找救治之法了。”
从那一次远行到现在,他与原易已是出行了四次,每一次都带着希望归来,可每一次,又带着失望离开。
只愿,这一次,能够成功罢。
“明天……”任流萤皱了皱眉,“我准备去封城,明日便出发。”
“又是很久?”魏大夫随口问道。
任流萤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道:“此去非比寻常。我要做些重要的部署与安排。”
魏大夫迟疑着问道:“是因为我朝与封国对峙?”
任流萤笑了笑,“两强相斗,必有一伤。两国相抗渊源已久,无论如何,总要分出个强弱胜败来。”她转过脸,看向某处,“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
如此,于这阳春三月之時,任流萤领着几名宫人远赴东北,去往封城。
此時的封城,已是灵幽宫半个天下。
任流萤来到封城時,已是四月,她并没有见到封辰霄——此時,也不会轻易见到,只收到封辰霄传来的信件。
信内仍是在说解药的事,任流萤只是简单瞥过。对于当初封住封辰霄的功力,其实并没有什么解药。因为封住功力的药物的功效,只有三年,三年过后,会自行恢复功力。
不过,这一次,信内还说到了另一件事。
封辰霄问她,若沧浪与封国再次开战,灵幽宫会相助于哪一方。
会……偏向哪一方呢?
任流萤将信纸放于烛火上,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焚烧成灰烬,脑海中,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可以控制封辰霄三年,但终究不能控制其一生。
而若是偏向于封国,那么,如果萧明枫醒来,她面对的,又将是另一个强敌。
任流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措。
这一刻,她多么的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她,或者只是提醒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任流萤知道,一旦封辰霄提出这样的问题,便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让自己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宫主,封辰霄派人来了,您见不见?”宫人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任流萤怔了怔,叹了口气,“让他进来说话。”
来人,竟是封辰霄贴身侍卫,万越。v53j。
万越一脸阴沉,见到任流萤也不施礼,只开门见山地道:“殿下着我告诉你,殿下被封之功力已然恢复,从此不必再受你牵制。此次前来,便是要问你,是否会与殿下联手对付沧浪。”
任流萤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若我不愿意呢?”
“你没听到么?殿下功力已经恢复?”万越一脸不耐,语气不善,“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控制我们的东西了,所以,你若不愿,不仅这封城殿下会收回,你灵幽宫,我们也不会放过?”
闻言,任流萤缓缓站起身来,眸光一转,妩媚眉眼间,凌厉乍现,“是么?现在还真是情况逆转呐?只可惜,我任流萤也不会受你们牵制?”
万越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不愿?”
任流萤轻轻而笑,抬手,鲜红丹寇的指甲掠过唇角,妩媚而凌冽,“万公子,我可没有说我不愿呀。”
“你——??”对于任流萤捉摸不定的姓情与话语,万越气怒不已,却又不好发泄。
“回去告诉你家六殿下,”任流萤复又坐回椅子上,微微仰起脸,看着万越气怒的脸,微笑着道:“五日后,我必会给出明确答复。”
“不行,现在就要你的答复?”万越断然拒绝。
“五天后。”任流萤也毫不相让,冷下了声音,“我——不再说第二遍。”
万越气得咬牙,最终,仍是怒哼一声,转身而去。
“万护卫。”身后传来任流萤含笑的声音,“你要知道,当初你同你家殿下被我抓住后,若非我手下留情,早将你杀了。”
“你以为我会因此怕你?”万越倏地转过身,怒吼。
任流萤呵呵而笑,媚眼如丝,“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更知道,你最怕的,莫过于你家殿下——会死……”
万越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任流萤柳眉微挑,耸耸肩,双手一摊,“我只是在提醒你,所谓风水轮流转,你家殿下终是被我控制过,不管他现在如何威风,说不准有一天,又会落在我的手里呢?”
万越心中陡然一沉。
“还要控制我殿下,你休想?”气咻咻地说完这句话,万越再不想多留,加快了脚步离去。
任流萤也没再唤住他,只是轻笑着摇头,而许久之后,她敛去了笑。
五日后,又该给出怎样的回答?
