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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凤宠凰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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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致使苏绾被关石室那么久。
    他只知云禛临行前特地嘱咐他,一定要看好苏绾,不能让她离开胤王府,要保证她的安全,而如今她却命在旦夕,风羽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来胤王府中看望她,若早些知道她病的这么重,兴许也不会如此凶险。
    不久赵太医找人抬来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浓重的药香在屋内散开,热气腾腾的白烟氤氲,赵太医在白烟中踌躇,不知该如何继续。
    “经络图给我,”风羽上前向赵太医摊开手,“若用内力替王妃驱寒,需得告知脉络走向。”
    “哦,确实如此,”赵太医拿出已经画好的脉络走向图,“这图上我写清了每个穴位经络的走向,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都标记清楚了。”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风羽将脉络图看仔细,便脱去外衣挽起袖子,为苏绾脱去外袍只着里衣,将她连人带衣抱入木桶中。
    赵太医立刻明白过来:“雅安侯您这是打算亲自为王妃驱寒吗?”
    风羽瞪他一眼,“你怎么还不出去!”
    赵太医急忙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招呼药童准备之后的药汤。
    风羽让苏绾靠在桶边上,依着赵太医经络图上的穴位为苏绾驱寒,屋里烧着两个炭盆,暖熏熏地热气让风羽出了一身汗,他低头见苏绾额头也沁出一些汗珠,意识到确实有效,便再一次驱使内力为苏绾祛寒气。
    苏绾的里衣沾了药汤全部贴在身上,露出玲珑有致的线条,她的呼吸急促,吐气如兰溢出一丝轻吟,风羽竭力稳住心神,让苏绾趴在桶沿上,修长的手指在苏绾背上油走,触感柔软细腻,风羽的汗更多,大颗的汗滴入木桶融入药汤中。
    汤药冷了便换新的,如此三遍过后,风羽唤来碧痕为苏绾换了干净的衣衫,让她平躺在床上为她行气血。
    风羽心无旁骛地认真运功,通过一遍后,正待运功行第二遍,苏绾突然咳了一声,接着一阵长咳,缓缓睁开双眼。
    此时风羽正跪趴在苏绾身上,因为觉得热将里衣敞开,姿势暧昧,风羽的表情又极为尴尬,苏绾方从昏迷中苏醒,见到这样的场景,又被惊吓到,再一次晕厥过去。
    风羽赶忙穿上衣衫找来赵太医,太医诊脉过后向风羽竖起了大拇指,“雅安侯内力深厚,王妃果然顺利脱险。”
    “可她又晕过去了。”
    “无妨,微臣扎针过后王妃就可以醒来了,之后服药调理即可。”
    风羽总算松了一口气,瘫坐在苏绾床边,见赵太医还是一脸犹豫,便问:“还有什么你就一次说完吧。”
    “王妃这病会留下病根,每年冬日都会咳嗽气喘,受不得风寒,若不注意便会引起高烧不退,还需格外当心咳喘透不过气。”
    风羽长叹一声:“知道了,你只用心医治王妃便可。”
    苏绾在傍晚时醒过来,意识虽然恢复了,可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不能动弹,碧痕扶她靠着床头喂药,一边绘声绘色地将雅安侯为她运功驱寒的事讲给她听。
    苏绾觉得昏沉沉的,思绪纷乱,但她还是不忘求证一些事,便让碧痕将清漓找来,碧痕却回道:“王妃被关入地牢之后,相府来人说相爷夫人病了,想要见见王妃,殿下借口说王妃病了,不适宜回府探病,清漓为了不让相府的人起疑便跟着回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直到现在?这都多少天了?”苏绾嘶哑的声音喃喃,突然担心起清漓来。
    “是啊,她去了相府后一句话都没捎回来过,平时看着她和王妃感情那么好,可以听说您被关了却自己一个人跑了,一点都不担心您。”碧痕低声埋怨着清漓,言语间颇多不满。
    苏绾心底却清楚,清漓怕是被苏相扣住了不让她回来,也许苏相是觉得她这枚棋子到该丢弃的时候了。
    满腹的担心疑惑只能强压下来,石室中的那些梦境她不知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想,她必须养好身子才能亲自去求证。


☆、我是谁?