……
离五日之期还有一天。
这一日,任流萤独自登上封城城楼,举目远眺那苍莽之色。
此時已近黄昏,金光洒满四周。
风起,吹散了颊边的发,远处,她看到有一个黑点渐渐临近。
心,倏然紧缩。
那是一辆马车,马车不大,驱车之人身影熟悉,近了近了,任流萤看到了,赶车的,竟是原非。
任流萤走上前,一手按住城楼栏杆,五指收紧。
马车在城楼下缓缓停下,原非跳下马车,拉开了车帘。然后,将一个身穿蓝衣的人扶了下来。
任流萤的心,霎時停顿了一瞬。
城楼下,他抬首,四目相对,一時间,恍如隔世。
他,萧明枫,醒了……
萧明枫回头同原非低语了几句,随之便独自朝这方走来。他踏上台阶登上城楼,在她的注视先,一点点走近,然后,与她并肩而立。
“魏大夫说,本王醒来時,你已离开了一天。”萧明枫的声音有些沙哑,隐隐透出一分虚弱。
任流萤攥紧了掌心,掩饰指尖的颤抖。
“来到封城,便听宫人说,封辰霄要你同他联手对抗沧浪。”萧明枫眯眼看向远方,“你如何抉择?”
“我……”她垂下眼,道出实情,“不知道。”
萧明枫收回视线,偏过脸看向她,“本王醒了,你也可以知道如何选择了。”
任流萤抬眸,迎向他的视线,“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萧明枫勾起唇角一笑,抬起手,转过脸,于半空之中划出一道无形的弧线,“待得夺取了这江山,本王便与你一同分享。”
他说,他要与她联手,消灭所有对手,然后一同坐拥这万里江山?
“然后呢?”任流萤恍然一笑,如夏华般艳丽无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能容得下独好江山与人分享?”
萧明枫呵呵而笑,爽朗之至,“你忘了么?待本王醒来后,你要与本王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怎么,没勇气了?”
任流萤嗤笑,“怎会?”
“那就好。”萧明枫脸上笑容更深,鹰隼般的眸子里也盛满笑意。
随之,他抬起手,双目看向她,“一言为定。”
任流萤哼笑一声,抬起手,与他拍掌,然后,紧紧相握——
“一言……为定?”
彼時,霞光晚照,城楼高处,双双人影,一世。
【全文完】
——————————————————————————————————
完结了,番外会不定期上传,文中疑问也会在番外中呈现。谢谢支持。
番外之后续(上)
彼時雍王爷萧明枫突然复出,惹来天下一阵议论。
永岚帝以为萧明枫已死,此時得知他尚在人间,愤怒的同時,更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畏忌。
封国六皇子封辰霄更是大震,亦预料到,也许在不久之后,一场声势浩大的争夺即将上演。
啪啦——??
万越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打断了。
万越在殿门外停了停,也不知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人弓着身子从殿内出来,与他低语了几句,他才迈步朝内走去。
两国都需要恢复,而战争带来的创伤,不是一两年就能治愈得了的。
“昏睡那些時日,总觉得自己已不在人世。上天入地,宛若轻风。待得醒来時,往日种种,当真恍然若梦。”
“古人言,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封辰霄拿过酒盏,仰头一饮而尽,目光如刺,刺向一脸笑意的萧明枫,“我只需五年,五年之后,再不受你如此逼迫?”U6Y9。
……
“对付封辰霄,其实并不难。单靠武力,我们便能胜他。”萧明枫站在窗前,面前是一张书案,书案上摆着一张地图。
他随手放下酒盏,看了封辰霄一眼,便转过脸,负手而立,“便不需要五年?不过是大战一场而已,即便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忍气吞声?”
四月末的時节,这里不比沧浪,到了夜间時,仍有些冷,空气中也没有淡淡的花草香气。
于是,万越咬了咬牙,终是艰涩地说出了口:“殿下,萧明枫……五日前已……来到封城,与……任流萤会面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看了封辰霄一眼,复又垂下脸,继续说道:“而且,据说……在雍王府被大火毁掉之后,萧明枫便居于灵幽宫中,由灵幽宫人看顾……”
于是,当封辰霄拒绝了灵幽宫与雍王爷联合发出的和谈的邀请之后,引来的,不仅是沧浪的无奈,更有封国百姓的议论与不满。
闻言,封辰霄大惊,脱口而出,“你疯了么?”
任流萤略一沉吟,方道:“即便麻烦,也要试试。”
听了这话,万越更觉一颗心沉到了底。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下意识地不想说出口,可到了这种時候,他又怎能隐瞒?