    苏绾没有再回石室,风羽每天都会来看她,并且给她带回一些云禛的消息。
    现在朝廷上下唯一的大事便是与西夷的交战,西夷军这次来势凶猛,由西夷的东镇大将军孔典校率军,一路披荆斩棘,屯扎在雍州西面三十里处的金水镇。
    太子和云禛带着神策军驰往雍州,与镇守西面的雍州军汇合,两军交战不分胜负,战事处于胶着状态,太子为将功赎罪,亲自更改了作战计划,罔顾众将的劝阻,执意带军连夜突袭西夷军,被西夷军侧翼围在了雍州南面的往留山。
    军报送到京城,举国震惊,堂堂一国储君被敌国围困,实在令人汗颜,皇帝下了圣旨,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太子救出。
    风羽站在窗边向苏绾说出这些消息的时候,天气已经转暖,窗外正是一派惷光明媚,院子里的那株合欢又花满枝头。
    苏绾靠在床头,看着风羽挺拔的背影,他今日穿着一袭碧蓝色的锦袍,逆光站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绾绾,皇上命我后天率兵支援雍州,我不在京里,你万事小心。”
    风羽行至苏绾床前,弯腰看向她,未束起的长发垂下,轻拂过苏绾面颊,“殿下临走时将你托付给我,我已经有负殿下所托,现在留你孤身一人在这王府,你万千要保重,若有事可以找五殿下商量。”
    苏绾莞尔,“风羽大哥不必担心我,绾绾会在王府等着你和殿下的好消息。”
    风羽启程的时候,天下着蒙蒙细雨,绵绵雨丝带着泥土的芬芳飘落在冰冷铁甲上,万物萌发,欣欣向荣,映衬着铁甲上逼人煞气,有种令人绝望的气息。
    风羽手指划过胸前铁甲,春雨温暖柔美,就像她细腻的肌肤,透过指尖的触感直达心尖,在心中烙下一个浅淡的痕迹。
    “启禀统军,整装完毕。”
    风羽回神,看着集结完毕,整齐划一的两万神策军下了行军命令,待大军启程他一夹马肚,黑骊马长嘶一声,破开雨幕风驰电掣般率先向西驰去。
    等待的日子很难熬,苏绾努力养好身体,在王府中等着云禛和风羽凯旋。
    然后十天后的消息却让举国震恸:太子在突围中坠马身亡,云禛为救太子身受重伤至今昏迷。
    听闻此噩耗,皇帝当场便晕厥了过去,朝中乱成一团,自此皇帝一病不起,终日缠绵病榻,太医们找不出病因,只敢开一些不温不火的汤药。
    馨元宫内的垂丝海棠开的正艳,后宫中一片云蒸霞蔚,嫣红似血触目惊心,良辰美景却无人欣赏,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于躺在馨元宫的皇帝身上。
    皇后整日陪在皇帝身边照顾饮食起居,一边忍受着丧子的痛楚,一边照顾着重病的皇帝,心力交瘁终于也病倒了。
    宫中一时大乱,还好敏妃出手稳住了局面,因她位分在清妃之上,所以顺理成章由她暂理后宫事务,安排太医给帝后诊脉医治,照应整个后宫的生活起居,打理得井井有条,硬是平息了后宫中的纷争。
    雍州的神策军暂由风羽掌握,他已派人将太子的灵柩先行送回京城,云禛始终昏迷着,随军的太医毫无办法,雍州当地的名医妙手也束手无策。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终于到了三伏天,整个濯安国笼罩在极度不安的燥热中,皇帝已近一月未上朝,朝中大小事务都由苏相和萧王协理,朝中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暗流涌动下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苏绾在府里听着碧痕描述打探来的消息,心中慌乱难以自制,她担心着云禛的安危,不知他情况如何,这次她不能像上回一般偷跑出去找他,风羽不在,连云贤也找不着了。
    自皇帝昏厥之后,她便再也没联系上云贤,每次派人去云贤府上,得到的回复都是五殿下身体不适,闭门谢客,碧痕打探消息还是去找了在宫中神策军当执戟的远房亲戚。