封国,有着与沧浪国不一样的地域风情。这里的建筑大多呈圆柱形,象征完美与圆满。树木不多,少山脉丘陵,多平原,一眼望去,天地相接,一望无垠。
为你……破例一次……
所以,和谈的建议,被封辰霄当场拒绝。那么,也就意味着,和议是不可能了,只能通过武力解决问题。
任流萤双眉微蹙,回望他,“你只说行不行?”
听他如此低喃,封辰霄脸色稍霁,眼中滑过一丝不解,只直视萧明枫的侧脸。
“王爷,所谓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fu舟。若不得百姓支持,这国家就……哎?”
任流萤抬眸,四目相对時,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两人心头皆是一动,随即同時别过了眼。
越辰心枫。两日后,灵幽宫由封城发出一份信件给封国六皇子封辰霄。所说内容便是:将要派使者前往皇都,与封辰霄和谈,建立友好互通关系。
万越不解,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去。
萧明枫笑着摇头,“不,我醒了。”
“这是一个陷阱?”封国朝中上下皆如此认为。
封辰霄的面色很平静,甚至看不到丝毫震惊愤怒抑或其他激烈的情绪。但是,那双棕色的双目中,却如同暴风骤雨将要来临時的天空,灰暗而阴沉……
“行,”萧明枫点头,似笑非笑着道:“只是,会很麻烦,非常的麻烦。”
“你可知,那次战争,你为何会败退的那么快?”封辰霄坐在贵妃椅上,眯缝着双眼,棕色的眸子泛起细细的寒芒,“不是因为你贸然出兵,而是因为萧明枫在背后主导。付远涯归于他的幕下,再受到他的操控,你不败也难?而你在逃亡过程中,佯装自刎,你以为萧明枫不知道么?”
但即便如此,即便心中如何愤怒与不甘,也只能生生忍受。
“繁华皆是过眼云烟,我生不过在一呼一吸须臾之间。醒来時,竟身在金顶之崖。满眼皆是红色,便也……想起了她一身红衣翩然。”
目光掠过台下那个女子,容颜依旧,眉间那点梅花烙,让人心动亦心痛。
和议仪式在封城举行。彼時,永岚帝亦派出了使者,双方会面于封城天坛之上。
大殿内布置甚是华丽,封辰霄挥退了仆人,朝万越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内室。
“但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然多余。”封辰霄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脸,又缓缓坐回椅子上,“现下最重要的,是避免灵幽宫与萧明枫联手,毕竟……封城大半都被任流萤控制着。”
萧明枫却面不改色,仿若未感觉到他翻涌的怒气。他依旧负手而立,目光掠过天台九十九层台阶之下的众生,看向天地相接的浩淼远方。
依旧是圆柱形的建筑,当萧明枫与封辰霄同時立于那九十九层台阶之上的天台上時,所有人的呼吸便是一窒。
但是,封辰霄并没有说一句话,万越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是在离去之時,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即便是死,也与她纠缠。那些我曾不屑一顾的情爱,竟也成了束缚我自己的甜蜜枷锁。”萧明枫轻轻地笑了,柔和的,温情的,俊美无双的,“于是我便决定,便用我手中的权势,助她登上她想要的位置。”
“他是故意的?”封辰霄冷下了声音,虽面上仍带着笑意,可那双眼睛却散发着慑人的寒光。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转过眼,目光扫向万越,“萧明枫故意让你逃脱,好让我看到你時,便想起那次自己败得是多么的狼狈与不堪?”
萧明枫直起上身,负手而立,却是又转过头看着她,“你倒是已经为百姓着想了。”
封国人有着一双与沧浪人不同的棕色眼眸,如同流转的棕色琉璃,泛着诡异的光泽。
彼時,天坛高处,两个同样拥有高贵身份与地位的男人,一前一后,静静伫立。
“无论你如何想,如何说,五年之后,我必出手。”封辰霄留下这句话,坚定坚决胜若金石。
百姓们不会考虑这其中究竟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们所想要的,是如何才能有平静的生活,怎样才能真正的避免战争而安居乐业。
萧明枫叹了口气,“本王做事向来怕麻烦,但是,既然你这样说,本王便为你破例一次。”
他清瘦了许多,脸色也甚是苍白,只是那种专属于雍王爷的高贵的气质与雍容的气度并未改变。还有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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