    后宫已被完全封锁,敏妃只说后宫中疫病蔓延,轻易不许人进出,苏绾担忧着后宫中的清妃和云葭,打探不到消息,也不知道她们是真的病了,还是被敏妃软禁了,传递不出消息。
    苏绾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起风羽临走前的嘱咐,还是吩咐了府里最近禁止随意进出,就连小六的学都不用上了,终日和苏绾一起待在王府中。
    永安城内寂静异常,苏相在城中实行了宵禁,日暮之后便禁止街上有人往来,皇宫中守卫的神策军也比平时多了一倍,期间苏云曾托人给苏绾捎了个口信,让她在府中万事当心,不要轻易出府,苏绾心中一沉,隐隐觉得似有事要发生。
    果然,在皇帝病倒整整一个月之后,皇帝突然下了诏书,立萧王云海为太子,暂代国事。
    彼时原太子云初尚停灵于法录寺中不曾下葬,皇帝便突然下了另立太子的诏书,朝中不少拥护原太子的朝臣皆产生了非议,甚至有人提出要当面向皇帝求证。
    第二日那些领头要求见皇帝的臣子全部缺席了早朝,理由都是身体抱恙,朝堂之上无一人敢再提出异议,众臣皆噤声,萧王和苏相彻底把持了朝政。
    同时宫中禁军包围了各亲王府,云禛、风羽和云贤的府邸皆被围得水泄不通,但是禁军搜遍京城也没有找到云贤,他似完全消失了一般,三个王府搜查完毕,只捉到一个苏绾。
    禁军将苏绾送到了相府,苏相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关进了柴房。
    柴房在苏府西北角,角落里堆积着数不清的柴垛,屋里又闷又热,苏绾靠着柴垛,心里烦躁不安。
    正恍惚时,苏源在窗口叫她,“绾绾,你没事吧?”
    苏绾赶紧凑到窗前,安慰苏源道:“二哥,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
    苏绾挠挠头,无奈道:“爹将你关进柴房,娘居然也没劝爹,真是太奇怪了,虽然你是胤王妃,可你毕竟是咱们苏家人,就这么跟胤王撕破脸也不太好,真不明白爹是怎么想的。”
    苏绾沉默了,细小的窗格透进来斑驳的光线,苏源就站在窗外抓着窗框,似乎想要破坏窗格。
    “二哥,别费事了,就算你救我出去,爹一样会把我关回来。”
    “就算要把你关起来,也该是在你自己的出云阁,就这么把你关在柴房太说不过去了。”
    苏绾长叹一声,靠着窗沿坐下,“爹自有他的原因吧。”
    “绾绾我这就去找爹,让他放你出来。”
    脚步声渐渐消失,苏源跑远了,苏绾听着外头蝉鸣的嘈杂声,心里反而安静下来,她并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的是云禛和风羽,她被关在相府,完全得不到雍州的消息,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形?云禛的伤有没有好一点,她都不得而知。
    若是苏源能说服爹将她放出来,她也许能找到法子去打听他们的情况。
    苏绾等了整整八天,也没有等来苏源的解救 ,每天只有一个面生的婆子给她送来水和硬米饼,她试图跟那婆子说话,可婆子却充耳不闻,试过几次她才知道,那婆子是个聋子,也完全不认识字,苏绾的满腔希望化为了泡影,柴房里闷热的空气又苦闷了几分。
    十四天之后,柴房终于来了人,府里的一名护院将苏绾带去书房,重新见到久违的太阳,苏绾的眼很不适应,不住地流眼泪,她用手遮着双目,跟着护院到书房,房中的场景让她愣了一下。
    苏相和大夫人坐在桌前跟没事人似的喝茶,苏云和苏源坐在一边,屋里还有一名女子,正背对着她在桌前翻书。
    见到苏绾,苏云和苏源皆愣住了,他们站了起来,怔愣地看着苏绾,苏相的表情冷淡,只抬头瞥了眼苏绾,便又回头对大夫人说:“她来了。”
    大夫人神情黯淡,颇疲惫地说:“确实跟绾绾很相像。”
    苏绾蹙眉,不明所以,上前一步道:“娘说什么像?”
    苏绾的话让桌边的女子转过了身,她几步走到大夫人身边,一手勾着她的肩,上下打量苏绾,“娘,她就是冒名顶替我的人吗?”
    苏绾惊的后退两步,望着那张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那女子勾着唇角娇笑:“我是苏绾啊,倒是你,为什么要冒用我的名字,你是谁?”
    苏源和苏云怔愣地望着两张相似的面孔,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苏云结结巴巴地问:“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苏源也问道:“爹爹,你不是把绾绾放出来了吗?现在这个是谁?到底哪个才是绾绾?”
    苏相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来老夫这招偷天换日颇为成功,连你们两个都没有察觉到。”
    大夫人这时突然站起来,她微垂着头不看苏绾,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你们慢慢说吧。”
    大夫人瞥了苏绾一眼,眼神中充满悲悯与怜惜,苏绾全身发凉,瘫坐在地上,抬头望向苏相的眼中充满绝望。
    苏相捏着茶杯抿了口水,微眯着双眼对苏云和苏源说:“其实,你们的妹妹根本没有嫁给胤王,她被我藏去了南林你们姑母那里,现在这个胤王妃,只不过是我安插进王府的一枚棋子。”
    苏源的眼在两张面孔之间徘徊,努力想找出不一样的地方。
    苏云指着站在身边的人,“你是绾绾?”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又指着地上的人问:“那她又是谁?为什么她跟绾绾长的一模一样?”
    “哥,其实她乍一眼看着确实像我,可是仔细看看她一点都不如我好看。”
    “我到底是谁?”
    “你?”苏绾低下头对上她的眼,清澈的眼中写满了恐惧与无助,不由心中一动,侧身看了苏相一眼道:“爹,她叫什么名字?”
    “阿离。”
    苏相看着面前相似的两张脸,微微蹙眉,记忆之洪刹那间冲破禁锢,过往的点点滴滴又浮现眼前,不忍再想也不能再想,苏相低舒一口气道:“你叫阿离,是我特意找来代替绾绾的。”
    “我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父母在哪里?”瘫坐在地上的阿离失声痛哭,“为什么?我到底是谁?”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繁杂的片段涌现,额头突突直跳,突然她一把抱住苏相的腿,“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苏相被吓了一跳,一把拂开她退后两步,“我说过了你叫阿离,你父母早死了,所以我才会把你带回来,要不是我你早沦落街头了。”
    不信,她不信,虽然她失忆,可是她不信她的过往会那么悲惨,那梦中温柔的娘呢?难道早就不在人世了吗?
    阿离的头疼的似要涨开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头不住申银,“娘,娘你在哪儿?”
    过了一会她渐渐没有了声息,苏绾上前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轻蔑地说,“居然晕过去了,爹你怎么找了个这么虚弱的人。”
    “绾绾!”苏源不满苏绾对她的讽刺,不由喝止她,这个妹妹又变成那个说话刻薄不讨喜的人了,之前那温柔安静的苏绾简直就像梦一般。
    苏云叹了口气,望着苏绾直摇头。
    苏相叫来护院,吩咐将阿离关进后院的西偏房,虽说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不听话的弃子,但是难保以后还会有利用价值,所以他决计不会让她离开苏府。


☆、挟持
    元嘉二十四年夏。
    胤王云禛与雅安侯金风羽,联合西夷兵力一同围困京城,要求面见皇帝,而萧王云海把持了朝政,以不退兵便不得面圣为由,拒绝云禛的要求。
    两边便对峙着,苦的是京中百姓,城门紧闭出不去进不来,市面上的粮食价格越来越高,不少穷困百姓怨声载道,渐渐地京中便有了传言,说萧王将皇帝软禁起来,逼着皇帝立他为太子;更有甚者说前太子的死也是萧王所为。
    传言叫嚣尘上,就连宫中之人都已经知晓,不乏大胆的宫人偷偷谈论起此事,言谈中似乎都希望胤王能攻入京城,严惩萧王。
    这天,云葭给清妃请安时,又不小心听到了宫人们类似的窃窃私语,她掩着唇凑到清妃耳边道:“母妃,四哥将在三天后攻城,让我通知母妃做好准备。”
    清妃大惊失色,压抑着声音道:“怎么准备?宫里都是敏妃的人。”
    “母妃放心,三天后的辰时您去馨元宫给父皇请安,到时候我会在馨元宫与您汇合。”
    “然后呢?”
    云葭狡黠一笑,“然后我自有办法。”
    清妃将信将疑,脸上写满担忧,“禛儿好不好,之前受伤的事确定是假的吗?他身体好吗?”
    云葭没有回答她,只握住清妃的手:“好不好您三天后见到四哥就知道了。”
    三天之后,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万家团圆的日子,京城中却一片愁云惨雾,没有一家过节,时令果品也因为城门封锁而运不进来,皇宫中更是极度压抑,萧王每天都来给皇帝请安,每次都是郁郁而归,敏妃的脾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暴戾,宫中众人皆大气都不敢出,万事小心,就怕会触到敏妃和萧王的痛脚。
    中秋这天,按照后宫惯例,各宫的妃嫔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清妃一大早便去馨元宫外等着,要求给皇帝和皇后请安。
    渐渐得馨元宫外等着的妃嫔便多了起来,云葭也赶来和清妃会和,祥贵人和温婉仪正与馨元宫外的守卫纠缠着,要求向皇帝请安,敏妃得到消息急忙赶来,将众人拦在外面。
    清妃摇着一柄象牙骨的羽毛扇子,凉凉地说:“平日里不让我们见皇上皇后也便罢了,今日中秋佳节,我们给皇上请个安都不行?京里都在传,说皇上被萧王殿下软禁了,现在看来不像有假,皇上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被软禁,我也很好奇呢。”
    敏妃被清妃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恨恨不已,可面子上却依然笑意盈盈,她上前拉着清妃的手道:“妹妹想岔了,是我这个姐姐考虑不周,皇上确实是病了,我这也是怕你们过了病气,才不让任何人探望皇上的,皇上调养了这阵子,身子已经大好了,今日又是中秋,那不如我们就在这馨元宫里欢欢喜喜的过个节如何?”
    清妃的心突突直跳,她看一眼云葭,见她一派天真烂漫的神态,似乎方才的争论跟她毫无关联,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可她几不可见地向她微一点头,这才觉得好受一些,便向敏妃行了礼,堂而皇之地进了馨元宫。
    馨元宫内寂静无声,庭院里连个引路的宫女都没有,满园的垂丝海棠刚刚凋谢,绿油油的叶片挂在枝头,风一过沙沙作响。
    想起云葭说的话,清妃心里渐渐紧张起来,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不少,云葭上前两步一把搂住她的手臂笑道:“母妃等等,咱们一起走。”
    清妃跳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压下来,和云葭一起跟着敏妃进了馨元宫正殿。
    殿内有两个宫女在打扫,见到这大批的妃嫔先是一愣,继而跪下行礼,敏妃一拂袖,“今日我要和众姐妹在馨元宫庆贺中秋佳节,吩咐下去在后面的水阁里设宴,将皇上扶出来。”
    宫女面面相觑,低头领命而去,敏妃领着众人到了后院的临水雅阁,只听得轰隆一声,让内里的人皆一惊,清妃皱着眉问:“好好的,关上宫门做什么。”
    敏妃在软榻上坐下,摇着金丝团山媚笑道:“咱们今日在这宫里饮宴,被人打扰可不好,关上宫门咱们好好的闹一闹。”
    众人不知她是何用心,一时都沉默不语。
    不久宫女们端来一些时令瓜果,一样样摆在桌上,敏妃吩咐大家坐了,端起酒杯来敬清妃:“这些年姐姐协助皇后娘娘管理后宫,真是辛苦了,妹妹敬您一杯。”
    清妃毫不领情,端坐着不动,肃然道:“皇上什么时候出来?”
    敏妃笑的花枝乱颤,“姐姐真是忠心不二,急什么,皇上准备好自然会来。”
    话音刚落,水阁的门便被打开,两名宫女扶着皇帝颤巍巍走进来,众人忙起身行礼,皇帝边咳边行至软榻上坐下,粗哑的声音道:“都起来吧。”
    云葭上前扶住皇帝的手撒娇:“父皇,您病了这么久,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吧?父皇还答应今年我生日会送我一匹乌云骓,您是不是都忘记了?”
    皇帝拍拍云葭的手,有气无力道:“小七,朕什么时候答应送你乌云骓了?那匹马早送给你大哥一起带上战场了,只可惜……”
    皇帝想起了伤心事,一时又咳又喘,敏妃忙上前要帮他拍背顺气,被皇帝一手推开,“朕还没死,别想再骗朕了!”
    敏妃尴尬地收回手,坐到窗前去了,众人皆噤声,屋里只听到皇帝粗重的喘息声。
    清妃向云葭招手,让她在身边坐下,云葭向清妃使了个眼色,又点点头,清妃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水阁外。
    这时日光突然黯淡下来,乌云一层层加厚,风夹着水气吹来,清妃微一皱眉,这天怕是要下雨。
    果不其然,不一会功夫,天色便暗沉如夜,水阁中忙点起了蜡烛,狂风大作,瓢泼大雨瞬间便倾洒下来,伴着轰鸣的雷声,闪电划过天际,雨势越来越大,雨声很快便盖过了一切。
    云葭突然站起来,几步行至敏妃身边,从袖中滑出一柄铮亮的匕首架在敏妃脖上,其余众人皆尖叫不已,乱作一团。
    清妃趁乱上前扶住皇帝,皇帝只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借清妃的手站起来,对云葭说:“小七,将敏妃给我绑起来,封锁馨元宫,一切人等全部控制起来。”
    敏妃嗤笑一声:“这馨元宫早在关宫门的那一刻便被重重包围,你以为你们逃得出去?”
    云葭借着身高优势,一把揪住敏妃的前襟,冷笑道:“重兵?你以为区区那三万神策军能困得了谁?待四哥攻城,你和三哥便自身难保了。”
    敏妃仍然嘴硬着:“是吗?那我们便等着瞧好了,是你四哥攻城的动作快,还是海儿进宫的速度快,若等海儿进了宫擒了尔等,看他云禛攻城还有何用。”
    皇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色,“你算漏了一招,那便是朕,先前朕被你们困在这馨元宫,是因为朕不知众皇子中会有谁回来救朕,朕只好按兵不动,禛儿回京朕便和他联系上了,等的便是今日。”
    说罢,他扶着清妃转身要走,突然被温婉仪拦住,“皇上,带嫔妾一起走吧。”
    “爱妃们放心,萧王要的是朕,你们待在这馨元宫中,不会有事的。”
    “哼,这种花言巧语若是相信,那真是一点脑子都没了,”敏妃被云葭控制着,还不忘挑拨众妃嫔。
    另外三位妃嫔听了这话,立刻上前围住皇帝和清妃,“皇上既然怜惜嫔妾,便带我们一起离开。”
    皇帝皱眉喘息,突然夺过祥贵人头上的一支金钗,反手插进温婉仪的喉中,温婉仪顺势倒在了地上,喉头鲜血直流,整个人抽搐着,只一会便没了声息。
    “快走,”皇帝低唤一声,让惊吓中的清妃和云葭回神,还未等众人醒悟过来,皇帝便带清妃出了水阁,云葭挟着敏妃随后。
    雨势越来越大,只一会四人的衣物都已湿透,狂风卷着暴雨砸下来,让人睁不开眼,清妃和皇帝互相扶持着穿过后院进入正殿。
    殿内空无一人,暴风穿过殿堂吹来,冷意渗骨,清妃不由向皇帝身边靠了靠,皇帝反手搂住她肩头,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靠在她身上。
    “父皇,您坚持得住吗?”
    皇帝瞥一眼被云葭控制住的敏妃,喘着粗气怒道:“这践人每日都给朕喝那些麻痹身体的汤药,若不是朕这几日想办法将药吐掉,现在恐怕只能僵在床榻上。”
    清妃用全力支持着皇帝,在他引导下穿过正殿内堂到达西侧殿,这里是皇后日常吃斋礼佛的地方,靠南的墙边有一尊宝相庄严的玉质观音像。
    皇帝上前将观音的底座用力推动,只听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地上出现一个六尺见方的坑洞,一排木质楼梯蜿蜒向下,敏妃脸色大变,死死盯着地上的坑洞,抗拒着云葭拖她的力道。
    “这里居然有条密道!”
    敏妃难以置信地看着深黑的坑道,不住后退,极力想拖延时间。
    皇帝扶着清妃先行步下阶梯,云葭看敏妃仍在挣扎,一手劈向她后颈,将她打晕背在背上,幸好敏妃身材娇小,云葭又练过武,即便如此步下这幽深的台阶也颇为吃力。
    皇帝和清妃已经在阶梯底下等她,清妃手中还握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漆黑的坑道中闪着莹白的光芒。
    见云葭跟了上来,皇帝转身就走,“小七,你再坚持一下,等出了这密道就有人接应了。”
    “皇上,这密道是什么时候建的?看起来有些时日了。”
    皇帝咳嗽两声,沙哑道:“这密道是先皇留下的,先皇建了一条从馨元宫通向妙元宫的密道,每次来母后的馨元宫没多久便会偷偷转去妙元宫私会宸嫔,母后常年卧病在床,对先皇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是在某次给母后请安时才发现的。”
    “母妃在过世前也告诉过我,她发现妙元宫有条密道可以通往馨元宫,我便在敏妃控制了后宫之后,悄悄走通了一次,并且找到了被敏妃下了药的父皇,这才和四哥接上头。”
    云葭背着敏妃走得颇为吃力,皇帝扶着清妃跟在她后面,眼看着就要到坑道尽头,云葭将敏妃放在地上,对皇帝说:“父皇,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看看情况。”
    她悄声打开了阶梯顶端的木门,门外便是她的寝殿深处,早已守候在此的小樱见她露面快步上前,扶她从坑道出来。
    “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外面情况怎么样?”
    云葭接过小樱递上的湿巾擦拭身上的灰土,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公主放心,随您去馨元宫的宫女还没回来,其他人都被我远远打发到外殿去了,现在各个宫殿都有禁军把守,馨元宫外禁军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云葭点点头,和小樱一起将皇帝和清妃扶上来,小樱又下去将敏妃背了上来,云葭找来软绳将敏妃的手脚捆住,又在她嘴里塞了块绢帕防止她醒来尖叫,这才去看皇帝和清妃的情形。
    皇帝和清妃浑身湿透,跌坐在地上,皇帝倚在清妃身边,脸色煞白,额头沁出一颗颗汗珠,不住地喘着气,云葭吩咐小樱悄悄地熬些姜汤来给他们驱寒,又找来两套宫人的服饰给皇帝和清妃换上。
    “非常时期,父皇和母妃将就着换下衣服,等时辰一到,四哥攻城,咱们就能出去了。”
    皇帝伸手握住云葭的手,老泪纵横:“小七,这次多亏你了。”
    云葭淡淡一笑:“父皇,您该谢的是四哥。”


☆、枯夏之变
    此时此刻围在城外的神策军此时早已整装列队,准备完全。
    电闪雷鸣,瓢泼雨点打的人眼都睁不开,可十二万神策军却站的笔直,没有人动一下,暴雨将他们的玄甲冲刷得铮亮,一股萧杀之气油然而生。
    站在最前端的云禛也是一身玄色铠甲,他看看天色,微一举手,传令官令旗一挥,神策军便整齐划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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